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他听见密室的密码开锁声,但也顾不上这些,压低声音在她耳旁说,无论如何,他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
长时间的寒冷,低体温症让余今惜开始有些神智不清,她只觉得劈天盖地的冷,而他是她身边唯一温暖的源泉,此时的她已经忘了恐惧,忘了逼近的危险,她在他怀里摩挲着身体,而这“别动”两个字像一个按钮,她的脑袋如同被一道闪电击中,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的行动完全不受控制起来。她的嘴唇冰凉,贴在他的脸上像一条游走的小鱼,很快找到了他的嘴唇覆盖上去,他虽然毫无经验,但也知道她在吻他。
所有的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此时此地,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显得香艳又诡异。黑暗中,秦风朗的双手无处摆放,只好抱住她,她的两片嘴唇将他的轻咬吮 吸,他本就屏住呼吸,整个身体异常敏感,她笨拙的吻撩拨着他的神经,他的嘴巴紧紧闭上,她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程琛的脚步离他们不过几尺的距离,并且越来越近,秦风朗闭上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她灵巧的舌头便伸了进来勾住他的,温热黏湿,他的身体紧绷起来,他张嘴将她的舌头紧紧含住,连带着把她的呼吸一同吞咽进去,他们的吻炙热又悄然无声。程琛的脚步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远去,也许是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密室的门再一次被关上了。余今惜依然紧紧的抱着秦风朗,像溺水的人用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却不肯离开他的,她的牙齿轻轻咬住他的舌头,就算秦风朗再迟钝也发现她的异常,他迅速从支架底下抽身滚出来,然后伸手将她抱了出来平放在地上。余今惜的头发和睫毛都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双眼紧闭,脸色十分苍白。秦风朗回想起刚才那个吻,他虽然和她接触不长,但也知道她并不是一个热情奔放的人,相反她更多的是羞涩的,绝对不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做这种事情的人。他想起了他最后对她说的那两个字“别动”,这是他经常冷淡的对人说的拒绝话,甚至可以算得上他的口头禅了,他又想到李翊曾对他说,高明的催眠师可以在人的潜意识里下催眠指令,某个动作或者某句话都可以开启这个指令。他们都被人算计了!秦风朗几乎可以肯定,他朝门口望了一眼,是程琛吗?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究竟余今惜在他的棋盘里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秦风朗低头看了一眼昏迷的余今惜,他太能看懂人的真心,她的一切都不是假装,她说不出为什么会找他帮忙,也许从那时起,她在潜意识里已经被人利用了。
他虽然对这些阴谋诡计深恶痛绝,但他还是将她抱了起来。
她的脉搏已经十分缓慢,如果不恢复正常体温,就会有生命危险,此时,秦风朗已经顾不得外面的程琛和他的那些算计,这个女人既然已经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不论何种原因,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这样死去。
他毫无顾忌的打开密室的门走了出去,然而此时房间里却并没有程琛的身影,电脑没有关,屏幕上赫然是他和余今惜的照片,照片里的她一脸灿烂的笑,他一只手抵着门,一只手去接她递过来的图纸。任谁看上去都像要好的朋友或者,情侣。
桌子上有一张白纸,上面写了一行字:这次放你一马,记住,你喜欢的东西我都会去摧毁。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上有一行字:这次放你一马,记住,下次一定要撒着花花来!(请自行脑补作者邪恶的笑声…)
09
09拜师
余今惜像做了一个绵长的梦,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
她的精神十分萎靡,头疼欲裂,喉咙干渴,睁眼环顾四周,却是一个似曾相识的房间,空气里有淡淡茉莉花的香味,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楞洒满整个房间。
她从躺椅上坐起来,躺椅下方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她吓了一跳,定眼看去原来是艾米,它伸出舌头舔舔她的手,痒痒的。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对艾米已经不再恐惧,她摸摸它的头,它享受的闭上眼睛。她是第二次在这个房间醒来,每次都最先看见艾米。余今惜使劲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记忆停留在程琛家的密室,她和他躲在棺材支架下逼仄的空间里,她将他抱紧,然后还吻了他,还是从未有过的刺激的舌吻…她为什么会做那种事情,她疯了吗?想起这个她的脸从头红到了脖子根,然后发生了什么她再无记忆。房门传来叭哒的轻响后打了开了,一张此刻她最不想见到的脸露了出来,正是秦风朗。他手里端着水杯朝她走近,余今惜假装没有什么的快速将水杯接了过去,咕嘟咕嘟地喝起水来,可是满脸异样的红云却将她出卖了。“脸怎么这么红?“他极自然的伸手去摸她的额头,边摸边道:”体温正常啊?“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覆盖在她额头,让人有说不出来的安全感,就像小时候父亲的手一般温暖。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瞧见她躲避的眼神,觉得明白了什么,郑重其事的开口道:“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听闻这句话的余今惜一口水喷了出来,负责?负什么责?难道她亲了他一口,他就要对她负责?她又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封建社会的大小姐!这个蛇精病开什么国际玩笑啊!秦风朗被她的口水喷了一身,透明的水渍在他淡蓝色的休闲衬衣上绽放出一朵不规则的花,他眉头一挑,不悦的道:“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表示感谢的吗?”余今惜慌忙摆手道:“哪敢哪敢,我喝太急呛到了,十几分抱歉。”“切,我说过在我面前不要说谎也无需掩饰。“他一眼就把她的敷衍看穿,接着说道:“我说负责是指对你的安全,你又把脑筋动歪到什么地方去了?”余今惜顿时面红耳赤,她的手指在身前纠结着,他的视线被这双白皙的手吸引过去,她的手指搅啊搅,就像撩拨着他的心弦,他有种说不出来的烦躁,很想把她的手抓住让她不要在乱动,但这样唐突的莫名其妙的举动他最终还是没有做出来。他在她身边席地而坐,伸手摸着艾米的脖子,艾米将脑袋在他裤腿边蹭了蹭,说不出的亲昵,余今惜自小也是很喜欢动物的,可是家里始终没有让她养过什么,看着他俩的样子很是羡慕,艾米的爪子向她拨拉了几下,她便坐在了它的旁边,虽然有些犹豫,还是伸手摸了摸它的受伤的腿,轻柔的对它道:“还疼吗?”艾米呜咽了一下,像听懂了什么似得将头转而凑近她,居然把头搁在她的腿上,舒服的趴了下来。秦风朗冲着它的脑袋弹了一下:“喂,你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余今惜赶忙把他的手拨开,不悦的说:“它这会儿像是困了,你干嘛欺负它!”说完搂着它的脖子慢慢摩挲起来,它舒服的把眼睛都眯了起来。秦风朗看着她的手上下缓慢移动,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个昏暗逼仄的空间里,她的手也是这样在他的胸前,脸颊上摸索,一股异样的前所未有的情绪从他心底滋生开来,他不晓得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浑身有些燥热,便转移视线不再看她。等到艾米睡着了,她抬手从躺椅上把靠垫拿了下来,把它的脑袋轻轻移到靠垫上,伸了伸发麻的腿站了起来。“我该走了。”她对他说:“这些日子总是来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对了,你能把那个移动硬盘给我吗?”“不能。”他的回答干脆利落。余今惜以为这个问题不过是一句客套话,手都伸了出去又在半路僵住,她以为她听错了,急忙问道:“为什么不能给我?”秦风朗站起身来,眉毛微皱道:“我是说你还不能走,不是说不能把移动硬盘给你!你的理解能力真是差到一定程度了。”“喂,应该是你表达能力差到一定程度了好吗!”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俩已经开始像朋友那般斗起嘴来。余今惜怕吵着艾米睡觉,拉着他的胳膊朝长廊走去,边走边不解的问:“为什么我还不能走?你不是还想让我帮什么奇怪的忙吧?”想到这里,她整个人都不好了。秦风朗的胳膊被她的手拉着,本想甩开,可半天也没有行动,倒是她走到了外面就自然而然把手松开来,他的胳膊上顿时觉得空落落的少了什么,他低头又看了一眼她的手。这次换他伸手将她纤细的胳膊抓住,朝自己的书房走去,她倒也听话,乖乖的跟着过去。他将自己那套茶具取了出来,倒满水开始烧煮茶汤,她也极有耐心,没有再聒噪的提问,茶香渐渐在房间里四溢开去,他的动作有如行云流水,十分优雅,余今惜看着他的动作,觉得此刻她的内心也跟着平静起来。秦风朗将琥珀色的茶汤用细腻的白瓷杯盛好后递给她,然后将自己和程琛的渊源对她做了一个简单的说明,又用一句话做了总结,他说:“你现在很危险,所以最好不要离开这里。”鉴于他的表达能力有些欠缺,余今惜其实听得晕头转向,但也抓住了重心,就是他和程琛有怨,现在有可能波及到自己!亏她还在密室为他胆战心惊的瞎操心,合着倒头来倒霉的永远都是她自己…余今惜拍拍手站起身来,她不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少女,也见识过程琛发狠的模样,小命当然是重要的,但是对她而言,眼前有更迫在眉睫的事情。她对他说:“我不可能永远躲在你的屋子里,我必须要去寻找我的父亲,就算你能庇护我一时,也不能庇护我一世。”她将胳膊举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我还是很灵巧的,学习能力也很强。”
“所以…”她朝他眨眨眼睛:“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你这么厉害,有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快速学习的自保技能?”
他斜视了一眼她熟稔的拍着他肩膀的手,嘲笑道:“你这是要拜师学艺吗?”
余今惜将手收回来双手呈抱拳状,单膝往下半蹲,笑嘻嘻的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喂,拜师学艺是要烧香磕头给钱的,你这样也太敷衍了吧?”秦风朗不满道。
“现在是新时代,磕头什么的可以免了吧?我给你点32个赞可以吗?”她爽朗的笑道。
秦风朗也不理她的胡言乱语,站起身来,朝外走去,余今惜追在他屁股后面嚷嚷道:“师父,你干嘛去?”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她的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眼睛明亮异常,微笑让她整个人显得青春动人。
“还不跟过来去看装备!”他看似冷漠,眼神却含着淡淡的温暖的笑意。
她带着不可知的危险将他的生活搅乱,可是他却丝毫没有畏惧,他走过的路,接触过的人数也数不过来,生命只有一次,精彩就好,若是瞻前顾后,又怎么能享受?
秦风朗带着她向后院走去,他的宅子真的很大,弯弯曲曲的之字行长廊将中庭分成里外两个院落,深幽静雅,她不觉好奇的问道:“这么大的地方,你是如何打理的?”
秦风朗对她的问题回答的倒是很简单:“每周我都会带艾米去橡山后面的森林打猎,到时自然会有人来打扫清理。而且,我每年在这里待得时间并不长。”
三个月前他还远在虞山,那时候的他万万也想不到自己会和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牵扯上关系,也许,他们的命运早就有着注定的轨迹,只是,谁也无从知晓…
转过长廊的拐角,光线幽暗下来,秦风朗在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前停下了脚步,伸手将门打开。余今惜凑过脑袋朝里面瞧去,不由张大了嘴巴。
屋里俨然是一个小型的武器库,一整面雪白的墙上镶嵌这各式各样的刀 具,书案上整齐的摆放着一排黑色的盒子,余今惜走进去随便打开一个,里面装着她只有在电影里才见过的枪、支、弹、药,各种粗细的绳索一圈一圈盘在桌角,各种大小的箭弩旁边配着真皮的箭袋,长短不一,还有无数野外生存用的设备堆在墙角…
余今惜回头看了看目无表情的秦风朗,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背窜了上来,她喃喃的低声道:“你这是随时准备杀人越货的节奏吗?”
天&朝的警察叔叔,这里真的不违法吗?
其实,余今惜并不知道,秦风朗早些年曾经因为武器炸药方面的特殊才能,被国家某个实验室特聘做过一段时间的顾问,但因为性格寡淡,又爱冒险,最终没有长待,很多本应该上缴的东西,都有特殊编号待于研究改进,倒也因此耽搁下来。
秦风朗撇撇嘴,回答她道:“这些东西都是以前无聊时玩的,你没看上面都是灰。”
换而言之,现在的他强大到对这些都不屑一顾了吗?余今惜从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敬佩,这个男人难道是开了传说中的外挂,十项全能?
“你到底还有什么是不会的?”她把疑问句说出了感叹句的口气。
秦风朗出乎她的意料,似乎很用心的思考了她的问题,然后回答道:“我不会的当然太多了。”
“比如?”她嘴贱的多问了一句,很快就自食其果。
“接吻。”他一脸认真的看着她道:“初次做的不太好,但我学习能力很强,以后当然也会很熟练。”
她就说他怎么好心不提那件事,果然最毒的地方在这里!
余今惜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还学习?学习你妹!只有这个蛇精病能把接吻考虑成技术范畴里的事,那是天性,是本能好吗?
“你盯着我干什么?难道还想把我当成演练的对象?”换成是别人,余今惜一定认为这是赤裸裸的调戏,但对于秦风朗这个理解能力差,负情商无极限的男人,她知道他的语气绝对是嘲笑好吗!
嘲笑她那天因为冻急了神经紊乱把他的口水当热水吞咽吗?余今惜伸手狠狠抹了抹嘴巴,还有比这个更晦气的事情吗?不仅初吻没了,还被冷嘲热讽一番!
她走到屋里随手拿起一把精致的小弩,冲着顶棚佯装发怒的按了下把手叫道:“小贼,哪里跑?拿命来,吃我一箭!”
却见不远处他的神色不对,还没等她反应,他的身影扑了过来,将她顺势压倒在地,她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砰’的一声响,似有什么东西爆裂开来,接着,她听见压在她身体上的他吃痛的闷哼声。
然后,她看见血从上方滴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英雄救美这么烂的梗我也喜欢用,没办法,原谅大妈我一颗蠢蠢欲动的少女之心吧~
看的喜欢了,就收藏了吧,没事的时候留个评,欢迎讨论~大妈还是很有爱的。
10
10扶伤
余今惜知道定是自己无意间闯了大祸,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秦风朗会做出这番举动,她的手微微颤抖的扶上他的肩头,黏湿温热的触觉在指尖蔓延开去,她翻过手掌看去,一片猩红。她赶紧从他身下爬起来,定眼一看,他的整个后背都被鲜血浸透,他的双眸微闭,她心里不由大惊,伸手去拍他的脸,焦急的喊道:“你醒醒!”秦风朗睁开眼睛,苦笑一声道:“你真想要我的命?”余今惜急得泪都快流了出来,抱歉和对不起的话卡在喉咙里,她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低头爬到门边,将滑落的背包迅速捡起来,从里面翻出手机。他却眉头紧锁用手撑着身体半坐起来,吃力的对她说:“别打急救电话。”她转头不解的看着他,拿着手机爬到他身边用自己的身体给他做支撑,把他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放心,死不了。”她的泪一下子汹涌而出,他在她耳边缓慢的说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别的庸医,就算了。”这伤对他而言只是皮外伤,他曾断过三根肋骨照样从百米的陡坡攀爬逃生,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他的生命里意外多的不剩枚举,却鲜有人为他流泪,他伸手将她的泪抹去,却在她脸上留下斑驳血迹,越擦越脏。“和花猫似的,真难看。”都这样了他还有力气取笑她,看来真是并无大碍,余今惜松了口气,她不知道,她按下的箭弩的小箭里是中空的,带着无数铅粒,威力不啻于散弹枪,将他的整个后背打的稀烂,那种痛楚是绝非常人能够忍受的。如果不是他将她扑开,顶棚设置反射网,按照她站的那个位置,现在她的脸早就不堪入目。电话接通到那个医生出现在他们面前不过短短五分钟,余今惜真怀疑他是不是乘火箭赶来,因为橡山不在市内,最近的医院开车也得二十分钟。一进门,他没先看秦风朗,反而微笑着冲余今惜打了个招呼自我介绍起来:“嗨,你好,我叫王子易,你可以叫我王子,也可以叫我阿易。“虽然他的长相颇为丰神俊朗,但此刻心急如焚的余今惜哪里顾得上这些,一把将他揪到秦风朗面前。什么王子阿姨乱七八糟的,这人到底是来看病还是来上非诚勿扰的?王子医生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去,看看秦风朗的后背撇撇嘴道:“你的癖好越来越奇怪了,现在改成在自个儿家折腾自己了?”秦风朗知道这家伙一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不以为忤,倒是一旁的余今惜愧疚的不成样子,把头低到了胸前。王子医生用剪刀将秦风朗后背的衣服剪刀,血已经开始凝结,撕扯着皮肉,余今惜看见他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的牙齿咬住下唇,脸色苍白。她不由拉住王子易的手,急声道:“怎么不先打麻药?”秦风朗哪里找的蒙古大夫,连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吗?王子易眉头一挑,慢条斯理的对她说道:“你不知道他对麻药有耐药性?一般的麻醉药对他压根不起作用,打了也是浪费,偏巧我家没有他不耐受的那种药。”他边说边将剪刀放下:“要不,我让人送来,刚好休息二十分钟。”余今惜扭过头去牙齿咯咯的响,咬牙切齿的说:“你剪吧。”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秦风朗的这位朋友和他一样都属于开口就折磨人的那种!余今惜从包里掏出一包面巾纸,在王子易疑惑的目光中塞进秦风朗的嘴巴里,他摸摸脑袋笑道:“你倒是挺机灵,怕他把嘴巴咬烂啊?放心,他可没你想象中的柔弱。”秦风朗后背火烧火燎的痛,这么胡乱被塞了一包面巾纸在嘴里更是哭笑不得,他用舌头将它抵了出来,低声道:“你出去和艾米玩去吧。”可余今惜并没有听他的话,执拗的站在一边。王子易顺手将盛满工具的托盘递到她手上,打开一瓶消毒用的碘酒毫不吝惜的在他背上倒了下去,余今惜的心紧紧缩了起来,他的动作很快,清理完表面伤口后开始用镊子清除残留在肌肉里的铅粒,边取出边打趣的对秦风朗说:“这种小儿科的找豆子游戏居然也值得我来做,你还真是嫌我难得的休息日在家无聊啊?”铅粒很沉,掉在陶瓷托盘上发出叮叮的声响,每一个都似敲在余今惜愧疚的心上。因为经过顶棚反射网的反射,重力加速度被卸去大半,他的伤口大多停留在表面,并没有深入体内,清理起来只是费时,除了因为创面较多,流了些血,也无大碍。王子易最后拿纱布绷带将他的胸膛绕圈包扎,边绕边笑:“哎呀呀,秦风朗,你这个样子真是难得一见,我能不能拍照留念?”秦风朗瞥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开口道:“我想起来了,今天艾米还没有吃午饭。”王子易马上收起笑脸悄悄噤声,那只老虎,看谁都张大嘴巴流着口水,他可不想当它的盘中美餐。余今惜朝王子易瞧去,看见他收敛的模样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这年头求人治病还这么嚣张的威胁医生的,貌似也只有秦风朗这个奇葩才能做出来!她微笑着看着王子易的样子刚好被趴了半天活动脖子的秦风朗扭头看见,他抿抿嘴巴,没头没脑的对王子易来了一句:“你女朋友还在医院的走廊静坐罢工示威吗?”他刻意将女朋友三个字的发音咬重。王子易眉毛一挑,不知道他突然这么一问是什么意思,这个家伙从来不会无理由的和人寒暄,便道:“怎么,你想让李臻来照顾你?”他问完便飞快地摇头:“虽说她是你的表妹,但我也不忍心让她遭受你的荼毒,你想都别想。”秦风朗才不理会他尖酸刻薄的话,反正他的目的早已达到,眯着眼睛将头歪在一边,倒是余今惜帮着医生收拾东西,博得了他的称赞:“你这姑娘还不错,你住哪里?要不我顺路送送你?”旁边眯着眼睛的秦风朗突然翻身坐了起来,对着门口大声叫道:“艾米,睡起来了没?出来送客!”
原本正拿着破伤风疫苗给秦风朗做完皮试的王子易听他这么一叫,急忙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余今惜,拿着急救箱往外跑,边跑边对秦风朗喊:“下次你受伤我再来我王字就倒过来写!”
余今惜拿着一次性注射器和药品看着落荒而逃的王子易,很想对他说,王字倒着写,还是王字好吗?可惜这个医生来的快去的更快,转眼消失在长廊的一边,没了踪影。
余今惜有些无措的看着手里的东西,又瞧了瞧床上的秦风朗道:“你倒好,把人吓跑了,现在谁给你打针!”秦风朗瞄了她一眼,淡淡的说:“罪魁祸首是不是也该到了戴罪立功的时候?”他倒真会赶鸭子上架!他自己十项全能罢了,当别人都和他一样是各种精通吗?余今惜咬咬嘴巴,但一想到他是因为自己受的伤,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乖乖的将一次性注射器的塑料袋拆开,拧开破伤风的药瓶,照着从前打针的步骤,找了个酒精棉球消过毒,将针头扎进去吸取药剂。她用心起来全神贯注,长长的睫毛半垂在眼脸,脸上手上还有没来得及收拾的斑驳血迹…秦风朗侧着脑袋看着她,突然觉得伤口似乎不那么疼了。余今惜将药水往上推了推,确保里面再没有空气后朝秦风朗走来。“你确定让我来注射吗?”余今惜有些紧张的问。“不然找谁?艾米?”秦风朗反问道。余今惜真想拿个胶条把他的嘴封住,早知道这样,他干吗把医生吓跑,最后遭罪的还是他自己好吗?她离他越来越近,把手伸向他的腰部。“你干吗?”他对她的举动有些不解。“不脱裤子怎么打针?”她一手拿着针,一手去解他的腰带,十分费劲,他的腰带偏偏是那种扣袢式的,要稍稍往里拉一点才好解开,她便低头将手往里面伸了伸,此时的她心无旁骛只想快点将他的腰带解开。终于‘嘎达’一声,腰带开了,她兴高采烈的抬头看看秦风朗,而他因为失血略显苍白的脸上却飘着两朵红云,这时她的手恰恰拉着他的拉链,突然反应过来这个举动有多么的暧昧…她的手抖了抖,下意识的把拉链往下一拉…只听秦风朗咬牙切齿的闷哼一声道:“余今惜,你不仅想要我的命,还想让我断子绝孙吗?”余今惜更加手足无措起来,赶忙伸手去揉,揉了几下便觉得不对劲,再一看秦风朗,他的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她以为那是怒意,歉疚的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秦风朗这一生,从来没遭遇过这样荒唐的事情,这个女人,绝对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他隐忍着蓬勃而生的欲望,抓住她的手,声音不自觉的低沉起来,他说:“够了。”余今惜感觉到手下越来越热,似有什么东西膨胀开来,她也不是傻瓜,惊觉到那是什么,整个人楞了一下,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医生果然不是常人能当的,每天要面对多少白花花的屁股,而她面对他这一个,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待遇是不是很好?果断开始扒裤子了!
作者都这么恶趣味了,还没有人留评咩?好寂寞~~~~
喜欢的把花花给我留下来,否则,哼哼哼,要小心乃的小内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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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异数
每年五月的音乐祭是音乐学院一年一度的盛会,而快毕业的才子们更是卯足劲在这场盛会上发光出彩,以求毕业时能寻到好的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