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他的作用,就是让对方达成‘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目的,天一一定有着大的阴谋,那才是他真正的计划,此刻展现我们眼前只是冰山一角…”
两位领导彻底楞了那儿,季承倒还有点放映,他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总…总之…我们先去把人质救出来吧。”
……
李维乘着出租来到了先前电脑上看到的那间民宅,这地方是郊区,也算高档住宅小区,草坪、车库、两层楼的公寓,就一户人家。
打发走了司机,又门口转悠了好一会儿,李维才下定决心走到了门口,按下了门铃,结果没有回应,屋里也没有任何声音。再按几下,还是一样,他试着转了转门把手,结果门竟然开了。
房间里是空的,完完全全空空荡荡,地面是水泥地,墙上既没有墙纸也没有刷漆,那门铃可能算是这整栋屋子里唯一的家电了。
“有人吗?”李维没敢关上大门,只是将其虚掩着,往里走了几步,喊了一嗓子,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他心想既然来了,就找找看所谓的“奖品”哪里吧,以天一之前滴水不漏的办事能力来看,自己不拿回点儿什么肯定不行,反正这房子里找东西也不费劲,打开门,扫一眼,整个房间就算是完了。
于是他就从二楼开始,从上往下一间一间房寻找,结果啥都没有,后就剩下地下室了。李维提着胆子,蹑手蹑脚地走下去,心想着,如果这儿还是空无一物,就是好的结果,自己总算从这所谓的游戏中彻底摆脱了,调头回去就行。
谁知,当他从地下室的楼梯走下去时,竟真的看到了意料之外的“奖品”。
昏暗的地下室里,倒是有几件东西的,天花板上正亮着一个灯泡,地下室的中央放着一张安乐椅,姜筠正坐安乐椅上,身着素雅的连衣裙,头发也精心梳理过,似是个童话里的美丽少女。
她没有被绑着,或是堵住嘴,只是双眼无神地平视着前方,沉默不语。
“姜筠!你没事吧!”李维冲了过去,半蹲下来,抓住她的肩膀:“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姜筠抬起眼,看着李维:“你怎么现就来了?”
“你说什么?”李维本以为对方会欣喜到泪流,没想到竟是得到这么一句话:“我是来救你的啊。”
“哼…”姜筠冷笑起来,阴冷而邪恶的笑容浮现那张白皙的脸上,犹如鬼魂一般,使人不寒而栗:“现来就现来吧…其实都一样。”她好似根本没听李维说话,而是自顾自地说着。
“你这是…到底怎么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李维渐渐感到了害怕,他收回了双手,一步步后退着。
第二十九章陷阱
二十分钟后,第二仓库中。
茶仙和季承带领着hl的一支行动小队直接冲了进去,虽然拿着突击步枪的队员们都按照正常的流程互相掩护着前进,但茶仙却是表现得不以为然,似乎他早就知道仓库里不会有埋伏。
“长官,这里通往地下室。”一名队员报告道,他没有擅自进去,而是守门口,用枪警惕地指着那个入口。[]
茶仙走到那儿,貌似是准备进去了,但就这一瞬间,他突然又转过身来,看着跟自己身后的季承:“能不能告诉我,这里面有什么?”
季承露出莫名的神情:“有什么?是人质吧,您刚才不是推断人质被拘禁这儿吗?”
“是吗,那你独自进去,把人质带出来吧。”茶仙道。
季承闻言,沉默了几秒,忽然摆出了另一张面孔,那表情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说话的声音和语气也变得木讷:“名不虚传,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
当天上午,大约五小时前。
火箭筒击中监控车后,季承从车里拖出了几名手下,朝对讲机下达了几个命令,将现场指挥权交给了突击队的几名指挥官,然后从怀里掏出枪来,冲进了李维所的大厦中。
他直奔电梯,准备向着顶楼去。大约三十秒后,电梯的门开了,里面没有人,他走了进去,按下了高的楼层。
等待总是让人焦躁,季承盯着电梯显示屏上那逐渐增加的楼层数次,忽然,那数字不再是数字了,转而变成了各种扭曲的图案,似乎是人的脸,又像是某种绚丽诡异的花纹。
季承摇了摇头,紧闭双眼再次睁开,可电梯内却此刻突然变得一片漆黑,而且停止了上升。季承感到了危险,一定是有人搞鬼,不过他好歹是并级的能力者,只是被困电梯而已,他有的是解决办法。摸着找到了电梯的门,双臂向两侧使力将其分开,很快光线就照了进来,他的运气似乎不错,电梯没有停两层楼之间,而是正好停了某一层。
可是,正当他的双手还掰门的时候,从电梯门的缝隙中,忽然探进了一条胳膊,手持一支注射枪,朝季承的脖子上扎了一针,一管绿色的液体从注射枪上的试管全部流入了季承的静脉中。
……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并不是季承的。”冒牌货问道。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茶仙回道。
“理由呢?”
“季承确实没有和我见过面,但他几天前就知道我会来,难道这几天的时间里,他连我的影像资料都不去查一下吗?我可是事先查过他了,这是一个办事很周到很有能力的人,任何事情都会事先做好功课,至少心中有数,他绝不会第一眼见到我时,问出像‘请问这位长官是?’这种问题的。”
“第一眼就知道我是假冒的,却又不动声色,真是让人心里发毛啊…而且还若无其事地破解了老板的谜题,一路找到此处。”冒牌货道:“我倒是很有兴趣,你到底还知道多少。”
茶仙道:“我知道地下室里有一个陷阱,这就足够了。表面上这个游戏是和李维玩,但天一真正要算计的对手,是我。他故意通过视频的方式进行第一次联络,还允许李维让hl的人介入,目的是让自己的身份快被确认,从而引我入局。
他那次通话中直接就对李维说了‘你们这种人实太低级了,仅仅是望着你的脸都令我作呕’,‘你过去见过的犯罪都太庸俗了,而你的想象力也太过于狭隘,等你完成我所有的命题以后,也许就能初窥我所的世界了’。这些话里流露出的厌恶和不耐烦,说明他简直就是迫不及待地等待着我的出现。
而明显的提示就是那些谜题,他倒着给地址,就是要等我到达后,将我引到这个仓库来。从实际情况来看,我来以前,确实没有人破译了那些东西。天一根本不会给出对方解不开的谜题,他没必要做这种毫无意义耍小聪明的事情。所以,他的这些信息,从一开始,就是留给我的。”
“看来你是不会走进那个地下室里了。”冒牌货说道:“好,老板还有后备计划。”
“这个所谓的后备计划,难道是让你独自一人杀出重围吗?”茶仙道。
两人对话至此,周围的hl行动队员也大致明白了,虽然不太了解细节,总之,这个季长官貌似是假冒的,此刻,仓库中几十把枪上瞄准器的红点已经移到了假季承的身上。
茶仙又道:“你肯定不是暗水,他对天一的称呼不同,而且他的行动完全按照天一的意志,又有所谓的吞噬能力,他不会细节上犯下暴露身份的错误。而外貌和声音上模仿一个人到这种地步,是非常困难的,如果这就是你的能力,依我看,你应该是纸级能力者,我劝你投降与我们合作,负隅顽抗是很危险的。”
“不,我很安全,危险的是你。”冒牌货道;“我的使命就是电梯里替换掉真正的季承,接下来李维那个草包面前演几出戏,接着我就没用了。你别忘了,今天是你找到我,让我跟着你一起来的,我本就没有陪同你一起到这儿来的使命。原本我待hl的分部里继续演,只是姑且想看看情况的发展罢了,如果你自己踏入陷阱,我过几个小时就会人间蒸发。”
茶仙道:“你的话有些前后矛盾,如果你是想说,自己完成使命后死也无妨,那你此刻何来的安全,再者,即便你不怕死,也威胁不到我。”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冒牌货忽然发出了十分鬼畜的笑声,下一秒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切。
他的脸突然变成了木偶一般,下巴像滑盖手机一样朝下滑开,喉咙里伸出一支机关枪的枪管,枪口突突突突地窜出火苗,他的脖子也伸长了几许,整个头三百六十度旋转起来,对着周围一圈圈地扫射。
行动队员们虽说是有所防备,率先开火,但他们的火力打这个定点旋转机枪炮台的身上,只会溅起些火花罢了,而对方的机枪火力却是凶猛异常,一时间仓库里一片狼藉,hl的人手死伤无数。
茶仙躲过了近距离的第一波射击后,重整姿态,一挥胳膊,一股无形之风刃便将那个机关枪旋转头从身体上削了下来,滚落地。纵使他出手不慢,但那个头也已经飞速地扫了两圈有余。
他叹了口气,走到那个无头的身体前,看了看断裂的脖子处,喃喃道:“内部没有生物部分,不是改造人…居然是个遥控机器人吗…原来如此,那他的话就解释得通了。”他念及此处,忽然又有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我很安全,危险的是你…”
“不对,天一的所谓危险,不可能只是这样而已。”
茶仙猛然回头暴喝;“所有人!快到地下室里去!快!”
可惜,他的话还是晚了,场每一个人的眼中,只看到了一片白色的光芒,大部分人连那一声轰然巨响都没能听见。爆炸的冲击波冲天而起,整个仓库被夷为平地,爆炸发生的第一秒,仓库内那些hl士兵们的内脏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力震碎,尸体、身上的衣物,甚至那些金属装备,皆是被高温的火焰焚成了灰烬。
直到两天后,这块地方上空的气温还比周围要高一些,天空中连云彩都结不起来,那一片废墟中,后只剩下一样东西。
那是个大约十几平方米的长方形铁屋,埋地下,只有一个入口,事后经鉴定,这间地下室是净合金打造,因此才能上方仓库遭遇毁灭性打击时,仍然没有损坏,假如仓库中的人躲到这下面,便能从爆炸中生还下来。
第三十章军师
五月三日,天一又一次来到了前几天去过的餐厅,今天这地方的门口挂着停业的牌子,也没有假冒的顾客或是服务员,整个餐厅里,只放了一张餐桌。
一个穿着长衫,留胡须的中年男子坐餐桌旁,等待着天一的造访。
径直走到对方面前坐下,天一开口便道:“想必阁下就是刑天大名鼎鼎的军师诸葛先生了吧。”
但见那人一捋下巴上的胡须,并抄起了手边的一把破扇子,给自己那头天然卷的猎奇发型扇了扇风,开口回道:“不敢当,不敢当,俺诸葛寨不过就是混口饭吃而已。”
天一听着对方这口乡音浓厚的普通话,看着对方手上那把像从济公手上直接抢过来的扇子,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猜猜…你当军师以前是乡村教师…”
“你咋着哩?难道咱们是同乡?”诸葛寨扇着扇子:“要说当年…俺们老大真是慧眼识才啊,有道是,这个这个…若非先主垂三顾,谁识茅庐一卧龙啊。”
“你要是还想接着混饭吃,以后念这两句的时候好把‘先主’改成一种对活人的称谓,比如傻缺。”天一说道:“算了,不跟你罗嗦这个,交易,考虑得如何?”
“天先生,你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儿过份啊,万一你要是晃晃俺们,跟俺们扯框,那…”诸葛寨正准备滔滔不绝地开始讨价还价道。
天一突然暴起,抄起屁股下的凳子就抡了上去,接下来那一通打,那叫一个惨,拳打脚踢、凳子猛击,打得诸葛寨嗷嗷直叫,几十秒后四面八方的门里涌进来几十个刑天的成员,有拿刀的,有拿枪的,刚要围上来把天一拿下,诸葛寨却是举起一条胳膊大喊:“全都不许动!”他鼻青脸肿地爬了起来:“全部退下!把门关上!”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心道:这是什么情况,军师疯了?
“听见没有!这儿谈正事儿呢!给我出去!”诸葛寨又吼了一声,那些人才耸耸肩,表情狐疑地离开了。
诸葛寨自己爬回了位置上,天一则把凳子放好,重坐下,“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中…中…俺错了。”诸葛寨道:“这桩交易的事儿,俺斗胆替老大做一回主,就这么定了吧。”
“哎~这就对了嘛,明明是个聪明人,犯什么贱呢。”天一非常得瑟地说着。
诸葛寨道:“天先生,俺还有几件事不明,还望请教。”
“讲。”
“钢铁戒律这几日突然去联合了双鹰郡那帮自称是‘白色闪电’的土匪,并且将龙郡所有的兵力调到北方集结,两军大有合兵后挥师南下之势,这个事儿…跟您有关不?”
“有啊,我给他们大团长传话,说刑天很快会舍弃龙郡,而且我有办法一举将钢铁戒律分散龙郡各地的兵力逐一吃掉,所以请他也赶紧滚蛋,这块地从今以后就归我了。”
“你这是逼他动手啊。”诸葛寨道,这位军师擅长的就是替别人算账,他听完这话的同时已经把事情算明白了。以钢铁戒律那边的观点出发,形势就是,龙郡强的反抗组织撤离了,而他们自己又无法继续潜伏暗处活动,滚蛋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干脆趁此机会转为正面战场交战。不过现欧洲战线还僵持阶段,要动龙郡这么大的地方,只好联合一些平时不屑于去联合的势力了。
“那边暂且还不会动手,至少确认你们真的撤了以前,不会动手。”天一道:“他们也不会完全相信我的每一句话,当然,对已经发生的事实,他们必须做出应对。因此,放弃据点,集结兵力是正确的,联合白色闪电,只是准备工作而已,当真要打响第一枪,不可能不看刑天的态度。”
诸葛寨道:“天先生,你这是拿俺们钓鱼啊,难怪提这种交易条件,等俺们抢到了神雾,龙郡岂不是已经陷入战火之中。”
天一道:“你担心什么,我又不会去吃这条鱼。到时候两方正面交锋,你们大可以躲暗处,用神雾的力量加强自身的战力,静观其变,看他们鹬蚌相争,你们则坐收渔翁之利。”
诸葛寨放下扇子面露难色:“天先生,钢铁戒律和俺们虽无甚多往来,但大家同是反抗组织,平时也没甚莫摩擦,如今帝国仍是堵很难推倒的墙,你这条计策,俺们要是干了,是不是有点儿不仗义哩。”
天一道:“呵呵…军师啊军师,你这是流氓假仗义。”他笑了:“首先,神雾你们一定会去抢,就算我不提出让你们撤出龙郡的交易条件,直接将情报告诉你们,你们也至少得抽走八成兵力才能说有把握从‘十天卫’的手上抢走神雾。”
“甚莫!十天卫?!”诸葛寨的脑子里又开始算账了。
天一道:“你放宽心,像护送这种任务,他们多来一个,如果你们老大亲自出马,问题也不大。”他顿了一下;“现,别打岔,听好了,当你们去抢神雾的时候,我依然会制造各种各样的条件,让龙郡成为一个钢铁戒律想打、能打、而且必打的地方,没有人能阻止我的行动,所以,此刻我坐这里跟你谈,给予你各种未来的既得利益,你应该感恩涕零才是。
后,你听好了,关于你口中所谓的仗义…
理平者先仁义,理乱者先权谋。如果我相信爱与正义,我就找五个小学生,然后发点装备发给他们,让他们维护世界和平去。但我没有,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个世界早就没救了,从初,到今日,乃至未来,秩序不可能永存,混乱和死亡交织其中的历史才是真实的。你如果还想和你的老大这乱世中扮演主要角色,就该明白,成大事者,毁誉置之度外。我相信,钢铁戒律、白色闪电、帝国,他们是不会考虑仗义这种玩意儿的。”
诸葛寨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敢问先生,究竟为何方神圣?”
天一起身:“你早晚会知道的。”他扔了一个信封桌上,“哈迪斯是神雾是你们跻身列强纷争之世的好机会,好自为之吧。”
……
他离去后,诸葛寨依然坐原位,反复思量,但他心里有一笔账,就是算不清楚。
宋忠从暗处走了出来,站他身旁道:“军师,空口无凭,他的情报未必是真的。”
诸葛寨回道:“非也非也…此人很不简单,有道是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这情报非但是真的,而且他刚才所言,确实是有意祝俺们一臂之力。
现想来,前几日的‘那几件大事’,恐怕也是此人暗中所为,就连那个茶仙都着了道…这龙郡很快便无宁日咯。”
宋忠道:“那…军师的意思是…”
诸葛寨道;“传书,召集人马,要快,否则得出大事。”
“是。”宋忠得令而去。
诸葛寨草扇轻摇,抚须而起,嘴里还念叨着他没算清的那笔账:“啧…这厮到底所属何人?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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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议事
五月八日,天都,皇城。
这个地方,只存以下几种人,首先是皇帝本人,然后是他的老婆和女儿们,皇帝的儿子们名义上只能有一名正妻,不可纳妾,宫外有私生子和小老婆是你的事情,但法律上不承认对方是王族身份,所以皇子们的媳妇儿全部加起来也没有老爹的妃子多,毕竟他们大多数都不是同一个妈生的。
而皇宫里剩下的人,就是女仆和死太监了。其实太监这个词,从早的官职,到后来对宦官的通称,意义已经变了很多次。而这个平行宇宙的这个时代里,大体上也是个不怎么被人看得起的职位。当然这儿不会有阉刑之类的事情,他们只是一群改造人而已,多半是本就严重残疾,或是失去了下半身的功能,干脆就机械化给改造了,皇宫内担任禁卫军,那战斗能力总比一般人强出一些。
天都防卫森严,城中又有十天卫坐镇,皇城是固若金汤,这帮禁卫大多数情况下就是高级保安加搬运工。这差事报酬丰厚,愿意干的还包改造手术的费用,早七十多年前,就成了一些官员敛财的通道,想来当死太监,还得走后门通路子给贿赂,甚至有身体健康的人也愿意放弃下半身的性福,换取下半生的幸福,当真是呜呼哀哉。
这日晌午,有一个男子来到了皇城中。
男人进皇宫,一般就是受到了皇帝或皇子的召见议事。就算是被召见的,也得经过严密审查、身、核对来意、记录进入和离开的时间,身上再按上跟踪器等等一些列措施。
时侍是个很珍惜时间的人,但哪怕他的身份是eas的副局长,这些程序依然浪费了他十多分钟的青春。
来到了茶仙的寝所,时侍一名女佣的引导下一路向豪华的宫殿深处行去。他曾经也去过其他几名皇子宫中的宅子,不能说那些地方的建筑外观上比这里要奢华多少,不过一旦从内部去作比较…人家那儿都用年轻漂亮的女仆妹子,你这儿用年老色衰的中年大妈;人家那精巧骚气的艺术品陈列、豪华吊灯、虎皮地毯,你这毛坯房一般的精装修和简易的家居摆设;人家那儿是走到哪间房都有下人伺候着,你这儿我一进来到现就见到这位大婶一人儿。
时侍与茶仙结识是三年前,不过他从未来过茶仙宫中的住所,因为茶仙本人几乎也很少回天都。今天时侍可算开了眼界了,以前总以为这家伙只是个不得宠的皇子,现算明白了,你丫是捡来的吧。
直接来到了主人的卧室,女佣敲了敲门,茶仙屋里支应了一声,时侍便自己进去了。
他进来时,看到茶仙正坐落地窗边,身前的小桌上,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杯中茗香悠然飘散,恍若有形有色,这定然是好茶。
时侍不等对方客套,随手带上门,搬了张凳子自己坐下:“看了今天早晨龙郡那儿的闻没有?”
茶仙慢吞吞地举杯,喝了口茶:“你也不问问我的伤势如何?”
“你已经痊愈,可以出去走动了?”时侍问道,他说话的语速依然很快。
“怎么可能…”茶仙道。
“那你到几月几日可以痊愈,出去与天一那伙人较量”时侍道。
“这我如何知道?”
“所以说,我问你伤势如何,也是白白浪费时间,而我们此刻说的这几句,形同废话。”
茶仙笑了:“探望病人时,问这个问题是社交礼仪。”
“谁说我是来探望病人的,探望病人是一件从逻辑上来说就毫无意义的事情,我不是医生,无法对你的伤势恢复做任何有效的帮助,无论我来与不来,与你能否复原、多久复原都没有任何直接的联系。大多数情况下,我认为探望者只会打扰病人的休息,起到反效果。如果想确认一个人的病情和死活,打个电话甚至发条短信给医务人员就行。”时侍飞快地说着,思维和语速一样迅速,只是他思考的方向有些怪异:“你是不是还要这种无聊的问题上跟我展开交谈,如果是这样,你应该不介意我说话时顺便地上做几个俯卧撑…”
“别!”茶仙把送到嘴边的杯子放下:“那个…”他迅速想起了时侍初的问题,赶紧回答:“我昨天上午刚刚恢复意识,接着父王亲自来了一次,严令我近期别再管外面的事,安心留皇城养伤。”
时侍闻言,依旧我行我素,毫无顾忌地开始了叙述:“今晨八点,龙郡所有的地方电视台网络,同一时间被黑。一名hl的上尉,镜头前像播天气预报一样,指着地图,由南向北,把全郡二十几个地区的兵力分布,人数,甚至是战力评估都报了一遍,用时十多分钟。
就两天前,龙郡北方的战事实质上已经打响,今天的这档电视节目,根本就是火上浇油,即便民众乃至反抗组织的人无法辨别情报的真伪,当地的贵族和王族也已经人心惶惶,我看马上就有大量的人要往别的郡跑了。另外,我去确认过,很遗憾,情报都是真实的,数据的精确性和实时性都让我钦佩得五体投地。”
茶仙叹道;“看来天一的目的是短时间内就进入全面战争,不要持续僵持,快速地拼到有一方赔光本钱…”
时侍继续道;“一周前北京那两桩爆炸事件,伤及平民众多,有‘天都重要人物’受伤的消息也不胫而走。无法封锁消息的情况下,hl亚洲总部直接介入,伪造了许多闻,发表了很多导向性的言论,至今日看来,已成欲盖弥彰,各路传言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而后,李维的碎尸一处民宅中被发现;十余名龙郡显赫的财阀被确认同一天数死亡;股市第二天开市就遭到了不明黑客的攻击;还有无数张伪造的信用卡接下来的几天内以快递的形式邮寄到了千家万户,那些卡消费无透支上限,可以任何一台收款机上刷,竟然还能atm机上套现,密码是六个1,这种卡摧毁经济的效率比伪钞强一万倍,人们先是大量抢购奢侈品、而后疯狂提现、后囤积生活必需品,于是,银行没钱,商店无货。情况被发现的同时就已经是难以控制的局面了。
根据帝国银行的技术人员鉴定,那张卡的来源,是一张五月一日当天下午四点半,北京的某家帝国银行分行办理的个人信用卡,开户人的名字叫左道,职业那栏填的竟然是‘道士’,离谱的是,因为银行的工作人员对这个职业的收入情况无法核实,所以道士被认为是一个高收入、终身制稳定职业,居然办出了张金卡。那个左道就用那张金卡,几天内做了成千上万张机器根本无法识别的、有效的复制卡,像发传单一样发到了龙郡各地,我看他可以改名叫佐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