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年瞅准机会,一下子从她手里夺过了酒瓶,柳姐要夺,连年起身,举到她够不着的地方,一边劝她,“柳姐,我以前劝过你的话,你都忘了是吧?”

柳姐神智更加不清,含糊着说着酒话,连年抿着嘴唇,过了一会儿才说,“假酒、嗑药、小姐,外加一些恐怕只是我不知道的事,这样下去,早晚都会出事的。”

他看着柳姐醉意氤氲的脸,说,“柳姐,做点儿正经生意不成吗?我可以帮——“

话没说完,柳姐踉踉跄跄地起身,她用纤细的手臂搭住连年的肩,舌头大着,“正、正经生意?你、你以为姐不、不想做吗?陆、陆家那个小崽子哪、哪是为他什么小姨打抱不平,他是、是看我们‘柳俏’生意火,抢他、他们陆家云霓风、风头!”

听到这里,连年不由地皱眉,云霓?和‘柳俏’一样的场所吗?

陆家是出了名的知名企业,怎么也会开这种东西?

柳姐依旧在喋喋不休,“陆、陆齐安,老、老娘饶不了你!你砍我手下两根手指,我、我要你的命!”

连年看柳姐这话越说越是糊涂了,就扶她去休息,一路上她都在撒泼,连年控制不住,到了最后是小威来帮他,两个人才把柳姐给安定好的。

连年这一天也累得不轻,回房间见画扇睡着了,他就也去睡了。

 

陆家。豪华书房里。灯光氤氲,熏香缭绕。

陆振南倚在真皮沙发上,闭着眼养神,换了干净白衬衣的陆齐安走了进来,对陆振南说,“我见到画儿了。”

陆振南眼睛微微睁开,看了陆齐安一眼。

 

【叙述方式是穿插型的,而且我确实更得慢,所以难免亲们会觉得破碎,但是在实体书上连贯着看的话应该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所以说,给亲们添麻烦了,有时候恐怕需要倒回去看一下下,哈】

第二十章 你相信,一个九岁孩子的爱情么(3)

陆家。豪华书房里。灯光氤氲,熏香缭绕。

陆振南倚在真皮沙发上,闭着眼养神,换了干净白衬衣的陆齐安走了进来,对陆振南说,“我见到画儿了。”

陆振南眼睛微微睁开,看了陆齐安一眼。

陆齐安说,“几天后,我会把画儿带回来,这几天,就让他们一块玩吧。”

举陆振南眯着眼打量自己的儿子,然后微微笑了笑,“画儿是你要娶的,你自己得有分寸。”

陆齐安敛眉,“嗯。”

陆振南用手指轻轻敲打沙发的靠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陆齐安俊美的面庞,“画儿是我陆家的人,自然要进陆家的门,你的任务,就是再等她几年,娶她。”

还陆齐安抿唇,没有说话。

陆振南继续笑,眉眼却很是深沉,“我给你说过许多遍了,从她出生,就注定是要嫁给你的…你可别辜负了我这么多年来的器重。”

陆齐安说,“齐安明白。”

陆振南揉揉额角,略显疲倦地起身,“祁家那个小子对画儿上心得紧,你可得防着点儿,要是生了什么变数…”

陆齐安眼睫抬起,看了面前威严的父亲一眼,截口道,“我有分寸。”

“那就好。”陆振南沉郁一笑,离了书房。

 

第二天,柳姐停业一天。

连年先是以为是因为陆齐安的关系,到了后来才知道,是柳姐今天不想开门做生意,不为什么,就为她不想开。

柳姐揉着自己酸疼的额角,连年昨晚说的话她记得一些,她沉默了一会儿,对连年说,“姐不能全听你的,照你说的那样做的话,姐买不了衣服买不了香水买不了所有我喜欢的东西,姐会饿死的。”

她拍拍连年的肩,“你是为我好,我比谁都清楚,但是没办法,我这辈子,恐怕都只能这么活着了。要是我改得了,也就不是我柳俏了。”

连年没说话,柳姐又笑得妩媚起来,“今天姐休息一天,陪你好好玩玩,说吧,想去哪儿?”

连年还没来得及说话,许远窜过来了,“连年,勇哥给我打电话了。”

连年“嗯”了一声,想问却又觉得没法问,毕竟是他不够义气地把问题抛给连勇的。

许远了然地笑,“勇哥说没事了,陆家原本派在医院和祁家***扰的人都撤了,让你放心。”

连年点点头,看来陆齐安还算说话算话。他看了看许远身后,没见画扇,就问,“她呢?”

许远装糊涂,“谁呀?”

连年哼了一声,擦过许远的身边要走,许远拽住他,“喂,你不会真让小扇子跟着别人去美国吧?”

连年脚步一顿,他本来就因为这件事烦着,昨晚辗转反侧地睡不好,一想到那个骄傲敏感的小哑巴也许就要彻底退出自己的世界了,他就恼怒得想要揍人。

连年很奇怪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如果说先前他是出于看不过画扇见他就躲而刻意接近她,那么到了后来,还是起初那样么?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爱英雄救美的人,即使画扇没了父母,即使画扇无家可归,即使画扇被人欺负,即使画扇因为被老师罚而中暑昏倒,即使画扇在野炊的时候发高烧到说胡话,即使画扇被陆家带走,即使画扇被陆齐安带去美国也许这辈子就从他祁连年的生命中彻底消失再也不见了,又怎么样呢?

又…怎么样呢?

即使画扇昨天抱了陆齐安,即使她在两者中选了陆齐安,又怎么样呢?

连年越想,心底那股子遏制不住的烦躁就愈发地膨胀,他回头看向柳姐,“走吧。”

“哪去?”

“喝酒。”

 

那天,连年喝了个烂醉如泥,谁拦都拦不住,他手机刚开了机,就“嗡嗡”地震个不停,许远替他把短信和未接来电逐个看了,然后挑了一个比较重要的告诉他。

“姚悦给你打电话了。”

连年喝酒上脸,没喝多少脸就红了,更别说他今天喝了那么多,许远盯着他那张红得像是要滴血的脸看了两眼,然后撇嘴,“就你这副怂样,真不知道姚大校花怎么就对你矢志不渝了整整五年!更奇妙的是,她这会儿去了国外,居然还惦记着你!”

连年懒得搭理许远,他和柳姐拼酒拼得正起劲儿,许远又看到一条短信,就念给连年听,“祁连年,我是你老妈,打你电话你一直关机,你想玩失踪是不是?你腿还没好利索,见到短信立马给老娘滚回家来,等我抓到你,可就不会轻易饶了你了!”

许远推推连年胳膊,“怎么办,回不回去?”

连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除了昨晚上有那么一点儿疼之外,他自认为自己的腿已经好多了,就摇了摇头,“难得我因为工伤不、不用上学,不回去!”

连年侧过脸,就看到了画扇那张写满了担心和局促的小脸,在连年喝酒的过程中,画扇起先来劝过,但是她不劝还好,反倒是她越劝,连年喝得就越厉害了,后来她不劝了,就坐在连年身边,一直咬着吸管盯着他的脸看。

见画扇在目不转睛地看他,连年扬了扬眉毛,画扇抿了抿唇,然后小小声说,“你别喝了。”

连年不说话,就用那双黑曜曜恍若宝石一样的好看眸子盯着画扇的小脸看,画扇更加局促了,她的手揪扯着自己的裙子,看一眼连年,就咬一下嘴唇,后来下嘴唇几乎要咬出牙印了。

连年忽然抓住她的手,微微眯着眼睛,就那么看了画扇好久好久,就在画扇以为他有好多话要说时,他又忽然撇了撇嘴,一把把画扇的手摔了,“白眼狼。”

 

【三更毕,明天继续。多谢亲们的阅读。】

第二十章 你相信,一个九岁孩子的爱情么(4)

连年不说话,就用那双黑曜曜恍若宝石一样的好看眸子盯着画扇的小脸看,画扇更加局促了,她的手揪扯着自己的裙子,看一眼连年,就咬一下嘴唇,后来下嘴唇几乎要咬出牙印了。

连年忽然抓住她的手,微微眯着眼睛,就那么看了画扇好久好久,就在画扇以为他有好多话要说时,他又忽然撇了撇嘴,一把把画扇的手摔了,“白眼狼。”

连年手上力气极大,画扇身子一个趔趄,他看见了,也不管,冷笑一声,踉踉跄跄地起身就走。许远去取车了,柳姐也喝得晕晕乎乎的,她见连年走了,就也起身,根本就没人管画扇了。

画扇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直看着连年的背影,她咬着嘴唇,手指揪着裙角,指骨都泛白了。

举可是连年一直都没有回头,一下都没有。

画扇跑出来,站在北京的街头,死死地看着连年的背影,有风穿耳而过,她忽然间觉得爸爸妈妈离开时的那股悲恸再一次降临了,小小的胸腔一瞬间就被那种想要咽下去却咽不下去想要哭出来却哭不出来的难过给塞满了。

她忽然间那么害怕,害怕连年彻底嫌她烦了,害怕连年再也不管她了。

最后,是许远跑回去找到画扇的。她瑟缩在他们喝酒的那家店门前,小小的身子缩着,困顿得像是一只流浪猫。

许远蹲下身去,想要把她拉起来,画扇却抱住自己的双腿,绷紧了嘴唇,说什么都不跟许远走。

许远劝了好久,画扇都像是没有听到,她就那么倔强地蜷在那里,明明是落魄的姿势,却有着那么明显的疏离。

最后,许远叹着气跑走了。再之后,画扇眼前多了一双帆布鞋,她抬起泪迹风干了的小脸,就看见了连年那张脸。

画扇动了动嘴,嘴唇都像是干了,她的嗓子哭哑了,说不出话来。

连年站了一会儿,然后蹲下身去,他盯着画扇泪痕斑驳的小脸看了一会儿,然后哑着声音问她,“你哭什么?”

画扇不说话。其实,是说不出话。

连年静了片刻,然后抬起手碰画扇小脸上干了的泪痕,画扇觉得痒,却忍着没有往后缩。

连年像是中了邪似的,再次问她,“你哭什么?”

画扇终于委屈,“你…你不要我了…”

她刚才哭得太凶,嗓子都哑了,这会儿又是压低着声音,更加添了几分含糊不清的味道,连年也不知为什么,看着她那副惨兮兮的神色心底就有些受用,他顿住摩挲画扇小脸的手指,问,“你害怕?”

画扇点头,“怕。”

“怕什么?”

“怕…你以后都不管我了…”

“有多怕?”

连年承认自己很无聊,而且和她这么蹲在大街上问这样无聊的问题更是傻,但是他就是想问,喝醉了,问一两个蠢问题,不算什么吧?

连年盯着画扇的小脸,再次追问,“有多怕?”

画扇绷紧了嘴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还泊着水意,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连年的脸,她的小脸比原来还要苍白了,映到连年的瞳孔里,更加像一只生怕被主人遗弃的小猫了。

连年的手指挪到她的嘴边,威吓她,“不说?那我走了。”

画扇眼睫毛颤了起来,可怜兮兮的,连年看她一眼,低声说,“那你就老实说。”

画扇犹豫了好久,一把抓过了连年的手,想也不想地对着他的手腕就咬了下去,连年吃痛,皱起眉毛来刚想推她,就听她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比你现在还…还疼的。”

连年伸出去的手顿住,好半晌,他才明白画扇说的疼,指的应该是——心脏。

连年有些呆了。

“…走吧。”良久之后,他终于回神,朝她伸出手。画扇起身,连年想到了什么,又蹲下了身子。

他看着画扇,拍了拍自己的背,“我背你。”

一路上,画扇和连年都安静得很,到了车边上,连年把画扇放下,脖子处有块地方湿湿的。

回柳姐家的一路上,画扇睡了一路,许远开着车,柳姐闭着眼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连年和躺着的画扇在后面。

连年不时会听到画扇低低的呜咽声,他不知道的是,在画扇的梦里,她仰着小脸对他说,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信么?

是呢祁连年,你会相信,一个九岁孩子的爱情么?

 

“傻瓜。”连年轻声嘟囔了一句,然后伸手拥住了画扇的腰,他的下巴在她孱弱的肩头蹭啊蹭的,眼底分明溢满了掩不住的愉悦,嘴上却故意说着,“有什么信不信的?我这么帅,你当然喜欢我。”

画扇背对着他躺着,因为方才忆起过往的关系,脸上难免有几分恍惚,听见他这句话,嘴角倒是微微翘起来了。

她转过身来,犹豫了一下,这才凑过来,在他嘴角亲了一下,然后红着脸说,“粥煮好了…我们,起来吧?”

连年看她一眼,指指自己的嘴,“再亲一下,再亲一下我才起来。”

画扇脸颊瞬时就更红了几分,她不说话,也没动,连年看她一眼,闭上眼睛作势要睡觉了。

画扇无法,犹豫了一会儿,红着脸,凑过来,飞快地在他嘴上碰了一下,然后伸手拽他,“好了…”

 

【宿舍今天居然有电,于是在三更预发的基础上加一更,很快就没有底稿了呀,很快就不能更新了呀,我好想开新文啊啊啊…好吧,我滚走看考研单词去,悲催。】

第二十章 你相信,一个九岁孩子的爱情么(5)

画扇脸颊瞬时就更红了几分,她不说话,也没动,连年看她一眼,闭上眼睛作势要睡觉了。

画扇无法,犹豫了一会儿,红着脸,凑过来,飞快地在他嘴上碰了一下,然后伸手拽他,“好了…”

连年睁开眼,瞥她一下,不耐烦地撇撇嘴,“真没劲。”说着,长臂一伸就把她拽了过来,欺过唇去好一阵亲抚,直待俩人气息都紊乱了,才赶紧停了下来。

画扇厨艺虽说不精,煮的粥喝起来还不错,再说了,毕竟是她亲手做的,连年怎么喝都觉得好喝。就着粥,加上从外面买了一些做好了的特色小菜,俩人凑合着就吃了。

举喝过粥,连年拽画扇去吃蛋糕,她犹犹豫豫地看着那块鲜艳欲滴的奶油蛋糕,想吃又怕发胖似的。

连年坐起身,把她拉近一点儿,嘴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语气不满地说,“你也太瘦了,还不吃,是想修炼成仙吗?”

说着,他切了一块蛋糕,递到画扇嘴边,“张嘴。”

还画扇吃了,他才展眉笑了一下,眉眼里却有几分促狭,暧昧兮兮地说,“多吃点儿,多吃就能胖起来,胖了的话…”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顿,然后凑近画扇耳边,低低地说,“抱着感觉才好!”

画扇的脸腾地就红了,他翘着嘴角,有些得意地看着她的脸。

她别开眼,他笑了一下,然后一边拿蛋糕喂她,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有些事,你就不想问我?”

画扇怔了怔,他看着她,“比如,我在米兰那个儿子。你就一点儿都不好奇,一点都不生气?”

一听这话,她敛了怔色,抿嘴唇,不说话。

连年叹气,扔了蛋糕抱她入怀,“看吧,是你自己不问的,现在我提起来你又这样。”

画扇安静了一下,然后轻声说,“我翻了好多以前的报纸…然后,知道他是你收养的了。”

所以,没必要问了。

“嗯。”他先是一怔,然后随意地应了一声,接着又问,“知道那么多孤儿,我为什么收养他吗?”

这次,她安静了许久才回答,却是牛头不对马嘴,“你人好。”

他确实人好,虽然有时候嘴巴不饶人,但是心地却是善良的。只是,这分明是答非所问了。

“错。”他摇头,用一种你没救了的表情看着她,不满地说,“你在听我说话么?”

“在啊。”

“那你再猜。”

“…猜不出来。”

“笨死了。因为啊,他长得最好看。”

有关系吗?画扇想问,但是忍着没问,只抬起眼皮看了他一下。

连年当然明白她的疑问,嘴角缓缓翘了起来,再一次现出了那副幼稚的得意表情,他看她一眼,然后骄傲地说,“我祁连年的孩子,当然要长得好看了。这你都猜不出来?故意的吧?”

画扇嘴角窒了一下,想笑,又憋着的样子。

他伸手捏她脸颊,“你笑什么?”

“没…”她躲着他的手,低笑着说,“我是好奇,我小时候好看么?你居然愿意去哪儿玩都带着我。”

他皱眉,“好看?丑死了。”然后开始论证自己的观点,“你没听许远那小子叫你小扇子么?他都不叫你美女的,明白了吧?”

一听这话,她微微绷起脸来,“那是昵称。美女是对路边陌生人叫的,远哥哥才不对我那样。”

他笑了,“哟,还分得挺清。那你说,我为什么去哪儿都带着你?”

画扇抬眼,就见他嘴角挑着,微微笑着看着她的脸。她垂下眼睫,低声咕哝,“反正,不是因为我好看…”

他瞬间就笑得更加愉悦了,把她更紧地揽在怀里,下巴在她头顶轻轻蹭着,“对,当然不是,我是因为别的。”

别的是什么,他却不说了。

她忍不住抬头看他,他却转了话题,“你还没告诉我,怎么不上学了?”

“没什么…我不爱学习,你知道的。”

“没骗我?”他盯着她的眼,立刻追问道。

“嗯。”她坦荡荡地由着他看,“我爸留下的产业总得有人管,再加上上学无聊,所以就退了。”

他似是仍旧不信,黑如点漆的眼睛依旧盯着她。她凑过去亲他的嘴角,“没骗你,我骗谁都不会骗你,你知道的。”

他这才微微笑了笑,松了一口气似的。

 

下午,俩人蜷在沙发里看电视,手边堆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零食,连年本不爱吃这些东西,身边偎着她,不时也会凑过去就着她的手吃两口。

到了傍晚,太阳快要落山了,外面终于不再那么热了,他拉她起身,“带你去个地儿。”

俩人戴了墨镜出门,到了地方,画扇才明白,是海滩。

海水微凉,抚着脚背,痒痒的,挺舒服。画扇隔着墨镜朝连年看过去,他正盯着海水,侧脸好看得近乎完美。

她目光微错,看了一眼他紧紧攥着的自己的手,微微笑了。

夜幕渐渐笼罩下来,灯火开始派上用场,海滩边上就有一条街,热闹熙攘,经营的正是海鲜生意。

画扇面前的碗里已经堆得像是小山了,连年还在不知疲倦地剥着蟹壳,他吃的不多,一直都是在逼着她吃。

她喊停,他这才顿住手,想了一下,然后笑着问她,“明天想做什么?”

她的眼睛难以察觉地微微一亮,他…他居然记得?

许是看到了她眼底的惊喜,他居然有些不自然,一下子敛了笑容,看了一眼她碗里的蟹肉,催道,“快吃!”

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多了。海滩边上有歌舞表演,连年看得高兴,就要喝酒,画扇跟着喝了点,她酒量不好,喝了没多少脚步就轻飘飘的了。

他拥着她一起去洗澡,一个澡,洗了好久,从浴室出来时,画扇脖子上都是吻痕,脸更是旖旎地红扑扑的。

躺到床上睡觉,冷气开得很足,他把她揽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耳垂,低声说了句,“晚安。”就睡了。

黑暗里,画扇睁着眼睛,身边是他平稳清浅的呼吸,耳垂,残留着他亲吻的温度。她在心底喃喃自语,程画扇,你的幸福,终于回来了。

睡到半夜,画扇被吻醒,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她看到连年那张异常漂亮的面孔近在咫尺,他一边吻她,一边低低地说,“生日快乐。”

画扇呆了一下,他扭开床头灯,递了一个什么东西到她眼前,“拿着。”

她定睛去看,这才看出,就是白天在专柜那儿看到的戒指。而且,居然是三个!

她有点儿迷糊,他撇撇嘴,蛮横地把戒指塞到她手里,“我不管你怎么戴,最好啊,用绳子穿了,三个一起,绑手腕脚腕都成。但是绝对不许扔着!”

她看了一眼戒指,声音里带着含糊的睡意,“怎、怎么这么多?”

那些戒指,贵得让人咂舌,他不止一下子买了这么些,居然还一副不管你怎么处理只要在你身上就行的样子。

他皱眉,“三年,不是刚好三个么?”

她怔了。

他以为她是不愿意戴,就把手臂伸过来,威胁着说,“呶,你看,我都绑在手腕上了。”然后神色一正,威胁道,“你敢不戴我不客气了!”

“戴。”她含糊地揉揉眼,眼底却泊着笑,“我戴。”

眼角一扫,瞥到墙壁上的挂钟,指针刚刚走过十二。

十九岁,她的第一份生日祝福,真好…是来自他。

 

被弄醒之后,画扇就没能再睡着。

连年理所当然地解开她的睡衣带子,像是着了迷,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等到俩人疲倦不已之后,画扇堪堪迷迷糊糊地混过去,又被噩梦吓醒了。

其实,那也许根本就称不上是一个梦的。她只不过是梦到了陆齐安,梦到他用那双妖娆的桃花眼冷冰冰地看着她的脸,眼底,浸着刻骨的悲伤与仇恨罢了。

可是,正是睡梦中他的那副神情,居然让她一头冷汗地惊醒过来。身边的连年支起身子,嗓音里带了几分被惊醒的含糊,“怎么了?”

她在瑟缩。

察觉到她可能是做了噩梦,他把她揽进怀里,哄小孩子似的柔声哄着,“不怕不怕,我在这儿呢。梦到什么了?”

她蜷在他的怀里,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却咬着嘴唇,不说话。

他低头吻她额头,“梦到怪物了,还是梦到鬼了?嗯?”

“不是…”

“那是什么?”他嗓音很低,魅惑轻柔,温柔得可怕。

她闭了闭眼,面色苍白到近乎透明了,“比它们…都、都要可怕。”

他明白了。

“陆齐安?”他问。嗓音微微变沉,温柔渐渐被冷意取代。

第二十一章 告诉连年,我等他(1)

他低头吻她额头,“梦到怪物了,还是梦到鬼了?嗯?”

“不是…”

“那是什么?”他嗓音很低,魅惑轻柔,温柔得可怕。

她闭了闭眼,面色苍白到近乎透明了,“比它们…都、都要可怕。”

举他明白了。

“陆齐安?”他问。嗓音微微变沉,温柔渐渐被冷意取代。

“…嗯。”

还他凛然一笑,“你很怕他?”

“他是恶魔。”她低声说。

“哦,恶魔。”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反口问她,“那,恶魔总也有怕的东西吧?”

她看他一眼,似懂非懂的。

“他要垮了。”连年伸手理了理她的刘海儿,轻描淡写地说,“他快要自身难保了。”

画扇呆呆看他,他好看至极的那双眸子微微眯了眯,“不信?”

不是不信,是有些难以消化。

他凑过来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嗓音却阴沉危险极了,“他照顾你三年,又让祁家那么刻骨铭心的,我好容易回来一次,当然要送上一份大礼了。”

她动动嘴唇,刚要说话,他吻住她,“不说他了。你睡不着是么?我来陪陪你吧。”

不等她开口,他那灵活的指尖,和着滚烫的亲吻,一路旖.旎向下。

 

连年发现,自己的占有欲那么的强。他不能允许画扇在自己身边还想着陆齐安。哪怕只是无比纯粹的畏惧与恐慌,也不允许。

在她面前,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不讲原因的霸道,蛮横的专.制。他一直如此,从她九岁那年出现在他生命里那一天起,一直蔓延到九年后的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