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她还真是重活这些时间来,真没有想起过金多彩,还真是太冷漠了,——以前她跟金多彩是怎么认识的?景灿灿支着下巴想了想,总算是想起来,“好像她丈夫有外遇,我无意间帮了她一把。”
陈烈朝她竖起大拇指,那样子像是夸她的。
她毫不羞愧地受了。
午饭,他们就在公司里吃的,叫的外卖,排骨饭加上港式奶茶,呃,她的是奶茶,他的则是黑咖啡,味道还不错,至少景灿灿不嫌弃,还将他那份排骨饭里的排骨吃了大半,谁让他不吃,她就得多吃几块消消气。
她承认她还生气呢,说她小心眼什么的都好,反正她还在生气,多吃了几块排骨饭后她稍稍感觉好一点儿——整个下午她都在回忆过去的事,尽量将自己脱离那些不愉快的回快,来个脱水版的回忆,他还一直让她回忆的更详细些。
回忆的过程着实不好过。
景灿灿越回忆越黑个脸。
最后,让她回忆跟卫殊的事,她就翻了脸。
回忆个鬼,她不明白了,甩脸子走人。
陈烈让她走,脾气好极了,她发脾气,他也不劝,还给她指了指门,让她从左侧门走——让景灿灿气得更厉害,中午那几块排骨就抵不了什么了,她恨恨地想怎么就没把他那几根排骨全都给吃光了,干吗还给他留上一点?
坐在车里,她又慢慢地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的脾气有些莫名其妙,可能是现在跟卫殊分开,叫她不安到极点了,任何一个提起卫殊的人,都成她的敌人了——她的态度不对,她知道,可让她这时候对陈烈低头,又做不到。
矛盾极了,她的心。
就在家门口,她总算是想通了,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抱歉,我有点神经质。”发完后,她就进了家。
没一会儿,就听到短信的提示音,她立即地看手机,看到回复的消息,——“你也知道你有点神经质?”
气得她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窝在家里好两天,她都不想出门,省得陈烈问得那么仔细,仔细到她令她快发毛,快要她觉得自己的私隐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这种感觉非常的、非常的不好,她吩咐家里的人就算是接到陈烈的电话,就说她人不在家,她自己的手机直接关机。
她打定了主意,不接电话就是不接电话。
但是在家里坚持了两天,她才发现不是不接电话,或者是关机就行的,因为有些人主意太坚定了,直接找上门来了,把合约一摊在她面前,让她看得傻眼,唔,可能她太生气的缘故,就把一个条款给忘记了,得配合广告拍摄的时间。
而今天刚好是广告拍摄的日子,开工了,她还在家里,根本没去摄影棚。
陈烈亲自上门来接,她不得不出门。
当然,为表示她的愤怒,她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一路上就光看着车外边,连瞄他一眼都没有,——陈烈就由着她,挺大度的,其实他想扳过她的脸,叫她看着他。
想想嘛,还是算了,他没那么干,这脾气可真是有点大,卫殊平时都是怎么干的,才让她没脾气的?他不由得深思这个问题,也没瞧出来卫殊有哪里特别哄着她的——这是他得出来的结论,好像是她由着卫殊的多一点?
就这个结论,叫他挺不高兴的。
“好好拍,别想别的事,等会我再让司机过来接你。”就算她不理人,他还捺着性子吩咐她,认为自己的脾气最近好得不得了,拉着满脸不耐烦的人,还是凑近她,“跟贺乐妍配合一下,别闹小性子。”
在别人的眼里,他与她看上去很亲密,尤其是他还凑到她的脸边说话,最亲密不过。
她点点头,当着别人的面,还是挺给他面子的,并没有将他推开。
厂方代表正在那里跟贺乐妍在亲切交谈,看到让陈烈亲自陪着过来的女孩儿,就知道那个肯定是照片上的女孩儿,即将与贺乐妍同拍广告的人,比照片看着还要美丽,相对比之下,贺乐妍只能说是清秀。
他快步走过去,几步就走到陈烈的面前,甚至有些近乎于殷勤的态度,“陈先生,您怎么亲自过来了,真是太荣幸了,这位就是周灿灿小姐吗,比照片上还要好看…”
周灿灿笑得比较矜持,站在陈烈身边,比如这种情况嘛,她从来不打算自己出面。
陈烈默许了她的举动,站在她面前,成为她的依靠,笑着同厂方代表进行寒喧,充分表达了他对灿灿的看重。
而较之这边的热闹,贺乐妍已经去化妆了,代表她的人,居然就是金多彩,那个曾经是景灿灿经纪人的金多彩,叫景灿灿看了忍不住去拽陈烈的衣袖,偏陈烈像是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她的举动,跟厂方代表寒喧完,就直接离开。
留下景灿灿一个人面对厂方代表的热情。
真是够了!
可看着金多彩要往贺乐妍那边走,她立即叫道,“金姐?”
金多彩回过头,诧异地看向她,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才疑惑地问道,“我们认识?”
景灿灿差点想打自己一巴掌,摆明了这是陈烈通过她的回忆找到的金多彩,现在金多彩成了贺乐妍的经纪人,——她有种自己被利用了的感觉,忍不住怀疑起陈烈的用心来,明明他在她面前表现得压根儿不在乎贺乐妍的样子,难道都是假的吗?
她不得不怀疑。
“我听陈哥说的,”她努力表现得天真一点,像个好奇的小姑娘一样,“我听说他找了个厉害的人来给乐妍姐当经纪人呢,金姐,你叫我灿灿吧,我叫周灿灿——”
金多彩对陈烈的举动相当说不清,前两天她处于一个被动的角色,丈夫外面有女人通常都是妻子最后一个知道,她正好也是那样子,丈夫跟她手底下的三流小明星好上了,还打算要个孩子哟——
真够讽刺的!
可转眼间,陈烈的一个插手,她瞬间就从困境里摆脱了出来,条件只有一个,让她当贺乐妍的经纪人,而更让她惊奇的是贺乐妍的合约本来在罗方手里,居然被转给了陈烈,罗方是什么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能让罗方将贺乐妍让出来的陈烈能是什么简单的人吗?
她自然是不会拒绝好机会,也更想站起来,怨妇什么的不是她能干得了的角色,她看着这个明显比贺乐妍更让陈烈看重的人,自然和颜悦色,“多谢周小姐夸奖,我哪里称得上厉害,就是混口饭吃吃,亏得陈先生看得起我,给我这份工作。”
这就是金多彩,如今也是贺乐妍的人了。
灿灿心里还挺失落的。
广告拍得很顺利,贺乐妍状态极好,她也不差。
两天就收工了。
中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灿灿认为贺乐妍有些怪怪的,同她说话,都有些爱理不理的,跟先前没法比,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的缘故?
好吧,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好像是跟贺乐妍合不太来,上辈子是这样子,这辈子也是一样,她并没有什么可纠结的,这些事不在她纠结的范围内,她回家嘛,就天天在日历上画记号,记一下与儿子分开的日子——
想到儿子,她就要叹气。
天天待在家里,就唉声叹气的。
幸好录取通知书来了,居然还真录取了,她第一志愿填的是本城一个学院。
当然,这是件好事,比如周老就挺替她高兴。
本来是件喜事,但让景灿灿发现一件挺不叫人高兴的事,她隐隐的发现陈烈将她那些回忆里会发展的事,都用在贺乐妍身上了,一个月的时间,贺乐妍影视歌三方面全力发展,一下子就成炙手可热的大红星。
她看傻了。
果然是真爱吗?
陈烈爱贺乐妍还真是爱得深沉,亏他还在她面前装!
她一扫前些日子郁闷的状态,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哦,大秘密哦,大秘密哦,她发现了个大秘密,陈烈真是个深沉的好男人,居然能贺乐妍做到这样的地步,——从她嘴里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那些资源,不再是一步一步的走红,而是大踏步的走红!
真是行,非常行!
为庆祝她大学被录取,周老决定不在家里吃饭,爷孙俩出去吃顿好的,唔——也不能说是好的,家里个大厨手艺也是好的,就是天天吃,神仙也会想换个口味的。
他们在庆祝,偏有人不识相地非得挤过来。
挤过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增学,瞧着风度翩翩,挺有范儿的青年才俊,问候过周老后,就在他们的位子挤了下来,还笑着跟景灿灿打招呼,“灿灿,还记得叔叔我吗?”
要说她最反感的人就是叶增学,其实是回忆不太好,边放嘛,还没到这地步,她这个人也算是有仇记仇的,没仇嘛,也就不记的,但是叶增学确实叫她膈应的人,她没办法忘记这个人,朝他挺假的一笑,“记得。”
又不是老年痴呆了,哪里能不记得。
“周老呀,您看看灿灿记得我呢——”他在周老面前表现得挺好,斯文有礼,实在难以想象他前段日子才在国外戒了毒,“上次拍的那个广告,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还真的是灿灿,灿灿,你怎么不再拍广告了,是不是你陈叔叔不让你接?”


第67章 4.12

周老立即拦了这话,“灿灿年纪还小,学业为重。”
“是的,爷爷说的没错,我都快开学了,”灿灿笑得分外天真,一手支着下巴,眼睛则清澈地看向叶增学,“叶叔叔最近不忙吗?”
叶增学自然是忙的,难得碰到景灿灿,让他多了些别的想法,不过就是个干孙女,他就轻视了点,“忙呀,一直忙呀,快培养成的人一下子就让人割走了,连个茬子都没留下,结果让人弄得风生水起了,那个红的,快闪了我眼睛——”
周老并不注意娱乐圈那些事,所以对于这个话题,他疑惑地望向灿灿,灿灿微一耸肩,自然是晓得是为什么,她心里虽说是认为陈烈如今靠着她那些记忆将贺乐妍捧得风生水起,但在外人面前,她哪里会傻子似的说出这种事,只是眼神恰当地流露出羡慕的色彩,“是呀,最近很红呀,电视、电视剧、还有新歌出来,那新歌真好听,我都听得都快感动死了。”
“是呀,灿灿想不想也这么红?”叶增学就当她是那个被陈烈甩开的人,他一直认为她个孩子是陈烈的,如今陈烈在捧贺乐妍,不就是在说明她给甩开了嘛,他笑着同灿灿说,“你陈叔叔不乐意叫你拍片子,不如到叔叔我这里来,保管叫你比贺乐妍还要红,想不想?”
周老听这话,就有些不乐意,但他没说话,有些事,他能一刀子切断,但不能从底子上叫人断了念想,娱乐圈太复杂,好好的人进去了都染一身出来。
要说灿灿没有念想,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站在最高处,是种最了不得的诱/惑,她确实是有那么一种渴望,可那种渴望还没有强烈到她想用如今的平静生活去换取,只是笑笑地回答叶增学,“叶叔叔,真谢谢您看得起我,我就是弄个兴趣而已,红什么呀,那圈子不适合我呀,我还要好好念书呢,想那些事做什么哦——”
“真不想?”叶增学打断她的话,觉得她在装模作样,“大明星,走哪里都有镁光灯跟着,你的电影、你的电视、你的话题、你的穿着,你的所有东西都会引起轰动,不想吗?”
她“噗”的一声笑,见叶增学脸色微微暗,并露出抱歉的笑意,“不好意思,叶叔叔,我真不想走这行,而且我如今是陈叔叔影视公司的股东,再走叶叔叔这边,岂不是直接给自己公司挖墙角了?您说是不是?”
周老微微笑着,并不再为她担心了。
他有时候只怕这个孙女,会让演艺圈的浮华给迷了双眼,现在,不用再担心了,不会了,她有着良好的心态,丝毫不为叶增学所画的大饼而心动。
“原来是我消息不够灵通,”叶增学表面虽是冷静,但心里已经巴不得狠踩她几脚,不过是认的干孙女,还真把她自己当什么了,他站了起来,还是笑着,“瞧瞧我,都不事先打听一下消息,就过来拉人,还闹了个大笑话,真是对不住周老,我还有事呢,周老,我先走——”
周老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待叶增学走了后,才压着声音说,“叶增学城府太深,你同他少见面为好,如今他跟陈烈闹得挺开的…”
灿灿俏皮地耸耸肩,“其实跟我没关系呢,我就等着陈烈挣大钱,分我点钱。”她嘴上说着话,还从包里拿出个盒子来,递到周老面前,“爷爷,您的生日礼物——”
是领带,是她好说歹说才叫陈烈从合约里扣了点现钱出来给她,算是她自己挣的钱,给周老买的礼物,周老并不习惯过生日,如他到这个位子的时候,过生日已经不能算是他自己的事了——不过生日也好,也省得叫人破费。
周老收下,并没拒绝,这是他孙女送的东西,拒绝个什么呀,一看颜色还是挺亮的,他故意地做出一副为难样,“怎么这样的年轻,衬得我都快要老了——”
“爷爷哪里有老了,这分明要衬得爷爷跟个年轻小伙子一样。”她会卖乖,卖得一手好乖,好牌在她手里,总不能废了吧,还俏皮地同周老吐了吐舌/头,“我精心替爷爷挑选的领带,明天可要用哦。”
周老点点头,立即将她的礼物收下,决定明天出门时一定用上,也叫人看看他的孙女有多好,还晓得送他个礼物。
景灿灿很少用心思,对周老是的确用了心思,真把人当爷爷看待的,她自己没爷爷,景教授是有亲爹妈,那个也不见得能当她是孙女,她又何必平白无故地就去认人,只有周爷爷这样的,她才觉得这是真爷爷。
她挽着周老的胳膊,两个人一起走出餐厅,迎着夜色,微微吹来的风,吹散夏夜的热气,她不无感慨地说,“爷爷,您对我真好。”
周老的手覆在她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爷爷不对孙女好还能对谁好?”
“可——”
我不是您的真孙女!
她差点将这句话说出来,话刚到嘴边,叫她给咽了回去,神情有些惴惴的。
“哈哈——”周老大笑,“真是傻丫头一个,你当爷爷我就随便认个孙女的,认了嘛,就当亲孙女的,你要是再说些见外的话,爷爷可要不高兴的!”
说着,他还作势板起了脸,透着个严肃样子,真与电视上他露面的样子一样,叫景灿灿瞬间压下那一点儿心虚,她立即扬起笑脸,“好的,爷爷,我会待爷爷好的——”
“这才乖,事嘛,就别想太多。”周老真是打心底喜欢这个认的孙女,开始不过给陈烈一个面子,认就认了,没当一回事,处得久了嘛,还真是真真的处出感情来,真把人当孙女了,“叶增学那完全就是个混蛋来的,你不用理他。”
她抬起下巴,一副傲娇样,“本来就没想理他,反正嘛,他这个人让人看着就不太对头,我才不稀得理会他呢,再说了,我想拍广告还会没有机会?随便叫陈叔叔安排就得了,我是不想拍…”
“嗯,是我们灿灿不想拍,不是没得拍。”周老点头,极为配合她的傲娇样,“我们不稀得那小小的广告,一点都不稀罕,好不好?”
她突然就笑出了声,心里快乐许多,连日来一直压在她心底的思念都仿佛淡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卫殊叫人管得严,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她也没打,不是不想打,是没那个勇气打过去。
谁都知道卫殊跟她分手了才走的。
她生怕这会儿就成了真,假分手成了真分手。
也许她认为是假分手,他认定的是真分手也不一定——她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没能得到答案,可能是让周老看得出来她最近有些纠结,就拉她出来吃吃饭,还真是有用,她暂时不想这些。
对,就是不想,压着,努力地压着。
她正努力地将这些压下,在周老的面前表现得很开心,好像真忘了那些叫她烦恼的事,迎面走来带着年轻女伴的边放,他一脸的骄狂,仿佛没有什么人能入他的眼底,就是身边的女伴,也是差不多同他一样的表情,也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
她认得这张脸。
陈诺婧。
好吧,她有件事没回忆起来的就是边放同她分手后就跟陈诺婧好了,也不知道是两个人哪里投了,陈诺婧一连替边放生了三个儿子,最终还是难逃分手的命运,但高昂的分手费足以陈诺婧这辈子都花不完——
其实她当初还在暗戳戳的想:生第一个儿子没能结成婚,那么后面再生几个都是没得所谓了,还真让她说中了,陈诺婧拿了分手费就出国,后面再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当然,谁也没敢在边放面前再提起三个儿子出生的事来。
也许是她重活的缘故,并没有她与边放相处几年的事,这些都让她掐断了苗头,没想到所有的事好像都是加快了脚步,好像一下子就过渡了好几年,将她与边放相处的那几年给神过渡了去,直接到达边放同陈诺婧一块儿的时间。
她被脑袋里的想法都绕晕了。
“周叔。”边放瞧见周老,还是收起了那副骄狂样,视线落向景灿灿的时候,又稍稍地浮起那种神情,“灿灿呀,好久不见呀——”
周老微点头,并不看他的女伴。
景灿灿还是再看了一眼陈诺婧,想要发现自己可能就是认错人,仔细地看了一遍,还是那张记忆里的脸,丝毫不差,挤出笑脸,“边叔叔好。”
“怎么不见卫殊?”边放瞪大眼睛,往她身边看了看,动作极夸张,又四下里张望了了一下,“还真的不见,卫殊他人呢?”
“出国了。”她试着冷静回答,要是她听不出他话里有些恶意,才是傻瓜,笑得更热情些,“边叔叔不知道吗?”
“还真是不知道。”边放应得很自然,刚才那种夸张的姿态一下子就没有了,圈着女伴的手臂不由得缩紧了些,“周叔,我们先走。”
“你们先走。”周老并没有别的表情,微微笑着。
景灿灿也学他这一套,很快地就学会了。
她一向自认学东西快得很,就这么简单的事,她学得挺上手。
这一晚,她回家,洗了个澡后就睡觉了,睡之前,还是想打个电话给卫殊,拿起电话的手,始终没敢拨号码,——她就是个怂的,直面现实都做不到。
睡着了,就一切过去了。
她是这么想的。
她更以为叶增学同她是半点关联都是没有的,没想到她到学校报到后,竟然能碰到叶增学,面对着学校里同学们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她着实有些厌恶叶增学开着辆名贵跑车过来学校的土豪样儿。
“灿灿——”他还远远地叫她,叫得好大声,“手续办完了没,办完了,叔叔接你去吃饭?”
她真是觉得丢人极了。

第68章 068

她不认为这学校里没有一个人能认得叶增学,他个名字虽不至于天天上娱乐版头条,但是身为影视公司的大老板,还是能让人知道的,更何况本城就是叶家的地盘,他能不人知晓嘛——
想想也是醉了,她跟他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他非得到学校来找她,在她报到的第一天,才办好手续刚想回家整理一下衣物的时候就来打拢了?
她挤出生硬的笑脸,“叶叔叔——”叫出口的时候,她分明听见身边同学的轻呼声,转向她的目光就多了些光亮,叫她挺不自在,同学是刚认得的,一同报到的,是外省学生,叫陈爽,她还想着以前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在大学里指不定还能交两三个好友什么的。
陈爽一看这情况,就代了个借口,“灿灿,我还得去整理东西,你跟你叔叔先聊,我先走。”总不好打扰人家叔侄说话的,就算是她,不是本城人,也认得这张脸的,上回娱乐版还露过脸,小女生嘛,追星的,对娱乐圈里的事都是好奇的。
好奇归好奇,她还是按捺着好奇的心走开了。
叶增学的视线就往陈爽身上一落,也就扫过一眼,注意力全落在景灿灿身上,人倚在车身,浅色的休闲西服,衬得他挺帅气,当然,他本身就帅气,瞧着更帅气,姿态也有些理所当然,“庆祝你上大学,叔叔带你去吹吹风?”
敞篷的跑车,吹起风来,这么大个太阳,她还真是有些嫌弃,心里是怎么想的,脸上就是什么表情,她摇了摇头,“没空,叶叔叔还是找个我空点的时间吧,我得回家。”
转身就要走——偏叫叶增学给拽住了。
她恼怒地一回头,就对上叶增学黑亮的眼睛,那眼睛里甚至染了些兴味,叫她心里立时警铃大作,叶增学有个怪癖,越有个性的人,他越有兴趣征服——她怎么就忘记这个了,她有个性吗?
绝对是没有的!
所以的,她立即软了脸色,笑得个天真样,“叶叔叔,好呀,好呀,我也想去吹吹风,念书真是没意思,亏得你过来,我还想着怎么打发下午这时间呢。”
画风变得太快,前一秒还是冷眉冷眼的,下一秒就眉开眼笑了,是个人都会觉得不对劲吧,何况是叶增学,他又不是简单的人,要是简单的人,还能将他自个的事业搞得那么好——“嗯,叔叔还带你去开开眼界,也许还能认识几个小男朋友什么的,好不好?”
他个口气比较像哄孩子的。
灿灿听了牙疼,谁要认识什么小男朋友呀,她不稀罕好不好?有了卫殊她还要稀罕谁去?不过她表面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来,“真的吗?叶叔叔,你可不哄我哟?”
叶增学替她开车门,殷勤得很,不仅替她开车门,还替她关上车门,想他还从来没替女人开过车门,谁能让他来开车门,简直不想想有几个胆子的,他还是亲自干了一回,觉得给了她天大的面子,“我哄你做什么,只有你陈叔叔才会哄着你玩儿——”
她到是想问问陈烈到底有哄了她什么了——
都是她自己说的,没有人哄她。
在他眼里怎么就成了陈烈哄她了,她着实有些莫名其妙,就等着他亲自说,侧歪着脑袋,她惊讶地看向他,“叶叔叔,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的?”
“听不明白没关系呀,”叶增学并不打算同她解释,将车子大摇大摆地开出学校,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这么一出现给景灿灿造成的轰动,“跟着叔叔我,你就会看得清清楚楚的。”
她非常怀疑能看得清——嘴上到一点都不说,立即换了幅疑惑的表情,迫不及待地问出口,“叔叔您还是同我说说吧,陈叔叔到底是怎么了?”
陈烈到底是怎么了?
叶增学只要一想起来这件事,就觉得全身憋得慌,没由来地就一脚踏入他预备打造的影视王国里头,将他与罗方精心培养的贺乐妍给夺了过去,高昂的违约金,陈烈那个王八蛋付得可真爽快的——
他就是不爽!
本来想着井水不犯河水,偏陈烈要犯到他的地盘里!能不生气吗?
他气得半死,还得面上装和乐,还要跟陈烈谈合作,能不谈嘛,才多长时间,陈烈几乎就掌握了本城的房地产项目,一家独大,不止亿达广场正在筹建中,地铁线路已经快要功工,市政府搬迁计划都是他拔得头筹,一下子将叶家似乎要挤到一边去了。
“他跟贺乐妍好了,把贺乐妍一手捧起来,你就高兴了?”叶增学问她,车速不快,几乎将跑车的速度优势都丢到一边,还跟她玩起谈心的游戏来,“你给他生了儿子,不是吗?”
莫名其妙的被泼一身脏水,她正要否认,他到是朝她摇摇头,“放心,我肯定不会同卫家人说的,罗方那边我更不会告诉他…”
完全是别有用心的话,听得景灿灿身上汗毛都几乎全竖了起来,好歹她还算是镇定的,没有被他吓得太过,低垂着眼,没再吭声。
就她这个样子,落在叶增学眼里肯定就是心虚的,肯定是让他一语戳破了,在他眼里一个男人能白白陪一个女孩儿玩游戏似的让人家的儿子都叫他“爸爸”,那纯粹就是脑抽了,不是就不是,是就是,清清楚楚——就陈烈那个人,以为他是不求回报的慈善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