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将心比心的,谁要是一个才十八岁就作死生孩子的小女生能有什么靠谱的发财项目?就她自己也是不信的,要不是重活一回,她还真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
“张姐你别替我愁啦,我早有计划了,”她笑得挺撑面子,“我是不回学校了,这点破事儿谁都晓得的,我可不想叫人笑话我。”
张情到是没多劝,有些话说一次就好,别人不听,那也没办法,她的好意就用一回,索性就叉开话题,“有没有想过孩子要取什么名字?”
这个——
把景灿灿给问住了。
她还真没想过,到底要不要叫上辈子的名字?
但是,上辈子的名字不是她取的,她觉得挺烦的,不喜欢,要不晚上问问卫殊?她一边吃饭一边想,“现在还不能报户口本呢,好像是罚钱——”
这点她是知道的,一分钱难死一个好汉,就她这样的未婚妈妈,还能给孩子上户口吗?——想起户口,她一下子就想起来,当时好像没带户口本,她跟她亲妈秦芳是一本户口本的,难不成以后给儿子上户口,还得跟她亲妈秦芳去要?
想想就心塞。
她非常的心塞,晚上忍不住就打电话给卫殊——
可惜卫殊的手机没人接。
她想让卫殊提供个名字的意图终究没成功。
第二天再打的时候,还是一样,没人接。
她有些惊讶,难得卫殊还有不接她电话的时候,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难不成卫殊就跟上辈子一样,不要她了?
心里这么想,可她还是不敢相信的,因为这辈子她把儿子好好地养着呢,并没将儿子卖掉呀,她一分钱没拿,拿的都是他叫别人送来的钱,用得清清白白,没有丝毫乱用的——
于是她在急。
急也没有用,手机还是没人接。
她焦急呀,就想跑卫家去问问,也不管人家欢不欢迎她。
张情人不在,拿着奶瓶回家去了。
她一个人抱着儿子,肩上挎着个大包,那包可不一般,瞅着就有种贵气,偏被她塞满了纸巾,吸奶器,纸尿裤这种的,简直降低了好几个档次,她不管这个,直接出门,谁曾想刚到楼下,就见到罗方——
他一脸的阴沉。
见她下来,劈头就质问:“卫殊呢?”
那语气,就好像她是他杀父仇人似的,听得景灿灿心头颤了几颤,就连一直在玩自己手指头的她儿子都抬起头来看向罗方,黑色的大眼睛就直直地看向他。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好像我的收藏跟不上我的更新速度呀,好心酸,不过,大家放心好了,日更是有的,放假倒计时来了——顺便有多少人把张情带回去的奶是谁喝的猜错了?哈哈
小剧场:
陈烈:听说是给我喝的?
景灿灿:好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陈烈眼一斜:渣短短,给我的?
渣短短慌忙摇头:不是。
陈烈:不是?
渣短短立即狗腿道:是孝敬陈大爷的!

 

 

014

这种口气让人非常不爽,尤其是担心卫殊的景灿灿,打电话联系不到人,还没到人家门上去问,人家家里人就证实了卫殊确实人不知道去哪里的消息,她有底气说她比罗方更担心。
她后退了一步,脸色立即阴了,就那张小脸,娇嫩的跟朵花一样,偏现在是阴的,绽开的花朵似被冻住了一样,双手紧紧地拢紧,将她的儿子紧紧抱在怀里,“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我哪里能知道,你们把他送走了,现在人不见了,还找我,我还想找他呢?”
罗方被她的话噎了一下,然后迅速地反应过去,眼神有些不一样,看向她抱着的孩子,才是个婴儿,乌溜溜的眼睛,就瞅着他,——但是他看不出来跟谁比较像一点,跟陈烈或许是卫殊?
“这就是你生的?”他转换了个口气,暂时将自己的来意压下,看看她的样子,起码是要出门的,刚才那个质问的表情一下转换了,变得柔和许多,跟邻家叔叔似的,“一个人出门不太方便吧,我送你?”
其实,她不想出门了,因为罗方没有消息,估计是卫家也是没有的,不然罗方也不会来问她——她也跟着笑,那小脸笑得跟融化的花朵一样,娇嫩无比,“现在我又不想出门了,反正我也不知道卫殊在哪里,本来想去他家里去问问,现在恐怕不用去了——”
“那也行,你要是有什么麻烦的事可以打电话给我。”罗方说得很大方,转回到车边拿了支笔,直接在他自己的名片上写了一串数字,递给景灿灿,和颜悦色地吩咐她,“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有事可以直接打这个电话。”
景灿灿看看他,眼神有些戒备——
罗方并没因为她的戒备还心生恼意,反而是将名片塞入她儿子衣服口袋里,走之前还再吩咐他,“你要是有事就打电话,别忌讳时间。”
听得景灿灿心里乱恶心一把的,罗方这作风她上辈子已经领教过,这辈子还领教,简直恶心的不能再恶心了,不过上辈子也不能全怪罗方,也怪她自己,两厢一结合,就成就了上辈子的她——反正她不打算走回头路,尽量跟罗方不能联系就不联系。
至于罗方的号码?
她从儿子的口袋里拿出来,名片上印着的是罗方对外的联系号码,还有公司名称啦他自己的头衔啦等等,用笔亲手写上的号码,她一下子就认出来,罗方讲的是实话,是他私人号码,上辈子她跟了罗方挺久才得到的号码,这辈子简直不费什么力气就得了。
她忍不住觉得有些讽刺。
回到家,她将儿子放在床里,拿着个绒毛小黄鸭,使劲地按着小黄鸭子的肚子,“嘎嘎嘎”声就来了,他儿子动了动,两小手还乱动,似乎很喜欢,——她是个坏妈妈,就这么逗儿子,还一边看电视。
突然间,她按小黄鸭肚子的动作停了,盯着电视屏幕,娱乐新闻,这时候的各个频道都乐意播出娱乐新闻,而她确实是盯着电视看,是一部电视剧全国演角的新闻,全国性海选,这完全是件娱乐圈的头次大事件,就跟播报员说的一样,这全国性的海选,完全是第一次——
大导演章明扬要拍个讲述一个家族的兴衰史,从清末至今,庞大的家族史,所有人都想出演这部电视剧,哪怕一个小角色也好,还记得她当时在里面就演了一个角色,说起来也不算小,起码有出现过几集。
还是罗方安排她跟投资方的人“试镜”了才得到的角色,那会儿她才生完儿子一个月后,也不晓得怎么才能讨好男人,因为年轻恢复得也快,那个人喜欢的就是她的年轻,只是——那一晚,她下面全是血,到医院后才晓得自己以后都不能生了。
当时真没有什么感觉,她就觉得疼,火辣辣的疼,从医院出来后就直接到剧组报到,开始真不会演,每一个镜头都得NG好多遍,那时候她有着强大的心,都让人睡了,没道理中途不干了。
上辈子她也时常回想年轻时的事,没觉得有什么,一路走来都是这样子,艰辛了点,便红了也是值得的事,这辈子,她一想起这事儿,就觉得浑身打颤,——还记得那个投资方的人,她现在还记得人家的脸,肥头大耳这种真的是没有,人家长得还挺好的,就是玩得花样太多,她当时又生疏。
她迅速地转换了频道,不再看娱乐新闻,只是一时回不过神,到是觉得谁在碰她的手,转回头一看,是她儿子,好像是要抓她手里的小黄鸭子,她不由“噗嗤”一笑,又继续哄起儿子来——唔,她家儿子好像不太好惹。
但是卫殊哪里去了?
她有点不安。
明明知道打电话没有用,她还是固执地再拨了他的手机号,依旧没人接。
叫她更不安了。
他会不会回国?她在想这个,会到她这里来?
她不确定,心里没有一丝的底气——按小黄鸭子肚子的频率不由得加快了些,她儿子到是听得挺欢的,——想想她还得出去,要是卫殊存心不叫人晓得,要是真回国,会先去哪里?
脑袋里一片空白,她还真是不知道。
她跟卫殊过的全是享受的日子,直到后来被棒打鸳鸯,能想到的地方也就是那些卫殊带她去过的地方,可她敢打赌卫殊悄悄回国了根本不可能再去那里——再说了,还有一件事更叫她觉得不可思议,卫殊是怎么订上机票的?
他们家管得可严格的。
她想来想去想得脑壳都疼,也没有想出个所以来,毕竟她又不是名侦探柯南,没那个智商与推理能力,她就想着千万别出什么事就好了,过几天、过几天他可能就会出现的。
说到底,就是安慰自己的话。
晚上她的胃口不太好。
张情劝她多说一点。
她也实在是吃不下。
早早地跟儿子就睡了,半夜儿子醒了次,她喂了奶,再给儿子换了纸尿裤,又睡过去了,——大清早地,她跟张情说好了,让张情今天别来了,她今天出门有事儿,中午跟晚上的饭,她自己会解决。
她想着得去实行自己的宏大目标,成为本城乃至全城的房地产商第一人,还在想也许她回来的晚上,卫殊已经在她家门口等她了,她搭环城公交车,就两块钱,就能绕城一圈,这时候的城市跟以后的城市完全不一样,即使早已经发展成新兴城市,但是还不是国内头一份的城市,只有过几年后,才直逼帝都。
而她抱着儿子,坐在靠窗的位子,一路看过去,并在她随身携带的本子上做记录,哪条路,哪条街会有不一样的变化,还有地铁,这个城市还会造地铁,并且不再是老三区为市区,并了好几个区入市,她只想着更清楚一点。
越清楚越好。
但是儿子毕竟是个负累,她没一会儿就觉得手酸,真没有她出门时想象的轻松,索性就拿手机出来,她将手机对着窗外,手臂抵住手机边缘,一直就这么录着视频,有时候她真应该感谢卫殊,如果不是他,她说不定就没有手机。
“看看,这是你爸爸送我的,可派上用场了——” 她低头亲儿子的额头,笑得眼睛快眯成一条线,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看她的目光,该笑的时候就笑,“也许过几天你爸爸就回国看你了,想不想爸爸?”
其实她也想爸爸,她那个亲爸景教授不是她能想的,因为那注定了不能成为她的父亲,而她的儿子只有一个父亲,那是卫殊,名正言顺的,现在是,将来也是。
她儿子还不会说话,还没有名字,回答不了她。
手机很耗电,只够她环城一圈,也并没有开始流行充电宝这种方便的东西,她没有再继续拍摄,而是找了个地方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哪里能行,再说了,她还找个地方给儿子喂奶。
路边小店面,她肯定是不去的,本质上还是个娇气鬼,再说她要给儿子喂奶,总得找个看上去还干净的地方,反正她是怕难为情的,最终她找了家商场里面的餐厅,此时是用餐高峰期,她在洗手间喂好儿子后又在餐厅外边等了老半个小时才算是等到位。
还真累。
累死她了,真是带孩子是件太不明智的事。
她有些后悔。
应该让张情把儿子带走的——可她又不放心,被陈烈莫名其妙的阴过一回,她心里实在是没办法把儿子交到别人手上,她吃的是排骨饭,再配杯港式奶茶,吃完付了钱就要带儿子出去,打算再选路线,再把城区逛一遍,反正都出来了,累也就累点,她得详细地看这个城市。
但是她才走出餐厅,脚步就立即往回缩,不肯走出去一步,有那么五六分钟后,她才走出餐厅,在她的右边走过去一对亲昵的父女,他们越走越远,而景灿灿的方向不同他相同,而是反方向。
即使她知道没可能亲口叫他一声爸爸,但是——还是觉得心里挺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咱们的灿灿还是会伤心的,对的,是会伤心的,谁不想有个好爸妈的,但是这么出生,真是没办法,出生是不能选择的,但生活是自己的,决定权在自己身上,好嘛,我其实看了马德里德比赛,我是个正经的伪球迷,跟我说技战术什么的,我不懂,我只看帅哥,几年前我还关注皇家马德里的,自从小贝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关注过,昨晚看了,我发现在我没注意的几年里,马德里竞技这支球队已经强大到能4比0横扫皇家马德里了,我心里苦呀


015

以前她从来没有这种经验,能在外头随随便便就碰到景教授一家,呃,其实不是一家,是两父女,她叹口气,就当作没有碰到过人,站在公交车站牌下看了好一会儿,她才决定搭十八路车,因为这路车刚好经过她住的地方。
一天到晚都抱儿子,实在是太辛苦,她到不是想抱怨什么的,就觉得辛苦,坐在公交车,她几乎就直用双腿夹着儿子,两手臂几乎都要麻了,当然还是时不时护儿子一下,生怕叫公交车停下来伤到儿子。
路过时,她只看着外头,再没有试图记什么了,个娇气鬼,实在不想太折腾了,还不如过两天再来看看,手机嘛记得充满电什么,再把爱派给充满电一起带上,否则带个孩子一直在车上用笔记,实在是件劳心劳力的事。
她回家,没看到卫殊突然出现给她个惊喜,反而是罗方在她家楼下,她看了就不太爽,尤其是联想起早上看到的娱乐新闻,思及自己上辈子的生活,对罗方实在是没能有多大好感,尽管她怨自己也有些,但人就是这样子,好处自己得了,得把坏处都丢给别人。
“你来做什么,卫殊找着了?”
她问得挺不客气,别怪她,她实在没心情应付人。
罗方见她抱着儿子走进来,双手就要接去她儿子,偏她就看他,连个放心的意思都没有,他缩回手,一点尴尬的表情都没有,就帮忙去提她的包,“我听卫殊说你以前想过要演戏,想不想去试试镜?”
她是被陈烈阴怕了,儿子是坚决不能叫别人再抱一下的,但是对于罗方帮她减轻肩上的负担,她还是乐得接受的,大大方方松开手臂,让他把拿下来,她就上楼,走一步,才发现上楼真心是太难。
偏她强自忍着,娇气鬼难得表现出与她娇气不太符的品质来,对于罗方的话,不由得嗤之以鼻,“卫殊跟你说这个,你做梦是吧,他会跟你说这个?”就算是说过,她都不会相信的,不过真的,她要不是这回重活十八岁,估计当明星在她眼里真是件挺值得博一博的机会,有名有利有钱,谁不欢喜?当然那得红。
罗方提着她的包,才晓得这包挺重的,当然,他不是提不动,就是觉得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太重了,她还抱着个婴儿,这些许的认知并不能打从心底里改变他对景灿灿的观感,年轻女孩子,心机深的多的是,不能以年纪来分,那太粗简单。
“是不是带孩子比较累?”罗方觉得自己挺点背,又不是反应巨慢的人,他今天感觉得出来景灿灿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抗拒感,忍不住在想他到底是哪里惹着人家了?细想又没有,就把这个归于她带孩子太累。
他一下子就转移话题,让景灿灿有些反应不过来,刚要点头,但她还是忍住没点,生怕自己反应太过,低头往上走,低声说,“没事,我适应过来了。”
“你想想你才十八岁,想想跟你同年的孩子,她们是怎么过的。”罗方心里极度怀疑她的话,觉得她不过是欲擒故纵,这手段,他见的可多了,手底下的姑娘也多,也不管聪明有主意的,“娱乐新闻你都是看的吧,导演张章明你是听过的吧?是他的片子,我完全可以给你安排进去一个角色。”
听听,多叫人心动,她上辈子可不是这样的机会,上辈子是给人睡得生不孩子才得的机会,这会儿他说能安排个机会给她,真是好笑,如果不是怕他看出什么来,景灿灿真想淬他一口。
“我没兴趣。”她生硬的回答,加快脚步走上楼,站在家门口前,腾出手先开了门,人挡在门前,没有丝毫让罗方进去的意思,还朝罗方伸手要包,“谢谢。”
她朝罗方要包,她的儿子也跟着看向罗方,这么一看,母子俩确实有些相像,罗方也不是心急的人,他城府颇深,即使对景灿灿的拒绝认为是景灿灿不想当明星可能是觉得卫殊更有前途些,那样家庭长大的人,不会单纯到哪里去,只会做对自己最有利的事。
他大大方方地将包递还给她,顺便还再看了她儿子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会儿再一打眼看,还真的觉得跟小时候的卫殊有点像,他得回去找找卫殊小时候的照片,走出楼后,他还是下意识地看一眼楼房,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
驱车回半山,卫家人都为卫殊的突然失踪而心急,现在都没有下落,见他回来,尤其是卫太太,立即就站了起来,只差没冲向他了。
“她那里有消息没?”卫太太本来想亲自去质问,让卫先生与罗方给拦住,她在家等得非常心急,真想直接飞出国,又怕儿子是真的回国了,她在国外等消息,而卫先生已经出国了,“卫殊是不是去她那里了?”
罗方摇头,“我没见着,至少是现在没有。”他扶着他姐坐下,微压低声音,“卫殊小时候的照片还在吗,我想看一看。”
卫太太疑惑地看向他,“这跟他找不着人有关系?”
罗方摇头,“我看到那个女孩儿抱着的儿子,感觉跟卫殊小时候有点像,所以才想看看照片,在卫殊房间里还是在你房间里?”
“跟卫殊像?”卫太太激动地站了起来,紧紧地抓住罗方的手,“做检测,要是卫殊的孩子,就给她笔钱,叫她跟卫殊断了关系——”
罗方被紧紧地抓住,到是点点头,“我先去看看照片,看看是不是我眼花了,就算是,你也不要出面,我来弄,别让卫殊对你有什么想法,知道吗?”
卫太太是卫殊的继母,关于这一点,景灿灿上辈子也是不知道的,但是卫殊基本上算是她养大的,跟亲妈没有什么两样,而且卫太太还是卫殊亲姨妈,是亲的,卫太太与卫殊亲妈是双胞胎姐妹。
卫太太自然是答应的,她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对卫殊是格外的好,基本上卫殊想要什么,她没有不同意的事,将照片放的地方跟罗方一说,她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表情有点暗——
手还下意识地摸了摸她自己的腹部,她那里再没有别的,只有经年来所微微累积的一点点赘肉,她已经不年轻了,而卫殊在长大,整个卫家迟早都是卫殊的,她很清醒,所以卫殊不能跟个一无所有的人在一起,得她来挑人选。
景灿灿不知道这边的事,没看到卫殊给她的突然惊喜,心情有那么一点失落,到是想起陈烈来,心里想着卫殊是不是同陈烈联系过,——她看向张情,张情在厨房里忙着,她看着熟睡的儿子,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出房间。
“张姐要我帮忙的吗?”她笑着问,拿起砧板上的菜刀,指指放在流理台上的葱,“是不是都要切开来,切长一点还是切短一些?”
张姐在炒菜,也不跟她客气,“切短一点就成,不要太长的。”
景灿灿煮得不好吃,还是会切这个的,这么简单的事要是干不来才可笑,刚要直接开口问陈烈的事,又觉得自己太冒失,她细想了一下,当然是很快的那种,轻咳了一声,“那个、那个?”
“什么?”张情回头看她一眼,又迅速地将注意力放到菜上面,疑问地问了句,“什么?”
景灿灿跟胸中有了主意般的立即问出口,“卫殊跟陈叔叔挺要好的?”
张情是个嘴严的,即使知道孩子是卫殊的,也不会说出去,有些意外她问起这个情况,她拿过葱叶往锅里一撒,炒了两三下就把菜给盛起来,再将锅往水笼头底下冲了冲洗,才回答她的话,“是卫先生与陈先生比较要好,卫殊是卫先生的儿子。”
回答的比较官方。
叫景灿灿再有什么问题也问不出口了。
晚上不出门,是景灿灿现在给自己定的规矩。
高姑娘早上出门上班后,景灿灿才起来,胸前胀得厉害,就抱起已经醒来的儿子喂奶,当然,她事先还擦了一下,等儿子喝饱后,她再度给张情准备了些,等张情走了后,她才起床洗脸刷牙什么的,吃过早饭,还特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找出来卫殊特意给她挑的白色裙子,刚穿上发现有点紧,可能是怀孕后还没有瘦下来,再加上坐月子又是好吃好喝的,她虽说恢复得快,还是没能全速恢复到她未怀孕之前的状态。
幸好还好,就是稍稍紧了那么一点点。
她开始打电话,陈烈的手机。
“嗯?”
等了一会儿,才听到陈烈的声音。
刚听到的一刹那,她觉得自己手心都是湿的,全是汗,莫名的有些紧张。“陈叔叔,有空吗,能见我一面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买了好多年糕,本人是年糕命,天天吃年糕都行

 

016

“有事?”陈烈回得不紧不慢。
景灿灿真想回他一句,没事谁乐意打电话呀,嘴上到是说得挺甜,“是有点事,得当面谈,陈叔叔,能给我点时间吗?”
“我在万丰,你过来?”陈列真报地址。
万丰?
景灿灿努力地想关于万丰这两字的意思,好半天才想起来这就是后来全国连锁的亿达广场原址,也瞬间想起来陈烈后来坐拥亿达的事,有钱人,那是真有钱,难不成他现在就有意要发展了?
这让景灿灿跟捡到宝一样,本来想跟陈烈打听一下卫殊的事,结果她觉得有意外之喜,可以跟陈烈谈谈本城开发房地产的事?还有将来建造的地铁线路?
雀跃几乎就要涌上她的舌/尖,她将这种喜悦牢牢地压住,并不想表现得太过,也不愿意想太多了,再度抱着儿子出门,——她开始抱儿子之前容易手臂酸疼,现在还是会酸,但至少比开始要好些。
从她住的老城区到万丰,搭环城公交车是能到的,大约是三四站的路,在本城还没有发展起来之时,那地段算是本城最繁华的地方,重新踏入万丰广场,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仰头看过去,万丰广场外边的大饭店,由章明扬带领的剧组正在那里进行全国性的海选。
她只瞥过去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上辈子的事,还是忘记了吧,她站在万丰广场的路口,举目望去音乐喷泉在欢快地喷着水,有些人拿着照相机在拍照,她从旁边经过时,还被水溅到脸上。
但是——
陈烈在哪里?
她想拿电话联系一下。
“景小姐,陈先生叫我过来接你过去。”
她一回头,就看到上次那个骗抱走她儿子的壮实男人,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一步,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儿子,戒备地盯着他,不肯往前走一步。
壮实男人还有些不好意思,“上次是陈先生吩咐的事,我也是没办法,景小姐,请跟我过来,陈先生在那边等着你呢。”
景灿灿想想也是,没有陈烈的吩咐,他的人哪里会莫名其妙的骗抱走她的儿子,她至今不明白陈烈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真是怕她照顾不来儿子,要替她照顾?怎么想都没觉得陈烈是那么圣父的一个人。
她心里虽纠结,可判定表面的事还是有自己的主意,——就跟着壮实的男人走,走各那个大饭店,大饭店之所以叫大饭店,不是还有别的名字,只是大饭店,就是饭店的名字,陈烈就在那里,住在总统套房里头。
挺享受的。
景灿灿皱皱眉头,挺烦这些人在她面前摆阔气,哼,她现在不就是没钱嘛,有钱她也会享受的,她现在没钱就有些酸葡萄心态,见别人吃葡萄那肯定都是酸的——
大饭店门口上还拉起一个横幅,她略略地抬头看了眼,瞧意思说的就是剧组海选的事,门口进出的人很多,有海选而来的,也有住店的客人,她跟着壮实男人走,低头走路,再接着走入电梯。
“我好高兴呀,他们通知过来试试看呢,你看我这样子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