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orrow will e an it's time to realize
明日终将到来
Our love has finished forever
爱情永远分离
How I wish to e with you (wish to e with you)
多想和你一起(和你一起)
How I wish we make it through
多想共同继续
Just one last dance
最后一曲
Sarah Connor沙哑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优扬迷人的乐曲几乎唱痛了他的心。
阳光就要升起,明天终将到来,爱情将永远的分离,而谁还能和我共唱,这最后一曲…
谭非默握住自己的方向盘,就像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心。
这几天,其实他一直守在这里。在这个离她并不遥远的停车场里,开着低低的音乐,默默地注视着她。
她一直那样忙碌,即使在骄阳似火的烈日下。他看得到她倔强的表情,看得到她坚定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他有些懊悔,把这件工作交给她。
明明知道她是个为了工作那么拼命的人,更不应该让她从千里迢迢之外飞来,又整日整夜的工作。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没有这件工作,也许他们就再也不会相见。
如果没有这件工作,也许她再也不会回来A城。
如果没有…
如果没有…
如果一切都只是没有,那该多好?
他情愿再回到过去那些简单的日子,看着她在学院的走廊上与他擦肩而过,看着她每天忙忙碌碌却幸福快乐的身影。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三年前的那一切都没有发生,如果,一切都只是如果…
谭非默半仰在驾驶座上。
Sarah Connor的歌声像是优雅却锈钝的刀子,每唱过一句,就生生地磨痛着他的心。
嗡——
放在仪表板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上跳出安正杰笑嘻嘻的脸。
谭非默皱眉,他实在很不喜欢这个来电显示,已经好几次调回到默认模式了,怎么今天又出现了?
“喂。”
“哦哈哈!谭大老板,你听到我的电话,怎么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那个欠揍的小子还在听筒的另一边招惹他。
“安正杰。”谭非默低低地咬牙,“我早告诉你不要碰我的手机,干什么又把你的照片弄出来?”
“怎么,在听到悦耳的铃声时,难道不想看到我帅气的脸吗?或者,你想看到别人的照片?谁的比较好呢?清辰小妹妹的怎样?”安正杰在听筒那边摇头晃脑。
“安、正、杰。”
谭非默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他的名字,低低的声音表示自己已经在快要爆发的边缘。
安正杰当然也已经听出来了,连忙接口:“喂,老大,别生气嘛,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工作已经要结束了,我刚刚约了她们今天晚上吃饭,你会出现吧?”
谭非默怔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安正杰听出他的犹豫,立刻提醒道:“喂,你是君冠的大老板,人家来这里替我们工作三四天了,总不能连次招待都不见吧?还有,你不是想解决那件事吗?好不容易她来A城了,难道你不想一次解决清楚?”
谭非默握着电话,依然不开口,不回应。
安正杰已经在那头替他着急了:“非默,这是最好的机会啊。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别在犹豫了,一次解决清楚,把界线划清吧!不然再拖下去,根本就不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了,你明白吗?晚上我会帮你,把那件事情解决之后,一切都会顺利起来的。”
谭非默不语。
不是他不想回应好友,也明白好友的善意。
这件事情,真的是拖了太久太久了,可是,他情愿梗在心底,却始终不愿意说出口。
虽然他是为了这件事情才去S城,虽然他是为了这件事情才去找她。
可是,这似乎已经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如果连这细细的丝线也断掉的话,他不知道,从此以后,他是不是就会真的失去了她…
他扣上手机,默默地把手指放进口袋里。一丝凉凉的,尖锐的小东西,硌痛了他冰冷的掌心…

第九章

安正杰没有请她们吃法国大餐,也没有吃美式套餐,他带她们来的是一个很幽静的酒店,名叫“淡雅山”。
这名字很是特别,连外在的装潢都非常的考究。不像一般的酒店做得那么金碧辉煌,气质俗恶;这栋酒店从外至内都做成了像欧式花园般恬淡而幽静的风格。随风摇曳的纱帘,飘渺如雾的水气,包了小碎花壁纸的走廊,大朵大朵盛开的玫瑰。
淡雅中充满着一股浓浓的芬芳,连穿梭来去的服务生们都穿着欧洲古式宫廷华丽而秀美的丝质衬衫,看起来即优雅又温馨。
“这地方很不错吧?”安正杰带着关心和清辰走在楼梯上,“这酒店三面环山,一面向水,每个包厢里都有着大的落地景观窗,不仅可以享用美味,还可以观看山泉奔流的美丽夜景。我和非默都很喜欢在这里吃饭,不过每次都是我吃着他看着,我拿着他付钱。”
清辰跟在他的身边,默默地走着。
她有些疲倦,甚至并不想来吃这顿饭。但是安正杰一向对她不错,工作中又很关照,她不能不给人家这个面子。而且她很喜欢听安正杰说话,听他说起那些她并不知道的故事。
关心临出门前刚和孟东方通过电话,只不过是很不幸,两个人吵了一架。所以她现在的心情也不好,听到安正杰和她们开玩笑,也忍不住开品道:那我们今天吃不完,也可以拿着走吗?”
“当然。”安正杰扫一眼关心,“这么漂亮的关大美人,拿一百只我也不会眨眨眼睛的!”
“哈哈!”
关心和安正杰都在走廊上大笑起来。
终于走到定好的包厢门口,服务生帮忙推开门,三个人就走了进去。
这间包厢并不太大,看起来像是招待六至八人的小型房间。房间里真的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边飘散着淡黄色滚着丝线的华丽窗纱。柔柔的风从窗隙间吹抚进来,窗纱立刻随风飞舞,华丽得像是一尾就要展翅飞走的蝴蝶。
窗外,正是环抱着这间饭店的翠绿青山的迷人夜景。串像是珍珠般串起的淡黄色路灯,一直顺着山顶的蜿蜒小路,曲曲折折的落到山脚下来。有细细的流水声,衬着那柔柔的光环,偶有一处飞流直下,溅起湿润而清新的浪花。
清辰走到窗边,默默地看着那遥远的山,想起刚刚在楼梯上,安正杰所说的话。
他很喜欢来这里吃饭吗?却每次只是看着安正杰吃,而自己默默地坐在这里?或许,他也像是现在的她一样,只是遥望着那远远的山?
她微微地侧身,看着身边那空荡荡的座位。
仿佛在这夜色迷蒙中,她都能看到那个人,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这里,摘上他脸上长久未摘的金丝眼镜,用他那双一直清澈,一直明亮,一直像是山上的泉水般幽深的眸子,望着眼前的一切。
她几乎可以看到他乌黑的发,英俊的侧脸。
那优美的线条会令每一个看到的女人心动,但谁也不敢去打扰他,打扰那个深深沉入自己思绪中的他。
他在想什么呢?
想那遥远的山?遥远的事?还是那个遥远逃离的她…
清辰默默地咬住自己的嘴唇。
“清辰,在想什么?快来坐下。”安正杰招呼站在窗边的她。
她拗不过安正杰的面子,只得陪着在圆餐桌边坐下。
空荡荡的圆桌边只坐了三个人,看起来有些冷清。清辰忍不住就开口问道:“只有我们三个人吗?”
“对啊,”安正杰促狭地对着她眨眨眼睛,“不然清辰妹妹还希望有什么人来?”
清辰哽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关心看到清辰拘谨的样子,连忙替她圆场:“安副总怎么这样问,我们那么大老远跑来,你们君冠就一个人作陪啊,是不是看我们两个不够君冠的级别,连个面子也不给?”
“哈,关组长说哪里话。”安正杰忍不住笑,“我可是君冠的副总,难道我这个级别还不够?一定要谭总来才算么?”
关心笑起来,“我是无所谓,我们清辰可是你们谭总指名认定的设计师,总不会来一次,连一面也不见吧?”
清辰忍不住伸手拉拉关心的衣袖,不喜欢她说出这样的话。
“安副总您别在意,组长乱说的。有您陪我们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安正杰忍不住笑,其实清辰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只不过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三年前,她会做出那样伤害别人又伤害自己的事。不过该烦这件事情的人,应该是非默,而不是他。他今天晚上的任务就是帮忙把她们招待好,再制造一个机会,能让非默和清辰,把那件事情好好的解决。
“还是清辰妹妹最懂我的心,”安正杰招手叫服务生,“来吧,想吃什么,想点什么,尽管下手吧,不用替我的荷包心疼啦。”
一会的功夫,空荡荡的圆餐桌上,就堆满了各式各样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淡雅山不仅风景优美,连做出来的菜色也非常的秀气。精致的瓷盘里香气扑鼻,半透明的酒里琥珀如光。
“来来来,两位美女不用客气,快来尝尝淡雅山的招牌菜,还有他们自酿的醉梦香。”安正杰举起手里细白玉瓷的杯子。
“醉梦香?这名字好特别。”关心跟着举杯。
杯中是那种琥珀色的酒光,淡淡的,清澈中泛着一抹幽幽的光芒。盛在白玉般的细瓷杯里,影影地映出灯光的影子,很有种清丽而雅致的味道。
“是吧,你也觉得这酒的名字很特别吧,不过你别小看它,当初我和非默第一次喝的时候,都觉得又浅又淡,没有什么味道。可是偏偏这酒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当你把它喝下去之后,它就在你的腹中有一股幽幽的热气,好像要慢慢地燃烧起来一样。而且会顺着你的血流,慢慢地流遍全身…”安正杰笑眯眯地押一口那琥珀色的酒液,“等到你全身都热气来的时候,就知道它为什么会叫醉梦香了。那种感觉,不是醉,却似梦…梦中幽然,自别有一番滋味…”
“真的这么神奇?不是醉倒而是做梦?”关心有些不相信。
安正杰对她笑,“你可以试试看呐。”
“好。我就来尝尝。”关心握着酒杯,一饮而尽。
清辰坐在旁边,一直都没有开口。
她低头望着杯中的酒,那明亮清澈得仿若远古时代的琥珀一般的酒液,在她的手中轻轻的摇曳。杯中倒映出天花板上精致的水晶吊灯,也倒映出她眸里,那掩饰不住的一丝疲倦。
她觉得好累,好辛苦,好疲倦。
不仅仅是因为工作劳累的身体,还有她自己的心。
三年了,那些埋藏在心底三年的秘密,那些她想要抛弃却时时折磨着自己的往事,又何尝不是压在她心头的一块巨石,让她无时无刻的不疲倦,不辛苦,不苦累呢?
当谭非默出现,她几乎就要转身逃走了。
她害怕他,她恐惧他,她想要逃离他,她祈求他放过她。
可是事情,远远超出她的想像。
他出现了,却什么也不说。他出现了,却什么也没问。他似乎把那些都忘记了,可是却在大雨中,与她狠狠的亲吻。她都已经搞不清他到底是为什么了,是报复吗?还是故意想要让她更伤心?她不知道,她看不清,她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如果,一切都只是梦,那就好了。
当天空蒙亮,太阳升起,当他们张开眼睛,一切,都已经过去。
是梦吧,让一切都变成梦吧,让未来,也成为一个不可预知,也不想预知的梦…
清辰突然举起手,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清辰!”关心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你平时不喝酒的。”
“没事。”清辰推开好友的手,腮边有两片微微的红,“这酒很好喝,我想要尝尝是不是真有安副总所说的那种感觉。”
安正杰忍不住笑,“怎么样呢?”
果真有一股淡淡的热气,顺着喉咙静静地滑落。
滑在腹中,像是一股小小的火苗在慢慢地燃烧。那种热气,缓缓地随着血流扩散,散向她的全身,她的四肢,她的脸孔,她的头脑…
眼前的景物真的开始有种朦胧的感觉,迷迷茫茫的,像是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清辰忍不住想起那个离去的清晨,天空中,似乎也是这样的一片迷茫…

第九章

那是一个薄雾淡淡的清晨。
她从浅眠中醒来。
米白色的大床上,衣被紊乱。提绣的软枕上,有着湿湿的水气,仿若谁在那里流下了浅浅的泪痕,润湿了米白色的枕套,深深地陷入到那枕中。
几乎整夜都未眠,直到天色微亮,才沉沉睡去。可没过了多久,又这样疼痛的醒来。
她咬住自己的嘴唇,虽然那已经被她的牙齿蹂躏到没有一点血色。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
她半坐起身,发现身边空空荡荡。
那个陪了她一晚,劝了她一晚,安慰了她一晚的男人,已经不再她的身边。
属于他的枕微微地凹陷,像是在对她诉说着他的疲倦。
属于他的被微掀,好似他暖暖的体温还在她的身边。
他去哪里了?
她半探起身子。
一不小心被身上的衣服缠住了脚踝,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居然还套着那件华丽而绝美的婚纱。
纱缎层层叠叠的,大片手绣的精致绣花和手工钉制的水晶串珠,一条条地镶嵌在她的身上。虽然经过了一夜的揉搓,它们却还是那么闪闪发亮,当她踮着脚尖从床铺上跳下来时,它们就像是流星般,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她怔住。
床对面的梳妆台,映出她的身影。
娇小的身材,美丽的婚纱,蓬乱的头发,红肿的眼眶。
她可真是个糟糕的新娘。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地咧嘴。
不,不仅是糟糕,简直是糟糕到极点,糟糕到顶峰。
这件美丽的衣裳,本是要穿给那个人看的,本是在他们去定选结婚礼服时,他想要她试穿,她却放弃的华美衣裳。那时候,她对自己没有一点信心。她觉得她穿不来这么美丽的衣服,她觉得自己没有自信变成那么美丽的新娘。
可是,真的等到那一天的时候,他却走了。
远远的,永远的,走了。
从她的心里走了。
她站在婚纱店的门口,面对着那件华美的婚纱流泪。
街上路过她身边的人,都好奇地看着她。
她已经没有心思理会别人,因为她知道,他走了。就像这件永远她得不到的美丽婚纱一样,永远永远的走了…
风沙,悄悄地掠起她乌亮而长直的发。
发梢像是丝线一样打在她的脸上。
她觉得疼痛,像是心被鞭子抽过一般。可是她却只是默默地站着,默默地流泪。
直到…
有个身影突然走了过来,伸手就牵住了她的手,把她带进那间华丽的婚纱店。
她惊愕,讶异。
却没有办法挣脱他的手。
他直接叫店员拿了那件衣服,要她换上。
她真的好想拒绝,却最终走进去,流着眼泪换上。
精致而唯美的纱缎,长长的拖尾,性感的露背,滚满了珍珠和水晶的裙尾,把她打造成了另外一个女孩。她几乎快要不认识镜中的自己,那真的是她吗?那真的是穿上这件婚纱的她吗?
她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当他牵她的手,把一枚精致的戒指套上她的指尖的时候…
她哭了。
哭自己的懦弱,哭自己的无用,哭自己的悲哀,哭自己再没有未来的未来…
镜中人的眼眶又红了。
哭了一整夜的眼睛又干又涩,湿湿的眼泪让她的眼睛生生地疼。
她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再看看自己身上华丽的婚纱。
她微笑,那种勉强的、无可奈何的、苍白的微笑。
浴室里传来浅浅的流水声,湿湿的水气透过细细的门缝传出来。
他还在那里。
并未离开。
空气中传出肥皂般柔软的清香,她的心,却沉入大西洋最深最深的谷底。
不可以,不可以就这样继续。
他没有责任来承担她的悲伤,他没有责任把她的一切担起。
昨夜,在他的怀里痛哭,已经是她的极限。她没有理由把这一切变得更混乱,没有理由再把无辜的人牵进这场混乱的境况里。
所以…
她低头,默默地褪下那枚由他亲自戴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窗外的风,柔柔地吹着。
抚起白色的窗帘,仿若蝴蝶的翅膀。
她抱着那件美丽的婚纱,默默地走上阳台。
东方的天空刚刚微微地亮起,有一束淡金色的光芒,刚刚穿破整个天空。雾气,像是柔软的轻纱,串绕在整座城市的上空。
她把婚纱摆在阳光可以照到的栏杆上,那样天空明亮起来的第一道光芒,就可以映照在这件美丽的婚纱上。这么绝美的衣服,这么绝美的婚纱,应该属于更加美丽的女孩,应该属于拥有幸福的女孩,应该属于真爱他的女孩…
她穿过了,经过了,就已经足够了。
长长的尾纱随着清晨的微风舞动,层层叠叠的白纱,像是她层层叠叠解不开的心结。戒指,她放在梳妆台上,婚纱,她留在这里,唯有心,她带走了…
怀着感激、愧疚、疼痛,又或者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她,悄悄地拉开房间的门。
浴室里的水流声,还在沙沙地响着。
空气中,有着一丝温暖却又芬芳的味道。
她轻轻地嗅了一下,似乎想要记住这个味道。但她又知道,那不过是徒劳的。既然选择了离开,又还有什么理由,把这味道记在心底?只要离开这个城市,她就会选择把一切都忘记…忘记…
重新开始。
她轻轻地关上房门。
晨曦下的薄雾里,响起一串急促而又湿润的脚步。
浴室里的水流声,瞬间停顿了一下。
白色的浴门被推开,披着藏蓝色浴袍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门边。
房间里,一片幽幽静静。
屋子里,一片空空荡荡。
清辰抿着酒杯,口中竟然抿出一丝苦涩。
本来香甜清冽的酒,不知怎么竟会变得那样的涩楚。
她默默地抿着,低着头,酒杯里,映出她有些微红的脸颊和迷雾般的眸光。
关心也有些薄醉了,正举着酒杯和安正杰乱侃:“安副总,你…你有女朋友吗?你相信…爱情吗?我原来很相信的,我相信只要努力,只要自己用心,只要真诚,就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情。但有时候…有时候原来爱也是很无力的…”
“为什么会无力?”安正杰看着她,“关大美人看起来不是缺少爱情的人啊。”
“哈,我不缺,我什么都不缺。我缺的,是那个…真正想爱的人。”关心醉眼朦胧。
“难道关组长有心事啊?没关系,告诉我好了。告诉我,我去帮你收拾他。”安正杰说得意气风发的。
关心却捧着杯子,突然淡笑了一下。
“他…他没有欺负我,他…只说是…不想再理我。”
清辰一惊,忍不住看向关心。
她们临出门前,孟东方打来一个电话,关心在门外讲了很久的时间,清辰隐约地听到他们在争吵。可是没想到,孟总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说不再理关心?不再见她?是为了那个空姐吗?为了关心在飞机上刁难那个女孩子的事情?
关心猛地灌下一口酒,“安副总…你说,我算什么?我跟了他五年,我天天陪在他的身边,可是我却还比不上和他同乘了一次飞机的空姐吗?我还比不上,她为他端了一次咖啡?!别跟我说什么办公室的爱情,没有结果。我不要结果,我只要过程。我喜欢他,我爱他,我等了那么久那么久…他居然…居然说…再也不要见我…”
酒入喉咙,而泪却满腮。
关心真的醉了,而清辰,却听得心如刀绞。
有时候,爱情真的是那样吗?当一个人默默地守候在你的身边,一年、二年、五年、十年,也许他都看不到,却只是在突然遇到别的人时,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她还记得,那个人那天对她说——
“我们已经淡了。我早就忘记和你初恋时的感觉了。而她…她让我有燃烧的热烈…爱情应该不分前后吧。这是命运的注定,我终于和她相遇了。”
那自己又算什么?!
难道和自己的相遇,不是命运的注定吗?七年前,当他在月桂树下牵她的手的时候,难道不是爱吗?难道那只是一场梦?一场把一切都毁灭的恶梦?!
清辰的眼前,突然也变得一片朦胧。
“关组长?关心?”安正杰看到关心趴在餐桌上痛哭,一时也有些慌乱,这不是他的本意,虽然他是来带这两个女生制造时机的。但好像弄错了对象,哭出来的应该是清辰妹妹,而不是这位关组长啊!
“清辰妹妹,你快来劝劝关心,让她不要伤心了。天涯何处无芳草,那个谁谁让她伤了心,就把他忘记嘛!反正…”
“忘不了的。”清辰幽幽地开口,“有些伤,一辈子,都忘不掉。”
安正杰怔住,这才发现清辰的眼眶也微红了。
“真的吗?”
突然间,从安正杰的背后,传来一声幽幽地低叹。
那暗哑的声音透过虚掩的门缝,有一丝伤感而迷离的味道。
“我以为有些事,你都全部忘掉了。原来还有人、还有事,是你从未忘记的吗?”
包厢的大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一个高大挺拔却疏离的身影,慢慢地走了进来。
他望着坐在餐桌边的清辰,望着她已然湿润的眼睛。金丝镜片后的眸光,揉成了一片复杂而微冷的光。
清辰望着他,目光迷醉。

第十章

关心喝得酩酊大醉。
安正杰半拖半拉着她,“谭总,我先送关小姐回去,清辰妹妹就交给你啦!”
关心泪流满面,却还在挣扎着要喝酒,安正杰好不容易拖着她,才哄出了包厢。
清辰坐在座椅上,竟然没有反对安正杰的提议。
她有些累了,倦了,醉了。
从他出现,她就知道总有一天是要面对的,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情景下,她都无法逃脱,不是吗?既然今天大家都有些薄醉,那么,就把一切都放开吧。
放开那颗紧紧固守的心,放开那转身要逃走的冲动。
她望着站在门口的谭非默,竟然对着他浅浅地笑了一下。
谭非默的心顿时就觉得像是被蔷薇刺痛了。
他记不清已经有多久没看过她的笑容了,那遥远得仿佛在学生时代才有的记忆。她清丽、甜美、单纯而又真挚的笑容,他不知道有多久多久没有看过了。
现在她就坐在他的对面,清澈地对他笑。
盈盈的眸子里,漾着一片清丽丽的水光。淡淡的颊边,浮着一片粉红色的霞光。
她望着他的眼神,没有闪躲,没有害怕,没有像以前一样的挣扎,她坦白的,清澈地望着他。
谭非默忍不住就攥紧了拳头。
包厢的房门被服务生轻轻地带上,整个房间里,就剩下了她和他。
她浅笑,举起酒杯来又送到自己的唇边。
“不要再喝了。”谭非默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一步跨到她的身边,伸手就抢过她唇边的那细白玉般的瓷杯。
“呵。”她目光迷醉,“谭总…这酒,很好喝。喝了之后,会有一种梦一样的感觉,你不想试试吗?”
琥珀色的酒光在她的唇边摇曳,却惹得谭非默一阵心疼。
“我不想试。”他冷声,把酒杯放下。
该死的安正杰,他说要创造条件,可没有说要把清辰灌醉。
“可是我想…”清辰的手臂横过他的胸前,用力地去抓那杯酒,“我喜欢这种感觉,像梦一样的感觉…”
“清辰,不要再喝了!”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清晰地叫出她的名字。
清辰的手指猛然一震,她半眯着眼睛,有些痴痴地对他笑:“清辰…你叫我清辰…是的,以前…你也是这样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