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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没什么大的变化。
教学楼下,还是放着不少的盆栽花,在这盛夏,热烈地开放着。
塑胶操场上,有几个学生在踢足球,球与脚接触,发出“砰”的声响,缓慢的,遥远的,从日光下传来。
远方的那座白色食堂,除了开饭时,一直都处于寂静的状态。
一切,似乎还是和离去时一样,只是细看之下,又觉得有些东西改变了。
或许,只是时间。
时间变了。
即使是周末,学校的铃声还是不知疲倦地响起,回荡在这空旷的校园中,左右摇晃着。
“这就是你们的学校?”盛悠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难不成是你的学校?”我反问。
很无趣的对话,但我此刻的心情,确实是不怎么有趣。
说着,我拉着盛悠杰进入了电梯中。
当初,这电梯可是老师专用的,我们这些可怜的学生只有趁中午时分才能偷偷乘一下。
但现在,能光明正大乘坐了,又觉得没什么了不起。
人都是这样吧,得到了,再好的东西,也便是平常。
同上进入的,还有三个女的。
这么些年,大家的五官都长开了,样子变化挺大的,但我依稀记得,其中有一位,是高三七班的学生,以前好像暗恋过童遥的。
没水准的孩子。
女人在一起聊天,聊到了兴头上,就跟嗨药了似的,旁边的事物对它们而言根本就不存在。
这三位,就聊到正欢。
“没想到学校还是没怎么变啊。”
“估计是校长吧修建学校的钱拿去包小蜜了。”
“对了,刚刚我看见那厕所,想起一件事,你们记不记得,高一的时候,我们那楼的女厕所中,有人拉了一条巨型大便啊。”
“我记得,牛都拉不出那样的大便,我都怀疑那女的的肠子是怎么长的。”
闻言,我脖子马上伸得和长颈鹿有一拼。
知音啊!
我也是对那件事念念不忘。
正当我想上去加入她们,一起讨论这个伟大的话题是,那位曾经暗恋过童遥同学的女人神秘兮兮地道:“你们知道是谁拉的?”
“你知道?”其余两位眼睛闪着求知的炯炯亮光。
当然,我的眼睛也亮了。
话说如果当初大家对课本知识也有着如此高的热度的话,那肯定是组团考清华北大啊。
童遥同学的暗恋者微微一笑,道:“就是八班的那个寒食色啊。”
这话像个大棒槌一样,直接打在我的脑袋上。
此棒槌非彼棒槌,想歪的全去墙角蹲着画圈圈。
我两眼一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对对对,当时的嫌疑人名单中确实是有那个女的……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我觉得天旋地转,那嫌疑人名单是我和柴柴最先发起的,不过后来觉得没趣,便摞开了手。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叛变了!
“是童遥告诉我的,他和那女的玩得挺好,所以说,百分之百是真的。”童遥同学的暗恋者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顿时气得手脚发颤。
亏我还忍着恶心去帮他照照片,没想到,他居然在背后捅我一刀。
童遥啊童遥,你就等着菊花残吧!
雪上加霜的事情又来了。
正当我气得头皮冒烟时,盛狐狸凑近我的耳边,戏谑地说道:“难怪自从你搬来后,我家马桶就经常性堵塞,原来是阁下拉的。”
我忍住气,等待着。
好不容易,电梯到了,等那三个女的走了出去,我一把将盛狐狸拉到楼梯角落中,对着他的屁股重重一捏。
不错不错,几天不捏,弹性又增加了。
不过盛狐狸是谁啊,就是一睚眦必报的主。
只见他温和地一笑,然后快速将手按在我的屁股上。
我有所觉悟,将眼睛一闭,屁股一缩,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革命烈士表情。
但是等待了许久,屁股上的痛也没有传来。
最后,盛狐狸若有所思地说道:“差点忘记,你的排泄系统这么厉害,我随便一扭,估计就飙出一条,那我多划不来啊。”
我:“……”
我寻思着,知道这件事的,绝对不止童遥同学的暗恋者一人。
有了心病之后,我总觉得我脑门上刻着“屎娃”两个字,任何人看我的表情都挺不对劲的。
不会这么一闹,暂时就把温抚寞的事情放一边了。
到场的大约有100人左右,大家都在高三七班还有八班会合。
我自然是来到了八班。
里面,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教室黑板的右上角写着星期五的课表,值日生的名字。
浅绿色的窗帘拉开了,窗台上搁放着盆栽花草,教室前面放着一台电视机,只有在新闻联播的时候才会打开。
我走进去,仿佛瞬间,就回到了那段流金岁月。
还没等我沉湎得深入,便看见柴柴来了。
不止是她,还有乔帮主。
美女壮男组合,确实赏心悦目。
不过今天是同学会,人家带的都是家属啊,难不成,柴柴和乔帮主的关系终于到了不纯洁的地步了?
我走过去,挤眉弄眼,刚要询问,柴柴却抢先解释:“是他自己要跟着来的,而且,他也是这学校毕业的。”
我细细一询问,才知道,乔帮主比我们大四岁,也就是说,我们升上这高中时,他就刚好毕业了。
我悄声询问柴柴:“你就不怕人家误会你们的关系?”
柴柴耸耸肩:“他说他会解释的。”
像是要验证她的话似的,这是,柴柴班上的一位女同学走来,笑眯眯地指着乔帮主问道:“柴晴,这位是你男朋友啊?”
“不是的。”乔帮主否认。
闻言,柴柴满意地点头。
但隔了一秒,乔帮主的白牙齿有露了出来,补充道:“我是她老公。”
这次,我身边的柴柴差点心肌梗塞。
回过神来,柴柴忙对着乔帮主低声怒吼:“谁是你老婆?!”
乔帮主镇定地对着柴柴一指:“你啊。”
“你有神经病!”柴柴用美眸横着乔帮主。
乔帮主脸上毫不变色:“有神经病你还嫁?”
这是,那女同学笑着摇摇头,感慨道:“你们俩,大清早就斗嘴,感情真好。”
说完,飘飘然离开。
看着她走路的姿势,我这才想起来,着女同学外号叫“小倩”。
倒不是说她长得有多像王祖贤,而是她一年四季都穿白色的衣服,而且平时走路,都是用飘的,就像是脚底穿了溜冰鞋似的。
小倩的教室里厕所很远,要去拉屎拉尿,就必须经过年级的其他教室。
因此,每次下晚自习时,就可以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每个教师门口飘过,吓得人尿意膨胀。
我坦诚,有好几次,我不经意抬头,都被吓得洒出了一两滴。
我们分手了
想起以前的事情,还真的是怀念啊。
就在这个我毫不提防的时刻,一个名字就出现了。
“温抚寞?”
尽管练习了许久,尽管这些天我脑子里都是这个名字,尽管我告诫过自己无数次要镇定。
但当这一课真正来临时,我还是手足无措。
在那瞬间,所有的回忆全都涌入我的脑子里。
像是电影,以很快的速度在我的眼前晃动着。
初次见面时,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毫无杂色,纤尘不染的温抚寞。
当听见我要捅物理老师菊花,笑容像冰花绽开在阳光之下的温抚寞。
在ktv包厢中,脸上染着淡淡的微笑,说我不能吃亏,接着吻上我的温抚寞。
每天早上都坐车来到我家,手中拿着热气腾腾的早饭,安静地站在楼下等我弄好了再下来的温抚寞。
在那个夏日,赤-*-裸的身体上覆盖着薄汗,在慵懒的阳光下反射着金色的光,用滚烫的肌肤贴着我的温抚寞。
那个拉着我,说,食色,我们和好吧的温抚寞。
那个用颤抖的手抱住我,说,食色,你别这样,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的温抚寞。
那个说,食色,我等着你,我一直都等着你的温抚寞。
那个说,好的,食色,你就在那里等着我,我马上就来的温抚寞。
那个握住我的手,说,食色,我们重新开始吧温抚寞。
那个双目幽凉,说,食色,我伤你很深是吗的温抚寞。
那个目光中饱含着苍凉,郁结,寂寞,说食色,没有我,你是不是快乐很多的温抚寞。
这些记忆,像潮水一般,汹涌地向着我涌来,将我湮没。
其实,只是那一瞬。
之后,那股记忆的潮水便退却了。
但是很多时候,一瞬便能改变所有。
当我回过神来,我发现,这一关,我惨败。
因为我失态了。
或者我的手颤抖了,或者我的脸色苍白了,或者我的眼神飘忽了。
总之,我失态了。
而盛悠杰,那双时而戏谑,时而妖媚的眸子,此刻,盛满了一种清冷的光,此外,还有意思黯淡。
我的心,空了,有风,呼噜噜地往里面不停地灌着,凉飕飕的。
至今,我都可以清晰地回忆起,当时,我的双眼中,只有盛悠杰。
只有他,没有温抚寞。
真的没有。
而讽刺的是,那声温抚寞,和我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似的,完全不一样。
我以为,是温抚寞来了,所以,有人唤了他的名字。
可是,温抚寞并没有来。
是那个人,一个倒霉鬼,将盛悠杰误以为是温抚寞。
后来,当他看清之后,他似乎是道了歉,或者是没有,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
我唯一记得是,心内,那种凉飕飕的感觉。
我忙伸手,握住盛悠杰。
但是他的手,却是冰凉的。
我想,这次,我会死得比较惨。
我一直拉着盛悠杰的手,向别人介绍他的身份。
“这是我的未婚夫,盛悠杰。”
我是这么说的。
我觉得这么做,带着亡羊补牢的意味,但是我还是想补救。
我不想放弃。
我要让盛悠杰安心,我要让他知道,他在我心中的重要性,我要让他知道,我不能没有他。
我的脑子里,想了很多证明方法。
我要和他结婚,我要和他生娃。
他要怎样,我都会答应他。
似的,无论盛悠杰要怎样,我都会答应他。
我带着盛悠杰在教室中到处转着,给他将以前学校里的趣事。
但是盛悠杰的神情,是淡淡的。
即使嘴角的笑,也是淡淡的。
我拉着他来到窗台边,指着下面告诉他:“以前我们最爱往下面扔东西,什么书啊,文具盒啊,全部往下丢。我记得以前我的物理书,好像是被童遥给丢下去了……不对,好像是我把他的物理书给丢下去了……好像也不对啊。”
正想着,盛悠杰道:“我以为,你记得以前的一切。”
那声音,很平静,像是阳光,扑扑索索地落在了地面。
他的话中,是有话的。
但是我不想去深想,或者说,我假装是听不懂。
我露出不在意的笑。
“这里的东西都没变吗?”盛悠杰问。
“是啊,好像是没什么变化,连课桌都是原先那些。”我道。
“那哪一张是你的呢?”盛悠杰问。
我左右张望一番,眼睛一亮,瞬间就把自己的课桌给找着了。
很好认,为了方便放东西,我在桌腿上贴了一个猫脸挂钩。
于是,我走过去,在那上面坐着。
高矮还是和以前的感觉一样,看来上大学后我就停止长高了,真是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粮食。
多年后,重温一次做学生的感觉,我还是挺兴奋的,坐在椅子上,双脚还在地上不停地蹦跶着。
蹦跶得正欢,我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盛悠杰的眼睛一直看着我的桌面。
我看见一行字。
准确地说,是一句类似密码的话。
Hsslovewfm。
也就是寒食色矮温抚寞。
很常见的,基本上每个学生都会在自己的课桌上写字。
这张桌子后面的主人也写了许多字:今日事今日毕,陈青欠我三块钱,李琦琦是猪头妹。
我谢的那句话,字迹已经很淡了,很模糊,可是他就是存在着。
其实,温抚寞的课桌上,也有这样的话。
Wfmlovehss。
温抚寞矮寒食色。
是我逼他写的。
我说:“我们要时刻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见异思迁。”
记得当时,温抚寞无奈地笑着,边用圆珠笔重重地刻着。
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可是,盛悠杰不是这样认为的吧。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哪天,知道同学会散了,温抚寞也没有出现。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从来没想过这样的情况。
盛悠杰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我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或者说,我不敢想。
从学校出来后,我和他伤了车,一起往家里走。
我努力地找了许多的话题,可是盛悠杰的回应并不强烈。
甚至我刻意去靠他的肩膀,他也只是将我推开,淡淡说道:“别闹,我在开车。”
得了许多的没趣,我只能缩在副驾驶室中,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脑子里是一篇混乱。
我在想,这究竟是谁的错?
是我吧,我不该在听到温抚寞名字时,展现出那样的失态,让盛悠杰失望。
也是盛悠杰吧,他不该这样逼迫我,将我逼到极限。
一路上,车内都是沉默的。
似乎是过了很久,终于到家了。
盛悠杰熄火后。便开始解开自己的安全带。
就在这时,我猛地扑过去,环住他的脖颈,吻着他。
盛悠杰没有回应,他将我的手扯下,转过头,淡淡道:“别闹,下车吧。”
我没有听他的话,而是继续扑上去,继续强吻着他。
“寒食色,别闹了。”盛悠杰这么说着,又双手使力,想将我扯下来。
但是我死死地将她的脖子环住,我甚至翻身到了他的身上,狂野地吻着他。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只是想确定他的存在。
盛悠杰一直躲闪着,而我则在一直进攻。
这样的模式,和我们刚认识时,恰恰相反。
忽然,盛悠杰似乎是恼怒了,他一把将我推到了一旁。
我甚至可以说,是被甩到一旁的。
我的背,重重地撞上了副驾驶室的椅子。
不痛,但五脏六腑瞬间移动了下。
似乎,再也转不回去了。
我垂着眼睛,问道:“盛悠杰,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出来后,我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是这样的冷。
和我的心,一样的冷。
“对不起。”他向我道歉,然后打开车门,道:“下车吧。”
我没动,我还是垂着眼睛,我问:“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盛悠杰沉默了。
我长叹口气,道:“盛悠杰,我们结婚吧……我想跟你结婚,结婚了我们马上就生孩子。”
盛悠杰还是沉默着。
我的心,一直沉着,不知道底在哪里。
终于,他开口了:“你看清自己的心了吗?”
“你的意思是,我爱的是温抚寞,不是你,对吗?”我尽量平稳着自己的声音,但是很难,真的很难:“你认为,我只是把你当成温抚寞的替代品,是吗?”
“不,你不是那样的人。”盛悠杰否认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问。
“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盛悠杰看着前方,语调是缓慢的,像是漫天杏雨落了下来,扑扑索索,轻轻袅袅:“但是,他永远都在你的心中,无论如何,我都覆盖不了。”
我的牙齿,一直咬着自己的唇,深深地咬着,知道那尖锐的痛通过神经传来,瞬间让我的情绪爆发。
“盛悠杰,我恨你!”从我的牙齿中,迸出了这样的话,每个字,都裹着浓浓的恨意:“既然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有温抚寞的存在,既然你不能忍受,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还要逼着我当你的女朋友?”
为什么要在我再次爱上后说要离开?
盛悠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因为我太自信了……我以为我总会赢的。”
“你赢了!”我猛地转过头,看着他:“你已经赢了,现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也只会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
“我相信,我相信你说的,但是,”盛悠杰的侧目轮廓,勾勒出淡静的线条:“他一直都会在我们之间,每当你出神时,我就会怀疑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他,每当你和那两个朋友见面时,我也会怀疑他们是不是向你透露了他的现状,甚至每当你看我时,我都会害怕,害怕你在我脸上找到和他相似的地方……食色,你以为这道坎,我帮助你过去了,可是没有,真的没有,你还是在想着他。”
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继续这段感情,甚至是继续和温抚寞的对话。
车厢中很安静,甚至连尘埃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良久,我终于问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又隔了许久,盛悠杰的声音才传来:“我想,我们应该冷静下。”
我看着车窗外的阳光,那静静耀动的阳光,他仿佛在哽咽着。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是决然:“不用冷静了,直接分手。”
接着我打开门,跳了下去,大声道:“盛悠杰,你放心,这个世界,谁离了谁不能活?我巴不得快点离开你。
我就实话实说吧,你的小弟弟一点也不好用,直径不够,长度不够,硬度不够,做到一半就开始软,以后哪个那的跟着你才叫倒霉,记住,今天是我寒食色受不了离开你!我发誓,我寒食色如果再看你一眼,再跟你说一句话,我就每天长针眼!”
接着,我将车门重重一关。
一分钟后,刚关上的车门又被打开,我捂住眼睛,将手伸进去。
手掌上写着一句话:钥匙拿来,我要搬家。
失恋大过天
我和盛悠杰分手了,我搬回了自己的家。
我一直在纠结着。
这算是我甩了他,还是他甩了我。
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恋爱最害怕的,就是伤了自尊。
所以人们在主动提出分手时,总要说一句很讨打很老套的开场白:你很好,真的。
然后在巴拉巴拉巴拉。
先得把人家的自尊给保住。
虽然盛悠杰先开口,但他说的只是让双方冷静下,也就是说,真正提出分手的人是我。
所以说,我的自尊保住了。
可是,这样的想法根本就没有让我好过。
是的,我发觉自己根本就不在乎这个。
我在乎的是——我和盛悠杰居然分手了!
我又是孤家寡人了。
再也没有人为我买零食,再也没有人跟我斗嘴,再也没有人陪我上床。
再也没有人在下雨时来接我。
失恋大过天。
我开始自暴自弃。
害怕遇见盛悠杰,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天天窝在床上,累了就睡觉,渴了就喝可乐,饿了就吃薯片,闲了就打游戏。
我颓废,我郁闷,我压抑。
这样三天三夜之后,我振作了。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我不能独自一个人这样慢慢腐烂——我要折磨我身边的人,我要将我的痛苦传达给全世界。
打定主意后,我马上下了床,学着柴柴的模样,在地板上死劲地做着广播体操倒数第二节——跳跃运动。
那阵仗大得,就像万兽狂奔似的。
没多久,楼下的人就上来了。
有乔帮主——这是自然的,人家是屋主。
有柴柴——最近她总是和乔帮主待在一起,由于我在特殊敏感时期,就不去追究他们的关系了。
有小乞丐——自我从盛悠杰家搬回来后,便以男女授受不亲的理由,将他感到乔帮主家里去住了。
我连调戏嫩草的心情都没有了,可想而知,我有多郁闷。
我盘腿坐在床上。
牙齿几天没刷,黄了。
脸几天没洗了,油了。
眼睛几天没擦了,有眼屎了。
头发几天没梳了,放窝麻雀蛋在里面都可以当鸟巢了。
“我们到齐了,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吧。”三人看我的眼神,是一脸同情。
都是党的好同志啊!
我深吸口气,道:“还是一个个地上来陪我吧。”
仔细一算,刚好三个人,我就御赐名字为“三陪组合”吧。
因为乔帮主的厨艺好,所以,我决定先肆虐他。
“哗”肉下锅了。
“其实,这都是他的错,我以前本来就有男朋友,他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要来追究?如果想找个身价清白的,自己去幼儿园定一个啊……”
“哗”花椰菜下锅了。
“他以为自己很好吗,有什么好拽的?他虽然脸长得比别人好一点,但脸帅能当卡刷吗!他虽然前途比别人光明了一点,但哪天指不定就有不测风云了呢!他虽然脑袋瓜子比别人灵活了一点,但这种人最容易得老年痴呆!他虽然床上功夫比别人厉害了一点……不好意思,乔帮主,我不是指他比你厉害,当然,我也不知道你厉不厉害……你说他跩什么,跩什么?!”
“哗”鱼下锅了。
“我寒食色条件很差吗?不差啊!我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又没长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也没长得像叼着两根香肠。我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我爱党爱国,奉公守法,我道德虽不高尚也差不到哪里去,我一没吸过粉,二没蹲过局子,三没拐卖过妇女儿童。我怎么就成滞销货了?我抢手得很!他以为我离开他我就活不成了是吧,他想得美……诶诶诶,乔帮主,有话好商量啊,干嘛用枪口对准自己的嘴巴?”
跟我呆了两个小时候,乔帮主是阵亡了。
他立即逃到局子中去,宁愿带着兄弟出去守夜抓人,死也不回家了。
后来听说,那几天我们这片区的犯罪率创了近十年来的新低。
接着来受荼毒的就是号称我闺蜜的柴柴。
“哗啦啦”一页《瑞丽》翻过去了。
“你说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啊,怎么就抓住我的过去不放呢?你说上天要凑齐我 和他这么禽兽的两个人容易吗?不容易啊。我们怎么能这么辜负他老人家的一番心血呢?……”
“哗啦啦”又一页《瑞丽》翻过了。
“可是我不能服输啊,我寒食色凭什么要被甩啊,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自从跟了他,我这只红杏眼看就要枯萎了都还是一直坚守阵地,死都不出墙一次,这是什么精神啊?我要是在古代,那绝对是能的三块贞洁牌坊。你说他怎么就这么不知足呢……”
“哗啦啦”再一页《瑞丽》翻过了。
“我是不是就注定要孤独终生了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你说十七岁时,人家在专心读书,我就在谈恋爱,现在人家都生娃了,我还没嫁出去,我怎么就这么造孽哦,我到底是上辈子杀了多少人啊,老天要这么整我……诶诶诶,柴柴,你开窗干嘛?别跳,这是九楼!”
跟我待了三个小时后,柴柴也阵亡了,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向机场,随便买了张飞机票亡命天涯去了。
没办法,最后只剩下小乞丐了。
不过念在这孩子太嫩了,心智没发育完全,感情世界估计也是一片空白,我觉得过早地让他知道感情的残酷是不好的。
从我对小乞丐的善念就可以看出 ,我的人性还是剩了那么一咪咪的。
不过,虽然不能让他耳朵受罪,我也不能让他舒服啊。
所以,我开始将他往家庭主妇的方向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