我倒在那里,长叹一声,觉得自己避无可避了,舅舅喜欢中意这个男人,我看得出来,早上舅舅那个样子,大抵就已经中意极了,只差我的首肯了,想着事情最后结果得由我定,那股压力让我挺难受。
我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即使重生一次,那点脾气还是没改,想随着自己的心性来,不想就是不想,可思及前世我让舅舅失望了,现在万万不敢想这样的念头了,“这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
我硬着头皮问。
“那你想的是什么,交往后又性格不合分手了?”沈厉似乎是一眼看穿我的想法,一句话就截断我的后路,“没有那种事,我接受你,你也得接受我,别的什么都不要多想,跟着我脚步就行。”
跟着他的脚步?
我望着他的眼睛,黑色的瞳孔,让我看不出他到底隐藏着什么情绪,能像他说的这么简单吗,怎么都觉得不踏实,就怕跟着他的脚步走,几时走到悬崖都不知道,“我还得想想…”
是的,尽管我知道联姻的重要性,但问题沈厉这方是联姻,于我却不是了,舅舅与我老娘廖碧女士都是希望我能跟靠谱的男人结婚,保我一世幸福。
可沈厉是靠谱的男人吗?我感觉不出来,只知道他很忙,也许结婚后没空陪我。
“希望尽快。”
沈厉看着我说,目光意味深长。
他早已经做了决定,看似把决定权放在我手里,精明的男人,我从来不是对手,面对他也一样,他占上风,我是节节败退,从开始的排斥,到现在的“想想”,已经是退了好大一步。
他的车子停在校门口,褐色的车窗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谢谢你。”我伸手要去开车门,还知道向他道谢,虽然不过是上嘴皮子跟下嘴皮子一碰,这礼貌还得到家。
“慢一会。”他凑近我,整个人已经侧身过来,握住我碰到车门的手。
我还在想他这是要做什么,谁料到,他竟是低头吻上我的唇瓣,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替我打开车门,整个人也跟着回到原位,惟独我愣在那里,瞪大眼睛,跟个小白痴一样。
“好好念书,天天向上——”
好半天,他的话才入我的耳朵里,让我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跳出车,跟火烧屁股一样跑入学校大门。
简直了——
我的双脸都烧红了,那是羞窘,双手捂着脸,怎么都消不了那种热烫的感觉。
“鬼才天天向上…”我跑了好久,才站在原地,心跳得厉害,快要蹦出胸腔一般,嘟囔着,想着他明显揶揄的话,有种想要找他算账的冲动,想了想,还是作罢,咱不是人家的对手,找上门去,落败的又是自己。
“末末?”
这个声音再熟不过,我回过头,果然看到的是在学校里最熟的李意,她身上的裙子是纯天蓝色,及膝的长度,配着平跟凉鞋,看上去就是气质女孩的模样。
这裙子非常眼熟,我记得我衣橱里也有,是廖沉炜选的,那时我对他非常不感冒,他买的东西,自然不会碰一下,看在舅舅的份上,又不好不接下来,只得往自己的衣橱里塞。
我双手放开脸,觉得脸上那烫意还没有消,面对李意时,还有几分不自然,还是挤出笑容,别人对我友善,我起码得还回去,要是绷着一张脸,那多没有礼貌。
李意到是自来熟般地过来挽住我胳膊,跟我似乎是好上许多年的朋友那样,笑得神秘兮兮的模样,冲我压低声音问道,“听你哥说你相亲去了,是不是?”
廖沉炜把这个都跟她说了?
我其实不介意,但是心里有那么点膈应,想起廖沉炜对我的态度,真是没法子告诉自己,我不在意,说真的,我在意,我很在意。
在意跟介意完全是两码子事,我不在意他把我相亲的事跟李意说,我只在意他的态度,他那晚对我的态度,把我当成会随便跟李意说糊话的人,这让我很不高兴。
“嗯。”我点点头,这是事实,本质上我还是挺实诚,没有隐瞒。
谁知道,李意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兴奋,“你说说都是什么样的人,有没有感觉?”
有感觉?
我愣了,下意识地想起沈厉那出乎意料的亲吻,虽说跟蜻蜓点水一样,我都没有尝出什么滋味就结束了,平白无故让我脸红了。
“相亲结婚,还要什么感觉吗?”我反问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舅舅喜欢他,我觉得他人还不错,至少跟我家挺般配。”
李意却是放开我,那张美丽的小脸,布满了忧心,迟疑地望着我,“你说你哥会不会?”
她问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我大概懂她的意思,应该是怕廖沉炜跟我一样,也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好吧,在我看来门当户对那是必须的,彼此价值观相同。
要是按李意的家庭条件,我舅舅肯定是不会同意,不过前世是舅舅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还是如了廖沉炜的意,这点我自然不会说,与我反正无关。
“那得看我哥的意愿呀,对了,你问这个干嘛?是不是看上我哥了?”我心情大好,索性跟她打趣,“你要是真有那意思,现在快来巴结我吧…”
谁知道,我的好意惹来李意娇嗔的拳头,不疼,一点都不疼,就是女孩子面皮薄了,经不起我这个打趣。
“看你胡说,哪里是这样的,让你胡乱说——”她还跺跺脚,脸上飞起红晕,不敢直视我的目光,“我跟你哥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是她说的,我反正是看不出来,依廖沉炜那种性格,他要是没有意思的人,会亲自送到学校来,没有那么空的好吧。
不过,我才不会说,她的话,到是让我有几分探究的心理,“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意摇摇头,手捂着嘴巴,晶莹的眼睛流露出为难的神色,不止是为难,甚至是还有几分羞愧的颜色,兀自摇摇头,就是不说话。
她这个样子,让我更好奇了,不过人家不说,我又不能逼着人家说,又是为难又是羞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说廖沉炜那啥的借人家爸爸住院强行把人家包下了,以身代医药费了?
我不得不联想这么窘的理由,差点把自己雷个半死,“反正你跟我哥的事我可管不着,要是他欺负你,你再找我吧,我再不济,还可以让舅舅训训他。”
说话的同时,我赶紧将脑海里的东西都甩开,太窘了,这个理由太窘了。
“末末你真好。”李意再次抓住我的胳膊,一脸感激。
这个话,让我一阵心虚,有点不太敢面对她的目光,心里想的是真操蛋,就是客气话,人家到是谢起我来,受之有愧呀,咱就是随便说说,廖沉炜护她都来不及,哪里用得上我。
这个星期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下来也没有几堂课,宿舍里晚上睡着的人没有几个,就是李意都不常在,据说要去医院陪她爸爸,我对这个理由不置可否,当然也没有必要上纲上线的戳穿她的借口。
宿舍里还有个女生,性子挺好,跟我挺合得来,叫张靓,名字是好听,块头挺大,站在那里就是虎背熊腰一块,完全将我挡了。
“末末,救命呀…”
我刚从图书馆出来,就听见张靓大老远地就叫我了,那嗓门,我瞥见旁边的人都下意识地捂上耳朵,不由想笑了。
“怎么了,你叫的那么凄惨,2012年真来了?”我抱着书本,跟她打趣。
张靓一把抓住我,那力道,就跟老鹰抓小鸡一样,拽着我就跑,跑得我上气不接下气,还是搞不懂她这是怎么了。“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这句话的吧?”
她也在跑,说话可比我利落多了,让我极为羡慕,我一张嘴想回答,空气就窜入我嘴里,让我的话就出不来,赶紧点点头,算是表达对她的赞同。
我一直跟着跑,跑到校医务处,没想到是看见李意躺在医务处那里,脸色苍白,双腿残留着红色的痕迹,心里一惊,有了大概的方向,下意识地望向张靓,做出不太懂的表情。
校医务处还着着我们的班主任,她眉头深皱,见我们过来,不由斥道,“你们过来做什么,还不快出去,这里由我们来处理。”
老师这么说,我就想退出去,李意的事,不管她怎么样了,我是半点都不愿意插手,目光往李意那边一扫,清楚地看见眼泪从她眼角渗出,不知怎么的就涌起几分同情,索性就问出口,“老师,李意同学这是怎么了?”
“还不快出去,都出去,同学间也不要乱传…”校医赶紧出声,让我们出去,还让我们别乱传,“张靓,你还不快出去,还带人过来,你嫌事情不够让学校头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觉得我很牛气?我双更了,我需要表扬,快来
026震惊与疑惑
张靓看了看我,想说点什么,又是咬住嘴唇没说出话来,拉着我的手就要往外跑。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哪回她不是有话直接说,现在却想说又没说出来,让我看了挺不是滋味,到底李意如何,我真不在乎,我在乎的是难道我的友情又得夭折了吗?
“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拉过来,你当作不知道吧。”
我似乎是被动地让她拉出去,看着医务室的门被关上,将我与张靓隔绝在外边,看不到李意的模样,仿佛这样子一隔绝,就是什么事都没有看见。
“她这是怎么了?”我知道自己太过分,明明看清楚了是什么事,非得装作什么事都不懂的模样问张靓,还紧抓着她的手,“你说说,李意到底是怎么了?”
那紧张样,我差点就要跺脚了,见她没有回答,又想往医务室那边冲过去。
张靓还是拦住我,一脸的纠结,可她的纠结正是我想要的结果,虽说这样有点不厚道,可却是她将我拉入李意的事里,我本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不得不清楚。
“到底是怎么了,她是生理期了,这么不小心,血崩了?”我这问的够脑残,问出口的时候都有点受不了自己,装清纯装嫩。
张靓那个纠结的,那脸都快要皱一起了,还有点迟疑地看着我,张张嘴似乎是想说,又闭上嘴巴,那种想说又不能说的样子,让我看了都替她着急。
我这个人吧,最受不了别人那个话说半句,刚引起好奇心,又果断把话止住的人,同理,张靓这个性爽直的人,现在成这样子,也很不让我待见。
“哎——”她长叹一声,索性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仰着脑袋,两眼紧张地看着我,“末末,她好像是有了…”
终于说出来了,我明明心里已经有底,还是装作现在才知道,恍然大悟的模样的神情表现得还很到位,医务室的玻璃门上能看出自己的一举一动,清清楚楚,还做作地用手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大大,“不是吧,怎么会有这种事?李意、李意她…”
我的话还没说完,张靓就已经一个箭步冲过来,捂住我的嘴,还朝四周看看,似乎在确定我的话有没有别人听到,那样子奇异地逗乐了我。
我知道现在笑不应该,所以没笑,只是看着她,闭上嘴巴,眨了眨眼睛,还是不敢置信的眼神,从她的眼里,我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神情,跟个受刺激的呆瓜一样,努力地挤出声音,“她男朋友?”
我问的很小声,没敢太大声,在学校里让人发现怀孕了,这绝对是众矢之的,虽说现在大学生可以结婚,可说实话,未婚同居的还是占大多数,更别提像李意这样子都没有男朋友就怀孕了。
张靓收回手,那神情,很伤脑筋,“刚才吓坏我了,我应该把她送去医院,想着你跟她最好,还想让欠劝劝她,虽然她这个人我平时看不过眼,现在一想送医务室绝对是个大麻烦,我怕她会被开除…”
开除?
这两个字让我一惊,没一会儿,还是开始镇定下来,有廖沉炜在,会有开除的机会吗?我记得李意跟廖沉炜结婚时可是已经大学毕业了,当时有没有流过一个孩子,我到是不太清楚,我跟他们相处的时间又不多,那种私密的事,当然不知道。
“没这么严重吧…”我尴尬地笑笑,那是挤出来的笑脸,谈不上好看,“不会有那样的事吧…”
张靓看向不远处,我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就又拽着我跑,跑到医务室的大门侧边的角落里,将我往里推,一直往里推。
“怎么了?”一直都由她来操纵,我虽说是由着她来弄,还是得问问到底是为什么。“张靓你这是怎么了?”
当然,我压低了声音。
“你别说话,现在别说话,过来看看,别出去太多,会让人看见。”她的声音更低,缩在我前面,脑袋却是想往外看,又是缩回来。
那动作,真让我想笑,也难为她那个大块头,躲在墙角装小心翼翼,我往外一看,不意外地看到廖沉炜,与我想象的不一样,居然不是担心的面容,而是阴沉。
前世,李意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他现在的表情也太让她觉得奇怪了,不是应该一脚踢而医务室的大门,将李意一个公主抱,直接送去医院了?
“廖末末,你给我出来!”
谁知道,那么一吼,就是冲着我过来,吼得我心肝脾肺都震了震,脚下一个没有控制住,就从角落走了出来,尴尬地捏着自己的衣角,跟个小媳妇似一般。
张靓震惊地看着我,一手指着我,一手捂住嘴巴。
“沉炜哥。”我低低地叫出口。
这声音还没落,就已经让几步就过来的廖沉炜给拽住,那力道拽得我真疼,要不是时间场合都不对,我到想哭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低头面对我,低声问出口。
从他的神情,我能看出他不高兴,这让我有点莫名其妙,指着医务室大门,“你不是来找李意的嘛,她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就得看医生,找我要干嘛?”
他的回答,让我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完全不在同一个脑回路上,反射弧更加不一样,让我有点怔然了,张大眼望着他,怎么都不能理解,也不能将前世的记忆与现在的场面联系在一起。
我回头看了看,张靓还站在那里,嘴巴张得大大的受惊样。
“…”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所有的想法,都让廖沉炜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到底是怎么了,廖沉炜应该去找李意的呀,这才附和现实。
“爸让我带你回家。”
他冷冷地看我一眼,这种话,让我简直都要以为天要塌下来了。
舅舅会在这个时间点让我回家那才是有鬼呀,我刚跟他说要好好念书,虽说还有一个星期多就放暑假了,他绝对不会让我在这个时间点回家。
可是,廖沉炜那气势太惊人,拽的力道又太凶,我没可奈何,只能跟着他走。
“末末…”
后面传来张靓的叫声,我就是想跟她说上一句话,廖沉炜连个时间都不给,跟个吊死一样,赶着去投胎的速度。
坐在他的车里,车子平缓地朝前走,廖沉炜专心地开着车,没说任何的话,气氛太沉,像是压抑着什么东西,压在我的胸口,让我有种所有的认知都要失控了的感觉。
“你怎么不去见李意?”
我认定,他开始跑过来肯定是为了李意过来,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改变了主意,没去见李意,同时还把我拉走,这时候,我的脑袋开始清醒过来,也许是他想掩饰什么?
可又不觉得他能掩饰什么,这一切,太让我觉得突然了,他怎么不去护着李意,一直让我弄不清楚,“她有了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流了,躺在医务室里头,沉炜哥。”
见他没有动静,我还是再加上一句话,试图让他回去,谁知道他想干什么,我不想跟他一起乱闹,咱说一句装逼的话,就是还得回去念书。
“有了孩子,怎么了?”
他反而问我,还微微挑眉,颇有兴味的姿态。
我让他的话弄懵了,怎么会是这么个态度?
“那不是你的孩子吗?”我赶紧反问,谁知道,却得来他一记冷冷的眼神,让我赶紧将嘴巴闭上,心里的好奇心更重了,李意的孩子不是他的?“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还嘴硬的加上一句,等待他的回答。
“我的孩子?”他这么重复,能从他的声音听出他的声音不太一般,似乎是带着沉重感,“你怎么知道就是我的孩子了?从哪里看出来了,末末,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他在警告我,让我别乱说话,这让我更加疑惑了,这都是怎么了,跟我的认知度真是差了几百万光年了,跟雷劈过差不多。
“可是她真有了,我看见她双腿间全是血…”我嗫嚅着,把事实再重复一次。
“我碰都没有碰过她,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我的话刚开始,他也跟着同时武器,我自己说自己的,他也说自己的,这一来,两个声音都夹杂在一起,我后知后觉地听清楚了,说震惊都不足以形容我的感觉。
他连我的便宜都占,李意会不碰吗?
我是这么理所当然的想法,可没一会儿,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说法,李意那是他心尖上的人,自然就得好好地护着,哪里能跟对待我这样子,现在李意怀的孩子不是他的,那么,他现在的心情?
我不敢想了,决定随时找机会逃走,跟个发现自己女人怀上别人孩子的男人在一起,谁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我可不想拿自己冒险。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在外边跑了一天,太累了,就早早地睡了,早上起来送上一章,如果可能的话,今天还有一更,这文肯定得倒V了,大家尽早看吧,虽说现在离倒V有点远,哈哈——
外边跑了一天的人伤不起
027疑惑
说来真奇怪,廖沉炜让我跟他一起吃饭,然后还让我陪他电影。
我真想象不出他去大众影院看电影的情形,等真的买了电影票,跟他一起走入爆满的影院,双手拿着爆米花、饮料,笔挺的西装,怎么看都有点违和感。
“你怎么一直看着我,我脸上长花了?”
可能是我盯着看太长时间了,他拿过我手里的爆米花,就着我手里的饮料,往我吸过的吸管就是一含,喝起我手里的饮料,明明他手里还有一杯。
这动作,让我浑身一寒。
我是谈过恋爱,跟许成生那家伙,他处处都是随我的意见,当时在我眼里,看不见别人,就只看见他,谁知道,这样的男人却跟别人结婚了——
想到这个,我就觉得自尊心严重受到打击,听到他的话,一下子回到现实,“没有,你要是脸上长花了,那得怎么是好?”
我说话的时候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以至于声音太重,引来旁边人的轻咳声。
这样很让我尴尬,赶紧闭上嘴巴不说话,今天看的电视是《复仇者联盟》,选这个电影时,廖沉炜还意外地看我一眼,我当作没发现他那一眼,果断买票,想刷他的卡,他不让刷,直接付现金。
电影挺好看,我就喜欢这种电影,刺激,让毛孔全都刺激的舒张开了,等到电影放映结束后,我侧头一看廖沉炜,眼睛瞪大了,他睡着了。
真——
看这样的电影也能睡着了,我服了他!
“喂,走人了!”我没好气地推推他。
廖沉炜张开眼睛,此时,灯光大亮,他黑色的眼睛看上去特别深沉,仿佛能把人吸进去,吸入无边际的黑暗里,“结束了呀,还挺快。”
他说的很自然,仿佛一点都觉得看电影睡过去有什么不对。
“送我回学校吧。”现在还是十点,我想赶快回校,明天早上还有课,虽说是九点半才开始上课,也不想晚上不回校。
廖沉炜抓住我的手,那神情很是认真,对着我的眼睛,“别回去,晚上陪我。”
很简单的话,声音很轻,却是很认真。
我听在耳里,理智告诉我得走,再不济叫个出租车回校得了,我又不是没有钱,虽说不能刷卡,皮夹子里这点钱还是有的。
他的神情有种让我说不出来的感觉,心里一滞,明明很认真的表情,却让我撞鬼似的认为他是在恳求,思及李意的事,我的心就没了自控力,软了下来。
“不许乱来…”
我补上一句。
他点头。
等我明白男人的保证不能轻易相信时,人已经让他压在身下,火热的身体,让赶紧去打他,拳头一下下地落在他身上,不肯停手。
廖沉炜根本没把我的拳头放在心上,都不拿手挡,直接抱住我,啃起我的脖子。
我说是啃,真是啃,啃得我忍不住用力捶他,“廖沉炜,你这个混蛋,你是跟我是怎么说的,你这个混蛋——”
“男人的话,那是能信的吗?”
他反问我一句,让我所有的话都卡在嘴里,反驳不了。
就这么一愣,他动作到是快,已经撩开我的衣服下摆,大手钻上来,罩住我的胸前,火热地包住我,唇瓣间更是湿热,他的薄唇压下来,压得我一惊。
那一惊,让我的理智全部回笼,使劲乱蹬,想从他的身下逃出来,汗一下子渗满全身,他到是纹丝不动,仿佛所有的掌控力都在他手里,居然还解下领带,绑住我的双手,我那点战斗力,一下子成了负值。
房里的灯光很亮,我身陷在床里,身上全是他的重量,那气息,浓重,且让我不安,更是让我的呼吸乱了一团,双手摩挲着我,“末末,你知道我今天一直在想什么吗?”
我瞪眼,挣脱不开,瞪眼的能力还是有的。
“我一直在想,要好好地看看你这里。”
他拉开我的双腿,那种语调,都让我心惊,更多的是酥软,尤其是他的动作,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脑袋,落在我的双腿间。
湿热的感觉,从双腿间涌上来,那种感觉,让我双腿发软,哪里还提得起力气再乱蹬,所有的感觉全涌向那里,都在他的唇舌之间,脑袋“轰”的一下,想找话骂他,嘴一张,从里面出来的居然是呻吟声——
这让她一下子软了下来,所有的坚持都在那一刻被秒杀的彻底,身体最隐秘之处被他狠狠地逗弄,烫人的舌尖,直往她那个地方里钻,跟游滑的细蛇一般,让她想躲开,却又是矛盾地想靠上去,想让他再深入点。
“别、别这么对我…”我几乎是在哀求了,在他强大的气息面前,就那么一点力道简直是微不足道,双手被绑住的地方有丝疼意涌起,那是挣扎太过的原因,“别…”
他从我双腿间抬起头来,透明晶亮之色落在他的唇瓣间,仿佛让他涂上一层晶亮的唇彩,而我知道那是什么,被他挑起的暖流,已经从腿间渗出,大方地落入他唇齿间,这是我“欢迎”的姿态。
“别什么?”他装作不明白的模样,“别什么,要不要跟我仔细说说?”
我终于他就是个渣,把人撩起来后,自己在那里装个清白无辜的样子,让我气结在胸口,胸脯随着我急促的呼吸还微微起伏,眼睛快我的反应一步,已经瞪着他,“廖沉炜,你真是个混蛋!”
他不置可否,“我就是个混蛋。”
那语气再认真不过,认真的让我起了莫名的心揪之感,像是什么事压在他的心中,我都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反正就是那么认为。
暖流湿透了我,我不由夹紧双腿,试图不让自己的狼狈样露在他眼里,趁着他放开我这一刻,只想转身从这里逃出去。
主意一定,便是行动力。
只是才走一步,从身后重重倾过来的力量,将我重重地扑倒在地面,沁凉的地面,挤压着的我被他挑弄的生疼的胸脯,沁凉之意从地面上窜,让我冷不住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