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报应。”白之光的声音透着苍白和疲倦:“和竹儿没有任何关系."

  “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松语大的声音在颤抖。

  白之光长叹口气:“在我年轻时,曾经认识一位苗族女子,她的美妙与聪慧深深吸引了我,我们情投意合,近而男欢女爱。可是之后,我上山拜师学艺,认识了你们的娘亲。在看见她的瞬间,我就知道,这才是我应该携手共度一生的女子。也就在那时,我才明白,和那位女子之间的感情,并不是真正的爱……于是,我跑起了她,和你娘亲成了亲,剩下了你们。和你娘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你娘便因病去世,之后,我就发下毒誓,再不娶任何女子,好好讲你们抚养长大。哪知十年前,就在你九岁生日的那个晚上,那个女子来了,她痛诉我的寡情。我向她道歉,说我对不起她,可是那时,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并不是爱。她听后勃然打女,拿出一包粉末,撒在我身上,之后,我全身的皮肤就不停溃烂,秘密请来的名医,全都束手无策。我不能承受外人异样的目光于是,便以闭关为名,躲在这里,将白刃堂全权交给竹儿处理。”

  “那为什么,为什么连我都不见?!”白松语无法理解:“难道我不是你的儿子吗?!难道你认为我是不可信任的吗?!”

  凉风灌入洞中,掀起每个人的衣衫。

  白之光幽幽说道:“因为,我是你心目中顶天立地的父亲……我没有办法让你承受这种幻灭

  白竹语缓缓说道:“爹的皮肤,因为中毒而溃烂,时时发出恶臭。为了不让人发现他的行踪,我故意将白府弄得臭气重天,覆盖住这种腐臭。于是,十年来,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直到今天……”

  桃夭轻声道:“你怕我透露出这个秘密,所以想杀我灭口。”

  白之光点点头:“小姑娘,实在抱歉,但是……你永远无法理解我这种情况下的心情。”

  白松语抓住父亲的手,追问道:“爹,那个女人是谁?我要去找她报仇!我要杀了她!”

  慕容逸风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杀她?这件事从开始便是你父亲对她不起。”

  “男女之事,本身就是你情我愿,合则聚,不合则散,怎么能用这么恶毒的手法对待自己曾经爱过的人?”白松语为自己父亲不平。

  慕容逸风朗声道:“话虽如此,可身为男子,便该敢做敢当,明明是移情别恋,何必要说什么对妻子才是真爱,而对那女子却只是一时迷恋,只是情欲之念?”

  “可我爹说的明明就是事实。”白松语拼命为父亲辩解。

  慕容逸风敛去脸上一贯的笑意:“我看白前辈也并非浮华之徒,倘若当初对那女子无爱,又怎能与之相守。再者,想那女子也是痴情人,如果不是感觉到前辈的真心爱恋,又如何会与前辈享受?所以,并不是不爱,只是到了后来,遇到了更好的人,由此,薄了情,寡了义。可前辈为了推卸责任,一句不是真爱,这样一笔抹杀你们的曾经,你让那女子作何感想,如何不恨,如何不怨,如何不下毒手?!”

  传功

  所有人都沉默了,洞内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外面鸟雀的鸣叫声。

  隔了许久,白之光用沉重的语调说道:“你说的没错,我负的不仅是她,还有我们的曾经。”

  柳小吟忽然想起了什么:“难道,那个女子,就是桃夭的娘?”

  目光顿时聚集到桃夭身上。

  “不可能。”慕容逸风推断:“依据白前辈说的时间算来,十七年前,他和那名女子应该已经没有瓜葛,所以,那位苗族女子不可能是桃夭的娘。”

  桃夭看着白之光,缓缓问道:“你认识一个叫殷望心的女子吗?”

  白之光眉头紧皱:“你是说,雅州殷家的大小姐殷望心?”

  桃夭点点头。

  “雅州殷家?”白松语疑问:“那是哪里?”

  白之光缓缓说道:“雅州殷家,是以医术与用毒闻名的大户,他们能够用毒救人,也可以用毒害人,是江湖上比较有游离一个家族,实在分不清正邪。二十年前,我师兄被人下毒,危在旦夕,我带着他去到殷家求救,当时,便是那位殷望心小姐救了我师兄的性命。”

  “可是,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我没听说过这家人?”白松语不解。

  “因为,”白之光的眼睛沉下去:“三年之后,殷家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所有人都被杀死,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是谁干的?”白松语追问。

  白之光摇摇头:“没有人知道,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殷家灭门,下毒手的必定是很厉害的人物……江湖上每天有许多人出现,许多人消逝,人们对此都已经习以为常,于是,殷家的惨剧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被人们遗忘。”

  “那么,”桃夭继续问道:“拟合殷望心是什么关系?”

  “我和殷家大小姐,也只是那一面之缘。”白之光苦涩地笑笑:“小姑娘,看来我在你们心中,确实是个到处留情的十恶不赦之徒。”

  慕容逸风察觉到了不对,犹豫地问道:“桃夭,那位殷望心,难道就是你……娘?”

  桃夭没有说话,是指沉默着。

  此刻,靠在石壁边的九霄,将剑夹在臂弯中,一双墨玉般的眼睛里,闪过缕异样的光,淡淡的,无人察觉。

  “你是殷望心的女儿?”白之光觉得不可思议:“我记得当时官府仔细检查过,确定殷家无一人幸免的。”

  桃夭抬起眼睛,轻声道:“我来帮你解毒吧。”

  “你有办法?”白松语惊喜。

  桃夭缓声道:“你中的,是腐肌散,只要皮肤上沾染上少许便会很快蔓延到全身。解法并不复杂,只要把腐肉表皮切除,涂抹上特制的药膏,绑上绷带,静躺十五日,便可生出层新皮。”

  白竹语忽地下跪:“姑娘大恩大德,在下末齿难忘!”

  白松语也跟着跪下:“只要你能救我爹,要我怎样都行!”

  看着两个儿子紧张的神色,白之光溃烂的脸上,缓缓流下两行浊泪。

  桃夭开出药单,让白家买来药材,制造成药膏给白之光涂抹。

  托桃夭的福,慕容逸风等一行人都待在白府,被当成神仙一样好好供着。

  终于,半个月后,待绷带拆开,白之光全身已经换上了层新皮,历史十年的噩梦终于过去。

  白竹语兄弟对桃夭更是感激万分,说不论她提出什么要求,都会答应。

  桃夭正准备说不用,但还没开口,便被两双手给抱到一旁。

  柳小吟笑嘻嘻地帮她梳理着头发,道:“桃阿,你说咱们姐妹这么好了,能不能帮我实现个愿望啊。”

  “什么愿望?”桃夭问。

  柳小吟凑近她耳边,嘀嘀咕咕叽叽嘎嘎稀里哗啦一番。

  桃夭点点头,来到白氏兄弟面前,指指身后扭捏的或者说故做扭捏的柳小吟道:“那你们就把小吟娶了吧。”

  白竹语爽快地点头:“柳姑娘文静娴雅,秀外慧中,确实是位不可多得的女子……松语,赶紧准备准备,早日把柳姑娘迎娶入门。”

  柳小吟赶紧跳出来,对白竹语道:“弄错了,弄错了!我想嫁的是你!”

  “我?”白竹语为难:“可是,在下从小立下志愿,专心学武,不谈男女之事,也从未有过娶妻之念,这……”

  “算了,你就将就点吧,看着你长得不错的份上,我会收了你的。”白松语边咧着嘴笑,边向柳小吟走了过来。

  柳小吟正眼都不瞧他,直接一脚踹飞到柱子上,接着询问白竹语:“可是,娶我真的很划得来的,我吃得少,并且还能在你们家没钱的时候出去劫镖度过危机,多划得来。”

  “柳姑娘,如果嫁给我,实在是会耽误你一生的。”白竹语苦口婆心地劝着。

  柳小吟正准备说话,却被慕容逸风给直接踹到柱子上,和白松语排排坐了。

  慕容逸风对着白竹语无奈地摇摇头:“别理她,这女的想嫁想疯了。其实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家桃夭还有我,都是菩萨心肠,一向是助人为乐,不求回报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让人报恩,别人心中就会有亏欠,有了亏欠就会睡不好觉,觉睡不好身体就会变差,身体变差就会得病,病得重了稍不留意就会嗝屁,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犯了杀戒?实在是罪过罪过,所以,为了你们的性命着想,我还是勉为其难地提个要求吧……让你爹把内力传给我怎么样?”

  白竹语诧异:“传内力?”

  “是啊。”慕容逸风嘴上的道理一套套的:“我昨天听见白前辈说,今后他将不再过问江湖事,只想呆在府中种花弄草,含饴弄孙,这么一来,那一身强大的内功岂不是浪费了?干脆传给我吧。”

  “慕容少侠,这个需要亲自问家父了。”白竹语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吧。”

  于是,三人来到白之光房间前,白竹语先进去请安。

  桃夭问道:“你怎么回他然想到要别人的内功?”

  慕容逸风将手握紧:“这是我从小的梦想啊,多少江湖传说中,那些默默无名的小人物就是因为机缘巧合,得到世外高人传授内功。想想看,二十岁的少年,体内却有着六十年以上的内力,那是多么牛的一件事!”

  正说着,白竹语出来,摇摇头:“实在抱歉,家父拒绝了。”

  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响,慕容逸风脑海中的美梦支离破碎。

  看着慕容逸风绝望的神情,桃夭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去色诱。”

  慕容逸风感动得热泪盈眶:“桃夭,想不到你对我这么好,但这种方法咱们还是不要用了。”

  “没关系,”桃夭道“我不会吃亏的。”

  “倒不是担心你吃亏,而是,”慕容逸风紧紧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桃夭啊,依照你的姿色,色诱起人来是有一定难度的。”

  桃夭:“……”

  慕容逸风深深吸口气,朗声道:“我自己去和他说!”

  说完,他冲了进去,一鼓作气地说道:“白前辈你可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虽然年轻时曾经做出些罪恶的事情,但总的来说我还是很尊敬你的……”

  白之光无声。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后。

  “可你现在的吝啬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既然你打算今后退隐江湖,那武功就没有用了嘛,既然没用了,为什么不便宜在下呢……”

  白之光依旧无声。

  又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后。

  “你这种不用武功却又把武功藏着掖着的行为说好听点叫占着茅房不拉屎,难听的那种说法我也就不在这说了……”

  白之光还是无声。

  再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后。

  “前辈,我敢说这样一句话,你传给我五成的内功,我将还给你十分的奇迹!在历史刻下我的名字时,一定会顺便把你的名字也备注在我旁边的!如果你不传给我内功,那么便是对武学的不尊重,是对自己人生价值的否定,是对整个武林的亵渎……”

  白之光终于爆发。

  “咚!”一声闷响。

  “啊!”一声惨叫。

  “咕噜咕噜”一个球状体在地上滚动的声响。

  慕容逸风就这么被喘了出来。

  白之光站在门前,痛苦地看了眼地上的慕容逸风,长叹口气:“我是被逼的。”

  桃夭和白竹语理解地点点头。

  离开

  慕容逸风起身,开始讨价还价:“白前辈,这样吧,我不贪心,只要四成就好,不不,三成,算了,我打碎牙齿活血吞,两成也行,我,算你狠,只要一成,什么,一成都不行?!你干脆给我把刀抹脖子好了……嘿嘿,开个玩笑,别激动,请把刀收起来。”

  白光之终于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不是我不想传给我,实在是我不知道该怎么传给你啊。”

  “怎么会呢?”慕容逸风疑惑:“以前的江湖传说中那些前辈只花了一个小时辰就把自己毕生功力给传了啊。”

  白之光额前青筋咕嘟咕嘟直接膨胀:“你以为内功是传家宝呢,今天你传给我,明天我传给你,随便就能够传来传去!那以后大家就别努力学功夫了,就等着你们长辈嗝屁前把内功传出来就好了!真是异想天开!”

  慕容逸风不放弃:“可是那些江湖传说……”

  白之光再次长汉口气:“那都是编来骗你们这些涉世未深的小孩的,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就是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好逸恶劳,又想一步登天,所以就编出这种话来骗你们入江湖。”

  桃夭不解:为什么要骗人入江湖?

  白之光细细解释着:”社会上总会有年轻力壮的无业人士,怕他们精力过剩,吃饱了没事干,哪天头脑发热反起朝廷就不得了,所以干脆诱拐他们入江湖,没事打打架,杀杀人,发泄完过剩精力。另外,将他们归于各个门派,便于统一管理,遇到什么外政入侵的危机时刻,还要吧搬出家族大义让他们帮助朝廷前去抗敌,简直是不要的后备军,多划算的一笔帐。再者,江湖人士的增多可以带动许多产业的发展,比如武器制造,医馆,还有药材,…………”

  桃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传说是从朝廷传出来的。“

  白之光捋捋胡须:“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闻言,慕容逸风如遭雷,彻底崩溃:“怎么办,我就是深信了这些传说,以为长大后多走两个地方,就有高人无私地将毕生内功传授给我,所以,我所从小就没有仔细练内功……白前辈,我还有救吗?”

  白之光闭目,捋须,沉思,启唇:“下辈子投胎后重新来过吧。”

  慕容逸风倒地。

  白竹语安慰道:“没关系,其实学习我们的白氏气功对增加内力也是有效果的,倘若慕容逸风不嫌弃,在下愿倾囊相授。”

  放屁大功?!

  慕容逸风闭目,握拳,沉思,启唇:“可是,我真的嫌弃。”

  白竹语:“……”

  既然白之光的毒已经完全解除,桃夭和慕容逸风决定告辞,继续寻找真正的父亲

  白家苦苦挽留无效,只能送别。

  柳小吟坚持自己的信念,留在了白府,决定用她的一片痴心,打动白竹语。

  桃夭,慕容逸风与其道别,踏上新的路程。

  很多很多年以后,他们听说,柳小吟最终还是嫁入了白府。

  不过,嫁的却是白松语,两人婚后当然不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而是像大家预料中的那样,闹出了许多鸡飞狗跳的事情。

  不过,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搜身

  慕容逸风很兴奋。

  因为他们的下个目标,居然是当今武林盟主万长风。

  就算这人不是桃夭的父亲,能去见见世面也不错。

  所以说,慕容逸风一路上本该很高兴得。

  但实际上,他的脸,却拉得比面条还长。

  因为,那个豆腐男,那个天杀的豆腐男,那个该被雷劈被水淹的豆腐男,那个阴魂不散的豆腐男,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停,豆腐男便停,他们走,豆腐男便走。

  简直是赤裸裸的跟踪,赤裸裸的蔑视,实在是欺人太甚!

  可是,这人软硬不吃,拿他实在没办法,于是,慕容逸风只能很不爽地忍耐着。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间客栈中,慕容逸风要了房间,小二依照吩咐端上来一桌好菜。

  正在大快朵颐,桃夭却请小二将客栈大厅中的九霄请来。

  慕容逸风大惊,难道说,桃夭准备将豆腐男也收了?那他岂不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正在忐忑,九霄进入房间,依照桃夭的邀请在桌边坐下。

  “九霄,谢谢你三番两次救了我的性命。”桃夭端起酒来敬他。

  九霄没说什么,只是将桃夭为自己满上的酒一饮而尽。那张脸,依旧是剑眉星目,一样的平静无波。

  泛青的白瓷酒杯放下,碰触在桌面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声响。

  杯中的酒,丝毫未剩。

  桃夭收回目光,继续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告诉我你救我的原因。”

  九霄沉默着,薄薄的唇抿得紧紧的。

  “并不是我多疑,只是,你突然从天而降,三番两次于危机时刻搭救我们,现在,又开始跟着我们,实在是让人困惑。”桃夭看着他,语气是温淡的:“请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九霄一如既往,不作声。

  “那么,”桃夭起身:“只好得罪了。”

  慕容逸风忙将她拦住:“你想干什么?”

  “搜身。”静静的声音。

  慕容逸风大惊:“桃夭,你疯了,他武功这么厉害,惹恼了,一刀把我们剁了怎么办?”

  “没关系。”桃夭道:“刚才我在酒里下了药,他现在已经不能动了。”

  “真的假的?”慕容逸风又惊又疑,慢慢踱到九霄身边,试探性地用手指戳戳他的脸。

  九霄眉间起了一道褶皱,可他没有动弹。

  慕容逸风大喜,又开始掐他的腰。

  九霄下颚开始绷紧,可他无法移动。

  慕容逸风开始揉乱他的发。

  早就看不顺眼了,这个豆腐男,怎么可以比他的头型还帅呢?

  于是,在慕容逸风不遗余力的蹂躏下,九霄的头发,开始向鸟巢形状靠近

  而九霄的嘴角,开始有了生平第一次抽搐

  正当慕容逸风玩的正起劲时,桃夭制止了他:“慕容,让一下,我要开始搜身了。”

  慕容逸风乖乖的让开,看着桃夭在九霄身上上下其手。

  那双白玉般的柔荑,伸入九霄的上衣中,仔细的搜索着一切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事物。

  可是,只有几张银票。

  于是,桃夭青葱般的手,继续向下,来到了九霄的腰带上,作势要拉。

  这个动作,让旁边两个男人的额角不约而同渗出冷汗。

  慕容逸风忙握住桃夭的手,制止道:“桃夭,你是女孩子,怎么能脱男人的裤子,实在是太不矜持了!”

  桃夭毫不放手:“他刚才服下的药,效力发作时间很短,总须抓紧时间搜,快让开。”

  慕容逸风也死不放手:不行,要脱也是我来脱,你让开。

  桃夭担心慕容江湖经验不足,搜的不仔细,便拒绝:“不用了,还是我来脱吧。”

  “不行,他的裤子有我来脱!”

  “慕容,我说过我可以的。”

  门外路过的掌柜听到房间里的对话声,不禁摇头叹息:“现在的年轻人,作风越来越淫荡了,大白天就混锅炒,真是世风日下,长此以往,如何了得啊?!”

  房间内,两人的手在九霄的敏感部位的上方游移。

  “我说了,我来脱!”

  “我也说了,我可以。”

  正在争执中,突然听见一阵“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什么声音?”慕容逸风纳闷。

  桃夭轻声道:“好像,是他……磨牙的声音。”

  两人低头一看,果不其然,九霄的脸,依旧像覆着一层薄冰似的面具,可他下颚的额线条已经绷的坚硬如铁,隐隐有着碎裂的痕迹。

  已经是……忍耐的极限了。

  于是,桃夭只能退步,伙同慕容逸风把九霄给抬到床上,让他们男男自己检查。

  帷幔中,慕容逸风对着九霄微微一笑,眼角闪烁着一道尖锐的光:“那么,今天就让我好好摸摸你的底细吧。”

  说完,他张张十指,向九霄的裤子伸去……

  隔了片刻,慕容逸风轻轻唤了声:“桃夭。”

  “恩?”

  “刚才你说他服下的药,效力发作时间很短……是有多短?”

  桃夭想了想:“大概一一盏茶的功夫。”

  “那么……从他喝下酒到现在,已经多久了?”

  桃夭又想了想:“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之后,房间里陷入了恐怖的沉默

  “大哥。”慕容逸风轻声唤。

  没有回音。

  “九大哥。”慕容逸风不放弃。

  依旧没有回音。

  “九霄哥哥”慕容逸风拿出绝活。

  这次,有了回应,不过确是来自桃夭:“慕容……不要再发出那种声音了。”

  慕容逸风叹了口气,小声道:“桃夭,在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就别管面子问题了。”

  桃夭看着那个药效已过,身体已经能自由活动的九霄,轻声道:“可不可以解开我们的穴道?”

  九霄看着对面两个被自己点穴的人,淡淡回应:“不可以。”

  “大哥,”慕容逸风放软声音:“虽然是我们先动的手,但你也有点太不厚道了,我们才定了你一盏茶的功夫,你却定了我们整整两个时辰,我现在全身都麻了,拜托你行行好,放了我们吧。”

  可任他磨破了嘴皮子,九霄还是不理会。

  陷阱

  桃夭诚心道歉:“刚才确实得罪了,可是,如果你不说出自己的身份,很难让我们相信你。”

  九霄轻声道:“你们不需要相信我。”

  “可是,我们和你非亲非故,为什么你要多次相救?”慕容逸风狐疑。

  “我救的,只是她。”九霄这么回答。

  慕容逸风忍住气,微笑:“好,我重新问,桃夭和你非亲非故,为什么你要多次相救?”

  九霄看着桃夭,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因为,她的命,只能是她的。其余的人,都没有资格夺去。”

  看来,无论这样,都不可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慕容逸风只得求饶:“好了,大哥,我们在也不会怀疑你了,今后,你想跟着,就随便跟着吧……可现在我的脚真的很麻,拜托高抬贵手,把穴道解开行不?”

  闻言,九霄拍了下桌子,再随手一挥,两根筷子瞬间腾空,直向对面良人飞去,准确的解开了他们的穴道。

  慕容逸风揉着酸痛的肩膀小声嘀咕:“靠,比我还会耍帅。”

  经过这么一闹,良人虽然疑惑满腹,,却再也没胆子去惹九霄了。

  而九霄也没有得寸进尺,还是和以前一样,虽然跟在他们后面,确实无声无息的,没有打搅的意思。

  三人就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前进了半个月后,终于来到了暮云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