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对不起。”她只说了这一句便不晓得再说什么好,而身边一直坐的很安稳的秦风朗却突然说开话来。
“刘先生,倘若我有法子解决勉乡的水忧呢?”刘明远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秦风朗笑着点点头。
“若能解决勉乡水忧,珠子送给你们倒也无妨!”
作者有话要说:
小秦秦想要小余余主动投怀送抱,暗示着说了‘别动’,期望得到香吻一个。
哎呦喂!小秦秦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无奈小余余的催眠是一次性的,过了那村就没那店了,想要么么哒,小秦秦还得拿出看家的本领来,让你死傲娇,活该!
消失很久滴程老大终于现身了,一出场就被气的吐血…
话说绵绵也写的吐血,么么哒,萌乃一脸血~
那啥,收藏什么的,快给绵绵点一个咩~

 

20
20得珠
站在西阳山顶峰鸟瞰整个勉乡,方正的麦田绿油油的像镶嵌在大地上的绒毯,清晨的雾气笼罩在上面,说不出的宁谧。
黑脸油头汉子早已经被当地警方拘捕回去,据说抓到他的时候满身伤痕,神志不清,嘴里嚷嚷着‘老虎,老虎吃人了’,民警认为他作恶多端心生魔障——西阳山怎么可能有老虎?整个泗水的动物园才有一只!
秦风朗和余今惜这番上山除了来接艾米,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便是勘察地形。泗水河长四百余公里,流域覆盖七万余平方公里,是一条著名的倒流河。它的分支像人身体的静脉,养育了无数农耕生活的百姓,偏偏流经勉乡时被西阳山一阻拦,河流改道而行,这一方百姓便只能靠天吃饭。说来也是奇怪,西阳山本是勉乡缺水的罪魁祸首,但也正因为有西阳山的存在,勉乡成为一处盆地,温带山麓植被丰富,空气饱含水汽,给勉乡带来常年大量的降雨。秦风朗这几日闲来无事早将西阳山踏了个遍,他走过太多地方,对勉乡这样奇特的地形原本就暗自留心,这下重新在山顶俯视全貌,心里更是十分笃定。“你看。”余今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绿茫茫一片,不知道他所指何物,可听他的声音里却有一丝喜悦。他用手扭转她的脑袋,头靠过来凑得很近,她能在他黑亮的眸子看见自己小小的影子,她不由耳朵温热,不自在的挣脱了去。“看那里啊。看见没有,那几处白色的圈。”她分辨了下,果然在一片盎然的绿色中隐约有几处白色的空缺,秦风朗给她解释道:“勉乡因为地处偏远,通行自来水管道成本太高,就算打造出来也耗时耗力,村民也不可能用来大量灌溉农田,这笔费用他们承担不起,但在村子上游却自发修建了几处蓄水池,每逢雨季能储存下来部分雨水,那几处白圈就是。”“这和解决水忧有什么关系?难道向上天祈求一场大雨将这些都灌满?”余今惜对这些不太了解。秦风朗上下打量了她一本正经的说:“古时候常有将美女投入江中祈求一年风调雨顺的事情,你不是喜欢逞能又爱自我奉献吗?我看干脆在这里修一处祭台,把你摆在上面,就是不知道掌管泗水的龙王能不能看上你。”余今惜自然知道他在嘲笑自己,有些着恼,干脆找了处平整的岩石盘膝坐下,没好气的说:“我就隔这里了,看龙王爷收不收。”秦风朗走过去敲敲她的脑袋:“收了,给我当个小跟班,没事喂喂艾米也算差强人意。”余今惜‘切’了一声:“你又不是龙王爷。”晨光熹微中,他迎风伫立,脸上是爽朗的微笑,颇为自得的说:“龙王爷能做的事情我若做到,拜他岂不和拜我一样?”余今惜愁眉苦脸的说:“你倒是自信满满,究竟有什么法子能变出无穷无尽的水来?”“用我最擅长的事。”在她眼中这个男人最擅长的事情除了养老虎不就是炸药嘛!她眼神一亮,凝神屏息听他慢慢说下去。“泗水本是倒流河,勉乡处于下游又是盆地,泗水分支被西阳山截断,在山中形成山涧,水量充沛长年不衰,这山涧对西阳山可有可无,对勉乡却能解长久之忧。我们要做的就是几处定向爆破,让改道的河流再次改道,倒流变成顺流。”余今惜有些激动起来,“真的可以做到?”秦风朗点点头:“那几处蓄水池有暗渠连接,稍加修改,便是现成的河道。”余今惜从岩石上跳下来,兴奋的一掌拍在他肩上:“秦龙王爷,小女愿追随你到水晶宫,端茶倒水揉肩捶腿听候差遣!”这马屁拍的萌萌哒,可秦某人完全不吃这套,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嘴角一撇,哼了一声道:“也不知道谁和谁在背后做了什么交易,你端茶倒水我还得提防着里面会不会下毒药。”原来秋后算账在这里…余今惜被这话噎的吭不了气,她确实和程琛说过要离他远远的,可他不是一路携家带口跟了过来,玩大追踪游戏玩的不亦乐乎?现在却来倒打一耙——这反射弧有够长的,都跨越千山万水了。秦风朗见她一时不语,眼神轻飘飘的瞥过去,半响来了句:“不过,你要执意揉肩捶腿倒是勉强可以接受。”这话说的像是给了她莫大的恩赐似的,余今惜气结,差点一句‘我呸’就要出口,转眼间想到勉乡的水全靠这个玩炸弹的男人了,又把怨念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差点憋出内伤来。“怎么,不愿意?”他眉毛一挑。马屁可是她自个拍的,他真会顺着话茬往下抖包袱!“愿意,百分百真心愿意,比千足金都真”,余今惜露出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几分的笑来,灿灿的挪了过去,伸出小手按在他肩上揉捏起来。“轻了。”她加重几分力道。“你这拉小提琴的手应该更灵活才是,看来千足金也有水分。”余今惜咯咯咬着牙,十指翻飞像翩然的蝴蝶,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她在他这里永远做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真是,够了!偏偏秦龙王爷似乎享受上瘾了,居然在她刚才盘膝的那处岩石坐了下来,伸出两条大长腿,嘴角呶了下。化身为小丫鬟的余今惜只得任命的蹲下身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敲打打,封建势力害死人啊啊啊!“没吃饭?等下让艾米给你叼只野兔来加加餐。”我去,到底有完没完?她愤愤的站起身来,却被他猛地拉住,脚下一滞惯性使然朝前扑了过去,压倒在他身上。他身上有着朝露青草的气息,说不出来的好闻,余今惜面红耳赤的要爬起来,却被他按住肩膀,他的脸近在咫尺,眼神所到之处是她脸上残余的淤青,伸手摸了一下,她尴尬的往后缩了缩。他的眼神氤氲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温柔又似淡然。“下次,不要在这样逞什么孤勇。”她不是孤单一人,也无须这样莽撞的勇敢。余今惜红着脸站起来,他这是在表示担心?难道,他对她…然而秦风朗下句话即刻就将她那点遐思打的烟消云散。“本来就称不上美貌,这下更有碍瞻仰。”果然,他嘴里从来说不出好话来,那一抹深情款款的眼神是她眼睛抽了才会那么觉得。*尔后两日,在颇具威望的刘明远的号召下,全村仅剩的劳力齐心合作,将暗渠贯通。
而秦风朗也马不停蹄的选购材料,设计路线,在河道上安置了不同比例的火药,没人比他更了解在哪里用什么威力的炸药更合适,既不能破坏山体造成塌方,又要确保河流逆转,颇费了一番心力。
余今惜也身负重任——照顾在西阳山玩疯了的艾米。她估摸着林中的野兔野鸡野猪什么的都已经奔走相告,山中来了凶狠的大王,艾米所到之处,鸡飞狗跳,鸟作兽散。见过遛狗的,没见过遛老虎的。余今惜也人仗虎势,洋洋自得。
在第七日的清晨,所有村民都聚集在村前翘首以待,刘明远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拄着拐杖和大家站在一起。
秦风朗看见人群中的余今惜,走了过去,将手里的传感器递到她手里,嘴角是淡淡的微笑:“让你做一回小龙女。”
余今惜只觉得手里沁出细密的汗珠,手掌滑腻的几乎拿不住那枚小小的遥控器。她和他对视了一眼,他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拍,她如擂鼓般咚咚作响的心跳奇异的渐渐平复下来。
她环顾四周,目光所到之处皆是期盼的神情,拇指在这些眼神中慢慢落下。只听山间发出阵阵巨响,由远及近,烟尘四散,余今惜走到刘伯身边,将他紧紧搀扶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众人都目不转睛看着村前的河道,终于,远处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夹杂着泥石的浑浊水流一路倾泻而下,很快将眼前的河道挤得满满当当…
余今惜看见身边的刘伯老泪纵横,嘴里喃喃道:“多少年了,勉乡终于有水了,有水了。”看着欢呼喝彩雀跃的人群,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起来,这一刻她曾经彷徨的心思全然放了下来,就算拿不到珠子,她也觉得自己不虚此行。
河水经过时间的沉淀会慢慢澄清,这一方百姓终于不会再为了农田灌溉缺水而愁眉不展。刘伯拉着她的手往自家方向走去,秦风朗紧跟其后,却是横插进去主动将他搀扶起来,余今惜心里充满感激,对这等小事却也没有在意。
走到院子里,却见刘伯停下脚步,颤颤巍巍的将拐杖放在丝瓜架下,弯腰搬起一块垫脚石朝院子里的水缸砸去,余今惜来不及阻拦,随着‘咣当’一声响,水缸顿时四分五裂开来,她看了眼旁边的秦风朗,却见他是一副了然的神情。
任她怎么猜想,也料不到这个睿智的老人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自家院里的水缸里,难怪程琛数次派人来也搜寻不到。
“孩子,拿着。”刘伯伸手将珠子给了秦风朗。
君子一诺千金,刘伯虽然是个乡下人,倒也不会食言而肥,他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那水漾光华的珠子,长吁了一口气。
秦风朗看看睁大双眸的余今惜,嘴角微微一抿,随手将珠子,装进了,裤,兜,里?那么个价值连城,有着神秘传说的珠子…
她虽然心知肚明这珠子确实是他的功劳,但仍然情不自禁的擦了擦口水,好歹再让她看一眼咩?
她终于懂了,什么叫为他人作嫁衣裳!
作者有话要说:
秦小龙王完全是占了便易还卖乖有木有?
他才是毫不在意一颗破珠子,只是以乐此不彼的逗他的小龙女好嘛!谁叫她主动开始却又做了什么交易对他避退三舍,不好好惩罚一下,将来管不住被别人拐走了怎么办?
况且他还不知道程琛打什么鬼主意,但不管怎么说,他已经一不小心踏进余今惜这个坑里拉!连老大爷的醋都要吃一口…
为了这文绵绵已经化身后妈了,软妹子病好一点又送去幼儿园,代价是贿赂了一包14块的口香糖,这年头,亲妈的节操已经掉一地,你们还不撒花花吗?

 


21 21负责

“你想一直盯着我的裤子到什么时候?你若喜欢我告诉你哪里卖的。”秦风朗觉得旁坐的余今惜
一路聚焦在他的裤子上,若是眼神能产生凹凸镜那样强聚光的效果,他这条户外裤早就被灼烧
成灰烬了。余今惜欲哭无泪,她的重点才不在裤子上好不好?这一周时间劳心劳累,还被神经病
当成老婆狠狠挨了几个耳刮子,可最终成果都被他捞了去,勉乡人民对他感恩戴德,珠子也落进
了他的口袋…他这是没事干放放老虎都能捞到宝的节奏啊!然而,秦风朗看她一副无比怨念的
模样,逗弄之心愈发强烈起来,他盈盈一笑:“怎么?喜欢到迫不及待的程度了?要不我现在脱给
你,不过你那两条小短腿穿上是要准备踩高跷吗?”事实证明玩笑开过火了是要付出代价的,余
今惜被气得一口血憋在心里,这下反而放开了去,反正她也不是头一回见他脱裤子,将两颗黑溜
溜的眼睛瞪的老大,凶巴巴的说:“我就是喜欢的不得了,你脱啊,裤长你不用操心,我一剪刀下
去还能多两个袖套出来,绝对物尽其用!”哼,最好裤子和里面的奉水珠一同占为己有,让你丫光
着屁股哭去吧!她心里畅快的腹诽着。秦风朗脸都黑了,艾玛,还一剪刀两袖套?亏她能想出来
!这是拉小提琴的文艺女青年该说出的话吗?那日橡山路七号门前给他拉《离开你的那一天》
的那个亮瞎他眼睛的女孩和眼前这一个真是装着同样的灵魂吗?果然,为了珠宝,女人都是会变
得!他握紧方向盘,薄唇紧绷。终于在口舌之争中扳回一局的余今惜这下心情大好起来,转头朝
后座的艾米挤眉弄眼,眉目传情,用脑波对它传达意念:你看你主人被我气到了脸都臭了我是真
的好爽有木有哇哈哈!十分不爽的秦风朗起了从来没有过的小孩子的心性,他斜眼瞧了一旁得
意的笑颜如花的余今惜,借着盘山路的转弯,狠狠地转了下方向盘。正在扭头某人果断撞在靠
背椅上,哎呦的叫唤了一声,中断了给艾米暗送的秋波。揉着泛酸的鼻子满眼莹光的余今惜再
也不敢嚣张,端坐在车椅上目不斜视,谁知道这家伙下一分钟还有什么阴招,鼻子本来就不挺拔
,撞歪了谁给手术费?见她总算消停了,秦风朗自口袋掏出那枚珠子,随手一丢,丢在她合拢的双
膝之间。这就是传说中的‘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吗?余今惜举起双手表达衷心:“我绝无贪图之
意,天地可鉴!”“不要?那就算了,我回去给艾米滚着玩。”在他看来,老虎既然属于猫科动物,自
然也是喜欢圆滚滚的东西的…什么叫令人发指的暴殄天物?为了这枚神奇的珠子不受他荼毒,
余今惜果断将双腿夹紧,那枚小小的珠子就滚进那里。秦风朗伸出的手冰冻在空中…*泗水市
君豪酒店,余今惜将一整周的风尘洗去,那枚小小的珠子在手上发出莹白色的光泽,状如鸽卵,
温若凝脂,仔细瞧去,有丝丝水纹像的东西在体内流淌,看久了觉得头晕目眩,果然神奇。她不
知为何缘由越盯着越不想放手,静静坐在酒店客房的木制靠背椅上,手里小心翼翼的捧了良久
,直到内线电话叮铃铃作响,打破房间的宁静,她的神智才恢复了一丝清明。她觉得有些蹊跷,
平日里她对再漂亮的东西也只是观赏一下就抛在脑后,而这枚珠子好像对她有着特别的吸引力
。不知怎的,她在脑中突然想起了魔戒里面的咕噜…她使劲摇摇头,赶忙将珠子塞进一个小巧
的布袋里,贴身收了起来。秦风朗将她撇在这里把车开走,说是去安置一下艾米,毕竟在大城市
里,不能像遛狗一样牵着一只大老虎。这年头谁都喜欢随手拍个照,若是带着艾米活动,可想而
知,不出半小时,微博微信什么的都会爆传诸如‘泗水市区惊现猛虎与人同行,动物管理处你这
是要闹哪样’,‘老虎不吃人敢在街上走,林中之王节操掉满地’这样的惊悚话题,光是想想余今
惜都觉得起一身鸡皮疙瘩。接了电话,是客服询问订餐和叫醒的事情,余今惜回绝了,收拾了一
下行李,穿了件粉白相间的简单款T恤,一条牛仔蓝修身铅笔裤,头发半干的披散着,神情虽然因
为劳累有些恹恹的,额头嘴角有几处淡淡的淤青,到底看上去还算是青春逼人,可爱有余活波不
足。酒店大堂的地毯典雅绵软,几盏水晶灯照的灯火通明,不是入住高峰,倒也没几个人。因为
住在三楼,余今惜懒得等电梯,一路顺着楼梯哒哒走下来,却在一个拐角瞧见秦风朗熟悉的身影
,这家伙安置好艾米了?速度还挺快。刚想上前招呼一声,却见他对面站了一位娉婷女子,笑颜
盈盈,眼带秋水,轻声慢语和他正说着话。出于礼貌,余今惜的脚步就顿了下来,只是这名女子
越看越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皱着眉头仔细思索了一番,突然想起来,不是在现实生活中
见到过,而是在电视里——这不是新晋走红的女神梁缘可吗?真人比在电视上看到的还要漂亮几
分,像是精雕细琢工笔画,每一笔都是造物主偏心的恩赐。看着他们说话的样子似乎很是熟稔
,然后女神居然伸出了纤纤素手,落在那个蛇精病的臂弯处…余今惜觉得自己张大的嘴巴此刻
一定能吞进去一只青蛙,然后因为不小心吞咽进去大量空气而‘嗝’了一声。这声异响大的足够
吸引不远处的两人。看见他们转头,余今惜非常尴尬,但是想转身扭头已然来不及,她挤出笑容
来,装作不经意的走了过去。“哈哈,真巧。”“珠子欣赏完了?”秦风朗见到是她,停下脚步,身侧
的女神自然也跟着驻足,朝她优雅的一笑。真美!作为同类余今惜也不由觉得视觉上得到了享
受,只是不知怎的,那条白皙的胳膊挂在他的臂弯上,看起来,好碍眼啊。“风朗,这位是?”女神
的声音也极温柔。“她啊?”秦风朗抿嘴撇了余今惜一眼,轻描淡写的说:“端茶倒水,揉肩捶腿之
人。”余今惜心里怒了,用得着在女神面前这样贬低自己吗?虽然他说的,都是真的…“嗨,我是
梁缘可,我和风朗准备去用餐。”虽然这样客气说明,倒绝无半分邀请之意。余今惜虽然气恼,
却表现的落落大方,向前伸手笑道:“我叫余今惜。”女神的右手挂在他臂弯上,出于礼貌只得抽
了出来和她轻轻一握。终于不再碍眼了。打完招呼,余今惜正要转身离去,胳膊却被秦风朗拉
住,他眉头微微一皱,数落道:“既然碰见了,不跟着一起吃饭,又要跑哪里去?”啥?这是主动邀请
她当一枚硕大的点灯泡吗?余今惜瞧了眼梁缘可,后者的表情淡淡的,不置可否,眼神却有一抹
诧异。“我不饿,刚吃了点面包。”余今惜摸了摸眉毛,却见他的目光盯着自己不自觉的手,一时
之间忘了这个家伙是有着雷达测谎仪的双目,她赶忙把手缩了回来。“你不去,谁端茶倒水?”果
然,这家伙打着这样使唤人的主意,平白让她瞎操了几秒钟的心!其实,这样高档的酒店餐厅,包
间里的侍者仔细又周到,哪里轮得上余今惜动手。席间,倒是梁缘可颇为殷勤的给他布菜,似乎
很是了解他的口味,偶尔和她谈笑几声,看上去家教修养良好。梁缘可似乎有些话想和秦风朗
说,但碍于有她这个大灯泡,始终没有说出口,倒便宜了余今惜,美美的饱餐一顿,把刚才说过‘
不饿’的话全然抛在了脑后。终于酒足饭饱,女神素手执了一盏清茶,眼神虽然温婉,口气却不
容质疑的对余今惜道:“余小姐,我和风朗许久未见,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有些话想私下和他聊聊
,不知道您方便与否…”这是要下逐客令的节奏了。余今惜用餐巾纸抹了抹嘴巴,刚想站起身,
却被秦风朗长臂一拉重新坐了下来。他瞧着梁缘可,淡淡的说:“她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当面说
也是可以的。”不是外人,不是外人,不是外人…这句话在余今惜脑袋里无限循环放大,呵?!他
们什么时候不是外人了?虽然也经历过一些患难,每每都是她拖后腿,这个一向以贬低自己为乐
的家伙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她倒不适应的觉得有几分惊悚出来。“好。”梁缘可将手里的杯子
轻轻放在餐桌上,明亮的双眸目不转睛的看着秦风朗,微微一笑,唇角荡漾着两朵梨涡:“风朗,
我准备暂时息影了。你也知道,我本是爱好,对这些俗世虚名也没多少留恋,你曾说过,若到而
立之年,你未婚,我未嫁,便给我一个机会,这些年你是知道我的感情的,现在,我就想问问你,这
话还作数不?”女神开口表白了。她说的不留一丝回转的余地。余今惜手里的餐巾纸不知不觉
间飘落到了地上,她没想到,这个外表美艳的女孩居然如此直截了当,秦风朗将她留在这里,是
要见证他们的爱情吗?她瞬间觉得自己被秒杀成了渣渣,卑微到尘埃里去。心不自觉的抽了一
下,扭头看向秦风朗。原来,她对他,不知不觉间,产生了连她都没有意识到的好感?而这份好感
此刻被梁缘可的表白激发出来了,可是时机完全不对啊?眼见秦风朗薄唇微启,就要做答,余今
惜不知道怎地,脑袋一热,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你做人怎么能这样!四处留情!你不是说过要
对我负责的吗!”

 

 

22 认主

余今惜在秦风朗即将回答梁缘可的表白时,‘嗖’地站了起来。梁缘可满脸深情款款的期待,整
个人像一颗发光夺目的宝石,而秦风朗…那画面太美,她不忍心看。她很想像自己心里想的那
样,武力值爆棚,头脑一热将心意肆无忌惮的说出来,然而事实是那番话只是她在心里狂风呼啸
般走了一遭:你做人怎么能这样!四处留情!你不是说过要对我负责的吗?将脑海里的画面剔除
掉,真实的场景是她站起身来,避开秦风朗的目光,说了一句“你们好好聊,我先走了。”便一把
拉开包间的门,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没有谁比她更清楚,秦风朗所谓的负责指的不过是她的
生命安全,她要真的把心里话说出来,也实在太不要脸了…相识的这些时日里,她已经屡次拖他
后腿,做人总要讲良心的,她甚至连像梁缘可那样说表白话的资格都没有——她在一开始就做好
打算不搀和他的任何事情。秦风朗和她无关…她不是早就把他撇开了吗?余今惜靠在酒店餐厅
走廊的墙上,将脸紧贴在着冷冰冰的大理石立面,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这才好受些。也许随着
秦风朗在她身边的日子一点点推移,她对他的感情也不知不觉间产生了变化,直到今天被梁缘
可的表白激发了出来。她的心思百转千回,最终还是选择将那份喜欢深深的埋进心里。人终究
不是机器,只要关上按钮,任何时候说停止就能停止。此刻余今惜好想自己变成熊猫机器人,关
上操纵杆,就能不看不听不想…当前,父亲的行踪连一点着落都没有,她又怎能在这关键时刻只
顾自己的儿女情长?他们终归遇见的时间不对。她叹了口气,所谓爱情就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
的人,换做从前她喜欢的标准,温柔细腻风趣体贴——秦风朗是连边都不占一点,他又骄傲又毒舌
眼光犀利行为懒散,喜欢捣鼓奇奇怪怪的玩意儿,可是他也会在嘲笑过后认真的解答,会在危险
的时候挺身而出,会在她需要的时候,给予她力量。喜欢就这样悄然滋生,原来爱情真的没有什
么标准可言,只要心动,他的一切都可以成为她的标准。可是这一切,似乎太迟了?余今惜拖着
酒足饭饱却无比沉重的身子一步步挪到自己的包间,有气无力的将房卡对准感应器,随着‘滴答
’一声轻响,门开了。就在她准备推门之际,突然,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迅猛的将她拉了进去
。黑暗中的手臂强健有力,一手捂住她的嘴巴,让她发不出声来,另一只手贴着她的身子摸索下
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余今惜自然是奋力反抗,上半身被箍住动弹不得,只得一脚狠狠朝他
腿下踢去,这脚正中腿骨,连她的脚趾头都因这撞击分外痛楚,捂住嘴的手顿时一松。趁着这个
空档她朝门外跑去,可是身子刚动,衣襟就被揪住,拖了回去,她正要大喊‘救命’,猛然回头间,
对上了一双阴鸷的眼眸,原来是阴魂不散的程琛,她嘴里的‘救命’就憋了回去。他是有暴力倾
向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躲在暗处吓她一跳,还以为高级酒店也会有打家劫舍的肖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