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宁从刚才为止一直冰凉的心,被她这么认真的三言两语化为了一滩冒着热气的水,心底仿佛一下子涨满了什么,她的眼神那么真挚,即便透着一层化不开的薄雾,也依旧璀璨如星光。
魏忻说完后就不再言语,她不知道左宁是怎么想的,只是能看见在她话音刚落后左宁的双眼顿时亮了亮,转而变得如子夜般深沉。
忽然,门外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夜晚的病房走廊格外寂静,而脚步声却毫无阻碍,由远而近,魏忻刚想把视线转到门边,后脑就被左宁扣住。此刻脚步声已经近在门前,可魏忻却再无法理会,左宁的俊庞在一刹那紧逼而上,那一刻,魏忻清晰地看见了左宁眼中的奋不顾身。
“你不是想逼他离开吗?我帮你。”左宁的呼吸漫上,气息炽热而绵长,“你也可以把我推开,不过……要是现在不拒绝,你就再也没借口把我推开了。”
只需要一秒,魏忻就能猜到此刻站在门外的是谁。
心底片刻的挣扎,目光却在触及左宁执着的眼神后,疲累地放弃。
就这样吧。
或许是因为门外那个男人的步步紧逼,也或许是因为四年来左宁第一次让她见到的隐忍而炽热的眼神,魏忻想,要是能够选择,她宁愿选择一个机会。
能让她摆脱过去的机会。
唇第一次相贴,左宁睫毛一颤,双眼一热,觉得再也没有一个时刻,能让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的唇很凉,带着夜独有的寒意,但是他能用自己来温暖她,无论多久。
门外,萧桓一身热汗赶到,却在看见房内的下一秒,汗水被不知道什么迅速蒸干,像是某种伤口被盐水盐渍般,心口发着嘶嘶的疼痛。
黑暗的病房里,她的头仰起一个美丽的弧度,半张脸都被左宁的大手托着,就连站在那么远的他都能感觉到左宁的怜惜。
余光扫到门边的人影慢慢离开,魏忻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左宁却轻轻离开了她的唇,改为印上她的额头,阻止了她要说出口的话:“你说等,可以。但是把你让给他,我做不到。”
所以只能逼她选择,他不擅长掠夺,却擅长等待,谁都行,却唯独那个男人,已经没有得到她的资格了。
左宁走了,临走之前他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魏忻从那种安静的氛围中感觉到了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的左宁。
想起刚才门外的人,魏忻轻轻用手按在额头上,半响没有出声。
“他怎么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的姚豫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罢了啧啧有声地问身旁儒雅地坐在一边的男人“一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一个个地都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姚豫早段时间终于放弃了自己最后的坚持,亲口允诺接管七煞,往日随心所欲的太子爷如今肩上赫然多了一份重担,北美一半的地下势力又极度不安分,害得姚豫这些天人整整消瘦了一圈。
每个曾经和姚豫打过交道的人都十分不解,但是黎方成却只笑笑,仿佛一切都知道。
“和你一样,犯贱。”黎方成顺了顺衣服,淡然地开口。
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姚豫却听懂了,愣了半刻,双眼快速隐藏起一丝恍惚,随即苦笑着给自己灌下最后一口酒:“呵,难怪。”
黎方成随眼瞥了他一眼,幸灾乐祸地就戳他死穴:“小夏有消息了吗?”
“没有。”姚豫放任自己往身后的椅背上靠,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黯淡,随即自嘲地轻哼,“她那么了解我,肯定知道怎样才能躲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我又何必白操这份心。”
很多年前,就算打死姚豫他也不会想到,有那么一天那个叫齐夏的女人会离开他的身边。
他想,她怎么会那么狠心呢?女人是否都这样?就算他真的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就算他曾经那么对她……但是之前的疼爱呢?那些年年月月的亲吻,呵护,原来都抵不上一次受伤。
看出了好友心底的酸涩,黎方成抿嘴一笑,暗暗感坛一句,说到底 ,多强大的男人还是会有死穴,他是,他们也是。
第四十九章(出书版)
这个时候萧桓拿着酒瓶走过来,他的脸上一如既往是冷静而淡然的,但是眼底却油然生出几分狂热的光芒。越过姚豫的腿拿起外套,黎方成皱眉问:“你去哪儿?”
萧桓套上外套,听到这句话后有几秒的停顿,然后丢下“医院”两个字就步履稳健地走出了酒吧的门。
黎方成一听就知道他是去找谁的,想起刚才萧桓的眼神,暗暗思忖是不是应该找个人去看看,毕竟魏长云把女儿交给了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也不好和魏家交代。
姚豫此刻也恢复了一脸的不羁,他踢了黎方成一脚,坏笑道:“你说傲娇萧会不会一个冲动起来把别人就地正法了?酒后乱性可是万用借口。”
用眼神鄙视了一下姚豫,黎方成却也憋不住了,低笑道:“也对……”
这一晚魏忻睡得很不安稳,梦里断断续续地出现了很多熟悉的画面,年少轻狂的少年……还有当初那天真的自己。
随即一下子睁开眼,心窝处心跳仍旧沉稳,愣了半响才感觉到调了静音的手机正在震动。
以为是左宁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事,连忙看也不看地接通起来,却在下一秒眼角一跳,那边安静的呼吸声混合着风声灌进她的耳膜,魏忻刚想拿开电话看一眼来电显示,对方却已经开口。
“下来。”萧桓的声音显得异常低沉,仿佛是醉了一般,又带着不稳。
“……”魏忻没有说话,赤着脚走到床边,这里的下方就是医院正门方向,艰难地聚焦视线,才看得见白色灯光下的一辆黑色的汽车和一道人影。
今晚风很大,拍打地窗口啪啪地响,和手机所听到的风声是同一个频率。
两人的对峙中,是魏忻先开的口:“回去吧。”
“我等你。”仿佛是害怕被再一次拒绝,萧桓率先挂了电话。
魏忻听着那嘟嘟声,摇摇头,但是回到床上的时候表情都是恍惚的,也不躺下,就这样坐着,手上的手机被捂得发烫。
半个小时后,魏忻披上外套,静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楼下不是一般地冷,魏忻在玻璃门前淡淡地看着伫立在门外的男人,直到萧桓发现了她,眼神微闪,魏忻就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他们之间只隔着一扇玻璃门,但是魏忻知道,不止如此。
他们之间隔着太多。
玻璃门感应到人自动打开,萧桓几乎是目光灼灼地走到她面前,那眼神,亮的让魏忻心惊。
“你喝酒了?”魏忻皱眉,闻到他身上一大股的酒味,是他最爱的威士忌,醇烈而馥郁,刚想后退一步离开有他味道的空气,却被他一手捉住,只消片刻,他的手有力地禁锢在她的腰上,等靠近后魏忻才发现他的身子也是凉的。
“萧桓……你别这样……”
“我喝醉了。”他打断她的话,嘴唇轻轻地在她耳后近乎透明的皮肤上刮蹭,说出来的话却像孩子一般地无赖,“所以……你不能和一个喝醉的人计较。”
还没弄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萧桓竟把魏忻一把抱起来,魏忻强压住到了喉头的惊呼,浑身僵住,想推拒却被他死死夹住手。
萧桓把她丢到副驾驶座,锁好了车门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踩下油门,车速飞快,幸好凌晨的街道上少有车行,魏忻深吸一口气就要越过他去拔车钥匙,却被萧桓用一只手攥住她大半个身子往自己怀里压,魏忻听到萧桓的胸膛里那一下一下的跳动飞快,却又稳地让她差点忘记自己。
“你下来,是因为要和我说清楚,是不是?”
萧桓加快了车速,手的力道却不减,压抑的问句不是猜测,而是早有预料。
魏忻没回答,他在彼此的沉默中眼神缓缓暗下去。
“我只能说,你休想。”
他说的平静,头一偏,唇印上她的发,顿时觉得腰间一疼,是她的指甲狠狠嵌进的感觉。他没有松开她,相反,像是要捉住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一样,把她抱得越来越紧。
车在马路上飞驰,熟悉的建筑物就在眼前,魏忻攥着他腰间的手越来越紧,下车的时候萧桓没有多说废话,强硬地把她抱下车,离开车的那一瞬间,魏忻像是脑子里有一条线崩断,眼眸完全暗下去。
她的身子很冷,而他早已回温,楼道上很空旷,萧桓幽深的双眼里不知道藏着什么,他能感觉她已经放弃了挣扎,手也不再攥着他,却让他忽的闪过一丝心悸。
打开家门的那一刻,魏忻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了下,习惯性地闭上眼睛往后缩,却不知道这样是更加贴近他的怀抱,也因为闭上眼,熟悉的味道更加清晰,清晰地让她的心脏久违的紧缩。
这个承载了她最幸福时光的地方,和她就在同一个城市里,她曾经把车开到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却再也没有勇气踏进这里。
因为好像只要走进来了,就会有什么东西就会碎掉似得。
“你说过,你曾经对我动心过。”萧桓忽然用手牢牢固定住她的脸颊,双眼仿佛要探究什么似得凑到魏忻跟前,那浅浅的呼吸,让魏忻呼吸一窒,熟悉的让人难堪的感觉扑面而来,她是要闭上双眼才能不至于狼狈地逃开。
谁知道萧桓却没打算这样放过她,薄凉的唇,靠近她的眼帘,逐渐向下,这种将亲未亲的距离让一切都变得暧昧,却也让所有的感情……都无处躲藏。
“那现在呢?既然之前能够,那么现在呢?”
萧桓最终把唇抵在她的唇上,不深入,却接近得连说话时喉结的震动都能清晰得感觉到,魏忻紧握在身侧的双拳握了握,才忍住没有把他推开,却因此冷下了心来,是他的问题激起了自己的痛楚,而那种痛楚能让自己冷静。
魏忻睁开双眼,近在咫尺的他的瞳孔,映着的只有她的倒影:“心都不在了,还谈什么动心?”
萧桓,你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让我心动?
若是说她的心是丢了,那也是他亲手把它随意放弃在那个冰冷的雪地里的。
萧桓的眼神一再暗下去,炽热的呼吸仿佛在隐忍,又仿佛是不解,但是片刻后,那唯独属于他的霸道倏地回归,他不容置辩得紧紧盯着她倔强的眸,仿佛是宣誓一般,一字一顿得说:“那就找回来!”
话音刚落,魏忻就被一股强硬的力道给制住,她微微紧缩的瞳孔中间,萧桓放大的脸紧逼而上,久违的唇压了上来,熟悉的气味让魏忻的手再也无法抑制得抵抗,却被他一手擒住,握住固定在头顶上。
这种任人宰割的姿势气得魏忻双颊泛白,萧桓顿了顿,狂热的吮吸继而转化为安抚得低吮,在唇上徘徊怜爱,另外一只手已经悄然无声得探进她的后腰处。
冷不防地被魏忻冰凉的体温刺到,萧桓强忍欲望,压着声音转而吮住她小巧的耳朵,低喘着问:“怎么身体那么凉?嗯?”
魏忻被吻住了敏感处,全身重重一颤,却更加愤怒,气得声音都在抖:“萧桓,你别逼我……”
“逼你什么?”
“别逼我恨你……”
她细微的呢喃,毫无预兆得传进他的耳,那一刻萧桓有一瞬间的沉默,却只有一秒,之后他仿佛再也无所顾忌,手从后腰钻进去,寻到那处暗扣,轻轻一动,便解了她的束缚。
虽然早就猜到,但是真正听到她说,萧桓还是忍不住……心底微微刺痛。
她说恨……但是萧桓却觉得,恨,总好过在她心底,他已经什么都不是。
在这两年里,萧桓曾经在床上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她或许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或许有了自己的爱人,那些设想让他寝食不安,甚至有时候夜不能寐。
他想象不了有一天他们终于相见,魏忻会挽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笑着跟他说:那是她的丈夫,还有更夸张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说不定那个男人,就是左宁。
但是那双手,怎能挽住别的男人?
他不甘,却也害怕,假如真的会有那么一天,那么萧桓宁愿她是恨着他,也好过能有一天,她能毫无顾忌地面对他,笑着说话,眼底却不再会有自己。
魏忻的身躯僵直,她的手被紧紧扣住,但是奇怪的是明明是那么不容拒绝的力道,却少了以往她记忆中的粗暴。
他仿佛是在挣扎——魏忻忽然这么觉得。
他久久得不到她的反应,反倒是她的身躯的温度仿佛正在一点点散去,他不甘心,唇往下滑,到达形状精致的锁骨,细细密密得啃咬,制造出梅花一般的印记。
魏忻却不愿开口,直直得望着前方,也因此忽略了萧桓此刻……那不知所措的表情。
她越是倔强,萧桓越是强硬,到最后她已经快要和他赤诚相对,她都只是瞪着一双眼,空洞的越过他的肩头,没有给予他一丝一毫的注目。
萧桓身上的衬衣此刻正凌乱地敞开着,仿佛凶兽搬野性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红肿的双唇,扫了一眼她雪白躯体上一道道他刻意留下的痕迹,直到涨到发痛的欲望在叫嚣,他才把头靠在她的额头上,四目相对。
“你不回应我,没关系……”他轻啄了一口她的眼,低笑,胸膛跟随震动,在寂静的夜里,伴随着淡淡的酒精,居然有种自嘲落寞的感觉,“夜还长着,总能磨到你应。”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新鲜的章节……有肉了哦!
第五十章(出书版)
熟悉的床褥,栀子花的淡香混合着压抑浓重的呼吸,隔着窗外的月色勾勒出两具身躯的抵死纠缠。
纤细的手死死抓住雪白的床褥,魏忻汗湿的脸颊上两朵红云悄然绽放,双唇亦是嫣红如血,却不知是被吻的还是自己咬得。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倔犟。”萧桓从魏忻的身后抬起头,一双狭目微微眯起,却满载□的光芒。从身后捧起她身前的软腻,狠狠握住,那久未被触碰过的肌肤就生出几道红痕来,晃眼地仿佛是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魏忻死死地咬紧下唇,逼迫自己僵硬着身子妄图逃开他的掌控,可每次他的吻落下时全身就止不住地颤抖,那是久违的归属感,却又是难堪至极的羞辱。
某种痛在心底已经腐烂的角落里逐渐扩散,或许还伴随这方才脱口而出的恨。
萧桓满是欲望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探究的清明,见她从内到外都散发着对自己的抗拒,手上的力气便禁不住越来越大,忽然,在她陡然睁开的眼睛中把她的身子腾空一番,那双从再次相遇后就对自己漠然的双眼第一次添了痛恨,萧桓的唇一抖,最终什么也没说。
“是不是每次都要把我逼到绝路你才安心?”死咬银牙,魏忻嘶哑着嗓音一字一顿地道,那仿佛每一个字都咬出血来的嘲讽狠狠落在萧桓的心上,“还是你萧少正经事玩腻了想要插手当第三者?”
“第三者?”萧桓闻言不怒反笑,身体紧密地压上,四目相对,她眼底的是极深的讽刺,而他眼底却出乎意外地冷静,“就凭他?”
她没有说话,在萧桓眼中却看成了沉默地维护,心底的嫉妒发酵,想起今天傍晚隔着病房的那一幕,越是愤怒,萧桓就越是面无表情,他是忘了告诉她,这几年他唯一的长进就是隐忍,他要让她知道,如今的萧桓有能力摧毁她这几年的所有努力,她唯一的错误,就是自以为是地离开:“只要我一句话,左宁就能永远离开娱乐圈,甚至于你,而且不是隐退,是以最失败的立场离开。左家那位如今身担要职,你说我是把左宁赶回左家安心当他的太子爷,还是让他这辈子永远都偷偷摸摸过下去?”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缕惊惶和恨意,但是心底却完全没有快感,伸手擒住她的下巴,萧桓用大拇指摩挲她的下唇,随即暗示性地低唇,没有完全压上,隔着一指的距离,“还是,你回到我身边,安心做你的萧太太?”
魏忻不知是气的还是冷的,嘴唇微抖:“你做梦。”
“是啊,我作了一个四年的梦。”萧桓喃喃细语,“所以现在梦醒了,你该回到我身边了。”
四年的梦,四年前,她在他身边,一眼就能看见,那么四年后,他们也该是如此。
在萧桓心里,这四年,不是她离开了他,而是……一场梦,一场令他痛到不能呼吸的梦,但是从始至终,魏忻是他的,这个认知一直没有变过。
就像是……小时候他们大吵一架,但是结局永远都是她拉下脸来找他,别扭地说他几句,往后她还是那个他一转身就能看见的人。
只不过这次是他先拉下的脸,但是他不介意,他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要的只是结局,至于其中过程,既是她以前能做,那么他也能。
萧桓收紧了手臂,胸口上略凉的触感,是她的。
“但那不是梦,是真的。”魏忻沉默了良久,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张开嘴唇就是这么些不由自主的话,“离婚是真的,我和左宁是真的,那个吻,更是真。”
心上的温度,因为她短短的一句话而彻底凉了下去。
他们的距离是有多远?隔着薄薄的皮肤,□相贴。
却是一样频率的心跳。
这么多年了,她的心率还是和自己一样,永远都能最快融进自己的感觉里,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以前只要她在身边,彼此就连呼吸都是相同的频率。
“”看来你为了逃开我,也不惜把别人拖下水。”萧桓沉□子,脸划过她修长的脖子,滑到平坦的小腹,最后在魏忻凝紧的双眸中来到那蜜源处,轻轻呵气,只是声音毫无起伏,“你不会和他在一起,因为你知道你的身份只会把他推到风头浪尖,左宁如今的地位还禁不起一桩豪门绯闻,而你……也不会让自己和他认真,因为你明白以左家的身份,是不会认同你们在一起的。‘”
一字一句,都仿佛子弹射准了一个点上,他是有多了解她,了解她不会让自己变成左宁道路上的绊脚石,也更不会成为左宁和左家一条更大分歧的导火线,哪怕那不是爱,只是她的善意。
萧桓懂得她不说出口的善,哪怕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对他表现出一丝一毫,她对他永远都只有剑拔弩张,只有一身的刺。
舌头在魏忻的怔愣中强势地深入,魏忻惊喘一声,浑身瘫软下来,毫无防备地接受着这一波一波的快感,他的每一轮舔舐都让她死死咬住唇,脚蹬在他宽阔的背上,稍稍用力,却被萧桓坏心地一吸,便没了力气。萧桓仿佛在品尝一道美味的糕点,头埋于双腿中动作,慢慢的,掐着她大腿的那双手掌愈加用力,他是快隐忍不住,四年身体的空虚,在抱紧她的那一刻才填满,他是想要一下子冲进她的身体去,之后就是再不分离,但是她的苦苦倔强却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要她先认输,要她开口求他,哪怕只是告诉她她也需要他。
“啊……”魏忻忽然身体一阵抽搐,两眼一阵阵白光炫耀着,她死死捉住被褥,竟是把嘴唇咬破了。
萧桓见状抬起头,看到那抹红唇上的血色时眼角一跳,终于隐忍了一夜的愤怒和心痛全都爆发出来,他双目血红,两手紧紧握住她还在抽搐的腰,欲望和理智在拉扯,有那么一刻,萧桓竟是痛恨她的倔:“我只是想要回到以前,为什么就那么难?”难道真的要到生不能见的地步才是她想要的结果?
“不管恨我也好,怨我也好,这一次,休想再离开。”萧桓缓缓沉下腰肢,健壮的腰贴近她僵硬住的肌肤,“当年是我大意,如今你我之间,不会再有一个四年。”说罢前方的欲望毫无犹豫地抵进去,闯开那道紧致,那一刻,她的痛,他皆能感应,因为他和她一样!
进入的那一刻,魏忻的指甲不能控制得陷入萧桓的肩胛,他一下子陷入,就像是一根很细很长的针,狠狠地刺进了胸膛,鲜血淋漓但是无可奈何。
那一瞬间,魏忻的双眼变得空洞,脑海中四年前的一幕一幕犹如幻灯片一般涌上来,她感到眼前一阵阵白光,却只能任由身心的痛意把自己覆盖。
随即一双大手覆盖住她的双眼,萧桓咬紧牙关一手蒙住那双让自己看见必然会心痛的眼,欲望被紧致一下下缩进包裹着,那久违的丝绒一般的触觉让他很快后腰处就一阵麻痹,强忍住那一拨拨异常紧的收缩,他伏在她身上,已然热汗淋漓。
她就像一头受伤的小兽颤抖得锁在他怀里,明明很痛,却没有眼泪。
见状他也痛,却只能单手把她双臂拦在头顶,摆动后腰,一下一下硬生生闯入极致的美好中。
萧桓低头吻住她被自己咬破的唇,舌头轻轻舔舐伤口,那炽热的某物却更加深的递进,抵住里面最嫩的一个点以转圈的方式研磨,然后撤出一大半,再狠狠灌入,肆意享受快感。
薄唇轻启,犹如魔障般吮住她的耳垂,以温热的口腔裹住,诱惑她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小忻……小忻……求我,求我给你……”
一声一声,是谁的呼吸蓦地加重,是谁的呢喃敲在谁的胸口上,痛意连绵。
“啊!”
忽然,魏忻惊痛的呼了一声,萧桓顶在了那个正在颤动的点,察觉到她的反应,如此更是专心致志得进攻她最脆弱的地方。
枕边的铃声响起时,萧桓紧绷住肌肉开始最后一轮冲刺,却看到魏忻发散开的眼神时改变了主意,伸手拿过一旁被忽略的手机,狭长双眼里的欲望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微微凝了凝,然后把手机屏幕对着魏忻的面前,亲眼看见魏忻的瞳孔慢慢就紧缩,最后连身体都僵住。
他在她的身体里,自然她每一寸心理都会牵扯到他,萧桓牵起嘴角,粗喘着低下头去舔了舔魏忻的嘴角,然后啄吻了一口她的额角,低声问道:“要接吗?”
他嘶哑的声线,在现在却是刺中她心窝里的威胁,魏忻忽然咬牙伸手去夺他手中的手机,那内里牵扯一阵夹紧,萧桓闷哼一声,随手把手机扔到床位,一手压住她欲动的肩膀,狂放得动了起来。
“我恨你!”魏忻蓦地抬起头,猩红的双眼那一刻仿佛淬满了世界上最剧烈的毒,她狠狠地胡乱抓着萧桓的胸膛,一字一句,都像是哀啼,“萧桓!我恨你!”
“没关系,只要你还是我的。”他不顾她乱抓的手,更甚还空出一只手来揉动她已经开始剧烈收缩的花瓣,“恨就恨,我不在乎,魏忻,谁欠我我都可以不在意,唯独你,唯独你不可以!”
不论她是爱也好,恨也罢,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把她夺回来!
这五个字占满了萧桓这四年里的空洞,每一个繁星满天的夜晚,他躺在床上,手掌握紧,头痛欲裂,她的一颦一笑都在他的记忆里,那个时候他是那么得痛苦。
想要而不得,她真真是折磨了他四年!作者有话要说:放假晚了一天,现在更新了!!
第五十一章(出书版)
记忆被夹紧自己的触感抽回,萧桓握起魏忻一只已经把自己前胸抓的一片狼藉的手,放到唇边吻住,舌尖慢慢舔舐她手指的每一寸,感觉到后尾椎一阵酥麻感,他僵住片刻,随即脸色不变加快了弄她,不一会儿就射在了里面。
他粗喘着气,埋在魏忻的体内没有退出来。拨开挡在魏忻脸前汗湿的发,指尖摩挲着那双痛得涣散却又带着清晰恨意的眼,下滑到鼻梁再到唇瓣,最后缓缓降落在她的左胸上,大拇指磨蹭那一处被欢爱染红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