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牡丹只觉得浑身发冷,咬牙站了起来,她连头都不敢抬,一步步的朝着书案后那魁梧的身姿走去。脚上似乎有着千斤般的重量,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到他身边的,不敢去看他的模样。她听见他的声音越发冰冷了,“坐下!”
沈牡丹一咬牙,闭上眼侧坐在他的大腿之上,身子也微微开始颤抖了起来。
卫琅宴稳坐着不动,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在鼻端缭绕,几乎是立刻他的欲-望就苏醒了过来,快的让他诧异,也让他越发的怒气了。他冷声道:“你这样坐着是如何?面朝着我,跨坐在我身上,莫不是还要我教你不成?”
沈牡丹脸色有些发白,攥紧的拳头抖了又抖,她低着头,慢慢的转过身子,面朝着他,慢慢的从侧坐变成了跨坐在他的大腿之上,几乎是立刻她就察觉到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在她的大腿内侧,她立刻僵住了身子不敢在动弹半分。
“你在做什么?还不继续?不是求我饶了你们沈家吗?”卫琅宴的声音越发的冷漠,下腹处的紧绷让他几乎快忍不住了,忍不住想要把她狠狠的揉进怀中。
沈牡丹岂会不知他话中的意思,口中有些苦涩,抬头看向他英俊的面孔,闭上眼睛,不管不顾的凑了过去,柔软的嘴唇触在他冰冷紧闭的唇上,她又不知该如何了,停顿了下,伸出湿润的舌轻轻的舔着他的唇。大腿处顶着她的东西越发的坚硬的,她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
一只大手忽然环住了她的腰身,她的整个身子立刻扑倒在他身上,柔软的胸撞在了他宽阔坚硬的胸膛之上,他的嘴巴张开,湿热的舌直闯进她的口中,大力的在她的口中翻搅,吸允,两人的唾液混在一起,他贪婪放肆的吻让她忍不住想逃,头止不住往后扬去,却立刻被他固定住了,被迫承受着这犹如野兽一般让人窒息的吻。
卫琅宴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声音,要了她,要了她。他再也不满足一个吻了,勒住她腰身的手移向肩头,拨开层层的衣衫,露出圆滚白滑的肩膀。
一触到冷气,沈牡丹的身子颤抖的越发厉害了,心中涌出浓浓的绝望。
卫琅宴对上她煞白的脸和颤抖不停的翘长的黑睫毛,心中一软,皱着浓黑的眉看了她半晌,哪怕□的雄狮叫嚣的异常的厉害,他也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过了好半响他才咬着牙沙哑着声音道:“你走吧。”
沈牡丹猛地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又皱着眉头咬牙道:“没听懂我的话?还是你想继续?”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才控制住自己吗,他是想要她,却不是在这种地方,他也没打算放过她,方才只不过是被她气的差点失去了理智。
沈牡丹磕磕巴巴小心翼翼的问道:“殿…殿下,那…那沈家…”
卫琅宴冷声道:“放心,我不会动他们的。”
沈牡丹终于回了神,快速的从他双腿上翻了下来,整理好衣裳,走到离他几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冲他福了福身子,感激的道:“多谢殿下,民女告退。”说罢,没有半分犹豫,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看好多春心荡漾的书,啊啊,忍不住老想写点暧昧,这章又是两人的互动,下章回归剧情。
男主的追妻路会有点坎坷~~
第 51 章
自从上次在王府书房发生那件事情后,殿下放她离开距离今日已经差不多半个多月的时间了,这期间她一直心惊胆颤的,深怕殿下改变主意了。仔细回想起来每每连她自己都惊出一声的冷汗,也不知当初怎么就那么大的胆子敢拒绝他了,甚至还说出了那样的话来,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殿下没有责怪她,也没有为难沈家。
还有几天的时间就到了阿焕复考的日子了,她只用安心的等着阿焕考完,成绩出来就能一起回临淮了,到时候好好的经营铺子,等着差不多的时候她自会去尼姑庵的。沈牡丹暗暗吁了一口气,日子总算回到了原点,她自己怎么样根本无所谓,她重生回来也只不过是为了家人而活着,去尼姑庵或者跟一个男子生活一辈子,她都无所谓的,只求家人这一世能够安康。
“阿姐,快过来吃饭了。”沈焕的声音从隔壁房传来。沈牡丹收回心中翻滚的思绪,笑了笑,起身朝着隔壁的厅房走去,她如今该欢喜才是,阿焕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基本上前世要发生的悲剧事情都差不多阻止了,她相信家人今后的命运一定会改变的。
过去隔壁厅房的时候宝秋和阿焕已经坐在位置上了,宝秋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看见牡丹,冲她一笑,“牡丹姐,快过来吃饭。”
这两人并不知道她和殿下的事情,至于沈焕,她更没打算告诉他,她不想阿焕担心她。
吃了饭,沈牡丹回房撰写西游记的故事,因为答应了梓安,她每日都要把故事写下来让人送去王府里,故事今天就是最后的结尾了,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她才写完,又把平日里梓安爱吃的菜的做法一并写下来交给了六儿,让六儿把东西送去王府就成了。
几日的时间转眼而过,很快就到了沈焕去赴考的日子了,考试时间为两日,这两日只能待在考场中。一大早起来沈牡丹替沈焕收拾好了衣物,又亲自去厨房给沈焕做了食物,烙的肉馅饼子,这种食物方便,好吃还管饱,肉馅是特意煮好的酱肉,沈牡丹在里面卤料里加了好几种东西,味道那是没话说的。
大家一起吃了个早饭沈焕就背着包袱去了考场,思菊和六儿担心的不行,这两天都没好好休息,两人都急的上火嘴里起泡了。沈牡丹其实也是有些担心的,复考和初考有些不同,除了笔试外还需要考官当面考问一些问题,考官都是当朝的大臣或者一些亲王,沈牡丹虽然知道上辈子沈焕考上了,但这次她得罪了殿下,她有些担心殿下会让人为难阿焕。可想想又不太可能,殿下一个大男人,性格也还算光明磊落,不至于为她一个女子干出这种没品的事情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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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焕倒是没什么压力,背着包袱直接去了考场,第一天是笔试,他文采不错,看问题也都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很快就答完了考卷,下午中午在给考生安排的厢房里休息,下午还有一场。
休息的地方是个统一的大院落,里面有很多厢房,沈焕从考场出来后直接到了分配的厢房了,一个厢房里有好几个考生休息。沈焕回了厢房从包袱里取了几个肉馅烙饼取出,倒了一碗开水,端着出了房间,找了个清静的地坐下开吃了。
烙饼是白面揉的,饼子香软绵甜,里面的肉馅味道更是鲜美,一口咬下去一大口的肉和香软的饼子,沈焕三四口就解决掉一个饼子,喝了一口水。正想继续开吃,旁边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哎呀,小兄弟,你这饼子看上去挺好吃的,咱两换着吃吧。”
沈焕转头一看,发现不远处蹲着一个面容黝黑,三大五粗的粗狂汉子,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正死死盯着他手中的肉馅烙饼。这汉子手中拎着半只烧鸡,抬头瞧见沈焕正盯着他望着,咧嘴一笑,露出白花花的大牙,起身走了两步来到沈焕旁边又蹲了下来,更是把手中的烧鸡拎在了沈焕的面前,“小兄弟,咱两换着吃吧。”
说着也不管沈焕同不同意,麻溜的把手中的烧鸡塞到了沈焕手中,又把沈焕手中还剩余的两个饼子抓了过来,他抓过饼子后也不吃,小心翼翼的用油纸包了起来。
沈焕瞪着手中的烧鸡,又抬头看了这汉子两眼,哎哎了两声,“大叔,你这是做啥?”
大汉冲他嘿嘿笑了两声,“我就爱吃肉馅烙饼,大老远就闻见你这烙饼的香味了,小兄弟莫要见怪啊。”
两个烙饼而已,沈焕也没啥好纠结的,看他把烙饼包着又不吃,不由的问道:“大叔,你怎么不吃?”
大汉啊了两一声,眼角似乎朝后瞥了一眼,“我啊,我待会回去了再吃。”
“大叔,你应该不是考生吧?怎么能进到这里面来?”沈焕瞧着大叔不像考生的样子,倒像是个武夫。
大汉也不瞒着,笑道:“我在这里当差的,好了,小兄弟我就不打扰你了,希望日后我们有缘再见。”说罢,攥紧油纸,朝着左边的一片树林子窜了过去。
沈焕眨两眼的功夫那大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也没当回事,只以为是这里当差的侍卫。看了眼手中的烧鸡,抱着啃了起来。
且说从沈焕那里夺了两个烙饼的大汉来到一片树林子之后,树林子后面好大一块空地,空地上站着两个男人。大汉抓着烙饼窜到那个子高大身姿魁梧的男人面前,嘿嘿笑了两声,把手中用油纸包着的烙饼递给了这男人,“殿下,属下可是听您的吩咐把这烙饼要了过来,也忒丢人了些,跟个孩子抢吃的…”看着高大男人不虞的神色,大汉急忙改了口,“殿下,这次您可该把属下带去凉州了吧,老待在安阳干这些闲的跟个求一样的破事,不就是场考试吗?还搞个什么一样,非要调一堆的侍卫来守着!对了,殿下,您让属下去跟个小孩抢什么烙饼?”
殿下最近越发奇怪了,秦纶觉得离开殿□边几年,越发不懂殿下的心了。
卫琅宴不回答秦纶的话,只看了他一眼,神色冷淡,身后的陈弘文咳嗽了一声,朝秦纶眨了眨眼睛,秦纶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陈弘文,你眨什么眼?眼有毛病?”说罢,又又看卫琅宴,苦着一张脸道:“殿下,您倒是说说啊,同不同意属下这次跟着您去凉州啊。”
卫琅宴终于开口了,“秦纶,本王记得你之前好像捡过一个孩子?那女孩如今有十几了吧?功夫学的如何?本王想给她个任务。”
秦纶的脸皮有些红了,啊了一声,“殿下说的是秦念春吧,那丫头十五了,功夫了得,殿下想给她个什么任务?”
卫琅宴不说话,示意身后的陈弘文,陈弘文立刻上前一步从身上掏出一副画像来,又冲着秦纶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越说,秦纶的面色越发的古怪,最后更是脑门上直冒汗,嘀咕道:“殿下真是煞费苦心,直接抢来…不是,直接上门求亲不就成了,谁还敢拒绝不成。”
卫琅宴不搭理他,取了一个肉馅烙饼吃了起来,味道很好,他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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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沈焕考完回去,思菊和六儿急忙迎了上去,“少爷,您考的怎么样?”
沈焕也有些没底,笔试部分他觉得没啥,就是第二天的面试部分有些奇怪,竟然是宴王殿下,问了他一大堆无关紧要的问题,最后就要他出去了。
听沈焕这么一说,沈牡丹心中一惊,脑子有些发昏,殿下真不会干出那种事情吧。就算她没参加过儒生的考试也该知道后来的面试部分肯定不可能问一堆无关紧要的问题。
连沈焕都察觉出不对劲了,担忧的问沈牡丹,“姐,你跟殿下没什么吧?”
沈牡丹怎么敢说自己跟他有什么,忙把话题扯开了。
夜里入睡的时候沈牡丹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中苦的没边了,深怕阿焕因为自己成不了儒生。这一夜她都没怎么睡觉,早上起来眼睛有些干涩,眼窝下青青的,这样的煎熬足足过了十日,沈牡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今个是出榜的日子了,沈牡丹更是整个人都坐立不安的。
一大早起来大家连早饭都没有吃,直接去了贴榜的地方,贴榜处早就挤满了人,六儿自告奋勇要去看成绩,思菊在外侧喊着,“六儿,这边,从这边挤,人少点。”
宝秋看着愁眉不展瘦了一大圈的沈牡丹,安稳她道:“牡丹姐,你就别担心阿焕了,阿焕这么聪明,肯定能行的。”
沈牡丹苦笑,要是以前她肯定不担心,可她得罪了宴王啊,正忐忑不安的时候,那边六儿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高声喊道:“中了,中了,我看见少爷的名字了!”
沈牡丹闻言,心中一喜,整个人就松懈了下来,这样担心了十来日,如今突然松懈,身子就有些发软,忙扶住了一旁的宝秋。宝秋也急忙搀住了她,笑道:“牡丹姐,我就说吧,阿焕肯定能高中的,这才你该放心了吧。”
沈牡丹笑道:“可算是放心了。”又听见那边六儿兴奋的高喊声,“少爷,少爷,您是第一名呐!”
第一名?沈牡丹呆住,怎么会这样?上辈子阿焕虽然考上了,却不过是中下游的位置,怎么可能是第一名?儒生前几名在今后的举孝廉都会很有利,更有甚者还有可能直接被亲王或者皇上看中留□边的。但这前几名不光要在笔试成绩突出,更要几位主考官欣赏才是。阿焕说他的主考官是宴王,莫不是因为他的关系?他没有因为自己迁怒与自己的家人,却还给了阿焕一个好成绩。
沈牡丹心中有些苦涩,更多的却是茫然和无措,宴王这又是什么意思?两人应该再也没有关系了才是,他为何还要帮阿焕?
沈焕也没料到自己竟然是第一名,呆了一下,料到这可能和宴王有些关系,他大概也猜出宴王和姐姐有什么关系,只是姐姐不承认他也不好说什么,现在又因为殿下的关系得了第一名,这感觉就跟卖姐求荣一般,真不是个滋味。
人群那边有一群穿着锦袍的公子哥正议论纷纷的,“沈焕?这人是谁,怎么可能是第一名?安阳好像没听说过有这样一号人物。”在上京这些世家公子哥的眼中,大家几乎都知道每年儒生考试的前几名都是被一些家世好人品好的世家少爷们所包了。这也主要是为了让他们身在亲王或者皇上身边锻炼,这几乎就是个不成文的规矩,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像这次一样,第一名竟然是个名不见传的小人物。
“俞浩书,你竟然是第二名,被这无名小卒压了一头。”
那叫俞浩书的是个面如冠玉的翩翩美少年,长的唇红齿白,目若朗星。这少年也有些意外,微蹙了下眉,有些不明白今天的结果怎么和二姐说的不一样,二姐不是说今日的榜首一定是他吗?还说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跟在宴王身边。
俞浩书不再搭理身边的公子哥们,来到旁边的一间茶楼里,二楼的临窗旁正坐着一位身穿芙蓉色衣裙的的姑娘,那姑娘瞧不见正面,只从身后来看身姿婀娜,一头柔顺的黑发挽成鬓,露出白皙纤细的后颈。这姑娘似乎正全神贯注的从窗户向下看着什么,连俞浩书走到她身后都没有察觉到。
俞浩书顺着她的目光朝窗外看了一眼,不意外的看见的宴王殿下,殿下正站在茶楼 对面的巷子里,目光似乎在人群那边,也不知再看些什么。他走过去在那姑娘对面坐下,喊了声二姐,那姑娘才回了头,一张芙蓉面,皓齿蛾眉,有着沉鱼落雁之貌。她冲对面的少年嫣然一笑,柔声问道:“浩书,可是得了榜首?不是跟你说让你去宴王那里吗?他待会应该会找你的。”
“二姐,你从哪里听来我会得榜首?”俞浩书原本也是当真了,毕竟之前二姐说过几件事情几乎都成真了,也以为这次二姐说他会成为榜首,还会被宴王看中带在身边,他也就信以为真了,没想到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52、、
那有着沉鱼落雁之貌的姑娘是安阳俞家的嫡出二姑娘,俞蓉珠。她显然是没料到怎么回事,微微蹙眉,“浩书你在说什么?你不是榜首?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明明…明明今后发生的事情她大概都是知道的,之前发生的事情也都和她知道的差不多。记忆中,浩书明明是榜首,而且被宴王看中跟在身边做了近身侍卫的,之后不久突然就有圣旨下来赐婚了,她成了宴王的妃子,最后宴王继位,她成了皇后…
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俞浩书叹了口气,“二姐,是真的,我真的不是榜首,榜首是个叫沈焕的。”
俞蓉珠怔住,脑子也有些乱了,牵住裙角起身下了二楼,俞浩书也跟在了她的身后。
贴榜的位置人少了很多,俞蓉珠一眼就看见榜首的名字,沈焕,真的不是浩书,怎么回事?怎么和之前的不一样了?不可能的,这沈焕是谁?他怎么可能是榜首?俞蓉珠这才意识到事情的轨迹似乎已经和那时候发生了变化,那么她还有没有可能成为殿下的妃子,成为皇后呢?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行,她必须去看看那叫沈焕的是什么人。
俞蓉珠脸色有些煞白,心中有些慌乱,她扯住俞浩书的衣袖,“浩书,你快些让人去打探打探,看看沈焕在不在这里。”
俞浩书也发觉二姐的样子有些不对,迟疑了下,还是让人在四周打探了起来。
俞蓉珠站在原地,晨曦的阳光还不是很刺眼,她微微抬头,告诫自己不要慌乱,也许只是个意外情况,只要以后的事情不在有变动就好。她叹了口气,眼角忽然瞥见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身影朝着这边走来,低头一看,那在她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英俊男人正迎面朝着她走了过来,他的面容也不似以往那般清冷,没有表情,他此刻正皱着一双浓眉,仔细看眼中竟然还有几分柔情。
她的心中猛然跳动了一下,双颊微热,心中更是激动无比,难道他也重活了一次,难道他认出了自己,是不是其实上一辈子他也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为何会有这种眼神。是的,上一辈子她是做错了事,她为了独自占有他给后宫的几个女人和她们的孩子都下了药,可她只是爱他啊,只想一个人拥有他而已。是不是他发现赐死自己后其实是爱自己的?所以他也重新来过,只为了让他们更加美好的相遇?
俞蓉珠压下心中的激动,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来,含情脉脉的看着朝着她走过来的高大男子,她正想朝他伸手的时候,他却笔直的从她身侧经过,与她擦肩而过,视线没在她身上停留半分。她的笑容僵住,微抬的手也渐渐握成了拳。她僵硬的转过身子,看着他朝着另外一个女人走去,那女人有着厚重的刘海,看起来有些呆板,除了一双盈盈秋水般的双眸和白皙的皮肤,那女子的容貌只能算是一般。那女人竟然在看见他时露出了惊慌的神色,甚至不知觉的后退了两步想要躲开他。
俞蓉珠整个人僵在原地,她看着她最爱的男人宠溺的看着那容貌一般的女人,犹如被雷劈了一般。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俞蓉珠死攥着拳,恨恨的盯着远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也不得知。那样傲骨,清冷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欢上这样一个女子?明明他谁都不爱的,就算是当年他和她成了亲,他也隔了好久才肯碰她,原本以为他是不善言语以为他害羞,后来才知道他根本是无心,是不爱她。不止是不爱她,他成为帝王后,为了充盈后宫只纳入过四个女子,刚开始就给了她们四妃的位置,就连侍寝也是轮着来,每月只肯碰一个女人,还就是初一的那一次,剩下的时间从未不会召她们侍寝,也就是说她们几个女人每次只有隔上五个月的时间才能见他一面。从古至今,哪有帝王是如此对待后宫的妃子的。这男人上辈子明明就那么冷血,如今怎么可能如此看一个女子?
那时候她想着就算他不爱自己也没关系,可不能容忍他碰其他的女人,所以下毒想要谋害四位妃子和其所出的皇子,最后被发现她也落了个被赐死的下场。一睁眼,她竟然回到了还没跟他成亲的时候,她以为是老天爷怜爱她,重来一次是为了让她与他美好的相遇培养感情的,却不想会是如此,既然如何,那为何让她重活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他爱上别人,娶了其他的女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二姐,你在嘀咕什么?”俞浩书一回到俞蓉珠面前就发现她脸色不好,正死死的看着宴王,嘴巴里还在不停的嘀咕着什么。等到她回了神,俞浩书才指着宴王身边的一个少年说道:“ 二姐,那少年就是沈焕了。”
俞蓉珠面色还有些不好看,她指了指那少年身边的女子,问道:“她是什么人?和那沈焕可有什么关系?”
俞浩书只打听出沈焕了,也不太知晓沈焕旁边的女子是谁,琢磨着,“估计是那少年的家人,许是他阿姐。”
俞蓉珠不再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女子。哪怕她现在在痛恨那女子心中却还是犹豫着,上辈子他知道自己下毒毒害四位妃子和皇子们,看她的眼神,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充满的厌恶。她这辈子再也不想他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了,她也想变的美好,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给他,如今该怎么办?用自己美好的一面把他抢过来还是消除眼前一切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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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牡丹是真没想到殿下在这闹哄哄的地儿也敢过来,她有些忐忑,整个人都想转身跑了,给她硬生生的忍住了,只悄悄的往后退了两步,冲卫琅宴行了个礼,也没敢多说别的。
卫琅宴也不说话,盯着她瞧了好半晌,才问道:“可是打算启程回临淮了?”声音也听不出喜乐,面上更是连半分表情都没有。旁边的沈焕和宝秋心中都被他骇住了。
沈牡丹也不晓得殿下是怎么想的,只回道:“估摸着后天就要启程回去了。”
卫琅宴是亲王,虽说平日里都是在凉州那边呆着,但每年年底也要回京一趟,京城认识他的世家还挺多的,周围不少世家公子和姑娘们都议论了起来,“那是宴王殿下吧?殿下怎么过来了?”
“不知呐,看样子是认识对面那姑娘,那是哪家的姑娘啊?瞧着眼生的紧。”
沈牡丹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心中更是七上八下,正想告辞了,瞧见对面的殿下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润白的玉佩来,他把玉佩递给了她,“前些日子梓安承蒙你的照顾,这就当本王赏赐给你的谢礼。”他的声音顿了顿,“这东西可莫要在随便给当掉了。”
看着他手中的玉佩,沈牡丹是真的呆住了,润白的玉佩透着莹莹的光泽,正面刻着一个宴字,玉佩下方缀着用黄色丝线打的络子,莹白和嫩黄配在一起惹人注目。这玉佩她见过,当初才来安阳的时候,因为城门要关闭她们差点就要被拦在城外来,后来还是景王的手下拿着一个和这个差不多的上面刻着一个景字的玉佩出现,那士兵才放了他们进去。她可是记得士兵在看见那玉佩的时候有多恭敬。
这玉佩基本上就是亲王身份的象征,如今他却轻描淡写的说为了感谢她把这玉佩赏赐给了她?殿下其实从一开始都没打算放她离开吧?是不是她回来临淮之后,他们还会继续有交集?
这么珍贵的东西她又怎么敢接,慌忙拒绝了,“殿下,这东西太珍贵了,民女不能要。”
卫琅宴淡声道:“不过是个死物,你拿着吧。”
不远处眼尖的人也瞧见了这一幕,惊讶万分,“殿下那是做什么?怎的给东西那个姑娘?怎么回事?那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沈牡丹抬眼看了殿下一眼,他只那样看着她,手微微抬起,玉佩在他的手中端放在她眼前,大有她不拿去,就不收回手的意思。感受到周围各种各样的目光,她终于扛不住,伸手快速把玉佩接了过去,大声的说道:“民女多谢殿下的赏赐。”
卫琅宴看她拿了玉佩,也不说什么了,转身就离开了。沈牡丹抬手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玉佩,又不知该如何了,心里头乱糟糟的,如今的生活全被打乱了,她都不知今后到底会成什么样子。
只注意着玉佩的沈牡丹没有发生不远处那一道掺杂了惊愕,嫉妒和羡慕的目光。
有好事之人看着宴王离开就打算上前来探探消息,沈牡丹也不敢多停留了,忙拉着沈焕和宝秋喊上思菊和六儿离开了。
坐在马车上,狭仄的车厢里有些沉默,沈焕木着一张脸也不知在想什么,宝秋担忧的看着沈牡丹,一会又看看沈焕的表情,也不敢吭声,偶尔听见她低低的叹息声。
沈牡丹双手捧着那莹润的玉佩,只觉得手中犹如千斤重,她看了沈焕一眼,如今只怕连阿焕都察觉出不对劲的吧?她到底该怎么办了?正想着,马车猛地停了下来,车上的几个人听见冯叔‘吁’了一声,身子也因为突然停顿的马车朝前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2更,我好勤快,你们快夸我吧!用评论轰我,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