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叶辛越再说什么,薛皇玄已经挂了电话。
“中国人已经离开了加拿大。”身旁的男人在两米之外报告。
“把他的回程时间给我。”薛皇玄看着灯光熄灭的手机,那电话只存了她一个人的号码,是他今生的割舍不下。
他不懂,她为什么就非那个男人不可。
只要她说,他一定会给,除了放手。
言厉搭直升飞机回到军区大队的时候,身上染血的作战服还未褪下,众人便被他冷然的面庞逼得不敢靠近。
一起下飞机的十二名特种队员们亦是一脸哀戚和沉重,因为他们身上的血,不仅是敌人的,还有自己人的。
十四名队友同去,十三名归来,当初一起踏上直升机的一群人,如今少了一个。
不是没有经历过痛失同伴的感觉,刚入军校的时候言厉经历过一次,在猎鹰队的时候他亦有过,每一次都痛入心脾。但是如今,那个已经永远留在了远处国家的男人,他不仅是战友,而且还是队友,他却连死后回国都做不到。
加拿大军区因为状况特殊而不能通过他们的申请要求,那时候言厉极力忍住才没有掏枪压住那些人的太阳穴,直到他看着那张失去血色的脸被盖上加拿大国旗。他抿唇走过去,在所有加拿大的目光中,把那幅加拿大国旗掀开,把手中染了他的血的中国国旗盖上去。
有加拿大军区的人要走上去阻拦,却被余下的几个中国特种队队员拦住,他们维护的不仅是已经失去呼吸的战友,更多的是身为一个中国军人的尊严!
在加拿大的北方孤狼残余分子已经被逮获,他们这一战把他们逼退到加拿大西边的原始森林,那里气候极度恶劣,湿气与瘴气让他们的作战异常艰难。他们曾经被迫与残党在那里交火,面临敌众我寡的困境。但是到了后来,残党似乎无心与他们周旋,短暂性停火,言厉吩咐整顿了装备,他们继续进发后,却无奈中枪的队友因为瘴气而出现了许多后遗症,这时对方开始发起总攻,他们以退为进,以迂回战术才勉强等到了加拿大警方的支援,终于在历经了十七天的森林逮捕战中结束了战斗。
但是其中一名队友,却因为伤病,而出现一系列的并发症,在医用直升飞机上断了气。
薛皇玄!言厉咬牙嚼碎这个名字,恨不得撕碎那个人用来祭奠自己的兄弟。
首长面容沉重地接待他们,在见到熟悉的面庞出现的时候,言厉身上的寒气才略散了些。
“辛苦了!”首长严肃地朝着返回的十三名特种队战士敬礼,身边的一群长官们也肃然起敬:“敬礼!”
言厉沉重地抬手,与其他十二名队友一起回礼。
他们知道,这一战,除了胜利,他们带回来的,还有那个已经永远在他国沉睡的男人的衣冠冢。
离开军区大院的时候,言厉已经换回了一身干净的作战服,紧贴的布料看得出来他身体的紧绷,在走到军用吉塞普前的时候,言厉停住了脚步。
眼底的寒意和杀气,都随着那倚在一旁黑色保时捷的男人而全部迸发。
但是言厉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握紧拳头越过薛皇玄的身子,打算上车。可是薛皇玄却不打算就这样放他离开。
“我们谈谈。”薛皇玄的声音是一贯的温和,却又带着不经意的冷漠和疏离。
言厉脚步顿住,下一秒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响起:“自古黑白不两立,若是私事,你也只是跟大哥有交情,跟我,你不配。”
“哦?连小越的事情也不配?”薛皇玄低笑。
狼激怒了虎,这样的感觉很不错。
如果不是因为中间隔着一个女人,薛皇玄相信言厉会成为他感兴趣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言厉敛眸,想起了那天初见薛皇玄的时候,叶辛越的神态和表情,最终,他停下了开车门的手……
詹遇宸和萧桓来到酒吧包厢的时候,言厉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灌酒。
他身上的女人衣衫已经半褪,没有被拒绝的尤物媚笑一声,随即蛇般的手臂开始伸向言厉的裤子,拉链被她刻意地缓慢地拉开,可是男人却依旧寒着一张眸,不迎合,也不拒绝。
詹遇宸进来的时候见到这幅景象,便忍不住吹了声不正经的口哨,随即在萧桓的示意中走过去,拉住了那美女欲要下一步的手,笑道:“美女,你先靠边玩玩,哥哥有话要和他说。”
詹二少的名气在整个C市不夜城中可是响当当的,美人闻言挑逗地朝詹遇宸抛了个媚眼,便乖乖地做起来穿戴好衣服。
萧桓避过地上的黑色蕾丝小内裤来到沙发旁坐下,詹遇宸的眼神在看见与往常不同的言厉时深了深,便也坐下,试探性地问:“怎么了?冷着一张脸和别的女人调情,也不怕冷着人家。”
“呵。”言厉忽然低笑一声,他灌了一口酒。
萧桓在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军区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本以为言厉是因为那个牺牲了的队友才出来买醉,可是看样子……
萧桓沉吟片刻:“女人?”
“嗯,我看像。”詹遇宸点头,若有所思地嘀咕,“不过这几天老五家那个不是挺乖的吗,夜店不去了,男人不找了……哦,不知老大算不算,还有皇玄,好像早之前一段时间还见过他们两个在心暖见面。”
心暖就是叶辛越被骗去和薛皇玄见面的那间餐厅,闻言言厉的表情似乎有了松动,却是沾了一丝血腥味。
“薛皇玄?”言厉的声音今晚出奇的低沉魅惑,藏着一丝听不出来的冷意,却是笑着说的。
萧桓皱了皱眉,他从来没有见过老五今晚的表情,那怎么说,是笑,但是却像是要把某人千刀万剐的恨。
他止住了詹遇宸欲要说话的举动:“薛皇玄怎么了?”
“三哥,帮我。”言厉答非所问,“我要杀了他。”
萧桓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开玩笑的吧?”
詹遇宸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刚想拨电话给这个疯男人家的女人,却被言厉眼尖地止住,他问:“你打给谁?”声音里竟然是彻骨的冰冷。
“当然是你老婆,告诉她——你老公耍酒疯速来领人。”老五今晚有点不对劲,连詹遇宸都看出来了,这个时候当然是要把他家的那个女人请过来,每次她一出现,老五就会变成纸老虎,有火发不出。
但是今晚詹遇宸猜错了,言厉忽然抿唇,一把抢过詹遇宸的手机往墙角一摔,几万块的手机顿时分崩离析,犹如摔碎的谁的心。
谁的心?他的?言厉蓦地想笑。
那个女人真的认为,自己就非她不可?
一想起她飞扬的眉眼,娇媚的表情,他便止不住地愈发恨。
凭什么?!
言厉忽然一把站起来,走到那头被冷落的女人面前,一伸手擒住她,那力气之大让那女人嘤咛一声:“轻点啊……”媚眼如丝,言厉却看得刺眼。
他不顾周围还有两人在场,手起刀落,一把撕碎了那女人身上轻薄的布料,手指强硬地分开她的腿。
詹遇宸觉得不妥,想要上前拦住,却被萧桓制止。萧桓若有所思地看着已经有些失控的言厉,拉着詹遇宸退了出去,打通了郑凛叙的电话。
“随他们去吧。”谁知道得到的只有这一句答复。
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既然大哥都这么说,詹遇宸和萧桓只有沉默着离开。
第五十章
接到文浣浣的电话赶忙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今晚她回了一次叶家,把事情都向叶青华全部托出。
她真傻,叶青华知道了一切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啊,她何其不傻?身后有家人的关心,她却不懂得,只觉得除了自己之外别无可靠。
叶青华之后播出了一个号码,他联系了一下自己的关系,运用了他来生以来最大的力量,来帮助她。
“小越,我会这样做并不只因为她,更是因为你也是我的女儿,是我和我最爱的女人共同拥有的女儿。”
叶青华在她离开房门的时候说了这样一句话,惹来她的沉默。
本打算今晚在叶家住下,却想不到文浣浣一个电话打来,她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可是刚才文浣浣的语气让叶辛越稍有不安。
文浣浣只说言厉出了军区后去了酒吧,之后……叶辛越不愿再想。
他不会的。叶辛越这样告诉自己。
打开大门,屋里黑漆漆一片,随是如此,叶辛越却感到心一放,她沉默着脱鞋走进去。
家里有她熟悉的男人的气味,还有……酒气?
她皱眉,打开了主卧的灯。
言厉正背对着门口坐在大床上,头发滴答滴答地湿着,性感的背脊,肩胛……她看不清他是何表情,却猛然发现了他腰部的抓痕。
心底一紧,叶辛越走过去,却依然笑着:“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
言厉从白色毛巾中抬起头,他稍稍眯起眼,叶辛越便觉得心底一慌。不知是否错觉,她所见到的他的眸底,竟然无一丝温度。
“你去哪里了?”沉默良久,就在叶辛越快要在他的注视下撑不住笑容的时候,他勾起唇角道。
“我回了一趟家,你呢?”叶辛越坐下,安静而妩媚的眉眼,她不知道今天的他是为何反常,只能抬手接过他的毛巾为他擦头发。
殊不知肩头忽然一沉,言厉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凉薄的唇,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我去了酒吧,你猜,我做了什么。”
因为接近而闻到的一股若有若无的女人香水味,叶辛越的心一揪,手指握住毛巾,深深地陷进去:“做了什么?”他看不见,她的笑是有多牵强。
“我和一个女人,就在包厢的沙发上……干她,痛快地干……你不知道她叫得有多么好听,比你好听。”他感觉到掌下的身子僵住,忍不住心底涌生快意,“我的兄弟死了,你知道吗?他就死在北方孤狼的枪下,在我面前。”
听到熟悉的名字,叶辛越身上的热度一点一点抽离,她感觉到他离开,迎上他的目光,深吸一口气:“我原谅你。”声音,是在颤的。
“呵呵……”言厉低笑,可是眸底没有任何笑意,那一丝一缕的恨攥住她的目光,让她分毫都移不开,“原谅我?凭什么?你,可比我脏多了……”
忽然眼前一阵风掠过,叶辛越便被言厉压在了身下,他唇边扬着一抹残忍的笑意,是叶辛越从未见过的。她僵住身子,因为这个危险的姿势:“小厉哥,你什么……”话音未落,她的目光已经滞住,她的手被上了冰冷的手铐,犹如她此刻凉透的心。
言厉沉默不语地用手铐把她的手铐住,再绕到床柱子上,以手臂为圈套在柱子上。
犹在记忆中的姿势,叶辛越猛地闭上眼睛,声音已经忍不住颤抖:“小厉哥,住手……”
言厉顿住,在叶辛越燃起一丝侥幸的时候,身上一凉,衣物撕扯到的疼痛和空气中的撕拉声让她接近尖叫地喊出声:“小厉哥!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住手!”
他一把捂住她的嘴,笑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一具被享用过那么多次的身体,吃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在她几近绝望的目光中,言厉解掉绑在腰间的睡袍,近乎强硬地把叶辛越的双腿打开,欺身而上。
“小厉哥,你不要相信薛皇玄!我是被他……”
强#暴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叶辛越只觉得下面似乎正在被一把利剑贯穿,熟悉而恐惧的感觉瞬间布满全身,她痛苦地喊出声,再也说不出话来。冷汗冒出,被他如炬的欲望撕扯出一阵锥心的疼痛。
“不要说话,更不要说那个名字。”言厉的眼神在他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狠狠划过一丝痛楚,“你只要吸紧我……像现在这样……”
他是一直那么怜惜她,每一次只要她紧蹙眉头,说不要,他都忍住,就怕自己伤了她。
好像每一次都是如此,他一再为这个女人妥协,每一次,每一次。
但是换来的是什么?是她紧致却已经没有了任何阻碍的身体……是欺骗,是背叛,是痛……皆因这个女人而起。
“小厉哥……你宁愿信他,也不信我……”她的心底涌起一阵类似于绝望的痛苦,他,宁愿相信自己是在那个人的身下承欢,也不愿相信她是痛苦地被动接受……
笨蛋……为什么不信,为什么不听她解释……
“我谁也不信,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你的身体……我在见到他的那天就问过你,我说如果你要瞒我,就不要让我发现……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在别人的嘴里知道,知道你早就是他的人,而我顶多算个后者……”
言厉还记得,薛皇玄当时看着自己的眼神,是带着多少的讽刺,和得意。
……
“她从十四岁那年就是我的人,她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都是我的。”
“她的身体是由我改变的,她如今的成熟与妩媚都是我赐予她的,你认为,你有资格和我争?”
“她是不是不让你碰她?”
……
他的愤怒和无力,顿时捕捉他全身。
仿佛是要认证自己所说的话,叶辛越根本来不及再挣扎,言厉已经用接近残忍的速度动了起来。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我如今会告诉自己你还是个处女。”言厉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被身下的这个女人撕裂开来,她的紧窄狠狠箍住他的偾张,让他寸步难行,让他逼着自己残忍。
“不是……你听我说……不是你听到的那样……”叶辛越身体冰冷,她双手紧紧抓住被褥,试图减轻心底的恐惧。他是言厉,他是言厉……他是她爱的男人,叶辛越如此告诉自己。
“不是?”他强硬而粗鲁地扯起她散落的长发,逼她看自己,她的眼里,为什么那么空洞?
为什么,她的一切都是别人的?
“你告诉我,是不是觉得我特贱?是不是在我相信你还是个处的时候,在心底笑我:看啊,这个男人多么蠢,以为得到了一句喜欢就得到了全世界,我活该被你骗得看不清东南西北还要舔着脚等你青睐?”
他进出的动作牵扯出她内部的一缕血丝,却让他感到刺眼无比:“你怎么能,那么脏?”这句话,说地咬牙切齿。言厉不知道是想问她,还是想问自己。
“小厉哥,我不是……我从一开始,就是真的……”爱你。叶辛越发现自己竟然流不出泪。
她爱的男人,她刚才还自认为拥有着全世界最满的幸福,但是如今,他却覆在她的身体上毫无怜惜地进出,一如那个曾经逼她绝望的男人,用相同的方式逼她面对。
“你是想说喜欢吗?你说喜欢我,喜欢到可以和另外一个男人上床?是吗?!你一开始就喜欢我,所以喜欢到一边爬上别的男人的床,一边和我玩暧昧,甚至喜欢到要夺走我身边的人,陈源?还有是小A?下一次还有谁?你告诉我……”
他掐住她的下巴,见她吃痛,见她因为欲#望而泛红挣扎的脸,他狂风鄹雨般进出,坚硬的硕实死死地顶住她最敏感的一点,逼她投降。
告诉我,好让我做一个心理准备,让我可以催眠自己,即使你再狠,我也还是要爱你;
本来是想告诉你,我曾经觉得自己很脏,因为我在离开你之后曾经那样放纵过自己,我一再地害怕你会因为这些而拒绝我,我是那么害怕你的拒绝;
本来是想告诉你,我是真的想要重新开始,和你在一起;
本来是想告诉你,和你一起买下这个家的时候,我是真的觉得我们可以幸福,我连戒指都买好了,只想给你,和给我一个婚礼;
本来是想告诉你,我告诉自己,你还是当初的你,那么干净,是上天赐给我的天使;
本来是想告诉你,我等你五年,把你的一切都装在心底任何一个人都触及不了的角落……我甚至可以为了你抛弃言家,抛弃我能拥有的一切军衔、地位、权力,我可以不做任何人,只做你今生唯一;
可……你怎么能……怎么能那么对我……
怎么能一边带我上天堂,又一头拽我向地狱的深渊?
……
叶辛越被他的力道顶弄地快要昏厥,她的泪流在心底,谁也看不见。
努力攀附着他的肩,叶辛越哽咽着只能吐出一句话:“我只是……太爱你……”
爱到可以为了你,逼自己狠心让你离开,让你恨我;
爱到可以为了你,主动去爬上那个让自己恨到心脾的男人的床,只为保你一命;
爱到孤独五年,每次噩梦后都想着你流泪到天明;
爱到可以为了你,主动去勇敢,去向命运抵抗……
我是真的那么爱你,真的……
殊不知,一个字,让言厉更加残暴地动起来。
他再也听不进她一句解释,他告诉自己她如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
他把她狠狠揉进身子,最不堪的姿势,最重的动作,最冷然的表情,一点一滴,在卸着她仅剩的一点武装,也在加固着自己那座已经破碎的城池。
第五十一章(二更)
她似乎是在自我催眠,只当这一切都是梦。
她能感觉到她紧致的身体被他攻占地一塌糊涂,他什么话也没说,强悍地运动,不顾自己的心,与她此刻的身体一样,千疮百孔。
整个晚上犹如在撕咬中的□,他把她揉成不同的姿势,一个晚上,在整个家里不同的角落折磨她,也同时逼着自己收起那一丝的温柔,直到最后太阳射进厚重的窗帘,他冷着脸拿过一瓶避孕药,在她木然的注视中,掐过她的下巴灌进几颗,再灌进水,逼她咽下。
言厉拿出口袋里的戒指,璀璨生辉的钻戒,独家订做,世上仅此一套。
国际著名设计师量身打造,取名“吾爱”。
……汝是吾妻,吾之所爱。
如今想来,真是讽刺。
他把戒指狠狠抛到窗外,如流星一般惊鸿一现,便又无声陨落。坚硬的戒指与屋外的池塘水面碰撞的声音响起,似乎是某种坚硬破碎掉的声音。
碎了也好,碎了……便什么都不留下了。
这一次,他没有留下,随意地擦拭自己的身体,砰的一声,一扇门,隔绝了两颗已经破碎不堪的心。
叶辛越跌坐在地板,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似乎这样就能感觉不到全身上下似乎被撕碎的疼痛。
她浑身□裸地感觉到空气中的冰寒,双手被手铐拷出的痕迹血肉模糊,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眼前是被她精心布置的新家,是她认为可以避风的海港,是承载着她对他的爱的地方。
她原以为,他会懂。
她虽做不到说爱,但是她却用自己的一切来告诉他,她是那么爱他。
但是原来,一切的努力和付出,都是竹篮打水,水月镜花。
身上那一道道惨不忍睹的痕迹,正在一点一点地,在撕碎她为数不多的希望。
这一次,再也没有希望了……
不过也好,她爱他,把心和身体都给了他,虽然那是一种强迫,虽然如他所说是已经脏了的身躯,却也不愧,她爱他一场。
叶辛越漠然地坐在地板上,直到一双黑色手工皮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
她没有抬头,也不愿去想是谁,总之不是他。
薛皇玄的眸上上下下打量着叶辛越的身体,那上面表明了这一个晚上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摧残、恨、和伤害。
她早就应该死心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一个只会被她保护的男人,不配拥有她的爱。
弯下腰,叶辛越被抱进一副略显低温的身体,薛皇玄的身体常年都是冰凉的,所以他总会在未入秋前就穿高襟棉衣。
冷不丁地让叶辛越想起那天在高尔夫球餐厅里面见过的男人,银灰色眼眸,如今想来,他是早就跟着自己。
她不爱这样的温度,低温,冷血,让她毛骨悚然。
然而那个能给她温暖的男人,已经抛下她离开了。
整个过程中,叶辛越不遮不掩,由得他上上下下打理自己的身体,只知道他的动作在接触到她的手腕和私#处的时候顿了下,然后就是再一段的沉默。
她低头,就可以见到自己那肮脏的地方有着浊白的液体混着血丝流出。
整个晚上,他都似乎是释放在自己的身体里。薛皇玄也有这个习惯,她恨,只能偷偷买药吃。而那个已经离开的男人,却是灌着她吃下。
她痛,却觉得这样更好。她也不愿孩子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生,而且面前这个无声无息为她清理的男人,也容不得孩子的出世。
叶辛越不愿理睬薛皇玄,直到薛皇玄把她抱到床上,拂开她微湿的一缕发,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没有憎恨,没有恐惧,没有嫌恶和欲要逃离。
更没有爱。
那个男人,终于亲手把她的心给封死了,往后她的所有,都不会再与外人有丝毫关联。
“去意大利吧,一个月时间到了。”勾起唇角,薛皇玄道,声音是只有对着她时才会展现的温柔。
她不语,慢慢睡着。
如今想来,不多不少,真的是一个月。
小厉哥,原来,无论多少个五年,无论彼此多么相爱,也敌不过区区一个月。
永远人满为患的机场,十多名身穿黑衣的男人护着薛皇玄和怀中的她走向登机口。
她并未抬头,也没有说话,薛皇玄已经把她保护地很好。
他展开黑色大衣,把她裹在自己的怀里。
两道冰凉的身躯,此时却是他更暖和一些。
他沉默着看了看机场门口,在入了登机口的那一刻,他的心底终于一片释然。
小越,兜兜转转,你注定是我的人。
叶辛越看着缓缓起飞的窗外,硕大的跑道,安静的头等舱,让她觉得心底一片死灰般的寂静。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面安安静静地没有一丝波澜,犹如此刻她的心。
手指微动,她发了一通信息给叶景然,然后关机,再不让人找到。
薛皇玄伸手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她累极,甚至没有再反抗。
一切,都结束了。
再见,C市;
再见……言厉。
飞机划过长空的那一瞬间,正开车前往军区大队的言厉眉头一皱,心底不知为何有种忽如其来的空落感。
他把路虎车当跑车开,一路上车速快得惊人。
半刻的恍惚,他便已经回过神来,只一会儿便来到了军区大队。
上了首长办公室,因为知道言厉要来,所以首长已经在等着了,他等的是眼前这个年轻而优秀的上校的回复。
“首长,我决定留在一线。”
他的目光,凌然,决绝,唯独少了一丝温度。
电话是从出了马路的时候打进来的,言厉开了蓝牙耳机,动作随意,却在下一秒僵住。
来不及认清自己心底那渐渐胀大的疼痛感,言厉忽然一咬牙,把蓝牙耳机拽下来,目光忽然带了一丝无法遏制的恨意。
……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小越忽然要出国?!”
……
叶景然的声音带着一丝咬牙切齿,可是言厉已经无法思考。
他的车以比刚才快上两倍的速度,往昨晚他们抵死纠缠的家里驶去。
砰的一声打开门。
屋里带着极浓的麝香味,是他留下的。
脚步在踏进屋子里的那一刻僵硬住,他的眸犀利地落在了橱窗下的地板,那一点一滴已经干涸的血迹还有几丝浊白的痕迹残留在那里,以一种受伤的姿态蔓延着。
狠狠得咬牙,口腔顿起一股血腥味。
他沉着脸打开房门,不在;书房,亦是如此。
无声无息,如果不是言厉还看到大厅和主卧里面那近乎于狂野的凌乱,他会以为一切都只是梦。
她竟然敢离开?!
她怎么敢……
不,应该是说,她还有什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