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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量这么差,还做出一副舍不得的样子,我宁愿喝三鹿,也不喝你的啊。
“给你机会,再说一遍。”盛狐狸威胁。
虽然在暗自对盛狐狸的奶进行腹诽,但想到刚刚放的那个屁,估计对人家的身体与精神造成了一定的伤害,我有些过意不去,便讨好地说道:“我,我是在无所不用其极地勾引你啊。”
盛狐狸满意地笑笑:“那就继续勾引吧。”
得到指令,我开始继续挤着奶油。
这样单挤着,气氛还是挺枯燥的,于是乎,我便想起了一首不纯洁的打油诗。
还是暖暖场吧。
我清清嗓子,道:“一天晚上,二话不说,三更半夜,四下无人,五(捂)住你的嘴,六(搂)住你的腰,七(骑)在你身上,八(扒)光你的衣,九(揪)住你的咪咪,实在是舒服。”
念完之后,只听见“啪”的一声,盛狐狸额角的青筋似乎是爆裂了。
而与此同时,我的杰作也完工了。
“当当当当!”我拍拍手:“大功告成。”
盛狐狸刚刚缓过气来,这时,他抬起眼,看了眼自己胸前那堆一圈一圈,堆积成屎状的奶油,额角的青筋又“啪”的一声爆裂了。
我暗自担心,照这样的速度下去,盛狐狸很可能会提早中风的啊。
不过,转念一想,中风之后,我岂不是能日日夜夜女上位?
想到这点,我开始暗暗祈祷盛狐狸中风了。
正想象着在医院的病床上,我在动弹不得的盛狐狸身上驰骋的样子,盛狐狸开口了:“寒食色,你给我解释下,你是在干什么?”
“情趣诱惑啊。”这孩子,没见过世面。
“这样子的情趣诱惑,到最后,应该是你用舌头,一点点舔舐掉我身上的奶油。”盛狐狸眼睛半阖:“那么,你要舔吗?”
奶油大作战
对啊,搞到最后,居然忘记最初的设想了,真是该死。
我拿出纸,将那屎状的奶油给抹了。
接着,继续抹奶油。
这次,摸得非常正经与严肃,完全拿出了当初写入党申请书那样的精神劲。
再说具体点,那就是,我在盛狐狸的两个小图钉处,罩上了一层奶油比基尼。
盛狐狸自然是看见了我的所作所为。
就在他额角的青筋要第三次爆裂时,我抢先俯下了身子,伸出舌头,一下下地舔舐着。
那浓腻的奶油,涂抹在盛狐狸白皙柔嫩的肌肤上,两者相得益彰。
奶油,香甜,柔滑,我的舌头,微微一卷,便将其舔舐入口。
在最底下,便是盛狐狸的肌肤,有着质感,更加美味。
这次,我是真正的爱不释口。
我那粉色的舌尖,在盛狐狸的蓓蕾上流连,像是将其柔化在我的口中。
没多久,奶油内衣,就消失在我的唇舌之下了。
我的手,并没有歇着,一直将奶油给挤在盛狐狸的胸膛上。
接着,再用唇舌,一点点地将其消灭。
盛狐狸的胸膛上,一片晶亮,全是旖旎的痕迹.
看上去,煞是诱人。
他的眼睛,微眯着,里面,罩着春日的烟。
春色撩人。
“好吃吗?”他问。
那声音,是一种缓慢的绵长,带着婆娑的风姿,让人浑身激荡。
“好吃!”我忽然直起身子,直接将奶油往自己嘴里灌。
不错不错,这个牌子的口味真的不错,甜而不腻,下次应该多买点。
“寒食色。”盛狐狸唤我。
“原来,你用这个,只是想尝尝边做边吃的感觉,对吗?”
我差点被奶油给呛住。
不愧是盛狐狸,我屁股翘一翘,他就知道我是要拉屎还是拉尿。
我忙停下动作,忐忑地望着他。
盛狐狸看着我,那眸子,在灯光之下,流转过一道华丽的光。
接着,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我就这么被他给压住了。
我的卵细胞啊,你们要停住,千万别被挤出来了。
盛狐狸拿过我手中的奶油,眉梢眉角,浮动着靡丽的光:“你都吃饱了,现在,应该轮到我了。”
然后,我那件映着流氓兔,舒适的,纯棉的T恤,就这么被他给褪了下来。
不,准确地说,他并没有完全褪下,而是就用它们,绑住了我的双手。
所以现在,我们的姿势是非常经典的:我双手被禁锢在头顶,而他则压在了我的身上。
如果非要给这种行为弄个标签的话,那就是- -孽恋情深。
看着这一切,我的眼睛,咕嘟咕嘟地冒着泪水。
“怎么了?”盛狐狸狐疑:“我弄痛你了?”
“不,我是庆幸来着。”我深吸口气,用喜极而泣的声音说道:“还好刚才有刮腋毛。”
这种姿势,腋下是全部曝光啊。
如果刚才忘记刮,那盛狐狸岂不是要亲一嘴的毛?
我的脸岂不是丢到太平洋区了?
所以说,我能不喜极而泣吗?
因为没有穿内衣,所以T恤被除下后,我就是赤=-=裸的了
盛狐狸看着我,嘴角的那种弧度,让人深陷,沉沦,直接抵达我的灵魂深处。
他的发,还是湿润的,极致的黑色,衬托着他肌肤那极致的白,紧紧贴合着,勾勒出最致命的媚态。
他将奶油,挑*-*逗地抹上我的胸。
奶油的冰凉,触在肌肤上,软腻,旖旎,那种视觉刺激,能轻易地让人动了情欲。
接着,盛狐狸俯下身子,伸出那粉嫩的,给予过我无数至上乐趣的舌,开始亲昵地舔舐着,将我刚才的诱惑全数归还。
隔着奶油,舌的那种触觉是模糊的,但随着它的蚕食,刺激越见鲜明。
柔软中,带着轻微的粗糙,引发了我的颤栗。
他的舌,舔遍了我的胸部,在浑圆处,流连,用那坚硬的牙齿,轻柔地啃咬着我的蓓蕾,而红唇,则含住我的敏感,吮吸。
那种动作,诱人犯罪。
我忍受不住了,全身像是被一股电流灼烫着,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
情>=-=<欲的烟云,氤氲了我的眼睛。
我眼中的盛狐狸,竟是如此的蛊惑。
我挺立起身子,将自己的敏感,更深入地凑近他的唇,想要让他,掌握住我的一切。
在这一刻,我愿把我的一切,都献给他。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
我和盛狐狸忙于纠缠着,电话那声声的嘈杂,忽远忽近,恍惚得很。
最鲜明刺激的感觉,就是盛狐狸的唇舌,在我身上徜徉,细细地滑动,销魂蚀骨。
电话似乎是想了许久,终于停止了。
我将手,挣脱开T恤,就缠上了盛狐狸的脖颈。
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肢体纠缠,情*/*欲的火,焚烧了所有。
然而,那恼人的电话铃声又响起了。
盛狐狸腾出一只手,按下了免提。
而我,则依旧紧闭着眼,沉溺在盛狐狸用来杀死我的性感中。
正在这时,那边传来了柴柴的声音:“食色?食色?是你吗?怎么你不开手机?”
此刻,我已经趋近意乱情迷,只能模糊地应道:“是,手机在关机充电,什么……事?”
那声音,带着连我自己也觉得暧昧的低哑。
盛狐狸的唇,依旧在舔舐着。
就像我是一块大型奶油,而他,则要将我的每寸肌肤,都舔舐干净。
我紧紧地咬住唇,不让呻= =吟溢出唇舌。
那种淫*/*靡的快感,让我濒临疯狂的边缘。
柴柴的声音,有些犹豫:“我是来告诉你,下周的同学会……温抚寞和安馨可能会来……你,还要来吗?”
上一秒,我浑身的血液还是奔腾的,叫嚣的,而下一秒,就彻底冻结成冰了。
我的身体,僵硬住。
是从头到脚地僵硬住了。
而与此同时,盛狐狸也是一样。
我的欲火,在瞬间就消失殆尽,成为了冷凝。
慢慢回过神来后,我在心中骂了声娘:哪个龟儿子发明的免提!
我想,这次的事情,应该是挺严重的。
不为什么,只是我的预感。
而我的预感,一向是准确的。
事情是这样的,当我和盛狐狸正赤=-=裸着,要进行不纯洁的活动时,柴柴打电话来告诉我,说我那前男友要回来了。
偏偏,盛悠杰对我那钱男友,又是偏执性地在乎。
看来今晚,蒙混过去,是有难度的。
越来越觉得,老天似乎是在用我们玩一场游戏,每一次盛悠杰对温抚寞的介意,就是一关,每一关的难度,都逐渐升高。
但这场游戏,是没有记忆功能的,我一旦失败,就Game over了,连重来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我很努力地破着关,但是,我哦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我回过神来,对柴柴到:“我不去了……我现在忙,改天再打电话给你。”
挂上电话后,我重新搂住盛悠杰的脖子,主动地吻上他。
可是,他将我扯了下来。
并没有使用多大的力气,但那行动,却明确地告诉了我,用这一招来转移话题已经不管用的。
我装傻充愣:“怎么不做了?难不成刚才趁着我在挂电话时,你就自己偷偷地射了?”
这句话,是一种侮辱,如果是平时,盛狐狸会眼睛一眯,冲上来,将我吃得渣都不剩下。
但是,这不是平时。
所以,他没有中计。
他只是轻轻翻个身,躺倒在我的身边。
床是软的,当他躺下时,我的左手臂,随着床垫向下陷落了。
而我的心,也同时陷落了。
盛悠杰看着天花板,喘着气,平息了自己的欲= =!望。
然后,他慢慢问道:“为什么你不去?”
“去哪里?”我问。
我当然知道他想要问的,我只是在拖延时间。
我先想着,怎么样的回答,才能让盛悠杰满意,才能让他放心,才能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完好如初。
我最喜爱的那件东西,就要沾到水了。
那种神经,绷得紧紧的。
“同学会。”盛悠杰问:“为什么你不去?”
“和那些人关系又不好。”我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回答:“懒得去。”
“这次我陪你去吧。”盛悠杰道,他的声音也是一种云淡风轻:“难道,你就不想让别人看看你的男朋友?”
我的心,是抽紧的,但一张脸,却是淡静:“最近工作挺忙的,没时间去,再说,以前那些女同学中,有好几个都是狐狸精类型,我怕带着你,有去无回,有好东西,还是藏着掖着点好。”
他说,我要离开你
“放心,我品味独特,就喜欢你这样的。”盛悠杰半时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但那认真里包含的东西,却让我有些受不了。
“人是会变的,以前喜欢的东西,又不会一直喜欢。”我一语双关。
潜台词是想着盛悠杰示好,大意就是,没错,我以前是拼了命似地喜欢温抚寞,但现在,我可是拼了命似地喜欢你啊。
盛悠杰笑笑,但是那笑声,是轻飘的,没有真实感:“但有些东西,一旦粘在心里了,就永远不会忘记,什么都不能取代它的位置。”
我和盛狐狸就这样平躺在床上,赤裸着。
两人在打着哑谜。
那种感觉,太不舒服了。
我不喜欢。
于是,我忽然翻过身,重新压在了盛悠杰的身上,学着采花大盗,搓着手,淫荡地笑着:“小美人,你要乖乖的,大爷会好好疼你的。”
要不是考虑到盛悠杰有些洁癖的话,我一定会适时地淌下两滴口水,来应应景。
可是盛悠杰却没什么动静,那眸子里,是一片澄明。
我简直就是像在唱独角戏。
不过,反正都开唱了,就继续吧。
于是,我俯下身子,要去吻他。
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使出我的所有绝学,争取将盛悠杰吻得七荤八素的,找不着北。
但是,盛悠杰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他的膝盖一抬,我平衡掌握得不好,就这么滚到了床边。
床垫挺软的,我落下的时候,还弹了三下。
着陆的时候,我是俯卧着的,我的脸,埋在了被单中,鼻子有些不通气,声音就闷闷的:“盛悠杰,你干嘛啊?”
问了好一会,盛悠杰的声音才传来:“我也想问你,寒食色,你想干嘛呢?”
“我想做床上运动。”我诚实作答。
但这并不是盛悠杰需要的答案:“为什么你不敢去见温抚寞。”
“不是不敢,是不想。”我的口鼻还是埋在被单中,估计那一块地方是我半小时前放屁的那一处,还有着余味。于是,我将头偏转到了另一面,背对着盛悠杰。
我的口鼻,依旧被被单给蒙着,氧气稀薄。
每当我想自虐时,就会使用这种姿势。
“为什么不想?”盛悠杰问。
语气是清浅的,像是在问一个不重要的问题。
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得回答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必须。
当事情变成你必须去做的时候,就是你厌恶它的时候。
于是,我就想着,努力地想着,想了很久。
窗外的月色,青融融的,它也在努力地寂静着。
时间,似乎是过了许久,盛悠杰的声音响起了:“因为你还说放不下他。”
我看着窗外。
今夜的星,特别璀璨。
看来,明天是个大晴天。
正当我这么想着时,盛悠杰继续询问着:“你是默认了吗?”
此刻,我的背脊,是光溜溜的。
空调的冷气,偶尔吹在上面,潜进每个毛孔中。
我不知道,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样的状况下,讨论另一个男人。
我没有别的路可以走,我只能认真地思考,思考这些我压根就不想思考的问题。
盛悠杰的话,应该是对的。
我不敢去同学会,我怕遇见温抚寞和安馨。
是的,我怕遇见他们两个人。
盛悠杰认为,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还是放不下温抚寞。
我很混乱,究竟怎样,才叫放下?
按照盛悠杰的标准,是要完全忘记,心上,不留下一丝一毫的尘埃。
我想,我是做不到的。
我无法忘记我在那间饮料店坐了一晚的事情。
我无法忘记我在那个台阶上写着“抚寞,你快来吧”。
我无法忘记那个夏天我流过的眼泪。
这些,都是我的记忆,属于我一个人的记忆。
是的,世间是有那些豁达的人,遇见了以前的情人,微笑着“嗨”一声,接着,走开。
前尘旧事,具成烟云。
但是,那个人,不是我。
伤口,虽然不在疼痛了,但还是畏惧的。
就像是下楼梯时,在最后的阶梯处摔倒了。
跌得很重,头破血流。
于是,每次路过那级阶梯时,心内都会无端生出一丝惶然。
即使伤口愈合了,记忆还是深埋在心中。
是的,盛悠杰和温抚寞相比,无论哪一方面,都是毫不逊色的。
我当然可以挽着盛悠杰的手,跑到温抚寞和安馨面前,来回转悠一圈,用我摆动的屁股告诉他们:老娘是被甩了,但我现在找到了个更好的,我家盛狐狸屁股比温抚寞会扭,小细腰比温抚寞会摇,小脸蛋比温抚寞更诱人,怎么样,怎么样,你们来咬我屁股啊。
但是这样又能挽回什么?
当时的眼泪已经挽回不了了。
我和那两个人之间,是不愉快的,对于可以预见的不愉快,我希望能尽力避免。所以,我不想见到他们。
但是,盛悠杰逼迫着我,他一定要和温抚寞见面,一定要看着我对温抚寞不屑一顾。
我做不到。
我说过,温抚寞是我的一段记忆,是我生命的组成部分,看见他,我还是会想起当初那段岁月。
我做不到云淡风轻。
而这,盛悠杰是不会理解的。
其实,如果换位思考,我可能也会作出和他一样的举动。
所以,我不怪他。
只是,他的做法,让我很难受。
我深深吸口气,问道:“盛悠杰,如果我不去,你会怎么样?”
我吐出的气息就这么喷在被单的折痕间,又返回,重新喷薄在我自己的脸上。
像是过了许久,盛悠杰的话传来了:“如果这样,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暂停一下。”
我的胸口,倏地一紧,所以的内脏,都纠结在了一起。
我闭上眼,咬住唇,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眼泪憋了回去。
接着,我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道:“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分手吗?”
盛悠杰轻声道:“不,只是冷静下,给彼此一段时间,这样大家都能看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的手,一直捏着被单,紧紧的。
那米色的被单,在我的手下,绽开了一朵花。
但花的姿态,却是痛苦的。
我猛地起身,将手握成拳头,使劲地拍打着盛悠杰。
我狠狠地说道:“我要的是你,盛悠杰,我清楚得很!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想要和你打打闹闹,我想要和你上床,
是你,那个人就是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为什么你非要搞那些有的没的?”
开始时,盛悠杰是任由我捶打着,但到了后来,他倏地握住了我的双手,一使力,将我拖到了他的身上。
他直视着我,那双眸子,像蒙着一层清冷的霜色:“那你为什么还放不开他!”
“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我大吼:“盛悠杰,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
“去参见同学会,去见他。”盛悠杰看着我:“跟我一起,去见他,向我证明,你已经忘记了他。”
“如果,我不按照你说的去做呢?”我也看着他:“你要怎么样?”
盛悠杰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光。
散淡的,寥落的阳光。
“食色,”他唤了我的名字:“我无法忍受我爱的人心中,有另外一个人……如果是那样,我会选择离开。”
闻言,我痴痴地看着他,整个身子,像是空了一般。
等回过神来后,我发觉自己很冷。
我没有穿衣服,我的胸,是赤裸着的,贴在同样赤裸的盛悠杰的身上。
此刻,我们的心,是紧挨着的,只是隔了点皮肉。
但是,我却觉得,这是头一次,我们之间,隔了那么远。
我的身体,忽然失去了力气。
我谈道在盛悠杰的身上。
像滩泥一般,瘫倒在他的身上。
他没有拥抱我,没有将我聚合,只是静默。
我们的肌肤,是滑腻的,所以,我找不到平衡,我滑了下去。
我倒在了盛悠杰的身边。
柔软的床垫,重新出现了一次陷落。
我慢慢地翻过身,背对着他。
我觉得冷,所以我蜷缩起了身子,我环住了自己,我将被子捂得很紧。
可是我还是冷。
那一晚,我们就这样躺着,谁也没有说话。
那一晚,我看着窗外的夜空,看着它由深色的紫,变成了淡淡的红。
那一晚,我彻夜没有阖眼。
在天亮时,我用沙哑的声音轻声道:“好,我答应你。”
“嗯。”盛悠杰的语气,很淡,淡得什么情绪都无法分辨出来。
我被陷害了
我要去同学会。
我必须去。
为了盛悠杰,我必须去。
因为我知道,盛悠杰并不是在威胁我。
他真的会离开。
我们还是爱着彼此,所以,我们不能分手。
是的,我不能和他分手。
因此,不论何温抚寞与安馨见面,对我而言有多么困难,我都必须去。
自从决定之后,我的胃,一直都是不舒服的。
当然不是怀孕,毕竟生理期才结束几天。
是压力。
一旦我感觉到压力,胃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想确定温抚寞是不是会到场,但是在这节骨眼上,童遥说是去外地谈生意,一直联络不到他的人。
我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说没想象过和温抚寞重逢的场景,那是骗人的。
在想象中最常出现的情况,就是遇到安馨是,她因为嫉妒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让她嫉妒的,为了这个想象情节的发展,暂时就定性为她嫉妒我夺取了温抚寞的处男身吧),而对我进行了让人难以忍受的嘲讽。
而她的身边,则是一言不发,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我的温抚寞。
我正要回嘴,一只手忽然抚在了我的腰上,然后,一个比温抚寞多金,比温抚寞英俊,比温抚寞身材好,连头发丝都比温抚寞要粗的色香味俱全的男人走过来,帮着我,用平淡的语气,反击安馨,驳得她体无完肤,无地自容。
接着,那男人搂住我,在安馨的怒视下,在温抚寞寂寥的眼神中,带着我离开。
多解气的一场戏。
但是我知道,安馨是不会这样做的。
我对安馨的感觉是复杂的,不可能称得上喜欢,但是我知道,如果她是这样的女人,温抚寞也不会爱她这么久。
是的,安馨只会对着我笑,不是讽刺的笑,她不会让我感到难堪。
而且,也没有这样的必要。
那么,最可能发生的情况,就是在那个该死的同学会上,我身边站着盛悠杰,温抚寞身边站着安馨。
我们隔得远远地,相互对视一眼,扬起嘴角,笑笑。
这样就完了。
我是指表面上。
而在心中,或许,温抚寞是会有些惆怅的。
而我呢?
我不确定。
我害怕在那瞬间,前尘旧事像潮水一般,涌入脑海中。
大一的那个暑假,那时的阳光,是厚重的,疲倦的,暗黄的。
我永远都会记得。
所以,我不确定在看见温抚寞和安馨的那刻自己能不能镇定。
但是我必须镇定。
因为盛悠杰想要看到的,就是那一刻。
到时,他会死死地盯住我,从我的眼神,从我脸上的每一丝表情,甚至是从我手心的颤动中判断我是否放下了温抚寞。
这像是一场考试,如果我没有及格,盛悠杰一样会离开。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种想要撕毁自己的欲望。
温抚寞,我从16岁起就爱的男人。
我和他在一起三年,整整三年。
我们度过的,是一生中,最美最稚嫩的时光。
我们将最单纯的身体,献给了彼此。
那些,都是不可忘怀的。
他就像是我心头的一处伤。
是的,经过盛悠杰的治愈,这处伤不再痛了,不再流血了,甚至连厚厚的茧也脱落了。
但是,那里,还存在着一个淡淡的,肉色的印子。
那是伤口的形状。
每当看见它时,我会惘然。
不可避免的惘然。
可是这些,盛悠杰是不会理解的。
就像是,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在意温抚寞的存在。
是的。
盛悠杰有自己的偏执。
寒食色有自己的怀念。
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做到无动于衷,才能做到云淡风轻。
我不知道。
可是为了盛悠杰,为了挽回我们的感情,我一定要去尝试。
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模拟着和温抚寞他们见面的场景。
我的笑容,要是淡淡的。
我的眼神,要是释然的。
我的身体,要是放松的。
是的,必须要这样。
我不断地对着镜子练习。
而我的胃,也是一直纠结着,隐隐的胀痛。
但练习还是有用的,镜子中的我的笑容,一天比一天自然。
我想,或许这一次,我能通关。
终于,那天还是到了。
我和盛悠杰来到了我原先就读的高中。
但是从下车的那刻起,我就知道,自己还是无法释怀的。
我看见了学校外的那件饮料店,心内便有了瞬间的空荡。
仿佛在那台阶上,还坐着当年的自己,垂着头,拿着小石子,一下下地划拉着。
努力地摇摇头,将那些记忆的微尘给驱散,然后,我拉着盛悠杰走进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