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怡萧淡笑道:“呵呵,朕要是有,怎么还会问国师呢?”
“有一种『药』倒是可以让他试试,不过有没有用,在下,也不知道的!”国师『摸』着那长长的眉『毛』,嘴角邪扬道。
白怡萧刚想问其『药』的功效,御书房的门却被白怡月一脚踢开。
他如飓风瞬间来到白怡萧面前,面如冰霜,全身散发这凛人杀气,阴冷至极。
白怡萧知道他是有风异能的,毕竟月妃是风异能者的后裔,却没想到他的速度竟然会比风异能之首的琥风更快。
白怡月的声音如地狱使者,冷的足以将在场的所有东西都冻结:“烯儿在哪里?”
白怡萧虽然被他这速度所惊,杀气所撼,却并未任何畏惧,淡笑道:“她在哪里?是否安全?这还都要看皇弟你是否配合?”
“有什么目的,就快说!不要拉关系!”白怡月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声音讥讽至极。
白怡萧向一旁的国师挑了挑眉『毛』,唤道:“把东西给他吃!”说完,就去桌边悠闲喝茶了。
国师微微一笑,走到白怡月身前,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满意的笑了笑,从袖口拿出一个锦盒,在白怡萧的位置并不能看到锦盒中的东西,只能看到国师的背影。
国师对白怡月微微一笑,笑的很慈祥,让白怡月有些愕然,因为这个老者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锦盒内有两颗『药』丸,一颗白『色』,一颗黑『色』,他拿出黑『色』的递给白怡月笑道:“把这个吃了。”
白怡月茫然的接过『药』丸,深深看了老者一眼,国师对白怡月微微一笑,轻点了一下头。
“吃了它,朕就让你看那个白发女子。”白怡萧并没有看到国师的表情,如果他看到,也不会笑的如此高兴了。
白怡月将『药』丸放在鼻前闻了闻,他能闻出这个『药』丸中有大量的海藻味和一种奇怪的味道,但是他能确定这不是毒『药』,就算是毒『药』,为了见烯儿,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吃下去,他的动作很快,『药』丸很快就被吞入腹中。
眼前的世界突然模糊,好像还不断旋转,他头晕的全身无力,单脚跪地,双手抱头,样子极其痛苦…
白怡萧见他面部扭曲,很是痛苦的样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痛快,更是泛起了兴味的笑容。
白怡月突然全身僵硬,直直倒下,面『色』更是青黑一片,双眼没有焦距的放大放大再放大,呼吸微弱再微弱…直至停止…
白怡萧见事情不对,着急上前看着那个已经断气的人,怒道:“国师!他怎么死了!”
国师不慌不急上前为白怡月把脉,『摸』了『摸』长眉,抬起头,一脸无奈道:“真的死了,看来这个『药』不行啊,我就说不一定会成功!哎,可惜了。”
白怡萧上前拉住老者衣领,双眼泛着嗜血杀气,怒吼道:“他死了,朕的长生不老『药』怎么办!”
国师淡淡一笑道:“那也不是一定要这味鲜血做『药』引,其实尸炼也有用,只是要多等些日子,本来三年,现在可能要五年。”
听完这话,白怡萧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放开国师衣领,并拍了拍他衣服上的尘灰,笑道:“倒是朕莽撞了,希望国师见谅。”
国师依然淡笑道:“呵呵,皇上也是着急,在下,不会放在心上。”
竹林内…
琥风抱着云烯一路运用异能赶到竹林,在一片绿『色』竹林中看见了暗绿的人影。
他们着急上前,却看见暗绿坐在地上,脖颈上还留着鲜血,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云烯才不管她在想什么,着急上前一个耳光打的响而清脆,云烯不喜欢侵犯别人自尊,从不会打别人耳光,可是这个女人让她太讨厌了,打她的耳光,云烯都觉得是对她好的了。
暗绿好似不知道疼一样,抬起黯然双眸看着云烯,疑『惑』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烯透着老远看见竹屋的门开着,里面却空无一人,怒问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应该是我问你,你为什么在这里,月呢?”
“暗绿,发生什么事情了?”琥风也有些焦急问道,还上前扶起了暗绿,暗绿有些无力的靠在琥风身上,淡淡一笑道:“琥风大人,我好累,我不想守护什么北邑国了,为什么我要守护,为什么我每天都要面对被杀的危险,为什么我还要用身体去做那些非常人的任务,我好累,我真的好累…呜呜…”说完更是趴在琥风怀里大哭了起来。
琥风自然知道风异能者里的女子所要做的事情,经常会被白怡萧派去收拢一些达官贵人,他作为风异能者的领头,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亲拍了拍暗绿的背,柔声道:“我会改变现在的局面的,一定会,不要哭了,白怡月去哪里了?”
云烯看见暗绿突然如此真情大哭,心不由有些痛,用身体去做那些非常人的任务,这个听在耳里,本对她的厌恶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同情怜悯。
暗绿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带泪的双眸,惊喜笑道:“琥风大人,白怡月,我就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他是当年月王妃所出的二皇子啊,他没有死,我们是不是可以改立他为皇上,我们风异能者是不是可以改变?”
云烯微微一愣,她知道月有着不一般的身份,也知道会和王室有关,却没想到会是北邑国的二皇子,所有一切也都理顺,师公曾说过为了王位争夺,月才会中毒,也就是说现在北邑国的皇帝,就是当年加害月的人!
“你是说真的?”琥风眼中闪过惊喜,声带笑意问道。
暗绿点了点头,随即又一惊,焦急道:“不好,我们快去御书房,我有看见那封信里的字,是御书房!他去了御书房!”
琥风抱着云烯,暗绿也在身后一路跟随,他们像是风扫过,宫门的侍卫也都没有发现他们进宫,进宫后他们很快就到了御书房外。
云烯急过了头,冷静全失,刚想直冲御书房,却被暗绿阻止,现在的暗绿看上去不再讨厌,反而还有些可爱,不再是那种虚荣的笑,她对云烯微微一笑道:“姐姐,先不要轻举妄动。”
这声姐姐也不再逆耳,云烯微微一笑道:“这声姐姐,比之前的好听多了。”
暗绿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好像很是内疚,云烯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过去就过去了,你也是身不由己,只能说你的忠心,忠错了地方。”
三人偷偷飞上御书房房顶,揭开瓦砖,云烯往下一看,浑身僵住,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滴滴掉落…
白怡月躺在地上双眼没有焦距的圆睁着,一旁的老者和黄衣男子,却在笑谈着什么…
琥风看见云烯脸上的泪,暗绿眼中的哀伤,心中了然地上的人是白怡月,他害怕云烯会失控,对暗绿做了一个撤的手势,夹起云烯就运用异能离开,云烯好似疯了一样想要挣脱,她想要再『摸』『摸』他的脸,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要再抱抱他,她还要和月一起回雪之巅,和月一起看着宝宝出生,一切一切,还有好多没有和他一起做,他那么爱自己,不会这样扔下自己一个人离开的…
琥风在此时说了一句让云烯镇定的话:“他已经死了,你不能再出事,北邑国国师本事了得,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你现在有孕在身,更加要好好保护自己,为了他活着,把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来,以后报仇也不晚!”
云烯不再挣扎,瞳孔没有焦距的空洞似黑洞般深陷…她呆呆『摸』上肚子,嘴角扬起讥讽的笑容,好像在讥讽自己的人生,又好像在讥讽这个世界,这个将她的心践踏了又践踏的世界,她比别人经历的多太多了,仇恨像是席卷而起的狂风,冲击着她的心,一切得罪自己,伤害自己的人,她都不会放过,从此她将会站在世界的顶峰,要逆天而行,老天不让她得到幸福,不让她快乐,她就要活的精彩,让老天嫉妒…
回到竹屋,琥风把云烯安置在床上,本以为她短时间恢复不过来,却没想到,她说的话,却让琥风从此甘心诚服于她的脚下。
“我怀的是北邑国唯一的王,且不论他是男是女,我都会让他成为王,不光是北邑国的王,我还会让他成为晨耀国的王,更会聚集两国攻下血狼国!琥风,作为风异能使者的领头,你是选择从此跟随我,还是继续让你的手下做哪些不愿意做的事情,跟着那个连兄弟都要残杀,丧心病狂的魔鬼?”云烯每个字都说的铿锵有力,字字像是钢锤敲击着琥风的心,让他无法拒绝。
暗绿在一旁,清楚感觉到云烯身上散发出的王者霸气,不由从心底佩服这个美艳绝伦,却又傲世衍天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很相信她,相信她能改变自己颓废的命运,将自己拉出深渊。
琥风思虑许久,目光灼灼相对,好似眸中燃着激动的火光,他突然跪地诚服,昂扬道:“风异能领头——琥风,必当竭尽全力辅佐新王登位!”
云烯嘴角扬起满意的笑容,却很苦涩,连自己都觉得比哭还难看,也许自己的命运本该如此,既然老天不给她爱情,那就事业有成,称霸天下!
麟玉峰…
时间飞逝,离冷烈风中毒至今已经只差两日就一月了,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手指,苍白的脸似乎回了些血『色』,额上那妖艳的血海棠花慢慢褪去,浓密乌黑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唇瓣轻抿了抿…
房内桌案上,两个小鬼正呼呼大睡,显然这一月,他们累坏了。
听到房内有动静,好像有开门关门的声音,瘦瘦的小怪『揉』了『揉』眼睛,他的方向张开眼睛就可以看到床上人,当睡意尽去,他惊讶的张大双眸,推着身边还在呼呼大睡的小古。
“小古!小古!那个红发哥哥不见了!”他大声喊道。
睡的『迷』『迷』糊糊的小古,那里会理他,摆了摆手,懒洋洋道:“怎么可能呀,昨夜不是还刚刚发过一次烧,要醒的话,还要等两日呢!”
小怪有些生气,嘟着嘴,使劲推着小古,抱怨道:“你张开眼睛看看!床上那里有人影!连根红发都没有!”
小古被小怪摇晃的睡意全尽,无奈的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往床上一看,有点不可置信的再『揉』了『揉』,又『揉』了『揉』,最后目瞪口呆的傻傻看着空『荡』『荡』的床,疑『惑』转眸看向小怪,声带颤抖道:“他…去哪了?”
“现在着急了!你怎么不继续睡了!”小怪的声音带着讥讽,站起身,整了整衣服,蹙眉道:“快起来,我们出去找找!”
“嗯嗯!”小古连忙起身,点头如捣蒜。
此时的冷烈风已经下了山,只是他的眸光有些呆滞,闪着天真,看着满街的摊子,更是『露』出了孩子般可爱的笑容。
云烯曾和冥俊熙住过的客栈内…
自从离开竹屋后,冥俊熙没有回过麟玉峰,他回到了客栈,回到了云烯点住他『穴』道,转身离开的房间。
他醉倒在地上,身边有十几个酒罐,东倒西歪的酒罐躺在地上,个个都已见底…
“公子,我们就住这家客栈吧?”说话的人是暗绿,现在的她已经不再叫暗绿,也不再穿暗绿『色』的衣服,一切重新开始,云烯给她取名叫忘忧,更是强制要她穿上了白『色』衣裙,因为云烯喜欢白『色』。
被忘忧唤为公子的男子,一身白衣,手持银扇,一双凤目流转的魅人妖孽的眸光,嘴角微微邪扬,点点头,迈步走进了名为北悦来的客栈。
如此俊美的男子,这一头白发,更是难忘,小二当然记得,上前笑道:“云公子,你又来住店了?这次还是天字号?”
云烯微微一笑道:“依然天字号风雪间。”
小二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转念一想,随即笑道:“云公子,风雪间已经被你的朋友占了,要不你自己和他打个商量?”
云烯微微蹙眉,冷声问道:“我的朋友?”
“是啊,以前和云公子一起来这里住的,冥公子啊。”小二笑道。
“冥俊熙…”云烯回味的呢喃出这三个字,兴味道:“那我去风雨间拜访拜访这位朋友!忘忧打赏!”
云烯含笑走上楼,风雨间她住了十日,自然熟门熟路。
忘忧轻轻一笑,从袖口拿出一锭金子,抛给小二,笑道:“送一碗人参鸡汤上去,多下来的,就是打赏。”
小二喜滋滋的接过金子,嘴角都要笑歪了,这可是一两黄金啊,一碗人参鸡汤只不过是一两银子的事情,多出来的,可是他十年都不一定攒到的钱…
忘忧说完就已经跟上云烯其后,云烯感叹道:“看来北邑国的百姓很穷苦啊。”只是一两金子,还要去掉汤的钱,就已经眉开眼笑如此,云烯不由有些心寒。
忘忧双眸有些黯然,低声道:“是啊,那个魔鬼不断搜刮民脂民膏,沿街乞丐也越来越多,吃不饱饭,卖女卖妻的大有人在,整个北邑国乌烟瘴气的。”
云烯嘴角扬起讥讽笑容,她自然明白忘忧说的魔鬼是谁,她淡笑道:“那些钱都去扩充部队了?”
忘忧无奈的点了点头:“他的目的,是统治五国。”
“呵呵,倒是痴人一个!好了,不要谈这些了,先看看我这位老朋友吧。”云烯笑着推开门。
扑鼻而来的浓烈酒气使云烯眉宇紧蹙,屋内一片狼藉,云烯沉声怒道:“跟屁虫,你就那么想酒精中毒而死吗?”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他痴痴一笑,轻声呢喃道:“云烯,我又梦见你了?”
云烯不由苦笑,摇了摇头,对忘忧道:“让小二准备一杯参茶给他解酒!”
“好!”忘忧点头,应声而去。
忘忧离开后,云烯缓缓走到冥俊熙面前,蹲下身子,轻抚上他的脸,苦笑道:“你这又何必呢…”
冥俊熙清楚感觉到脸颊上传来的温度,惊讶抬眸,疑『惑』看向云烯,颤抖道:“你…你…你怎么会有温度?”
见他傻样,云烯一笑,反问道:“我是人,又不是鬼,为什么会没有温度?”
冥俊熙难以置信的紧紧抓住云烯的手,左看右看,小心翼翼的轻『摸』上云烯的脸,张大眼睛,惊讶道:“真的是云烯,不是梦!”
“是我,『摸』够了吧!”云烯淡笑道。
冥俊熙收回手,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抹去嘴角的酒渍,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憔悴。
云烯见他如此,苦笑玩世道:“一脸胡渣的,再怎么整理,都很丑,我不会离开,我去你原来的房间住,你好好整理一下,来见我。”
说完便要离去,转身之际,袖子却被冥俊熙牢牢抓住,云烯清楚可以看见他眼中的慌『乱』,轻声安慰道:“我不会离开,会等你。”闻言,冥俊熙才安心放开手。
出了门,忘忧也正好来,云烯问道:“吩咐了吗?”
“嗯,小二会送去房里。”忘忧点头道。
两人进了隔壁的天字号风霜间…
“云烯,那个人是?”忘忧进屋疑『惑』问道。
云烯轻抿了口茶,淡笑道:“一个痴心人,和我一样,痴心的傻瓜。”
忘忧不再说话,生怕云烯又想起白怡月。
见忘忧脸『色』尴尬,云烯笑道:“我不会难过的,那些事情我选择埋葬,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云烯放下茶杯,好像想到什么,高兴笑道:“对了,也许那个痴心人,可以治疗你们风异能者的遗传骨病。”
风异能使者虽然不会像火异能的火龙暗卫那样异能耗尽就会死亡,但是他们却有着刺骨的痛症,倒是有点像现代的严重关节炎,也许飞的太快,寒风入骨才导致的,可能也并不是什么遗传骨病。琥风带着三千人离开了北邑国,已经去投靠幻教了,云烯也曾为他们治疗过,只是医术不怎么好,没有治好。
忘忧一样也有骨病,在雨后季节,秋天时常发作,疼的刺骨,当听到云烯这话时,不由眸光闪过期盼,她兴奋问道:“真的?他能治好?”
云烯浅浅一笑道:“古怪神医可听闻过?”
忘忧想了想,认真点头道:“听过,琥风大人还曾寻找过,只是都没有找到过。”
“你应该听闻过古怪神医住在麟玉峰,还有他问题的答案吧?”云烯笑问道。
“有,这是这一月突然传出来的消息,不过琥风大人说是一些江湖骗子随便说的,也有几个想要试试的风异能者前去麟玉风求医,只是都灰头土脸的回来,没有人真的见到古怪神医。”忘忧叹了口气道。
“并不是江湖骗子随便说的,这个消息是我放出去的,这个消息是真的,只是古怪神医不肯出来医人罢了!刚刚风雨间内的人,就是现在的古怪神医!”云烯打开银『色』纸扇,饶有兴趣的扇了几下风。
“古怪神医!”她有些惊讶唤道。
冥俊熙推门而入,示意的对忘忧点了下头,云烯扇着扇子,淡淡扫了一眼恢复儒雅外形的俊美男子。
冥俊熙还以为云烯是出来游玩才会遇到自己,坐到云烯身边,笑道:“云烯,为何不见小白同你一起出来玩?”
扇扇子的手明显一颤,只听扇子落地,忘忧上前着急捡起扇子,有些哀怨的瞪了一眼冥俊熙。
冥俊熙不知所以然,只能一脸茫然。
云烯接过忘忧递上的扇子,感激道:“谢谢。”转而对冥俊熙说道:“他在更好玩的地方贪玩呢,以后我会去找他玩。”
冥俊熙根本就没听懂这话的含义,还是一脸茫然问道:“更好玩的地方?小白可不是贪玩的人。”
忘忧有些按耐不住,上前怒瞪冥俊熙,吼道:“不管你的事情,你没必要知道!”她没有说出白怡月已故,是因为云烯没有明说,那她也不会明说。
冥俊熙微微一笑,这才仔细打量眼前这女子,可爱娇媚,有些蛮狠的小女子,随即调侃道:“这小姑娘难道是小白的小妾?”
云烯摇了摇头,苦笑道:“她是我妹妹。”
妹妹,这两个字重的让忘忧有些喘不过气,感动的几乎落泪,心里对云烯更是尊敬。
云烯见忘忧眼眶有些温湿,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随即对冥俊熙道:“跟屁虫,帮我妹妹治疗下骨痛吧?”
冥俊熙微微一笑道:“别人开口,我不会治,你开口,我一定会治好!”
冥俊熙上前为忘忧把脉,随即了然一笑道:“说是你妹妹,我倒是觉得,她更像小白的妹妹,她和当年小白得的都是一样的骨病,看来也是个风异能者。”
云烯全身一颤,白怡月是风异能者她并不知道,心里更是自责,自己根本就没有好好了解过月,只能回以苦笑道:“既然一样,那是否能治?”
“能啊,小白不是没有病痛了吗?”他从怀里掏出一套银针,转而对忘忧有礼道:“姑娘将长袜去掉,我只会扎肺骨和小腿处,会将眼睛蒙住。”
忘忧微微点头,除去长袜,冥俊熙从袖口拿出一块玄『色』长布蒙于眼睛,嗖嗖,动作快而精准,云烯在一旁不由感叹,其医术的高超。
一炷香的时间后,冥俊熙拔去了忘忧身上的七七四九根银针,笑道:“寒气拔出,骨病尽好,你穿戴好后,叫我。”
忘忧应声穿戴整齐,刚想叫冥俊熙,云烯却拦住,使了一个眼神,两人便悄悄离开,到了客栈大堂吃饭了。
玄『色』长布下的眉宇微微皱起,他疑『惑』问道:“还没好吗?”
许久都未有人答话,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拿下玄布,屋内早就空无一人,他突然全身一紧,他害怕云烯离开了,毕竟自己说过不会去找云烯,这次偶然相遇,也许是最后一次,他不想就这样收场…
着急冲出房间,四处寻找,却看见白发人儿悠哉在大堂吃饭,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紧张似乎已经到了神经的程度。
他来到大堂,坐到云烯身边,有些不悦道:“你们两个耍我!”
忘忧吐了吐舌头,云烯微微一笑,戏谑问道:“跟屁虫,你刚刚是不是害怕极了,害怕我突然离开?”
“我才没有呢!”冥俊熙被说中,却板着脸硬装道。
“看来我是多虑了,本是因为担心你会害怕,所以我才没有突然离开。”云烯转而对忘忧道:“忘忧,我们走吧。”
刚要起身,冥俊熙着急拦到:“我承认,拉下玄布时,的确闪过害怕。”
云烯不由裂开嘴笑了起来,这是从月离开后,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忘忧见云烯笑的高兴,不由跟着也笑了起来。
清脆悦耳的笑声传入耳中,虽然是取笑,但是冥俊熙却听的舒服,嘴角也被带起。
深夜…云烯睡不着,听见房内忘忧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睡着,上前关心的为她盖了盖被子,穿戴整齐,飞上客栈屋顶吹风。
她坐在屋顶上,头高高后仰,望着漫天星斗,手暗暗『摸』上肚子,眸光有些哀伤,她微微叹了口气,轻声呢喃道:“宝宝,你说你爹爹会化成哪颗星星呢?”
肚子里的孩子好像能感应到她说的话,竟然微微蠕动,现在两月的身孕,孩子就已经能够微微蠕动,这让云烯有些欣慰,毕竟她能感觉到孩子的成长,就能忘却月离开的悲伤。
冥俊熙突然在此时坐在云烯身边,云烯微微蹙眉道:“跟屁虫还真是扮演到位了!”
冥俊熙微微一笑,脸皮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随即道:“我要对得起这个绰号不是吗?为何你要住在客栈?”他终于问出了一天都疑『惑』的问题。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现在我也释然了。”她的语气有些老气,像是经历风雨后,望着平地沧桑的老者。
冥俊熙不由有些担忧,焦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白怎么会让你单独出来,那个忘忧又是什么人?”
云烯微微苦笑道:“让你问,你也一个一个问啊,这么多,让我怎么一下回答。”
“好,我一个一个问,小白呢?”他沉声问道。
云烯叹了气,淡淡道:“死了。”
闻言,冥俊熙不可置信的抓紧云烯的双臂,双眸紧盯云烯,好像希望从她眸中看到一丝笑意,知道这是玩笑,并不是真的。可是云烯眸中没有笑意,只有无尽的空洞…
冥俊熙颤抖的放开云烯,呆呆望着漫天星斗,沉声问道:“他武功那么高,怎么会死?”
“武功再高强,都无法逃过『奸』诈之人的陷阱不是吗?别人用我做威胁,所以他傻傻的死了。”云烯低声道。
“什么人?”他问道。
“北邑国皇上,月的哥哥,白怡萧!”说出白怡萧三个字的时候,云烯双眸闪过冷厉杀气。
“已经开始计划报仇了?”他问道。
“嗯,你会帮我吗?”云烯笑道。
“会!”他坚定道。
国师府…
白怡月张开双眸,抬起手,使劲的动了动胳膊,自己不是死了吗?那种灵魂抽体的感觉,他清楚感觉到,为何,自己现在却还有呼吸,还有心跳?
“你醒了?”国师『摸』着长长的眉『毛』,笑问道。
白怡月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国师冲他慈祥一笑,取下两根长眉,竟然是假的,白怡月更是疑『惑』重重,认真看着那张去掉长眉的脸,他陷入沉思,这张脸熟悉,却时隔太久,让他难以想起…
“还没想起来吗?”国师一笑,转而亲切唤道:“月儿!”
“舅舅?”白怡月不可置信的唤道。
国师欣慰的点了点头,没错,他的确是白怡月的舅舅,是白衣月母妃的哥哥,但是在白怡月三岁时就已经过逝,白怡月实在不明白过逝的人,怎么会突然又活了过来。
“是不是很奇怪,为何我还活着?”国师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