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绝对没有爱慕丁月华的心思。”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五爷如今是恼羞成怒了吗?”
屋外的声音,一暴怒,一悠然自在,形成鲜明的对比。
陷空岛其余四人均有扶额的冲动,五弟这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啊,什么叫越描越黑,说的就是五弟这样的。
“你这丫头简直胡搅蛮缠?”
“呀,五爷您过谦了,论不讲理您称第二,可没人敢称第一啊。想当年,您为了一个猫鼠之名不就闹得天下哗然呐,我可不敢跟五爷您相提并论啊。”
展昭默默出了屋子。
四鼠也默默跟了出去。
丁氏双侠对视一眼,有点摸不透情况。
小禾看到展昭出来,默默往后退了两步,给他让出位置。
“陆姑娘。”
陆小凤闻声回头,“展大人,有事吗?”
白玉堂则怒气冲冲地指着她对展昭说道:“展昭,你赶紧把她给五爷弄走,否则五爷可不保证自己不会对她动手。”
展昭只好先对安抚白玉堂的情绪,道:“白兄请息怒,陆姑娘也是气恼了才会口不择言。”
白玉堂余怒未歇,“五爷放那话出去不也是为了帮你寻人吗?现在倒好,人是寻到了,她却来找五爷的晦气。”
陆小凤哼了一声,“话是你白五爷说的我自然是找你,难不成让我找展昭吗?”
白玉堂不服气,“若话是展昭说的呢?”
“那不必五爷说,自然是冤有头债有主。”
这下,白玉堂可逮到理儿了,“那只猫是没说,可他默许了,若没他默许,你以为五爷怎么能放得出这风声还安坐在这里?”
“…”
陆小凤慢慢转头,目光落在表情不变,泰然自若的某猫脸上,微微抿了抿唇,伸手托住自己的下巴,一脸狐疑开口问道:“你会默许这样的话?”
展昭平静地道:“圣上已经几次垂询此事。”
陆小凤两步踏到他面前,伸手戳着他道:“你长了一只猪脑子吗?找人的方法千千万,你偏偏要用这种最下乘的?你以为我听到那样的消息就会出现吗?我跟你一样没脑子吗?”真是越说越生气,手上也用了些力气,“这话我听了是无所谓啊,可有所谓的人就不会轻易放过你,然后必然就会牵连到你一心辅佐维护的包大人,这样你也无所谓吗?”
展昭神情一凛。
“现在想到不觉得太晚了吗?”陆小凤都不想浪费力气鄙视他了。
展昭碍于她仍在戳着自己前胸的手指不能抱拳施礼,只能干巴巴地道:“此事还望姑娘周旋一二。”
“我干嘛要帮你周旋?姑娘我——正——在——生——气——懂?”
白玉堂这个时候笑得可灿烂了,抱剑环胸在一边看热闹看得很起劲儿。
“此事展某一人担当。”
“你担当得起吗?让你们找人,没让你们连我的名节都给毁了,这不追究没什么,要真追究你觉得开封府逃得了干系?”
小禾在一边弱弱地开口,“只要小姐不追究不就好了?太师和夫人还有侯爷都听小姐的。”
“小禾你闭嘴,你谁家丫环?这种时候不吓唬吓唬他什么时候吓唬?拆台也不要选这时候啊。”
这话吼得旁观的人都乐了。
展昭脸上亦挂了无奈的笑,“如此姑娘可气消了?”
陆小凤收回自己的手,用力甩了几下,略苦逼地道:“喂,展昭,你是铁做的吗?胸口硬梆梆的,戳得我手都疼了。”
…
这叫什么?
这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展某的错。”展昭放软了身段。
白玉堂把自己的画影剑往前一递,热情怂恿道:“五爷的剑借你用,多砍几剑不要紧。”
陆小凤眉梢一挑,“白五爷这么大方,是不是因为知道丁姑娘的嫁妆是巨阙剑和湛泸剑,有了新欢就不待见这把画影旧爱了?”
白玉堂的手都抖了,“你的嘴要不要非得这么不饶人?”
“碍着你了吗?”
“你这样小心嫁不出去。”
“哎哟,这可就得谢谢五爷您了,如今我可是名花有主儿的人,没人要我就赖给这只御猫了,你瞧他敢不敢不娶。”
小禾伸手扶额,小姐嘴上痛快了,可真把自己给埋坑里去了。
白玉堂哈哈大笑。
展昭愣愣地看着她,耳后悄悄泛红,这口没遮拦的姑娘真是让人…
翻江鼠蒋平这个时候可算是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只能笑着摸着他那两撇小胡子,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陆姑娘——”
陆小凤一瞪眼,“怎么?难不成本姑娘还委屈了你不成?”
展昭只好闭嘴。
“这话你随便听听就好了,放心,我还没到非得靠耍赖才能嫁出去的地步。”
其他人:“…”
姑娘,我们能说你是在耍人吗?
小禾抬头望天,今天天气真不错!
展昭抱抱拳,“展某明白。”
“展大侠,白五哥。”
一个俏丽的声音这个时候突然插入,陆小凤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漂亮中不失江湖飒爽之风的一个杏衫女子。
点赞!
这姑娘配御猫真真般配啊!
陆小凤鉴定完毕,又朝展昭看了一眼。
展昭竟然就看明白了她眼神中的意思——这姑娘不错,赶紧下手。
白玉堂抱剑倚着廊柱目光在他们三人之间打了好几个来回,眼里的幸灾乐祸掩都掩不住。
“这是丁姑娘。”展昭给陆小凤介绍。
陆小凤点头,心说:我知道啊。
“丁姑娘好。”
白玉堂抢在展昭之前开口替陆小凤介绍,“这是庞太师的义女,月华妹子可以称她庞姑娘。”
陆小凤登时朝他瞪了一眼,嘴上说:“丁姑娘莫听白玉堂胡说,我姓陆。”
白玉堂道:“听说你是上了庞家祖谱的,有名有姓的。”
陆小凤恼了,“你这都从哪里听说来的?道听途说吗?”
小禾再次弱弱地出声,“小姐,真的,老爷已经将你的名字入了祖谱了。”
陆小凤难以置信,“我人都不在,怎么入啊?”
小禾道:“真的入了啊。”
展昭跟着补充,“此事确是真的,大人亦曾来函说明,圣上下旨命姑娘入提点刑狱司行走,御赐金牌一面,可提点各路刑狱,虽无正品官职,但享同级官俸,近日京中就该将此圣旨及金牌送达了。”
陆小凤杏眸瞪圆,手指着展昭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磨着后牙槽道:“展昭,展雄飞,展护卫,展大人,展小猫,这种事你就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吗?啊?我要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当时打死我也不会乖乖跟你走啊…”姐是造了几辈子孽啊,跟这公门怎么就撇不清关系了?穿都穿了,在封建社会里以女性的身份还能混到提刑司这么个中央直属的衙门里去。
第 13 章
这是要逆天吗?
听展昭说出这样的话,其他人均是大惊。
眼前这个豆寇年华的妙龄少女竟然被御笔钦点行走提刑司?虽无正品官职,但有官俸啊,这就是个官!
翻江鼠蒋平尤其吃惊,不敢置信地问展昭,“她一个女子行走提刑司?她知道那是个什么衙门吗?”
展昭平静地道:“她知道。”否则她就不会这么生气了,这一路相处下来,他已经明白了她不是对他这个人有意见,而是对公门有意见,虽然她有着一身不错的勘察推理断案之能,但她似乎是不大喜欢这个行当的。
“她能胜任?”就算她是庞太师的义女,圣上也不会糊涂到这个地步吧,蒋平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白玉堂对此做了回答,“四哥,她确实能够胜任,她就是传闻中陈州有名的那位女神断,凤姑娘。”
陆小凤狠狠白他一眼,“不用白五爷替我做宣传。”
白玉堂一笑,“五爷不用你谢。”
陆小凤这个时候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人不在场也能入了庞家的祖谱了,庞太师这就算把她彻底地绑到他们庞家这艘船上了。
“此事不是展某提前说了便能改变的,姑娘实在不必如此气恼。”
陆小凤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展昭。”
“姑娘请说。”
“右手给我。”
展昭毫不犹豫地将右手伸过去。
陆小凤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张嘴就咬了下去。
丁月华伸手捂口,将自己的惊呼掩回去。
其他人亦是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展昭蹙着眉等她咬完放手。
陆小凤对他说:“你如果提前告诉我一声,这一口我就不会咬你了。”
“是展某的错。”
陆小凤又道:“几品的官位?”
展昭回道:“享四品的官俸。”
陆小凤无意义地笑了一声,“这倒也不错,好歹我也算是混成国家公务员了,以后就算没人娶,我也有钱养老了。”
白玉堂“噗哧”一声就乐了。
小禾在一边帮忙解释:“老爷是因为知道小姐喜爱四处游走,又担心小姐在外的安危,这才入宫替小姐向皇上讨了个旨,想确保小姐的安全。只是没想到皇上会给小姐那么大的恩典,小姐您就别生老爷气了。”
陆小凤心说:我现在生气还有用吗?都已经是尘埃落定的事了。
展昭这时对丁月华道:“丁姑娘还是唤她陆姑娘吧。”
丁月华点头,“陆姑娘好,没想到陆姑娘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本事,真是让人钦佩。”
陆小凤摇头,“别钦佩我,通常让人钦佩的女人命都不好,命好的女人不需要让人钦佩,只需让人羡慕。”
展昭看她,神情莫名。
她这话里透出的人生沧桑感让人有一瞬间的共鸣,这让他想到曾经在她脸上看到过的落寞,她其实是个有故事的姑娘,却没有人知道那故事会是什么。
丁月华也有片刻的讶然,然后笑道:“姑娘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
陆小凤亦笑,“我以前听别人说过的,我也觉得很有道理啊。”
丁月华转向展昭,道:“展大侠,你的手不要紧吧,我让人帮你包扎一下吧。”
展昭道:“不妨事。”
小禾看过去。
陆小凤扬眉,“看什么?”
小禾小声道:“小姐,你咬得太狠了。”
陆小凤理所当然地道:“不狠我干嘛要咬?”
白玉堂耸肩闷头笑,这话说得太好了!
“呐,给你,包一下吧。”
看着陆小凤递过来的绢帕,展昭笑了下,道谢,“多谢姑娘。”
小禾自动自发地过去帮他包扎,自家小姐做的孽不好让旁人忙的。
丁月华见这情形便没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一群人重新回到屋内说话。
但,陆小凤本来兴致勃勃围观八卦的心情却是荡然无存了,她做梦也没想到今天到这里会爆出这样一个消息来,跟晴天霹雳似的,现在她头还晕着。
勉强陪着展昭应付丁氏双侠等人,直到告辞回到他们住的官驿,陆小凤的心情还是郁郁的。
而回到自己房间的展昭看着手上包着绢帕的伤口,良久之后轻轻叹了口气。
她咬得再狠,伤口再深,他也是不怪她的,因为他知道她当时心里是有多恼怒,多不甘。她就像一个谜,让他忍不住一再探寻,却又始终找不到答案,反而让自己愈陷愈深难以抽身。
“展大人,展大人,你在吗?”
屋外突然响起她的声音,展昭愣了一下,确认确实是她的声音而不是自己的幻听后,急忙起身开门。
“陆姑娘。”
陆小凤扬了扬手里的瓷瓶,道:“帮你上药。”
他看着她一脸平静的表情,什么都说不出,只是伸出手。
陆小凤认真小心仔细地帮他的伤口清理消毒,然后抹上带来的药膏,最后包扎好。
“不好意思,我当时太冲动了。”她觉得很抱歉,自己的情绪当时实在太激动了。
展昭微愣了一下,尔后笑着回答:“没关系。”
“展大人不生气就好。”
“我不会生姑娘气的。”他说得很诚恳。
陆小凤一笑,“展大人,有时候你脾气好的让我觉得欺负你都是种犯罪,你不是故意的吧?”
“你现在这样说,是打算以后都不欺负了吗?”
陆小凤怔了下,没想到他会玩笑似地回这样的话,但马上便笑道:“为什么不欺负呢?难道我欺负了你,你还会报复不成?既然不会有报复,白欺负干嘛不欺负?”
展昭只能笑着摇头,她就算刁蛮起来也是这么个性鲜明。
陆小凤双手拄住下巴,笑盈盈地看着他,“那,后天就是丁姑娘的招亲擂了,你真的不去打吗?”
展昭笑道:“你不是都说白兄中意丁姑娘,对巨阙剑势在必得吗?”
“我刺激小白鼠的话你也当真啊,不过,老鼠炸毛确实挺有趣的。”
展昭:“…”原来她还是故意的。
“你还没说去不去呢?”她满眼好奇。
展昭微微向她靠近,道:“我暂时还没成家的打算。”
陆小凤略纠结,“这样啊…”难不成官配不是在这时候成的?那这个擂台结果是没结果吗?
“你个姑娘家这么关注招亲擂做什么?又参加不了?”
陆小凤一扬眉,不服气地道:“谁说参加不了?搞不好哪天我也办一个呢,到时候不就能参加了?”
“哦,是吗?”
“干嘛?我要办的话难不成还没仨瓜俩枣来捧场吗?姑娘我长得没那么影响市容吧?”
展昭笑了,却什么都没说。
“展大人,你说我现在也领四品的俸禄,是不是算跟你平级?”
展昭摇头,正色道:“同级文官比武官高,姑娘论实职是要比展某高的,况且有圣上御赐的金牌,姑娘可提点各路刑狱,察查地方狱事,可见圣人对姑娘寄予如何的厚望。”
陆小凤瞄瞄自己的小肩膀,问他,“你就不觉得我这弱小的肩膀扛不住这山一样的责任吗?”姐不想当女汉子啊,女汉子没人疼的。
“展某相信只要姑娘愿意,可以扛起一座山。”
陆小凤“啪”的一巴掌拍到他肩上,微愠道:“这是真把我当女汉子啊,姑娘我凭什么就不能做个让人疼宠小鸟依人一样的内宅妇人?”
展昭反问:“姑娘真愿意那样?”
“不愿意我就不能想一下吗?”
“姑娘随意。”
陆小凤有些无聊地拿了他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捧在心里,抬头望着房梁有点儿出神。
展昭没打扰她。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展昭将目光投向门口。
一个人笑着从房上一跃而下,冲他略轻佻地一扬眉,“看来是我来得不巧了,没打扰二位吧。”
展昭微有尴尬。
陆小凤则扭身道:“既然知道打扰了,就请向后转离开吧,好走不送。”
白玉堂:“…”
展昭:“…”
白玉堂拍额,摇头对某猫说:“五爷服了,这姑娘真不是一般人。”
展昭岔开话题,道:“白兄此来何事?”
白玉堂看了陆小凤一眼,有些犹豫。
陆小凤看他,“如果是私事我就回避,如果不是,我听听应该也不要紧吧。”
展昭点头,“她说的不错,是什么事?”
白玉堂还是有些犹豫,想想刚刚她的反应,最终决定说出来,“花蝴蝶似乎来了松江府。”
“花蝴蝶花冲?那个臭名昭著的采花贼?”
展昭还没来得及出声表示什么,小凤姑娘已经拍桌而起。
白玉堂侧目,反应这么大?而且这姑娘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他朝展昭看过去,你告诉她的?
展昭摇头,心说:我还好奇她都打哪儿听来的呢。
猫鼠心里还正犯嘀咕,小凤姑娘又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自语似地说:“难道他也敢来打擂台?他就不怕江湖人群起而攻之,把他给团灭了?”
…
猫鼠齐侧目,他们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看她了。
“看我干什么?我有说错吗?难道不应该把他给团灭了?这样的人渣死一个少一个,有多少杀多少,有本事对身强体壮的男人下手啊,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下手还先奸后杀,挖心抠眼的,他童年是受过怎样的心理创伤才会这么行为变态啊。”
白玉堂不着痕迹退了两步,他觉得这个一脸愤慨振振有词的姑娘此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名为“戾气”的东西,仿佛她真的可以遇神杀神,遇鬼杀鬼一样。
而且采花贼不朝女子下手怎么朝男人下手?这姑娘想的是不是有点偏了?
展昭心下一叹,不管她心里怎么排斥公门,她的言行都在在表示她有多适合公门,她自己或许不自知,但她骨子里却充满着正义公理公正,敢为不平之事鸣不平。
他甚至觉得,如果花蝴蝶此时就在她面前,她肯定是会冲上去的,尽管她不会武,没理由的确信。
“姑娘是从哪知道这些?”展昭忍不住问。
陆小凤心里一紧,嘴上很自然地道:“你不知道我爱泡茶楼酒馆吗?那里人多嘴杂的,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我用耳朵听来的啊。”
展昭默了,敢情她打发闲暇爱上茶楼酒馆是因为这个啊。
白玉堂服了,这姑娘真的不像大家闺秀,反而像是不受拘束的江湖侠女,庞太师怎么受得了这样的义女?
“你在京中之时,是不是经常跟太师会有言语上的冲突?”他实在忍不住问了。
陆小凤很茫然,“为什么要有冲突?太师在为人父上还是值得肯定的,做为女儿我觉得我没有质疑他的立场。”
展昭心下微笑,这话说得很有内涵,也就是说除了为人父上,其他方面还是很有质疑的立场的。
白玉堂问她,“你这样的怎么会认庞太师为义父的?”
小凤姑娘叹了口气,略惆怅地看了眼房梁,有些闷闷地说:“我说我是路上被庞昱那小子给硬拽上马拉回太师府赶鸭子上架认的义女,你信吗?”
白玉堂看展昭,展昭点头。
白玉堂满眼的惊奇,“你这都赶上说书了。”
小凤摸摸自己的脸,惆怅无比,“都是这张脸惹得祸啊,像谁不好,像过世的庞二小姐啊,可惜这里没地方整容,否则我一定花钱整整,丑一点也无所谓,至少还不招采花贼。”
展昭扭头,嘴边的笑已经掩饰不住。
白玉堂也被她说的乐了,这姑娘真个是百无禁忌啊。
“不说这个了,花蝴蝶来了松江府,你们打算怎么办?群殴吗?”一说这个小凤姑娘双眼就忍不住闪闪发光了。
群殴采花贼这个真的可以有,好像花冲就是被群殴逮到的,果然人嫌狗厌的让谁都想踩一脚啊。
白玉堂想扶额了,“你一个姑娘家,动不动就群殴,就打打杀杀的,真的好吗?”
“姑娘家怎么了?姑娘家就不许有爱憎情绪,就不能表达对社会人渣的唾弃之情了吗?”
白玉堂:“…”
展昭看到这样无语的白玉堂眼睛里满是笑意,这样口舌伶俐的姑娘果然是会让人头痛的。
“花冲如果来松江府,我们势必不能大意,尽早将他抓捕归案,才能安了百姓之心。”展昭终于将话题导回正途。
白玉堂点头。
陆小凤也点头。
白玉堂看到了,就说:“你个姑娘家就别掺和这事了,就是你自己现在也要多加小心。”
这话得到了展昭的同意,“白兄说的不错,姑娘近日要小心些。”
陆小凤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种事防不胜防,除非有人一天十二个时辰全天侯随身保护。并且,就算是这样,也难保没有大意中圈套的时候。最保险的就是把花冲抓住,一刀下去,永除后患。”
奇异的,猫鼠两个人同时都懂了她那一刀的含义,于是两人对视一眼,俱是大汗。
这位女神断凤姑娘,果断是不要轻易得罪比较好!
第 14 章
未几日,京里的圣旨到达官驿。
陆小凤正装接旨,将官授与金牌拿到了手中,顺便也拿到了先前在京中时便让人帮忙打造的那些手术刀具。
等小凤姑娘将自己的官身一穿,往厅里那么一站。
你别说,还真是一个风度翩翩年轻英俊的一个新生代朝官。
看得白玉堂啧啧称奇,“这简直是雌雄是难辨啊。”
她女装扮相秀美俏丽,男装则清俊朗利,风情各异,却一样出众。
小禾在一边星星眼做花痴状,“小姐,如果你是男的该多好啊。”
“好让你以身相许吗?”陆小凤花花公子样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问。
“对呀。”小禾用力点头。
“本公子准了。”陆小凤很大方地说。
白玉堂看她们一唱一和的笑得不行。
展昭只是淡淡地看着,没什么太大的表情。
“白玉堂,你不去打擂跑到驿站来做什么?”陆小凤终于想起来问在一边笑得桃花灿烂的锦毛鼠这个问题了。
白玉堂一边笑一边道:“听说姑娘的官告到了,在下来观礼啊。”
陆小凤扫他一眼,没接话,心说:我要信你我就是白痴。
小禾星星眼看着自家小姐,欢快地道:“小姐,这以后你是不是就可以到处走也不用担心了?”
陆小凤道:“嗯,你就跟着我到处逛吧。”
“好啊,正好跟着小姐到处走一走,看一看。”
展昭这个时候才开口,道:“姑娘不打算先回京了?”
陆小凤一本正经地道:“我义父帮我弄了这么个身份,我若回京岂不白瞎了他一番心血,当然是要好好利用一下才行。现在我有官职在身,展大人总可以放心我到处走动了吧。”
展昭道:“花冲之事尚无结果。”
陆小凤不以为然,“那花冲也非愚笨之辈,观他下手对象均是闺中弱质,大户人家虽有不少,却无官府千金在内,我不但是当朝太师的义女,又有官在身,想来他是不会打我主意的。那样岂非就是打朝廷的脸面,跟他自己过不去?”
白玉堂终于露出了一丝惊异之色,以前虽也风闻她的名声,但是除了见识过她的伶牙利齿,其他的倒未真正领教过。现在他算是知道空穴来风,其必有因。
展昭有些无奈,“姑娘已经调过相关卷宗了?”
“调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既然身为女子,此等采花贼出现在我的附近,我必是要搞清楚究竟才是上上之策。”
“那姑娘有何看法?”
陆小凤叹了一声,“此贼作恶无数,但坏在他一身武学不凡,寻常人拿他毫无办法。且此贼擅毒药暗器,轻功卓著,来无影去无踪,颇是让人头痛。就是官府缉拿此人,寻常捕快也是束手无策,白给的主儿。非得如展大人和白大侠此等身手的人方可与之对敌,这却又是可遇不可求之处,此贼必是会想方设法避开与他功力相劲的江湖人,这正是色狼不可怕,就怕色狼武功高。”
虽然讨论的话题很严肃,可是被小凤姑娘这么一说,白玉堂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展昭却在等她的下文。
“不能力敌,就只好智取。”这就是她的结论。
“姑娘有办法?”
陆小凤抿抿唇,道:“方向我指给你们了,总不能饭做好了还喂给你们啊。你们这些大男人不就是这种时候用的吗?我呢,总还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女子,这种出头露脸的机会肯定是让给你们的啊。”
展昭:“…”
白玉堂:“…”
展昭突然一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姑娘莫非要以自己为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