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厚了,原来真正的高手在这里!“你有什么打算?”余今惜终于按耐不住嗖地站起来,哎呦喂,是
他不由分说的亲了上来,现在倒问她有什么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是你有什么打算才对吧!”
他眼神轻飘飘的瞄了她一眼:“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我问你现在是否准备回襄城?还是去勉乡再
问问刘明远有何解除认主的法子?”余今惜像一只被戳破了的皮球,瞬间丧了气:“刘老伯似乎连
珠子会认主这事儿都不知道,回勉乡也是徒劳无功。”她边说边从口袋掏出一个U盘,在他眼前
晃了晃:“我拿到了和我父亲有关的资料,我准备去罗预山瞅瞅,基站显示他的手机信号最后发
射的地方就在罗预山。”秦风朗点点头:“死马当作活马医,你的好主意永远层出不穷。”余今惜
晓得他是在嘲讽她做事心血来潮无计划,当下摊手道:“那你说怎么办?”秦风朗想了想:“反正闲
来没事,就陪你走一遭。”…余今惜想,他这个小尾巴,当得还真是立场坚定…再一对上他深邃
的眼睛,挺拔的鼻梁,微抿的薄唇,看似秀色可餐实在…凶吉未卜。
25 25 折磨
余今惜既然已经打算好前往罗预山,准备工作自然是要做的。有秦风朗这个小尾巴在,最大的
好处是对登山探险所需的装备十分了解,无须她操心。有些东西泗水一时采购不到,先前拿的
李翊的名片此刻派上了用场,发小用在什么地方最合适?当然是需要使唤的时候。一通电话过
去,嘱咐了要的东西,没想到李翊刚好申请了十天的年休假,这下,连东西带人一起开车运过来
了——说是想要趁此机会放松心情游玩游玩。对此余今惜没什么反对意见,负责装备的人没有功
劳也有苦劳,况且罗预山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地盘,谁想去她也管不了。秦风朗也没意见,因为那
次怀疑她曾被催眠,本来就想找个机会让李翊瞧瞧,既然李翊不辞辛劳愿意亲自前往,他只剩双
手赞成的份儿了。两人在酒店多待了几日等李翊从襄城赶来。这天午饭后,余今惜去采购了些
路上用的妇女之友带翅膀的小天使等等,回来在客房门口碰到客房经理面色不善拦住去路,她
客气的笑着问道:“有什么事情吗?”经理嘴巴一撇,从随身带着的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纸递过来,
她接过瞄了眼,是费用合算单。她有些不解道:“这是?”“你男朋友踢坏了酒店客房的门,他说过
双倍赔偿,还有他闹事当天有两位房客遭受惊吓退房给酒店造成了损失,这比费用自然也得有
人承担。”余今惜低头仔细看了眼费用单,上面合计那栏打着加黑的阿拉伯数字:38250元。什
么破门值这么多钱?是鎏金还是镶银嵌玉了?把人当冤大头也不要这么明显好吗?38250?你才是
三八二百五!余今惜冷冷的将费用单拍在他的文件夹上,开口道:“谁踢的找谁啊,你给我是什么
意思?”客房经理皱眉道:”那位先生今天一早退房了,我忘记叮嘱前台这件事情,既然你们是一
起的,你来付也是一样吧?“余今惜对酒店这种趁火打劫的行为很是反感,出言嘲讽道:”谁说我
们是一起的?我们既没有一同前来入住,也没有一同退房,我只是被他踢开门的受害者,难道我
在这里被人打劫了,还要为劫匪的破坏买单?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哼,如果酒店的安保能有点作
用,她也不至于被程琛在自己的客房威胁,也就不会把珠子含在嘴里,更不会为珠子认主付出未
知的代价…这比帐她还没算呢,可巧有人自愿撞到枪口上。经理被她的一番抢白气得脸色煞白
,这姑娘看起来文静乖巧,怎么一张嘴伶牙俐齿?他瞪着眼睛说:“我明明有看到你和他一起在餐
厅用早餐,有说有笑!”余今惜撇撇嘴道:“酒店的早餐是自助式,如果说吃个自助早餐就算认识
,那我和这酒店几百号房客都认识。”经理拿着文件夹的手抖了抖,刚想反驳,却见余今惜走上
前拍了拍文件夹上的收费单:“先生,想敲诈也要擦亮眼睛看看对象,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你还
是抓紧时间做个没有注水的费用单吧,否则在我这儿只能自取其辱。”经理被她说的脸上又青
又白,这时她身后的房门打开,露出秦风朗睡眼惺忪的脸,经理一看到他,像看到鬼似的抱着文
件夹一溜烟跑了。秦风朗打着呵欠道:“什么事,这么吵。”他刚睡醒的样子像一只慵懒的大猫
,浓密的睫毛垂着,将眼神遮盖住大半,并不觉得凶神恶煞啊,明明看上去懵懵的挺有爱,居然能
把一个堂堂经理吓得落荒而逃?余今惜瞪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绕过去抱怨道:“自己的房间好好
的不睡,干吗退房挤到我这里?害的我还得浪费口水给你善后。”“哦,浪费了多少我给你补回来
。”“…”原先对付经理的气势瞬间被他浇灭,偏偏他说话的样子还一本正经,就像‘请你喝杯茶
’这么简单,语句中让人遐思的歧义难道是她多想?果然一物降一物。余今惜将背包丢在沙发椅
上,摊倒在床上,半支起胳膊说:“刚刚那个经理拿了费用单给我,明明是要讨帐的,为何看见你
居然跑了?”秦风朗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轻描淡写的说:“昨天他拿了账单来找过我,被我教训
了一顿,可能没得逞才把主意打到你头上。”他没说那人被他‘教训’得有多惨…“我才没他想的
那般好欺负”,余今惜将他们的对话向他学了一遍,边学边笑:”你不晓得当时他那张脸有多难看
,啧啧。”秦风朗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微微一笑道:“真是淘气。”余今惜身子一僵,自从那个吻后
,秦风朗无时无刻无地都会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冒出一些暧昧的举动。她承认大多数时候自己
非常受用,但受用之余难免滋生出别的想法,就像一个习惯孤零零的人突然被泡进一大罐蜂蜜
里,因为太甜蜜,反而觉得特别不真实。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还无所谓,可这位秦风朗先生
似乎天生有一种独特的本领,就是不分场合的随心所欲,而且最擅当头棒喝再恩赐一碗蜜糖,这
样鬼畜的性格实在让人无福消受,就比如现在…秦先生将收拾好的行李丢在门边,然后闪进去
浴室冲澡。问题是,客房的浴室是玻璃隔断全透明的好不好!哗啦啦的水声和逐渐升起的水雾
无意一不撩拨着她的小心脏,扑腾扑腾跳的没完没了,可他倒好,将旁若无人修炼到神级别,难
道他退房就是为了和她抢浴室?余今惜觉得和他在一起待久了,最好准备个多余的心脏,否则真
是有心机梗死的危险。趁着他淋浴的空档,余今惜偷偷溜了出来,秦厚脸皮说下午李翊就到泗
水,这样算来最迟明天就要启程,在这之前,她还想再见一面程琛,毕竟拿了珠子又拿了他给的
消息,道别要趁早,也算尽最后一点礼仪。如果余今惜知道这一趟会惹出那么些风波,打死她也
不会再多此一举,可是世间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早知道。
26 26临行
天有不测风云,前一刻钟还是艳阳高照,没多久天空就乌云密布,眼见着淅淅沥沥下起雨。出租
车因为逆向掉头不便,停在了四季酒店的对面,余今惜没有准备雨具,就将背包举在头顶挡雨,
小跑过来,牛仔裤脚溅了一些泥点,几缕头发被打湿挂在脸颊,多少有点狼狈,她自己倒是浑然
不觉,但却被酒店的门卫以着装不整拦在了门外。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在外图方便,她穿着
休闲款的T恤帆布鞋,该遮住的地方一点没漏,就是牛仔裤是做旧款的,膝盖和大腿处有个性的
破洞,难道就因为这个,连酒店的大门都进不去?门卫倒是很礼貌的指了指门厅前的条幅,解释
道:“女士,因为今天酒店有一场隆重的拍卖会,所有安保都升级了,为了酒店的形象,非正式的
着装都被禁止入内。”雨越下越大,余今惜往台阶里缩了缩,好不容易跑出来一趟,不想徒劳往
返,也不好为难人家,便想着踱到角落给程琛打了个电话,手还没伸进包里,门厅处驶过来一辆
黑色的宾利,猛地在她身前停下来,溅起一滩雨水,这下半条裤子都湿漉漉的。她皱着眉头正要
上前理论,车门却打开来,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年轻男人快速下车撑开一把大伞,将后门拉开,
余今惜定眼看去,走下来的娉婷身影很眼熟,正是梁缘可。梁缘可穿了件粉色的及膝露肩礼服
裙,腰身纤细的能盈盈一握,妆容精致,佩戴了成套的钻石首饰,长发在脑后盘起,露出饱满的额
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梁缘可见到她也是一脸惊讶:“你不是…”她想了想道:“余小姐?”她看
见余今惜被打湿的裤子连连道歉,更转头将司机斥责了一番,这下,余今惜也不好说什么,只有
自认倒霉。梁缘可走到她身边从包里掏出纸巾俯身给她擦拭,余今惜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
接过来,牛仔裤潮湿的绷在腿上很不好受,半条腿的颜色说不出的怪异。“我在楼上有换装的房
间,里面有衣服,要不你随我上去换一套吧。”梁缘可道。余今惜摆手说不用,但想到有事要进
酒店,便对她道:“我想你应该是前来参加程琛的拍卖会吧?能带我进去找下他吗?我明天要离开
泗水了,想来和他道个别,还有点事情问问他。”“当然可以。”梁缘可说完带着她往里面走,这
下门卫倒像选择性失明一般,并没有阻拦。余今惜心里感叹,果然美女的力量是无敌的,也不晓
得那日秦风朗在餐厅对女神说了什么,但她和秦风朗现在的关系,多少对梁缘可有点横刀夺爱
的愧疚。“你明天要去哪里?”梁缘可很自然的寒暄着。“罗预山”,她偶尔也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梁缘可微微一笑,边走边道:“听说那里景致很美,我一直也很想去瞧瞧”,女神所到之处,吸引
无数目光,不经意间自成风景,走在她身旁的余今惜倒像个泥腿小跟班。“秦风朗也去吗?”她问
。对她这样一位温柔可人的美女,余今惜不忍欺骗,点点头,但是俗话说好心没好报,果然不假
,只觉得握着的手紧了紧,梁缘可停下脚步,目光里带着几丝期许。“余小姐,我能和你们一同去
吗?”“…”“我知道这样说实在唐突,可是,同为女人你应该能明白,我喜欢秦风朗喜欢了整个青
春岁月,我们认识了那么久,却连一次同行的机会都没有,这对我而言,是个夙愿。即便这段感
情要画个句号,我也希望能有个最美好的记忆。”这话怎么都不该对她说吧,余今惜心里满满都
是泪。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女对她说出这样一番感人至深的话,除了尴尬,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是时间上…”“我最近的通告都推掉了,今天拍卖会结束我打算休个长假,时间对我不是问
题。”事实证明,余今惜这个人,真正的吃软不吃硬,如果她懂得拒绝,就不会和秦风朗一而再再
而三的牵扯,这下可好,不仅他是她的克星,连爱慕他的女人都是她的克星了。“我不会给你们
带来麻烦的。”她郑重其事的说。你的存在本身就是麻烦好吗?看着她小鹿般期望的眼神,这话
余今惜说不出口,最后被动的点了点头。她真的不是组团去旅游的哎呦喂!作为回报,梁缘可很
殷勤的将她直接带到程琛豪华套房的门口,再次握住她的手,微笑着柔声道:“余小姐,谢谢你。
”*余今惜敲了几下门,半天没有反应,她心里烦躁,有一下没一下踢着绵软的地毯,正准备拿出
电话,门却突然开了。程琛手扶着门框,看着这位不速之客,他的语气有些寡淡:“你来干什么?
”“我来和你道个别,明天我要走了,我下定决心去罗预山了。”“和秦风朗一起?”我去,怎么是个
人都来问这么一句,不会他也想跟着去吧!秦风朗身体里难道安装了磁铁,各个都想贴上去?不
能啊,这两只明明是水火不容的冤家对头!“除了秦风朗,还有李翊,现在还多了一个梁缘可。”
她每说一个名字,他的眉头就皱紧一分,最后拧成了川字,然后自顾自的拿出电话,当着她的面
拨了起来。“三根,收拾一下行李,准备去一趟罗预山。”余今惜:“…”他说完也不看她,径直走
回客房里,这间豪华套房,面积很大,布置的也温馨精致,余今惜站在门口真想扭头就走,可是话
还没说完,最终跟着艾艾的走了进去。“你不是还有拍卖会要忙吗?”程琛看了她一眼,在黑色的
真皮沙发前坐下来,掏出一根烟点燃,“今天结束,时机刚好。”余今惜被烟雾呛得咳嗽了两声,
什么时机?打架的时机吗?她找了处远离他的地方坐下,试图劝服道:“你要的东西我会尽心给你
找,你日理万机的,何必自己跑一趟遭这个罪。”程琛将烟掐灭,站起来整了整衣服,淡淡的说:
“我愿意,这一行既然都是熟人,不妨抽点时间联络下感情。怎么,你不想我去?”这家伙就和一
个古怪的定时炸弹似的,谁愿意带啊,余今惜无话可说,低头沉默不语,直想抽自己两巴掌,叫你
多什么事,上路后打个电话不得了,人家赏你个U盘,给你点信息,你就屁颠屁颠跑来道别,这下
可好!不管她愿不愿意,腿长在程琛自己身上,他可不是她能勉强的人。“除了U盘里的信息,我
还有一份地图,这份地图我给过你父亲,如果他真的在罗预山,势必也是按照地图的路线前行的
。我在想你何时做决定,又何时来告诉我,余今惜,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饵已经放下去,鱼也
上钩了,那根绳子始终在他手上…十分满意她错愕的眼神,程琛微微一笑,走到她面前,用手将
她脸颊上几处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这个动作有几分温柔缱绻的暧昧,却让余今惜无端生出几
分惊怖。“所以,如果我不去,你这一趟也许徒劳无功,现在,还不愿意吗?”程琛笑了,若不是眼
中有一丝阴鸷,他笑起来还算是赏心悦目。这是一头狡猾的狼,虽然他优雅的外表常常让人忘
记,但他的本质始终没变,余今惜想,果然他从来没安什么好心,如果自己不来这一遭,他还是会
有别的后招。“你要去自然没人能阻拦,但我希望你能和我约法三章,此行找人找东西为主,不
理恩怨。”他盯了他足足三秒,似乎在看她哪里来的胆子给他定约束,可余今惜这人典型的吃软
不吃硬,遇强则强,毫不避讳的回瞪过去。“好。”他回答的越直爽,她心里越不安,咬咬嘴唇,抬
头望着他:“我今天来还有话想问你,到底…珠子对我施了什么魔法?我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只要你好好将它带在身边,就不会有什么事。”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回答的轻描淡写,却
不是她满意的答案。见他这样一幅表情,余今惜心里更是忐忑。在她眼里程琛的脾气是有些暴
烈的,无论是初见时将她带到山顶狠狠威胁,还是将她绑架后严厉警告,甚至偷偷潜进她的房间
恶意搜寻,他总是随心所欲,任性嚣张,而此刻他像变了一个人,居然拍肩安慰她。余今惜觉得
被他拍过的肩膀像搁了一块石头那样沉重,医生不是对癌症晚期的病人特别亲切?因为知道患
者命不久矣,但也很少坦言相告,要死的那个人总是最后知道消息的…“那你说我会为此付出什
么代价?”她不依不饶的追问,抓住茶几边缘的指尖有些微微颤抖。“像我们这样长期经营古物
的人认为万物有灵,尤其是像奉水珠这样经过岁月洗礼,凝聚大地精华的东西,它认你为主,只
要和它在一起,你甚至能不畏水,并且精力旺盛,你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他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反问了句。好事?她为何总有不详的预感…然而无论她怎么追问,他都不肯再说什么,脸上
挂着优雅从容的微笑,让余今惜反而无可奈何,最后约定了临行前打电话,悻悻告辞。*雨越下
越大,恍如倾盆,城市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隔着一层水幕,似乎预兆
着这场远行,开始便出师不利。头顶的气压低沉,余今惜在程琛那里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又被
算计了一遭,大雨的阻隔弄得她十分闹心,也没有想到为何这场雨如此突如其来。等待良久,酒
店门前才好不容易来了辆出租车,她虽然动作迅速,仍难免被密集的雨水淋到,只是奇怪,被雨
淋到的地方丝丝凉爽,心也跟着通明起来。坐到车上,余今惜将车窗摇下,把手伸到外面,雨水
顷刻就将手掌打湿,这份清爽随着掌心蔓延到全身。司机师傅通过后视镜瞧见她的举动,操着
家乡话笑道:“女娃,我们泗水有句土话,‘宁可掉河里,莫要淋暴雨’,雨是无根水,是天帝爷爷在
发怒,淋着了可不好。”余今惜淡淡一笑,将手从窗外收了回来,天帝爷爷是不是在发怒,她不知
道,可是这无根水对她,似乎有着微妙的作用。也许是奉水珠潜移默化的作用,在雨水的滋润下
,她觉得整个人开阔起来,脸上也容光焕发,如果不是害怕被人当成神经病,她倒想畅快的淋一
场。先前被梁缘可和程琛搅乱的愁绪此刻一扫而空,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余今惜觉得心里滋生
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她微微闭上双眸,气息绵长,车窗外豆大的雨滴噼啪作响,而她的世界
却平静而祥和。回到入住的酒店,余今惜没有再举起背包挡雨,而是闲庭信步的在雨中走到门
厅,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似乎雨水给了她独特的力量,虽然浑身湿漉漉的,但心情却出
奇的好。虽然是自己的房间,但由于有秦风朗在,余今惜礼貌的先敲了敲门。门开了,露出一张
陌生男人的脸,浓眉凤目,笑容可掬,未等她开口便自报家门:“你就是余今惜吧?我叫李翊,很高
兴认识你。”说完便伸手热情的一握。余今惜心道,秦风朗的朋友,总算有一个正常人了。走进
客房,和程琛那间豪华套房不同,这屋子塞进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局促,余今惜将背包随手放在台
子上,环顾四周,并没见秦风朗的影子,李翊似乎很会察言观色,不等她发问便道:“他去接艾米
了,我们傍晚出发。”余今惜点点头,总觉得他的声音很耳熟,不晓得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但人却
是初见。李翊见她衣服往下滴水,善解人意的朝门外走去,“你冲个热水澡把衣服换掉吧,别感
冒了,我去外面溜达溜达。”“好的。”她对李翊的第一印象很好,热情周到有礼貌,听秦风朗说
他们是表兄弟的关系,不由感叹一表隔千里,这差异有点大。打开淋浴器,细密的水线喷洒而出
,渐渐温热起来,余今惜将衣服褪去,站在雨雾下舒服的喟叹了口气。浴室紧挨着客房的门,洗
着洗着,她听到门滴答一声响,似乎有人进来,顾不上满身浴液的泡沫,她赶紧从架子上扯下一
条浴巾把身体包裹起来,玻璃隔断上被水汽蒸腾的阻隔了视线,隐约间瞧见男人的身影,她叫了
声:“谁?”“除了我还能有谁。”听见秦风朗的声音,她松了口气,只见玻璃门动了动,这家该死的
酒店,浴室是没有锁的,她急忙从里面拽住,“喂,我在洗澡,你先出去!”“为什么?我洗澡的时候
也没让你出去啊?”余今惜抓狂道:“这是起码的礼貌你懂不懂!”“可是我淋了雨,要是不冲个热
水澡,万一感冒了怎么办?在你眼中难道礼貌比生命还重要?”他强壮的和一头老虎似的,哪里有
淋一场雨就生病这么娇贵?余今惜咬牙切齿的喊道:“谁叫你把房退了!要洗澡自己开房间去!”
“当初脱我裤子的时候也没见你有丝毫犹豫,反正我都被你看过了,也不介意了。”原来扒他裤
子给他打针的事儿记到现在了,她好怀念那时满脸通红的男人,现在的秦风朗整个人没羞没臊
,最大的爱好就是逗她,她不开心了他就开心了…她到底干了什么事才遭到这种报应啊啊啊!余
今惜深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的说:“你不介意,我介意!”折腾了一会儿,门外没有了动静,余今
惜战战兢兢将两条毛巾打了结,穿过门把系在洗脸池的龙头上,这才裹着浴巾将浴液泡泡冲掉
。胡乱穿上衣服走出来,发现秦风朗歪着身子靠在床上,居然,睡着了!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睡
梦中的他和平日完全不同,所有神采飞扬都被长长的睫毛隐藏起来,墨黑的头发贴在额头,浓密
的眉毛舒展着,嘴唇上方还有新冒出来的青色胡茬,整个人看起来硬朗中平添了一份宁静。余
今惜伸手去摸他的衣角,干的,嘴角便抿了起来,哼,说什么淋了雨果然是骗人!见他睡得香甜,
不由起了戏弄之心,从包里翻出一只签字笔,小心翼翼的在他脸上画了起来。画完拿着手机转
身将自己半张脸也凑到镜头里,用他做背景,笑容满面的比了一个V,咔嚓,保存下来。正在得意
的时候手却被突然握住,她扭头看见他晶亮的眼睛。“看够了吗?”口气虽然是他一贯的风格,但
两道浓眉被余今惜勾勒着连在一起,脸蛋上还有两坨黑色的小苹果,任他如何英俊此刻也是滑
稽万分,她看着自己的杰作,实在忍俊不住,捂着肚子笑得蹲在地上起不来。余今惜笑着眼泪都
出来了,没人知道此刻她内心的想法,平日里的秦风朗像无所不能的神话,却因为小小的戏弄变
成平凡的存在,他握住她的手掌温热有力,他的表情无奈却没有丝毫愠怒。她的胆子不知怎的
肥了起来,凑到他耳边轻轻说:“师傅,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的队伍壮大了,西天取经的路途虽
然艰苦,可徒儿又招揽了两名干将。”她瞧见他的眉毛蹙起,趁他不注意将手挣脱开朝门口跑去
:“梁缘可和程琛也会跟着来。”一只枕头撞到门上跌落下来…
27 27执拗
虞渊这个地方很是奇妙,它的奇妙不仅是名字的来源,更多之处在于它的景观。《淮南子》曾
有语:至于虞渊,是谓黄昏。传说太阳是从东方的‘旸谷’出发,晚上落入西方的‘禺谷’。此处因
为落日极早,日落景美而得名,是一条自东向西跨度很长的天然峡谷,旧时也被人称为虞谷。谷
口连着南北奔驰的滚滚虞江,水域辽阔,自然资源丰富,但因为峡谷内怪石嶙峋,人烟稀少,偶有
几个村落,也多依靠虞江以捕鱼为生。夜幕降临以后,整条峡谷便沉寂在黑暗之中,而峡谷最深
处的罗预山更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巍峨高耸,仿佛直入青云。此次余今惜前来和她只
身前往勉乡不同,真是组了一个不小的团队,除了一直跟随的小尾巴秦风朗,还有程琛和他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