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干活下来,景灿灿不止是腰酸背疼,而是全身都酸疼,还累,尤其是端面的双手,更是酸胀无力,真想永远将两手垂在身侧,最好是永远不要抬起来。
“明天还是十点过来?”郑叔在收拾他厨房的东西,冷不丁地吐出一句话。
景灿灿一脸惊喜,晓得自己是通关了,也不顾得双臂酸胀疼,连忙朝里面挥挥手,“好的,郑叔,我明天就过来,那张纸我撕了呀,郑叔可别再招别人了…”
“还不快回去,废话这么多!”郑叔斥她。
她不生气,反而觉得这个话动听的很,比起她亲妈秦芳一叠声的为她好的话,这种刀子嘴豆腐心的郑叔才是个好人,像豆腐嘴刀子心的人那最要不得亲近,——“好的,我知道的,郑叔,我这就走。”
她忙着后退,“呀!”
突然地撞上人,她惊叫了一声,就一声,慌乱地一回头,就看到陈烈出现在视线里,顿时思及他昨晚跟着自己一路的情形来,心立即跳了好几跳,“陈烈,你不是又跟着我到这里来的吧?”
陈烈还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仿佛还真是不知道她的这里的表情,让她看了就觉得他在装,装得可真假,人大男人的,做了不敢认算是什么玩意,她冷了表情,从他身边走过,还故意地一撞向他的手臂,——不过这一撞,她没落着什么好,就她个力气,能把他撞到哪里去,非但纹丝不动,她双臂更是酸胀疼!
“哎——”她边走揉手臂。
没走两步,就被人给拽住,拽她的人是陈烈,他不太赞同地瞅着她,“就你那丁点力气撞我,疼的还不是你自己?”
话音一落,他还作势要替她揉手臂。
亲密的架势,叫她立即躲开,不让他碰,眼神都是斜瞅他的,反正不相信他,她一般是个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被陈烈吓过一次就牢牢地记住了,她反正就是躲着他,“要不是你非堵着路,我就能撞到你?”
她个娇气性儿上来,还真有几分气性儿,明明是她撞的人,非得是说他堵路。
到惹得陈烈好笑,那眼神瞧着有几分包容的意思,任由她在那里发作起来,反倒是好声好气地劝她,“来,叫我看看,都是哪里疼了?”
作势还要去看她的手臂,殷勤得很。
她不肯,直接朝外走,“不需要你看。”
郑叔在里面收拾东西,听到外边的声音,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看到陈烈,也就是面上多了点喜色,没有多余的举动,就问了句,“过来吃面的?”
“嗯。”陈烈淡淡地应了声,瞧着离开的身影,眼里多了些笑意,“灿灿在你这里干活?”
“今天刚来,干活挺麻利,就是碗没怎么洗干净,都是我怎么再冲洗一遍的,”郑叔说话的语速挺慢,“人家年纪这么小,你逗人做什么?你要是十几岁就有孩子,人家就差不多是你孩子了的年纪了——”
这一说,说得陈烈面上一烧,嘴上却说,“郑哥,您说的都是什么话,我又没做什么,人家比我还大方,这不都有一岁的孩子了,我还是个没孩子的老光棍呢。”
“人家有孩子是人家的事。”郑叔不理他那点歪理,“里面料还有,你自己想吃什么自己弄,我得看电视…”
想当年,陈烈刚进部队时,还是郑叔手底下的小兵蛋子,都是他给训练的。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的渣短短我本来没多少脾气,哦,其实一贯是自认脾气好,大家来追我,我高兴,真的,这是对我的肯定,有你们的追文才有我努力的更新,平时我更新最渣,大家都是晓得的,这个文嘛,我是更新的最努力的一个文,有些同学可能不太喜欢我的风格,我也是认同的,我不是人民币,不可能叫每个人都喜欢,我只要让那些喜欢我的人继续喜欢我就行了——有些人花了钱来打负,我也是没得可说的,只能是笑着让人来打,还得说欢迎下次再来,我总不能说不能来打负,权当是写了这个不叫同学们满意的文才叫同学们心里不痛快才打的负,唔,我镇定地对可能心里不太痛快的同学们说一句,对不起了!谢谢了!
第063章
陈烈自己能动手下碗面,于他不是件难事,高汤,再挑几样自己喜欢的海鲜,再放个两三根绿幽幽的小青菜,味道不要太好,他捧着个大碗的面从厨房里头走出来,横刀大马地就坐郑叔身边,迅速地吃起面来。
极烫的面,他好像不像烫似的,吃起来很顺溜。
不止捞完面吃,还把汤都喝完了,他抬头还看到郑哥看那个电视剧,剧中自然是认得的,要是没有那场梦,也许他就只知道贺乐妍是跟边放一起的,唔,现一起,以后可就不好的事,——
不止是他做的那个破梦,而且从灿灿的话里,他明显知道自己曾经跟贺乐妍是一对儿,梦里的画面很陌生,他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再瞧着电视屏幕有那么个两三秒,还真的就确定自己怎么能同贺乐妍是一对?
太不真实了。
他甚至是丁点感觉都没有。
无缘无故的做了个像是真实发生过的梦,他奇怪的是对贺乐妍出奇的冷淡,按理说都不应该这样子,事实是真这样子,他对贺乐妍半点感觉都没有,梦里的画面好像只存梦里面,跟现实搭不上边。
“郑哥,的兴趣还没变?”
他索性想拉开话题。
郑哥,呃,或者是郑叔,名字很简单,郑关,很简洁的名字,到跟他私底下的性子不太合拍,表面上他部队里训练起来新兵那是从来不手软,退伍后的他仅仅是继承家里面馆生意的普通,他会烫得一手好面。
郑关电视片尾曲播出来时才将电视关上,才有时间面对他,表情有些不以为然,“跟灿灿很熟的?”
“算熟吧。”陈烈说得很保守,“几时招的?”
“今天。”郑关回答的言简意骇,眼神还多了些别的意味,明晃晃的鄙视,“家才是个小姑娘,都多少岁了,就不能找个年纪差不多的?”
这一听,陈烈脸都黑了,“郑哥,胡说什么。”
郑关摸摸鼻头,“有说什么嘛,好像没有啊。”
弄得陈烈哭笑不得,“家就是个小姑娘,能做什么?”
听听,他这话说得都不亏得慌,还不想做什么?深更半夜地跟着家一晚上,大半夜的喝醉了堵着家去找小情,把困车里都不叫下车,非得叫家吻他——这种话他都说得出来!
郑关扯扯嘴角,明显不信他,“跟解释什么。”
“不是不信吗?”陈烈淡定了几分,将碗筷给收了起来,顺便还洗了洗,从厨房里出来时他已经是一脸兴味样,“郑哥,她干得怎么样?还好吗?”
郑关已经喝茶,茶水里什么都没有,也就是通常说的白开水,他一脚横跨另一条椅子上,一条腿落地,“瞧个关心样,刚才还只差没有硬拉住家的手臂硬要替揉了,还说没什么事?”
他又不是瞎子,还能看不见?
“她才几岁的,店里活又重又多,她还能不累着了?”陈烈随口就来,根本就没有犹豫半点,“就这个黑心面馆,还招,招这么小的?”
听得郑关挺无语,手指指他自己,不敢相信地盯着他,“这是黑心面馆?旁边去问问是不是工给的最高?还黑心,就自己黑心的到处收房子盖商场,还说是黑心面馆?她十八了,又不是才八岁,怎么不能招了?”
声音老重,他是吼出声的,吼得很重。
耳朵都快给他吼报废了,陈烈叹口气,“郑哥,只说一句,好多句。”
“…”郑关无话可说,冷静了一下,才再开口,“吃完面了,就滚吧。”
“嫂子呢?”陈烈适时地戳他一下。
郑关顿时就暗了脸,瞪向他,“哪壶不提非得提这壶?”
“哈哈——” 陈烈大笑。
要说郑关老婆去哪里了,其实很简单,就一个回答,他们家孩子念高中了,他老婆就去陪读,学校外边租了个房子,天天给孩子做饭,就把他一个留家里挣钱,休息的时间只能看看电视回忆一下跟跟老婆的年轻时光。
“明天叫她回去吧,郑哥就说这里不要了。”陈烈要求道。
郑关心情不太好,睨他一眼,“这里缺。”
“不就是缺嘛,给招个就是了。”陈烈回的理所当然,没有半点的难为情,“招个踏实可干的,肯定要比灿灿干得更好——”
郑关并不是非要景灿灿干活不可,“随便啦,反正不打电话,自己同她说,干不来坏工作的事,还说没什么,都这样了还死鸭子嘴硬说没什么…”
后面的话他几乎将声音压嘴底。
陈烈盯着他,他没再说。
从郑关的面馆走出去时,陈烈坐车里,沉思了许久,许是那场梦的缘故,叫他有些下不定决心,有一种想法涌上心头,见见贺乐妍——
贺乐妍如今跟边放身边,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掏出手机给边放打电话,没等他出声,边放欢快的声音就从手机那头传过来——
“哥,吃饭了没,一起吃个饭?”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身边还跟着贺乐妍,下午嫌会太长,他早就遁跑了,正尔八经地坐那里开会不是他的风格,他觉得自己的风格是收红利,别的不要求,他吃着还将酒送到贺乐妍面前,见她面有难色还是喝了下去,脸上的笑意就愈浓,“啊,让乐妍过去?好呀,行呀,当是什么事,等会就叫司机载她过去——”
问都没问当事一句,他回答的很干脆。
听的贺乐妍脸色都变了。
她一贯清冷惯了,被边放这么三两句的就要送去见陈烈,还是叫她有些难以接受,所以她的面色比刚才更清冷些,清秀的脸显得叫难以亲近,她最新的电视剧收视率极高,已经慢慢地红了,——她的手桌底下慢慢捏握成拳,冷然地看向边放。
边放像是没注意她的情绪,笑个一脸的,“打从今天起,们就算是分手了,不是个小气的,该给的钱也是会给的,”他的手抬起她尖细的下巴,手指还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肌肤,笑得比刚才更好看,“乖,听话,哥那边得见见,别惹他生气,顺着他点,最近哥喜欢年轻的口味,觉得还是挺适合的…”
就因为一句话,他转手就将她送了。
贺乐妍并没有生气的表情,甚至连那份清冷也跟着消失了一般,眼里突然地多了点笑意,“谢谢边先生的提点,想会让边先生满意的,也会让陈先生满意的。”
睡了一个,没什么,睡过两个之后,再跟第三个,也就不是那么叫为难的事,她是这么想的,这种想法叫她非常的憋屈,又没有能力反抗,她想只要她不识相地说句什么不去的话,也许下部戏就没有她什么事了——
就因为她对边放家了解太深,才有这样的深刻理解,边放平时漫不经心,其实他这个最得罪不起,更何况他背后还有边家。
曾经她的家…
而现她成了他们眼里的玩/物。
指甲抵着手心的肉,她疼,却比不上心上的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几时才能再等回她的三十年河东?
“乖啦——”边放大大方方地夸奖她,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夹回耳后,还点拨她,“记得多笑笑,那哥现就喜欢笑得大大方方的,清清纯纯的,指不定真对有兴趣了,乖乖地跟哥一段时间,捧,把捧得红红的,超级巨星怎么样?”
贺乐妍真的如他说的一样露出笑脸,将那份清冷硬生生地给融化了,显得女味十足,又有那么一点点没有褪去的稚嫩,介乎于女与女孩之间,——叫边放还真有些舍不得放手,可谁让那是他哥呢,兄弟如手足,女如衣服,他将要紧的事分得清清楚楚,“对,就这样子,灿灿跟小白脸好着呢,哥心里可难受的,得拎清些,别叫哥不欢喜?”
她听得都要发笑,不是快乐的发笑,而是心里的讥嘲。
有时看着自己挺好,真跟别比起来就是一根毛都不如,就比如景灿灿,十八岁生孩子,算得是不自爱了,可就这样的女孩儿,过得比她贺乐妍要好,有卫殊一心一意地爱着,还有陈烈照顾着,还有周老认孙女,简直不是一般的好运,叫她嫉妒得快发了狂——
这一比,她如今小红,也有赚得一点点钱,可一想到当时被叶增学压身下,就成了她的噩梦,明明之前他们都是认识的,她小时候还让他抱过,曾经抱着一点希望都让硬生生地打破了,“知道的,边先生还不放心?”
她笑得颇具意味,眉眼间流露出一些些风/情来。
边放还是蛮放心她的,让司机直接送她去陈烈那里,依旧是陈烈常住的饭店,尽管上次房门口让曝过照片,于陈烈到是没有任何影响,雷打不动地住那里,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换个地方住,他到是等着看到底谁还有那么大的胆子再给他来一次。
但是贺乐妍心里是介意这个的。
比如一条“新晋玉/女贺乐妍夜会陈烈”这种新闻,她是承受不得的,直接从地下停车场的电梯直往陈烈所住的楼层,也许夜里没有什么客进出,电梯没有别的楼层耽搁过,直接上到达她所要去的楼层。
站门前,她思及景灿灿先头想要撮合她与陈烈的事,后来不晓得为什么原因又没有继续干的事,就觉得景灿灿完全是装模作样,根本就是耍她玩,她按了门铃,就站门前,等待着门开。
陈烈刚好冲澡出来,身上就披着浴巾,头发都是湿的,他也没有功夫吹干,就来开门了,侧身让贺乐妍进来,他还亲手关上门——
“坐。”陈烈坐沙发里,瞧见贺乐妍挺局促的样子,出了一个声。
贺乐妍自认晓得他口味,没再摆出清冷模样,乖乖地坐沙发上,双手放膝盖,低着头,没敢看他,低低地叫了声,“陈先生。”
比之她的举动,陈烈大大方方地盯着她看,似乎想透过表相看清她的所有。
即使就光看着,也叫贺乐妍觉着有一点压力,硬着头皮抬起头,试图对上陈烈的目光,也并不是试图,她还是对上他的双眼,上半身微微朝前倾,身上的衣物很保守,并没有微华前上半身就能露出个酥/胸来,仅仅是露出如同天鹅一样的脖颈来,纤细而好看,“边先生吩咐过来…”
她露出疑惑的眼神,像是不清楚边放叫她过来的意图。
“父亲是贺宾?”陈烈冷静地问她,从他看到贺乐妍开始,并没有些许的感觉,一些都没有,跟梦里的简直就是两回事,“去年判了死缓的贺宾?”
贺乐妍只觉得这话打到自己的脸上,打得她好疼,竭力地想将这事当作不存过,总有提起来,比如叶增学,当时那副嘲讽的表情她还记得,——但陈烈说起来时她并不觉得难堪,只是有一点不能面对,“是的,陈先生——”
情绪立即上头,她隐隐地还含着一些哭音。
却是没哭。
有些倔强。
倔强的女孩子才叫心疼。
却不能叫陈烈心疼。
景灿灿有前世,那是她的前世,但不是他的前世,那根本是他根本没有经历过的事,也没有必要执着,即使真有上辈子,而贺乐妍真是他上辈子的女,那么这辈子,他真没有感觉,过去的也就过去算了,何必执着。
“与罗方的合约,能替解决了,”他终于开口,眼神还有些复杂的意味,缓慢地开口,“再替找个得力的经纪公司,觉得怎么样?”
她的眼里有些震惊,一时间脑袋里闪过很多想法,拿不准面前的男到底想要做什么,她确实是嫉妒景灿灿的好运,有陈烈这样的男所照顾,嫉妒归嫉妒,她没能对陈烈生出什么感情来,感情是什么东西,太廉价了——
从她的父母身上就能知道什么是廉价的感情。
她不能有感情,一丁点都不能有。
“那想从身上得到什么?”她坦白地问,脑袋里的东西转得快,一下子就想清楚陈烈找她过来肯定不是为了让她□□的事,“陈先生,想从身上得到些什么,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实是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值得费大力气这么帮?”
“灿灿挺不忍的——”陈烈将拉出来秀秀,“喜欢卫殊吧,她心肠好,可见不得像这样喜欢卫殊的受罪——”
当她心里想着自己不能有半分感情,却叫硬生生地戳穿,脸倏地就刷白了,震惊地望向陈烈,“没有的事,谁也不喜欢。”
“哦?”陈烈回了个字,是个都能听得出来他不相信。
没等贺乐妍再为自己说话,他已经换了个话题,“叫司机送回去。”说完,他就走入卧室,没再看她一眼。
不晓得为什么,贺乐妍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似的,一时间,她也说清是什么,怪怪的,天上掉下个大礼,她还没有高兴的感觉,这才叫她更是堵得慌——
她根本不顾他的话,追着他过去,从身后抱住他,“陈先生,边放叫过来的,叫过来同、同…”
她适时“羞涩”的说不下去。
有那么一会儿,他都没动,让她的心有些往高里跳。
孰料,她的双臂还是被陈烈给扒开。
“车子会停车场等。”他极为冷淡地下逐客令。
贺乐妍觉得里子面子都丢尽了,脸色苍白。
“跟卫殊很熟,记得有空出国就看看他。”
贺乐妍只得走,开始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却遭遇滑铁卢,简直将她的自尊狠狠地伤了个透,走出房门口,她还恨恨地瞪一眼,转而又恢复清冷的模样,那是一层皮,永远挂她的脸上。
陈烈永远清醒着,没有第一时间推开贺乐妍,那是他等,而现实告诉他,真没有感觉,——他躺床里,将浴巾随意一丢,闭上双眼,脑海里就出现景灿灿那个小家伙的身影,顿时他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眼睛里染着几许吓的情/欲之色。
他好像要忍不住了。
真难忍。
别吓着才好,他不想急慌慌地将吓着了。
得哄,他就是这么想的,早点睡吧,明早去找她,把给拦住了,叫她别再去打工了,要打工还不是简单的事嘛,到他这里干也是打工,而且是打的高级工,端面洗碗筷,还不是要弄粗了她的手——
他可舍不得!
不过,粗粗的手,要是握住他,是不是会更爽一点?
好像睡不着了!
也许滑一点更好!
想太多是睡不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孤枕难眠呀,哈哈哈———昨天没更,我的全勤跑飞了,咋想挣个全勤就这么难呀,我的天哪,我的天哪,我的全勤这么些年在**只得过一次,那次还是**网抽了给安慰的全勤,哎,苍天呀,全勤离我咋就这么远呀
第064章
想太多,果然是睡不着的。
陈烈这边睡不着,是想女人。
景灿灿那边睡不着,是因为想儿子,呃,还有卫殊,她本来是想扛着脾气一次电话都不打,最终还是没打电话,没打电话的结果是也她想人,也想儿子,也想卫殊,两个人都想,想得她难受。
她怕什么?最怕就是跟上辈子活的一样。
如果说她有什么坚强的决心,那就是不想再活成上辈子那样,——可现在,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把儿子让卫殊带走了,就跟上辈子差不多,才叫她想得太多,睡不着。
睡不着的时候特别难受,而且她还得去上班,草草地洗脸刷牙收拾自己一番,她到楼下迅速地吃了早饭,就往外冲,更没有叫司机备车,就她的工作,让司机送她去,那派头也是太大了点——
可能是今天是休息天?
迎面居然碰到景教授两父女,她看到景教授的一刹那,脚步微停,但还是强自地走过去,想当作没事人一样,——景教授连停步都没有,视线仅仅是往她这瞄了一眼过来,便是这一瞄,都是万分戒备的,甚至是有些警告的意味。
她看得清清楚楚,微有些心塞,脚步往右边,不再往左边走。
而她的左边,正好是景教授父女的右边,女儿景璃挽着教授的胳膊,她在同景教授说些什么,引来景教授宠溺的目光,父女俩极亲密,落在她的眼里分外的刺眼,她忍不住地又回头,悄悄地看了一眼,就那一眼,同景璃的目光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露出笑意。
“你好,我们是不是见过?”景璃将手从景教授的胳膊抽了回来,两手拢在嘴前,“就那天晚上,你记得吗?”
她没料到景璃还记得那个晚上,心里微有些诧异,到是立即地反映过来,忙着摇头,脚下步子都不停地就走人。
景教授的女儿,她不想认识,更何况这个人还成了她家小笙笙的后妈,她有理由讨厌她,即使讨厌人家的理由听上去那么可笑,好歹人家才是正牌女儿,她算是什么呀,就去讨厌人家。
景教授看见她走,心里还挺矛盾,愁的是她景灿灿话乱说,喜的是她什么也没说,让他还挺能平静地接受她住在周老家里成了周老的孙女,即使他当初看到那张娱乐头条时,气得他差点就要上门质问——
总归没事就行,她避着小璃就行,他惟一怕的就是她会同她亲妈秦芳一样像吸血水蛭一样缠上来,总算是大大方方地朝景灿灿露出笑脸,——此时景灿灿已经走出老远,他在景璃的面前是个最好的听众,“是不是认错了?”
景璃还有些疑惑,被当事人一否认,就权当是自己认错人了,朝景教授一吐舌/头,“爸,也许真是我认错人了,那天晚上好黑的,你下来的刚刚好,她那会刚走到右边去,还在路上一直跑呢…”
她记得着实清楚,要是景灿灿在,肯定得夸夸她,觉得她眼神非常之好。
“那么黑,认错人也不是稀奇的事。”景教授将话儿压下,下巴微朝周宅方向指了指,“你晓得那边是谁的吧,对,就是周家,她是周老的孙女,就住我们隔壁呢——”
景璃看向周宅,大门紧闭,有些不太明白,“可周姐姐不是已经、已经…”也不是她现在见到的这样子,她同周姐姐关系还不错,要不是当时人在国外念书,她早就回国参加周姐姐的葬礼了。
“是认的孙女。”景教授对于女儿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从来不会因为一些事太黑暗,而不告诉女儿真相,这回他说得清清楚楚,“你周叔就那么一个孙女,这个不是真的,至少血缘上来说不是,就是认的孙女。”
原来是干孙女呀?
景璃满脸的遗憾,她与景教授还挺像,当然,与她亲妈更像,她重新勾住景教授的胳膊,牢牢地勾住,想凑到景教授耳边,景教授也很配合地弯了身子,准备听她的悄悄话。
“周叔都要认孙女,没一点意思。”她到底还年轻,眼里露出一丝厌恶,还不能好好地掩饰一下,“这年头认干爹认干哥到处认的,还有认干爷爷的,爸,你说这事儿怎么就这么的畸形?”
景教授丝毫不会因为他女儿说得这么直白而生气,他一直鼓励自己的女儿是睁大自己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不要因为自己的眼界太小而轻易地被人蒙蔽,“不过是遮掩一下,让名头听上去比较不直白而已。”
“周叔叔肯定不会的。”景璃立即替人否认,怎么也不相信隔壁家周叔叔会是那种人,俏皮地跟景教授再重申了一次,“嗯,我想他肯定是不会的。”
“好好,他不会。”景教授拿她没办法,手摸摸她的脑袋,“跟你妈一个样,她也是这么说的,可架不住别人有心思送上来,知道吗?”
“爸,我都大了,你怎么还摸我的头?”她连忙拽拽景教授的胳膊,嘟起嘴,嘴里嚷嚷着,“人家都大了,怎么还对小孩子一样对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