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儿……"身下的赵紫阳发出痛苦的轻唤,这种煎熬真是致命的诱惑啊。
咬着下唇,她闭上眼,缓缓移动臀瓣,电流在两人体内流窜,随着她的轻摇款摆,上下起伏,赵紫阳的呼吸不断的加粗加剧。
床帷内气息暧昧,晶莹汗珠不断地从文雪莹的额头滴落,白皙的肌肤也因情欲而变得粉红。
随着动作越来越急,撩人的呻吟也不断地逸出红唇。
当他的种子喷洒在小穴深处,香汗淋漓的文雪莹终于停止摆动,双腿发软地保持着跨坐的姿势,身躯微微战栗。
"莹儿。"他将手插进她十指间,佣懒散漫地看着她,"你真美。"
平复了呼吸,她从他身上移开,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累了吧。"他伸手抚着她光滑的背脊,柔声轻问。
"嗯。"她贴着他的身子躺下,像猫一般蜷缩在他怀中,长长的睫毛覆盖住明媚杏眼,遮挡住那两泓秋水。
伸手把玩着她柔软的雪峰,眼眸深处波光闪闪,一边亲吻她的耳垂,他一边悄声问道:"你从哪里学会这个的?"
"啪"的一记轻响,她拍开他不老实的手,翻给他一个裸背,"要你管。"
赵紫阳脸上泛起坏坏的笑靥,搭着她的香肩贴着她的脸轻笑出声,"是不是你一直不肯让我瞧的小说正写的?"别以为他没发现有时她看书看得面红耳赤一脸娇羞。
"等你伤完全好了再行房吧。"她没好气的说。
"喂,娘子,不要这样恼羞成怒啊,为夫错了还不行吗?"
"走开。"
"莹儿……"
"我很累,不要吵我。"
"夫妻之间有什么好害羞的啊,我伤好之前,我们就这样亲热好不好?"他继续缠她。
"不要。"
"莹儿。"
"……"
窗外阳光明媚,风轻云淡,床上爱语轻言,一室春情。
遮天蔽日的密林,一条可容四马驾驶的官道从林中蜿蜒穿过。
浓密树冠掩去骄阳,林内光线显得有些昏暗,也让这片葱翠的山林染上几丝诡谲的色彩。
一顶四人抬软轿和一辆马车一前一后缓缓行驶在官道上,跟在轿旁的侍从不约而同握上腰侧的刀柄。
这段路时有盗贼出没,无论官民只要经过总免不了提心吊胆。
被轿子晃得昏昏欲睡的文雪莹是被一阵异样的衣袂声惊醒的,伸手轻轻掀起轿帘一角朝外看去。
一群黑衣蒙面入围了上来,手中钢刀即使在这昏暗的林中也折射出慑人的寒芒。
柳眉微挑,微眯杏目中闪过一道锐利光芒。今天这事难以善了,来的都是高手,一个不小心只怕就得把命葬送在这儿了。
一只大手探过来握住她的手,赵紫阳温柔而又淡定的声音传入她耳中,"我们生死一起。"
既使外面凶险万分,此时轿内也一样浓情无限,她朝他妩媚的一笑,轻轻点头,"好,生死一起。"
当两柄钢刀直扑软轿而来,文雪莹不及细想,直接拉了丈夫闪出轿外,将他牢牢护在身后。
交手片刻之后,她心中已有谱,这群人的目标是她,不但无意伤害赵紫阳,甚至是有些忌惮他,有几次他挡在自己身前,他们刺来的刀剑便硬生生地收势,差点误伤到同伴。
心中滋味复杂难言,她几乎可以肯定这场杀身之祸起于丈夫,不需细想,便可揪出幕后主使人——宣华公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心中长叹三声,下手便无所顾忌起来,既然他们的目标是她,那她便没了后顾之忧,尽可放手与他们一搏,输赢尚是未定之数。
生平头一次赵紫阳后悔自己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眼看妻子在自己面前被人围杀,他却帮不上忙。
"姑爷,怎么办?"护主心切的小翠眼见主子身处险境,脸都吓白了,扯着赵紫阳的袖子焦急的求助。
赵紫阳何尝不急,可他却帮不上忙,双手握拳,双目喷火地瞪着那胶着的战况,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脑海。刚刚他们似乎对自己颇为忌惮,难道……
心念转动之间,他朝一名挥剑直刺妻子的蒙面人扑过去。
蒙面人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闪避。
眼见有效,赵紫阳索性拿自己当盾牌,为妻子化解险况,让一群黑衣人顿时绑手绑脚起来。
一掌将近身一人拍飞出去,文雪莹干脆拉了丈夫挡在身前。
"莹儿——"她要做什么?
"我们这样打也没什么意思不是?"她朝黑衣人笑笑,"干脆你们回去转告你们的主子,直接请旨赐我一死好了。"
黑衣人全部为之怔愣。
"你们若是不肯就此罢手,我家相公也不会任你们就这么将我置之于死地的,到时我们依旧是僵持不下,所以除非你们也狠得下心连他一块砍了,当然,"她故意停顿一下,狡点的一笑,"你们不怕掉脑袋的话是可以试一下的了,我真的不介意。"
赵紫阳差点就笑出声了,用力捏了捏手中的柔荑,示意她安份一点,然而等他转向黑衣人时脸色为之一冷,"我已经能猜出你们的主子是谁了,诸位就此罢手吧。"
黑衣人彼此互望,最后达成共识,飞身而去。
小翠马上跑过来替主子擦汗,一边擦一边叨念,"瞧把我家小姐累的,这群人是吃饱太闲喔。"
看到妻子鬓发湿透,腰侧长发也在打斗中被剑割去一截,赵紫阳眼中积蓄起滔天怒火。
如果这外貌仅是给自己带来麻烦也就罢了,如今却让妻子也受此灾劫,他就绝对无法容忍。
"没事没事,就当活动筋骨了。"
文雪莹一边应对丫鬟,一边小心打量丈夫的神色。不太妙,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她伸手轻轻拉拉他的衣袖,他微微侧首。
"怎么了,莹儿?"
"不要生气了。"
"我没有。"
"你明明就生气了。"
"我哪有。"他春风一笑,冰河解冻。
"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吗?"她好笑地摇头。他们是儿时玩伴如今结发,他骗谁啊!
"小翠,你看姑爷我有生气吗?"
小翠只瞄了眼就将目光移到树木上。姑爷人本就妖孽,如今这样笑法,真是很像诱人犯错的狐狸精。
"不像。"哪有人生气笑得这般春花灿烂的?
文雪莹无言的摇头。
美男计!偏偏使这计的还是个儒雅绝伦的美男子,此计一出,谁与争锋?
"好,就算你没生气,杀手也走了,我们上路吧。"不管他打算怎么做,倒霉的都是别人,她也懒得理会。
赵紫阳抬眼看了看身处的树林,心有感感焉,"是呀,这里确实不是久待之地,娘子,我们上轿吧。"
"嗯。"走了两步,她停下,回头朝他嫣然一笑,"收起你的笑容吧,真碍眼。"说完转身走向软轿。
赵紫阳先是愣了下,旋即大笑,最后捂着右胸剑眉皱起。又牵动伤处了,这两根肋骨究竟几时才能重新长结实啊。
小翠低头过去扶他,双肩不住抖动。啊,她真佩服小姐,面对美色如此镇定。
"小翠,别偷笑了,小心被口水呛到。"文雪莹淡淡的声音自轿内传出。
小翠马上抬头龇牙。"小姐——"
"哈哈……"轿内传出文雪莹开心的笑声。
第八章
抵达徐州的第二天,文雪莹终究还是忽不住将疑惑问了出来。
"你到底打算怎么回敬公主?"
正捧着书翻看的赵紫阳抬头看了她一眼,云淡风轻地说:"打听这个做什么?"
"好奇。"她一双明眸泛着期待的光芒瞅着他。
"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他一副不想深谈的表情。
"左右无事,说说何妨。"她从容以对,浅笑盈盈。
他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她,"你真想知道?"
"是呀。"
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他性感的下巴一扬,唇线微勾,轻轻地吐出,"无可奉告。"
文雪莹气得双手握拳。他……他竟还敢这么回答她,想当初她对他掏心掏肺地主动搭讪,他就可恶的用这四个字来回敬她,现在他又故技重施,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啪"的一声拍在案几上,她霍然起身。
他老神在在,重新拿起书翻看。
"你——"真是太可恶了。
"那种黑暗之事你何须知道。"
"她是公主啊。"
"就因为是公主才更好下手。"
这种说法也太轻描淡写了吧,好歹也是金枝玉叶,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跟路边的花草一样无足轻重。
文雪莹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对着丈夫上下打量起来。
"在看什么?"他被她盯得有些背脊发凉。
摸着下巴,她故作沉吟的道:"未中状元前你只是个书生,就算现在,也只是个州官罢了,你怎么有能力去设计公主呢?"这真是个疑问啊。
"那便不是你要管的事了。"
闻言,她瞪圆了眼,"喂,我是你的妻子,你竟然说我不能管?"
"你只要照顾好我这个丈夫就成了,其他的事由为夫处理即可。"
文雪莹又睨了睨他,心有所感地自语,"我跳进的这个坑似乎有些深不可测啊。"
他一把将她揽过去,抵着她的额头笑道:"现在想逃,会不会太晚了?"
她勾住他的脖子,贴上他的唇,"有人作伴待在坑里,又不会寂寞,为什么要逃呢?"
"小姐,你要的点心……"所有的话中止在张大的嘴巴里,小翠当机立断地背过身去,"奴婢什么都没看到"
推开丈夫,文雪莹睨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摸摸鬓发。"看到了又如何?我也没打算从你眼里拔出来。"
赵紫阳也无所谓的笑道:"我跟你家小姐本是夫妻,言行亲热一点也是正常。"
所他们这么说。小翠干脆大方地转过身端着茶点走进来,"小姐、姑爷,喝茶,吃点心。"
"今天是什么点心?"
"是小姐最爱吃的杏仁糕。"
文雪莹捏了块糕点送进嘴内,边嚼边道:"听说这里的荷叶饭不错,你没向厨子学一下?"
小翠沉稳如山的回答,"奴婢需要时间。"
"那我们休息两天再走好了。"
"姑爷要赶着去赴任。"
"他身上有伤,行程本来就慢,没关系的。"
"莹儿,"当事人出声了。"你至少应该问一下我才对吧。"
"要不你先跟侍从上路,我和小翠留下几天,凭你们的脚程,我们一定能赶得上。"
赵紫阳重新将脸埋到书后面,不再理会她。
"哼。"什么意思嘛,不是无可奉告,就是沉默是金,过份!
看到小姐吃瘪,小翠不厚道的笑了。
"你这个死丫头。"恼羞成怒的人一指头戳上丫鬟的脑袋,"看我吃瘪很爽吗?"
"不是很爽了,一般爽而已。"小翠实话实说。
"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文雪莹拿起一块糕点就塞进那张口齿伶俐的小嘴。
主仆俩正笑闹着,一名侍从自外面走入。
"大人,有人送你的家信到驿站。"
文雪莹下意识地停下手。朝丈夫看去,
"信呢?"
"在这儿。"
赵紫阳拿过信,当即拆开观阅,看完后抬眼,"莹儿,舅舅来信说母亲要到徐州跟我们一起生活,已经上路了。"说完还刻意抖了抖信笺。
文雪莹忍不住眼角抽搐。这人怎么如此恶劣?他这副等着看戏的表情实在让她看了很手痒。
暗自吸了口气,她面露浅笑,仪态万千的朝他翩然施了一礼无比温柔地道:"侍奉婆婆本是妾身份内之事"
此话一出,赵紫阳跟小翠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被鬼附身了。
"莹儿——"
"小姐——"
你别这样,让大家怕怕的。
"相公,妾身在,有事请吩咐。"益发的温柔贤淑。
赵紫阳直接拿书当道具躲开了。
"小姐,我去厨房帮你看看包子做好了没?"小翠随口掰个理由也闪了。
文雪莹对着空气哀叹,"真不给面子,我难得决定温柔贤淑一下啊。"
屋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赵紫阳书也就放下来了,神情微微不安的看着妻子,"跟娘一起来的还有舅舅的女儿。"
文雪莹心中顿时打了个突,杏眼微微眯了起来,意味深长地重复一遍,"表妹?"
"娘很喜欢她,一直想让两家亲上加亲。"
前门拒虎,后门进狼。赶走公主,等来表妹,文雪莹伸手揉揉太阳穴,觉得自己有点的头痛,连说话的都有些中气不足了,"你当时说的听从母命娶妻生子,指的不会就是这个表妹吧?"
他被她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但话已说出,没了退路,只有承接后果一途。
看他轻轻的,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来的点了下头,文雪莹觉得一股烈焰瞬时冲上头顶,牙齿否自觉的就磨到一块,怒极反笑的她看起来分外娇艳。"也就是说,我不但要面对一个可能刁难的婆婆,还有一个身份未定的表妹要应付?"
他很想摇头,但事实确实如此,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她被他的默认刺激得怒火更炽,一字一字从齿缝里挤出来。"身份未定吗?"
"不,她永远只会是表妹,以前是,以后也是。"这时候要是再沉默,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不过,他狭长的凤眼眯了眯。以前他没发现呢,当这双翦水明眸荡漾着熊熊烈焰时会这么的神采奕奕,就像午夜天空突然绽放的炫烂烟花。
"最好是这样。"她冲着他握握拳头,"否则我就把你扁成猪头,看你拿什么再去招蜂引蝶。"
"是是,娘子教训得是,为夫绝对不敢帮娘子的缸里加满醋,为夫其实不爱吃泡菜的。"
"你说谁是醋缸呢?"
赵紫阳笑嘻嘻地用书挡住她挥过来的爪子,"娘子何必与为夫斤斤计较呢?"
"我心情很不好,你不要一直惹我。"
"你究竟在怕什么?"他无奈放下手中的书,认真的盯着她,不让她借由怒火遮掩慌乱无措的心绪波动。
她呆了下,撇了撇嘴,尝试了几次还是没能扬起嘴角,有些闷闷不乐的说:"娘会不会很难相处?"
他伸手揽过她,无声的安抚她的不安,嫁为人妇,初为人媳,她会忐忑,也是人之常情。
一直以为她不会害怕,想来是她掩饰得太好。如今知道即将与母亲打照面便心慌意乱起来。
她当然会害怕啊,毕竟中间牵上老爹当年犯的无心之过,虽然事后他为公公平反了冤情,可依旧不能改变公公因此逝世的事实,她又答应了爹无论如何都会忍,但她怕自己到时候忍不了怎么办?
啊,好烦呐!
右手无意识的用力捏了捏桌角,只听"啪"的一声轻响。
赵紫阳倏地瞠大眼,呆呆地看着她手中捏的一块桌角。她在发什么火?
"啊,又把桌子掰下来一块。"她很是苦恼的瞪着手里的桌角。
"没事,只是一小块。"
"可是……"她面现慌色,"我……我讨厌自己这天生的神力了……"说着转身跑了出去。
他张了张嘴,慢慢放下抬起的手,摇了摇头。她呀,小时候就觉得她怪怪的,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甚至从来不轻易碰触他人,直到这次重逢他才明白原因为何。
手指摸上下巴,若有所思。他开始有点期待娘跟她的相处了,肯定会很有趣。
将信笺移到烛火上,看着火舌慢慢将它吞没,她的眼神乎和而沉静。
风雷堡查证的结果跟她的猜测无误,是宣华公主派的人,同时他们还告知了她另一个消息——公主最近正跟今年的新科武状元闹得不可开交。
微微沉吟片刻,这个讯息让人感觉怪怪的。公主跟武状元?
"在想什么?"
"你动手了吗?"她向他求证。
"什么?"他被她没头没脑的问题弄得一愣。
"你向公主动手了吗?"她重新问。
他笑了,伸手帮她拆散发髻,拿起梳子帮她梳理,一边慢条斯理地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收到消息说她最近跟人纠缠不清。"
"你的消息真灵通。"
"风雷堡的消息管道是很广大。"
"噢,我只是请在京城的朋友帮了个小忙而已。"
"这个忙还真小啊。"
"确实不大,对那人来讲举手之劳罢了。"
"你的朋友也很强啊。"
"彼此彼此。"
"婆婆她们还没到吗?"
"估计也就这一两天吧。"他伸手拍拍她的肩,"不用担心,还有我在,娘应该不至于会为难你。"
"没事,我有心理准备。"欠了债总是要还的,她会当回孝女帮爹把债还清的。
"听下人说你今天上街被人调戏了?"他若无其事的问了句。
眨眨眼,她勾唇一笑,"我虽然嫁人了,并不表示我就变丑,不是吗?"
他表情一肃,煞是认真的表示,"可是在我的辖区调戏我的妻子,传了出去,本官的面子岂不是丢尽了?"
文雪莹赞同的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对他说:"说得是,所以麻烦你明天亲自到府衙递状子替我讨回公道吧"
"会不会太郑重了?"他一脸虚心求教。
她很配合地想了下,然后握住他的手,十分肯定地说:"相信我,堂堂长史夫人被人当街调戏是很严重的一件事。"
"那好吧,我明天一定去府衙递状纸。"他保证。
文雪莹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妻子,赵紫阳也笑了,揽着她的肩头看向窗外的夜空,一轮新月高悬于天际,几颗星子零落散于四周,今晚的月色让人心情很舒畅。
第二天,当赵紫阳去府衙递状子时,在街上遇到传言中调戏了自己妻子的登徒子,而他正跟个少女在拉扯。
"放开我……"少女一边挣扎,一边呼喊,‘救命啊……"
"美人,乖乖跟本少爷走吧。"
"走到哪里去?"一道很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
"什么人敢管本少爷的事?"怒目望过去,眼神一呆,马上便泛起异样的神色。好美的人!
赵紫阳被他毫不掩饰的目光弄得皱起眉头。
"表哥——"被人拉住的少女在看清来人的容貌后,惊喜地叫出来。
"这位公子,咱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文雪莹从丈夫身后走了出来,笑着朝昨天调戏过她的登徒子打了个招呼。
"小娘子——"对方眼放精光。他今天艳福不浅啊,三个水灵灵的大美人全叫他给遇上了!
赵紫阳伸手将妻子拉进怀里,冷冷看着那仍不放开表妹的男子,"兄台到底要抓着在下的表妹到几时?"
几个侍从马上过去将人救下来,而这时赵母也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阳儿。"
"娘,您没事吧?"
"我没事。"赵母平复了下呼吸,"这人胆敢调戏你这个本州岛长史的表妹,绝不能饶了他。"
"是不能饶了他,"赵紫阳微微勾起唇角,慢慢的说:"尤其他昨天还调戏了我的妻子。"
登徒子当场傻眼。长史?妻子?表妹?
接下来,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到了知府衙门。
鉴于又碰上表妹被调戏一事,赵紫阳理所当然的将一份状纸改成两份,让登徒子的父亲——知府大人大发雷霆,当场就让手下赏了儿子四十大板以兹惩戒。
"表哥,幸亏遇到你,否则……"楚怜大大的眼睛中弥漫着丰沛的水气,泪珠欲掉未掉地在眼眶里打转。
当真是人如其名,楚楚可怜,尤其此时梨花带泪般的娇态更是让人打从心底怜惜,恨不能将惹她落泪的人挫骨扬灰。
"好了,没事了,表哥不是已经替你讨回公道了吗?"他拍拍她的肩,不着痕迹的隔开两人的距离。
"就是啊,妹妹,如果实在不消气,那我们就让知府大人再打他二十板好了。"文雪莹在一旁开口了,她被楚怜依偎到丈夫怀里的画面给狠狠的撞疼了心。
此言一出,知府大人父子脸上双双变色。已经打了四十板,因为长官在场,衙役板板真材实料,再打二十,这不是谋杀吗?
"不……不用了……"楚怜似乎被这个新表嫂给吓到了。
"不用客气,又不用妹妹动手。"文雪莹的表情十分的温婉可亲,顺势走上几步握住楚怜的双手,巧妙的将她从丈夫怀里拉出来。
赵紫阳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很满意妻子这种小鼻子小眼睛的举动。
"长史大人,草民错了,草民真的错了……"地上被打得屁股开花的登徒子呼天抢地告饶起来。
知府大人无声地用目光向赵紫阳哀求,求他高抬贵手饶了自己的儿子。
赵紫阳面容一整,摆出长官的架子,"大人以后还是约束一下公子的行为举止,这次是调戏本官的妻子亲眷,他日若是再犯,只怕就不是如此简单可以了结的。"
"下官明白,下官一定会严加管教。"
"那本官就先告辞了。"
知府大人直到将赵紫阳一行人送到衙门外,并目送他们远去,这才撩起袍子往回狂奔。他的宝贝儿子啊!
婆婆对她的态度很平淡,平淡得近乎冷漠。
文雪莹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叹气。这场婆媳之仗有得打了。
然后,她想到了楚怜,那种我见犹怜的气质神韵,很轻易的便能勾起人的保护欲,让即使是同样身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会想要怜惜她。
"小姐,你的点心。"
小翠的轻唤让她从思绪中回神,随手从碟里拿了块糕饼心不在焉地吃起来。
"小姐,你有心事?"小翠有些担心的问。
"表小姐是不是很漂亮?"
"嗯。"
"唉。"
"小姐。不要担心了,姑爷喜欢的人是小姐啊。"
"我知道。"
"那小姐还这么愁眉苦脸的做什么?"
"你不懂的。"她挥挥手,"好了,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好吧,奴婢保持安静。"小翠拿过绣棚坐到门口去当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