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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儿骨子里受上辈子影响,觉得贪污这种事情是不对也不能容忍的,若是搁在她身上,碰见这样的员工,定然会辞退掉,可现在见老太太的处理方式却也是不知对错。
待打了板子,王嬷嬷擦着泪扶着儿子儿媳跟老太太道谢,泪眼婆娑的离开。
老太太又来给木氏道谢,“若不是老三媳妇,吃上半月这样的菜食,府中人怕都要生了病,哎,我是老了,这家啊,也该你们当着了,从今儿起,府中的事情就交给老大媳妇去管着,老三媳妇你和老二家的帮衬帮衬。”
木氏抱着玉珠儿回去路上,玉珠还是想不明白,就问木氏,“娘,她们做下坏事儿,为什么不卖了。”
木氏噗嗤笑出声来,“这哪家子没点儿这样的事情,大些的世家,各房各门儿里俱是如此,总要露点银钱给了他们才能尽心办事儿,伺候主子,今儿这次却的的确确是王家做错了,府中困难,减少开销,他们也应尽心办事儿,而不是克扣下来用次品糊弄主子们,按理是该发卖了她们,所以你祖母各自惩罚了事儿给她们一个警醒,哎,也是府中困难,现在的情况不易发卖了她们,老太太还需要她们照顾着,厨房也需用人,新买的奴才回来还不知心性哪里用的起?”
玉珠儿想着,难道这便是古时内宅的名堂?她却也还是实实在在不明,赏罚分明岂不是更好,这般就该发卖出去,杀鸡儆猴。
的确是玉珠儿不明白,本就是两个时代,各种制度生存方式俱不相同,又哪里能用固定思维来解决事情。
想来她要学的还是很多很多。
好在打了五大板子,厨房的膳食恢复正常,味道还是一般,却能入了口。
又过两日,谢澈带着几筐漂亮的玉石头回了京。
第23章
离开时谢澈穿的还算单薄,回来穿着袄袍,披着斗篷,正值下着雪籽儿,噼里啪啦落了一身。木氏抱着玉珠儿在府正门的房檐下等着,见人到,立刻让人帮着把东西运进府,又让甘草给谢澈换了身新斗篷。他人瘦了,个子长高了些,面容俊朗,看见玉珠儿时绷紧的脸有了笑容,问候了声师母,从她手中接过玉珠儿。
玉珠儿也有些念着谢澈,一被接过去搂紧他的颈子,软软的喊,“澈哥哥,姣姣想你了。”
谢澈心里柔软的不成样子,想亲下她软嫩的面颊,记起自己才从外面回,怕凉着她,便歇了心思,抱着玉珠儿朝府里走,“阿澈也想姣姣了,姣姣这些日子在家可乖巧?”
玉珠点点头,跟谢澈说着这几月见闻,谢澈见她口齿清晰不少,心里踏实不少。
谢澈从祁州带回整整四筐颜色各异的玉石头,鸡血石,石榴石,青金石,红纹石,蜜蜡,琥珀,各式各样,五彩缤纷,好看极了。祁州盛产各类玉石,这些算是最便宜的,要不得多少银钱。
做首饰还需要各种金银铜的物件儿,木氏早已准备好,匠人也找到,还各自签了契子,并不是卖身契,是各类需保密的协议,首饰都是新鲜样儿,图个设计精巧,若被传了出去,铺子生意定会受影响。
木氏也清楚这些样式儿迟早会被传出去,但能把握最先的机会还是能赚不少。
接下来半月,木氏带着甘草早出晚归忙活铺子的事情,玉珠儿身边由着白芍白芨伺候着。
铺子的第一批首饰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出,玉珠每日在家也是闲的不行,吃吃睡睡,晌午后谢澈则回过来教她看书认字儿。
玉珠儿这日起来的早,吃过甘草在小厨房留的云吞面,房里搁着炭盆,暖烘烘的,她便又睡了去,快到晌午才起来,让白芍帮她披了个斗篷,搬着个小杌子捧个暖炉坐厢房外的廊庑下看梅花儿。
是的,她让白芍白芨插的那些金丝腊梅花枝儿竟全部活了下来,一枝都没死。说也奇怪,国公府的那腊梅每年精心打理,都会死上一两颗,她这儿的插枝儿就是浇些水都能活的好好的,莫不是这院子灵气足?
白芨坐在玉珠儿旁边绣荷包,看着腊梅枝也忍不住唠叨,“姑娘,咱这腊梅全都活下来呢,指不定明年姑娘也能搁院儿里办个赏花宴了呢。”
玉珠儿被她逗的直笑,她这些日子没出门,也从白芨口中听到不少府外的事情,都是关于她的,外头再也没人说她痴傻,皆是讲她开窍晚,一开窍就有惊世奇才,听闻还有几户人家上门来给她定娃娃亲,全被木氏笑眯眯的打发了,弄的那几日木氏脸都僵了。
这天儿越发的冷,玉珠儿在外头待了一小会儿就坐不住,捧着暖炉摇摇晃晃进了屋。
天寒地冻的,整日窝在榻上昏昏欲睡,日子就过的特别快,就到了年关,第一批首饰总算赶了出来,正好趁着年关开了铺子有些收入缓解下府中的窘迫,如今府中可是真真惨,能当掉的都给当的差不多,要不说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底辉煌过,这些年靠着典当也活的下来。
玉珠儿还特意问木氏要了四样儿首饰,这四样首饰,一支蜜蜡石挂珠银钗,金丝缠成桃花儿样儿上面镶着碎玉石,中间一颗打磨圆润的蜜蜡玉石球儿。
还有金丝石榴石步瑶,蝴蝶簪,金镶翠挑簪,俱是精致漂亮的恍人眼,这三支她打算送予三个姐姐,那只蜜蜡石挂珠银钗送给小郡主,一来是真心想要送小郡主一个礼,二来还能帮铺子宣传宣传呢,瞧瞧看,连小郡主都带咱家的铺子里的首饰。
正好前两日小郡主下了帖子来府中,邀玉珠儿去国公府玩,府中也无需她帮着准备年关事宜,只管着吃喝玩好就是,老太太得知小郡主邀了她,让人备下马车,带了白芍白芨两丫鬟去了国公府。
玉兰还想跟着去,陶氏不许,小郡主帖子上写的明明白白,只邀玉珠儿去玩,她眼巴巴跟去算甚。
玉珠儿今儿穿了身海棠色绣花夹袄裙,披着月白绣梅花斗篷,白玉一样的脸颊,肉呼呼的,瞧着都能让人心软几分。
不想不赶巧,过去听守门的婆子唠唠叨叨说小郡主又病了,说是小郡主自打出生公主娘不在身边,每日每夜闹腾的厉害,奶娘的奶水都不怎么喝,小时瘦弱的跟猫儿一样,还以为是活不成,好不容易长大也是多灾多病,一个月病上一次都算是少的。
玉珠儿听的心里抽抽的疼,不由想到上辈子时候的事儿了,她克死父母,也在亲戚家中住过几日,看着舅舅舅母疼爱表哥表妹,她眼巴巴看着,心里非常想念母亲,可她这一世有了疼爱自己的家人,心中遗憾得以弥补。
小郡主真真是可怜,玉珠儿一心软就走的快了些,想去安慰人。
到了小郡主院中,婆子退下,玉珠看着廊庑下跪着的十几个丫鬟,犹豫要不要过去。那当首的一个穿淡青色袄裙的丫鬟瞅见她,面露喜色,疾步走了过来给她福了福身,“四姑娘快些进去吧,小郡主还等着您在。”
玉珠儿随着她一块往里头走,“小郡主不是生病了吗?”
丫鬟点点头,“昨儿小郡主非闹着外面看雪景,一会儿的功夫再回屋就病下了,世子还发了脾气的。”
玉珠儿心道,难怪外头跪了一院子。随着丫鬟进了房,白芍白芨在外头等着,玉珠儿一进去就听见小郡主再发脾气,“我就是不喝,这药苦死了,不喝不喝。”
“喝掉!”沈世子冰凉凉的声音,和那日嗓音是天壤之别。
小郡主崩溃大哭,“我就是不喝,坏哥哥,我要娘,我要公主娘,呜呜呜…”
玉珠儿听的发愁,疾步走进去,她这些日子脚沾地儿也是少,这一走快,两个小脚就绊到一起,差点就给摔着,一个踉跄才稳住,她愁死了,觉得奶娃娃就是这点儿不好,身体机能只有这么些,想稳重都不成。
她这一个踉跄就出了屏风,正好露脸在沈世子和小郡主面前,小郡主也不哭了,挂着泪珠儿看着她,“玉珠儿…”
沈羡低头看着地上的白玉娃娃,眉目肃然,又撇过头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递到小郡主面前,“喝掉。”
小郡主回神,眼看着眸子里聚集起雾气,又快哭了,玉珠儿急急忙忙说,“小郡主,我带了好东西过来送你的。”
“什么东西呀?”小郡主又不哭了,扭头巴巴看着她,“给我瞧瞧。”
玉珠捧着木匣子来到贵妃榻旁,也不怕郡主把病气过给他,挨着小郡主打开木匣子,露出里面的东西来,“喏,这是我家铺子做出的第一只首饰,专门找来送你的。还有这罐果子,我专门央求甘草做给你吃的呢。”
木匣子里的白瓷罐子一打开就能闻见一股子枣儿的清香,小郡主擦了把眼泪,爬着过去玉珠儿身边,低头去看罐子里的枣儿,“呀,这枣儿好生奇怪,里面怎么裹着白白的东西,玉珠儿,这是什么吃食呀?”
玉珠笑的得意洋洋,“这叫糯米红枣儿。”她特意想出来的新吃食,小郡主爱吃甜食和枣儿,她就央求了甘草帮着做,甘草还笑话她,“姑娘,这枣儿里头夹着糯米粉儿,能好吃吗?”
“能好吃吗?”小郡主也嘀咕。
玉珠儿就笑,“要不等小郡主喝了药,我们一块儿尝尝,我也还没吃过呢,里头的是糯米粉,揉的好些道儿,挖了枣核塞进枣儿里上锅蒸,蒸好裹上一层糖浆放凉,一做好就赶紧让人装起来好过来同郡主一块儿吃。”两月过去,她说话倒是顺溜不少。
小郡主很心动,也不等沈世子说了,捧过他手中的梅花儿瓷碗,咕噜噜就把里面的药汁儿一口喝尽,把空碗塞回沈羡手中,捻起一颗塞进嘴,外头一层甜丝丝的,糖浆脆脆,咬开就是枣儿的香甜,糯米粉的清香,好吃的舌头都能吞下去,小郡主幸福的眯眼,“玉珠儿,这个好好好吃呀,你快尝一个。”
说罢又见玉珠儿还站在贵妃榻下面,榻有些高,她只露个头出来,就笑眯眯说,“你快些脱了靴子坐上来陪我一块吃。”
沈羡端着瓷碗,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玉娃娃。
玉珠儿依言蹲下,费好大劲儿还没脱掉兔毛儿靴子呢,后颈忽然被人拎起,整个人悬空,复又被放在贵妃榻上坐下,她看见沈世子微微俯正给她脱靴子呢!!!
第24章
玉珠儿给惊着了,不知所措看着沈羡如绸一样的黑发,略微清瘦的背影,目光又挪到他正帮着自己脱去兔绒靴的手上,他的手指修长如白玉,轻轻巧巧就帮着她把靴子脱了下来。
不安的挪动下位置,玉珠儿有些羞涩,穿着白棉罗袜从铺着白狐皮毛的贵妃榻上站起,像模像样的给沈羡行了礼,软软糯糯的说,“谢谢世子。”
这也是玉珠的处世之道,能揣摩人脸色,上辈子搁商界炼出来的眼力劲儿。她见这世子没甚表情,却不讨厌她,看她时和看小郡主差不离的目光,指不定就把她当妹妹一样,就上赶着套个近乎,多个朋友总是没坏事的。
沈羡默然片刻,缓缓道,“无碍,你既是媚儿的朋友,还要多谢你陪着她,今日媚儿生病,怕过了病气儿给你,待和丫鬟们回府记得让人煮碗汤药喝下。”
“劳烦世子挂心。”玉珠儿诚心道谢。
小郡主在一旁催促,“玉珠儿,你快些尝尝看,真的很好吃唉。”她说着又捻起一颗塞进嘴巴里,腮帮子鼓鼓。
玉珠儿也学了她的样儿,捻一颗入口,满嘴生香,甜丝丝,两个小姑娘就鼓着腮帮子对视,甜甜一笑。玉珠儿吃了一颗,味道真真是极好,又见沈世子坐在旁边看着她们,想也没想用白嫩肉乎的小手捻起颗枣子递予世子嘴边,“世子可要尝尝?”
她做的自然,平日在家也总是这样喂几个哥哥零嘴儿的。
小郡主瞧着,正想拉住玉珠儿,告诉她自家这位哥哥可是一丁点的甜食都不会吃的,哪儿想还未曾拉住,她就见大哥盯着玉珠儿小巧圆润粉嫩的手指看了会儿,就着玉珠儿抬起的手,张口把枣子吃了进去。
小郡主瞠目结舌,一副见鬼了的模样。
沈羡把枣儿嚼碎吞下,见这小玉娃娃顺势又捻了颗准备喂他,眉心微动,不动声色道,“不必了,你们吃着就成,媚儿的药也喝了,你们玩着吧,我先离开了。”语毕,撩袍起身,从贵妃榻上起身绕过花雕屏风出了厢房。
不一会,方才送玉珠儿进来的丫鬟伺候着两人,小郡主不耐烦,挥手让丫鬟出去,“含笑,你且出去候着,这儿不用你伺候。”
含笑弯腰福身应声喏才离开。
房中只剩下她们两人,小郡主塞了颗枣子入口才哼哼唧唧道,“玉珠儿,你是不知的,我大哥可是一点儿甜食都不吃,你方才喂了他,他竟没拒绝,且我大哥最不耐别人碰他的,别说你还用手指抓了吃食喂他。”哼,平日里连她光着手递的吃食他都不肯吃一口,小郡主有些吃味了,复而又一想,玉珠儿待她如此好,哥哥分她一半也是无妨。
这般一想,小郡主开心起来,吃枣子更加起劲,徒留玉珠儿一人瞪着眼不知所措。
小郡主瞧她如此,挥挥手说,“别在意,我大哥没外头传的那么坏呐,都是瞎说,你瞧瞧看,他们不还传言你是傻子吗?你可不是小傻子对吧。”
玉珠儿下意识点点头,想想也不对,按照她的情况,三岁前的确算是个傻子了。
玉珠儿就有些八卦,问小郡主,“那外头怎么传言他打死了丫鬟。”
小郡主皱下小眉头,“是那小丫鬟爬床,我大哥恼了,令人在院子毁了那丫鬟容貌杖毙,传言说一刀刀剐肉当不得真。”就是割了几刀罢,不若恼了怒的哥哥有些可怕,连她都怕。
玉珠儿关注点全去了小丫鬟爬床上头,她目瞪口呆,沈世子好似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吧,不过是个半大少年,就有丫鬟爬床了?真真是可怕。
两个娃娃吃着枣子,说着闲话,看着小郡主吃了六七颗,玉珠儿把罐子合上,收起来放妆台上同那些零嘴儿摆放一起,“小郡主,你还病着,这个是不能多吃的,晚上吃了药吃上几颗压压苦味就成,待日后小郡主身子好起来,想吃多少我就让甘草做。”
小郡主很听她的话,乖巧点头,两人就躺着榻上说话,片刻中后小郡主睡下,玉珠儿轻声唤了含笑进来伺候着,自个由着白芍系上斗篷抱着出了房离开。
白芍抱着玉珠儿,白芨跟在身后撑伞,下了几日小雪一直没停过,行至国公府侧门口时,一穿淡青色袍子的,长的一副机灵样的小厮喊住她们,“姜四姑娘,还请稍等。”
白芍停住步子,玉珠儿趴她肩头看那清秀小厮,软声问,“小哥儿有何事?”
小厮手中捧着一个木匣子,上前疾走两步追上几人,笑眯眯的道,“四姑娘,这是咱们世子给姑娘的谢礼,谢谢姑娘照顾咱家郡主。”
玉珠儿看他手中的匣子,牙雕梅花黑檀木的,黑檀木可是很名贵的木头,她摇摇头,“同世子说声谢谢,谢礼就不必了。”
“这可使不得。”小厮惶恐,“还请姑娘莫要为难奴才,这是世子吩咐的事儿,奴才只管把东西送予姑娘,还请姑娘收下吧,省的奴才回去也不好交差。”
那木匣子有些大,里头也不知是装了何物,玉珠儿见小厮为难,嘱咐白芨把匣子抱着,同那小厮道,“那就多谢小哥儿,劳烦小哥儿回去同世子说声谢谢。”
上了马车,车夫赶着马车迎着飘雪朝勇毅伯府驶去,路上白芨帮着打开匣子,里头放着一水牛角雕童子牧牛图笔筒,琥珀雕山子形笔架,松石绿釉笔砚,紫檀嵌珐琅云头纹墨床。
玉珠儿晓得这是一副文房四宝,笔筒,笔架,笔砚,磨床既是储存墨块的器具,打开紫檀嵌珐琅云头纹墨床,里面搁着两块黑亮的墨块,闻着很舒服的墨汁香味,连不懂这些的玉珠儿都觉得这一套东西怕是极为贵重,不仅仅是贵重且是难寻的好物件,笔筒里还搁着几只狼毫,看大小是适合她用的物件。
除此之外,牙雕梅花黑檀木匣子里还搁着几块果香饼子,闻着有果子的香味。玉珠儿晓得这是一种香料,掰开一小块搁暖炉子烧着能安神凝气。
白芨忍不住唠叨,“哎呀,姑娘,这些都是精贵的稀罕物件,这,这礼咱们怎还的起。”
玉珠儿挥挥手,不甚在意说,“没事儿,待日后还的起在还就是。”收都收了,总不能退回去,府中困难,现在想要还礼也难。得了这么一套文房四宝,看那狼毫大小,明显就是给她准备的,拿回去送给哥哥们用都不成,只想着回去找副名帖儿来练字,莫不要辜负这么好的物件,恩,练字,她有些发愁起来。
回了伯府,难得几个哥哥同父母都在,得知国公府送了玉珠儿这么好一套文房四宝也有些给惊着,还是姜安肃道,“这物件于伯府而言贵重,但对国公府怕是没甚,既都收下了,日后得了甚好东西,还份礼回去就是。”
又见闺女摸着那狼毫玩,就笑了起来,“得了这般好的文房四宝,咱家姣姣也该启蒙了,明儿我去找副名帖回来给姣姣练字。”
珀哥儿笑嘻嘻,“姣姣,六哥可同你说,这练字是世间最最凄惨的事了。”
谢澈似笑非笑睨了珀哥儿一眼,嫌他捣乱。
“浑说!”姜安肃眉目肃然,语气严厉,“莫要教坏了你妹妹,这些日子你功课如何,待会随了我去书房检验你的功课。”
珀哥儿脸色立刻垮了下来,惹的玉珠儿咯咯直笑。
过了几日,姜安肃真从别处借了泊远字帖过来,这字帖出自唐泊远之手,前朝有名的书法家,这本字帖和他平日草书不同,略微正楷些,字体秀丽不少,适合姑娘家练字。
唐泊远的字帖不必说,真迹十分难得,传世间只剩几孤本,这本怕也是临摹出来的。
玉珠儿三字经都已学会儿,每日早晨吃过早膳乖乖的伏案练半刻钟字儿,木氏怕她伤手伤眼,只需学这么一小会儿,再者时至年关,学堂里的学生们都放了课,哥哥姐姐们俱在,有人陪着耍,她倒也不是每日昏昏欲睡的模样。
过了几日,木氏陪着儿女们吃过早膳,抱着姣姣儿去房里查了下账,给惊着了,吸了口气跟甘草说,“铺子这几日竟有三百多两的收入?”她深知做一支首饰花不了几成本,而一只首饰的能卖五到十两的银子,再精致一些的开价二十两也是有人要的,这些利润至少一大半,也便是说一个月的纯利润能有一千多两。
就算几家分着,一家也能分上百两银子,这还仅是开始。玉珠儿跟着松口气儿,府中能赚银钱,日子也会好过很多,总能慢慢好起来的。
第25章
勇毅伯府正门贴了对子,挂上红灯笼,府中厨娘忙着蒸鱼糕,炸圆子,包饺子,熬大骨汤,做点心,木氏把铺子上能支取出来的银钱都取了出,就为置办年货过个喜庆年。
这几百两银子正赶在档口上,赶的及时,府中过了个欢欢喜喜的大年。
过了个年,玉珠儿没长肉,反而清瘦了些,早起给各位长辈们拜年,祭拜祖先们,晚上守年夜,闹腾腾的,她精神气儿就有些跟不上,吃的再饱都不顶用。
正月十五才松散下来,厨房备下红豆沙汤圆,玉珠儿胃口极好的吃了十几个,木氏怕她积食儿,不许再吃,抱着玉珠儿在榻上放下,让她自个在榻上玩着消食儿,嘴里念叨着,“在过几日,你小姑姑要回来探望老太太,你小姑姑也是个可怜的,嫁去夫家好几年还未曾有孕…”说道最后忍不住叹息一声。
玉珠儿心想着,小姑姑呀,好似祖母的确有个小女儿,比爹爹还小上不少,如今才二十一二的年纪吧,成亲都四五年了,未曾有孕,是还没生孩子吗?搁在这时代可真真是个糟心的事儿。
吃的太饱,玉珠儿思维有些散发,靠在青莲色撒花软枕上胡思乱想,想着二十一二搁上辈子还是个小姑娘呢,至多谈个恋爱,放这儿都成亲好几年,十四五的年纪就要成亲,十八就是剩女,真真是可怕,她长大可该如何,父母再宠着也要按照常论把她嫁出去,十六七就要生娃娃,玉珠儿脸色剧变,愁的是没边儿了。
木氏瞧她蹙着小眉头的模样忍不住失笑,“姣姣儿再想何事,瞧你愁的。”
“娘,无事儿。”玉珠儿抱住木氏手臂,“怎么没瞧见哥哥他们?”
木氏揉了揉玉珠儿脸颊,“澈哥儿同你父亲出门有事儿,瑾哥儿珣哥儿珀哥儿俱出门拜访同窗好友去了。”见女儿掩嘴打了个小哈欠,就问,“要不要睡会儿?”
玉珠儿点点头,她年纪小,嗜睡也正常。
这一睡就到了晌午吃膳,还不是自个醒来的,是被珀哥儿惊醒的,睡的正香就听见珀哥儿咋呼的声音由远及近,“姣姣,快瞧瞧六哥给你带了甚好东西回来。”
“六少爷,姑娘还在歇着呢,小心惊着她了。”甘草站在廊庑下轻声嘱咐,眼看着珀哥儿一头撞开房门冲了进去,手中不知还抱着一甚玩意儿,用袍子包着。
玉珠儿睡眼迷瞪的爬起来,守在一旁的白芍取了夹袄给她穿上,珀哥儿已经绕过屏风冲到床榻前来了,见着玉珠儿就喜滋滋的献宝,怀中抱着的东西递给她,“姣姣快瞧瞧喜不喜欢。”
玉珠儿睡眼朦朦的揉揉眼,糯声问,“六哥,这是什么呀?”
“你自个猜猜看。”姜珀卖关子,笑的得意忘形,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子后。
甘草跟在身后从门外进来,小心放下帘子隔了门外的寒气儿,怕凉着姑娘。
玉珠儿看他递过来的袍子,像包着一个笼子,还瞧见一丁点儿竹编儿,她摇摇头,“六哥,姣姣猜不出。”她猜应该是小动物之类的,莫不是小兔儿?前些日子六哥许诺给她寻一对兔儿来着。
姜珀笑的更加得意,也不逗她了,唰的一下扯开袍子,露出里面的物件来,是只编的精致小巧的竹笼子,让人欢喜的却不是这,那竹笼子里真是两只兔儿,不是一般的肉兔,而是耳朵长长垂下来的垂耳兔,一只纯灰色,一只白色夹黑色花纹,那黑色花纹生的地方也是巧妙,方好生在两只眼睛周围,两只兔儿小巧的缩成一团挤在一起。
玉珠儿呼吸都顿住,眼也不眨的去看那两只小兔儿,心里软成一团儿。
姜珀笑嘻嘻道,“姣姣,怎样,六哥可没诓你吧,不管姣姣要甚,六哥都能给你弄来。”
玉珠儿可高兴坏了,指了指两只小兔儿,“六哥,哪儿得来的。”时值冬日,幼兔难得,还是这样品种的垂耳兔,怕是上京都没得几对吧。
“这是我找程子慎,让他爹帮我留意的,从南边带回来的,就带了一对儿回来,可是不知路上多艰辛,好在平安回了京。”姜珀见玉珠儿极喜这对兔儿,心中也是高兴,“姣姣这般喜欢,就养在你房里如何。”
玉珠晓得程子慎,当初三房回京航船上骂她是小傻子,还和六哥打了一架的商户子,人是不错,就有些莽撞,和六哥儿性子差不多。她也不是小孩心性想要兔儿,这年代能玩的玩意少,那个九连环她闭着眼睛都能给解开,平日除了看书练字实在不知作甚,养着这对兔儿解闷也是极好的。
玉珠儿还要谦虚下,“六哥不想养着吗?”她见姜珀眼盯着这对兔子,也是喜欢的紧。
姜珀摆摆手,“可不了,你六哥我养啥都活不成,在北边那会儿也不是没养过,狗崽儿猫崽儿…”他说着皱皱鼻子,“也不知是不是天生和这些小东西犯冲,总是养不活,不如你养着,我时常过来看看就行。”
北边儿既是三房待了十年多的邵安城,地处北方,平日都喊着北边儿。
兄妹两人正头挨着头给小兔儿起名,木氏进来,一眼见着搁床榻上的两只兔子,就训姜珀,“你这破孩子,又给你妹妹整了何东西回,这兔儿养得?少不得弄一屋子毛,让你妹妹不舒服。”
“娘,养着吧。”玉珠儿回头,黑亮的眸子巴巴看着木氏,木氏心就软了,“好好,养着就是,都听姣姣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