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关爱情,从一开始阮丝皖就知道自己不是爱他的,但她是真的怕,她亲眼看着萧桓对魏忻的一步步动摇、心软……她了解萧桓,他不是一个对女人有怜惜的人,但是她却真真实实地,在他们一起欢爱的床上,看见了萧桓的不在状态,甚至思绪抽离。
他对他的老婆是越来越好了,找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或许连他们两个当事人都不知道,那个甘愿堵上一切成为他妻子的女人,终于以她的方式,执着而深深地开始盘根在这个男人心里。有时候阮丝皖想,要是她不是有个脑子和身体还能被他利用,萧桓或许就不会来找她了。
想想真是讽刺,她不爱萧桓,但是她却需要萧桓的庇护,一如萧桓不爱她,却需要她的身体的作用和那偶尔能帮得上忙的脑子。
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去了酒吧。
现在想想,或许那就是命运的转折。
喝醉了的男人走上来,她认出了他是谁,那曾经是她的一名恩客,她冷声打掉他胡作非为的手,却被他招呼上来的大汉们硬是拖了出去。暗巷中,她面容苍白,紧紧闭着眼,逼迫自己不要去看眼前这些男人肮脏的嘴脸。
倏地,她能感觉到一抹和面前这些男人不一样的视线,她一个激灵,对着巷口大叫:“救我!救命!求求你!”
那些男人也被惊动了,纷纷转头,只看见巷子的门口停着一辆车,深色的车窗看不清里面有多少人。
那些男人有些怕了,酒也醒了不少,其中一个人推了其他两个人一把,商量着要上去把那辆车轰走,阮丝皖的心,开始沉下了谷底。
要是那辆车走了……要是……
她绝望地捏紧拳头,双眼像是看着黑暗世界里唯一的蜘蛛丝,渴望且恐惧。
但是,一秒……两秒……
她怔愣地看着在那辆车后面下来一群男人,他们三两下就把那几个男人揍得面目全非,血溅在地面上,模糊出一道可怖的痕迹。她是跟着萧桓多年的,甚至有几下听出来了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一下一下能让人听得颤抖。
然后车门被一个大汉打开,那个男人高贵而傲慢地降落在衣衫半褪的她的面前,无视了一地的狼藉,跨过肮脏的鲜血来到她面前,那饶有兴趣的眼神,看得她心里猛颤抖。
“我救了你,你要怎么谢我?”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了他的名字,那个她曾经不止一次在萧桓口中听到的名字,郑氏的拦路虎,秦易。
秦易,秦易,可是这个男人,却一点也不像他的名字。
再见的时候,她是被萧桓献给他的礼物,她有些羞窘,却依然演好这一场戏。
那天凌晨,她晕晕乎乎醒来,秦易正裸着精壮的上身,靠在床头安静地品酒。
他健美的身形,面无表情的五官,修长的手指,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无比地诱人。
美酒,美男。
第三十章(出书版)
他似有察觉她的注视,转过头来,那一刻,他笑了。
“到我身边来吧,小婉。”
于是,她就真的在他身边了,他似乎给了萧桓一个大面子,每一次难得的宴会他都只带她出席,不消一会儿整个上流社会都已经传出了秦易正宠爱她的消息,很真实,因为连她也当真了。
他为她找到了世界名医来治小云的胃和其他开始出现衰竭现象的器官,他替小云付出高等的费用为他安排好一切,并且对她极尽温柔。
她醉了,相信没有一个女人不会醉。
一个强大的男人的专属温柔,是对一个女人最致命的武器,连她也不例外。
咬着唇,阮丝皖出门,召了一辆计程车,说出了那个熟悉到能倒背如流的地址。
二十分钟后,她在街角停下,上面是这里著名的富人区,计程车进不了。熟悉的保安见到她,记得她是谁家的人,便恭敬地开门。
直到走到那间屋子前,阮丝皖都是迷茫的。
真的能一辈子都这样下去吗?阮丝皖想。
她动心,怀上了他的孩子,这些都不在她的意料中。
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已经说过,他能给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
前提是,做他的猫。
卖命的猫。
为什么不是狗?因为他说过,女人都是猫,不被驯服的是野猫,横行无忌,但最终还是会死,被驯服的家猫默默隐藏自己尖利的指甲,蓄势待发,还是会死,但是会死得很有价值。
她被他□□,他说要让她的身体只记住他。那一个晚上,他在她体内横冲直撞,丝毫没有让她觉得舒服,相反疼得她一再地晕厥。
他狂猛的气息,偾张的肌肉,紧紧抵住她,技巧十足地让她在他身下绽放开,她无从反抗,也……不想反抗。
最后一刻,他释放出来,却没有退出,而是轻而柔地拥住了她。
那一刻,她的眼底是湿润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那个人,的的确确,是她生命里第一个拥抱她,给她温暖的人。
思及此,阮丝皖走了进去。
风带动她的围巾,有种羽翼破碎的错觉。
男人在书房里,管家冷漠而系统化地指引,阮丝皖把围巾脱给她,自己走了上去。
书房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翻书的书页摩挲声,阮丝皖有点恍惚,她这样子就像是刚下班回家的妻子,而他……
再不敢想,她伸手敲门,又恢复成那般淡漠。
男人转过头来,英俊而邪肆的五官,温和地勾起的唇角,见是她,他笑容不变,招招手像是唤着自己的宠物一般。
阮丝皖走过去,乖巧而熟练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男人懒洋洋地继续翻书,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窝处,一只手偶尔撩弄一下她的头发,眼神在灯光下显得模糊一片让人看不清。
阮丝皖呆呆地看着他的下巴,没有一点胡渣的干净下巴,美好的线条轮廓让她越看越着迷。
不自觉地,把手伸进他羊毛衣的下摆,熟练的把稍稍冰凉的手贴上去,汲取他的温度。
他无声地挑眉,算是应允。她的脸贴上去,吻着他微动的喉结,伸出香软小舌技巧性地舔舐,他的欲望一向来得快,隔着裤子也能感觉到,她刻意嘤咛一声,手一拉,解开拉链,再把他薄薄的布料边缘一扯,他的昂扬便弹出来,她握住上下地动。
忽然下巴被扣住,阮丝皖表情不变,手上的动作却渐渐加重,用他最喜欢的力道揉弄着。“有事求我?”他低声笑,吻上她的眼,明明应该是充满爱的姿势,由他做出来也不过是一种逗弄心爱的猫的亲密,没有丝毫别的感情,“要用美人计?怕我不答应?”
“……我怀孕了。”她氤氲着眸,思绪抽离。直到他释放在她手里,她已然半喘,他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忽的,他拽起她却护着她的肚子把她放到冰凉的桌面,看见她全身战栗一下,男人俯□舔吮她的后颈:“那就怀吧,你喜欢,就留着。”
不等她说话,秦易猛地进入,她一口气憋不上来,嘤咛一声,随即迎接他狂风暴雨般的冲击。
他扣住她的臀猛地抽|送,手却固定住她已经有些微微鼓起的肚子,以免撞到孩子。“啪啪啪”的声音和着液体飞溅让她全身变成粉红色,见她如高|潮的猫一般蜷缩身子,他眼眸更深,进到最里面的一处软中带硬的肉便死死抵住,磨过一遍才肯进出第二遍,她被他熟练的技巧弄得呀呀嗯嗯不停,完全没有了刚才平静而淡然的模样。
男人对她的身体十分熟悉,他变着法儿地要她,听她说出他教过的淫|荡的话,那一层层肉绞地他死紧。
“小婉,只剩下最后一步棋了,你要聪明点,”男人缓了缓速度,一浅一深地动,让她能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把过程交给你,有的事情你就可以不必问我,按照自己想的去做。”
没错,她是他安放在萧家和詹家的美丽棋子,是他从萧桓手中拉拢过来的棋子。他知道她一定可以,可以无心地呆在那两家身边,为自己获取最有用的信息。
“嗯啊……嗯嗯……我明白……了……”她被他撞得说话都断断续续,心中有一刹那的自我放纵……眨去了眼底的湿润,她努力坐起来,这个姿势让他们贴的更深,几乎是肉贴肉地动,她揽住他的脖子,哽咽着道,“易,我们会好好爱这个孩子的,它会好好的,对不对?”
她连自己开始不安也察觉不到,只会一个劲地索求着他的承诺。
秦易的手指,缓缓抚着她的背脊。
久久没有说话。
左宁把椅子后面的外套罩在她纤细的身躯上,把她整个人都裹在里面,自己又叫了一杯咖啡,只端着,偶尔才喝一小口。
魏忻太累了,月光打在她酣睡的脸上,左宁怎么也想象不了她如今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左宁开车把她送回家,在还没到萧家的前一个路口,他放慢了车速,然后慢慢把车停在路边。
“萧……桓……”
魏忻浅浅的呢喃,在梦中,也满是那个人的身影。
左宁沉默地看着她眼角的一抹湿润,伸出手指捻去,她的泪,是咸的还是苦的?
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开窗呼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
再转头时,又是那个邪魅妖娆的男人。
他的目光着力,在她的脸上徘徊。
想不通,那个男人,有什么地方值得这样一个骄傲的她,一退再退,直到退无可退。
想不懂,便不去想。
左宁走到副驾驶座那边,打开车门把魏忻抱下来,眼眸微深,最终把她弄到自己的背上,宽厚地承载住她,让她睡得安稳些。
魏忻被C市夜晚的风一吹,打了一个喷嚏,只觉得身下摇摇晃晃地像是在坐船,便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后脑勺。
“左宁啊……”她看清楚了他是谁,随即颓败地把头搁在他的颈边,安心地不再出一分力气。
左宁因为她能够喊出自己的名字而勾起唇,往上托了托她,继续向前走。
孰知走不到五十米,她就安静地撒起娇来,扯着他的耳朵要他唱歌给她听。
左宁无可奈何地哄着,她死都不肯,还差点掉下他的背,无奈之下,左宁道:“好好,我唱,你安静点,不然吵到别家。”
她顿时很乖地趴着,浅浅的呼吸落在他的颈边。
左宁呼了一口气,眼眸深下去,看着眼前一片茫然的月色,和着内心浅而安静的悸动,张开了他形状美好的唇——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无心的人在演落寞的沙尘
谁说过当地老天昏
你最爱的人会契合你的灵魂感知你的真其实那些都骗人
只有现实最真
我说我愿意成为无情的人
不为你痛不肯为你哭泣的人
因为无情人最难得伤痕
而我很笨
一直学不准
那么现实不安稳呢
你无心经过我看见你的泪痕
又是谁说年华沉逝
我能够嵌入你的年轮
我知道那是骗人
但始终不知所措学不会问
我想我愿意成为无情的人
不再伤心不再为你枯等
时间是最好的止疼
而我想要
尝试去摆脱你给的伤痕
……
夜色中,他磁性而低沉的声线在无人的街道静静地响起,左宁一直清唱,歌涌出喉咙的瞬间竟然连自己都感到酸涩,似乎每一个颤动都带着一缕沉重,而肩上的女人,不知不觉间,在他的歌声中泪流满面,紧阖着眼,哭泣地无声无息。
那一刻,左宁的心底有某一条线崩然断裂,他在他心底的浓浓挣扎中似乎经过了一场金戈铁马,动辄得咎,而他执着前行,最终溃不成军。
忽然,歌声鄹止。
左宁看着眼前十几步远的地方站着的一身戾气的男人。
挑挑眉头,他继续走上去。
背上的女人身体僵住,似乎猜到了什么,随即默不作声地开始把脸蹭在他的背上。
这个女人,还真把自己当挡箭牌了,或许他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免费纸巾。
就那么不想让那个男人看见自己脆弱的模样吗?
直到走到萧桓的面前,萧桓一身肃杀,看着左宁的脸,又看看他背后磨动的小小的头,脸部牵扯起一抹冷笑。
在他面前就嚣张跋扈到极点,在别的男人怀里竟然会如此安静恬然乖巧,一脸毫无防备!
“上次还没来得及正式做个自我介绍,”左宁完全无视萧桓眼底的情绪,甚至还背着魏忻,音韵美好的声线荡在浓浓黑夜中,分不清是挑衅还是善意,“我叫左宁。”
“呵,”萧桓忽然笑出声,可是眼底却毫无笑意,“劳烦太子照顾。”
左宁笑容不变。
他没想过要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
因此在他口中听到这个称呼,毫不慌乱,相反,有种意料之中的镇定自若。
“左首长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和别人的老婆勾三搭四?”萧桓把重心放在背后,倚在铁制的栏杆上,眼睛却死死地看着一直藏在左宁背后不愿出来的女人,胸腔里的火气渐渐积累,他藏在兜里的拳头也越握越紧,嘴畔的笑,冷与讽刺到了极致,“虎父无犬子么?”
听出来萧桓是在讽刺他,左宁却意外地没有生气:“过奖了,不过我已经算是家里最没用的孩子了,不像萧总,青出于蓝胜于蓝,在生意场上无往不利。”
作者有话要说:詹太子华丽丽地登场了!虽然也是跑一下场,但是也抚慰了小夕的相思之情啊……詹太子啊你实在太罪恶了啊!一句话就让小夕心甘情愿了!!犯贱啊!!
第三十一章(出书版)
萧桓的笑意渐渐淡了。
“魏忻,”他的眼底浮现出几分森然的杀气,“过来。”
魏忻沉默了半响,最终点了点左宁的肩膀,让他放她下来。
毕竟,他们的事,与左宁无关,她不想萧桓迁怒于他。
谁知那双背着魏忻的手,却在瞬间紧了紧,魏忻怔愣地抬起头,看见了左宁一个完美而无暇的侧脸。
正是这一瞥,点燃了萧桓最后一丝忍耐。
他大步走上去,一招犀利的擒拿手捉向魏忻的肩膀,左宁急速地侧开半步,却不料萧桓势在必得,攻势越加明显。
只三招,魏忻便落在了萧桓的怀里。
他拽住她手臂的手,缓缓收紧,似乎要嵌进皮肉。
魏忻皱眉,眉宇间有种凄惶的神色。
左宁此刻也冷然了眸:“萧总,小心些你的手,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被男人粗暴着来。”
左宁不是打不过,而是他担心着魏忻的肚子,萧桓却不知道。所以一个出手迅猛,一个只能防守,要不是最后一下他余光扫到萧桓的动作,及时把魏忻的重心放低,魏忻会很危险。
思及此,左宁的笑愈发妖冶,却也愈加危险。
“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粗暴?”萧桓笑,倏地掐住魏忻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今晚她的目光已经给了太多给别的男人,他什么时候允许她这么做?“魏忻,你说说看,平常我粗暴点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不要停’?还是‘快点’?”
魏忻的脸一白。
他竟然会在别人面前这样说?
从脚底涌上来的冷意,和巨大的羞耻感,让魏忻闭上眼睛。
“是,你说的都是事实。”魏忻睁开眼,里面的感情让萧桓一愣,手一松,便听到她道,“所以我们只在床上契合,你没赢,我也没输。”
萧桓仿佛懂她的意思,抿紧嘴唇,声音中带着一丝狠意:“呵,在他面前就只剩下床上契合了?魏忻,你把我当做什么了?还是我一直误会你了?其实你和我一样,都只把对方当做工具?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不,我什么也没得到。”
有泪,轻轻地,滑落在空气里。
魏忻的声音很轻,但是落在萧桓耳中,却仿佛有千斤重。
“萧桓,和你在一起,我一直都在失去。我本以为我会得到,但是……却一直只有失去。”
魏忻拥住自己的肩膀,试图隔绝寒冷。
他说,你和我一样,都只把对方当做工具。
他竟然这么说……不,应该说,他终于这么说了……
仿佛是早就料到的那天,忽然来临,打了魏忻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这场赌,即便当初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下的注,结果都早已注定。
她想要得到的太多,他的爱、他的忠诚、他的疼宠……所以上帝要惩罚她的贪心,什么都不给她,那当初他的占有、妥协,放在如今,便成了最佳的讽刺。
萧桓,我本以为你已经开始动心了,我本以为你已经开始……喜欢我,哪怕那还不是爱,我也高兴欲绝,却又恍然若失,而如今,你仅用一句话便推翻了我所有的期待。
左宁皱起眉,刚想上前一步,萧桓便怒吼道:“你他妈给我滚开!”
萧桓没有看他,眼中仿佛在滴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每一下都透露着想把面前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他想掐住她,逼她看自己,逼她告诉他刚才她说的一切都是假话。
但是如今,看着她的泪滑落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竟然如抽丝剥茧地疼。
那些泪一滴滴落下,砸得他的手足冰凉一片,让他想要抬起手,和之前一样,妥协地为她擦去那些能让他一再动摇的利器。
他不懂,他对她已经妥协到了这样的程度,就连手下和助理都说他对她是不同的,为什么她就那么不知足?一再地挑战他的底线?
如今,她在别的男人面前否定他,也是看准了他也会和以前一样为她妥协吗?
“魏忻,”萧桓用力地平复了呼吸,他的眼,是冷的,黑到了极致,他俯□子,一只手按住了魏忻的头,嘴唇,凉薄地贴在魏忻的耳边,声音放低,却让在场的三个人都能听见,“好,很好。那么既然在我身上得不到,那你就去找别人吧,我放你走……虽然这和当初约定好的不一样,但毕竟夫妻一场,你若觉得那个男人能给你想要的,我不会阻止你,就当我们俩之前的全部都是做戏,反正男欢女爱,我没吃亏,也算是扯平了。”
说罢,他咧开唇角,笑着起身。
看了站在一旁脸色森然的左宁一眼,萧桓背对着他们走进屋子。
“萧桓,你说我选择了别的男人,那么你呢?结婚之后,你有给过我忠诚吗?”
魏忻没有追上去,她只是看着萧桓的背影,心痛如绞,声音嘶哑。
她的一言一句,都仿佛是在控诉,但是听在萧桓的耳里,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说得对,我们都是一类人。既然你都说穿了,我也不介意告诉你——我在你之后的确并不止你一个女人,就连阮丝皖我也带来了C市,她虽然不是处女,但是她比你更懂得怎样取悦我,而且在你去了学校的那些日子,她更是卖力……魏忻,你真的以为我非你不可吗?一切都是做戏而已,一切都是。”
最后一句,萧桓的声音压得很低。
如果不是魏忻已经听不下去,她会发现那里面藏着一丝压抑。
但是,也只是如果,所谓如果就是没有发生的东西。
萧桓走进了屋子。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嚯地睁开眼,狠狠一拳打在墙壁上。
魏忻、魏忻、魏忻!
萧桓恨不得把这个名字咬碎在嘴里,她真的以为他会动心?她的那些欲擒故纵,那眼中偶尔的深情和祈求……
那都是做戏吗?如果是真的,那么他该称赞她,连他都骗过了。
讽刺地笑,他是发了什么疯,才会以为她……和自己一样。
一样地心动。
手机响起,他面无表情地抽出手,无视指关节的血迹斑斓,按下了接听键。
……
“我怀孕了,已经去检查了,是秦易的。”
“我想生下来,秦易不会放着自己的孩子不管的,孩子一生下来,我就会把它交给你,有了它,郑氏之后一切都会少了一个绊脚石。”
萧桓沉默:“你想要什么?”
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这样做。
“……很简单,孩子交给你,我和你的一切都一笔勾销,你以前帮过我的,算是我还清和你的债。”
“就这么简单?”
“对,用一个孩子,换回我的自由……萧少,这笔交易对你对我都不亏。”
“……好。”
简单的通话,萧桓挂断后随手把手机摔到沙发上。
一手扯开领口,金线绣边的纽扣应声而断裂。
是不是每一个女人都一样地狠心?
如果是,那么他以后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绝不会。
魏忻住在了左宁空置的一所公寓里。
期间徐颜夕来过一次,魏忻一打开门,徐颜夕就抿唇站在门口,左宁正站在徐颜夕身后,看着她沉默着。
徐颜夕变了很多,美丽吧,也不完全是,准确来说是更有味道了,有种女人浑然天成的妩媚,像是一只完美蜕变的妖精。
徐颜夕一看到魏忻的那刻,就默默地走上来拥住她,魏忻伏在和她身高相差无几的女孩身上,隐忍多日的泪终于流了下来。
她哭得悄无声息,泪水就沿着脸颊沾湿了徐颜夕肩膀的一处。
她们两人什么都没说。
或许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徐颜夕更懂她,懂她的苦,懂她的爱。
因为魏忻知道她们都一样,她自己为了那个男人受了那么多的苦,所以她知道徐颜夕所经历的一定不比她所遭遇地少,虽然离开不过一段时日,她却能发现徐颜夕眼底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不问,徐颜夕也不问。
这是一种默契,自己选择的路,就算艰难无比,也只能咬着走完,不能有怨言,也不会有回头路,爱了就是爱了,纵然那人伤她到遍体鳞伤,那些苦楚也只有自己吞下。
“他会后悔的。”徐颜夕拥紧了怀中明显瘦了一圈的好友,紧闭双眼,喑哑着声音道。
之后徐颜夕在魏忻这里住了几天,每天早中晚地给魏忻煮些有益的营养品,还不忘打电话请教徐母关于安胎养胎的补方。魏忻不想吃,她便强硬地逼迫她吃,才终于让魏忻没有瘦削地那么恐怖。
第三十二章(出书版)
徐颜夕有点不放心,却也无可奈何,又叮嘱了几句,这件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夜晚睡觉的时候,徐颜夕就在魏忻旁边,等待了很久,徐颜夕才小心翼翼地问:“小忻,不如我让人送你会G市吧?”
魏忻身子一僵,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徐颜夕怜惜地摸了摸魏忻的肚子,才道:“你现在和萧桓僵着也不是办法,整个C市说大不大,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到时候你怎么办?”徐颜夕的声音很温柔,有点成熟,不再像以前一样是个莽莽撞撞,又单纯无比的女孩,“回家了,让伯父伯母照顾你,孩子才会长得好……而且要是到时你们有什么变故,知道你在父母身边,我也安心。”
整个G市都知道魏长云疼爱妻女的程度,在魏家,相信就算天王老子也不能伤到魏忻半分。
魏忻当然也知道,但是,她更担心的是,爸爸倘若知道了她和萧桓的事,以他雷霆万钧之怒,势必又会和萧家闹僵,萧桓虽然负了她,但是萧爸爸萧妈妈却没有,而且……她不希望再因他们两个人的事害地两家人又拼起新仇旧恨。
“让我再想想。”
徐颜夕也不想逼她,如今她已经够乱了,她自然不想要给她任何心理负担,低叹一声,两人陷入了黑暗。
萧桓坐在办公室里,特助看着他一身寒气的背影,叹息了一声摇头,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自从那一个晚上开始,萧桓就没有回过家,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成为了这几日他睡觉的地方,他也会到女伴家过夜,但是每到半夜,就会打电话让他去接人,最后还是会回到休息室。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能大概猜到是因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