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仿佛看到一丝希望,紧紧地抓住福临的衣摆,“皇上,您听见了吗,您要为苏日娜做主啊!”
听到苏日娜这个名字,福临一愣,毕竟瑞金也是他的女人,且她的真实也曾让他动容过。他温柔地看向怀中的宛湄,柔声问道:“湄儿,四阿哥的确服用了苏日娜的汤药吗?”
宛湄柔弱地点头,声音若有若无:“昨日悼妹妹对我不敬,我气不过就回了两句嘴,但是妹妹的好意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两位妹妹走后,我还是给四阿哥喝了那碗药汤…没想到…唉,都怪我…我不该…”
福临点了点头,又问向敏真:“真儿,你仔细想想,你走之前可看到皇贵妃把药倒掉了?”
敏真状似无奈地摇头。
最终悼妃还是被贬为答应,囚禁在了重华宫偏殿,而福临甚至不愿意在此时见太后一面,很明显他是要拒绝太后的求情。福临并让敏真带话给太后,如果不是看在瑞金是科尔沁格格的身份上,以谋害皇子的罪名,当场就会将她赐死,于是太后虽然无奈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消息传到鸿恩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然若、容嫔和清烛三人都没有睡,聚集在然若的院子里煮酒喝。
刚刚举杯,柳青就进来报告了这个消息。三人面上都没有太多的惊讶,恰好这时,小信子进来禀报,五阿哥的生母陈贵人求见。
“请吧。”然若伸手查了查酒温,似乎还不够热。
“嫔妾玉珊给嫣贵嫔娘娘请安,容嫔娘娘吉祥,娴贵人吉祥。”一身浅灰色旗装的陈贵人怯怯地跪下,姿态娇弱。
容嫔笑眯眯地说:“陈妹妹快免礼吧。”
陈贵人起身,一双大眼睛满怀柔情,模样清秀灵动,发髻小巧,头饰不过一根红宝石簪子,却是好不柔美,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妹妹多大了?”开口的还是容嫔。
陈贵人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道:“回娘娘的话,过了年,玉珊就十六了。”
然若淡淡看了她一眼,直觉便是:此人绝非善类。她脑子里飞快地想了些什么,清了清嗓子道:“小信子,给陈贵人赐坐。”
小信子搬了一个圆凳在容嫔和清烛之间,陈玉珊怯生生地坐下,有些不安的样子。
“五阿哥可好?”清烛第一次开口了。
陈贵人有点尴尬地笑道:“回娴姐姐的话,五阿哥出生第二日,就被宫里的嬷嬷抱走了。”
清烛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开始倒酒。
“夜这么深了,陈贵人到本宫这里有什么事吗?”然若接过清烛的酒,不冷不热地说。
却见陈玉珊站起,柔柔福身道:“恕玉珊打扰娘娘了,玉珊是想问问,娘娘什么时候回宫…听说众位娘娘没睡,就冒昧到访了…”
容嫔点头示意她坐下,温和地问:“妹妹可是想念五阿哥了?听说今儿五阿哥已经赐名常宁了呢。”
“是吗?”陈玉珊惊喜地念叨:“常宁…”
清烛递给陈贵人一杯酒,淡淡地说:“妹妹请吧。”
陈玉珊赶忙千恩万谢地接过。
然若若有所思地看着陈玉珊,“还有两天,宫里岁末年宴,我们三人都不喜热闹,便打算四日后启程,赶上七日后的新年宴。陈贵人若是着急,明日就可以赶回宫。”
陈玉珊连忙摇头,“玉珊愿意跟随三位娘娘。”
然若简单地“嗯”了一声,一时无话,不久后饮尽了杯中的酒几人便各自散去。
重华宫内,瑞金直愣愣地看着面前正燃烧得雀跃的红烛。突然“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开了,一身粉色织花彩绣牡丹阔边旗袍的宛湄应声而入,淡淡地看了一眼瑞金,扶着知绣的手款步走向她。
瑞金突然浑身一个激灵,颤抖地说:“你…你这个贱人,你来这里做什么!来看本宫的笑话吗?”
“本宫?”宛湄冷冷地反问,“一个小小的答应,也有资格自称本宫吗?”
瑞金站起,作势就要打宛湄一个巴掌,手腕却被宛湄狠狠地钳制住,“本宫看你是活腻歪了吧?那好,知绣,送悼答应上路!”
“是,娘娘。”知绣端起那碗前日瑞金送来的补汤就往瑞金的嘴里灌。瑞金好歹也是草原上的格格,虽然饿了一日身体也不比她们娇柔,挣扎了几下便把知绣和宛湄甩到一边,但还是不小心喝下去了一两口。
“妹妹可以放心,这的确是你亲自送来的补药,只不过做姐姐的心疼妹妹,多加了点药材。妹妹别担心,即使是一滴,也够妹妹你享受的了!”宛湄得意一笑,拍了拍瑞金明丽的脸。
瑞金无力地倒在柱子边,仿佛被抽尽了全身的力气。
“为什么…我才…我才刚刚得到一点皇上的宠爱…为什么,不给我争一争的机会…?”瑞金欲哭无泪地说。
宛湄残忍地笑道:“受点冤屈又能怎么样?后宫本来就是人踩着人的尸体升,胜者王败者寇的地方!”
瑞金认命地闭上眼,“对,你说得对,是我把这场游戏看得太简单…只是我已经输了,对谁都没有任何威胁了,为什么还要杀了我?”
宛湄面露凶狠,“为什么?你问本宫为什么?本宫还要问问为什么,为什么本宫好好一个四阿哥变成了痴儿!是谁,究竟是谁下的手!?”
瑞金讽刺地大哭,“原来,我博尔济吉特苏日娜最后只做了那个凶手的替死鬼!”
宛湄深呼吸,不屑地看了瑞金一眼,仿佛那是一堆垃圾,“听着妹妹的哭声,倒让姐姐我没由来的感到心情愉悦,不知姐姐是否该感谢妹妹你呢?”
宛湄转身准备离去,突然瑞金的表情变得十分痛苦,她用尽所有力气抓住宛湄的裙摆,狠狠地、一字一顿地道:“我诅咒你和你的儿子…不…得…好…死!”
宛湄一脚踢开她指尖泛白的手,“蠢货就是蠢货,咒起人来都永远只会这么一句。”
刚出了重华宫,就下雪了。不仅没有要停的意思,这雪竟是越下越大。
宛湄不由地叹气,除掉了一个悼妃做替死鬼,而那个真正的凶手究竟是谁呢?
顺治十五年的后宫…宛湄面露期待,看向深蓝色的天空。“然妹妹啊,快回来陪伴姐姐吧。”
知绣讶然,皇贵妃娘娘竟然在想念她最大的对手嫣贵嫔!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发现了文中的一些小错误,幸好检查了,(*^__^*) 嘻嘻…
下面是关于悼妃的历史资料,不好意思改动了一下…其实历史上是确有其人的。
悼妃,博尔济吉特氏,蒙古科尔沁和硕达尔汗亲王曼殊锡礼之女,为孝惠章皇后的姑姑,也是顺治帝生母的侄女,即顺治帝的表妹。因其年纪幼小,待年宫中,未行册封,即正式成为皇帝之妃,便于顺治十五年三月初五死在宫中。
顺治帝谕礼部:“科尔沁巴图鲁王之女,选进宫中,因待年未行册封。今遽尔长逝,朕心深切轸悼,宜追封为妃。其封号及应行典礼,尔部即察例议奏。寻追封悼妃。”悼,悲伤也,亦作年幼者之称。
顺治十五年九月初八,葬悼妃于蓟县黄花山下,陵名为悼妃陵,康熙五十七年迁葬于孝东陵。
31
31、归 ...
顺治十四年宫中最后的一场宴会,没有盛宠一年的嫣贵嫔参加,作为荣亲王、也就是四阿哥的生母温瑾皇贵妃自然成了今晚最大的主角。此时皇后又陪伴太后在京郊的皇家南苑过冬,董鄂氏宛湄无异于后宫的女主人。只见宛湄一身水红色的朝服穿戴整齐,通透饱满的朝珠层层叠叠地垂在胸前,发髻上的祥云金簪闪烁着明媚的光芒。而她怀中快两个月大的荣亲王虽然长相清俊,却是行动迟缓,目光呆傻。
“两个月不见然妹妹了,燕如还真是有些想念她呢。”馨贵嫔一身明艳,怀抱六阿哥对康贵妃笑道。
芯雅淡淡地笑了笑,并不打算去答燕如的客套话。她已经沉寂了太久,有些不习惯去争宛湄或者哪个妃子的风头了。
就这么晾着燕如却也是不行的,于是芯雅便不咸不淡地道:“本宫也是十分想念然妹妹呢,听说她们再过四五日就会回宫。”
“这真是太好了!”馨贵嫔展颜,显得无比真诚。
宛湄淡淡地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抹常人难以察觉的微笑。
“来人,”宛湄神情平和,“去把五阿哥给本宫抱来。”
福临闻言便抱过宛湄怀中的四阿哥,无奈怎么逗四阿哥永远都是那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五阿哥常宁马上便被宫人抱到了宛湄怀里,宛湄左右看了看,这五阿哥无论哪一方面看起来都比她的四阿哥强了许多,又想起陈贵人的身世,不由问旁边的福临道:“皇上,陈贵人年岁尚小,且位分不高,不知皇上打算给五阿哥安排哪位母妃抚养呢?”
福临闻言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皇额娘的意思是交给皇后抚养,可是朕认为皇后体弱多病,恐是不宜抚养常宁。”
宛湄点点头,刚想提议贞莹,转眸又想到贞莹同样体弱多病,只好作罢,便开口询问道:“那皇上心中可有人选?”
福临若有所思地说:“依朕看,莲贵嫔是再恰当不过的人选。”
宛湄一愣,不由地看向莲贵嫔。这个然若的盟友,会是她的另一个劲敌吗?看来她是时候会会这个博尔济吉特敏真了!
顺治十五年正月初一,后宫以太后的名义下了两道旨意,一是五阿哥爱新觉罗常宁交由莲贵嫔博尔济吉特氏抚养,二是恢复给静妃皇后的待遇。
顺治十五年正月初三,嫣贵嫔、容嫔、娴贵人、陈贵人回宫,皇贵妃携众妃亲迎。一年一度的大型年宴上因温瑾皇贵妃身体不适,然若便主动请辞随宛湄回承乾宫休息。
昨夜恰巧刚下过一场大雪,此时天上也是小雪不断,因此宫人们虽然连夜扫了一晚上的雪,地上的积雪还是厚厚的一层。回宫的路上二人也不乘坐轿子,然若挽着宛湄的胳膊淡淡地问:“娘娘最近可好?荣亲王可好?”
宛湄轻笑,柔柔答道:“一切都好,只是本宫十分想念嫣妹妹。”
然若轻柔一笑,百般娇媚,“姐姐玩笑了。对咯,莲妹妹这次一招借刀杀人可真是精彩,这么轻易就让湄姐姐把悼妃这个傻瓜除掉了。”
宛湄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她…呵,本宫也是才想到的,就让妹妹证实了。妹妹也应该知道,五阿哥交给莲贵嫔抚养了吧?”
然若不可置否地点头道:“自然,这正是嫣儿给皇上修书请求的。”
宛湄闻言佯装有些惊讶地说:“怪不得!本宫原本以为皇上会让妹妹抚养五阿哥呢,妹妹可真是聪明呵!只可惜…太过聪明了些。”
然若一脸玩味,“娘娘谬赞了。好了,烟雨轩到了,妹妹也要回宫了,姐姐好生歇息着吧,臣妾告退。”
宛湄弄清了些许疑惑,心情颇佳,微笑着点了点头,扶着宫女春芬的手稳步回了屋。
“主子,天凉着呢,别冻着了,咱们也回宫吧。”柳青在一旁贴心地提醒道。
然若却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我们去景阳宫,本宫想和芯雅姐姐说说话儿。”
柳青浅笑道:“主子忙糊涂了,贵妃娘娘正在宴会上呢。”
然若却还是朝景阳宫走去,不忘吩咐道:“玉珠儿,去找康贵妃和莲贵嫔到景阳宫来。”
柳青闻言顿时便明白了然若的意思,笑问:“主子的意图是让后宫所有的人都知道莲主子是和咱们一路的?”
然若点头,略带赞赏地道:“说得不错。不过这个莲贵嫔太过聪明,本宫若不能将她完全收为己用,还不如像除掉悼妃那样除掉她!别看表面上皇上对她有点宠爱,当初皇上对悼妃不也是有点意思,最后结果呢?”
柳青为然若正了正绛紫色旗袍的衣领,淡淡笑道:“主子英明。”
顺治十五年正月初十傍晚,三阿哥与四阿哥病重的消息几乎是同时传来了乾清宫,而此时然若正在养心殿福临身侧伴驾。
然若闻讯心中一动,看来是芯雅行动了。
“皇上打算先去哪位阿哥宫里?”然若看着一脸焦急的福临,淡淡地开口问道。
然若知道,福临是很疼爱三阿哥玄烨的,只是他那般宠爱皇贵妃,恐怕是要先去看四阿哥。不过三阿哥的母妃康贵妃是她的姐姐,她这么问也是想考验一下,到底她和宛湄在他心里孰轻孰重。
“嫣儿,你认为呢…”福临神色中亦有一丝为难。
然若不假思索地答道:“臣妾想回承乾宫看四阿哥,皇上与臣妾同路吗?”
福临闻言抿了抿嘴唇,沉吟道:“那朕就去景阳宫看玄烨吧。四阿哥那边就交给你了。”
然若低头莞尔,恭敬地福身道:“臣妾遵旨。”
烟雨轩内众人都是忙手忙脚的,床榻之前温瑾皇贵妃一身素服正哭得伤心。她忽然一把抓过柳书,尖锐地叫道:“皇上呢?皇上呢!快叫皇上来啊!”
知绣心疼地道:“娘娘,皇上正在御书房处理政事呢!”
宛湄固执地摇头,“不,不,知绣,你去告诉皇上四阿哥病危,叫他快来。”
“娘娘,”一旁的太医卢凌跪下道:“娘娘严重了…四阿哥,并未到病危的地步。”
宛湄凤眼一挑,凌厉地瞪着卢凌喝道:“该死的奴才,给本宫闭嘴!好好医治四阿哥,小心你脖子上的脑袋!”
卢凌一愣,嫣主子说得不错,这皇贵妃并不是个善茬儿。
“娘娘,娘娘!”春芬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快说,怎么了,皇上来了吗?”宛湄焦急地问。
“不是…”春芬的话突然被一个曼妙的女声打断:“皇贵妃姐姐,是嫣然来给您请安了,顺便来探望四阿哥。”
宛湄冷哼一声,突然面无表情,聪明如她自然知道皇上已经被嫣然巧妙地支开了。
果然,然若的轻笑声中带着一丝戏虐,“妹妹可怜的小侄子玄烨病了,皇上闻言心急如焚,连忙赶往康贵妃那里了。”
宛湄静静地看着四阿哥,对然若的挑衅不置一词。嫣然见状走上前去,看了看满脸通红的四阿哥,笑眯眯地说:“四阿哥脸色真好,卢太医可要‘仔细’医治啊!”
话中的语气无比明显,宛湄大惊地抬起头叫道:“他是你的人?你对四阿哥做了什么?他已经傻掉了,对三阿哥或者你未来的孩子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为什么还要毒害他?”
然若摇摇头,奇怪地说:“姐姐为什么这样想妹妹呢?妹妹只是关心四阿哥而已啊。”
宛湄闭上眼,深呼气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本宫告诉你,如果你敢伤害四阿哥一根毫毛,本宫就放弃与你的游戏,对你赶尽杀绝!现在赶快滚,滚!带着你的卢太医滚出本宫的烟雨轩!”
然若笑得无比得意,“看来妹妹这一次又有幸赢了姐姐呢,没有孩子这个牵绊,嫣然倒要谢谢姐姐您为嫣然除掉我的一个孩子。”
宛湄不再做声,看样子是真的有些累了。
“那妹妹就先告退了,还要去陪皇上看三阿哥呢。姐姐好好休息啊,妹妹会再帮姐姐派太医来的。”
景阳宫,宜宁殿内。
“皇阿玛您放心,玄烨已经没事了,您快去看望四弟弟吧。”玄烨无比乖巧懂事地说。
福临怜惜地摸了摸玄烨的小脑袋,这个孩子从小便机敏识大体。
这时红秀进来禀报说嫣贵嫔来了。嫣然进了内殿,福身道:“皇上吉祥,康贵妃姐姐吉祥。”
福临亲自来扶起她,“嫣儿快免礼。四阿哥那边怎么样了?”
然若清浅地笑道:“皇上放心吧,四阿哥已然没事了,如今睡得正香呢,皇贵妃娘娘似乎也累坏了,嫣儿离开的时候娘娘正要休息。”
福临点了点头,看了眼玄烨和芯雅道:“朕今夜就留在景阳宫了,嫣儿先回去歇着吧。”
然若温柔地浅笑道:“臣妾告退。”
忙活了一天,然若并不觉得累,心情大好,顺路去了清烛的风华堂。
“娴姐姐好是悠闲啊,竟然躲在这里看闲书?”然若打趣地笑道。
清烛应承地笑了笑,似乎是有心事。嫣然径自坐下,边玩茶杯边问:“娴姐姐这是怎么了?”
清烛突然正了神色道:“清烛知道妹妹一向聪明机敏,不过妹妹要小心这个陈贵人。”
然若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陈贵人,不解地问道:“陈贵人?她怎么了?”
清烛神情闪烁不定,“她现在在皇后和静妃面前说你的坏话,似乎要挑拨你们的关系。记得妹妹原来说过,太后算是妹妹的一个靠山,姐姐我只是有些担心妹妹。”
然若了然地笑笑,并没有幼稚地问陈贵人为什么要说她的坏话。只是浅笑道:“要论靠山,后宫中哪个不是妹妹的靠山?无论是在后宫沉浮一生的太后还是康贵妃,或者说贞妃,皇后,哪一个…不过,妹妹认为,在后宫,能靠的只有两个人,就是自己和皇上!”
清烛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是自己太过小看嫣然了。不由地摇摇头,“是姐姐愚钝了。”
然若也摇头道:“姐姐对嫣儿的好,嫣儿怎么会不知道?”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突然扯到嫣然受宠这个话题上来。嫣然神秘地说:“姐姐想知道然若除了才艺以外受宠的原因?当然不是美貌什么的…而且然若可以告诉姐姐。”
清烛调笑道:“妹妹不怕姐姐或是他人学会了,夺了妹妹的宠爱?”
然若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是她对自己或者对福临有自信,而是…“芯雅姐姐曾经在先帝的宸妃娘娘海兰珠身边呆过近两年,从娘娘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都悉心传授给妹妹,如今娘娘已经仙逝,姐姐或其他妃子自然学不来了!”
清烛点头,终于明白,父子的喜好总是相同的。不过除此之外,冥冥之中也一定是有福临和然若的缘分在吧。不由得看向然若,她果然是最适合这个后宫的女子。
“对了姐姐,听你家妍儿说你一回宫就报了病撤了绿头牌,如今算来有四个来月没侍寝了吧?”
清烛神色看不出任何波澜,“姐姐现在不想,妹妹何必勉强。”
然若定定地看着清烛,不由地说:“其实姐姐在后宫算是顶美的,不输给皇贵妃半分。”
清烛嘲弄地笑道:“妹妹竟然说起傻话来,在后宫这个鬼地方,最不值钱的两样东西不就是感情和美貌么?”
然若一愣,那这最不值钱的两样东西,她却是占了个全。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32
32、薨 ...
倾雪轩内,忙碌了一天的然若刚刚换过便服,菀湘便来通知说是卢太医和莲贵嫔都已经在偏殿等候了。然若点点头戴上银镶宝石珍珠护指,淡淡吩咐道:“让他们都在东暖阁等着本宫,那里暖和些。”
然若扶着玉珠儿的手进了暖阁后,只见敏真坐在侧边的椅子上,卢凌则跪在地上。两人见然若来了都是起身请安,然若摆了摆手,敏真便坐下,卢凌则站着且弯腰低头,好不恭谨。
“卢太医见外了。柳青,给卢大人赐坐,给莲娘娘和卢大人沏茶。”
“多谢娘娘。”“谢姐姐。”
然若轻笑一声,百般娇媚,“瞧你们两个客气的。对了,卢太医你来有什么事吗?”然若故意先问卢凌,就是想让敏真觉得她是信任她的。
“娘娘为何不让微臣对四阿哥…?”卢凌脸上写满着不解。
然若摇了摇头,笑出声来,“卢大人倒是比本宫还心急!四阿哥不过是本宫与皇贵妃游戏的一个小棋子,觉得碍事的时候自然会除去,如今不过是懒得动手罢了。”
莲贵嫔点点头,突然插了一嘴:“不如让妹妹来替姐姐动手吧?”
然若扫了敏真一眼,淡淡地说:“妹妹刚才说了什么,姐姐没有听清,就按妹妹你自己的意愿来吧。”
可是没有等到敏真出手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等不及了。
顺治十五年正月二十四,荣亲王薨。这个仅仅在人间生活了一百零八天却被谋害不知道多少次的小生命终于离开了人间。
没有人知道下手的人是谁。静妃、康贵妃、馨贵嫔、陈贵人或者凝嫔甚至贞妃,这些都无关紧要了,因为这个孩子的甫一出生就注定了他一生的悲剧。
荣亲王并非自然死亡。说出这一事实的却是卢凌。福临大怒,要求彻查。太后闻言立即从别宫赶回宫中,制止了福临的这一行为。荣亲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并且没有得到追查死因的权利。
四阿哥追封了和硕荣亲王,却没有给宛湄带来任何喜悦。当日她就病倒了,并且连续一个月未见丝毫好转。
直到三月初的春日,宛湄的病情才稍微有了一点起色。她渐渐地能坐起身,甚至下地走走了。然若每天都来探视宛湄,倒是来得比贞妃还勤。
倾雪轩的梨花开了,零落于风中之时纷纷扬扬的就好像飘落的雪花,大有倾盆之雪的感觉,想必倾雪轩这个名字就是就此而来吧。
这日极巧,又是卢凌和莲贵嫔赶在了一起要见然若。二人只见然若换上了一身淡粉色的春装,分外娇俏。
请安过后,卢凌有些不安地问:“娘娘,这是个除掉皇贵妃的好机会,再迟疑就来不及了,佟夫人也派人带进话来,不如就趁此…”
“用药?不,本宫对四阿哥没有,对宛湄更不会!宛湄是一个令本宫钦佩和喜爱的敌人,没了她,本宫会觉得这后宫很无趣。而且你认为毒害宛湄有那么容易吗?”
莲贵嫔点了点头,略带虚心地问道:“娘娘您的意思呢?”
“宛湄这个人,本宫再了解不过了。让她失去最珍爱的人还不够,只有让她最爱的人亲自伤害她,她才会被彻彻底底地被打败!”
敏真着实呆住了,“娘娘的意思是,皇上…?!”
忽然一个身影从窗缝一闪而过,一个面貌清秀的宫女低着头进殿奉茶。然若突然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开口问:“你是苏瑶?怎么进了内殿?”
苏瑶恭敬地答道:“芳萍姐姐去玉祥宫找芳茗姐姐了,玉珠儿姐姐跟菀湘姑姑去了花坞为主子领花瓣和香料,所以信公公安排奴婢暂时侍奉茶水,由小德子在外打扫。”
然若点点头,看着苏瑶低头离开。一旁的柳青见状便轻声问:“娘娘似乎还没处置她的意思,就让她这么在宫里呆着?”
然若不以为然地说:“当然不会,等本宫处理完了皇贵妃的事,定要好好地收拾她!”
作者有话要说:好累啊。。亲们给点鼓励吧~
33
33、结 ...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打算写篇短篇后宫文,字数控制在十万字左右了,可是说实话现在连全文的一半进程都没完就九万字了…额,既然如此,涵打算写完整了,全文大约二十几万字。
呼唤长评啊啊啊啊~~~(*^__^*) 嘻嘻…涵在本月二十日开学,下学期会比较忙,所以如果这几天出现长评或者许多评论的话,涵会尽快更新到全文一半、进程到十万字~~
估计全文结束要到今年的八九月份,这几天涵已经很努力地更新啦,另外一篇清穿文也已经将近尾声,涵正在很努力的写完结局,希望大家能够体谅,并且多多支持本文~~~
也就是在顺治十五年的三月,嫣贵嫔佟佳氏的盛宠终于压过了皇贵妃董鄂氏,一个月里福临只有三四天没有传她侍寝,而这三四天也只是然若来了月信在福临的御书房里伴驾。
皇后向来胆小不爱惹事,静妃虽然瞧不起陈贵人身份低微,但是还是听去了些,对然若的盛宠有所不满。淑妃是个没主意的傻瓜,跟着自己的亲戚来,也对然若有了些意见,这样就形成了以静妃为首的反然若一派,还有淑妃、陈贵人助阵。可是令陈贵人气愤的是,她的亲生儿子常宁不仅被莲贵嫔紧紧抓住不放,连身为蒙古后妃的敏真都不支持她们,反倒加入然若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