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情小说大全上一章:花瓶
  • 言情小说大全下一章:破烂事
纪律严格!
这让弯弯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自豪感,瞧瞧,这都是咱共和国的军人,最最可爱国人——想法还没压下去,腿间顿时又成灾了,她都不敢动一下,血染座位这种事,她还是头次,觉得特别丢人,特别没脸!
车子总是要停的,都入了驻地,哪里能不停的,没有这回事的,一停下来,弯弯就得下车,就得面临尴尬的场面——
此时,天黑了,可驻地里的灯都亮着,迎接首长同志——虽说首长同志来的架式有点特别,特别的是跟着辆囚车,首长在前头检阅,那车子早就让驻地的干事去安排好好停好,别叫人惊了这车!
要说这首长是谁?
说出来要吓人一跳,就是逮着弯弯问了那两句的人,把弯弯惊的胆子都叫狗吃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恨不能立时挖个地洞什么的把自己藏起来,恨就恨自己没长双利爪子。
这首长——那是肖里的亲哥哥——肖荃,打住,也不是那么亲的,就是同父异母的关系儿,要说亲兄弟,也是的,总归是同个爸,当然,他后妈那点破事,他也是晓得的,律萌是他后妈的女儿——
这个是真的——还有一点儿真事,那也是真的,律萌那是他后妈跟那个她亲兄弟的女儿,想当年,律家就出个毒苗苗,律萌他爸,谁家的女人都不稀罕,非得把自己亲妹妹给搞了——
搞就搞了,还非得叫亲妹妹生出个女儿来,生出来的女儿还当宝贝养着呢——老律家的那点儿还真是破事,知道的人也没有几个——
肖荃自那天把人逮着后,再没跟人说过一句话,那人是谁,他到是觉得不重要,管她谁是谁呢,就叫人晾着,等他检阅完,结果得到的是那个干事不太好意思的跑过来跟报告说,人不下车来——
他们都当兵的,也不好意思对人家姑娘家家的下重手,去把人拖下来,首长亲自哈吩咐的人,就算是带着手铐,他们也是不敢轻易动一下——支支吾吾地把话说完,还一脸愧负重托的模样。
她怎么了?
就从脑袋里长出这四个字来,再加上个大大的问号,让他的脚步都跟着快了些,“还不走?”
三个字,那气势就显了,谁都跟着,生怕落了一步。
干事不由自主地想擦擦汗,又不好往衣袖上擦,那是军装,一回头还对上他们团长的疑惑眼神,他表示一头雾水,最近都没听说有什么事儿,值得这么押过来的人,那得犯了什么事儿?
难不成要上军事法庭的?
一想这个,他的心肝儿都颤了,瞅着娇娇弱弱的小姑娘,难不成是恐怖份子的迷惑手段?他顿时急了,难不成他刚才想岔了,可听到的消息都是那车里的人是一路优待过来的,再说了,恐怖份子,又不是那动乱地方,这里有这种的嘛?
他到想跟团长好好地说说这事,真没时间,首长前面走得急呢,他们得陪着领导的!
肖荃真到了车旁,她还真是稳当当地坐在里面,坐得直,正襟危坐的那种,腰板儿挺得挺直,谁来了,她都不看一眼,跟没看见一样,被手铐铐住的手,老实地落在地身后,面无表情的。
“下车!”肖荃站在那里,没有上前——
命令下达了——
好嘛,她不得不下,作了半天,还是得下车,但她怎么下得去车?整一个血染的疆场,怎么好意思下车去?
她侧头看他,那眼神都是汪汪的,就这半会儿时间,她就搞清了这个人是谁,肖里的亲哥——肖荃,虽说名字她听说过,人还真没见过,但她有了主意,“阿纵叔叔——”
眼睛一眨巴,眼睛就掉下来了,这是肖纵的亲侄子呀,她不哭一场,怎么算?
“都走吧——”
肖荃的眼神顿时多了点厉色,一句话,身后的人都走了。
军人嘛,服从是第一要务。
“你过来——”她没动,就是努努嘴,不敢动。
肖荃还真过去了,看看她搞什么鬼——
“把衣服脱了——”她皱皱眉头!

 


044二更

这话叫别人听见,可不得想得那非非的——
但,肖荃还真就是脱了,军装外套给脱下来,往车里递,还真递过去了,她没接,怎么接?也得手能动才行,她的手全叫手铐给弄着,就是想动一下也挺难。
“我、我起不来——”不是她矫情的不想下车,实在是下不来。
肖荃到是上车了,一手就提着她胳肢窝,把人微提起,一股子血腥味就涌入他鼻间,顿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绷着的俊脸,实在是有些吃不住,不由地轻咳了声,“几天了?”
她更尴尬,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到是上半身都不由自主地靠着他,要不靠着他——估计她的双腿还没力气支撑住自己,正襟危坐太累,不止这个,她还有痛经的毛病,被挟着胳肢窝一起来,就觉得腿间“哗啦啦”一片的,赶紧地夹住双腿。
“第、第一天——”
小腹那里还一抽一抽的疼,疼得她冒冷汗,最讨厌这个时候,她的客人流量不止是月大月小,这痛经的毛病也分的极细,也有分大月小月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他两手臂,见他用军装外套绕过自己腰后,用两袖子在自己腰间打了个结,她还是挺感激的,可感激不能当饭吃,她也就那么一感激——
根本不会有实质性的什么,客客气气,咱们讲究的是谦虚,是友好,事儿到底做不做,那是自己的意思,但表面上得做得好。
肖荃还头次为女人做这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的,鼻间逃不过那点血腥味,却让他莫名地觉得有种甜丝丝的味道,身下有点不太自在,对着一个来客人的女人,有什么不合时宜的想法那是要不得的——
这玩意儿,有人叫大姨妈,也有叫客人——“那你包里有没有?”
他问的简单,话一问出口,就晓得是他自己多问了,要是有,一个女人能叫她自己落到这地步上?他看着人,也不知道是谁,居然这么像律萌,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跟真的一样——
就是性格不一样,律萌从小娇养着,说句好听话那叫“天真”,说直白一点儿就是“呆蠢”,律家人像是跟保护什么似的保持着长大,一想到这里,他的眼神还真是暗了暗——
包里有没有?
弯弯脑袋里光有这几个字,实在是没能理解出来,就见着自己的包就让他拿走了,一拉开拉链,就把包里开头朝下,里头的东西都掉了出来,不怎么打眼的衣服,还有平板电脑,还有个手机,移动电源,还有点现金,估计厚度不低——
她还蹲着,不敢坐,生怕一坐下来,就把军装外套给染了色,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宝贝”给人倒在车里,一句话抱怨的话都没有,还张了张嘴,好奇地问他,“包里什么有没有?”
被她一脸无辜样给弄的气结,分明没听清他的意思,肖荃就自己找,找来找去,就没有找到那玩意儿,“你带卫、带卫生、卫生巾了吗?”
这问的,那口气连向来淡定的肖荃都没敢相信结结巴巴的人会是他自己,顿时觉得前途什么的一下子就渺茫了,“怎么你不知道你自己客人就快来了?也不好好准备一下?这事都是怎么做的?难不成你半路上要顶着红透天的裤子乱走吗?”
顿时,弯弯尴尬了。
这一整的,刚坐过的地儿,全都是血染透的,要不是身上有他的外套给护着,她估计还真打算赖在车里不出来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她忍不住驳嘴儿,客人的日子她是晓得的,可真的没跟这每一天过的日子都联系起来,没有可联系性——
现在她晓得了,不对日子上心的结果是怎么样了,给自己丢脸,虽说这是女人正常事,免不了还是会觉得丢脸,两眼儿巴巴地瞅着他,都快挤出水意了,“给我买吧——”
肖荃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面前的女人,说女人还真是女人,那身段,纤合浓度的,看不出来有哪里不好的,明明都是他一手把握全局,现在到是成了一边倒,他要给她买卫生巾去!
他那是给自己亲妈都没有这么干过,当然,他也不想想,他妈早就在他还是三四岁时就没有了,却叫个他亲自押送过来的人,给弄的没办法,那娇娇气气的,确实是娇气,明明路上来的时候,一点都不娇气,这会儿到是含娇了——
娇娇的像是一碰就碎似的,让他的手都跟着轻了些,“起来,我在外面接你。”
还真的放开手,跳下车,两手朝着车里,似乎是随时都能扶她一把——
眼看着她真是放开了,两手还铐着,没叫他打开,抿着粉色的唇瓣儿,眉头那么小小地皱着,几乎是从车上滑下来——
也算是万幸,亏得有军装外套护着,没叫她一滑下来,就跟着一溜子血红的,刚一滑下来,就叫他接住了,不对,也不应该叫接住了,得叫撑住了,撑着她的手臂,把人带往干部宿舍。
要说她是偷军车的破坏份子,在条件没有能实行的情况下,还不如把她一个人关在禁闭室,偏肖荃将她领入了干部宿舍,虽说是干部宿舍,可真的没有好太多,铺着一张单人床,叠着跟砖块一样标准的被子。
他还让她坐床边,细心地给她垫个报纸,再给她一份报纸,“仔细看着,别把人床弄脏了——”
“我要苏菲的410夜用柔棉的,还有护舒宝的棉柔日用——”
她被动地看着报纸给放在床里,看着他替她解开那件军装外套,放在简洁的桌面,刚一抬头,这间干部宿舍的门已经给关上了,扭捏着双腿儿,她心里没有什么底儿的坐在报纸上头,嘴上到是说了句,“这人真奇怪——”
是呀,可就是奇怪,奇怪的叫人都想不透,一路上都不理她一下,现在她到是一说话,就能得到满足了,这个先不说,她一向对别人不上心,只对自己上心,就想着怎么跟肖纵联系上去——
怎么着也得找他证明一下车子的事,总不能就让肖荃押着她,谁知道是往哪里走,她是一点方向感都没有的人,东南西北都是辨识不出来,只晓得向左向右的人,脑袋里想的是一团烂麻事,眼睛到是盯着报纸看,《人民解放军报》——她看的直犯困,一直盯着那一页,看多了都会累的,要不是怕人家的床弄脏了,她真想睡。
她这边开走了军车,到是有点担心了,算是现行犯,给逮个正着,不知道会有什么罪,原谅她没有这方面的任何经验,两个大男人的,丢了军车,会有什么事?会叫处分了吗?
听听,她这个现在才想起来,先前几天根本就没想到这事,现在想起来到底是亡羊补牢了?她不知道这个成语用的对不对,反正意思应该差不多,不是补他们的补,是补自己的牢,要是有机会,更不会跑到他们面前去说——她担心过他们!
其实这份担心她都说不出口,哪里她这样的,把人车子开走,人家可能要处分了,她到是为人担心了?想想都是操蛋的事,更何况,她当时不跑还能怎么着,难不成真叫奔解放弄回去?
逼良为娼,也没有这么逼法的吧,她又没有卖了身,自主权是她自己的。
担心都是多余的,她这么安慰自己,他们要是能有解决不了的事,她也得竖起大拇指的,可那是不可能的事儿,——她胡思乱想着,人家到是速度还挺快的,一敲门,她想去开门,到是无能为力。
谁叫她的双手给铐着呢,肖荃就是不肯给她解开手铐,非得铐着她,也怪她自己,什么车不好开,非得开个军车的,还大摇大摆的开,半路没扔,还想找个好点的地段丢车,下次必须得吸取教训,早丢早干脆!
就那么坐着,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她侧头看向门,见肖荃面色严肃地提着个黑袋子走进来,不过他跟刚才不一样,估计是洗过澡了,短短的头发还有点湿,人身上就穿着件短袖,“去冲个澡?还是自己擦擦?”
这么热的天,她都在车里,虽说没怎么出过汗,可人怎么能不洗澡的,虽说客人来了,她还得洗个澡什么的,让自己舒坦一点儿,试着站起来,“还是冲个澡吧,”话说着,她还转过身,估计是就她自己的想法,反正最难堪的都叫他见过了,这会儿,当着他的面转身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你把我的手解开吧,我不好冲澡的——”
她坐过的报纸上面都是血红一层的,结果还朝他正大光明地转身,叫他看了个正着,血红血红的一片,女人嘛都是神奇的——每个月流那么多血,还是“顽强”地活着,看着她——
那眼神,她没见到,到是觉得后背要起鸡皮疙瘩的——就那么种感觉,却是没再催他一句,就等着他开锁——
手腕叫有力的手给拿捏住,那种力道不轻不重,却叫她有种怪怪的感觉,腕间一松,手铐解开了,她顿时飞快地转过身,收起自己狼狈的一幕,下巴微昂,带着那么点距离的矜持起来,“带我去吧——”
仿佛她才是掌握一切的女王!

 


045

夜还不深,但此时,干部宿舍一片死寂,静的不像话,像是没有人一般。
肖荃走在前面,巢弯弯走在后边,他走一步,她跟着走一步,夹着腿儿走路,不是她挺不起腰来,刚出门口,那气势就没了,叫一个人看见还好,要是让驻地的人都看见了,那咋办!
她老实了,跟着走,不敢吭一声。
浴室很快就到了,肖荃给推开的门,还替她开了灯,“里边随便找一间,自己冲一下。”
白色的灯光,透着柔和度,叫她的心一暖,看着里面被隔成一间间的单人浴室,估计里面就是淋浴用的,她从来没来过部队,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不免得眼里多了点新奇,想着那些兵儿就这么洗澡的,现在叫她一个人占了——
她看向他,伸手朝他,“能给我毛巾?”
跟撒娇似的,本来嘛,她说话就这样子,都是习惯惹的祸,声音一出,她觉得不对,赶紧正了正表情,却是他盯着她…那眼神怎么说的,她不好说,有点形容不出来,像是有点关心,但又好像不是——
肖荃还真叫人拿了条新毛巾的,把黑色袋子一打开,里面不止有卫生巾还有条新毛巾,伸手把东西递给她——“还要什么东西?”
居然还这么问,让她挺无语的,迅速的收回那一点点情绪,想着自己跟脑残一样没有给自己买些个必须品,果然是带个包出门太傻了,她现在想要什么都没有,那天在客车上还想着自己到了哪里,就给自己买些一次性内裤什么的,好歹也解决一下路上的问题——
现在到好,让她夹着腿儿把卫生巾夹在腿间?
她还要不要活了?万一腿儿一放松,卫生巾就掉下来了,怎么办?
一想那个画面,她的脸色就开始阴晴不定了,朝他几乎也跟着迁怒了,完全不管自己胆大放肆的把人家军车整走这事了,“你怎么不替我买一次性内裤?”
含着怒意那么一说,那小脸都是憋红的,表情到是理所当然的,觉得他脑袋一根筋骨的,想到毛巾了怎么就想不到还得给她解决一下最必须的事。
一次性内裤?
肖荃还真没见过这么反复的女人,还怪起他来了,忍不住那话就回过去了,“谁跟你似的,出门连条内裤都不带?”
她瞪着他,“谁出门不带内裤了?”她那是脏了,觉得路上洗洗不方便还不如扔了事,压根儿没想到自己客人来的时日都快到了,得给自己备着几条——“你给我想想办法,总不能叫我湿漉漉的再穿回去吧?”
能屈能伸才是正理,前面才为自己理直气壮的反问他,后面一句,她到是声音都软下来了,低着头,像是没了主张。
肖荃认为自己惹了麻烦,而且是个不小的麻烦,买卫生巾已经让他豁出脸面去,又没叫手底下人去买的,完全是亲力亲为的,一想她说的也是实话,总不能叫她把身上的洗了,再给穿回去——
“你等着,我给你弄条——”
他还真走的,让她连想叫他都来不及,悻悻然地走入一个小隔间,把黑袋子挂好,动了动手,刚才还没有觉得有什么,现在一动,觉得两手酸疼的厉害,不由得皱起眉头,拧了开关,头顶上就有水下来——
完全是简易的淋浴室,她闭上眼睛,让温热的水淋着她全身,好歹水是温热的,四肢都跟着算是微微舒坦一回,没一会儿,身上全湿了。
她靠在墙壁,全身都懒懒的,恨不得有条凳子,能叫她坐着——
“哟,还有人在呀,我以为都没有人了——”
冷不丁地响起脚步声,她听到有人走进来,顿时那一点放松就跟着收起来了,戒备地靠着墙壁,还听见男声,那人的脚步声挺重,走起来仿佛踩在她的胸口,让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的——
她顿时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吭一声,紧接着听见隔壁间的门给开了,还听见水声,让她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来冲澡!
“喂,怎么不说话呢,有没有人的?”那人还在喊。
一边听见水声,一边听见他的话,让弯弯跟惊弓之鸟一般,缩在那里,别提说话了,她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跟做贼似的。
“没人,还开着水?小样,哪个给开的?”
那人没听见声音,以为真没有人,自言自语着——
但——
弯弯虽说有点庆幸他不说话了,可心里也犯怵,这当门的隔板其实薄得很,也就她是女人,身高的限制,才能叫门给挡住了——可这门其实离地还有好几十公分的,往下一瞄,就能见人的双脚与小腿。
隔壁的人没见到她的脚,估计是没往这里看,她还是有点庆幸的——就怕人家冲个战斗澡什么的,她就杯具了!
很快的——她又听见脚步声了,脸色更难看了,看着头顶不断落下来的水,她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万一来敲门怎么办?开还是不开?
自然不能开!
但别人来关水,怎么办?
一时慌乱,没有了主意,整个人跟热锅上的蚂蚁没有什么两样,全身都是湿的,她说她在洗澡能行吗?洗澡是光明正大的事,可这里——不是地儿呀,人家都是男的过来的,豪放着呢,她一个女的算是怎么回事呢,难不成来偷看人家男兵儿洗澡?
正当她六神无主,脑袋糊成一团时,眼见着从底下塞进来一点儿东西,用尼龙袋子包着,那颜色,她一眼就认出来,分明是她的衣物,弯了腰,她现在知道外头是谁了,除了肖荃没别人——
总算是松口气,伸手去接东西,出乎她的意料,手叫肖荃捉住了,她的手顿时一僵,隔着门板,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手想往后躲,却让他的另一只手在手心里划了划,好像是笔画?
她静静地让他划,手心里酥□痒的,眼神儿微闪,分明是“开门”两字!
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在替她解决来了,浴室的门也就那种插锁,她盯着那插锁,两手搭了上去,轻轻地打开,试图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幸好,她是幸运的,这时候上天都眷顾了她,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门一开——
刚才冲过澡的肖荃就赶紧脱了衣服,迅速地当着他的面儿就脱了,坚实的身体,如同米开罗基朗手下的雕像一样,叫人看迷了眼——却是背过身去了,宽肩窄臀,最好的比例,站在水下任由水流走遍全身!
弯弯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目光都是呆滞的,人却往最角落里躲,浴室隔的很小,一个人站在里面刚刚够,再来一个人,那就是有点挤的了,难免手脚之间还能碰到对方,还有的——视线躲不开,冷不丁地就能看到他的背——不止他的背——
几乎是管不住自己的视线,她一直盯着那水流,看着那水流从他头顶落下,流过他极具线条美的背部,再往下滑,结实的臀部——不能看,她这么警告自己,脑袋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理智,叫她不能看——
可那双眼睛,跟长在他身上一样,跟着水流,几乎是饥渴地盯着他,她闭上了眼睛,微仰起脑袋,都说女人来客人的时候最能有骚动,她想也许这个说法是对的——
隔壁间的人很快就走了,还真是战斗澡,临时走还敲敲她这边的门,敲的她整个人都紧绷着,而肖荃站在门边,挡住她,把她挡在身后。
“哎,慢着洗,我先走了——”
人家说的潇洒,还以为隔壁人还在洗,刚才那脚步声他是听到的,没当回事,他们这个驻地向来没有什么事发生过,谁能猜到这隔壁间里还躲着个女人呢。
人走了,是真走了。
“你自己好好洗洗——”
就这么一句话,她愣愣地看着肖荃湿淋淋地走出去,还把刚才那一袋子东西都给了她,拿着自己的衣物,再看看自己挂在淋浴间的黑袋子,估计是放松了,难得的露出笑脸来,心里不是没有几分感激的——
但是话在嘴里,就是说不出来,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说,关上薄薄的门板儿,她还真是洗澡了,再不洗,她都难受。
洗完了,走出来一身清爽的,就算是客人,也是乖乖的都躲好了,小腹那疼还是一抽一抽的,要是她能忍,也就忍了,不是那种特别疼的,就是有一下没一下的疼的,疼起来就一抽一抽的,跟别人那种疼的直不起腰来或者冒冷汗的那种疼还不一样。
也看过医生,那医生还说结婚后就好了,——其实那意思她知道,说点直白的话,就是多通通就好了,她通的次数还真不少,真没有好点,反正也不是特大的事,她没太放心上。
“你要带我去哪里?”
几天来,她都没问,看着他在前面走,觉得嘛气氛有些尴尬,想找个话题改善一下气势,问出口后,她觉得这个问的不对——
“律阿姨想见你——”
肖荃没回答,停下脚步,微弱的灯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那声音却是认真的。
律阿姨?
她还能不明白他说的是谁呀,不就是肖里他妈,据说也是就律萌的妈,中间是怎么回事,她有点搞不清,也不想去搞清,这都是律萌的事,与她有什么关系!“哦?”她还长长地拉着尾音,不说“去”,也不说“不去”,就那么模棱两可。
“你这个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从开始一直没提起过她开走军车的事,现在到是提起了,她要是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才是怪事,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是白长的,心里那点对他起的感激,顿时就没了——
连忙快步就挡在他面前,就在干部宿舍的走道里,她左手竖起食指,顶住右手手心,叫他别讲了,“你说吧,让我做什么?”总不能真给自己弄上个那什么听起来就吓人的罪名吧,开始她还天真地想过找肖纵或者是奔解放,现在也冷静了,何必哟,欠情好还,人情债难还,她还不想欠人情!
“还是当律萌——”
谁都叫她当律萌!
头一回,她都觉得“律萌”这两个字听上去就叫人烦,却是压着这种想法,笑笑着答应了,跟个看开了的人似的。
伸手到他面前,“给我根烟吧——”
他还真给她烟,烟盒子是她没见过的,看上去不怎么显眼,却是从他裤袋里掏出来的,抽出一根烟递给她——还殷勤地掏出打火机,“会抽烟?”
问的很平淡,不是那种对女人抽烟有什么看法的问法,就是随口一问的那种。
难得的,她有点羞涩,当着男人的面抽烟,这还是头一回,实在是心里郁闷,不由得想起烟这种东西来了,张嘴一含,含住烟尾,两指一夹,迎着他的打火机,就那么一吸,刚着的烟头跟着就亮了,火光微闪,却是两指一挪开,小嘴儿一张,吐出烟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