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驸马看见杨春风两眼亮亮的,杨春风也两眼贼亮贼亮的,脑子里全是,这是护身符,这是救命药,这是最后底牌!
小驸马拖着俩婢女快步走到了杨春风的面前,摊开手递给杨春风。
“给你!”随着少年清越的声线,杨春风带俩婢女,一块往小驸马的手心看去……
“啊~~~~”
“嗷~~~~”
俩婢女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响彻室内,松开小驸马的手臂,安了弹簧一样蹦开老远,看见杨春风镇定的还站在原地,腿都吓哆嗦了,还要上前来拉人。
“至于么?”杨春风无语的看着俩吓的嘴唇发紫的婢女,挥挥手让人下去,俩婢女咬着唇不肯走,“我不怕,出去吧。”
俩婢女半信半疑,但是总算哆嗦着出去了。
杨春风把视线转到小驸马一脸面瘫,却明显期待的眼神,伸手捏了捏小驸马手中肥硕的绿虫子,笑着问:“在哪弄的?”
“花!”
“没去吃甜点?”杨春风还纳闷,见吃的没命的小驸马,怎么还跑花丛去抓虫子了。
小驸马点了点头,手又往杨春风面前怼了怼,冒冒失失的劲使大了,一下怼杨春风的胸口……
她虽说壳子十七岁,正发育的时候,又病了半年,身子瘦,胸也小,但是也鼓了两个馒头大,被一怼怼到正中,龇牙咧嘴的打算忍着,再冲小驸马扯一个笑,讨好人么,得有点样子。
但她没能做到,没控制住自己的爪子,照着小驸马的脑门就来了一下,指着自己挺起来也不明显的鼓包说:“这里不能碰,会疼!”
小驸马揉了揉脑袋,摊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把手又小心的往杨春风的跟前递了下,小心的避开了俩个不太好躲的小丘。
“给你~”
两人离得太近,杨春风伸着小手指,想把钻耳朵里痒痒的声音挖出来,失败了。只得拉开了点距离,接过肉乎乎胖的看起来都不会爬的大绿虫子,捏着问,“送我……这个干嘛?”
“能飞!”小驸马显然是有些急切,两个眼尾的红晕,在主人激动的情绪下,悄悄的扩大点范围,更显妖艳夺目。
杨春风震惊于自己脑回路是怎么和眼前的小傻瓜无缝衔接上的,竟然从词不达意的两个字中,听懂了小驸马的意思。
“你送我的……是一只要化成蝴蝶的虫子?”杨春风嘴角不自觉的牵起。
小驸马眼睛亮亮的看着杨春风,似乎是非常高兴于杨春风能听懂他的话,上前一步,就照着杨春风的额头亲了下……
这次是一个实打实的吻。
杨春风收起嘴角的弧度。


第14章 几辈子祖宗
杨春风摸着脑门恍惚在原地,差点捏死手里的大虫子。
还是小驸马及时把她的手掰开,才没有让个即将作茧化为美丽蝴蝶的潜力虫,暴尸在她的手中。
小驸马在她额头上轻轻的一吻,让杨春风神经错乱的想起前世她小时候和妈妈经常玩的一个游戏,道具是一颗糖,她妈妈把手背到身后,然后又攥上拳头,让她来猜猜在哪个手里,猜错了那一天就没得糖吃,猜对了不光能得到一颗甜甜的糖果,还有她妈妈的一个作为奖励甜甜的吻。
很简单的游戏,是大人控制小孩子吃糖的招数,杨春风到现在,早就不记得当时糖果是什么味道,却总也忘不了她妈妈的吻落在她额头上的感觉。
好多年没有想起过了,今天偶然被迫着回味一把,感觉仍然让她动容。
不过她刚刚是因为猜出了小驸马想说的话,所以被个小傻子奖励了么?
啧,操蛋。
杨春风撇嘴,摇了摇头,又从小驸马的手里接过虫子。
“放在哪好呢……”杨春风捏着虫子肥肥的身体,在窗台上摆了一溜的花盆上,找了一株开的最艳丽的放上去。
“就放在这等着作茧。”
小驸马瘫着张小脸,点了点头,又仔细的看了眼放虫子的花盆。
“礼物我收下了,晚膳我会吩咐婢女,准备你爱吃的肉。”杨春风说:“以后你的院子不要回去了,就住在我隔壁吧。”
小驸马听到肉,眼睛又亮了一下,但是因为不太饿,没亮多久。
“要回去。”小驸马出人意料很坚持。
“你那屋子有虱子,”杨春风惊恐的瞪着小驸马,“你再回去睡一晚,我就白给你除虱子了!”
“就是你头上的小虫子!咬咬咬,你再招上,把你的脑袋都吃光。”
小驸马皱了皱眉,“要回去……”
杨春风吭哧了一下午的成果,眼看要毁于一旦,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是认床?还是不抱着什么特定的东西睡不着?”杨春风抓了把头发,暴躁的问。
“凉凉!”
“我隔壁也凉凉的……”杨春风看着小驸马眼中的焦急,脑中一混线,似乎又猜到了小傻瓜的思路。
“凉凉……”杨春风十分不想承认她和傻子一个脑回路,咬着牙问:“是活的?”
小驸马上前一步,照着杨春风的脑门“吧唧!”一个带响的。
非常响亮的肯定,并奖励了杨春风思路又一次成功和小傻子接轨。
“来人啊!”杨春风声都尖厉起来,气势汹汹的喊。她不想再问小驸马凉凉是个什么东西,她不想猜出来!
俩本来就没走的婢女,没什么停顿的就推开门。
“去去去,赶紧的,”杨春风指着小驸马,“跟驸马去驸马院中,把那个什么……”杨春风拍了下脑门,捂住小驸马要说话的嘴,“凉凉,把凉凉拿回来。”
小驸马跟着婢女走了,杨春风几步跑到床边,倒扣着脸把自己摔在床上。
虽然打定主意要做出样子,和小驸马多亲近,做给摄政王看,而她本身也不讨厌小驸马,觉得人除了长的娘们唧唧别的还挺逗趣。
但懒散惯了的身体,这一下午实在太过丰富多彩,且让她眯一会,再操心生存大计。
杨春风鞋都没脱,侧过脸就那么迷糊着,恍惚是睡着了,却骤然被院中婢女带侍卫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骤然吵醒。
杨春风一个激灵……没坐起来,小拳头捶了几下床,吭吭唧唧的撅着屁股蹭下床。
眼半睁半不睁的推开房门透过缝隙一看……
好么。
刚才送她个大绿虫子,这会小驸马口中的“凉凉”一现身,饶是杨春风早有心理准备,小驸马送她礼物送虫子,搂着睡觉的恐怕也不会是什么正常的东西。
但是真见着“凉凉”真容,那点子困意,也都随看清着小驸马身上的东西,不翼而飞。
这他妈得是刚才那大绿虫子的几辈子祖宗?
一院子婢女花容失色,侍卫挡在婢女前面,有俩都拔出佩剑了。
小驸马脖子肩上带手臂,盘着一条足有三指粗细的翠绿色蟒蛇,正和一院子婢女侍卫无声的对峙着。
眼带焦急。
杨春风踹了一脚她跟前彪了半天“歌剧2”的婢女,这婢女一踉跄撞前面侍卫的身上,侍卫身子前倾,忙剑尖杵地好容易保持住了平衡。
这回总算没人叫了,院子里消停了,但衷心耿耿的侍卫和婢女,还是死死的拦在杨春风的面前,生怕小驸马闯过来。
“剑收起来……”杨春风说着严厉的话,语调却慢悠悠:“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用剑指着驸马。”
“该干嘛都干嘛去。”杨春风指着几个一脸菜色,吓的泪汪汪,还要硬撑的婢女,“你们几个去准备晚膳,”见婢女一脸担忧,无奈的解释:“本公主也不怕这玩意。”
杨春风不担心掉马,因为原身没机会接触什么虫子和蟒蛇,她无论表现的怕不怕,都不反常。
“去吧,我不碰,”杨春风用脚催促几个婢女,不忘叮嘱到,“多准备点肉。”
侍卫和婢女都打发了,杨春风挑眉,却是见小驸马站着不过来了。
实话说,俊俏的不像话的小公子哥,肩上缠了一条翠绿翠绿还泛着水光的蟒,显然是带来的时候,还特意洗过。在阳光下这么一站,别管是在别人眼中多么的妖异,多么的毛骨悚然。
但是看在杨春风的眼中,却是物似其主,看那蟒翠绿翠绿的身段,却生了一对通红通红骚气十足的豆眼,看的杨春风直想乐。
不过小驸马站着不动,那蟒蛇也瞪着一双红豆眼冲着杨春风,俩一对只直勾勾的盯着杨春风的眼睛看,杨春风憋着笑,眨巴眼和小驸马对视。
但是对了一会杨春风就不想笑了,因为她明显在小驸马的眼中看到了受伤,像一个流浪的小动物总是被人逮到就打骂,冷不丁真来了个好心想喂食领养的,却不敢靠近了。
中午洗漱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哀伤了。
小傻子的眼中,不符合这样的情绪。
杨春风看着一人一蟒对她殷殷巴望的样子,抓了抓脑门的碎发,叹口气抬手召唤人。


第15章 要说好玩了
张嘴了半天,没发出动静,杨春风才想起来她无法张口就叫出小驸马的名字。
脑中仔细的想了半天,这才在想起摄政王送来小驸马的生辰八字那天,她被劝着看过一眼,说是两人的八字特别和。
“华……宇?”杨春风小声嘟囔,似乎是叫华宇,哎呀不管了,明天再问问香姑,先这么叫着,总比叫小傻子好听。
“华宇,你过来。”杨春风提高音量,抬手召唤人过来。
小驸马挪了一小步,又停下了,捏着肩上的绿油油看着杨春风。
“啧,我不怕它。”杨春风慢慢的往前走了几步,“快用晚膳了,要不……你先把它放屋子里。”
杨春风走到华宇的面前,近距离的看这一主一宠两个呆萌,算是明白为什么自己曾经一度特别排斥与人相处,却一见了这小傻子,反倒屡次放松底线,一天都没用,只一眼,一下午,这么容易就接受了。
这个叫华宇的小傻子他太过纯净了,直白透彻展现在你眼中,让你无法升起戒心,无法用任何复杂污浊的人性,去与之相比较。
没有人不喜欢干净的东西,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小驸马湛蓝色的袍领,在绿蟒的身下晕开了一小圈濡湿,应当是小驸马想把自己心爱的伙伴带给她看,却又害怕她嫌弃,刚刚洗过。
像一个期待和同伴分享心爱玩具的小孩子,珍而重之的递过去,还会加一句可好玩了。
杨春风实在不愿深想,她是怎么在小驸马遭到婢女和侍卫的阻挡,又在见到她后犹豫脚步里分析出一个傻子的心路历程。
这他妈可真是一个突如其来,糟心透顶的技能。
绿蟒用它那和主人一样面瘫的脸,瞪着一双红豆骚眼,瞅了杨春风半天,无趣的盘回小驸马的身上,脑袋搭在小驸马的肩上。
小驸马见杨春风瞅着他肩上的凉凉,马上说了句“不咬~”
又牵起杨春风的手,按在绿蟒面无表情的脑袋,摩挲了两下,眼睛亮亮的看着杨春风。
小驸马唇又一动,和杨春风心中猜测再一次无缝衔接。
“好玩~”
要说好玩了。
杨春风摸了两下,就收回了手,手中残留着凉丝丝的触感,捂住了自己的脑门。
哎呀我的那个亲娘表姨妈,快来救救命啊,我成了一个傻子的肚子里的蛔虫。
糟心的搓了搓脑门,杨春风脸色难以言喻的看着一脸期待的小驸马,刚伸手要摸摸人的头,但是目测了一下小驸马的个子比她高了不少,要么高举胳膊要么踮脚,她懒,就垂眼在小驸马的肩上找一块地方拍一拍作为安抚得了。
但是手刚伸到小驸马肩的位置,就被蹭进手心的脑袋弄得一愣,小驸马为了让她能够摸到头。身体以一种九十度的侧弯腰扭曲着,脖子上缠的绿蟒随着主人突兀的动作晃荡着脑袋,好似一条风中摇曳的绿围脖……
别告诉她小驸马也能轻易的猜测到她的意图,到底谁是傻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婢女将晚膳摆好,杨春风跟着小驸马将绿蟒放进为小驸马重新准备的屋子里。
房间是为驸马准备的,但是谁也没想到驸马还有个这么拉风的宠物,自然也就没有宠物的窝或者能安置一条蟒蛇的玻璃缸。
小驸马看都没看屋子里的摆设,直接把绿蟒从肩上拿下来塞进了被窝……
杨春风庆幸驸马要经过公主的同意,才能和公主同塌而眠,不然若像是一对平凡的夫妻,杨春风天天搂着个“孩子”外加一条蛇睡觉,想想都销魂。
杨春风不讨厌也不害怕小驸马养的蟒蛇,但是也不怎么喜欢。
实际上来说,她除了喜欢趴着喜欢发呆喜欢睡觉喜欢好吃的之外,就没什么其它的爱好,前世也就是上上网,但是没有什么让她沉迷的游戏,让她定时定点追的电视剧,让她回味悠长的小说,只是瞎逛。
就连卫生巾也没有特定的牌子,淘宝上一搜,哪个销量好买哪个。
这样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会克服懒癌,在没想通与摄政王的利害关系时,就肯亲手给小驸马洗簌,杨春风把这一异常举动归为怜惜。
许是因为小驸马长的太像一个小姑娘,在花丛中仰脸望向她的时候,让她有了楚楚可怜的错觉。
或者……谁几把知道脑子哪根线又搭错了呢。
晚膳上确实很多肉,杨春风能尝出来的只有猪肉,而她吃了一会发现,她动过筷子的排骨,小炒,和一个凉菜,一碗鸡汤,小驸马碰都没碰过一下,其它的她没动过的,反倒是风卷残云,那个不知道什么酱肉的碗都被小驸马拽跟前拌饭了。
是巧合还是……傻子会有那么多的心眼?
晚膳结束夜幕降临,杨春风在小驸马依依不舍的眼神中关上了房门,简单洗漱,就爬上床睡觉了。
小驸马的依依不舍她可以理解,孩子心性么,无非就是好容易找到个玩伴,玩了一天,晚上分别的时候,自然是不舍的。
一夜梦里全是绿油油的虫子和长出爪子的蟒蛇,杨春风被婢女叫起床的时候,正是蝴蝶破茧而出,那条小驸马送给她的虫子,破茧后化为了一个全身绿的脑袋屁股分不清蝴蝶。
杨春风撅着屁股在床上艰难的磨蹭,起床对于她来说是历年来不可攻破的难题,好算跪坐起来,杨春风发了会愣,想起这一晚上色彩单一的梦,又撅起屁股把脑袋贴床上。
她怕是中毒了吧,她都有好久没有做梦,还是这样见证蝴蝶破茧蟒蛇化龙的连续剧。
在婢女的伺候下洗漱,杨春风叼着软刷走到窗台那株娇艳的花跟前,想看看整晚入她梦的大绿虫子,结果搜寻半天没见着!
化成蝴蝶飞走了?杨春风默默看了一眼紧闭的窗扉否定了这个结论。
那是爬哪去了?杨春风叼着软刷在窗台上仔细的搜索,虫子肥成那个德行,肯定爬不远,婢问文杨春风找什么,要过来帮忙,被杨春风严词拒绝了,并严令禁止她们随处走动。
万一要是爬啊爬不小心掉地上,被个活人的体重碾上一脚,爆尸在这青石地面上,到时候抠都抠不下来。
最后在那朵大花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一株矮松上,看到了肥硕的绿虫正抱着树枝发呆,看样子爬了这么远是累的怀疑虫生了。
杨春风松了一口气,好歹是小驸马送她的礼物,据说是一只能化成蝴蝶的潜力虫,要真是爬丢了,小驸马问起来不好交代。
等彻底的洗漱好,去饭厅用早膳的时候,杨春风一打眼看见一身翠绿色锦袍的小驸马,默默抬手按住了胸口。
她又一次找回了当初鹤顶红毒发正猛那个时候的感觉。
这小驸马怕不是有毒吧。


第16章 啧,真上食
杨春风默默咽下心头涌上一口老血,谈定的坐下用早膳。
小驸马刚提起筷子要开吃,被杨春风及时按住了手。
“洗漱了吗?”杨春风看着小驸马的一脑袋乱糟糟的,鬓边还飞起一簇的呆毛问。
小驸马眼巴巴的捏着筷子,摇了摇头。
杨春风无奈的看着小驸马提着筷子的样子,像模像样,确实是傻的不明显。
杨春风又把视线挪到小驸马一脑袋滚了一晚上的狂草发型,叹了口气。
傻的不明显,也确确实实是个傻的。
“真的不能给驸马拨两个婢女使唤么?”杨春风拽着小驸马的两只手,免得人直接上手,回头冲着香姑生无可恋的问。
“回公主,按规矩,驸马身边确实不能有婢女伺候。”
“规矩规矩规矩!”杨春风胳膊夹着小驸马的脑袋,阻止人被抓着两只手上嘴直接啃,“驸马没有自理能力,婢女都不能用,男子又都是粗使,那怎么办啊……”
香姑一脸为难,又欲言又止。
杨春风算是明白了,不用说也知道,有史以来的驸马,哪个不是千挑万选,有三头六臂就不要一头一臂的,哪个公主会聘了个没自理能力的傻子做驸马。
“所以我这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对吧……”
杨春风又长叹了口气,照着不断在她怀里挣扎的小驸马脑袋敲了一下,“跟我去洗漱!以后不洗漱不许吃饭!”
于是早上被四五个婢女围着伺候的长公主大人,饿着肚子撸起袖子给自己的驸马祖宗洗漱去了。
杨春风再牵着小驸马回来之后,换了一身月白色袍角绣着大红牡丹的锦袍,和小驸马眼尾两条嫣红遥相呼应,端的是骚破苍穹,没用发冠,只是发顶一根白玉簪,依旧插的随心所欲。
没办法,束发杨春风实在不拿手。
早膳凉了又温过,口感肯定没那么正,杨春风吃的心不在焉,小驸马却吃的呼噜呼噜头也不抬。
啧,真上食。
杨春风后来非常的不服气,找过两个男子伺候小驸马,两个男子早上伺候小驸马,被被窝钻出来的红豆眼瞪的撒腿就跑,一个吓的直接大病,一个在门框上撞个大包。
换了两个据说是不怕蛇的壮汉,心道这回行了吧,左不过伺候的糙一点。
却没成想差点闹出人命,没两日红豆眼盘一个壮汉脖子上,越收越紧壮汉不敢真的往死里弄驸马的蛇,只得用手去扯,一扯更紧差点给人勒死。
自那之后杨春风就认命了,她就是传说中的丫鬟命,即使得了个长公主的壳子,风光在表面,还是一样要伺候人。
况且据她所知她现在表面的风光都没有,她聘个傻驸马,已然成为全皇百姓城茶余饭后的笑谈。
杨春风不得不每天晨起被婢女伺候着洗漱完事,就狗撵一样跑去给小驸马洗漱,去晚了小驸马就直接耍赖不洗,晚上还要先去盯着小驸马洗澡,常常为了不让小驸马洗半路跑掉,她都要亲自上手,可以说小驸马身上有几颗小痣,生在什么位置,摸哪舒服的眯眯眼,摸受不住有有痒痒肉,杨春风闭着眼都能知道。
鸡飞狗跳一段日子,杨春风多年的起床困难顽疾,竟然有好转的趋势。
转眼就是月余,这期间龙春雪一直没有来过,杨春风早派人去问过好多回,据说摄政王每天进宫,看着龙春雪批奏折。
龙春雪这几个月偷懒送去摄政王府的奏折,除了加急需要马上处理的,竟然都被摄政王那个阴货攒着,足足五大箱子抬进皇宫,龙春雪晨起下早朝开始,被摄政王逮住一直批到天黑,足足一个多月,每天都一大堆新的,新旧加一起,硬是没怎么见少。
龙春雪身边的女官说摄政王极其恶劣,连尿尿都派人跟着,一点偷偷溜来看杨春风的时间都没有,晚上累的常常趴案上睡着,想杨春风想的哭了两回了都。
杨春风一听可心疼坏了,但是她去找了龙春雪四次了,大太阳底下站半天,晒的浑身哪都冒油,别说龙春雪没见着,连摄政王个阴货都没见着。
她算是彻底直观的感受到,她这个长公主和龙春雪那个女皇的水分有多大,处境有多么玄妙。
摄政王不想让她们姐妹俩见面,她们就真的连个尿道溜走的机会都没有。
看来赶紧攒钱准备跑路才是王道。
杨春风直觉摄政王可能是要搞事,头顶悬着一把大刀的滋味,让她吃不好睡不香,她还没有充足的准备,现在要是跑了,她后半辈子就要靠织布种田过日子。
她不是吃不了苦,只是不想吃那种没必要的苦。
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她只是个小女子,向恶势力低头这件事。
你就说什么角度什么姿势得了,保证低的你如沐春风。
待到来日她准备充足,跑路成功,势必要雇佣几个小叫花子,月黑风高的用弹弓往摄政王个阴货家窗户上射小石头子。
咔咔咔咔咔哒哒哒,一晚上折腾个三四回,保证个阴货鼻子比香炉冒烟冒的还浓郁悠久。
杨春风脑袋里寻思着来日怎么狠辣的报复摄政王,手上去是无比娴熟的伺候着摄政王的儿子,她的小驸马。
杨春风把红豆眼的脑袋从她脸上拍开,刷刷刷几下就挽好了小驸马的头发,一根簪子固定好,速度上去了,质量还是那种摇摇欲坠,风大点都能散开春风制造款。
“华宇啊……”杨春风掐着人越发水豆腐似的脸蛋,温柔无比的问:“要是将来有人欺负我,你会不会帮我?”
“会!”华宇拍了拍杨春风肩头的红豆眼,“凉凉咬他!”
一个多月的伺候总算没白费,杨春风有一种在问自己儿子长大养不养自己,并得到肯定的欣慰感。
“你以后别老喂喂的叫我,”杨春风□□的华宇一边脸蛋都泛红。
“叫我阿姐吧。”杨春风说。
也不枉我每天伺候你跟伺候儿子一样。
华宇皱着眉,可能是被掐疼了,把杨春风的手挪到他的左脸上,点了点头。
“叫一声来听听。”
“阿姐~”
“嘿嘿嘿,再叫一声听听。”
“阿姐~~”
杨春风用手指挖挖耳朵,小驸马这声音听起来不磁性也不尖厉,清清爽爽的就是没来由的往人耳朵里钻。
和小驸马的关系搞好了,希望要真是摄政王要搞她,小驸马能在中间起个搅和的作用,给她匀点准备家当跑路的时间,她现在手里这点,顶多够用半辈子,大大的缺啊。
如杨春风所料的,摄政王终于在几乎是软禁女皇一个多月后,对娇弱的她下黑手了。
那日风和日丽,杨春风正和小驸马做了个毛毛虫的纸鸢,没等放,香姑就过来跟她说,摄政王那个逼,派人来提起驸马回门的事。
妈的三天回门,这都凑凑要特么九个月了,黄花菜都凉了好几轮,竟然要她带着驸马回门。
这厮绝逼是要玩阴的!


第17章 把我当个屁放了
但是心里再怎么吐槽,再怎么感觉摄政王那逼是在给她挖坑,这个门既然摄政王那边提起了,该回还是得回。
不光要回,还要回的风光体面,礼物厚重不了,值钱的被她悄默声的变卖了不少,那就弄个大箱子,多划拉点零碎小件充数。
老本还没攒够,但是既然决定向恶势力低头,就要低的够诚恳,够怂,这样才能在以后的人生里活的舒服,磕米磕到死。
杨春风差人斥重金,给小驸马置办了一套天青色云纹锦袍,行走之间如流云披身,又把她自己压箱底的两只云纹脂玉簪子都插小驸马脑袋上,连靴子都是雪白锦缎,金丝勾边的。
这一套行头置办下来,杨春风心疼的每分钟平均抽搐八十多次,但是为了向摄政王显示出对小驸马的重视,杨春风只能忍痛割肉。
不得不说人果然是靠衣装,小驸马穿着这身行头瘫着小脸一站,杨春风也愣了愣,虽说她不喜欢妖孽款的男孩子,但是小驸马这容貌要是抻开了身条,脸不长残,赞一句倾城不为过。
杨春风也破天荒的收拾的十分奢华大气,特别是把眼睛自己废了老大劲好好画了下,争取看人不像“来啊跟我困觉”而偏向于“把我当个屁放了。”
俩人收拾的人模狗样,弄了好几大箱子的礼物,坐着马车浩浩荡荡的往摄政王府去。
摄政王也不知道装的什么逼,前朝老皇帝没死的时候,赐了皇城一处非常气派的宅子从来不住,自己在皇城边上盖了一处,据说是依山傍水还开了几亩荒田种,野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