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仙接道:“破坏稳定的社会环境,民众就会偏向、甚至是直接去加入反抗组织,一旦全面战争爆发,这种现象会明显。”
时侍道:“你被暗算后的这段时间内,大致就发生了这几件事情,不过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听你分析战局的,这场仗谁赢谁输,我根本不乎,依我看,龙郡也只是个开始而已。”
“即便你们eas的职能和hl不同,但你也得有个立场吧?”茶仙道。
“立场?”时侍冷笑:“兴亡谁人定,胜败岂无凭,帝国的腐朽不用我指给你看吧。我倒是无所谓,江山由谁来坐,我都不至于饿死。关于立场的问题,你不如自己多考虑考虑,你的傻兄弟们个个都是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终日与阉患为伍,满脑子就是熬死老子,混上帝位,名正言顺地多娶几个老婆。
或许你阻止一个天一,能再换十年太平景象,但天下不止有逆十字,还有钢铁戒律、自由前线、刑天等等等等,当一个hl的高级探员,是改变不了世界的,你的影响还不如摇滚歌手,若有意要做大事,你还是得先…”
茶仙摆了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苦笑摇头:“我的乔瑟夫老兄啊…你这人真该学学什么叫腹诽心谤,什么话你都敢说。”他压低了声音:“这里是皇宫,你就不怕隔墙有耳?”
时侍道:“那就不说这个了,我还有一个的情报要告诉你,就开战前几日,刑天龙郡的战力几乎全部抽调一空,向星月联郡转移,结合刚才我告诉你的那些事,你觉得他们的这一举动,是否也和天一有关?”
茶仙喝了口茶水,思一番道:“刑天的这种行动和钢铁戒律的攻击应该是有一定联系的,表面上看,似乎是他们放弃了龙郡,钢铁戒律动手前就退出了争夺,但是…”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如果是天一安排了一切,刑天极有可能不是单纯的撤退。”
时侍道:“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有件事你不知道,为了抑制那个血枭的能力,潮汐监狱的典狱长杰弗逊上个月提出了一份申请,要求供给多的哈迪斯神雾,我们的局长老头子已经批准了,启用的是马六甲海底秘密存放点的那一批存货,前往地狱岛前,会星月联郡停留,换交通工具,并给运输队做相关补给,日期定于五月二十一日,当地只停留一天,当晚就出发,赶二十四日地狱岛上浮时抵达目的地。”
茶仙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其实他只是这样坐着说话,也已十分疲惫了,这次的伤势对他的影响很大,凶级能力者可以用能量形式强行抵挡致命的攻击损伤保住性命,但精神和肉体超负荷运作的不良影响或许会持续数月之久。
“果然,呼…我初就怀疑…他想帮血枭逃离地狱岛…”茶仙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
时侍只道一句:“那是天方夜谭。”
“不但如此,他还想从那儿再救一个或几个别的什么人出来,否则血枭初就不会入狱。”茶仙继续道:“龙郡的这局我又输了,当他肆无忌惮地扩大混乱,挑起战争的时候,我被他算计了一次。他那个仓库里给我传达了一个信息,就是‘照着我的意思去做’,我没有按他的设计进入那个地下室,所以才…咳…咳…天一的计划没有死角,神雾的送达会影响他监狱的布局…这是连锁反应,混乱、战争、钢铁戒律、刑天、神雾,每一个已达成的目的都是另一个目的达成的条件,他一定是想让血枭越狱。咳…咳咳…”
“你放心养伤,外面的事,我来处理吧。”见茶仙喘得厉害,时侍摇了摇头,站起身:“我要告辞了,还有句话不吐不快。”他用手象征性地指了指身后:“你这宅子的装潢是恐怖片的布景师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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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自首
五月一日下午,天一的书店。
他正坐书桌后,翻阅着某个hl的倒霉蛋儿生前后的心声。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将书合上,取消了面前电脑的屏保,敲了几下键盘,后高高翘起食指,点了一下回车键。
大概就他做完这些后不到十秒的时间,桌上的电话响了,天一接起道:“哪位?”
“是我。”对面那人的声音听上去像个小男孩儿。
“哦,元帅啊,是想汇报一下仓库里的情况吗?”天一道。
“哼…听这话,想必你已经引爆了吧。”元帅问道。
“不,我没引爆,我准备把那些炸弹藏仓库地下放个十年八年的,将来去开煤矿。”
“就算你是老板,也不可能用这种程度的幽默感让我发笑。”元帅随即把话扯回了正题:“既然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我今天内就启程去枪匠那边,加快工程的进度。”
天一道:“可以,一会儿我让会计跟你碰个面,把命运的原型机捎给你,这边暂时用不到了,你顺道带去那里,让枪匠和术士抽空做几台便携式改良版的,把原型机保存起来。”
“那就这样。”对方撂下这句,便挂断了电话。
天一搁下电话听筒,伸了个懒腰,从书桌抽屉里拿出另一本心之书来,直接翻到了有字的后一页,大略扫了一眼,嘴角很快浮现了恶趣味的笑容。
他随即拿着这本书起身,去角落的壁橱里翻出了一个铁桶,走出了书店。
门外,是一条冷清的小街,天一喜欢这样的地方,因为他喜欢孤独、安静的时光。
将桶放店门口,把李维的心之书扔进去,然后从那邋遢西装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取出一根,燃起,随意地丢进桶里,很快,一股褐色的烟雾升腾起来,散到了风中。
书燃成了灰烬,他却那儿站了许久。
大约等了十多分钟,一辆车停了店门口,天一等的人终于来了。
他走到驾驶座旁,司机已将车窗降下。
天一用手肘撑着车窗下沿,头微微侧着向里伸了点,看了看后座,姜筠正坐后座上,神情冰冷,眼神空洞,她的脸、手、衣服上是鲜血,白皙的皮肤衬得那些血污加眨眼。
“真不愧是魔医,佩服。”天一朝着司机露出满意的笑容。
史特兰哲医生身着黑色西服,打着领带,看上去五十多岁,两鬓灰白,嘴周围的胡子修剪得很是华丽,俨然一副十九世纪英国绅士的派头。
“既然77型僵尸药剂的实验已经成功,而且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你应该放了这孩子。”史特兰哲没有理会天一的夸奖。
天一道:“你确定要放吗?她可是首例成功的实验品,很有价值,你就不想看看药剂的失效期限以及后续的副作用吗?”
史特兰哲道:“实验室已有她的血清样本和实验数据,只要你同意,我就注射中和剂,送她回家。”
天一想了想,笑道:“可是,我倒觉得,让她药物作用下死去反而好,即便解除了僵尸药剂的影响,她依然会保留这段时间的记忆。这个女人算是挺天真的一个人,当她恢复自我意识后,那种徒手残忍杀害别人的记忆很可能会让她直接精神崩溃的。
那她以后也就变成了个长着漂亮脸蛋儿的王族疯婆娘,今后的人生也不过就是择日嫁个门当户对的近亲产物,或是房间里拿剪刀自杀之类的。
我知道医生你是不喜欢杀人的,但不杀人,有时并不代表着人道主义。”
史特兰哲听完这话,长叹一声:“我不是刽子手,很多年前我就不再动手杀人了。”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玻璃试管:“这是77型的中和剂,你是老板,怎么处置这孩子,由你来决定吧。”
天一接过药剂,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对后座上的姜筠道:“下车。”
姜筠空洞的双眼听到天一的声音后,竟突然有了反应,她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
“快进书店去,别把血弄得到处都是啊。”天一吩咐道。
姜筠就像个声控的机器人似的,目视前方,快速跑进了书店,对天一口中的每个字都完全一丝不苟地执行着。
“季承后备箱里吧。”天一见姜筠进了书店,又回头对史特兰哲道:“把他交给顾问和暗水,他们会处理的。”
史特兰哲应道:“明白。”他升起了车窗玻璃,汽车绝尘而去。
荒僻的小街上,一时间又只剩下了天一一人,他看了眼手上的试管,笑了笑,随手就扔进了街边的下水道里。
……
五月十三日,那是个星期五。
对左道来说,或许是个黑色的星期五吧。
这天气正是转暖的时候,但这家伙却穿着黑色的长风衣,头戴黑帽,脖子里围着条白色的长围巾,里面衬着一套笔挺的黑西装,戴着墨镜。
他居然剪掉了自己的马尾辫,理了个寸头,英姿勃发地走进市警察局的大厅之中,挺胸抬头,张开双臂,高声长啸:“我要自首!!!!!”
警察们当时就惊了,这货有病吧?
这时,大厅内的智能监控摄像头捕捉到了左道朝天仰的面部,自动扫描启动,电脑将其面部特征与数据库里的资料一对比,两秒后,警察局里发出了使徒进攻第三东京市一般的警报声。
“发现高级别通缉犯,目标极度危险,警告!目标极度危险!”广播响了起来。
这回警察叔叔们的反应可快,离得近的掏出枪来就把左道给围上了,“双手抱头!跪下!”明明距离很近,他们却吼得和杀猪一样。
左道可不想挨枪子儿,他立刻照办,结果他膝盖刚一沾地,背后就扑上来两条壮汉,闪电般就把他给铐上了。
摘下墨镜时,看到左道的每一个人都疯了,虽然他换了发型,但没人不认识他。
左道的那张脸,此刻龙郡人民的心目中,就像是印美元上的华盛顿一样,化成灰人家都认得。近十天里,大街小巷、厕所旮旯、车站、超市、广告栏、电线杆,无处不见左道的照片。以前电视剧当中插广告,现是滚动播出着左道的通缉令。
被压进牢房里,凳子还没坐热呢,hl就来人要提走他了。左道心里基本也明白,看这阵势,不用说了,他铁定是享受不了什么正常的审讯、审理、审判程序的,和那些疯狂的恐怖份子、极度变态的反社会人士、危险的能力者们一样,下一次地狱岛上浮时,就是他进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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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欢迎来到地狱
“00193,这个小子是今天来的,带他去转转。”
“是,长官。”00193随手敬了个礼并应道。
那名长官转身离开,00193对人道:“第一次来地狱岛?”
“是…是的,长官,我是列兵…”那人刚要说出自己的名字。
00193打断道:“不用报姓名和军衔,你记住,这里当差,以后见了谁都不用说这个,看见制服没有,我和你是平级的,这里只认编号和衣服,你可以叫我00193,或者伙计、哥儿们,随便什么都行。就是别提名字,别让犯人知道你的名字,只要地狱岛一天,你就是01055,说梦话的时候你也得自称01055。”
01055道:“是,明白。”
“戴上头盔,跟我来。”00193道。
01055照做,并跟了00193后面。
00193边走边道:“来之前人事部肯定也跟你交代了,但一些问题我还是重申一下,这里三个月为一次轮班,吃住都不离岛,当然也没条件让你离岛。伙食比犯人的好,不过也好不了多少,每天12个小时岗,当日的具体工作会你房间的信息板上刷,你也可以通过头盔内的显示屏去查询。
配备给我们的这种制服是高精密仪器,瞳孔、指纹、声纹、DNA,反正能验证的东西都会验证,犯人就算抢去也无法启动,穿狱警身上是机甲战斗服,要是犯人穿上就会变成束缚装置。这套制服要跟你三个月,发现有故障就赶快去维护部门修理,这是纪律,好别拖延。
别多问问题,比如这座监狱里共有多少狱警,又有多少犯人,不会有人回答你的。你看到咱们身上的编号没有,狱警的总人数可能有五位数,也可能只有三位数,你未必是01055这个号码的第一个使用者,也许你的前任不干了,死了,换了编号,也许01055就是个随机添加的号码,也许你会看到有人的编号是99999或是00001,这些数字没有什么意义。
还有那些门,你没有权限通过的门,就不会为你打开,就算你设法溜进去,也会被认为是入侵,附近的人会收到警报,你要是随意行动,他们有权当场干掉你。
监狱分为很多个区域,每一天,犯人都会被随机交换到不同的地方去,没有固定的牢房,没有固定的狱友,也没有固定的狱警,拉帮结伙、行贿狱警都是极其困难的。重要的,就算我们也不知道这监狱的全部构造,每天我们只是到指定的地方,完成指定的工作,超过工作区域的地方,我刚才说了,你进去瞧一眼,也触发警报。”
“听上去是连我们也一并提防?”01055道,由于戴上了头盔,他的声音变得十分沉。
00193回道:“是的,虽然可能性极小,但万一你落到了犯人的手上,就不可能透露给他们什么有用的情报了,比如逃跑路线,或是人员配置等等,因为你也不知道。”他停顿了一下:“哦,需要提的就是犯人,你会来这里,应该对能力者这方面的知识有所了解了吧?”
01055道:“对,来之前给我们交代过这方面的事。”
“很好,那我就简单的说吧,关这儿的犯人,有八成都是能力者,因此监狱的通风系统中,常年不间断地都有一种特殊的气体里面循环着,这种气体的真面目是高机密,我们也无从得知,反正这种气体的作用下,能力者的能力会受到抑制,越强的能力者受到的抑制也相对强,总之,无论是什么级别的能力者我们这儿服刑,他们监狱中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00193道:“你犯人区域执勤的时候要记住,你才是老大,只要穿着制服,犯人们就不敢动你,谁上来和你搭话,让他滚开,他要是不走,你就把他放倒,让他闭嘴,犯人要是主动上来和你有产生肢体接触,你有权直接击毙他们。”
01055问道:“像类似的情况很多吗?”
00193道:“不多,但是对于这儿服刑的人,一秒钟都不能掉以轻心,一旦遇上了情况你就得照章办事,不留情面。当然,你也不必草木皆兵,时刻提防着被偷袭,他们的手腕上都装有电击轮,离开自己的关押区会触发、碰到你的制服也会触发,那种电压下再高大的壮汉也会被电挺,直接被电死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对了,既然我们狱警都用编号,那犯人用的编号是哪一种规格?”01055问道。
“哦…那个啊,算是潮汐监狱特别的地方吧,这儿,狱警用编号,而犯人,都用名字。”
……
关押区外,一条黑色的走廊中。
经过“消毒”的一批犯人,穿着统一的囚服,右手佩戴着刻有他们名字的电击轮,一群装束与绝地武士差不多的狱警押送下,排成一列向前走着。
走廊的头,就是正是迈入监狱前需要通过的后一扇门。
忽然,走前面的狱警示意他们停下,犯人们之间被脚链连着,只得全部停了下来。
全体向右转后,一排犯人的面前,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他没有穿狱警的制服,而是西装革履,神情冷峻。
“我是你们的典狱长,杰弗逊。”杰弗逊自我介绍道:“进入那扇门以前,依照惯例,我会与囚犯们见见面。”
他的眼神扫过了每一个人的面孔:“我知道,你们可能比我聪明、比我强大、或是某一个领域拥有杰出的才能与成就,亦或者是无所畏惧、信念坚定的狂热份子。
无论你们属于以上哪种情况,都请接受我诚挚的敬意。
但是,这里,你们都是输家。
外面的世界,不管你们曾拥有过什么,现都已失去,你们基本的权力,人身自由,也都已被剥夺,当你们被送到地狱岛的那一刻,你们就输掉了一切。
你们永远不得被假释,连接受审判的资格也没有,刑期是无限,没有任何提要求或是讨价还价的余地,即便你们心中信奉的神明是真实存的,这里也不归他管,我才是这里的王。
离开这里只有两种方法,第一是死亡。
第二,就是当帝国认为你们对这个世界不再有威胁的那天,不需要你们为自己做任何辩解,我也会客客气气地将你们像体面人一样请出去。”
“哼…‘对世界不再有威胁’吗?不如直说是对那些帝国的猪不再有威胁好了。”一名犯人不屑地冷哼道。
杰弗逊瞟了他一眼,对狱警道;“送他进笼棺,72小时。”
“是,典狱长。”一名狱警将那犯人的脚链解开,推搡着他离开了,那人经过杰弗逊身边时,还恶狠狠地瞪着这位典狱长。
“诸位今后如果还有机会见到刚才的那名犯人,应该会发现他的态度有很大的转变。”杰弗逊道:“我希望你们对狱警和我本人,都怀揣着一份敬畏。
酷刑是我们与你们交流的语言之一,死亡是这里司空见惯的现象,丛林法则这里是日常习惯,痛苦如呼吸一样平常,我不是恐吓你们,因为没有必要,我是叙述事实,这是主人的义务。
欢迎你们,来到地狱。”
第二章被捕之时
四月日,龙郡,魔都。
天一的书店前,血枭一挥掌便撕开了大地,将整条街都分成了两半,纸侠的攻击被迫作罢,茶仙的帮助下才得以闪过这恐怖的一击。
“喂,你还不进到书店里去吗,你继续站我身边,杀光这些人可就太容易了。”血枭对天一道。
时间紧迫,变故频生,而天一心中却是已有计较,他上前几步,压低了声音对血枭道:“你就象征性地抵抗几下,去享受一次战斗的乐趣好了。不过玩够了以后要让他们活捉你,两个月内我会派人来潮汐监狱里跟你会合,我需要你们从地狱里帮我捞个人出来。”他说罢退后几步,用平常的语调道:“后会有期了。”
经过几番缠斗,想跑的人都跑了,想留下的也都留下了。后,街上剩下了血枭,纸侠,茶仙,镜脸四人,血枭以一敌三,面无惧色,当然,他也不可能有惧色,反倒是颇为兴奋。
“商量好了没有,渣滓们,快点儿一起上,一个个来就太没劲了。”血枭肆无忌惮地挑衅着。
“你们先应付一下。”茶仙转身迅速回到了来时乘坐的车旁,汽车并没有被刚才的攻击波及,只是hl的那名司机已经吓傻了。
茶仙拿起车里的对讲机,与分部的人员对话道:“是我,对,我现场,突击队路上了?很好,迅速开始疏散周边地区的居民,现是紧急情况,立即接管这个地区的电视和广播,半径三公里内好不要留人,你们也不要靠得太近了,等我的消息…”
与此同时,镜脸却是已然攻了上去,他不需要站茶仙的角度考虑问题,没有hl的职责,他只代表他自己,因此无所顾忌。
镜脸双手各持一把快剑,招式如鬼魅般变幻莫测,速度也是极快,远处看来,只觉一条虚无的黑影徘徊血枭周身,招招致命,杀得密不透风。
血枭四平八稳地站原地,每隔三五秒才见他抬一次手,抵挡一回镜脸的剑击,而其余时间内那些细细密密,连绵不绝的攻势,只化作无数细小的刀口血痕留了血枭的皮肤上,不过多时,那些伤口竟已愈合起来。
“你比蚊子要强点儿,姑且算是蝙蝠吧。”血枭轻松抵御着镜脸的攻击,嘲笑道:“速度方面已是凶级水准,但这种隔靴搔痒的力道,如何打破我的护身气墙?”
“是吗?”镜脸沙哑的嗓音冷哼道:“那我就让站后面那位试试好了。//他身形一闪,后撤两米距离,从袖中拿出把剑,这把剑比他手中握着的两把短一些。但见镜脸毫不犹豫地将第三把短剑刺向了自己的面门,此刻他脸上的镜子面具中,正好映照着血枭的全身。
剑锋刺入了镜中,镜子面具却未碎开,镜面上绽起水纹般的波漾,短剑的前半截,好似是进入了另外的一个空间,几乎同时,血枭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移动了。
“‘时空引导’型是吗?雕虫小技。”血枭回头看着纸侠的,他知道对方的攻击早已准备多时:“难得别人为你制造了,那你就攻过来吧,纸侠。”
“不用你说我也会动手的。”纸侠头顶,一支纸质的直枪浮半空,枪身被无数白色的直线粘连着,高速自转,卷得像个线轴,而且那些线整体呈v字形,将这直枪向后拉扯,状如弦上之箭。
当血枭说话时,枪身已开始逆向自转,“纸弦”也越绷越紧,这一枪射出,必是枪扎一线,摧枯拉朽。
纸侠与血枭几番交手,深知对方不可能败一般的攻击之下,唯有将所有力道聚于一击的究极杀招,那种高度集中的破坏力,才能真正重创这个对手。
说时迟,那时快,弦动,枪出,这一枪疾如流星赶月,劲如盘古擎天,枪过处,那一条弹道周围掀起的声浪破空,其外放的无形之势已将接两边的建筑物外墙震碎。
血枭站那儿动弹不得,面对这即将将自己贯穿的一击,竟是面露狂热之色,叫了声,“好!”说罢,他突然就动了,一股能量状的黑气聚到他的右臂,其右手握拳收于腰际,暴喝一声,出拳迎上。
血枭移动的那一刻,镜脸的面具上出现了一道裂痕,面具下的人已是满脸惊骇之色,他还是次见到有人强行用力量就能突破“时空”的限制。
纸侠的枪击顺势杀到,枪尖和拳面没有接触,两者之间隔着一层无形壁障,那是能量的阻隔。这种正面的以力撼力,血枭不怕任何人,但对方这一击的确非同小可,纵然他认真出招应对,竟也逐渐落了下风。
纸侠使出这一击后后劲无力,无法继续干涉这状况,只是待原地等待变得模糊的意识重振作,而镜脸则是被这两股巨大能量产生的气场逼得节节后退,逐渐远离了血枭的身旁,心中不免骂道:这人究竟是谁?天一从哪里找来的这种怪物?
这时,一个人影闪现了血枭身侧,他轻轻挥手,让第三股能量介入了对峙,将那两道正面对抗着的巨大能量朝空中斜着击飞,一道如海底隧道般粗的透明震波,以肉眼可见的模糊状态窜向高空,一直撕开云层,远去消失。
“魔都可是世界上重要的商业城市之一,你们这样乱来,三公里的封锁半径都不够。”茶仙说道:“重建比摧毁艰难许多,战斗时考虑一下环境和平民。”
纸侠喘息着;“哈啊…多管闲事…喝额…本来这一下至少能伤他的。”
茶仙站血枭身旁与纸侠对话,依旧神态从容:“奈斯警官,我命令你停止这次战斗,接下来的事,由我接管。”
“你说什么?!”纸侠道。
“我提醒你一下,首先,你是一名威尼斯的警察,龙郡只有部分的执法权,这名逃犯是hl的第四级要犯,我请你来是协助调查的,如果你想抓捕犯人时祝我一臂之力,我不反对,但你此刻显然是私人恩怨的上行动。”茶仙的神情变得冷漠,语气中透出威严:“这种失败者的嘴脸,我不想看到次,好好想想你是为了什么而战,现,走开,看着。”
纸侠无言以对,他面前的男人一直摆着一副和善、温和,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稚嫩的面孔,但这一刻,茶仙如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他比血枭可怕,比纸侠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可怕得多。这种强大并非看实力,而是人格。
茶仙转过脸,面对血枭:“切弗·奇里奥斯,我眼下已经十分恼火了,不过依我对你的了解,你也不会善解人意地束手就擒,而会进一步激怒我,与你一战是吧。”
“呵呵…”血枭狞笑着,暴力就是他擅长、热爱的语言,所以他以此作为开场白。只见其一记手刀挥出,茶仙身后的一幢楼被斜着撕开,楼梯滑落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