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路灯下,他看不出一丝的异常,脸上平静到麻木,哥们几个人被扔出酒吧,四圈找了卓温书好一会儿,见他叼着烟走出来,这才上前。
“温书,”为首的胖子透过缭绕的烟雾,看着他的脸色,愤怒道,“哥几个帮你治治这婊.子!竟然敢耍……”
卓温书徒手把烟碾灭,准确弹到路边垃圾桶。“没必要,她说的是真的,就是玩玩而已……”
卓温书语气淡淡,面对几个人错愕的视线,突然间笑了,笑的浪荡不羁,好像他天生就是没节操个混蛋,“老子有钱拿,有炮.打,你们别做那副死了妈的表情,不就几句难听的话?”
卓温书转身,朝着路边走,抬手拦车,“难听的话听的还少么,这算什么。”
胖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他始终觉得,卓温书和他们这些三进三出监狱的老油子不一样。
他从一开始进去的时候,就和他们不一样。
他的眼睛在头几年没瞎的时候,就算和人打架了,从小号子里面出来,也是清透明亮的,仿佛没有阴霾的晴天。
后来就算他瞎了,疯了,成了监狱里没人敢惹的人,胖子也始终觉得,他并不想这样。
卓温书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胖子就觉得他在难过。
几个人都跟在后面,个个欲言又止,卓温书没回头,朝身后挥了下手,径自上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家了。
他妈妈已经睡了,家里一如既往的冷清,卓温书走到自己妈妈的房间,跪在床边上,额头抵着她的手背,跪到自己膝盖麻木,才起身,关上门出去了。
照常洗漱,睡觉。
发疯杀人?还是把所有东西摔回给那个女人?
不,羞辱他受了,如果他只是个孤家寡人,石姣姣敢这样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但他不行,他背上有责任,双手被叫做亲人的锁链捆缚,跟石姣姣什么都做了,石姣姣给的这一切,是他迫切需要的,就算耻辱的鞭子抽在脸上,疼的龇牙咧嘴,也不能放。
石姣姣躲在小巷后面,看到卓温书上了车,她的哥们儿们也都走光了,才回到酒店里面。
一进屋没多久,石菲菲就兴奋的过来了,跟她报告进程。
“他的小秘书,真的有一个小白脸男朋友,还是青梅竹马,打架赌博,偷窃什么事都干!最近因为打架伤人进了看守所了,还名义上两人以姐弟相处,谁家“姐弟”晚上住一张床?”
石菲菲满脸兴奋,“她天天在单秦面前装可怜,想贴上单秦,把她小白脸从看守所里捞出来!”
石姣姣点头,兴趣不太高的样子,手里捏着一杯红酒,赤脚坐在落地窗前面,看着窗下灯火辉煌,霓虹万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有点堵得慌。
“明明搞哭了呢,可他为什么不恨我呢…”石姣姣自言自语。
“啊?你说什么?”石菲菲坐在她的旁边,高冷女神的样子彻底没了,手里捧着一袋薯片,老鼠一样咯吱咯吱的嚼,用肩膀拱石姣姣的肩膀,眼睛放光,“你说,我把她这些证据弄下来,送到单秦的面前,我看她还怎么装白莲花!”
石姣姣侧头看了她一眼,暂时把卓温书从脑子里面会挥出去,听了石菲菲的提议,却摇了摇头,“你真的是…”真是我创造出来的角色?
“好蠢。”石姣姣摇头道,“你这办法是最蠢的办法,下下策,不光单秦不会领情,你刻意去拆穿,他还会觉得你是个心机婊。”
石菲菲张着嘴,薯片都掉下来了,“为什么!”
石姣姣翻了个白眼,她这里面设定的女主是一个事业型的女强人,美艳大方,直来直去,对男主事业很有帮助。
但是没有设置她会耍心机,所以一直被各路女配坑,两人好容易才修成正果。
石姣姣索性直接告诉她怎么做,“你不要直接去说,更不要去找那个小秘书威胁她,你就想办法弄到她那个小男朋友的电话,趁着单秦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匿名打个电话,告诉他他女朋友出轨了,多简单点事啊?”
石菲菲目瞪口呆,冲着石姣姣抱了一下拳,薯片撒了石姣姣一身。
“大佬!受我一拜!”
石姣姣伸手敲了下她脑袋,“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对不对?”
石菲菲傻兮兮的点头,漂亮的大波浪随着她捣蒜的下巴,上下弹跳,“是是是。”
“男的打架,打起来贼凶的,”石姣姣说,“但是你别怕,单秦会散打,你只要找准机会,冲上去替单秦挡,就算是添乱,他也会救你,还会对你刮目相看。”
石菲菲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了,看着石姣姣俩眼睛,x光似的,恨不得把她的骨头有几个弯弯绕绕都根根看的清楚,全都学了去。
她站起来围着石姣姣转了两圈,神色复杂的看着石姣姣,对她敬佩的五体投地。
由衷感叹道,“谁要是落在你的手上,还不让你玩儿死啊……”
石姣姣笑了一下没吭声,想起卓温书,想起空间里面纹丝不动的怨念值,总感觉她这一锤子砸下来,连个缝隙都没看到,似乎是失败了……
难她估计错误?卓温书并没有对她产生好感?
怎么可能呢…
就算那么勤快的亲密是因为他年轻力壮,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呀,石姣姣真的不止一次看到卓温书的动容,还有后来两个人缠绵的时候,他偶然倾泻的痴迷的眼神。
石菲菲转悠了一会儿,趴在落地窗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也打断了她的思路,石姣姣啧了一声,伸脚踹在她的屁股上,“一边待着去,别挡我的眼。”
石姣姣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看着楼下灯火,想着接下来还要怎么把两人之间的矛盾推向高.潮。
石菲菲有了解决单秦的身边小苍蝇的办法,心情好的不得了,坐在石姣姣的身边,继续吃薯片,吃了一半拿出手机,给石姣姣转账。
“十二万!两万是赏你的!”石菲菲像个仓鼠,小嘴快速边嚼边说。
石姣姣嗯了一声,根本没看,她一直盯着窗外,石菲菲又用胳膊撞她,“哎,想什么呢,想你那个宝贝儿嘛?”
石姣姣耸了耸肩,“是啊,他有点难搞。”
石菲菲奇异道,“我可听钟修然说了,你做了局,你那么对他,以后他还能跟你好吗?”
石菲菲说,“男人可是很记仇的,一辈子的时间,他以后如果出轨报复你,你那时候人老珠黄怎么办呀?”
石姣姣呛了一下,侧头瞪石菲菲,“谁告诉你我要跟他在一起一辈子?”一个任务做一辈子,她得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啊?不是想要跟他在一起一辈子?那你还连家都不要了,连单秦都甩了……”石菲菲难以置信。
石姣姣哼了一声,“我要是要单秦,还有你什么事儿。”
石菲菲抿嘴,“别说的好像你多厉害一样,单秦未必会喜欢你。”
石姣姣侧头,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看石菲菲,玩味道,“你觉得如果我真的跟你抢,你能抢得过我?”
石菲菲动了动嘴唇,想到小秘书的事情,又闭上了嘴。
论耍心机,她知道自己绝对不是石姣姣的对手,但她就是不太服气她的说法,两人在一起,是讲感情的,光耍心机,怎么可能幸福长久?
“那你既然不想跟他一辈子,那就是耍他了?”石菲菲撇嘴,“不知道你折腾个什么劲儿,好好的在一起不好吗……”
“好好的在一起…”石姣姣重复了一下这句话,突然对着窗外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好好的在一起?
她是来消除怨念值的,为了任务拿他当个消遣倒是可以。真跟卓温书好好的在一起?她难不成还要牺牲奉献自己给他当一辈子媳妇嘛?
她是写的,又不是搞慈善的,顶多等回去了,修修文,大笔一挥,给他造个媳妇儿,顺带俩娃娃也成,卓温书缩小版团子,肯定……
“你笑什么?”石菲菲愣愣的问石姣姣。
石姣姣也愣了,怎么想来想去,想到孩子那去了?
她放下酒杯,搓了搓脸,回手掐了一下石菲菲的脸蛋儿,“唉,你真能打岔,我本来要伤感一会儿的。”
“不过你倒是给了我灵感。”她想到了接下来要怎么样,卓温书才会心绪起伏。
怨念值一动不动代,表他的心里并没有起伏到能够影响怨念值的程度,连羞辱都不能的话,那到底什么才能呢?
当然是,比羞辱更让人愤怒的事情。
石姣姣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弄了一身行头,开始跟着卓温书。
卓温书照常去店里,只是没有人起早贪黑的给他做东西吃了,家里堆了一堆的泡面。
雇佣照顾他妈妈的阿姨,看他吃了几天的泡面实在是有点可怜,开始给他留饭。
日子好像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卓温书才刚刚明媚一点性格,又重新恢复到沉闷,无论店里面的哥们儿怎么故意的逗他,都没有再见到过他一丝一毫的笑。
这一天卓温书下班,和往常一样,到商店里面挑了一点吃的,从超市里面一出来,就看到拐角突然缩进去一个人影。
卓温书拎着塑料袋的手紧了紧,手背上绷起青筋,把嘴里的烟头吐到垃圾桶,快步走回家,用尽全部的自制力,才保证自己没回头。
石姣姣靠在墙壁上,看着卓温书离开的脚步,觉得自己这把火点的还不够旺。
于是又跟了几天,没见有什么效果,她跟踪的技术那么拙劣,卓温书竟然能忍着装作没看到。
半月以后,一场大雪,空气都含着凛冽的成分,夜里8:30,石姣姣套了两个空间技能,蹲在卓温书家旁边的楼道,把卓温书妈妈差不多该吃完的药放在楼道里。
卓温书白天接了电话,这个时间要跟朋友出去,是石姣姣偷偷安排在他店里假装学徒的人告诉她的。
果然没一会儿卓温书就打开门,门一开,哗啦啦的响,一开始卓温书还以为哪个缺德的,把垃圾扔他们家门口了,但是仔细一看,透过透明的塑料袋,能看到里面熟悉的药盒。
卓温书门开了一半,盯着脚底下的塑料袋,没一会儿的功夫,不光眼睛红了,连脖筋都绷起来。
“你他妈给我滚出来!”卓温书突然低声咆哮,上下楼的声控灯都被他喊亮了。
石姣姣蹲在楼上一层,哆嗦了一下,朝着墙角又挪了挪。
真吓人,石姣姣好多天没直面他发火,有点慌。
楼道里静悄悄的,石姣姣连呼吸都放轻,片刻后,一阵稀里哗啦叮叮当啷,卓温书把药盒踢飞了。
石姣姣正琢磨着是出去刺激他一下,还是继续狗着,空间的怨念值终于有了波动。
上涨5%!
石姣姣心里狂喜,果然比羞辱更让人愤怒的是反复羞辱,说了那种话还来示好,乌龟王八都要被气翻背的。
何况卓温书这种脾气差的,石姣姣喜闻乐见的听着卓温书“哐当”砸上了门,然后脚步重到恨不能踩碎楼梯,蹬蹬蹬下了楼道。
今天这样应该就可以了,石姣姣等了一会儿,确认卓温书应该已经走了,这才从楼道里出来。
走下楼的时候看到了被卓温书踢翻的药盒,有塑料袋系着并没有撒出来,她想了想又拎起来,悠哉悠哉的下了楼。
这一天之后,卓温书不光有人跟踪,还经常能收到他妈妈的药,还有他妈妈的一些,他根本不知道在哪里买的高端生活必须品。
每一次都像一巴掌狠狠抽到了卓温书的脸上,让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被当成了玩物,而且还是没完没了玩来玩去的那种。
空间的怨念值从20%多,一路上涨到了40%多,石姣姣原定的计划是让它涨回到50%,再出手。
这就像高高悬起的锤子一样,悬的越高,将来落下的时候力度就越大。
这一天,她送的是卓温书的妈妈需要的药,卓温书终于没有再踢飞,而是好好的收进去了。
铁门关上,石姣姣和往常一样等一会儿,然后从楼上故意脚步放重的下来,准备钓鱼,上钩就上钩,不上钩回酒店。
果然!在她路过门口的时候,卓温书突然间打开了门,而且看着她的眼神简直像是要把她给生吞活嚼了。
石姣姣对上他发红的眼睛,吓得“嗷”了一声,抬步就朝着楼下跑。
卓温书关上门跟在后面,石姣姣一步两台阶一步三台阶,从楼上跑下去,一路朝着小区门口,在路过大楼旁边的时候,被拽住了衣领狠狠的惯在墙上。
卓温书手掐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墙上,近距离的抵着她,捏着她的下巴令她抬起头。
“好玩吗?嗯?”卓温书一字一句,声音几乎是从齿缝搓出来的。
“你他妈觉得很好玩是吧?啊?!”卓温书拳头砸在石姣姣的耳侧,吓得石姣姣猛的缩起来。
但又像大虾一样被卓温书强行给抻开,石姣姣把自己捂得像一个抢劫犯,卓温书凑近她,那双眼中,由于翻滚的恨意,显得格外的亮。
两人间的呼吸可闻,这姿势看起来格外亲密,只有石姣姣知道,卓温书遏制着她命门,只要他用力,要她狗命用不了一分钟。
“我看你是找死来了。”卓温书双手掐着石姣姣,手上力度加重,“我他妈成全你!”
石姣姣痛苦地蹬腿,然后借着卓温书的力,把脸上的围脖蹭掉了。
不远处就是小商店,从小窗户斜斜的投射过来的光,正好照在石姣姣的半张脸上。
这张本来就不大的脸,现在瘦的只剩一半儿,削尖的下巴,一低头几乎能戳穿胸口。
而且她喷出来的呼吸也热得不正常,再加上石姣姣故意气喘,她整个人,都像一块即将燃烧成灰烬的火炭。
当然这是技能的功效,但也是石姣姣算计好的,但凡卓温书对她有一丁点儿的在意,无论是恨还什么,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卓温书果然愣住了,要出口的咒骂也哽在喉咙里。
他愣愣的看着石姣姣,片刻后伸手,用手背贴了一下她的脸,然后真的放松了遏制石姣姣的力度。
石姣姣心里狂笑,看吧!我就说没有感觉错!
看这错愕的程度,这无意识摸她脸的动作,甚至比她感受到的还要严重!
不过卓温书很快恢复冷漠,站在石姣姣的对面,突然间笑了一声,极尽讽刺,“怎么,被你的心肝宝贝甩了?”
他勾起石姣姣的下巴,恶狠狠道,“所以回来找我了?”
石姣姣不说话,咬了一下舌尖,弄得泪眼朦胧,更显得可怜。
摇了摇头,垂下眼不再看卓温书,嘴硬道,“你想得美,我要什么样的人找不到,我就是路过…”
卓温书直接让她气笑了,“路过?”
“哈……”卓温书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
他手狠狠拍了两下石姣姣的肩膀,拍的石姣姣差点跪在地上,然后他又把人提起来重新掼在墙上,“你以为你跟着我我不知道?”
“专门路过我家门口?”卓温书手摸着石姣姣的下巴,像抚摸情人一样,但手重的像铁钳子,把石姣姣的脸皮儿都要搓卷边儿了。
“还是专门买了我妈妈要用的东西扔我家门口?”卓温书笑出一口森森的白牙,“我实话跟你说,我看到你就无比恶心,谁给你的勇气来?”
石姣姣对他这个反应十分的满意,但是面上却装出害怕的发抖,卓温书贴着她,眼神毒蛇一样阴沉冰冷,嘴里也说着狠毒的话。
“对哦,那些药很贵,我本来还在愁,谢谢你啊…”卓温书故意朝着石姣姣顶了下,“你给我送那么多药,我要怎么报答你呢?嗯?”
石姣姣摇头,鳄鱼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心里憋笑要憋不住了,卓温书微笑着伸手抹去她的泪,一字一句温柔的低语,“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也知道你跟着我是想干什么……想我对不对?”
卓温书笑的邪气,眼中却没有一丝的温度,手都气的发抖,“你送的那些药和东西……我艹几次,才能还上呢?”
石姣姣心里不由颤了一下,竟然有点心猿意马,毕竟两人有过那么多亲密,这其中不可否认的,确实有很契合的时候。
可惜现在演的是虐恋情深的剧本,肯定不能整那些乱七八糟的,苦情找日小表子的人设不能崩。
石姣姣哽咽出声,伸手敲打卓温书的肩膀,“放开我我要喊人了…我就只是路过…”
石姣姣都没用咬舌尖,兴许是哭的多了,眼泪就像是在兜里揣着一样方便,开闸的洪水一样,在灯光的作用下,明亮闪烁,令人心碎的簌簌坠落。
卓温书嗤笑,“你他妈的装什么呢?不就是想要那个吗,怎么你的小白脸满足不了你?”
石姣姣拼命摇头,试图从卓温书的怀里挣脱出去,“不是不是……我就只是路过……你别这样对我…”
石姣姣说着,看到有人过来了立刻哭出声,“呜呜呜……你别这样对我,你放开我……”
卓温书见石姣姣又装可怜,伸手重新扼住她的脖子不让她吭声,但是身后过来的是两个男孩,听到石姣姣从嗓子里发出的求救声,已经朝这边走过来。
“怎么回事?你这是在干什么?!”其中一个男孩喊道。
“老子干什么关你屁事。”卓温书转过头,满脸戾气的看过来的两个男孩。
两个男孩年纪都不大,虽然有见义勇为的品德,但真的见到卓温书阴着脸的样子,煞气横生,一看就是硬茬子,并不敢真的上前。
只是威胁道,“你赶紧把人放了要不然我现在就报警,门口……就有保安!”
卓温书并没有搭理两个人,转过头看着石姣姣,脸上竟然带着笑,只是那种笑着看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
“我警告你,我不管你玩什么,不管你跟你那个小白脸又搞什么鬼,再敢来招惹我…”卓温书贴着石姣姣的耳边,声音阴沉,“我他妈的绝对弄死你。”
石姣姣“害怕”的剧烈哆嗦着,卓温书松开了她,阴沉沉的盯了她一眼之后,转身朝着小区门口走去。
石姣姣靠着墙呼吸急促,平复狂跳的心脏,然后慢慢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头都埋在膝盖里,肩膀剧烈的抖动。
两个男孩一看那个可怕的男人走了,赶紧过来扶石姣姣。
“你没事吧?”其中一个男孩子,伸手要去抓石姣姣的肩膀,感觉到石姣姣的颤抖,顿时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同伴。
两人同时蹲下来安慰,“他已经走了没事了,要不然我们带你去报警吧,这种人就应该把他抓起来…”
石姣姣肩膀颤抖着抬起头,先看了一下小区门口已经没有卓温书的影子,这才看下两个人,然后不可抑制的哈哈笑了起来。
“我没……哈哈哈哈哈……我没事……哈哈哈哈……”
石姣姣笑了一会儿,收敛了一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正常,看向两个人解释道,“我没事的,我就是跟我老公在闹着玩。”
两个男孩脸色僵硬,互相对视一眼,十分尴尬的站起来告辞了。
石姣姣就蹲在墙边上,想着刚才卓温书说的那些话,忍不住又笑出声。
“怪不得虐恋情深那么多人喜欢看…”石姣姣自言自语,“演起来也挺爽呀。”
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心满意足的查看了下空间的怨念值,又慢慢腾腾的朝小区门口走,站在门口没一会儿,就有车过来接她。
上了车,石姣姣靠在后座上,随着车里的音乐敲击着自己的腿,心想着火候差不多了,只等小火和余温闷到时候,就能够揭开盖子了……
小火焖的过程,如石姣姣预想的一样顺利,具体体现在卓温书感觉生活各种各样的便利,就连中午门口买的卷饼,小摊贩都能给他多送一根肠两个蛋。
楼上哥几个商量,准备新扩的一个美容美体,也“碰巧”遇见了美容院老板破产转手设备,捡了天大的便宜,顺带着连破产美容院的美容师都雇佣过来了。
诸如此类,多不胜数。
这样的幸运,从小就不属于他,是谁搞的这些小动作,卓温书也根本不想去理,理了,就是输了。
终于有一天,卓温书隔壁的纹身店里面,看到石姣姣躺在橱窗里,看样子是要纹身,他才终于绷不住,站起来从那屋子里把她拽出来,放风筝一样扯到了拐角,质问,“你胆子真不小,还敢在这里晃?”
石姣姣低头不吭声,手里捏着个拓印图案,只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卓温书瞪着她又消瘦了不少的脸,狠毒的话争先恐后的要冲口而出,尤其是低头看到她捏着的那张纸上,赫然用一种怪异的字体,写着他名字的时候,整张脸都扭曲了一下。
他一把抢下石姣姣手里的纸,“你这是什么意思?!”
石姣姣手指绞在一起,低头嗫嚅道,“没什么意思……我就想,留个纪念……”
“纪念什么?”纪念被你耍的团团转,狗一样对待,却根本无能为力的傻逼吗?!
卓温书最后也没那么说,太自轻自贱,他没有天生受虐的毛病。
咬着牙狠道,“石姣姣,你能不能别像个蛆一样,别在我的面前扭了,我真的……真的恶心透了!”
石姣姣闻言像是不堪重负的晃了一下,眼神中的难以置信中和着惶然,让卓温书恍惚了一下。
但是石姣姣的视线,只轻轻的在卓温书身上掠过,然后低头转身,迈步的前一瞬,她又用艰涩的像是从嗓子挤出来的,风一吹就散的调子说,“我没有……”
她话说了一半,故意留一半,悄无声息的走了。
卓温书却像是胸口堵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用尽全力把自己钉在地上,不再犯贱去问她,到底没有怎么样。
这天之后,石姣姣消停了两天,又开始搞事,当然她不会正面去搞卓温书,只是卓温书觉得家里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最直观的就是菜的味道不对了,并且他脱下来没洗的脏衣服,甚至是短裤,都被人动了。
胖阿姨向来只负责他妈妈,不肯多管一点点,卓温书看着飘在阳台上的他的短裤,神色阴沉。
这样没几天,有天卓温书早上去上班之后,石姣姣琢磨着他已经到了极限,因为昨天她的小探子给她报告,说卓温书在纹身店一整天一句话都没说,倒水走神把手给烫了。
石姣姣叠加了三个技能,看到卓温书走了,立马拿着钥匙去了他家,胖阿姨是她的人,看到石姣姣出现,还热情的问她怎么瘦了这么多,要不要吃东西。
石姣姣看了看,卓温书的妈妈正被胖阿姨扶着锻炼走路,她回卧室转了一圈,扑到床上趴着,闭着眼睛等着卓温书杀回马枪。
阳光顺着窗户照进来,晒在身上暖阳阳的,石姣姣打了个哈欠,好半晌没等到卓温书回来,以为今天没戏了,闭上眼准备趴一会就回去,但不知道是阳光太暖,还是被子上的气味太熟悉,她很快意识涣散,昏昏欲睡。
只是才要睡着,就被人揪着后颈皮扯起来了,石姣姣龇牙咧嘴睁开眼,就见卓温书一脸狰狞的瞪着她,那样子,是真的恨不得弄死她。
石姣姣做出惊慌害怕的样子,转身就要朝着门口跑,卓温书眼疾手快的逮住她,锁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卓温书:你到底没有怎么样?!难道是……没有要耍我?有苦衷?
石姣姣:没有……要真的纹你的名字。
卓温书:魔……鬼……噗!(吐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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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
卓温书困兽一样, 在屋子里来回的转圈,石姣姣低着头不吭声,表面微微颤抖, 内心毫无波动,见他毛驴拉磨的样子,甚至还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