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辛越挣脱开他的手,缓慢地扯下了他的军裤,露出黑色围边的CK内裤,但是叶辛越已经无意去看他暴露的性感盆骨,毫不意外地,在那黑色的布料险险遮住的地方……叶辛越眼睛一眯,忽然咬牙,扯下了他右腰半边的布料,让个黑色的图案全部暴露在自己的眼下。
“呵呵,你说,我怎么能相信……你不爱我……”
叶辛越笑了,笑得极苦。
那是对一种自己一直坚信的东西确认后的悲凉。
言厉沉默了。
他的右腰是在早些年在一次部队战术搏击比赛中被刺伤的,伤口挺深,留下了疤。那个时候言厉是第一次用刺青刀,是他第一次忍着疼,那般面无表情地一笔一笔,在自己那道似乎还能感觉到疼的伤口上刺上了一个永生不掉的图案。
那是一轮黑色的新月。
弯弯的月眉,却是极浓重的黑色,如她。
新月,叶辛越。
当叶辛越的手有些颤抖地抚上那道新月图案的时候,言厉仿佛被灼了一下,拳头倏地握紧再松开。
他张开眼极深极深地看着她。
他看到的是她眼底毫不掩饰的心痛和呼之欲出的爱,而她看到的,是他那道刻在自己身体上那全部关于自己的爱与恨。
如今是谁看透了谁的伪装?又是谁容许着自己逐步沦陷?
她的手,略带冰凉地游走,似乎能带走他所有的心烦意燥。
“我当初刺上它的时候告诉自己,这伤疤能让我疼,如你;却不能消失,也如你。”言厉僵直身子,他看着身着寸缕的她,硬生生地离开她细腻的温软,打量着她每一个表情。
叶辛越的表情闪过一丝痛意。
“我告诉自己,对你的爱,只能恰好弥补我对你的恨,这个伤口经常隐隐作疼,它是我对自己的警示。但是叶辛越,今天,它又开始疼,你说我该怎么办?”他掐住她的下颔逼迫她的视线离开伤疤看着自己。他的手劲越大,叶辛越眼底便痛一分,随即就是两人一直在痛,“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的语气隐含疲累,他的眼神却坚定灼热。
这一次,他交给她选择。
只需她一句话,他便为了她,逼着自己抉择。
“那就不要管,让它疼……”叶辛越最终哆嗦着嘴唇,说出了这句话。
一句话,足以点燃他所有的义无反顾。
他狠狠地衔住她正在颤抖的唇,狂暴如龙卷风的舌紧紧顶开她的牙关,缠住她的小舌吮吸啃咬。他的吻太过于迫切和激烈,叶辛越嘤了一声随即颤抖着学着他,缠着他的舌,勾引他在自己口腔中翻云覆雨。在龙凤颠倒的情况下,她能感觉到自己腰被狠狠地揉捏,似乎他有意把自己的腰折断。
言厉忽然一把托起她,但是嘴唇依然霸道地索取着,他忽然一把打开热水器,淋浴的热水喷洒而下,无声地浇灌如胶似漆的两人。
言厉三两下除掉两人最后一丝蔽体的衣物,他坚实的胸膛狠狠贴合着她,而他的掌心下是她带着不顾一切的心跳。叶辛越抚摸着他刻着新月的地方,最终在他极力紧绷的状态下,她滑下身子,在那个图案上印上轻轻一吻。
叶辛越忽然被一把扯起,言厉的身体强硬地逼过来,叶辛越的身体颤抖了下,刚想要出声,门外的管家已经担忧地试探着喊道:“少爷,衣服……给你拿来了……”
言厉皱起眉头,叶辛越看着他的脸色,见他紧绷着完美的下颔略有不甘,叶辛越犹豫片刻握住了他昂扬的小战士。
“嗯……”言厉迸出一声粗喘,他狠狠看着这个小女人,眼神灼热地让叶辛越不敢看他。
“我帮你……”说罢,叶辛越用手□了几下,那小战士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更加□了……
“把衣服放在外面的床上!立刻离开我的房间!200米以外!”言厉扯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已经绷紧的炽热上,他隐忍着最后的理智压着嗓子吩咐。
管家顿时被自己少爷那强忍的声音吓到,老脸一白,立刻退出这是非之地。
“那你帮我。”言厉把头靠在她的头顶,粗喘着教导叶辛越为自己服务。
谁知道叶辛越摇摇头,自发地给他揉弄了起来:“……我会。”
“你会?”言厉忽然一下子危险起来。
叶辛越见状不妙,还余着苍白的脸赶紧地讨好道:“我家里一整套苍老师合集呢,您要不要看一下?经典收藏,绝对精品。”
闻言,言厉简直要热血沸腾了。如果说刚才那是□……那现在就是……雄起了……
叶辛越吓了一跳,感觉到手里的生物勃发的感觉,大腿内侧也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她不禁羞红了脸,想要加快□速度让他出来。
可是言厉怎么可能那么逊,他一手揉捏起她的柔软,在叶辛越略显僵硬中在她耳边承诺道:“像你这样的速度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放心,我说过会按正常程序办……”这时言厉忽然被她一握立刻呼吸粗重了起来,揉弄她的手更加用力挤压,“你长能耐了是不?”他忍不住地在她耳边咬着她的耳朵,肆意厮磨起来。
他粗重而潮湿的呼吸进入耳膜,他壮实有力的双臂在身上各处点火,带来莫名的战栗。
浴室里面的空气越来越暧昧,粗重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辛越感觉到身体几乎要被热水冲麻,而且手掌都有些酸了的时候,言厉便越发地开始自己腰部用力,合着她的节奏摩擦起来。
最后几下言厉绷紧身子低吼着在叶辛越手里释放,看到叶辛越瞪着大眼不敢看手上的白色液体,言厉低笑,捧住她的手用热水冲去他们刚才放肆的痕迹。
叶辛越头脑发晕,也不敢看他难得戏谑的笑容,只能佯装埋怨地道:“脏死了。”
言厉笑着给两人抹上沐浴露,他喜欢她的身上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味道,见她不满地看着自己,言厉舒了一口气,随即认真的与她贴额,一字一句,让叶辛越听得清清楚楚:“好,叶辛越,最后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原谅你。”
他的声音沉稳,认真。
他的心里犹豫,张狂不止,却又……异常地亮,隐隐有着期盼与希冀。
叶辛越的眼睛红了红,她张开手臂搂着他,却张开牙齿在他脖间轻轻一咬,言厉只觉得耳后一阵麻麻的痛,随即是她牙关的颤抖,透过血管传递到心脏。
“你记住,不许背叛我……不许……”他咬着牙关挤出几个字,手臂似铁石般箍住她的身体,两道赤~裸的身躯,无言中的贴近,取代心与心的距离。
这是最好的结局。叶辛越告诉自己。
她终是没有说出口。
她不忍破坏了这好不容易得到的他的释然。
就这样吧……如果上天真的那么狠心要把她交给地狱,那么她愿用永世轮回,换与他一段……绝版记忆。
只可惜两人终于和好后没多久,言厉就受召回部队了。
在新家里,空气中荡漾着甜味,是叶辛越在厨房里熬着糖水。
叶小姐亲自下厨,言厉站在厨房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头发被高高挽起,身上穿着粉色围裙的叶辛越。
今天他要回部队,中午吃完饭后走。
叶辛越知道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这短暂的甜蜜,让她差点忘记了那个被自己爱着的男人,从事着的是多么危险的工作。
她体贴地不去问什么,言厉也因为特种队的守则不说一个字。
感受到背后灼热的视线,叶辛越忍不住道:“你不去看看东西收拾完没有?”
“没事,你做你的。”言厉闻言双眼闪烁,他无声地开始靠近,以慵懒而强大的步伐。
手臂忽然横上一只手,叶辛越不满地躲闪着他侵袭自己颈部的唇,抗议道:“我在煮东西……”
可是她娇艳美丽的模样,双眼还泛着几分氤氲,分明是引诱。
言厉埋首不起,半响闷闷的声音传来:“你做你的,我干……我的。”他故意把“干”字咬地特别清晰,没消半响叶辛越就没气了,哼哼地道:“粗俗。”
“乖乖在家等我。”言厉忽然不动了,但是他的唇依然触碰在她的颈窝,说话间带动一阵麻麻的痒。
见她应着,言厉紧紧抱住她,接过她的锅铲开始炒着剩余的菜,把她搂在胸前继续道:“因为任务手机会上缴,你可能会联系不到我,我会抽时间打电话回来;如果公司有什么事情就去找四哥,他会帮你,不过不要和他硬碰硬,你占不到好处;在家里睡觉前锁好门窗,开着客厅的灯睡,晚上有什么事可以打给三哥,他工作一向很晚;最后一点……”他忽然轻轻咬了一下她细嫩地可以清晰看见血管的脖子,再进而一吮留下青紫的吻痕,“你可以下酒吧,如果是工作需要。但是记住你的身份,给我好好保护你自己。”
言厉的表情依旧是带着惯有的冷漠的,但是里面却从中夹杂着柔。他霸道的话语一字一句状似命令,但是当最后一句,听得叶辛越忍不住笑了。
“放心,C市现在除了你还没人敢惹我。”叶辛越给他打了一针安定,用调侃的双眼看着他,表明自己十分可靠。
言厉双眸一闪,忽然想起了周勖,但随即看了看叶辛越依偎在自己怀中的满足表情,言厉把到嘴的话吞了下去。
他相信她会珍惜自己,周勖和她的关系外人看似暧昧,但是真正地到底有没有什么,言厉也大概能猜出一点。
他告诉自己要相信她。
他甚至最近开始怀疑她当初是爱着自己的,但是想到深处,却想不出她为何要故意逼他从军,而且从中百般刁难的理由。
或许里面内有隐情,也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是言厉告诉自己不要急,日久方长,他会陪着她耗。
在厨房里亲密了会儿,言厉利索地上菜,叶辛越脱了围裙就去装饭。玻璃的饭桌上,三道小菜和一盆汤,叶辛越怔住几秒,随即眨去了眸间的湿润。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叶辛越无声地为他夹菜,言厉不说话,但是伸手又把同样的菜夹到叶辛越的碗里。
似乎是在竞技,言厉吃了两碗饭去房间换作战衣,等一下战友会来接他。叶辛越快速收拾好碗筷进去,言厉正套上了黑色的作训裤,刚刚束好裤带,叶辛越便从床上拿起黑色而沉重的作训服。
言厉裸着的上身十分健硕和性感,大大小小的伤疤最近叶辛越一道一道地都已经了解透彻,她开始为言厉穿作训服。
五分钟后,一身全黑,犀利而俊美的男人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叶辛越忍不住笑了。
他是标准的衣架子,无论是西装、休闲装、紧身的黑色背心都能被他穿出军人特有的味道,而此时一身凛冽而干练的作训服,让此时眼前的男人英姿飒爽,如一只猎鹰,飞破苍穹。
言厉默默地看着叶辛越,继而伸手把她搂在怀里,他不能再停留,但是他始终忍不住。
只住了四天的新家,里面还有一个她。
“记得等我。”
身前硬实的作训服让叶辛越很不舒服,但是她并没有动,她的手隔着裤子按在那标记着自己的地方,道:“平安回来。”
言厉点头。
然后没有再犹豫,松开她,拿起背包和作训帽出了家门。
叶辛越奔去了窗台,一眼就看见了楼下一名穿着军装的男人靠在军用悍马H3前,不一会儿身穿黑色作训服的言厉走过去,拍了拍男人的胸膛,两人相继上了车。
他没有抬头看家里一眼。
但是叶辛越却笑了。
这个闷骚的男人。
“平安回来……我等你回家。”叶辛越小声呢喃。
眼看着车子驶出了自己的视线,叶辛越走回客厅,手指抚摸着软软的沙发,便忍不住侧躺下,让脸触碰那冰凉的触感。
这四天里,他们火速买了家具就搬进来了,这个家里的无数角落都是两个人的气息,那样地让人抱有希望的感觉,是她一直所渴望的拥有。
北辰奕说过军人安家,期望的是有人在家里等他,那么她又何尝不是?
关于那个叶家,大概除了叶青华和叶家姐妹之外,其他的人都当她是个孽种,是个障碍,她无心思讨好和徘徊在那个大家族中,只贪心地占有着叶家那仅仅三个人给自己的亲情。
言厉……叶辛越忍不住勾起唇角。
这四天他们相互了解了很多,关于那个相互分别的五年,关于他,关于他的职业,当然也关于他身上的每一条伤疤。
他有着组织条令,自当不能说太多,但是他却愿意耗上一个下午或者一天的时间来告诉她,一些他认为可以告诉的事情。
好似他离胸口只有两厘米的地方有着一个经久不灭的枪伤,子弹被取出的痕迹,那是言厉还在名震世界的“西南猎鹰”里面的时候,一次出战伊拉克突破恐怖分子的时候被射伤的。那一次他差点回不来,是他的队友们咬牙掩护着,他拼尽最后一口气才等到了营救……
他左肩膀也有着密密麻麻的刀伤,那是在一次十分险恶的亚马逊森林中的求生训练,那个时候他和队友步入瘴气林,在作战包丢失的情况下不能取得生水进食,所以每位队员只有快速划破左臂用血液支撑,一个月后他们走出了毒瘴林……
还有腰部那原本应该是一条长而深的伤疤,却后来被新月图案取代的地方,那是世界特警搏击比武,他打进决赛,最后在腰部重创的情况下打败了首都前任兵王,成就了“猎鹰”的称号……
还有无数道,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痕,每一条伤疤都数计着对于祖国的奉献,每一道,都谱写着一个男人骄傲的功勋。
言厉当时坐在沙发上抚着她的长发,平静似水的表情似乎那些伤疤都不是出自于他。他的身上有着常年在战场上沾染的血的腥气,和属于那最初始大地的气息。
叶辛越近乎贪婪地呼吸着沙发上和大厅里裹挟的男人的气息,他很爱干净,这个习惯源自于部队;她还知道了他每次走路或者跨步都必定是标准的七十厘米,不多不少,带着强大的气场和无法言语的稳健,有那么一刻,叶辛越竟然觉得他天生就应该属于部队,属于身上的特训服。
忽然脑海里迸发出一个名字,叶辛越微微蹙眉,走到屋子里唯一一间主卧里,宽阔的房间美好地摆设着一张米色的双人床,叶辛越拿出手机躺上去,竟然发现刚离开一会儿自己就开始挂念。
手机通了,周勖的声音带着十分明显的疲累。
叶辛越愣了愣,随即声音有些严肃:“周勖,老实告诉我,你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周勖的睡意一下子醒了,他一向保持着高度警惕,十分浅眠,特别是在这座不知有多少人无声丧命的城市,周勖总是一向保持高度戒备。
闻言,周勖皱眉,打开台灯倚在床头问:“发生什么事?”
“……北方孤狼。”叶辛越只是说出了这四个字。
周勖立刻绷紧了神经,但是语气却略显轻快,只是无人能看到他眸底的寒意:“什么意思?”
“他有动静了,是么?”叶辛越的声音出乎意外地冷静,只是寂静地过于渗人了。
周勖敛眸,果然,他还是到中国去了:“他离开了意大利,但是去哪里……还没查出来。”她是最有权力知道这件事的人,周勖舒展眉头,低叹一声,“这段时间你尽可能回家住,我会尽快找到他。”
“我已经搬出去了,也不打算搬回去。”叶辛越如是答。
一瞬间,周勖的拳头便死死握紧,显出青筋。
他一下子就猜到了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你和他,住在一起?”
叶辛越默认。
这一回,周勖是再也笑不出了。
随即有些苦涩地摆摆头,今晚出去了应酬,却不知此时是酒精侵袭了自己的理智,还是因为……手机那头的女人。
“我已经派人保护你,既然和他一起就最好贴身跟着,有他在,我也能放心。”
听着手机那头周勖的叮嘱,叶辛越还是没有告诉他言厉已经出任务了的消息,此时她是一个人,但是她不想告诉他,因为她不愿意让任何人劝她离开这个家。
只能说一句“我会保护自己。”就挂了。
电话那头,寥寥长夜,周勖倚靠床头,望着手机渐渐灭下去的灯光,注定一夜无眠。
叶辛越收好手机,心里的慌乱只增无减,她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但是她享受的幸福还那么短,他终是不肯放过自己……
叶辛越隐忍住眸间的湿意,她不愿意哭,因为那个人不在,她便不能哭。
除了他,她不愿意任何人看到自己流泪。
下午叶辛越回了下叶家,把剩下的一些必要物品收拾好。
叶景然端着咖啡看着正在默默收拾东西的叶辛越,醇厚的咖啡香围绕了整间房,对于她决定搬出去和言厉同居,叶青华处于预料地持反对意见。
只是他的反对永远不激烈,却永远沉得让所有人胆颤。
还记得那一天,叶辛越坐在大厅里,侧边是看不出喜怒的父亲。
“我不同意。”叶青华淡淡说了一句,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早已生气。
“我是来告诉你的,不是来征求你同意的。”叶辛越挺直腰骨,言厉还在外面等她,被叶辛越劝在了门外,因为她知道叶青华必定不同意。想起言厉刚才似笑非笑的表情,叶辛越的五官柔和了些,但是却依然不卑不亢,丝毫不退让,“我等一会儿就走。”
“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叶青华的声音越来越沉,透露着危险。
于政界,叶青华的名字亦让许多高官奉承巴结,但是却全部无功而返,只因他可以同时驻足贪廉二道,在维护了该有的公正廉洁的同时也能让所有贪官腐朽们心生敬佩,且不说他手段的狠戾在政界是数一数二,叶青华的为人也是外界猜不透的深不见底。
“知道,在和我的父亲。”当然,叶辛越也清楚叶青华有多爱她,他不同意的理由叶辛越也懂,但是这全部都不是能让她后退的理由。
只因她退无可退,她的身后是此时站在屋外的男人,只要关乎他,叶辛越就有勇气毫不退让,即便挫骨扬灰。
叶青华仔细的看着女人的眼神,她的眼底是他所熟悉的不顾一切的倔强和坚定,像极了那个每晚午夜梦回必能相见的女人……
“只一次。”叶青华转开了视线,“我只把你交给他一次。”
知道叶青华妥协了,叶辛越心知他的妥协是因为谁,她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跑上了楼。
那是叶家人鲜少见到的叶辛越真正的笑,那样真心纯净。
叶青华靠在沙发上,看着楼上细细碎碎地有着收拾东西的声音,十分钟过后叶辛越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跑下楼,是叶景然走过去帮她接过,率先出了门。
叶辛越看着坐在大厅沉默不语的父亲,叶辛越跑过去抱住他,像以往那般撒娇:“我会回来的,下次,带着他一起回来。”
说罢,她如蹁跹的蝶般离开。
叶青华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良久静默不语。
言厉,这是我唯一一次把最珍贵的明珠交托给你,若你敢负她半分……
休怪他无情。
周勖的飞机是言厉离开后第三天的下午,叶辛越因为终于完成了郑氏的合作案大发慈悲地给自家娃儿批了三天假。
她的公司本来就是自主经营,因为叶辛越的手段得以在所有强手中立足,她手下的精英们对叶辛越也是秉承“边说边做拿工资”的做法,一边为公司取得良好的经济效益,而且也为自己得到了一份充裕的自由时间。
叶辛越对于员工一向毫不吝啬,于是大方地批了假后,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就开车去机场。
大美女出现,机场的人都频频注目。叶辛越今天算是很低调,一套的黑色香奈儿,配以米灰色B.Bag手提包,脸上架着一副可以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如此低调地夸张,成为了机场上的一道风景。
周勖因此第一眼就看见了她。
叶辛越丝毫不急不躁地站在人群中,她并没有四处张望着找人,而是以一种高傲的姿态等着他来寻找她。
或许是心灵感应,叶辛越不经意的侧脸,就看见了同样看着自己,双眸含笑的周勖。她扬起一抹自信张扬的笑,刚想要走过去,却因为紧跟在他身后的那道俪影僵住了嘴角。
周勖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笑淡了些,和身旁大约二十一、二岁的紫衣女孩说了些什么,女孩一眼望着叶辛越,含笑的美目似乎在说着什么。
周勖和那女孩双双走到叶辛越面前,只是叶辛越的眼却越来越寒,身体也是。
“辛越姐。”女孩不急不躁地来到她面前,看着周勖自然地牵起叶辛越有些发冷的手,笑容未减地向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叶辛越的手被周勖握在手心而不自知,她眸光犀利地透过墨镜看向那一张和那个人有着五分相似的容颜,心底的怒渐渐沉淀,叶辛越给予了她一个傲气的笑:“也没多久,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若有若无的嘲讽,带着属于叶辛越的警告,薛紫凝甜美的笑容不变,但是唇角的笑却像极了某一个人,带着浅而不易察觉的疏离而高傲。
周勖淡淡的看了薛紫凝一眼,手握紧了已经无话的叶辛越,他察觉到她的手心开始冒汗,是她愤怒到极致的象征。“我先把行李放回去,紫凝你是回哪里?”
对于他不冷不热的态度薛紫凝并不在意,她随和地道:“你和姐姐有话聊,我也不多打扰了,找时间再聚也是一样的。我要先到部队报道,周勖哥你载我去就成。”
周勖明白地点头,他一手拉着两人份的行李,一手则毫不忌讳地握住叶辛越的手。叶辛越被他拉着,身体虽然僵硬但依然带着天鹅般的高贵,高跟鞋在明亮的地板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极度诡异,周勖先送薛紫凝回了某所军区医院,见她下车拿了行李向他们挥手告别,周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清的笑容,开车走了。
直到离了那医院不远处,周勖才停了下来,默然地看着副驾驶座里已经敛眸,但是满脸苍白的女人。
“他不见了,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呆在意大利。”周勖侧了半个身子看着欲要逃避似的她,道“薛紫凝在,我们会多了一个筹码,那个人会因此顾忌。我知道你恨那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但是这关乎你的安全,我们都不能儿戏。”
叶辛越终于睁开了眼,她直视他的双眼,问:“你接她回来,是因为事情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是吗?”
“……可以这样说。”周勖呼了一口气,瞳孔带着某些狠戾,“薛紫凝毕竟是他的人,或许她知道那个人在哪里,但是要从她嘴里打听消息实在太难。”他打开车窗,任由清新的空气流通,“所以只能把她安排在我的视线范围内,这段时间我会看着她,而你,不能轻易地去找她,她约你见面你一定要打电话给我,不能意气行事,知道吗?”
其实周勖最担心的,是叶辛越从见到薛紫凝的时候就开始崩起的神经。
只要见到关于那个人的人和事,叶辛越总会像一只刺猬,别人越逼越急,最终堕入陷阱身受重伤。
那是周勖最不愿意见到的。
在意大利的搜寻一直进展无果,周勖早该知道的,那个人若真的有心思躲,那就没有人会找得到他,除非,他亲自现身……
周勖紧紧地握住叶辛越的手。
不远处,镁光灯一闪,周勖似有察觉的抬头,看向刚才闪动的方向,皱眉不语。
叶辛越很安静,安静地有些诡异。
她让周勖先送她回家,周勖点头,按照她给的地址送她来到新家。
叶辛越没有挽留他上去坐,周勖也自然不会上去,下车前,周勖拥住她的肩膀:“别想那么多,我来解决。”
“你很有空吗?”叶辛越扯起嘴角,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在笑,她默然地从手袋里拿出一张服装展览票,递给他,“这是叶欢让我给你的,你有空去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