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卓温书明知道她什么样,见过她张牙舞爪,看她装,越装卓温书越想看她表情开裂,欺负的也就越狠。
他放飞不要紧,石姣姣扛不住,拎着垃圾,从楼上下来,她还穿着拖鞋,踏踏拉拉的扔了垃圾之后,吸了吸初冬的寒气,冻后脚跟,但不敢上去换。
上去免不了挨收拾,现在怨念值一动不动,石姣姣简直要疯,每次被收拾的狠了,都想一脚把卓温书踹废了算了。
她拢了拢身上的毛衣,趿拉着拖鞋,朝着小区门口的小商店去,准备在那里先弄点吃的,她早上网都撒下去了,她的“好女儿”该咬钩子了。
果不其然,才进了商店,还没等挑到喜欢的零食,石姣姣电话就响了,她从毛衣里面摸出来,看了眼不是卓温书,就接了。
“喂?”石姣姣舒展眉眼,“见面可以,”她眼珠一转,“找个酒店,给我开个最好的房间,准备好钱,我能帮你想办法,保证让他对你改观。”
“行吧,来三湖小区门口接我。”石姣姣说完就挂掉了,这段时间被压抑的性子,都活泛起来,眼睛亮闪闪,闪烁着探照灯一样的光芒。
昨晚上一看到石菲菲朋友圈的忧伤内容,她就知道,剧情里安排在单秦身边的炮灰肯定上线了。
男女主是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的石姣姣最清楚不过,这些人都要怎么对付。
尤其是她空间新解锁了一个技能,【部分剧情查看0.1】,她记不起的一些支线小剧情,都能查看,简直不要太爽。
果然才给石菲菲私聊了没一会儿,她电话就急不可耐的来了。
石姣姣窝在小区大门口的石墩子旁边蹲着,卓温书在家等了一会,看了一眼门,又看一眼时间,微微皱起了眉。
没多久,大门口停了一辆黑车,车窗摇下来,一个带着墨镜的大美女面无表情转过来,“上车。”
石姣姣拉开车门跳上车,车里正是好久不见的石菲菲。
车子出了小区前的路,拐了个弯没影了,卓温书一身薄薄的居家服,从楼上下来,在垃圾桶前面站了会儿,伸手揉了揉一直在跳的眼皮,摸出电话给石姣姣打电话。
石姣姣看到来电,按了静音把电话叩到车坐上,石菲菲从后视镜看到,红灯的时候忍不住开口。
“这是跟你小宝贝儿吵架了?”语气带着轻嘲。
石姣姣闭着眼迷迷糊糊,闻言眼皮一掀,“他跟我吵架?我还巴不得,操心好你自己吧,还操心上我了。”
石菲菲怒瞪她,正要说什么,石姣姣闭着眼慢吞吞开口,“单秦身边又出小贱人了吧,”石姣姣想了想,除了她这个搞事的恶毒女配之外,她给男女安排了数不清的障碍。
前期随便一个都喜欢男主,后期随便一个都喜欢女主,连扫地大妈和看门老大爷都没放过。
“这次是他身边的长腿小秘书?”石姣姣睁眼,对上石菲菲惊讶的视线。
“你怎么知道?”石菲菲。
“我怎么不知道,你别忘了,我和他差点结婚。”石姣姣说着,拿起电话,上面卓温书的这一会儿功夫就七个,还有简讯和微信。
她撇了撇嘴,对着屏幕无声宣布,十项全能好女友恋爱游戏彻底结束,等着迎接狂风暴雨吧!
石菲菲开的房间,是石家的一个温泉酒店,石姣姣前面说了一句就不肯说了,然后狮子大开口,让石菲菲一口气给她开了一个月的房。
“你真的吵架被撵出来了?”石菲菲问,“住一个月,你那个宝贝儿不要了?”
她真的很好奇,毕竟石姣姣为了那个劳改犯,大小姐不做了,连单秦都甩了。
石姣姣趿拉着拖鞋,在屋子里溜达两圈特别满意,后院还有温泉,烟雾袅袅,简直爽歪歪。
石菲菲在她的身后跟着,她回头看了她一眼,啧了一声,“你别管我的闲事,我告诉你怎么对付小秘书,绝对成事儿,还能刷好感值,但你得报酬。”
石菲菲也是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接近单秦,他一直躲着自己,今早上发了伤春悲秋的朋友圈,石姣姣评论说能帮她。
石菲菲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毕竟她说出了小秘书的年龄和长相,而且像石姣姣说的,他们在一起过,还差点结婚了,或许她真的有办法。
“你要多少,”石菲菲谨防她贪得无厌,又警告道,“我可跟你说,我……”
“别小气,你以为单秦身边就这一个惦记他的?”石姣姣坐在撒满阳光的落地窗前面,甩掉拖鞋,抻了个懒腰,“我帮你,处理一个十万。”
石姣姣说,“对于你这个石家大小姐来说,还不够个新款包包,怎么样,成交吗?”
石菲菲知道自己应该怀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石姣姣逆着阳光的样子,觉得她着个人都在发光,不自觉的想要相信她,甚至是依赖她。
但她还是迟疑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给您提供路子,你自己找证据,找到了,再来找我,我给你解决办法,你付钱。”石姣姣拍拍胸脯,“我保证,搞定了这些个牛鬼蛇神,单秦非爱的你死去活来不可。”
全部剧情提前搞完,当然就是男女主相爱了。
石菲菲还是犹豫,石姣姣大手一挥,“给我弄桌子好吃的,怎么处理小秘书,我给你办法,我搞定你转我钱,可以了吧?”
石菲菲反正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只好先暂且相信石姣姣,毕竟就算是不成,像石姣姣说的,这点钱,也不够她买个包。
况且她要是敢耍自己,石菲菲也不是吃素的。
一桌子好饭好菜,石姣姣吃的心满意足,石菲菲看着看着,也动起了手,俩人吃完一瘫,就有人进来收拾,简直从头发丝儿到脚后儿,每一个细胞都舒坦的要命。
石姣姣天生就是家里万千宠爱长大,哥哥弟弟轮流给她收拾屋子买菜做饭,跟着卓温书这段时间遭了死罪。
没有女人喜欢围着锅台转转,等着男人回家,伺候他妈妈,还要半夜三更伺候他?
或许有人喜欢,但是石姣姣真的不喜欢!
“吃也吃了,”石菲菲坐在石姣姣的身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朝着她撑的圆滚滚的肚子上拍了下。
“你该说了,敢骗我你等着!”石菲菲说完,就有点僵硬,两人的距离离的太近了,甚至超越了普通朋友之间的安全距离。
她和这个妹妹,向来都不亲近,毕竟这是她爸爸背叛她妈妈的证据。
可是最近这两次,不知道为什么,石菲菲总觉得石姣姣和以前那唯唯诺诺背后阴人的样子不同了,也坏,坏的毫不掩饰,却不知道为什么,反倒是让她没那么反感了。
石姣姣瘫在把人陷进去的沙发上也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笑了起来。
这会儿心情特别好,伸手极自然的拉着石菲菲的手,把她拽倒,躺在自己身边,侧头对着她笑,“急什么?那个男人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是你“妈”我亲自给你量身打造的,你怕什么。
石菲菲愣住,近距离看着石姣姣的笑,竟然觉得很亲密,她从小妈妈就没的早,几乎没印象,爸爸忙着工作,一个私生女妹妹,一直不对付,也没什么很亲密的女性朋友……
她不知道想着什么,就一时间没动。
午后斜阳顺着落地窗洒满屋子,两个吃饱饱喝足的女孩子,谁也没再说话,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都已经黑天了,屋子里亮着灯,两个小姑娘抱一块儿,石菲菲先醒,迷迷糊糊的踩着石姣姣摸索着打开了屋子里的灯。
“醒醒,”石菲菲坐在茶几上,伸脚踹石姣姣,感觉十分的奇异。
她从来都绷着,看着别人要好的闺蜜,恨不能抱着走,她很不理解。
但是此时此刻,不知道是不是这一觉睡的太舒服了,她竟然有点理解,女孩子要好起来,为什么能那么好。
石姣姣被踹醒了,爬起来,迷迷糊糊的看到石菲菲,出口破坏了温馨气氛,“你怎么还没走?”
石菲菲踹了她一脚,石姣姣躲了下,笑了,“哦哦,我知道了,你明天开始跟着那个小秘书,她有个小男朋友,吃钱鬼,赌徒,她接近单秦,就是为了搞钱,给她的小男朋友。”
“你怎么知道的?”石菲菲整理头发,还是忍不住问。
“我啊……”石姣姣爬起来,抻了个懒腰,懒洋洋道,“我什么都知道。”
她说着,赤脚走到落地窗面前,站在万千霓虹错落灯火的上方,慢慢张开双臂,语气狂妄至极,“因为我就是缔造这世界的王。”
石菲菲:“……你要是精神方面有问题,我有个朋友可以介绍给你,去看看医生。”
石菲菲起身朝外走,石姣姣头也不回,啧了一声,收回手臂,耸肩低声道,“说了你还不信……”
“不过我确实需要你给我介绍个朋友,我记得你有个干弟弟,叫钟修然,钟家的小公子。”
“你想干什么?”石菲菲站在门口,皱眉道,“他大学还没毕业,你别搞他,你不是有你的劳改犯心肝儿吗?”
石姣姣转过身,抱着手臂,微微歪头看着石菲菲,“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他?他钟修然养的比千金小姐还金贵,你怕他看上我?”
石菲菲闻言神色果然松了下来,“那你见他看什么?自取其辱?”
石姣姣笑了笑,靠在身后的窗户上,“你管这些干什么,介绍我们认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单秦的小秘密,能打开他内心的那种。”
石菲菲站在门口,看不清楚神色,半晌打开门,说道,“行,我就看你搞什么。”
石菲菲还真有点纳闷,钟修然那种人,眼睛长在天上,会认她做干姐姐,是因为她小时候救过他,就凭石姣姣,能干什么?
石姣姣也不想干什么,就是找一个这样从家室条件,到人生际遇,完完全全和卓温书相反的人,来给他来一次狠狠的刺激。
岁月静好多没劲,怨念值还是要搞事,才下的快。
卓温书不知道,他刚刚安定下来的生活,又要被那个糟心的女人搅的翻天覆地,他没找到石姣姣,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他在家里烦躁的坐立难安,又去的小区的门口,仔细问过保安,才知道她主动上了一个女人的车。
自己走的,就不是出危险,卓温书很想稳住,却连吃饭都心神不定。
心里还有股无名的怒火,在不断的升腾,就算是和人出去了,难道就不能说一声吗?!
晚上没人做饭,阿姨从来只负责他妈妈的,卓温书在门口买了个灌饼,火腿肠馊了,吃的犯恶心,一半就扔了。
狠踢了一脚垃圾桶,无处宣泄的怒意,憋的他额角青筋直突。
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一直到半夜,卓温书还坐在客厅里,后背都麻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睡觉,时针一分一秒的走,放在桌子上的拳头越攥越紧。
半夜十二点,他终于起身,准备睡觉,心里面却怒火翻天,琢磨好了等会她回来,非要狠狠收拾她不可!
他进浴室洗澡,洗一半突然听到手机叮了声,卓温书冲出来,一身的泡沫,还抓着肥皂,出门口就摔的四脚朝天,小腿磕在了床头柜上。
他龇牙咧嘴的爬起来,磕疼的小腿都来不及去揉一下,抓起手机一看,是来自石姣姣的短讯。
——不回去了。
卓温书盯着屏幕上的四个字,牙根咬的咯咯作响,生生把手里抓着的肥皂都捏变形了。
这边石姣姣瘫在大床上,用硕大的遥控电视看电影,扔了电话,小腿晃啊晃,不知道多爽。
卓温书气的一晚上没睡,第二天,第三天,石姣姣都没有回来,并且每天只有一个惜字如金的讯息,不回去了。
就这四个字,燎的卓温书的心肺都焦糊了,整整几天脸色阴沉的要命。
他本来就在里面呆的久,平时气质都阴鸷的很,再一真的阴脸,整个人店里都没人敢大声说话,低气压弥漫。
但是他没想到,不回家,就只是一个开始,他连找人都找不到的日子里,石姣姣始终一个电话都不接。
卓温书大概猜到了她什么意思,但是真的在出去散心的酒吧碰到她,看着她笑颜如花的靠在一个小白脸的怀里,卓温书还是没能控制住捏碎了手里的高脚杯,整个人瞬间就炸了——
酒瓶破碎的声音在音乐嘈杂的酒吧,显得格外的难以分辨,但是拎着碎酒瓶的人一路手上鲜血淋漓,气势冲冲的冲到卡台上,还是很快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不过来这里面的人打架算寻常,毕竟酒精的作用下,肾上腺素飙升,人总是显得格外的冲动。
但是像这种浑身杀气腾腾,一看就丝毫不怀疑他是要致人死地的,酒吧经营者也怕死了。
于是卓温书拎着酒瓶子走到卡台的时候,屋子里的音乐骤然停了,一群人起先不明所以,很快看到了卡台上的热闹,经理从三楼一路颠下来,语气不善。
“找茬儿的?”他眼睛毒的很,混迹的久了,一眼就能看出卓温书穿着打扮,根本不是什么富贵的,那一身劳动服,批发市场五十块钱一套。
而卡台上坐着的,可是从头到脚一水儿的名牌,虽然不算眼熟,但能穿的起这种高定的,肯定是个富贵的公子哥。
“你也不张张眼睛,知道这里是谁家的产业,就敢在这里撒野,”经理个子不高,只到卓温书的肩膀,近距离看到卓温书的模样,准备亲手教训人撸的袖子又滑下来,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保安,也被卓温书的模样煞住了。
亡命徒。
这是所有人看清卓温书的样子,在心里默默给他贴的标签。
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不能惹,一是权贵,二就是亡命徒。
经理皱眉看着卓温书,心里也把他评定为硬点子,眼神示意身后一个服务生。
服务生心领神会,立马跑保安室去找更多的保安。
所有人都在警惕的盯着卓温书,谨防他手里的碎酒瓶下一刻伤到人。
但是好一会儿,卓温书而已只是站在卡台上,确切说是站在石姣姣的对面,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她,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小白脸。
讲真的,石姣姣对卓温书是有心理阴影的,卓温书气势汹汹的过来那样子,她差点就吓的站起来跑了。
而卓温书身边的钟修然,也是长这么大都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第一次这么近的面临“未知伤害”他圈在石姣姣肩膀上的手不光没拿下去,反倒下意识的收紧了。
这就和吓傻了猛油门的司机是一个道理,而石姣姣简直佩服这个小公子,胆子真肥,当着这杀神的面,还敢使劲儿搂她。
“这就是你不回家的理由?”卓温书声音低沉,裹挟着风雪双刃,犹如实质一样,朝着石姣姣劈过来。
石姣姣下意识的哆嗦了下,但是很快稳住了,甚至伪装的十分不在意,一根手指在自己面前的酒杯上面慢慢的画着圈,漫不经心的样子,都没抬眼看他一眼。
旁边钟修然总算是知道了,石姣姣为什么说让他一定要绷住,不能怂。
他看着“捉.奸”来的男人,手还滴滴答答的淌着血,却根本不管,盯着他们俩的眼神十分渗人。
酒吧的灯光昏暗,他只把卓温书一只眼底的紫色斑块,看成了渗出来的血,看着卓温书随时可能暴起扎死他的样子,十分后悔答应石姣姣来陪她演这一出。
这个酒吧,这个卡台,这个场景,都是石姣姣提前预料好的。
这并不难,毕竟卓温书和他的哥们儿们经常来这里,而每次都会坐在门口那个人比较少的地方,视线正对着的不是舞台,而是这个卡台。
所以今天她的人报告卓温书和哥们出来了,朝着这酒吧来,她就拉着钟修然过来,果然正赶上。
“你耍我。”卓温书又开口,视线不再看着旁边的钟修然,而是全部放在石姣姣的身上,如果眼神能够化为实质,石姣姣现在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石姣姣被吓的后背汗毛炸起来了,卓温书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跟她说话,但是这时候不能怂,要稳住,稳住……
先把他心里的恨都刨出来,才能彻底的连根拔起,她真的没耐心陪他玩什么过家家,也绝对不是个当二十四孝好女友的料!
于是石姣姣强迫自己放松了身体,还朝着钟修然的方向靠了靠,拖起面前的酒杯慢悠悠的喝了口,这才抬眼看向卓温书。
“这么巧?”石姣姣看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哥们,为首的胖子一直对她很客气的,现在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她。
石姣姣还抬手打了声招呼,这才把视线又转到卓温书的身上,盯着他的手啧啧道,“你看你,手怎么弄的?”
卓温书平时身上有哪怕一点点的伤,石姣姣都会用这种焦急的语气去嗔怪,然后捧着医药箱给他清洗上药,大惊小怪。
但是此刻卓温书手上开大口子,石姣姣看到了,语气依旧,却说完了之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卓温书,一动没动,甚至凑近她身边的钟修然耳边吹了口气。
娇嗔道,“吓到你了吧,宝贝儿……”
钟修然:“……”吓到我的是你!
卓温书感觉到一阵刺痛,他不知道是哪里,只知道很疼,疼的他甚至感觉不到手上的伤口了。
卓温书还没从这种疼里面缓过神,石姣姣又道,“别一脸玩不起,玩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
石姣姣靠在钟修然僵硬的肩膀上,笑晏晏看着卓温书,“我以为你懂这个规则才跟你玩,你干嘛做那副样子。”
这话像两把刀,横贯过卓温书的心肺,卓温书身后的人忍不住要冲上来,石姣姣余光看到保安们都过来了,心里更是有底。
索性站起来,走到卓温书的身边,挑衅道,“几天没回去了,想我想的受不了了?”
卓温书一把掐住石姣姣的脖子,用的力度绝对是下死手,石姣姣眼疾手快的伸进自己的手挡着一点,吓的有点哆嗦,但是脸上笑容没变。
被卡着脖子声音怪异,但是还是硬说,“妈呢……有没有提起我?”
这是卓温书致命的软肋,石姣姣一刀戳下去鲜血淋漓刨开卓温书最深的畏惧,果然卓温书发红的眼睛闪了下,手上的力度也松了。
石姣姣连忙后退两步,还嫌火候不到位,轻蔑的盯着卓温书,又说道,“正好我想跟你谈谈来着,既然今天碰到了,就明说了吧。”
卓温书一分钟都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再听石姣姣说一句话,他怀疑自己会吐出来。
扔了碎酒瓶转身下楼,石姣姣却不依不饶,在他身后道,“我玩腻了,不跟你玩了,你太粗暴,我不喜欢,给你的东西你就拿着吧,今后别找我了。”
卓温书脚步一顿,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我艹.你妈!你女表子!”旁边的胖子急了,抓着个凳子就要朝着石姣姣扔过来,但是很快被保安拦住了,驾着牛一样粗喘,满口脏话。
石姣姣盯着卓温书,见卓温书只站了一下,又继续走,衡量着系统的怨念值,咬牙再次下了狠料。
“修然宝贝,和你打的赌,我现在真的很后悔,”石姣姣圈着钟修然的脖子,手指按在他的侧颈,痴迷的亲吻自己的手指。
“你说了,我能让对我有恨的人爱上我,就和我在一起,现在我成功了,还把他甩了,你可不能再反悔了……”
卓温书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抓着楼梯扶手的手背上青筋根根鼓起,眼中血丝弥漫,一片通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直接多更点,让你们爽了算了!明天份儿的也在了!
【重点提示:明天断更,后天,也就是一号晚上,十一点左右爆更,十章打底!】
一切都是为了我后天千字收益榜单,毕竟我也要恰饭,这个对我至关重要,等到过了这个榜单,我正常更新量是一天三章,九千字到一万字,跟我的老读者都知道!不需要养肥,每天都很,肥!
为了表示更新不稳定的歉意,这一章留言送红包,么么哒爱你们!鞠躬感谢订阅。
☆、难搞
见过婊.子, 没见过婊成这样的,酒吧里面很快有人唏嘘, 这明显是穷小子被玩弄的戏码。
当然他们不知道, 这个玩弄的背后, 还有那五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卓温书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究竟有多蠢。
他竟然会真的信了那个恶毒女人的话,甚至想过, 就算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就算知道她是装的,只要她能装一辈子, 他愿意就这么继续。
卓温书眼睫飞速闪烁, 微微佝偻了下脊背, 胃里反上来的酸, 让他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他闭上眼,把眼中的水雾生憋回去,身后他的哥们们听石姣姣说的混账话, 都疯了一样跟保安厮打, 要揍死石姣姣。
但是卓温书却没有回头,他用血已经凝固的手, 抵着自己的胃, 脸色铁青的一步步朝外走。
他当然能杀了石姣姣,这屋里没人能够拦住他。
但咬牙到满嘴的血腥,他也没有回头, 慢慢的,一步步朝着门口,无论身后怎么闹,始终没有再回头。
不能回头,他知道只要再看一眼,就会失控,再看一眼她躺在别人的怀里,想起先前那些深切缠绵,都会像长在身体里面的尖刺,带着鲜血冲出皮肤,他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但是对他来说,只要冲过去,就是深渊地狱。
死他不怕,再回监狱他不怕,他怕的是他的妈妈从今以后没人照顾,他真的不能再对不起她了。
石姣姣看着卓温书佝偻的背影,看他的哥们们被保安钳制住,依旧放狠话咆哮着要杀了自己,听着酒吧里面人的指指点点,明明和她设想中的都一样。
但是她紧盯着卓温书的背影,一错不错,却自始至终,没有看到他回头,没有看到他满含憎恨和愤怒的眼神,没听到咬牙切齿的说要杀了她,不知道为什么,石姣姣觉着这屋子里大概是空气不流通,人头太密集,有些说不出的闷燥。
她伸手自己给自己捋顺了几下心口,空间的怨念值没有再回升,一点都没有,她计划的是陡然升高,怎么也要百分之二三十。
因为此时怨念值升越高,等到最后一锤,她揭晓了真相,也就会跌落的越狠,甚至彻底消除。
但是现在没有涨,一点都没有,也就是说,她说了这些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卓温书,他的恨却没有增长。
石姣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有点恍惚的想,他……不恨自己吗?
卓温书恨,但是他恨的只有自己。
恨自己走投无路,明知道是陷阱还跳,今天的这一切,他不是没有想过,但陷阱里面看起来太松软了,跳进去很容易,却忘了藏在松软树叶下的尖刀。
他最恨的不是自己预料到会是这种结局,却还跳,恨的是自己遍体鳞伤,却忍不住贪恋那松软树叶给他带来的一点点温暖。
甚至想……甚至想,只要她不露出尖刀,他愿意一直待在这陷阱里。
卓温书走出酒吧,顺着小路钻进一个漆黑的巷子,夜风冰凉,吹透他的体温,也吹晃他眼眶含着的热泪。
卓温书在黑暗中,双手按着墙面,像蹲监狱的时候,面壁的时候一样,把头抵在冰冷的墙面,深呼吸,再慢慢的吐气。
一次一次,带着颤,裹着他无处言说的愤懑,用脏污墙面上传来的冰冷,和小巷垃圾随风飘荡的臭味,来让自己的清醒。
半晌,似乎是深呼吸不见效果,他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手掌胡乱的抹了把脸,面对着墙面,慢慢的蹲下去,抖着手从衣服里摸出烟点着,几年的老烟枪了,竟然一口就呛咳的停不下来。
他想起十九岁那年,他刚刚进监狱的时候,第一次洗澡被堵在隔间,直面来自同性的恶欲的时候,他当时咬着牙和他们拼命的时候,眼里含着的眼泪也没掉下来过。
可是此刻夜风冰凉,吹的他眼眶已经干涩,但是想到刚才他在那个女人嘴里听到的话,他哪怕是对着漆黑的天幕仰起头,热流还是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