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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不解大人深意,请大人自重。”无暇挣开他的禁锢缩着身子站到一旁。
夏候聆冷笑,“或许你觉得本官应该捉青云来审问?”
无暇急忙跪到了地上,“求大人开恩,民女真得不是大人要找的人,大人明鉴。”
原来她还是有反应的,为了那个青云……夏候聆握拢拳,指骨咯咯作响,看着低头的她蓦然想起当年她对他何尝不是如此。
“若有来生,但愿你不会再遇见我。”
“爷,若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爱慕于您。”
……
无暇,心中无夏,心中无夏吗……可这不是来生,她还是遇见他了,所以她必须爱慕于他。
无暇心中忐忑不安,夏候聆的沉默成了她的煎熬,夏候聆的狠她早已见识过,陆云已经入狱,若是连青云……她该何以自处。
“我不会放过你的。”夏候聆忽然说道,坚决得令人寒心。
无暇怔怔地抬起眼看向他,“大人?”
“你想求助皇上释放陆云,你想一步登天为嫔为妃,本官不会让你得逞。”夏候聆拂袖离去,只留下阴戾的话,“本官能让你求我第一次,就有办法让你求我第二次。”
无暇僵直地跪在地上望着他离去,为什么不肯放过她,如果担心她泄漏他的事情,他刚刚为何不直接杀了她。
她做不到青云那样超脱世俗,做不到无心,但她亦不想再折磨自己了。
入夜,小惜在她耳边还没聒噪完的时候,迟迟不现身的淳于宗来了长歌楼,这一回小惜特别识相地请完安就退下了。
无暇一开口就是询问陆云的事,当日皇上派遣的人说过只要她肯入宫,陆云一案就有转机。
“你会下棋么?”淳于宗直接地打断她的话。
无暇点点头,“公子教过我一些,可民女愚钝,略懂皮毛都谈不上。”
所以你要陪着朕
淳于宗亲自端出棋盒放到桌上同她对弈起来,诚如她所说,她的棋艺有待修习。
“知道京城的兵权现在在谁手里吗?”淳于宗故作闲谈地跟她聊起来,无暇认认真真地落下一粒白子后方道,“在孟然将军的手上。”
“你不必这么认真,随意下就行。”淳于宗看她对棋盘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俊不禁。
无暇讪讪地一笑,依然是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他的黑子落在哪处。
“今日早朝,朕有意暗示将兵权交给夏候聆,只要他将陆云交由朕亲自审问。”淳于宗状似随意地说道。
无暇惊得白子都落到了棋盘上,京城的兵权交到夏候聆手上不等于送入虎口,以他现在嚣张气焰哪天逼宫弑君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无暇提裙跪到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多谢皇上大恩!”
“不必谢朕,夏候聆现在还未给朕一个答覆。”淳于宗上前扶起她,不过他和无暇都心知肚明,陆云只是一条命而已,放不放都无所谓,以夏候聆爱慕名利的性子,怎么可能放过唾手可得的兵权。
“只是兵权一旦交给相国大人,皇上不是会处处受制于相国了吗?”无暇担心地问道,青云说过,淳于宗的性子也不是肯做赔本买卖的人,他胸怀大略,与夏候聆一斗未必分得出上下。
“所以你要陪着朕。”无心下棋,淳于宗百无聊赖地将棋子一颗颗拨进棋盒,“朝堂、后宫都是个是非之地、尔虞我诈,自从靖孝皇帝大行后,朕就没了可以谈心的人。”
“皇上的意思是……”
和朕同生共死
“靖孝皇帝的三月丧期一过,朕会册立你为妃,从此以后,你要陪着朕同生共死。”淳于宗捧着她的手,有些细细的粗糙,一看就是受过多般疾苦。
无暇脸色惨然,勉强挂着笑意,“这算是拿民女一命换陆云师叔一命吗?”
“算。”淳于宗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睿智的眼凝视着她。
须臾,无暇淡然道,“好,民女陪皇上同生共死。”
这一刻,淳于宗才发现自己释怀开来,原来他在担心她的拒绝……
淳于宗站起来将无暇拉拢入怀,羸瘦娇小的身子却是极温暖的,而他贪恋这一点温暖,“七七,你记着,朕身边以后只有你了。”
无暇全身僵硬如石,不自在地靠在他怀里,艰难地将退缩的念头收了回去。
“皇上言重,后宫嫔妃三千,膝下儿女缠绕,皇上怎么会只有民女一人?”无暇并不在意他唤自己为七七,只是寻找着话题说下去。
“你不会明白的。”德王死后,他更加想把她拥在身侧,只有她才会在自己肌肠咕噜的时候还把抢来的包子分给他……
他不想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
“皇上,民女想见公子一面。”
无暇从他怀里抬起头,惹来淳于宗注目,他听下面的太监禀报过夏候聆来过长歌楼,心中不舒服起来,“你以为后宫重地什么人都能进来?”
无暇没想到淳于宗会变脸变得这么快,也许真是伴君如伴虎,思及此无暇不露痕迹地褪开他的怀抱,静静地立在一边。
“才说要和朕同生共死就闹脾气?”淳于宗上前牵住她的手,无暇默不作声地低着头,淳于宗不禁觉得好笑起来,“行了,朕让青云相士进宫便是。”
皇上在长歌楼就寝
“我答应过的我一定会做到。”无暇一字一字说道,她说过要陪他同生共死就一定会做到,只要他不放弃她,她已经不想再尝试一次被人放弃的滋味了。
长歌楼外,月色正美。
云雷战战兢兢地走进青帝苑,揣测着要不要告知爷,几个丫环从主卧房里走出来,云雷连忙上前相询,“爷和夫人起了?”
“是。”
“爷今天没发火吧?”云雷小心翼翼地问道,丫环谨慎地摇摇头离去。
云雷这才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往卧房走去,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夏候聆的声音从里传出来,“云雷,以后想嚼主子的舌根就小点声。”
云雷哑口无言,萧尹儿笑着走出来,温婉地说道,“云雷进来吧,采儿近来怎么样?听说又怀上了?”
云雷粗犷的脸红了起来,咧着嘴粗粗地笑着,“嗯,她在家就惦念着夫人。”
萧尹儿又和他宣喧了几句,然后才走了出去不打扰他们谈事。
云雷进屋回禀夏候聆,“爷,宫中有报。”
“什么事?”夏候聆拿了一本书一边阅读一边走向太师椅,不在意地随口问道。
“皇上赐封无暇姑娘为妃的诏书已经拟好,只等三月后宣告天下。”云雷说得很是踌躇,“而且……”
夏候聆脚步顿了下来,白皙的脸与月白的锦缎相映衬,波澜不惊地看向云雷,“吞吞吐吐做什么?照实说。”
“而且昨夜皇上睡在长歌楼了,并未回寝宫。”
“你说什么?”夏候聆没听清楚似的,冷冷地问道,“他昨晚睡在哪了?”
“皇上在长歌楼就寝。”云雷又重复了一遍,不懂为什么浑身打着寒战,总觉得自己不该来这一趟,爷一定会发脾气。
没想过同她成亲
果不其然,夏候聆猛地将手中的书摔在地上,难消怒火地抬起一脚把太师椅踹翻在地,她还真想一步登天,简直是妄想。
云雷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夏候聆蓦地道,“准备一下,本官要上朝。”
云雷愕然,“爷不是说今天要称病不上朝么?”
“要你去就去。”夏候聆面色不豫,举步朝内室走去准备换上官袍,忽听萧尹儿的声音传来,“云雷,现在皇上在哪安寝这种事都要和爷禀报么?”
云雷震惊地往旁边看去,萧尹儿端着一蛊羹站在门口,脸上的嫉愤竟与夏候聆如出一辙,完全不亚于他,难道说主子对七七……
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云雷头疼地缩着高大的身材退出门外,“奴才告退。”
“聆哥,你是不是心里真得有她?”萧尹儿问得艰难,他夜夜在她枕边念着那个奴才的名字醒过来,她无法做到若无其事。
“尹儿,你别胡思乱想。”夏候聆尽量放柔口吻,边解外袍边朝内室走去。
“那聆哥要上朝做什么?”萧尹儿追问道,言语迫人得锐利,“是向皇上请旨将那个奴才许配给你吗?”
许配……同那小奴才成亲……
夏候聆顿步在原地,良久才道,“我从来没想过,你不要无理取闹。”
真得没有想过吗?萧尹儿微微松口气,把手上的羹端进屋内,“嫁入帝王家对她来说是三生修来的事,如果我是七七,也不会愿意再入相府。”
夏候聆浅浅地皱了皱眉,换了官袍从内室走出来,又听萧尹儿兀自道,“倘若当初不是我救她回府,她早已被你鞭策而死了。”
注定纠缠不休
那时的天气那么冷,她还清楚地记得七七浑身血淋淋地倒在草丛里奄奄一息,如果一切重来的话,她不可能会救的,她所做的事只想替夏候聆积福,不是替自己找难堪。
萧尹儿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七七还是为自己,手臂蓦地被人擒住,萧尹儿讶异地看着夏候聆,“聆哥,怎么了?”
……
“爷,您还记得很久以前在街上鞭策的一个乞丐吗?那才是我第一次见您,我从未见过那般至高无上的人,如夜上满月,高得令人触碰不到,却又美极了。”
……
是她经历得太多,还是太过痴愚,把死说得这么轻巧,她不止一次被他连累至死,却从最初成就了她的一段铭刻记忆。
夏候聆松开了擒住萧尹儿的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小奴才,我们注定这辈子纠缠不休了。
兵权一事风波不止,相国与皇上为兵权争斗不休,而在今日的早朝上却出现前所未有的景象,相国竟和皇上互相推让兵权,只要得到陆云的处置权……
下朝后,百官退朝,相国独自留下继续和皇上议事。
众人纷纷议论这陆云是何方神圣,竟比京城的兵权还来得重要,朝堂上的事一路传至后宫民间,又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
“无暇姑娘。”小惜跌跌撞撞地跑进长歌楼,无暇从镜前发呆回过神喜出望外地问道,“是不是青云相士来了?”
“嗯,就在外面。”小惜喘着气点点头,无暇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一别多日的翩翩公子坐在花田前,一人一椅一折扇,道不尽的儒雅脱俗。
听到脚步声,青云转过头来,嘴角勾勒着浅浅的笑意,“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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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暇你的江南呢
“公子。”无暇走到青云身边蹲下,迫不急待地说道,“皇上准备把京城的兵权交给夏候聆,陆云师叔就会有救了。”
青云只笑不语,无暇又说了一些在长歌楼的生活,皇上待她如何如何好,宫里的膳食如何美味,小惜如何碎嘴……
青云静静地注视着强颜欢笑的她,眼眸渐渐黯下来,“无暇,你这是拿自己当赌注。”
什么事都瞒不过青云,无暇强装精神坦然说道,“公子对我有再造之恩,若不是公子我早已死在北国了,就当我还公子的恩德。”
青云转过椅子望向远处,语气凄然,“那无暇,你的江南呢?”
你的江南呢?
你从未变过的初衷呢?
都去哪了……
一句话勾起她所有的酸涩,伪装的笑容轰然褪下。
“是我没有福份。”
不是她没有福份,是她太过记人恩德,本是救她于火坑,却亲手推她入另一个火坑,这让他亏欠她,青云从来没有想过此生还会和这样一个倔强逞强的女子产生割舍不开的交集。
“如果一切都改变不了,就随夏候聆吧。”青云再次替她的人生做了一次决定。
无暇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愕然而安静地看着青云。
青云低下头迎上她的视线,“今日早朝上的事已经传得流言蜚语,夏候聆不要兵权坚持亲手处置陆云,能让他抛开权势这么做的原因不可能是陆云,只有你。”
无暇不敢置信地微微张着嘴,她以为自己的一辈子已成定数……
“后宫不是你呆的地方,相府要比后宫适合你,至少是你的心之所向。”青云一个人说着,“凡事随心。”
不配做德王的兄长
“公子,我早已受够了。”无暇猛烈地摇着头,她已经受够了,当初她追随夏候聆沦落北国军中就是随心而至,可最后呢……
青云抬起手抚过她的脸颊,轻叹一声,“无暇,我真想带你走。”
只是他们都飞不出、逃不掉……
三个月后,大淳王朝禁红事的指令一废除,家家户户喜庆起来,不时能听到街头巷尾办红事的喇叭声,而其中最大喜的一件事莫过于相府的亲事。
权倾天下的夏候相国即将迎娶二房夫人……
喜轿从皇宫中抬出声势浩大,无暇坐在轿中听着震耳欲聋的吹吹打打,身上的凤冠霞帔红得如血滴落,她嫁人了,嫁的不是皇上,而是她最抗拒的夏候聆。
她还记得那天淳于宗在长歌楼舞了一下午的剑,最后说出来意,“我已经尽力为你争取到最好,你不是回去当奴才,是明媒正娶进相府的。”
不是高高在上的朕,只是一个我字,却狠狠地剜了她一刀。
她手上的茶杯砰然落地,茶水浸透鞋背。
“你放心,夏候聆坚持不松陆云的处置权,是为了要你受制于他,如此一来陆云不会有事的。”淳于宗才发现自己如此冠冕堂皇。
她多嘴问道,“那兵权呢?”
淳于宗别开脸,没有对上她的眼,再闪烁其词也面对不了这个尖锐的问题,“还在孟然手中。”
所以她又一次被他利用了。两年前在军中他假扮利用德王的事情接近她,现在还是这样……
至始至终,她又成了一次他的棋子。
“皇上。”她湿着眼睛看向他俊逸的侧脸,字字尖锐,“你不配做德王的兄长。”
“七七……”
你真能给本官丢人
她听到自己歇斯底里的声音,“你能假装得了他的声音,却永远假装不了他的干净善良,我替德王不值。”
在淳于宗惊愕的目光下,她一路奔进长歌楼反手关上了门,反复回忆着那一年的破庙里,那个清澈如水的男孩,如果他还活着,决不会一次次去欺骗她。
只是痛哭过后,皇上还是皇上,她还是坐上了夏候聆的花轿,儿时的伙伴不可能再活过来。
“无暇姑娘,你饿不饿?”轿外传来小惜在喧闹中大声的喊话,她没有回话只是把自己缩成一团紧紧地抱拢自己,思绪飞出身体。
当夏候聆踢开轿门的时候,众人看到的是一个缩坐在轿中角落的新娘,场上一片哗然,吹吹打打也停了下来,私语议论声连连不止,连被拨为陪嫁丫环的小惜也傻眼了,呆呆地看向夏候聆,生怕这个性情暴戾的相国一不开心就喜轿给踹了。
夏候聆冷冷地看着,然后将手中的红锦缎交给旁人,上前从轿中抱起无暇,怀里的人不安地抖了下,夏候聆隔着喜帕阴沉地附在她耳边,“你真能给本官丢人。”
“大人。”小惜硬着头皮跟上去,“新娘子应该由喜娘背……”
夏候聆冷眼扫过来,小惜立刻作虾状退到了一边,围观的人中不懂谁先反应了过来大吼一声,锣鼓锁钠又纷纷吹奏起来。
谁都不会在意这一段,很快被海潮般的道贺声掩盖过去。
很不真实的感觉,一直到坐在喜床上,无暇还能感觉他抱着自己时手指冷冰的触感,冷得不真实。
无暇摘下头上的喜帕环视着四周,小惜张嘴刚想出声阻止又憋了回去,无暇姑娘心情不好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本官是你的夫君
满目尽是喜庆的红色,桌上的红烛一点一点燃尽,烛泪滴聚成厚厚的一层,无暇突然听到小惜恭敬的声音,“参见大人。”
“你下去。”没有任何的仪式规矩,小惜就被赶出了新房,仅管于礼不合,但相国大人的话无人有胆反驳。
无暇这才看清楚站在内室屏风旁的夏候聆,颀长的身影摇曳在烛光中,血红的锦缎着在身上妖冶得勾魂夺魄,青丝错落在肩上,绝世无双的脸如玉脂洁白无瑕。
这个人……成了她的相公。
夏候聆朝房内一处走去,沉沉的步伐声成了房内唯一的声音,“小奴才,过来。”
无暇捧下重重的凤冠,依言朝他走过去,夏候聆从柜中翻出一个手掌大的锦盒递到她手里,无暇疑惑地看看他,然后打开锦盒,一枝光泽圆润的珍珠发钗躺在里边。
“本官让云雷去买的,你不是喜欢这……”
“砰——”
无暇的手一松,发钗落到地上,夏候聆的话生生被截断,难得放柔的语气又紧崩起来,“本官的东西入不了你的眼?”
发火了?想了想,无暇跪了下来,沉默地不发一言。夏候聆把她攥了起来,怒火中烧,“说话。”
“大人要我说什么?”无暇反问。
夏候聆噎了下,随即低吼,“本官是你的夫君。”
见她低着头仍是不说话,夏候聆一脚踩在珍珠发钗上,“本官放弃兵权换来就是你这张不死不活的脸?”
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夏候聆扫兴地拂袖离去。
无暇手攀着柜子蹲了下来,捡起被踩烂的发钗,心口狠狠地疼了起来,他还是这样,无论是多珍贵的东西都会轻易地践踏。
新婚之夜(1)
“你不是不喜欢这发钗么?”夏候聆隐隐赌气的声音猛地出现在房里。
无暇震惊地抬起头看向去而复返的人,手里握着发钗丢也不是拿也不是,不禁尴尬起来。
“站起来。”夏候聆走过去拉起她,低眼睨着她繁复头式间缠绕的根根发带,似乎从在江南第一眼看见她开始,就未见过她插过发钗。
小奴才,你究竟变了多少。
“大人怎么又回来了?”她以为他会去萧尹儿的房里。
夏候聆面色冷然,“你巴不得本官不回来?”
无暇愣了下,手指不自觉地抓紧衣角,然后问道,“可以说是吗?”
夏候聆的眸光一闪,头猛地低了下来,不分轻重地在她脸上亲了一通,无暇频频后退,夏候聆伸手一拦将她拢入怀中,舌尖抵开她的唇游入其中,温热地捕捉着,一只手趁机解开她的衣裳,裙袍滑落到地上。
夏候聆的手从她内衫中钻入,掌下熟悉细微的触感让夏候聆心满意足,始终他都不喜欢她变得太多,双唇绕开她的脸,一点点落到颈上,“身上还是布满伤痕,没让青云给你治么?”
她可以装得再如无暇,身体却完全骗不了人,从里至外只是七七而已……
沁人心骨的凉贴着皮肤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眼中噙着情欲气息的夏候聆让她害怕,七七双手抵在夏候聆的胸膛上想挣脱开来,却被越搂越紧,在情事方面她怎么可能是夏候聆的对手,敌不住紧贴在脖颈上的温软双唇,七七的身子渐渐软了下去……
夏候聆横抱起她放到床上,人跟着陷了下去,唇一路舔舐她的右耳边,低沉地道,“小奴才,我们成亲了。”
新婚之夜(2)
七七耳边酥麻难捺,歪着头努力想去听他说了些什么,夏候聆皱着眉半抬起身子,“怎么了?”
七七摇着头,侧着脸把右耳深深地埋进玉枕,这一动作无疑让夏候聆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那日在长歌楼前他在她耳边说话时她的反应就不对劲。
夏候聆转过她的脸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七七仍是疑问地看他的脸色,想分辨出些他说过什么。
“我刚没有说话。”夏候聆眼神冷如寒冰,指尖揉过她的耳际,“你耳朵怎么了,听不见?”
“嗯。”七七淡淡地回话,“在北国军中他们……”
到嘴边的话被夏候聆以唇而封,唇舌又是一番交缠,夏候聆解下自己的衣袍,一手挥下床上的幔帐,因情欲而变得粗嘎的声线在低声道,“我给你报仇了,莫战的军队全都毁了。”
七七的身子一紧,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凄凉,“不是爷要至于我死地吗?”
夏候聆的动作一滞,半晌才道,“以后不会了。”
真得不会吗?她记得他所有屈辱的过去,他会就此放过她吗?
七七没有细想,夏候聆的身体已经重新覆回她的身上,手指暧昧地慢慢解开她的内衫,一路勾火燎原,七七的身体忍不住剧烈起伏起来,夏候聆捧起她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满意地听到她口中细碎的吟哦声。
七七紧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再发出羞人的声音,她根本不敢去看夏候聆,仅管她知道成了亲必须臣服于他。
新婚之夜(3)
夏候聆沉下身体的时候,痛楚剧烈地传来,七七用力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死死咬着牙关,夏候聆的唇舌随之而上,撬开她的唇纠缠不止,泛滥春色的呻吟和粗喘从两人口中传出……
良久,夏候聆从床上坐起,披上一件内衫光脚走出内室,不一会儿端进来一个脸盆,绞着湿帕清洗两人,看着瘫软在床上虚弱无力的七七,夏候聆好笑地将沾着几点血迹的床单自她身下抽出。
“皇上没碰你?”把锦被覆盖到她身上,夏候聆才回到床上。
七七摇了摇头,满脸红潮地把脑袋都缩进被中,夏候聆看着她幼稚的举动,替她拉好锦被,“想闷死自己?”
七七又是摇头,身子被夏候聆拉得往里侧去,投进他的怀中,清洗不掉的糜烂气息熏得她几乎窒息。
“睡吧。”夏候聆下了命令,累极地闭上眼。
“大人……大人……”有个怕死的声音在屋外大声地喊着,夏候聆不满地睁开眼,正待发火,七七说道,“是小惜。”
“怎么回事?”夏候聆扬声一喊,屋外小惜的声音变得更加颤抖害怕了,“是、是大夫人的丫环来了,说大、大夫人腹痛不适……请大人过去看看……”
七七沉沉地闭上眼,不作声响。
夏候聆看了她一眼,抽出怀抱她的手臂穿着起衣裳,穿上靴子就往外走去,低沉的声音越来越远,“不舒服还不快请大夫,怎么做下人的。”
红烛燃到了最下面,昏暗的光照着整间屋子,七七仍是动也不动地侧睡在床上,睫毛静静地覆在闭着的眼眶上,眼角渐渐渗出湿意……
新婚(1)
七七是被夏候聆的一阵呓语吵醒的,看着躺在身边的人满头大汗地喊着自己的名字,七七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和记忆中一样如玉无瑕的脸,眼沉沉地阖着,俊挺的鼻梁,嘴里不安地喊着……
她以为新婚之夜她是独守空闺的,原来他回来了。
默默地注视了良久,七七推醒被梦魇所扰的夏候聆,“爷,该起了。”
夏候聆醒过来已是大汗淋漓,听到她喊他爷,眉松驰开来,小奴才还是回来了。
“听到什么了?”夏候聆有些慵懒地问道,任由七七侍候着他起身穿衣,七七的手一滞,然后摇头,“没听到。”
夏候聆冷冷地低睨着她,“说谎。”
七七抿抿嘴,替他叩好嵌着白玉的腰带朝外想喊侍候的丫环进来,却被夏候聆攥了回去,“怎么又不说话了,嗯?”
“爷想听什么?”七七反问,脸上的表情认真严肃,夏候聆笑出了声,七七被笑得莫名其妙,不解地睁大眼。
“伶牙俐齿了?”夏候聆看着她披散着的发,想起昨晚的发钗,沉声道,“已经重新开始了,小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