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非尘看著她颈上的玉鍊。是因為那枚「独缺」的关係,只要遇到毒物,它便会產生抵抗,他原是想借它的独特功效保护她的,没料到反而因此害到她,真是讽刺。
「你怎麼会知道?」玉凤淑一定不会主动告诉他的。
戚七少苦涩一笑,「我对她下了真言蛊。」
他叹了口气,「我不该怪你的。」
「是我没尽到朋友的本分。」
「谢谢你今天来告诉我这些。」
「我想你不会放过她的。」
「就算我师兄肯,我也不会肯。」一道清脆的嗓音划破沉闷的气氛。
「小师姑。」一见到来人,戚七少便垂手肃立,不敢多言。
来人有著一袭乌黑油亮的长髮,一双灵动慧黠的双眸,带笑的眼尾使她纵使不笑也带著三分笑意。
一个衣服上满是补丁的俊美乞儿肩头坐著一个两三岁的幼童跟在她身后。这可不正是名满天下的丐帮之主丰神玉,及其妻子沉七巧跟他们的爱子丰小赖吗?
「师兄,你还真是不会照顾人啊,瞧满月姊姊被你照顾得就快成皮包骨了。」
沐非尘看到小师妹,心情也放鬆了起来,「是呀,就数小师妹妳会照顾人了,瞧妳把丰大帮主养得快能当拜拜用的猪公了呢。」
「沐兄,你这嘴坏的毛病看来是不打算改了。」丰神玉无奈的摇头。
「满月,这是我小师妹沉七巧跟她的夫婿。」
「沉姑娘好。」
「叫姑娘多见外啊,姊姊叫我七巧就好了。」沉七巧笑嘻嘻的说,很熟稔地坐到她的身边,亲热地拉起她的手,不著痕跡地就把住脉门。
「满月,就叫她七巧就好。」
给师兄一记「放心」的眼神,沉七巧笑著放开唐满月的手,瞧著桌上没怎麼动的饭菜道:「赶了这麼久的路,我可是饿坏了,师兄,这顿你请啊。」
「当然没问题。」心头大石落地,沐非尘又恢復一贯的淡然浅笑。
夜深人静,月华普照。
两个人站在唐满月的床前交谈著,而床上的人则熟睡著。
「妳不是开玩笑的吧?」沐非尘十分怀疑地瞄了师妹一眼。
「我就算平时爱开玩笑,这种时候怎麼能开师兄你的玩笑,我也是怕被你砍的好不好。」沉七巧一本正经的说。
沐非尘手中摺扇毫不客气地敲上她的头,「我要信妳就会变成採花大淫贼。」
她一脸不以為然,「你就算不听我的,也早就是大淫贼了好不好。」哼,以為她不了解他。
「尊师重长,我是妳师兄。」
「废话少说,你到底要不要照做?」
「免谈,说说正经的办法,别在这里逗我玩。」
「这简直是污辱我的人格,有逗你玩的工夫,我还不如回去看我的小赖。」
「嗯哼,」摺扇再次毫不留情的敲中她的头,「满月中的是绝忆蛊又不是合欢蛊,你当师兄我没常识吗?」
「我情愿你没有啊。」这是真心话,再真不过。
「咚」又一下,终於凑够无三不成礼的数。
「怎麼做才能将蛊引出?」
沉七巧清清喉咙,决定不再玩了。真没意思,大师兄总是不配合让她耍一下,还是二师兄好,每次都能耍到,嘻嘻。
「吶,这是三十六根过穴金针,你拿去用『一线惊鸿』煮半个时辰,然后帮月姊姊推宫过穴,施针放血......」
「放血?」有人的音量忍不住拔高了,「还放血?」满月现在的身体已经够虚弱了,再放就有谋杀的嫌疑了。
沉七巧发出好大一声叹息,颇有朽木不可雕的鬱闷意味,然后头上又被人敲了一记,这才终於老老实实地往下讲,「针被一线惊鸿的药水浸过后,再引导放血,蛊毒便会顺著流出的血排出,然后蛊虫会在体内枯竭而死,次日出恭时就可排出体外。」
「真简单。」感慨。
「嗯,所以师兄很笨。」结论。
「丰神玉,接住你老婆。」话声起,一条人影从窗口飞了出去。
「啊,沐兄,这是我老婆,你下手轻点不行啊。」守在外面的丐帮帮主哇哇大叫。
「废话,要是我老婆,我捨得扔才怪。」
「这就是过河拆桥的正解啊。」沉七巧无限感慨。
「七巧,夜深了,我们回去睡吧。」丰神玉抱著妻子哄道。
「好啊好啊,是不能留下来旁观师兄夜採花,否则会被灭口了。」
听著两人的脚步声远去,沐非尘忍不住笑出声。这个七巧,真是用心良苦,就怕他担心焦虑,这种时候还不忘搞笑。
目光落到床上人身上,他的神情温柔了起来,「满月,妳会好起来的。」
替她掩好被子,拿了沉七巧留下的金针,他去厨房煮热水浸针。
半个时辰后,他再次回到屋里,关紧门窗,走到床前除去唐满月的衣物,开始拿金针过穴。又一个时辰,满头大汗的他收好金针,看著床上的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终於没事了!
去厨房取来热水,替唐满月擦拭身体之后,沐非尘和衣在她的身边躺下。希望明天一睁眼,就看到恢復记忆的她。
第八章
似乎是作了一个好长好痛苦的梦,娥眉紧蹙,睫毛挣扎颤动,阳光落在唐满月原本苍白的面上,照出一层淡淡的红晕,看起来健康多了。
一隻大手落在她凹陷的面颊上,带著淡淡调侃的男音由头上传人她耳中,「满月,日上三竿了,不要再睡了。」
双眼倏地睁开,眼中透出惊喜,「沐非尘!」
含笑的俊顏近在咫尺,「真高兴妳记起我了。」
她扑进他的怀中,喜极而泣。
轻轻拍抚著她的背,他笑道:「没事了,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把妳瘦掉的肉再养回来,我可不喜欢晚上抱一堆排骨睡觉。」
唐满月二话不说就推开了他,恼火地瞪著他,「谁让你抱了?」总是这样口没遮拦的。
沐非尘笑得一脸曖昧地凑近,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一不留神就被他逼回枕上,两个人以极其煽情的姿势交叠在一起。
「就算不抱,压著排骨也是不舒服啊。」无奈的口吻。
「沐非尘──」有人忍不住抓狂了。
「哈哈......」他笑得像偷到腥的猫离开了屋子。
徒留唐满月羞愤不平地扯床单,等她终於平復心情要下床,才发现身上的衣眼被换过了,凤目暴睁,玉齿轻咬,「沐非尘,你竟然敢脱我的衣服!」
正端著饭菜进门的他听到这句话,若无其事地笑道:「哦,我昨天帮妳金针过穴后,顺便帮妳擦拭了下身子,也就顺手帮妳把脏衣服换了。」
「你......」
「饿了吧,快过来吃吧,多吃点才能把瘦掉的肉再长回来。」
「......」
「我知道妳想感谢我,我们什麼关係啊,不用客气,快下床吃饭。」
「你还真是顺手啊。」唐满月忍不住磨牙。
他微笑,「我这人一向很乐於助人,尤其对象是妳的时候。」
「沐非尘,你这个大混蛋!」唐满月终於吼出自己的不满。
「那就看在这个混蛋既救了妳,又帮妳端来饭菜的份上,过来吃几口吧。」
看著他脸上那慵懒的笑意,听著他一贯带著调侃的音调,唐满月却无法忽视他略显瘦削的俊容,以及下巴冒出头的鬍碴,心头微酸,她咬紧了下唇。
「别赖床了,快过来吃饭。」
「让你担心了,非尘。」
沐非尘身子一震,脸上掠过一抹怪异的神情,戏謔道:「我可记得有人答应我喊的是别的暱称哟。」
唐满月脸颊浮上两团红晕,让她苍白的脸色看起来舒服许多。
「不正经!」忍不住轻啐了口。
「妳再不过来吃,我就过去喂妳了,我可不介意以口渡食。」
她急忙穿鞋下床,怕再不过去,某人会说出更离谱、更让人羞窘的话来。
「对嘛,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快吃吧。」他一边说一边往她的碗里夹菜。
「你也吃。」
「妳吃吧。」他看著她笑,目光宠溺,一脸的幸福。
「不吃的话,就去梳理一下自己吧,唉,几天不见,你的模样真是邋遢了不少欸。」她故意用调侃的语调说。
沐非尘摸了摸生出鬍碴的下巴,一脸正经道:「这样不是显得更性感吗?」
唐满月差点喷出口中的饭菜,「嗯,性感,性感得让人心疼。」
话一出口,两个人忽然都沉默了下去。
良久,沐非尘轻轻地笑了,近乎轻喃地道:「只要妳健康平安,哪怕是忘了我也无所谓。」
水气迅速涌上眼眶,唐满月低头,泪水滴落碗内,一滴又一滴。
见她落泪,他的心揪紧,举手抬起她的下巴,替她轻轻揩去脸上的泪,「别哭了,让我看了心疼。」
「非尘。」她投进他的怀抱。
「怎麼生了场病变得这麼爱哭啊,妳今天是打算拿眼泪淹死我吗?」
唐满月握起拳头朝他轻捶几下,声音带著哭腔,「都怪你,谁叫你让小侯爷带我走的,要不是你,我怎麼会被人害......都怪你......」
「怪我,全怪我。」拥紧怀里的人,沐非尘笑著承受她所有的抱怨。
「不准再丢下我。」
「不会了。」再来一次他也受不了,吓一次就够了。
「我当时怕死了,可是你不在。」
「是我不对。」
眼泪渐渐止住,相拥的两人却没有分开。
轰隆的雷声带来瓢泼大雨,也让行人暂时停下脚步。
站在破旧的庙廊下望著密集的雨从天而降,享受难得的閒情野趣。
这处庙宇年久失修,破败不堪,在这深山中益发显得寒磣凄凉,却不失為一个寧静之所,鲜有人跡。
沐非尘低头看著怀中人儿,唐满月面色较先前已红润许多,只是双唇尚未恢復以往的娇艳欲滴。
心思一转,他捏起她的下巴,俯首吻上她的唇,辗转吸吮,直到唇瓣艳红,这才放开她,「这样的唇色才刚刚好。」
唐满月粉脸通红,轻斥一声,「登徒子。」
沐非尘哈哈大笑,一把将她压进怀中,眸色暗闃,嗓音也变得沙哑起来,「深山破庙人跡罕至,倒是适合做点坏事来应应景。」
她心头一震,眼瞼微垂,没吭声。
他贴近她的耳朵,热气喷洒在她的颈侧,引起她一阵战慄,「可以吗?」
唐满月继续沉默,直到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不自觉收紧,她才低声说道:「山裹天凉。」
他一怔,而后恍然,无声地笑了起来,「这好办,妳不许反悔。」
她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沐非尘大喜过望,长臂一伸,打横抱起她踹开一扇大殿的门。
看著他清理出一块用乾草堆出的休息之地,唐满月面色通红,不大自在地将目光移向殿外,雨势不减,树木枝叶在风雨中呼啸哀号。
这雨,此时看来竟有些凄厉。
回想这段日子的遭遇,比起她过去十几年所经歷的都要精彩。江湖果然是个充满变数的地方!
沐非尘的小师妹是个很有趣的人,甚至不等她醒来道谢便离开了。
一股烟味窜入鼻翼,唐满月蹙眉回首,就看到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些乾柴正在生火,不一会火势燃旺,她的心陡地忐忑不安起来,手不自觉地攥紧。现在后悔来不来得及?
「满月,过来取暖。」他朝她笑。
她犹疑。过去只怕不是取暖,而是被人给拆吃下腹。想不过去,却也知道他断不会允许她耍赖,因為他本身就是一个赖皮鬼。
看她一副踌躇不前的样子,沐非尘心头暗笑,继续对她招手,「快过来,门口风大,顺便把殿门关上吧。」
唐满月心中暗自叫苦,却也只能缓缓闔上两扇大门。庙里的诸佛,不是她想要褻瀆,只是......
任她磨磨蹭蹭,如同蜗牛爬一样的走过来,沐非尘始终心情很好的看著。
终於站到了他面前,唐满月侷促不安,浑身不自在。荒山破庙中要跟一个男人有肌肤之亲,感觉紧张害怕却又带著一丝的刺激,她有些无法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一把将她拽入怀中,沐非尘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唉,满月,就算妳肯,我也担心妳的身子是否吃得消,看把妳吓的。」
唐满月满面羞红,抡起拳头就打。
「虽然不能吃了妳,但讨些便宜总是不过分的。」他抬起她的下巴,望入她明亮的眼睛。
殿外是瓢泼大雨,殿内是一室温暖。
相拥的男女四目相对,情意无声地随著眼波传递,脉脉含情直到天涯尽头。
沐非尘的头缓缓压了下去,爱怜的吻上她的唇,放在腰畔的手随著时间的流失越收越紧,恨不能此时就将她压入自己的身子,融為一体。
感觉到他柔软的舌在自己口内嬉戏挑逗,唐满月渐渐有些晕眩起来,身子因渐起的情慾而微微颤抖。
不知不觉中,两人相缠倒在乾车堆上。
温热的大掌罩上她胸前的浑圆,用力揉捏按压,唐满月情不自禁的发出诱人的呻吟声。
呼吸渐渐显得急促,大手扯开青色的衣带,拨开浅绿的内衫,最后扯落藕色的抹胸,手指尽情地抚弄柔软而富含弹性的玉峰,感觉乳尖渐渐硬挺含苞欲放,雪白的肌肤也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四唇相吮,肢体交缠,他感觉自己已经到达爆发的边缘。
强忍慾望离开她的唇,抵在她的额头,他喘著粗气道:「真让人失控!」顿了顿,他有些挫败的叹气,「可是我不能,妳的身子还很虚弱。」
可是,你看起来好痛苦。唐满月伸手抚上他皱紧的眉宇,不忍见他这般隐忍。
「帮我。」他抓下她的手,往他下体移去。
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无奈被他压得死紧,感觉手中那益发粗大的热源,她的脸热得发烫。
沐非尘贴在她耳边教她如何帮他紆解,她涨红著脸,咬著唇,双手发颤地依言而做。
终於,他的慾望喷洒在她的手中,脸上也因纵情而露出诱人的神态。
唐满月眨了下眼。诱人?!
这个男人确实俊美得过火,却没想到激情之后是这般的秀气可餐,害她倒有些春心荡漾无法克制了。
才想别开眼摆脱他的诱惑,冷不防的他突然扑压了过来,将她再次压倒在草堆上,又是一轮煽情的亲吻与抚弄。
情慾交缠,沐非尘渐渐失去控制,手顺势滑入裙底探索,引得身下娇躯一阵抽搐,口中也发出破碎诱人的呻吟,双腿欲夹还张......
就在他忍无可忍欲扯下那碍事的裙裾之际,庙外陡地响起脚步声让他头脑瞬间清醒,迅速的帮唐满月穿戴整齐,然后整理自己散乱的衣襟。
几乎是对方到达殿门的同时,他也将他和唐满月打理完毕,只是双腿间的慾望一时还无法平息下去,只能皱眉隐忍。
这不速之客真让人气恼。
进来的是两个猎户打扮的路人,他们看到火堆旁的沐非尘两人时,微微吃了一惊,似乎有些讶异在这深山古庙中会出现这样两个跟环境如此不搭轧的人。
唐满月将脸埋在沐非尘的怀中,藉以消散自己身上的燥热。如果刚刚他们再晚点出现,情况恐怕会更尷尬,她乾脆直接吊脖子算了。
她发洩性质的往某人大腿根处偷拧了下。
沐非尘嘴角微抽,俊面微低,以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别翻脸不认帐,明明是妳自己答应我的。」
拧,再拧,矢志非拧个花儿出来不可。
「停停停,再拧,我可要叫床了啊。」
唐满月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叫床?
沐非尘笑得犹如一隻老狐狸,朝著她邪恶地眨了下眼,「要不换妳叫?」
被人激到的唐满月恼羞成怒,不知打哪来的一股力气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却忘了自己在他怀中,所以两人一起倒了下去,姿势狼狈又曖昧,让同在大殿内避雨的两个猎户,马上有志一同地将头转向敞开的殿门。
这场雨下得真大啊!
「你──」唐满月捂著唇瞪著他。
沐非尘神色自若地扶她坐好,彷彿刚刚那个趁势偷亲她的人不是他,「小心一点,幸亏有我当垫背,要不然妳会摔伤的。」
咬了咬牙,她忽地展顏一笑,「我饿了呢,怎麼办?」外面下著大雨不是?看你出不出去找东西来给我吃。
他也笑了,剑眉一挑,转向两位猎户,「两位大哥,在下出钱买你们一隻山鸡如何?」
於是,唐满月不禁鬱闷。她怎麼就没注意到两个猎户进来的时候,手里是提著猎物的?
「因為妳当时正躲在我怀里害羞呢。」
「你──」这人连她心里在想什麼都猜得到,真恐怖!
有人居心不良!
放著平坦官道不走,偏偏带著她穿梭在深山老林中。
跟他在山林中走了数日后,唐满月终於忍不住开口了,「為什麼我们要一直在山里转?」虽然野味很可口,但也不能这样天天吃啊。
「因為我想找一样东西。」
即使沐非尘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但是唐满月就是忍不住犯嘀咕,实在是因為这些日子以来他越来越不规矩,常常兴致一起,就搂她飞身上树,让因惧高只能攀附著他的她毫无抗拒之力,任由著他佔尽便宜。
「是什麼?」
「千年何首乌。」
「找这个做什麼?」
「做交换。」
「换什麼?」
「独缺。」
「嗯?」
他伸手从她颈上勾出那块玉玦,扬眉道:「独缺,具有辟邪驱毒之效,贴身佩带,冬暖夏凉。」
「你从哪里得来的?」她一直以為这是他自己的。
「南宫世家。」
唐满月抿唇看著他,没说话。
他笑了笑,勾起她一綹长髮把玩著,云淡风轻地道:「要妳,自然就要尽最大力量保瞪妳跟在我身边是安全的,為此付出再多代价也是值得的。」原本他是可以不必理会那南宫世家的,可是,前段日子因為躲避他们的纠缠,让满月出了事,他这才有所觉悟,為了两个人的未来,他以往的行事风格势必要有所改变。
与南宫家谈判的结果就是,将独缺送他没问题,但他必须用千年何首乌来换,否则就免谈。
本来小师妹那里是有一株的,可惜当年丰神玉出事时被她用掉了,不得已,他只好四处打探消息,而这座千峰山内遍佈药草,极有可能会有他要找的东西。
「把独缺还给他们好了。」
「不行。」他一副「没得商量」的嘴脸。
「為什麼?」
「妳夏天怕热,一直不肯让我亲近,戴这个就不用担心了。」
唐满月满面羞红,气到说不出话来。
偏偏有人还一脸的理直气壮,真是岂有此理。
看著她脸红无言的模样,他明知故问:「怎麼了?我脸上有什麼脏东西吗?」
「厚脸皮。」
「是呀,我家满月脸皮薄得像纸,动不动就脸红,唉,这可怎麼办呀,我现在只是亲亲摸摸妳,妳就红得像煮熟的虾米,要是真吃了妳,妳会不会血管爆裂?万一洞房里血流成河......想想也真恐怖。」
「沐──非──尘──」河东狮吼终於出现了,一出场就惊飞林中无数飞禽走兽,翅膀拍打声跟乾枯枝叶被践踏的沙沙声不绝於耳。
沐非尘一脸严肃地看著她问道:「满月,妳真的没有在少林寺掛过单?」
凤目喷火地瞪著他。
他一脸困惑,「那怎麼会佛门神功狮子吼?妳瞧林子里的野兽都让妳吓跑了,我们晚上吃什麼?」
她不要嫁给这个嘴坏的男人了!怒不可遏的唐满月用尽全力地朝他推过去,如愿地将毫无防备的他给推下树。
轻轻鬆鬆翻身落地,沐非尘好整以暇地靠在树干上,笑嘻嘻地道:「妳不惧高了啊,要不要為夫的上去抱妳下来?」
「去死。」有人气到口不择言。
「妳确定?」
「确定什麼?」
「不考虑先洞房再让我去死,要知道漫漫人生守活寡是很难熬的。」树下的沐非尘很「体贴」的详细说明。
真的是被气到,头脑发昏的唐满月脚下一滑,就从高高的树哑上摔下来。
「啊──」
怦怦乱跳的心在看到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时安定下来,但是餘怒未消,「三天不准抱我。」
「啊──」屁股摔地,幸好树下是厚厚的枯叶层,但是自尊心受挫,心肝再次受惊,「沐非尘,你做什麼?」
「妳说三天不准我抱啊,我当然要乖乖听话,所以就放手了。」他一脸无辜加无奈的看著她。
「你......我......」
「如何?」他心情很好地蹲在她面前。
「我再也不要给你碰了。」
沐非尘摸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睇著她那张芙蓉脸,半晌又轻又坚定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你不是说我说的话你都听吗?」
「在合理范围内我就听,可像刚刚那种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话我怎麼能听,沐氏一族的香火还得要靠我努力才能开枝散叶,若不碰妳,我一个人什麼也做不了嘛。」
她、她......当初怎麼会误上他这条贼船的?除了那光鲜的外表,他骨子里的血都是邪恶的。
「别生气了,气坏身子我是会心疼的。」他朝她伸出手。
一把拍掉他的手,唐满月愤愤地从地上爬起来,赌气不看他。
「真生气了?」从身后环上她的腰,他贴在她耳边轻语。
「哼。」
「冤家冤家,不斗嘴怎麼能算是冤家呢,嗯,我的小冤家。」
这语气、这音调,没来由地让她的心漏跳数拍。这男人绝对是妖孽!
湿热的唇舌沿著她的颈侧蔓延开来,大手熟练地扯开衣带,挑开盘釦,两手一个巧劲,已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再向前两步,就将她整个人压在粗壮的树干上。
细碎的吻在她白皙光滑的肌肤上印下一枚枚红痕,舌尖灵活地挑逗著玉峰上的花蕾,让它硬挺,绽放。
「不......」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推拒他,不想让他再往下吻。
一隻手将她双手举到头顶固定,一手褪下她裙下的衬裤,最后连那碍事的褻裤一併扯下,食指探进幽谷,深入浅出。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两人倒在积满落叶的地上,随身衣物统统离身而去,只餘赤裸的身躯亲密接触。
阳光透过叶隙筛落而下,映出那张俊美的俊容,也照出他额际那一层细密的汗珠。
羞红了脸的唐满月不敢看他,咬紧下唇承受他的肆弄,下体的酥麻快感让她禁不住颤慄发抖,当脑中闪过一片空白,身子一阵发软,一股热流从幽谷淌出。
「满月,忍著点。」
沐非尘那因情慾而沙哑的嗓音传入她的耳中,还来不及明白话中之意,一根炽热的巨大已抵在幽谷入口,随著他的腰身一挺,一股巨大的撕裂疼痛淹没了她。
纤细十指死命地抓住他的肩头,在他由慢而快的抽动中,渐渐感觉一股异样的愉悦升起,十指在不知不觉中由抓改為收拢。
头顶斑驳的光线显示时间已近黄昏,而她身上的某人依旧做得热火朝天,随著他的进出,她因欢爱逸出难以抑制的呻吟声。
林中终於完全暗了下来,在最后一个深入挺进之后,沐非尘将自己灼热的种子喷洒在她幽谷深处,万分怜爱的将她抱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