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再抽,忍无可忍何须再忍?
我拍案而起,“韩涵你丫今天吃火药了啊?!”
谁料韩涵拍案而起TOO,吼道,“我就是吃了,怎么着?!要不是因为你,堡主也不会变成那样!”
韩涵虽然总是跟我掐架,但向来不会真梗着脖子跟我吵。我一听他话里苗头不对,一下子就紧张了。
“柳闲…堡主他怎么样了?出什么事了吗?刚出来那会儿他不是好好的吗?”
韩涵冷哼了一声,别开眼看向一边。
“韩涵!!韩涵韩涵,你别卖关子,快点告诉我!柳闲歌他怎么了?”
这丫落井下石,我只好作可怜状,仰着那张LOLI脸,眨巴着那双LOLI眼,泪光闪闪可怜兮兮深情款款望着他。
1,2,3.
三秒之后,韩涵童鞋缴械投降。
“你还记得你们被救之后遇到白翦瞳的事么?”
“嗯。”我赶紧点头如捣蒜。
“当时堡主怕白翦瞳会对你不利,明明身体已经早就负担不住,还是硬撑着装作若无其事,生怕在白翦瞳面前露出马脚,给了白翦瞳可乘之机让他害了你。”
“嗯…”我若有所思慢慢得重重点头。
“结果,堡主为了保护你,强行运功,结果气血逆流内息倒行,差一点走火入魔!”
我倒抽一口冷气,一口咬住自己拳背。
传、传说中的走火入魔?!
“当时我们也是太大意了!竟然谁都没发现堡主的异常,直到堡主忽然就撑不住倒下,当场一口鲜血吐出来。我们当时全傻了,看着堡主一直抑制不住得吐血,整片衣襟都被染红了!”韩涵越说越激动,情绪越来越激昂,最后几乎声泪俱下。
我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副华丽丽的美男花前月下吐血图。
我也激昂了,光着脚就蹦下床扯着他衣领,“你给我说重点!现在他到底怎么样了!”
“堡主他也昏迷了许久,现在已经醒了,但是…”忽然,韩涵话说了半截又是眉头很幽怨得一簇,一扭头,怨妇兮兮得别开了眼睛。
但是?!但是个毛啊?!韩涵,你丫就是想憋死老娘!
正在我撩起衣袖,想要赏他一记“干柴烈火掌”之时,忽然,一位华丽至极、骗得天上地下少女心无数的SAMA的身影,倏然滑过我的脑海。
这妖孽便是——杀生丸SAMA!
为啥会想到了杀殿呢?
因为根据武侠小说定律,凡是美人为了主角而受伤(包括内伤、外伤)、中毒(包括□)、被虐(包括虐身、虐心)、被囚禁、被用刑…
十有八九都会因为被虐得太狠而留下些后遗症,好让善良的主角受到良心残酷的谴责,更加好好珍惜美人。
而这形形□后遗症中最典型症状,乃四个大字——
白!发!红!颜!
(三妖【举证飘过】:《画皮》赵薇大婶、《白发魔女传》练霓裳MM、《何处觅广寒》秦封雪大人…)
通常读到这样的桥段,各位看客桌前已经是湿嗒嗒面巾纸一堆,边抽泣边念叨:真虐啊真虐啊,怎么就一夜白头了呢…我的XXX大人啊…
殊不知,红颜白发之后的诸位美人们,每一个都是不仅美型不打折,反而美艳指数更飙高一个档次,个个变得都是——妖颜惑世,媚视烟行,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种虐,依我看,只能算是虐得最轻等级。大家要端正心态,可以把其纯当成整容手术看待…
卧槽。又离题千里了…
“韩涵!”我揪着韩涵的衣领,内心澎湃跌宕起伏,表现在手上就是把韩涵也摇得跌宕起伏,
“柳闲歌他是不是白发红颜了?!!!!!!!”
韩涵被摇得一阵眼冒金星,“什么????”
“是不是啊?!是的话我就对他负责一辈子!!”
韩涵突然从椅子里蹦起来,一把按着我的脑袋,以投掷宝林球的姿势,把我按回床上。
我仰头特纯真看着骤然暴走凶暴如同一只护窝的母鸡的韩涵,特无辜眨眼睛。
“红颜白发?!亏你想的出来!!!要不是看在你是堡主的人的份上!!我肯定阉了你丫!!”韩母鸡蒲扇的翅膀叫嚣,就差拿嘴来叨我。
“…”我起先还能淡定,听到最后一句,嘴巴倏然张成“-0-”形。
“韩涵…你冷静点…”我“—0—”着嘴,平静得抚慰他,“你是阉不了我的…”
欲诉衷情终无计
阳光充溢的午后,起了点风。
我跟着韩涵出了门,才发现这座宅子景致的秀丽。
明明是地处西北,却是楼台水榭映着绿树芭蕉,俨然一副江南优雅园林的精致。
步步为景,精雕细琢,小拱桥下是溪流涓涓,其中有金红的锦鲤安逸悬浮水中。
我们穿过拱廊,没走太远,就望见了闲歌美人。
那人负手立于阑干旁,肩上披着件薄如蝉翼般的藕色袍子,正仰头看风中摇曳的云朵,不知正在想些什么。光线随着舒卷的薄云时而浓重时而单薄,琉璃瓦顺着他的衣摆,在他脚下倾下一片清凉。
浮生都在这样静谧的夕照中寂静着喧嚣,林叶随着风的经过而稀稀落落响着。
一切都已入画,美得让人失去了言语。
我不由自主柔弱状扶额,眩晕了一下下。
为了保护如此美景不被破坏,我对着韩涵做了个赶猪的逐客手势。
韩涵非常配合得掉头就走,走前不忘丢给我一记眼刀。
赶走了多余的家伙,我屏息凝神,捏手捏脚,一步一步从背后接近柳闲歌,妄图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柳闲歌似乎是一直没有察觉,静立在原地。
就在我高举狼爪,离闲歌垂在背后如同瀑布般的三千青丝只剩下1CM的时候…
倏然,我眼前一花。
眨眼间,冷风过境,面前空空如也。
接着,只感觉头发被人轻轻一碰。
我下意识立即回头,刹那间,我用松松用乌木发簪挽就的长发,随着我转身的动作,竟然如同流水一般在背后飞散泄开,荡出一道悠然的弧线。
身后,是那如蒹葭玉树般的男子,嘴角带着一抹惯常的惹人心痒的微笑。那如玉素手之中,捻着的却是一支乌木簪。
那一瞬仿佛定格了一般,时间就此停歇。
斜阳之中,白衣飘然,墨发飞垂的男子和女子惊鸿一瞥。
那转角的朱户墨廊,仿佛,便是这世间的尽头。
···
“这下好了,我们两个都是披头散发了。”我转过身,装作不在意得撇了撇嘴,拿眼睛偷偷打量他。
脸色还略显苍白,仿佛一层薄的透明的纸,明显是消瘦了许多,下巴的棱角更显得分明。但刚才他瞬移水准还是很高,应该伤势不要紧了吧?
柳闲歌挑眉,“那岂不是正好?”
“正好?”我大言不惭调侃他,“我们两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正好让人误会?”
柳闲歌欲言又止,慢慢眨了一下眼睛,“…”
一时间,伶牙俐齿七窍玲珑的柳堡主竟然,羞涩滴,语塞了。
“子衿,你这丫头…”轻轻一声叹,带着点责备。
“我怎么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啊。”我笑吟吟望回去。
柳闲歌闻言,忽然却沉默了。
他侧过身,淡墨色的剪影便被楼宇曳得更显悠长。
凝眸向远,欲说却休。
空气中沉浮着一种微妙的气氛,我也放松了身子半倚着栏杆,目光落在阶下太湖石砌的小池塘里,追着那水底的鱼儿去了。
···
沉默了半晌,柳闲歌终于打破沉默,开了口。
“子衿,自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不是寻常女子。其实自从你出现在大殿内,我便注意到你了,与你的才学,你的谈吐都无关。只是看到你那双眼睛,觉得仿佛天地的灵气都在那双眼中了。于是,就顺理成章把你留在身边。开始,可以说是一时兴起,却不料,越是相处,越发觉对你…”
柳闲歌说得很慢,华丽的嗓音配上柔和的语调,仿佛是丝缎一般。我这厢正听得云里雾里、心醉神摇,忽然惊觉——柳哥哥,他莫不是在,表白把?!
顿时,本文的女主人公,我,咚咚咚心如擂鼓。
我“唰”竖起耳朵,十二万分机灵着,雷达状等着他下文。
结果,不料,闲歌哥哥过于精通咱古人隐晦内敛之道,非常微妙得用一串暧昧的省略号带过,跳过了重点…
柳闲歌顿了一下,仿佛是在认真斟酌着语句,“你被洛风涯带走之后,我曾试图劝服自己放弃你…毕竟事关重大,不仅是我,天下堡,连整个武林都会因我私利而被牵涉其中。但,无论如何,我就是做不到。那些日子…”柳闲歌说到这里,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我第一次明白,何谓‘为伊憔悴,相思成疾’。”
风过,竹影动,细碎的影,如蝶舞斜阳。
风声中,他的声音很轻,仿佛风一吹,就飘散不见了。
“子衿…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心中,究竟是怎样想么?”
“我?”
柳闲歌安静凝视着我,风自他的袖底发间飞过,也染上了他身上那淡淡的佛手香。
那目光是如此专注,让我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我忽然不知该怎样回答他,下意识的只能逃避。
我别开脸,俯身,手肘撑着红木的雕花栏杆,重新把目光投在了小池塘里。眉头很纠结得拧起。
“你曾经对我说过,爱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来得时候,燃烧得如此热烈,然而它也走得太快,熄灭之后只剩下一地冰冷。当时,我是不信的,现在我信了,”柳闲歌自语一般轻声说着,带着一抹苦笑,“是不是,我来得太晚了,所以,它已经熄灭了?”
明明是表白,却对自己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只字不提,只是平静而委婉得述说着。不愿给你压力,不愿让你觉得歉疚,这样的聪慧这样的体贴入微。
这样的表白,我却听得明白,字字刺进心底,泛起酸而疼痛的涟漪。
为伊憔悴。卿憔悴,伊人未尝不知。
我不是不会感动,不会伤心,不会动情,只是,不能动情。
只是怕动情之后,留下更深的伤害。
淼茫积水非吾土,飘泊浮萍是我身。
自己本就是沧浪中的一叶浮萍,不知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为何而来。不知哪一时,哪一刻可能就会被卷入暗流,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突然成为另外一个人,甚至可能永远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只怕那一刻的动情之后,相聚只是短暂,之后便是天人两隔,黄泉碧落紫陌红尘,他再也寻不得
我,我也再无法触碰他。
这样的痛苦结束,百年形单影只的孤寂实在是太过沉重,任谁也负担不起。还不如忍住了寂寞,花未绽就收梢,情未倾便斩断,不要有那个美丽的开始。
对柳闲歌也好,对洛风涯也好,也许维持着现状,不要捅破那层纸才是最好的选择。
···
“柳闲歌,你看那条黑背的红鲤,又肥又嫩的,清蒸来吃肯定不错吧?”我忽然伸出手,指头点着傻兮兮蹲在石头旁边的一条肥鱼,回眸一笑,露齿两排。
柳闲歌眸子里飞快得闪过一抹颓然的失望,但是柳闲歌却了然,也不逼我。
下一刻他便顺着我指尖看去,“锦鲤不可食用。”
“啊?不能吃啊?”我装作很失望的样子,“柳老板,我们饿死饿活这么多天,您难道不觉的腹内空虚,想要改善一下饮食吗?”
“听你这样说,的确有些。”柳闲歌又恢复了平日里漫不经心偏偏佳公子的模样,语气也与恢复与平时无异。
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堡主!摆个满汉全席让我吃个三日三夜,不撑死不罢休吧!”
“嗯…听起来不错,”柳闲歌弯起眼睛,笑得特和蔼,“不过不行。”
“囧!为啥!”到嘴的美味飞了,我怨念。
“身体刚有起色,忌油腻忌暴食,还是多休息几日吧。”
忌油腻?…那岂不是三餐稀饭?!
我怨念得背后开始冒黑气。
柳闲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眼睛弯得像弦月般,“啊,对了,大夫还说你身体太虚…”
“什么意思…”
看到他那市丸银般的表情,隐约觉得大事不妙。
“大夫说要多活动…”
他语未落,我一声哀嚎划破夕阳的余晖,在庭院上空盘旋徘徊…
“OH~~~~~NO~~~~~~~宅女拒绝打沙包!”
配乐:《穿越》 米错,它就是叫穿越…
——————————三妖君演员吐槽分割线——————————————
三妖君【沉思状】:我今日思考,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路人【瞥】:啥?中午吃烤鱼?
三妖君【点头】:嗯…烤鱼是要吃的…呃?不,不是这个啦!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我发现,我的文里,凡是头一个出现的男猪,总是免不了人气被后来者居上的悲惨命运…
从第一部《无邪赋》里的凤丹青少爷开始,丹青哥哥位子很快被温未凉SAMA给抢了;然后,悲剧蔓延到了《何处觅广寒》,段重锦大人被半路杀出的秦封雪SAMA给一刀斩落马了…
呀呀呀…(一手指天,一手伏地)难道第一位出场的男主角注定了BE的ENDING?!
柳哥哥啊~~~乃能否逃过此命运?~~~~~~~
柳闲歌【冷语】:你既然知道为何让我第一个出场…
三妖君【抖】:呃…这个…
(因为其他三位大人都潜规则我了…哈哈哈哈…)
韩涵【突然横刀杀出】:我终于知道为毛我整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了!!!!!!!!作者!!!!纳命来!!!!!!!
(- -韩涵筒子是第一个出场的哇哈…)
情敌见面 分外眼红
当我被青菜萝卜稀饭虐待着,整日可怜巴巴把碗边咬的“嘎吱嘎吱”作响的时候,柳大堡主整日鲍鱼、鱼翅、燕窝、冬虫夏草大补特补,补得油水横流,引得我口水直流。
我声泪俱下却控诉不能——人家是为了你才受内伤,大补特补岂不是理所应该的?而我悲惨得伤了胃,医生那老头子,千叮咛万嘱咐要忌油腻忌多食。
可是我那个饿啊!我都多少天没沾荤腥了?我看着书上的鸟儿叫得欢,都恨不得抓了丫去煮了吃。
于是每次午膳晚膳,我就借探病之名,厚颜无耻跑到柳闲歌房间里去跟人家一个伤员争粮食。一会儿借着给堡主亲手喂汤为名抢勺参汤喝,一会儿趁着替堡主尝尝咸淡偷盅鲍鱼吃。
终于有一天,当我正穷酸得抱着砂锅舔锅底的时候,柳哥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善心大发,大手一挥,“今晚陪我在外头用晚膳吧。”
我抱着锅,远目望天。

OH!YEAH!
老板埋单去外头开荤!
吾四十五度仰头,哗啦啦内牛板面,“主上英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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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寒府”是醉华都之中最享有盛名的酒楼,它坐落在最繁华街市中,日日客来不绝,夜夜门庭若市,三面道路上七香宝车竞相争驰,怕是晚了一步就被人抢了位子。
“广寒府”无论是菜色、服务、还是环境,都堪称是当世首屈一指的。
此外,这家牛B的酒楼前,还迎风招展着一面更加牛B哄哄的金色大旗,彰显着它牛BB的后台——金陵,天下堡。
我和柳闲歌到达“广寒府”,没有带随从,也并没有惊动酒楼的主人。
“广寒府”楼高有四层,屋角翻飞,金碧辉煌,灯火通明将夜映得如同白昼。门庭周围是杨柳牡丹,啼莺舞燕,小桥流水飞红。
小二一见我们,立刻十二万分殷勤跑过来,“这位爷,里面请,两位?”
柳闲歌淡淡打量了一下热闹的大厅,不慌不忙从袖底拿出一块玉牌子,“找个僻静点的小间。”
我眨了眨眼,这个莫非是最古老的VIP卡?
小二仔细盯着玉牌检验了一会儿,然后笑得更加殷勤,“哎呦可不巧,小间已经没了…您是贵客,要不给您看,给您在四楼找个角落用屏风给您挡出块地儿行吗?”
“行行行,就按你说的办。”趁柳闲歌来不及开口,我就跳出来抢话。
我可不想再换地方了,我恨不得一屁股坐下就开吃!
小二点头哈腰,引着我们上了四楼。
四楼的环境要比楼下清幽得多,布置也要精致得多。处处是帘幕堆叠,屏风连绵如同小山。大厅的中央还有一座高台,上面是妖娆的西域舞女,纤腰玉腿,正踩着清泠的乐点,翩然起舞。
小二把我们带到厅堂的一角。
外界由屏风和一道珠帘挡住,中间摆着青竹小几和两对蒲团。桌上摆着玲珑玉杯,翡翠箸勺,那茶碗是极好的瓷器,碗底还绘着一条精致的小金鱼。
我打量了一圈,心满意足一屁股在蒲团上坐下。
“二位要喝点什么?吃点什么?”
“一壶极品的安溪铁观音,还有好菜你照着四人份,不,十人份的上,全荤,越贵越好!”
我鼻子冲天,财大气粗得像个暴发户。
心想着,这反正是自家店,再加上柳闲歌反正是个金主,肯定会由着我点。
烧钱的感觉就是好,尤其是不烧自己的钱。
小二估计是这样的人也见多了,丝毫没有惊讶的表现,只是笑得礼貌。
“子衿,贵不见得就好,”却不料,柳闲歌发话了,一句否决了我的话,“小二,照我说的上菜吧。竹笋焖猪肉、江中第一鲜、金齑玉脍…”
泪,我怎么就忘记了柳哥哥是个勤俭持家的主,人家买个地瓜都要讲价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我今天为了粮食,我豁出去了!
“啪”一巴掌拍桌子上,字字掷地有声叫道,“小二!上龙虾!青边鲍!果子狸我也要!大熊猫!金丝猴!藏羚羊!扬子鳄!中华鲟!我要吃肉!!!!我要吃好的!!!!”
我这厢还在大吵大闹,柳闲歌云淡风轻一笑,对着目瞪口呆的小二道,“我侄女,这里有点不太好,不用理她。你就看着上吧…”
闲歌公子长长指尖,优雅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小二嘴角抽了抽,心想,这姑娘长得水灵可惜怎么脑子有问题呢…然后就怀着满心的可惜,挂着满头的黑线跑去上菜了。
“喂喂!你别走啊!!小二!!”我看着小二远去的背影,欲哭无泪…
····
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速度快得惊人,VIP的待遇果然就是不一般呐。
之前我一直跟柳闲歌怄气,撅着嘴不理他。虽然我很想再有气节一点,不吃这小气资本家的粮食,但是…
要做到不为五斗米折腰,难呐!
见到食物的一刹,我跟见了亲妈似得,左手筷子有右手勺子,恨不得跳上桌子。
柳闲歌点了壶桑落酒,也不动筷子,只是提着个小银壶,自斟自饮。
那酒醇烈,色如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
绿杯琼浆,玉手执杯。
好一幅美男独饮图。看的我更加食欲大振。
柳闲歌这种笑傲食林,吃遍天下的主,点菜的技术也的确是高明。我一边狂吃一边感叹这里大厨的技术是在是高超,感叹中国饮食文化太TM博大精深了…
我一边往嘴里塞那个“江中第一鲜”,一边口齿不清问,“这是什么鱼?肉□呐!”
美人嘴角微挑,笑得邪魅,笑得让我觉得心头一紧。
“西施乳。”
我嚼鱼的动作顿了一秒,干笑,“这是什么鱼?名字好生□…”
美人摇头,笑我孤洛寡闻,“这样的美味你竟都不知?就是河豚。”
我嚼鱼的动作彻底停滞,半张着嘴,是吐也不好咽也不好。
良久,我终于一梗脖子咽下去了,顿时觉得腹内隐隐作痛…毒发了毒发了…
我颤声控诉,“老板啊…就算您不担待我,也不要下毒毒死我啊…”
柳闲歌笑吟吟看着我的反应,我能看出,他现在绝对心情很好。腹黑啊!腹黑啊!
“子衿,此言差矣。广寒府食河豚有百年历史,秘法治之,未见其死者。”
“老大,那我就更不想做千古第一人了…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命犯狗血…”
就在我话尾音没落之时,忽然,之间珠帘被一只素手挑开,画屏之后,走出一个美人来。
那美人颜如玉,气如兰,罗帷绮箔脂粉香。
“夏姑娘,你大可不必担心,柳堡主宠着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害你?”
白翦瞳笑盈盈走来,一身月白云水长衣,轻纱缓带,腰叠层层罗绮,缀着八宝丝绦,环佩叮咚,华丽丽得宝气闪闪,让我不由自主别开眼,怕伤了视力。哎!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说狗血,狗血来。
“白教主?好巧。”柳闲歌客气得起身,对他微微颔首致意。
“柳堡主,有礼。”
这厢公子浅笑传情,那边佳人暗送秋波。
我脸色一冷,暗暗咬牙。
好一个厚颜无耻的白金莲,我家柳大堡主比那西门庆可强了千倍百倍,岂容你染指!?
我正想着,白翦瞳竟然就不急不慢,非常自觉走到桌边坐下了,边说边用他那勾人的嗓音说,“广寒府在整治河豚前,先载来极洁净的江水数缸,凡漂洗及入锅,皆用江水。俟整治时,先割其眼,再夹出腹中鱼子,自背脊下刀剖开,洗净血迹,其肥厚处,一见血丝,则用银簪细细挑剔净尽,一丝不得马虎…”
“白教主真是见多识广呐…”我假惺惺得笑。
卖弄!你就卖弄吧!哼!
“哪里,这些还都是柳堡主曾经告诉在下的。”白翦瞳抬眸,波光粼粼的眸子瞧着柳闲歌“
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柳堡主,您不想请我喝一杯么?”
“是在下怠慢了贵客。”柳闲歌闻言起身。一只手携了壶,一只手揽着过于宽大的袖子,手腕微倾,清冽的酒浆划出一道清亮的弧线跌入杯中。
两人对饮,一干而尽。
我被晾在一边,心底有熊熊的小火苗在燃烧。
是不是吃醋暂且不说。
我看白翦瞳不爽啊!!
丫在人前装得一副义薄云天温淑贤良的样子,背地里是个奸猾得不能再奸猾的腹黑男!
曾经还把我扔进僵尸堆,是害我差点命丧地底的罪魁祸首!
我看丫就不爽!真想抽丫的!
我憋屈得瞥柳闲歌。
柳闲歌其实早就对白翦瞳的所作所为都心知肚明,后来自然也查出了是白翦瞳勾结拜月教残害武林人士。然而,此时此刻,在白妖人面前他还是能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与白翦瞳言谈甚欢,笑语嫣然。
我实在是佩服柳闲歌心理素质之坚强。
“白教主今日怎么赏光来广寒府?”
“江湖中几位前辈今日到了醉华都,我为那几位前辈接风洗尘。”
“哦?”柳闲歌眉梢微微一挑,露出些许玩味。
“那几位前辈现在都不便露面,所以让白某过来,替几位前辈来问候堡主您。”
我“唰”转过头,盯着那幅锦绣牡丹画屏。
隔墙有耳?
武林前辈?
不用问了,白翦瞳这妖男必有阴谋!
“听说,白教主几日前向天下发了‘七杀帖’?要在醉华都召开武林大会?”
“咦?难道柳堡主您没收到拜帖么?”白翦瞳装出惊讶的样子,眼睛眨得忽闪忽闪,好不无辜,
“大概是我属下的人疏忽了…柳堡主,我在这儿向您赔罪了,怠慢了您我实在是汗颜呐。这次武林大会请您务必赏光,您可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