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脸哪,她熟呀,跟品味什么似的,她闭上了眼睛,愣是不看人,偏是闭着眼睛,精致的睫毛在那里微微颤动着的,要说一句烂熟了的形容语,跟蝴蝶的翅膀一样。
迷彩服,瞅着特有男人味,她却不敢睁开眼睛——心里到是万分懊恼跟肖里那个毛孩子扯什么破话,早跑不就完事了?早跑不就完事了?为什么还要上游戏号?
脑袋里跟闪过十万个为什么似的,都不够她懊恼完的,身子到是起来了,给人撑着双肩给弄起来的,不起来也得起来的架式,慢慢地睁开眼睛,瞅着面前的两个人,那脸色,不好看——
她这是说的轻的,到是记得往后缩脖子,她害怕呀,没吃过熊心豹子胆的呀,到是是出笑脸来,真是不简单,还能挤出笑脸,她还在心里安慰自己,鼓励自己的,顿时笑得愈发灿烂了,还冲离得最近的奔解放还试图挥挥小手…
“嘿,你们好呀,真巧呀,你们这是回部队呀?”她还作势往外看,一看可就不得了,那些一溜子威威风风排开的军车儿早就不见了踪影,跟没有出现过一样,到叫她的话跟笑话一样——
让她的脸顿时成了讪讪然,要是拿个形象点的颜色点,大抵跟猪肝那色儿差不多。
“也是,真巧的——”肖纵睨一眼脸色铁青的奔解放,“外边玩的好?”
是玩的好的,话到嘴边叫她给咽下去了,没敢说,但是——
一瞬间,她脑袋里像是给什么东西给魔怔了般,到真是笑了,笑得叫人都不明白了,事实上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就是想笑,从心底涌出来的跟着魔一般的,就是想笑,笑得个不停,笑得“咯咯”的,就当着他们俩的面,跟个疯婆子一般。
真疯婆子?
可又透着那么点叫说不出来的诱惑,像是引着他们下去,下去与她一起疯,一起着魔了般,眼里那心里都是她的模样,小小的脸,漾着红,眼神依旧是个没心没肺的冷情样,谁都在她眼里,谁又没能都入她的眼底,就是这么副凉薄的性子!
别人还好歹好聚好散,她到是好,一个转身就跑了,跑的到远,也就那么凑巧,跟早就有安排了似的,他们刚好打这儿经过,为毛打这里经过?
部队还能什么事儿?
红蓝方对抗,刚巧着,肖纵与奔解放是同红方,奔解放还是肖纵手下的,两个人就那么不甘情愿地赴上一条道儿,公事上配合默契,可瞅着那个快要跑走的人儿,谁也不可能淡定了——
肖纵是个没经验的,就觉得心疼,看着她那么笑,就想人给搂住,好好的安慰,许是真没经验的缘故,那一出手都是慢的,到是奔解放来的更解放一点儿,那眼神儿都是挑衅的,颇有点“敢不敢”的意味儿!
他还没品出奔解放那眼神底下究竟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就让弯弯的动作给惊着了——看看她,还真是起来了,自己起来的,还把奔解放那手都给挥开了,两腿到是屈着,分明是跪了——
跟三跪九叩似的,还真是一下下地叩头了,两手还合成十,朝他们拜拜,嘴里还嚷嚷着叫他们哭笑不得的话:“两位大哥,两位大哥,我金盆洗手了,我真金盆洗手了,饶了我吧,咱不想干皮肉生意了…”
是呀,都说这行是青春饭,青春过了头,也就没戏了,这年头,到哪里找不到嫩模儿,要多嫩的都有,就看敢不敢玩了——
她可不想跟个《法外情》里叶德娴演的那个老年那啥的女人一样,年纪大了还得为生活奔波,还得找客人维持生活,虽说她当时看那部电影时感动的不动了,可那种生活要是真落在她身上,她也是不太能接受的。
“她说什么呢?”肖纵愣了,完全是让她不按理牌的模式给弄懵了,到是想问她为什么不吭一声的走人,现在完全对不上话——
到是奔解放这会儿,老手的经验就显出来了,完全没让她突兀的举动给惊着,到是还好兄弟般地拍拍肖纵的肩膀,“哥,她在卖乖呢——”
就这么简单的话,跟看戏一样,看着她在那里叩头呀,还求饶呀,行呀,这花样到是多了呀,他到是不管,一手从身上掏出个什么东西,是个小瓶子,小得很,从里面还能倒出一两粒小丸子,不是很大的那种,就是普通的人丹那种小丸子。
他要干什么?
她也不跪了,也不叩头了,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人想逃了——车里空间也不小,占了两个大男人,再加上一个她,早就把里头堵得死死的,别提车门了,一左一右的,她就是连车门碰不着,人到是歪在软皮座椅里——
无袖的背心跟短的不能再短的牛仔短裤,腰间再系着个皮带,此时,到是背心微微往上提了,原本就有些短款的样式,本就堪堪挡住肚脐眼,人站嘛,到还行,人一动,平坦的小腹就有点骄傲的露出来——
现在更是这样子,连带着那两条腿更细撩撩般的,偏是这样的,带着一点儿狼狈的,到有一种美,跟易碎的玻璃似的,真是美…
她就是这么样子,“放了我吧,我来生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们——”还求,求的那话,还是电视里看来的话,临时借用一下。
“做牛到是不必了——”奔解放那个眼神呀,可瞅着她的腿儿,往她腿/根处溜,紧紧的裤子包得跟什么似的,紧在她身上,到是像疼在他身上一样,眉头皱得死紧了,伸手拉扯她的裤子,短的不行的裤子,一边扯,一边还说她,“穿这么短的,你干什么呀,还想叫别人骑你了?给我做马到是我好呀,天天给我骑的?”
听听,这话都是人话?
一点人话的感觉都没有,要是个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弯弯就这种心情,双腿到是想蹬开他的双手,哪里敌得过,这么一动静,到是差点把自己弄得从座椅里掉下来,车子到是没开,大赤赤地停在省道上,幸好这不是高速路,也不那么讲究,往边里一靠,还真是没人来打拢。
那短的不行的牛仔短裤——她就图凉快,前门儿一溜子的扣子,解起来着实费劲,也亏得奔解放瞅着人粗犷那类的,这手到是灵活,解得到是快,一手脱起她的腿,就把短短的一点儿布料往前面一丢就算完事。
他还给自己松松裤腰,刚松了裤腰,却是叫肖纵给推开了,一手还提着裤腰,一手就没怎么礼让地推向肖纵,嘴上到是说着浑话,“哥,你干嘛呢,看不过眼了,咱们谁是谁呀,想当年也不是没有一起过——”
虽说前后有别,可真的,他说的也没有错,还真的有,他荤素不忌,来什么吃什么,也不挑食,到是气着了,是真气人,都跟她好说歹说的说了几次,就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也就他一不留心,人就跑了个没影儿,也亏得他早走一步,说不定,总归是部队,那资源就跟人不一样,来得更快更及时,把律成铭的人都超了过来,不无得意的,得意那没给掩饰一分的。
他就那盯着她,盯着她那双眼睛,两手到是不顾肖纵的推拒,硬是半跪在她面前,把她连腰一搂,搂得死死的,薄薄的底裤都算是什么了?
都不算是什么东西,这个醉生梦死的世道里,她还真哭了——到底是没有滋润过的疼,还是肖纵没把人拉开,总归是疼,疼得她几乎歇斯里底,流眼泪要是有声音,那肯定是“哗哗啦啦”。
他的体温,都快把她给烫坏了,掐着她的腰,不管她难不难受,就往里进——
还嫌进得太浅,再进一分——
凶狠的,挺起腰,再挺起——
她不知道自己算是躺还是坐的还是蹲着的,总归是屁/股没落下,眨眨眼睛,还仿佛看见的都是点残像,眼泪到是在掉,可那脸到是红的跟染了最好的胭脂一样——
她在呼吸,慢慢地呼吸,那节奏非常好,他往里入,她跟着一呼吸,他一动,她再呼吸,他再动动,她再呼吸、呼吸再来回,到底是谁碰了谁,谁拿着长枪一枪扫入青峰洞?
可谁又能是水帘洞大困孙悟空——
肖纵坐着,瞅着她,那眼儿媚的叫他深吸一口气,就这个眼神,对,就这样的眼神儿,那时叫他从没有试过一回的兄弟,顿时起了身,那时候,惊艳四座——惊艳的人是她…
“噗噗噗——”
还有声,一下下的——
越到这时候,她到是越冷静了,人倒在那里,就由着他提着双腿,由着他腿间那狰狞的物事儿折腾自己,到是双手朝肖纵打开,那一脸甜蜜蜜的,“阿纵叔,你抱我?”
谁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小脸蛋红的,真跟上好胭脂弄出来的颜色般,肖纵却是真把她提起来,拉着她与他分明,被硬生生拉开的地儿光得跟什么似的,人却是挡在她面前,迷彩服都脱了,把人给包住——
真跟毒药样,把她震得七零八落,就只能看到他的后背,而他面对奔解放,像是突然间有了主心骨似的,“别胡来,你想把人弄伤了?”
可——他一说话,那个气势也没有,连丁点底气都听不出来——
到奔解放脸皮都不顾了,“能弄得伤的,那里连个孩子都能出得来,我到是想跟个孩子一样大呢——”
都说的她打哆嗦——腿更是哆嗦的厉害。
042
缩着个身子,跟没魂了样,躲在人身后,两手没力地抓着迷彩服——瞧瞧,两条腿儿还在那里哆嗦着呢,疼——
是真疼,疼得就晓得掉眼泪,一滴滴的,湿了自己的手背都不管,到是哭出些声音到还好,偏她没声,就是掉眼泪,光掉眼泪…
任由见她这个,都得心疼,肖纵那是心疼得不行了——瞪着他不知道错儿的奔解放,顿时懊恼了,“你还想怎么折腾人?”
奔解放到想看她,也不把裤子往上提,就那么当着人面,反正他不要脸,这点露点真不算什么,见她躲着不肯出来露个脸,脸色更阴了,“肖纵,别以为我叫你声哥,真把自己当哥了,你算毛呀,——不就是比老子高一阶?要是真想演个英雄救美的把戏,刚才也别叫我得手呀?”
这就是个混蛋,性子来了,谁的面子都不顾,上次都打过一回,这回,大不了再打上一回,谁怕谁呀,别咬着面子想做好人,想做好人的,他头一个都叫他们没的做!
这份阴毒的心思,阴得叫人都发寒,还挑拨人,连带着弯弯都哆嗦的更厉害,她看不清?不,她看的太清了,要是肖纵真想拦他,还未必拦不住的,可偏就是她想拿捏他时,他还真就把她弄起来——藏在他身后。
这事儿,谁都不是清清白白的,个个都人精,精的要命了,就她那么点小把戏不够看的,不由悲从中来,哭的更伤心了——一个一个的,她怎么就这么点背?
是呀,她点背,点背不能怪政/府,只能怪自己呀——
她还没收住泪,就对上肖纵那眼神,怜惜…
确实是怜惜的眼神儿,铁汉柔情当的是,能叫石头心都能化了,偏她不化,就算是化,也得化成渣渣,绝没有化成水的,冷不住地还扯了个冷笑…
明明晓得自己得讨好卖乖,叫他们放她一马,她不干了,这年头,难不成还不许她金盆洗手了,上岸歇歇了?可——她想想呀,她都软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先别说义务劳动了,就是动净了脑袋才得到的几百万钱,就这么着给冻结了!
鸡飞蛋打的,还从肖纵肩头对上奔解放的视线,那眼神都能叫她吓得不敢睁开眼睛,仿佛一对上,就能把她给吞了——可她不,真不,就算是再软一回,这走的是回头路,回头路走的那简直太跌份,她不干!
脑袋往前一撞,狠狠地——就是连肖纵都没防着这一手,人重心不稳了,往后仰了——这不,奔解放就在后头,她是发狠了撞,撞得那个冲击力实在是大,大的叫两个人人一上一下地倒在一起!
而她呢?连底裤都顾不得,就推开车门,光着脚一下地,那地面烫的,叫她一呲牙,不光烫,还硌脚——还就一条腿下去了,上半身还齐整的,下半身嘛,也就她真是豁出去,敢这么样就出去了。
结果,另一条腿叫人逮住了,又给放了——她扑个结结实实的,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顿时,还没流完的眼泪,流的更多了。
到是叫人抱起来了,跟抱着宝贝心肝儿的模样,把人抱着,还是用迷彩服拉扒着盖住她腿儿,更把挂在她膝盖弯处的小内裤给拉起来,手在迷彩服底下倒腾着,真真把她底下给兜住——
那手还有点粗砺,一不小心还真碰着正中心,那里湿湿的,软软的,像是一下子击中他神经似的,叫他甚至是兴奋起来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应该嘛,这时候,怎么能表现的这么直白!
她能没感觉吗?
有的,赶紧的夹紧了腿,腿心儿还颤着呢,泥泞着呢,脸儿更红了,却是咬着牙儿,没躲开,刚才也就是那性子一上来,有点不管不顾了,现在一想想,要真是光着屁股在省道上跑——那情形,她自己都哆嗦!
可她疼呀,刚才那一下子摔着了,膝盖都破了皮。
“别哭——”
做完这事,他都出一身汗,还笨拙地想给人抹泪——
到是她真是泪流满面的,委屈的跟什么似的,想逃,逃不了,她不干了还不成,“哭你妹呀,老子哭毛呀,老子才没哭——”她嘴上还硬说自己没哭,心里跟堵着什么似的,那眼泪愈发掉的凶,“老子才没哭,哭你妹的全家,你妹全家才在哭——”
那边奔解放从另一边跳下来,身上那个整齐的,都叫人以为刚才“行凶”的人不是他,肯定是看花眼的,他还笑,笑得挺张狂,半点不内疚,“哥,她还骂人呢?”
还挑拨人,一口一个“哥”的叫人,眼神可揪着她不放,跟淬了毒汁似的,不识抬举,他跟人结婚,人家还要跑,还答应了他,不就是想稳他一下,现在还想跑,他叫她跑,再跑一次,就废了她腿——
轮椅还没有试过,想必更有情趣,是不是?
就他那个眼神儿,都能让打颤,更别提他心里头的想法,她哪里敢对上他视线,委委屈屈地两手揪着迷彩服,脑袋趴在肖纵肩头,眼泪还在流,她就哭,——哭得昏天暗地的,嘴上还不饶人,“我骂你呢,奔解放,你个王八蛋,我不干了,行不行?”
她不干了,还想逼良为娼不成?
肖纵的肩头,叫她的眼泪给烫的,也不是特别烫,就那么种感觉,跟灼了人似的,都没想一下,就把人放入车里,拿手指指那条短的不能再短的牛仔裤短裤,“还能不能穿的?”
他问她,问的好,能不能穿,大抵有两种意思,一种还能不能穿,另一种是她自己动手,还能不能穿得上去——
这边刚把人弄车里去,话才问完,奔解放就从后头过来了,她赶紧往里躲,跟躲瘟疫样的,两眼学戒备地盯着他,仿佛他进一步,她都得逃,叫他怒从心头起,火从胸膛出——
一步上前,却是让肖纵给拦住了,这回是真拦,跟上次在公寓里头一样,他大神般地挡在她面前,不让他上前一步,皱着个眉头,“她说了,她不想,你就让她安静会——”
这种扮好人的话,惹得奔解放冷哼连连的,“什么她不想,谁叫她跑到我面前的,说一句不想就行了,我要是杀个人,我再说个‘对不起’就行了?”他不耐烦的卷起袖子,“到哪里都没有这个理,哥,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这无赖,还真的跟人较起真来,说的还头头有道,都是歪理,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那一脸嘲讽的,嘴脸真难看,反正就跟她过不去,他给出了好条件,她到是逃,不给他面子,还不气得七窍生烟!
肖纵比他还气,难得生气,刚才他来的太快,他还真是——都怨上自己了,叫她给在眼皮子让奔解放给…
都是他的错,人他没护住,可现在不成,人是他得护着,不能再叫奔解放给祸害了,好端端的姑娘家,怎么能跟奔解放这浑性子搅一起?再好的姑娘也得叫他弄坏了,当着奔解放的面儿,把车门猛地一关——
奔解放愣了,看着他,“你想干嘛呀,哥?”
还叫“哥”,纯心是恶心人的,一口一口地叫他,那天早上他的场子没找回来,现在就想恶心一把人,他自己不高兴了,也得叫别人也跟着不高兴。
肖纵难得生气,不是气他,而是气自己,他其实就是个实诚的男人,也敢于面对自己的内心,真的,刚才他还真想…
“你就不能收收你的性子,想把人吓坏了?”肖纵皱着眉头,冷眼盯着奔解放。
奔解放冲着车子里的人,露出八颗牙,“是她欺负我的,欺负我的,我要是真能欺负她就不错了,分明她欺负我——”他还有歪理,就敢这么说,一般人的脸皮没这么厚,就他厚得跟城墙似的,睁眼说瞎话都来,“叫我帮她搞身份证跟户口本,大半夜的又跟你好了,我算什么呀,还找不到她人?”
车里头的弯弯听个正着,她到不想理了,低头看着膝盖,手指试着摸一下伤口,还没碰到,瞅着外面的一层皮没了,里头的肉都露出来——泛着血丝,不由恨眼地瞪着奔解放,要不是他,她还能弄成这样子?
可看着他们对上了——
她心里早就没了别的想法,到是往前爬,还真的爬过去,开车,她会的,这时候开车,更是机会得了,她心中一喜,果断开车了——
车子一动,奔解放先看见的,赶紧往前追,整个人跟电影里播的一样,还大鹏般展翅了,扑向那车子,试图…
她真开得快,脚踩油门,那车子跟飞一样出去了,顿时没影子了。
肖纵看着奔解放从地面蹦起来,眼里多了点笑意,“疼不疼?”
奔解放恨恨地瞪着车子远去的方向,一手叉腰,“你现在说说吧,怎么回去?”
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都在车里,这还是省道呢,都大半会了,连只飞过鸟的都没见,都说风大闪了舌头,他这是太有把握了,搞成这样子,跟撞鬼一样,还让她跑了——开着他们的车子跑了。
这脸丢大的,丢的不是一点点,丢大发去了!
043一更
开着辆军车到处晃,那得多惹眼?
弯弯觉得自己跟神经病一样,而且状态还不轻,前面远远的见到刚才那先走的大队儿,她赶紧相好条分岔路就下去,甭管对路况熟不熟的,她都敢下,而且这军车的配置就是好,虽说她除了会开车之外,对车还真是一点儿不懂,更别提这军车了——
分岔路选的好,那得是她有眼光,她是这么夸自己的,随便找了个地方,就把军车儿一锁,自己就走人,拿着她自己的包包,也就这么点财产,都不担心那军车丢在那里会不会出事儿——
可谁曾想,她才走了两三步远,就让人堵在路口了,如白昼般的光亮,闪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顿时眼里都黑了,谁、谁呀——大晚上的,想吓人?
她没有多少危机预感,还悠闲地想着等眼睛适应一点,再走出去…
谁知道,她听到脚步声,赶紧的睁开眼睛,还是强光直冲着她射过来,让她的眼睛还是睁不太开,却是晓得自己的手臂给制住了,冰冰凉凉的东西套在她手腕上,顿时让她震惊了——
她低头了,动了两手,手被弄在身后,怎么都到不了前边,还一弄,手腕都给弄得疼,手、手铐?
猜测一涌上心头,叫她都慌了,“怎么了,怎么了,你们凭铐我呀?”
“偷盗军车还不算事儿?”
她就听得声音,声音她不熟,也不记得有听过这声音,就晓得这声音一板一眼的,叫人听得都忍不住地戒备起来,不由委屈了,“我、我算哪门子的偷盗军车?”
是呀,她算是哪门子的偷车贼呀,当着人面开走的车子,能算是她盗的?
“这军车是你的?”
人家到是问她,那脸还藏在强光背后,叫人看不清,眼睛一看过去,视线就让强光给挡回来,让她真看不见人——她是个实诚孩子,关于这军车是不是她的,自然得老实回答,摇了摇头…
“那你有权开这车?”
那人又问了,问得一语中地。
她这是中枪了,一个一准,只得低头,还摇了摇头,算是否认。
“押走…”
她去了个,竟然还真押走了,等上了车,她才晓得都是荷枪实弹的,搞得她神经紧张,生怕那些黑鸦鸦的枪口就对上她,哪里还敢坐,根本就是蹲在车里的——
“那、那个…”她想为自己辩解一下,话到嘴边,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难道要说奔解放想对她动手动脚——呃,根本不是动手动脚,而是有实质性动作了,她找着了一个机会,把车子开走了吗?
重点还是她抢了车,抢了军车!
她都欲哭无泪了,试图看看身边的人,可这个车跟她在电视里看到的押送犯人的车子差不多,她被隔离开来,跟铁窗一样,前面后面居然还能站着荷枪实弹的军人——
难不成她现在成了恐怖份子?
早知道,她开这个破车干嘛呀——
“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的呀,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是受害者…”她喃喃着,可惜没人听,跟一个人在自白似的,谁都没有功夫听她的话,就算她说的是真话,也没人听一句,有嘴都没处说去。
车子开得很快,除了带着手铐,别的待遇都还成,就是跟个囚犯一样叫她不爽,不爽也没有能怎么样,可不是嘛,她还能怎么办,又不是女超人,还能飞天遁地、金枪不入不成?
她再安分不过——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没有直接领她去见肖纵跟奔解放,好歹那两个才是事主的,不是嘛,人家偏不带,车子就在路上开了两夜两天的,没饿着她一顿的,人家有什么吃的,她也是吃什么的。
到底怎么了?
她都迷糊了——迷糊是小事,这里都没个听她话的人,想叫人传话,个个荷枪实弹的,面无表情的,她就是说句话,人家跟没长耳朵似的——
她不是非得说话呀,那怎么的,刚这么一想,她就觉得腿间一湿,感觉那里都是糊糊的一团,客人报到来了,到是想说——话到嘴边,这客人就来了,她都来不及说,现在更不用说了——
好端端的人儿,两夜两三没洗过澡,虽说车里不冷也不热,人到底有生理需求的,一下车,还是荒无人烟,她去方便,不远处还有人站岗,为什么不跑?咱共和国的军人,她能跑得过?
就算是跑了,手铐谁给她弄开?
听听,她想的其实还挺周全,就是脸色有点苦逼——她这个来的客人有点不乖,都是隔月的,不是来的次数隔月,其实就量多量少,这个月,她算来是大月,腿间那么一湿,她就晓得回天无力。
可巧了,车子还真停了,驶入个不知道什么地方,门口还有站岗的——难道是地方部队驻地?她对这东西一点儿都不懂,要不是奔解放他们是军人,她见识过的军人,记忆里也只有大学那会的教官——
教官还问她想不想入伍,她没答应,入伍有什么好的呀,她实在想不出来,一板一眼的生活,她过不了,还听说新兵很可怜的,入伍前三个月都得受老兵训练,她娇气,真的,给人养的娇气了,就是军训那段时间,都觉得不是人过的日子——
现在——她还真入了驻地,都没让她好奇一下,门口的卫兵朝车子敬了军礼,上前检查了通行证,再后退回去,还是敬个军礼,让车子从他面前开进去,那人却是看也不看车里的弯弯,多一句的话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