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伙把‘分子影响’这种侧重于防御的能力类型转变为极具攻击性和侵略性的玩意儿,结果竟也达到了凶级的攻击水准,可惜他的底子太薄,对能力没有系统的研究和认识,只会凭借着战斗经验和本能,像疯狗攻过来,徒劳地消耗自己本就少得可怜的气力。”血枭一边说话一边转身,他完全清楚茶仙躲过攻击后所站的位置:“你就不同了,你才是真正的高手。”
茶仙道抬起胳膊,食指指着血枭的左肩:“正确的结论,但我不觉得你是夸奖我。”
正当他要动手时,血枭却突然道:“我投降了。”
茶仙一愣,心道:难道他也会使诈?不可能,但这事不合情理…
他还思考时,血枭伸出双手道:“逮捕我吧,我今天不想和你打。”
……
血枭从梦中醒来,当然,不是惊醒,他只能体会到别人的负面情绪,却没有属于自己的情绪,所以对他来说,梦只是对于记忆片段和脑中垃圾信息的围观。
潮汐监狱中的每个人都是单间,这种囚室里,平时除了躺床上发呆和上厕所以外,没有别的事可干。每天都会有随机数量的囚犯被抽出来,换到别的关押区去囚禁,囚犯除了身上的衣物外,根本没有任何随身物品,即便有,也会换囚室的时候遗失。
每天早晨十点开始是自由活动时间,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期间开两顿饭,这之间犯人们是可以随意交流的,反正你们今天交流的人,明天就不一定这个区域关押了,况且这里关押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一个笑脸相迎,和蔼可亲的家伙,很可能你转过身去的时候咬断你的脖子。因此建立信任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血枭是四月中旬来到这里的,他岛上面的时候,感到自己的力量空前强大,虽然依旧不如站天一面前时那么夸张,但也非常惊人了。可是一来到岛中,血枭就发现自身能力的逐渐衰弱,直至濒临消失,待到第二天时,他发现自己只能感受到大约五米范围内的“恶”了,这简直好极了。
对血枭来说,一座城市中生活,只要清醒时,就仿佛脑海中时刻有千万个作呕的画面正同时播放,而潮汐监狱,那些画面只剩下了聊聊数个,有时一个都没有。记得有那么几年,自己跑到人烟罕至的荒原里,才能有这待遇。
他知道这座岛里肯定有着什么东西,也许是某种装置,也许是建筑材料,又或许是空气中有什么元素可以抑制人的能力。当然,这对“治愈”血枭的病没有太大的帮助,如果他只是想不去感受人类的“恶”,隐世独居即可。血枭想要的,是自己能产生情绪,他想知道一个普通人的感受,为什么会恐惧,为什么会贪婪,愧疚又是什么玩意儿,所以,他还是得和天一合作。再说,这儿的条件,也确实是差了点。
当当当,有人敲了敲牢门上的铁杠,一名狱警站门外道:“奇里奥斯,出来。”
血枭知道还没到自由活动时间,对方肯定也不是请他去吃早饭,他抬眼看着狱警;“又是eas那小子吗?”
狱警道:“少废话,出来,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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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fish
左道被送到地狱岛的时间是白天,不过当他正式进入关押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这期间的几个小时里,他和那批与自己共同来到岛上的犯人们被分别关押,待严严实实四面铁壁的牢房中,手脚都戴着净合金的手铐脚链,无人理会,只是呆坐着而已。
他可以感觉到,这段时间本质上就是等待着哈迪斯神雾切实地产生作用。当他和那些犯人们从一个个小隔间里被提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与普通人没有太大差距了,这时,全副武装,身着机甲制服的狱警们便可以押送他们去进行“消毒”。
消毒的过程很简单,也很迅速,类似于跳进抽水马桶。犯人们被投进一根充满液体的管道,从一头冲到另一头,管道里的溶液除了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消毒”以外,还能帮助仪器侦测犯人们有没有体内藏东西,那种把铁丝藏表皮下面冒充血管的,把腐蚀性液体装进容器吞进胃里的,或者干脆是体内藏有微型机器人的,总之无论是有机物、无机物,消毒过程中,都会被查出来。
消毒过后,囚犯们也就“干净”了,要是有不干净的,就帮他掏干净。除了改造人以外,其他人到了这一个步骤,身上基本不可能再带着什么东西了。至于那些不幸被送到这儿的改造人,命就比较苦,进了潮汐监狱,一般就帮你把改造的部分卸了变成残疾人员,遇上没法儿卸除机械部分的高比例改造人,就送去特种关押区。
特种关押区没有普通关押区的自由活动时间,每天两顿饭有人送到牢房门口,伙食比狱警的还强,也不用定期洗澡,每间牢房里都有浴室,衣服都不用自己洗,定期会有人拿干净的囚服来轮换你身上的脏衣服。
听上去很舒服?没错,因此这种好事的背后是有阴谋的。
特种关押区里的人,只有两种,百分之九十的人属于第一种——角斗士。
每个月,这些囚犯们都得进行一次一对一的殊死搏杀,具体的对阵组合由典狱长决定,大多数情况下,只是随机而已。
每一组对决中获胜的人,就赢得了下一个月的生命,而输的人,当然是死。
搏杀的全过程会进行直播,这是专属于天都的王宫贵族们才能欣赏的究极竞技,其幕后自然也有巨额的赌博生意进行着,只不过这种竞技中,不可能有选手作假的现象发生。
以上就是特种关押区百分之九十的第一种人了,每个月,他们中就会有一半的人消失,不过下个月,又会有多人因为各种各样的而原因被送进来。除了改造人外,还有些哪怕生活神雾里,依然能凭借一些技术或才能对其他犯人产生明显威胁的囚犯,这帮人都是特种关押区的首选。
至于特种关押区里的第二种人,数量就非常少了,他们不必参加搏杀就可以享受特殊待遇。这些人太有价值了,却不能为帝国所用,他们能办到的事情,或是脑海中的思想,绝对不被允许出现外面的世界,帝国是断然不会放走他们的,但又得留着他们的命派用场,于是,就这么养着吧。
说了这许多,还是回头看看左道的经历,消毒过后,他的手腕上就被戴上了一个刻有自己名字的手环,这种电击轮是潮汐监狱监管犯人的核心道具,你可以找到一百种模式去触发它,什么触碰狱警啦、离开规定区域啦、企图摘除啦,反正难找出的就是不触发电击轮的情况下为非作歹的方法。
左道等一干囚犯被戴上电击轮以后,狱警们心中就松了口气,此刻这帮危险份子的战斗能力基本等同于普通人,而且电击轮都戴上了。于是,便摘除了他们的净合金手铐脚链,换上了一般的镣铐,将他们锁一起,排成一排,送往关押区。
那之后,左道就听到了杰弗逊的一番骇人言论,他心里那是真害怕,既然已经上了逆十字的贼船,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步入关押区时,熄灯时间已过,囚犯们都待自己的牢房里,牢房里都是漆黑的,没有灯光,唯有牢门外的走道儿始终有着光亮。
这个关押区高足有七层,当中是空旷的天井。左道的脚镣和其他犯人们的分开了,他第一个离队,被送到了高的一层,狱警与监控室内的同事远程通讯了几句,打开了一间监室的门,解开了左道的手铐脚镣,半推半踹地就把左道扔了进去。
“给你一个忠告,过了熄灯时间,就闭上嘴。”狱警说完便离开了。
牢门的铁栅栏紧闭起来,左道借助着外面的光源,漆黑的牢房中摸着找到了床。这榻说实的不咋地,所谓的床,就是一块硬得跟石头似的东西,比地面高一米,比人宽两倍,长度两米五,没有床单,也没有枕头,睡这上面和睡地上唯一的区别就是水平高度不一样。
也罢,聊胜于无吧。左道心想着,躺下,侧身卧着,头枕自己的胳膊。手腕上的电击轮膈应得挺难受,恐怕这也只能慢慢习惯了。
大约半小时过去,他的睡意仍然不是很强烈,按照他自己的话,他一向是“枕戈待旦”,陌生的环境里,一合眼就能睡着的,左道看来,就是些连怎么死都不知道的人。
刚才进来的时候左道就感觉到了,那一个个漆黑的牢房里,至少有数十道目光正看着自己,他也不知道怎么会得出这种结论的,反正就是有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此刻侧耳倾听,发现这关押区里还真是静得可怕,每一层,都有值夜班的狱警站走廊头,除了他们时不时发出些响动来,每一个漆黑的牢房中,躺得仿佛都是死人。
这上上下下,那么多大老爷们儿,竟也没听见有鼾声,难道…每个人都和自己一样,睁着眼睛听动静?这儿的人个个儿都枕戈待旦?疯了啊?
那狱警的忠告让左道心里犯嘀咕,为什么过了熄灯时间就得闭上嘴?怕影响别的犯人休息?
按照这个思路,左道觉得倒也有些道理,这种地方,半夜里如此静谥之时,你要是躺牢房里唱首歌什么的,根据外面的建筑结构,那传出去的声儿和开个唱也差不多了,第二天一放风,肯定被众狱友活活肛死才能作罢。
这么胡思乱想着,左道的眼皮越来越沉,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向牢门外张望,一切照旧,他无法推断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可能是五分钟,可能是五个小时。这海底的监狱里,日夜之分全凭外面的灯光转换,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完全模糊。
正考虑着是合眼接着睡,还是接着观望时,外面的灯光正好发生了变化,天井正上方的天花板上,白色的灯光亮起,这是潮汐监狱中早晨八点时的信号。
左道不清楚这点,但心里也估摸着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已经天亮了的意思,他坐直了身子,完全不知道这监狱生涯正式的第一天会发生什么。他可是第一次蹲监狱,真没想到自己的处女蹲,就蹲了地狱岛的潮汐监狱,也算是直接迈入巅峰级殿堂了吧。
按照左道事先的想象,迈出这单间儿,外面就是一个充满了搅基、暴力、拉帮结伙、种族歧视等等问题的无秩序地带,他得扮得强硬一点才能生存下去。而且他还肩负着搭上逆十字这条贼船后的第一个任务,晚得一个月之内,与血枭联系上,否则后果难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紧绷的神经慢慢又松懈下来,因为啥都没发生。直到上午十点,牢门才自行打开了,那铁栅栏一动弹,吓得左道一哆嗦,差点儿没从床上跌地上。
很快,就有其他囚犯陆续经过左道的监室门前,他们路过时,不免瞄上左道一眼,心里想的是:“又是个来的,中午食堂有好戏看了。”
左道等人走光了,才鬼鬼祟祟从牢里探出脑袋,左张右望,继而走出监室,站走廊里向下望,七层楼里的囚犯都走完了,聚集到了底层的天井里。
“嘿!你!”一名狱警走过来:“刚才躲监室里干什么?”
左道作举双手投降状:“没有没有!我只是…嗯…没睡醒,多躺了一会儿。”
狱警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来的,没当回事儿:“下去点名,快点儿。”
“是,是,长官!”左道点头哈腰地到这招呼,一溜烟儿地顺着楼梯下去。
聚集天井中的犯人们也没有像左道想象中那样有秩序,他们并不是排着队等待点名,只是随意站着,极少一部分囚犯才三三两两地聚一起说话。
左道下来后,挑了个角落站着,周围的人也不注意他,大多数人自己也是独自找个地方站立着,保持沉默。不多时,左道看到一名机甲制服的颜色与一般狱警不太一样的狱警头儿走到了二楼过道儿上,冲着下面的犯人们高声道:“点到名的人,直接去那边的门,你们今天换关押区。”
接着,那名狱警头儿就报了大约二十人的姓名,其中没有左道的名字。
“想去洗衣房工作的,去另一边的那扇门里,其他人解散。”他说完就走开了。
左道注意到大约有十几个人走向了狱警头儿所指的门,他想了想,也跟了过去,反正人群里没有发现血枭,待这里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去洗衣房碰碰运气,即便没找到,感觉上参加劳动也能换到些利益,比如一个枕头?或是饭菜里多几根肉丝?谁知道呢,至少不会白干吧。
“喂…你看,那个来的去洗衣房了呢…”
“呵呵…这下有好戏看了,自作聪明的家伙,不少水鱼就是游进来的第二天早上就这么翻白眼的。”
两个犯人远处窃窃私语着,他们眼中,左道这初来乍到的小子,直接就自己主动奔向了悲剧。
第四章装到底
潮汐监狱中,一般是将三四个关押区的志愿囚犯聚集到一起,同一个洗衣房里工作。至于总共有多少个洗衣房,囚犯不知道,狱警也不是很清楚。
不同关押区的囚犯们干完了各回各的地方,你要是企图走到别的区域,越过走廊的门就立刻会被电抽过去。
洗衣房中,犯人们的工作是将穿脏了的囚服和布鞋洗干净,至于内裤,不会二次利用,直接销毁。
潮汐监狱的犯人们是不穿袜子的,倒不是怕他们用那个表演布偶戏,主要是袜子这东西,可以用来当武器,曾有人洗澡时把肥皂装袜子里面甩人,杀伤力甚大,影响比较恶劣,效仿者甚多,从此大伙儿就没袜子穿了。
同理,犯人的们穿的鞋子是没有鞋带儿的,传说中有曾个绰号bigstan的囚犯用一根鞋带和两块肥皂制作了双节棍,打遍牢中无敌手,于是,后来的犯人们连鞋带儿都没了。
经过这两件事,洗澡时打架的情况有所缓解,因为囚犯们担心如此发展下去,下一步就得取缔肥皂了。
言归正传,左道来到洗衣房后,发现这儿的工作实际上并不怎么劳累,只是把一车车的脏衣服装进推车,送到空的洗衣机前,然后塞进去,关上盖儿。有停止转动的机器,就去把里面的干净衣服拿出来,装推车里送走,后一步就是将相同尺寸的分别组成一套,扔进篮子。
这些事儿花不了多少力气,只是有点儿繁琐而已。左道一边做着这种不需要动什么脑经的工作,一边就盘算,能不能通过计算脏衣裤的数量,推断出这个监狱里究竟有多少犯人?
其实他的这个想法,早就有人试过了。潮汐监狱里不缺高智商罪犯,他们想过各种办法收集信息,经年累月地花费时间试图摸清监狱中的各种规律,他们制定过无数乍看之下成功率颇高的越狱计划,但后不是被自己否定,就是被事实否定。那事实就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听说有某个倒霉蛋儿完美地执行着和自己脑中设想不谋而合的方案,然后被击毙了…
囚犯的人数,狱警的人数,他们性格、背景、弱点,这些看似近眼前的东西,潮汐监狱中都是非常难以获取的信息。
对左道来说也不例外,大约一周后他就了解了难点所,大致上可以概括为二十个字:衣服分批洗,囚室天天换,狱警调动多,囚犯命太短。
洗衣房的工作一个小时后就结束了,每天都有固定的工作量,原因刚才阐述过了,防止你们凭衣服算出各个关押区的总人数来。
还有半个多小时,就是开饭时间,左道心想着,这儿参与劳动的人,也许当天的伙食会好一点儿吧,这是他能想到实际、靠谱奖励了。
“喂,来的。”一个声音出现左道背后。
左道的第一反应很快,他装傻,只当没听见。
“嘿,叫你呢,来的。”另一个站左道正面的囚犯开口了。
这下左道知道,装不下去了,抬头道:“叫我?”
“就是你。”一群犯人已围了上来,把左道包围了中间。
左道的脸刷一下就白了,不会吧?来的有这么明显?
他抱着侥幸心理,死撑着作镇定状,说道:“我都关进来半年了,你们没见过我吗?”
一个高大汉子站他面前:“你关了半年也好,十年也好,洗衣房,你肯定没来过。”
“而且,我们也确实没见过你。”人群中又有人说道。
左道明白了,自己好像踏入了一个古怪的社交圈子。这些来洗衣房工作的囚犯,见面的概率比较高,虽说会关押区和洗衣房都会变动,但他们见面的机会和频率肯定高于不来这里的犯人,于是这群彼此间脸熟的家伙们组成了一个帮派。
“好吧,我是第一次来洗衣房工作,怎么,你们有意见?”左道这叫猪鼻子插葱,装象,按照他的本性来说,早就该点头哈腰地请各位“洗衣帮”的大哥们高抬贵手,多多关照了。可这种险恶的地方,绝不能示弱,一旦被人看到畏惧,那离死恐怕也不远了。
“还挺横啊小子,长得骨瘦如柴的,想松松是吗?”眼前的大个子又逼近了几分。
左道半步都不退,瞪着他道:“会咬人的狗,不叫唤。”
这家伙被捕的时候扮了回小马哥,到了牢里,他直接把《英雄本色》过渡到《监狱风云》了,反正就是要将一个正义流氓的形象贯彻到底。
正所谓不疯魔不成活,左道入戏如此之深,帮他加了不少印象分,不过能进地狱岛的犯人们,都是见过些场面的,不会因为你被逼得狗急跳墙而放了几句狠话就肃然起敬,那是被弱智光环加王霸之气笼罩后才会有的症状。
“我们欢迎人加入,但是,你往后还想来洗衣房里待着,就得懂得一些事情。”另一名囚犯道:“看到那些狱警了吗,我们这么多人聚这里,他们仍然站角落熟视无睹。这是洗衣房里的潜规则,就算来了不同的狱警,也不会干预我们囚犯之间的事情,这里,是可以明目张胆揍人的,只要不把人杀掉,事后就不会追究责任。
你现有两种选择,第一是加入我们,以后和大伙儿交换情报,互相照应,确保我们的成员不被送去特种关押区或是进笼棺之类的地方,还可以改善一下伙食。第二么,我们把你揍个半死,以后你再来洗衣房,来一次打一次。”
左道快忍不住了,他很想换上献媚的表情,用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来形容一下自己对诸位大哥的敬仰,立下几句上刀山下火海所不辞,只要你们别揍我,让我加入什么都行。
“加入也不是不行,不过据我所知,只有弱者才喜欢拉帮结伙,相互照应。”左道说完以后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我怎么就说出去了呢?脱口而出啊!这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吗?原来扮英雄的时候,会不知不觉说出各种欠抽的言论啊。
“别以为自己外面能兴风作浪就是个人物了,这儿可是潮汐监狱,你以为自己跟谁说话?”囚犯中的某人插嘴道:“能这儿活过一个月的,哪个没有些过人之处?”
大个儿又开口了:“还有,是不是弱者,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按照规矩,加入的人,得挑三个人,和自己打一架。不过你放心,不管打斗后的结果如何,你都算加入了,而且彼此间不得记仇。”
你这是搞搏击俱乐部啊?!三个人?打我一个?你当斗地主啊?还是魔都打法有没有?选不加入要被你们群殴到生活不能自理,选加入还得一个打三个?那我岂不是两条路都悲剧吗?左道心中惊呼着,脸上仍是洋溢着冷酷而淡定的神采:“行啊,我看你都跃跃欲试了,就算你一个好了。”
“哼…可以。”大个儿冷笑着回道。
左道也有他的盘算,这大个儿估计已经被自己惹毛了,他要是失去理智,把事情闹大,狱警说不定会过来阻止他,现再挑两个柴一点儿的家伙,希望对方拳脚别太重就行了。
“还有你,你。”左道挑了人群里两个矮瘦的男子,这两个家伙皆是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朝左道走来。
其他囚犯纷纷后退,围出的圈中,留下一块空地,三个人,一个高大,两个矮瘦,和左道一起,站了中间对峙着。
狱警们也凑一起,交头接耳看着热闹,根本不打算阻止,他们的原则是,打架可以,但别引起骚乱。只要你们有秩序地打,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放风时间举办天下第一武道会都可以。
至于那种餐厅里飞盘子,扔食物,几十甚至上百人卷入其中的打斗冲突,就是骚乱了,那时场面必然失控,一旦这种事情发生,本着法不责众的原则,典狱长很可能会取消塑料餐盘和汤匙的供应,帮犯人们建个喂猪的粮槽,从此以后由狱警监督你们趴成一排吃饭,这种场面是每一个尚存下限的人都不愿意看到或者想象的。
“动手吧,等什么呢,哥还等着开饭呢。”左道继续挑衅着,他已经做好了挨揍的打算,一旦落于下风,他就开启抱头下蹲的人类强防御姿态进行抵抗,反正潮汐监狱里没人能使用能力,哪怕你们会降龙十八掌之类的招式,面对我的屎壳郎姿势时,和王八拳的攻击力也是一样的。
正如此想着,左道面前的大个儿就摆出拳击手的标准动作,双手握着砂锅大的拳头,一高一低,一前一后平举身前,脚步灵活地靠到了其臂展能及的攻击范围内。
左道虽是个纸级能力者,但外面也很少与人交手,他不是会计那种能够成功避开暴力冲突的雅贼,不是血枭那种凭气势就能吓破别人胆的凶横之徒,他的罪行,往往都是以溜之大吉告终的,但此刻,这个监狱中,这三个对手面前,他已无处可逃,只能和人正面较量。

第五章所谓能力者(上)
五月六日,北京,天一的书店。
“信用卡的事情办得不错,不出三天,你肯定比歌星还红。”天一举着咖啡,神采奕奕地说道。
“你把我叫来就是想告诉我这个?”左道的表情却是很不愉快。
“当然不止是说这些。”天一道。
左道干笑两声:“我明白,你马上要提入狱的事情了吧…”
天一回道:“监狱里的计划都跟你讲过了,相信以你的智慧,早已烂熟于胸,临阵应变一下就是。”
“听这意思,是让我快进去是吧。”左道说道;“那么以你的智慧,应该也知道今天就是地狱岛上浮的日子,就算我现立刻出门去自首,恐怕hl也来不及送我过去吧。”
天一道:“说的没错,所以我叫你来,也并不是催你进监狱,而是有些必须交代的事情跟你说。”
“是什么?”左道问道。
“就是关于能力者这方面的知识。”天一答道。
左道说:“这有什么好说的,我也知道有纸、并、强、凶、狂、神六个级别,反正监狱里有神雾,难道别人还能把我给吃了不成。”
“我要教你的事情,就是怎样那种环境里,把别人给吃了。”天一道。
左道闻言神色一变:“哦?难道你有什么可以抵御神雾的药?”
“不是这个意思。”天一道:“让我从基础的开始讲。”他把杯里的咖啡满上,说道:“根据帝国的标准,他们以单位时间内能够杀死普通市民的数量,作为一项参考数据,来判定能力者的实力等级。
这个理论的补充条件是,以一个人口密度中等的城市作为蓝本,也就是假设这是正发生的真实事件,当人们被杀时,会有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比如警方的介入、媒体的报导,人们会逃跑,杀人者和杀人事件会被多少人看到,以及这些人会做出的反应等等。
总之,那将是个量多的合理想象条件补充下,所产生出的数字,而不是一个能力者对着密密麻麻的人群疯狂屠戮,但这些人还站原地等着被杀的假设下算出来的。
核心结论是,时间越短,杀人越多,意味着能力者的等级越高。”
左道应道:“这个标准我知道啊,大多数能力者都知道这个事情吧。”
“而eas方面,这个标准的基础上,做了的注释,也就是划分了所谓的‘能力类型’。”他喝了口咖啡,接着说道:“他们将能力定义为以下七种类别——体制变异、精神干涉、能量转化、分子影响、时空引导、秩序破坏和未知领域。这倒是个不错的创举,无论什么样的能力,基本都能对号入座,实无法定义的,都可以归为未知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