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展昭也表示很惊奇,“没想到太祖真的会显灵啊。”
小凤姑娘赶紧点头,“是呀是呀。”聊斋玄幻啊。
“依你看那文老夫人会不会去告御状?”
“肯定啊。”她不去怎么会碰死到大理寺公堂之上呢?
小凤姑娘昨天睡到半夜突然想起来在这个单元案件中文老夫人最后的结局,只能感慨一句:命里注定的啊。
剧情君真给力!
“那文四公子可惜了。”
陆小凤实在不明白怎么偶像跟展小猫都觉得那文信人不错,她就半天看不出那家伙有毛可值得可惜的。
是她有偏见吗?
不应该啊,那家伙也就意图挟持她让她很不爽,其他的他们没有私人恩怨了。
“大人有意保那文信。”
陆小凤歪头瞄他。
展昭微微一笑,“你不会再给他加什么罪名吧?”
“我会吗?”
展昭反问:“不会吗?”
“难道我就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吗?”文家不过分,她自然也不会得理不让人。文家要还是继续这样无理取闹下去,她也不保证不会亮身份,摆事实,去大理寺堂上做个证神马的。
展昭低头笑。
小凤姑娘立刻就伸脚踹了他一脚。
这一幕正好让收拾好堂录的公孙策看到,笑着走了过去。
展护卫娶到这样跳脱的夫人,日后这样好笑的场景只怕经常会看到了。
这也不错啊…开封府也不好总是这样正经严肃的,有时候也是需要欢声笑语来调济一下的。
第97章
文老夫人到底还是上京告御状去了。
而包拯也因湖州之事处理完毕而被召回京,仍旧任他的开封府尹,同时应诉文老夫人对他的上告。
时值腊月,眼年就要到农历新年,偏偏赶上文家这样的事,仁宗皇帝心中委实是有些不高兴的。
这案子审理起来牵扯动静太大,仁宗皇帝便将此案交给了自家八皇叔去审。
因为湖州之事陆小凤也算是亲历过的,所以她这次是跟着包拯一道回京来了。
可想而知,当她一身已婚妇人装扮出现在太师府时造成的轰动效应。
闺女竟然就不声不响地嫁人了!
这让太师夫妇有些难以接受!
安乐侯也表示无法接受!
到底是哪个混蛋娶了太师府的千金却连个招呼都没跟他们打一下?
“玉儿,可是那展昭?”庞夫人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个人选。
陆小凤只是略带羞怯地唤了一声“娘”,庞夫人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太师怒了,竟然是开封府的那个展昭!
小凤姑娘看着太师爹跟龙卷风过境一样刮了出去,忍不住扑扇了两下长长眼睫毛,“娘,爹做什么去了?”
庞夫人摇头叹气,“这还用猜吗?肯定是到开封府去了。”
庞昱在一边默默点头。
“可是,娘,展昭在府外候着呢。”
庞夫人:“…”这下还不撞个正着?
庞昱:“…”赶紧出去看情况。
看着丈夫和儿子一先一后跑出去,庞夫人对闺女道:“走吧,咱们娘俩儿也出去瞧瞧,可别弄出什么大乱子来了。”
“哦。”
“你这丫头,这也太任性,怎么就不知道捎个信儿回来?”一边走,庞夫人一边就忍不住念叨闺女两句。
陆小凤道:“娘,您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啊,在湖州咱们强龙不压地头蛇,包大人在那里都处处受那文家的压制。那文四公子瞧中了女儿,女儿当时若不有个应对,只怕就难以全身而退。”
庞夫人心中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小凤便简单地将当日湖州之事说了一遍,当然其中多少也掺了些水份,这个是剧情需要,必须的!
等这娘俩儿走到府外的时候,庞太师正一脸怒容地瞪着直直跪在府门前雪地里的御猫大人,而庞昱则站在一边。
“娘——”小凤姑娘略卖萌撒娇。
庞夫人拍拍她的手,便径自走到丈夫身边去,低声跟他说了几句话。
太师脸上的怒容中掺杂了惊容,竟然这样!
文家欺人太甚!
竟逼得女儿不得不嫁人以求脱身!
“爹,这里人多眼杂的,咱们要不要进去说啊?”小凤姑娘适时提醒大家,全站府门口跟演大戏似的,就算敢来围观的人少,暗地里偷窥的也肯定不少啊。
“老夫绝对不让这展昭进府,此事老夫不认。”太师怒气冲冲地掉头回府了。
庞夫人看了那挺直背脊跪在雪地里的男子一眼,叹了一声,跟上去劝自己的丈夫去了。
庞昱则是看义姐。
陆小凤瞪他,“看什么?”
庞昱道:“你就让他这么跪着?”
“你不知道这只猫有时候脑袋是一根筋吗?”说了不让他跟来,偏偏要来自虐,笨猫!
庞昱:“…”
陆小凤走下台阶,小禾撑了油纸伞替她遮雪。
“展昭。”
展昭看着她。
陆小凤微微蹲低身子,问他:“你是嫌京城里八卦少,想贡献一己之力是不是?”
“此事总要求得太师谅解。”
“你跪在这里非但得不到我爹的谅解,反而只会火上浇油。”
“可是——”
“赶紧起来走人,这寒冬腊月又大雪纷飞的,你就这么跪在这里,时间久了肯定得落毛病,将来那都是我的事,少给我找麻烦。”
展昭:“…”
小禾:“…”
跟着义姐走下台阶的庞昱:“…”
“你到底起来不起来,你要不起来,我爹谅解不谅解我是不知道,我肯定是不原谅你的。”
展昭只好起来了。
小禾赶紧给姑爷掸了掸身上的雪花。
“姑爷,您还是听小姐的,先回吧。”
庞昱心说:没错,你还是先回吧,小侯觉得你留在这里除了火上浇油半点作用也不会有,还得我三姐想辙儿。
“小凤…”
“打住,总之你听我的,你要真想跪啊,赶明儿我让木匠你给做一块搓衣板,让你跪个爽。”
小禾:小姐,你靠谱儿点,行不?
庞昱:三姐,你这会不会也太悍了?
展昭只好道:“那我先回开封府。”
“嗯,明天你还得陪包大人到大理寺去呢,回吧。”
展昭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他一走,安乐侯姐弟也就回府去了,毕竟府里还有一尊大佛要安抚。
“那文家欺人太甚。”他们姐弟进去客厅的时候,庞太师正在拍桌子骂人。
“爹,您小心身体,咱们犯不着为了那样的人动气。”
“你也是,你怎么不将你太师府千金、皇帝御妹的身份拿出来,老夫就不信这样那文家还敢相强?”
陆小凤道:“爹,女儿若不亮身份,此事嫁人便可平息。若女儿亮了身份,那文家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此话怎讲?”太师表示有些不明白。
“爹,您想啊,”陆小凤解释给太师爹听,“我不亮身份,那么跟文家就不算门当户对,那文老夫人自然也就不会太在意。我若亮了身份,以文家那样的人家,这样攀龙附凤的机会,他们焉有放弃的可能,只怕到时候会更加的不择手段。
而那湖州又是他们的地盘,只怕事情就不知会发展成什么样了。
当其时,女儿只有当机立断。况那展昭,曾多次相救女儿于危难之间,俗话说得好‘大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那包黑子就这点能耐?竟然连你都保不住,哼。”
“爹,包大人在湖州也是人单势孤,文家在湖州经营多年,自然是有恃无恐。那种情形下,包大人和女儿先示其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文家——”庞太师磨牙,断然不能与他们甘休。
“爹,那文老夫人上京告御状已然是不智之举,女儿相信包大人一定会据理力争,让那文家自食恶果。”
“那包黑子若是做不到,老夫就自己出手。”
“爹,这倒不必,女儿估计到时候您也会是陪审之一,您只消做到公正,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
庞太师略带疑惑地看女儿,感觉哪里不对。
小凤姑娘微微一笑,“包大人原本想对文家高拿轻放的,不过呢,女儿还是让那文老夫人上京来告这本御状了,为的就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庞太师:“…”
庞夫人:“…”
庞昱:“…”
“在湖州女儿奈何不得她,可是到了这京城,爹,咱们虽说不能算是地头蛇,好歹也是主场优势啊。”
庞太师赞赏地颔首,“说得对,做得更对,咱们庞家人不是任人拿捏的,总要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才是。”
陆小凤微笑,哦嚯嚯,搞定!
庞昱:三姐,你一直在刷新我的观感,一直啊…
“但你与展昭这门亲事…”老夫实实的不喜啊。
陆小凤道:“爹,这本也是为势所迫才用的法子,爹若真心不喜,咱们便只当这是为了计擒文家兄弟而设的一个局,不承认就是了。”
庞夫人:“玉儿,你这…”展昭碰上你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庞太师皱着眉头道:“亲都成了,这样岂非凭白便宜了那展昭,不成…”
庞昱偷偷抚额,爹,您又被三姐给绕进去了啊。就刚才在门口看到的情形来看,展昭根本就是完全听三姐指挥的,妥妥的妻管严啊。
“可爹您不喜欢展昭啊。”
“为父是不喜欢他,可是如今这样,为父再不喜欢他除了刁难他一些,又能如何呢?”闺女嫁都嫁了,不承认岂非就太便宜对方了。
陆小凤适时沉默。
“不过,这亲事办的太过仓促,总要重新隆重再办一次为是。为父只是一想到你嫁的是开封府的展昭心里就不舒服…”
“这也不难啊,重办的话就说是太师府招赘女婿了,咱们不让人见新郎官的面就好了。这样,太师府与开封府表面上仍然是毫无瓜葛。
女儿与展昭的关系不显,日后在外行走也会省了许多的麻烦。”
庞太师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操作性。
庞夫人悄悄揉太阳穴,玉儿是有不想给展护卫一个名份啊,这个弯儿绕的吧。
庞昱暗自偷笑,果然,娶三姐的人都得有足够的承受力才行,因为谁不知道她那脑子里会想些什么东西出来刷新人的三观。
尔后,陆小凤进宫与她那个皇帝哥哥又理性剖析了一遍不彰丈夫名姓的好处,仁宗皇帝自然也就同意了。
于是乎,太师府的三女儿只是招赘了一个上门女婿,义诚公主在皇室宗牒里的丈夫名姓不显示。
而南侠展昭娶的是陷空岛五鼠的义妹,跟庞太师,跟御妹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明明是同一个人,但是却因为不同的原因而弄出了几种不同的身份。
陆小凤,仵作之女。
开封府户藉之上内附之页——庞太师螟蛉义女之名姓改为庞凤。
庞家家谱之上所载:庞玉秀,庞太师三女。
皇室宗牒之上的义诚公主,名为庞凤。
至于常州展家的族谱之上展昭之妻则为陆氏小凤,为陷空岛五义之妹。
这要是不明内情的人,绝对是想不到这是同一个人的。
嚯嚯!
将事实真相掩藏于许多假象之下,那么就足以混淆视听,真假难辨。
这个事情且不必理会,如今京城的焦点在告御状的文老夫人身上。
大理寺三司会审,南清宫八贤王任主审官。
文老夫人为了诬包拯入罪竟不惜自残双腿,可惜一验伤就露出了破绽。
这新伤与旧伤自然是不会一样的,而验伤的人没有人替文老夫人做这个担当。
简直就是一出闹剧。
最后,文老夫人在大理寺堂上莫名发疯,最后竟至生生撞死在大理寺公堂之上。
陆小凤却是知道那是因为冤魂索命,原本冤魂是进不得公堂司法之地,但怨气太重就难说了,厉鬼之说总是有些别的说道的,便是阴司判官也要给人家一个消除戾气的机会的。
这便是所谓的报应!
文四公子文信在说城别苑为亡母摆祭灵堂。
包拯到祭。
结果,因伤家人先后殇亡悲痛到一定程度引起爆发的文信骤然对包拯下手,幸得随行的展昭即时挡招制住了那文信。
“文公子,本府秉公执法,与文家并无私怨,如今公案已了,你何不早日返回故乡,重振故园,让往事如云烟消散。”
“你倒说得轻松,我的母亲,我的兄长都是因你而死,而今文家已是家破人亡,我回湖州做什么?你最好现在把我杀了,否则我还会再回来找你的。”
“文公子,本府以为文氏一族只有你一人是明是非,讲道理之人。想不到你也如此执迷不悟,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文家之所以有今日,完全是咎于自处。若是这世上所有名门望族,都如文家一样,恣意犯法却无罪无罚,朗朗乾坤岂非暗无天日?
文公子,本府所作所为,完全凭着天地良心,你回去好好想想,你若察觉本府有违心之说,违法之行,本府这项上之头随时等你来取。
文公子,文家仍旧是朝中望族,令祖定邦公仍旧供奉在忠烈祠中受万人敬重,而今而后,文家的家声存续,就全系在你一念之间,望你好自为之。”
包拯语重心长地说完这些话后便转身而走,文信却仍有不愤想要追上。
公孙策向前拦住他道:“文公子,包大人诚心诚意来给老夫人上香,你何不退一步,海阔天空?”
说完之后,开封府一行人全都离去。
文信怔了怔,又回头看看灵堂之上的几个灵位,陡然怒喝一声“包拯”便冲了出去。
他不会就此罢休的!
所以说,人一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便容易走上极端。
最后一段包大人所说的话,乃是93《包青天》里的原话,我特别喜欢这段台词,所以基本全数引用。
这段话说得入情入理,义正严辞,很赞!
当年的编剧真是人才!
第98章
因着文信在文家别苑的表现,展昭心中有些隐忧,故而不敢稍离包拯身侧,自然也就没时间去打看妻子那边的事情进展了。
依现在的情形看,庞太师并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应该是问题不大才对。
“展护卫在想什么?”
“公孙先生,展某没想什么。”
公孙策捋须而笑,“可是在想陆姑娘在庞府如何了?”
展昭见瞒不过他,便也默认了下来。
“依我看,展护卫大可不必担心,只瞧庞太师这些日子的表现就知道陆姑娘必是已经说服了庞太师接受这个既成的事实了。”
“会如此简单?”展昭还是有些担心的。
公孙策道:“当然不会如此简单。”
展昭:“…”公孙先生你玩我吗?
公孙策捋着胡子笑道:“想要让庞太师如此简单就接受这个事实,必须不会是简单就能达成的,只怕陆姑娘用了一些非常之法啊。”
“非常之法?”
“对。”
“公孙先生?”你的眼神有古怪。
公孙策道:“不过,不要紧,总归有陆姑娘帮你兜着呢。”
展昭:怎么感觉怪怪的?
公孙策笑着转身离开了,展护卫跟陆姑娘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角色很多时候都是调过来的,平日仗剑护人的南侠御猫,时常的就被陆姑娘给护在了身后。
想想真是好笑,哈哈。
展昭略感无奈的摇头,总觉得自从他娶了小凤之后,时不时地就会被人拿来打趣一下。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展昭抬头去看天上的明月,心情有些复杂。
明明同在开封,同在这一轮明月之下,却是分居两地夫妻一时无法团圆。
而在同一轮明月之下的太师府内,身处暖屋之内的小凤姑娘已经举洗漱停当,正在灯下练字。
练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原本的剧情似乎是文信最终娶了那伶人施凤英,并有了孩子。
可现在,因为她的蝴蝶翅膀扇了又扇的,文信与那施凤英似乎并没能成为情侣,那这剧情最后会走向什么方向?
我勒个擦的!
这完全混乱的剧情要肿么办?
偶像会不会有事?她家小猫会有会有事啊?
剔亮灯芯的小禾从一旁走过来,有些关切地道:“小姐,怎么了?”
陆小凤放下手里的笔,略苦恼地坐到椅中单手托腮,不说话。
“小姐——”
“小禾,我想点儿事情。”
于是小禾便噤声了,小姐思考问题的时候她得保持安静,不能打扰的。
如果白小五在的话,传个话什么也方便得紧,可惜五鼠湖洲事成便跟北侠欧阳春一道离开了,并没有陪她入京。
太师爹虽然承认了展小猫这个女婿,但是那是满心的不甘啊,如今是严令她跟展小猫接触碰面,估计太师府招赘事宜办成之前他们夫妻两个是没希望私下见面了。
不能去看偶像和展小猫,那换个方向——直接关注文信不就好了?
这么一想,陆小凤脸上就不由露出了笑容,向太师爹打听文信的消息应该是不会惹他老人家不高兴的。
不行的话,还有庞昱可用。
再不行,把静山王府的赵秋杰整来,也能派上用场。
嗯,就这么办了!
一瞧小姐的表情,小禾便知道小姐八成是有主意了,不由得也跟着脸上带了笑。
事情果然如小凤姑娘所估计的,当她跟太师爹打听文信如今的情形时,太师爹心情颇愉快的就将文信的近况给说了个一清二楚,最后还加了个人揣测推理。
“我觉得那文信如今肯定是躲在暗处想要对付包黑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
肯定失败啊!
小凤姑娘心里默默地说,对太师爹这种没事傻乐呵的精神状态还是给予了一定程度的欣赏的。就冲太师爹屡战屡败,还屡败屡战的精神,她觉得也是该点个赞的。
至少,太师爹做事有始有终,整部剧里坚定如一的倒偶像的台,努力不懈地跟偶像做对,将他坏人的角色倾情演绎,完美表现…
黑线!
太师爹果然是个悲剧演出喜剧效果的角色啊。
“你是担心开封的人吗?”庞太师突然有些回过味儿来了。
“不是啊,爹您不知道,”陆小凤神情自若地道,“当初在湖州的时候,除了那文礼曾意图挟持女儿,这文信也曾在新婚之夜意图对女儿不利,好在当时有展昭在旁。”
庞太师恨恨地捶了下桌子,文家!
“虽然因为文老夫人曾经做过皇上的乳母,文家之事被八王爷法外开恩,但是对这个文信,女儿始终也是有些芥蒂的。”
这个必须的!
“因此,跟爹打听他的消息也不过是想确认一下他有倒霉到什么份儿上,这样女儿心里也才会舒坦一点。”
庞太师点头,“你说的是,看到他倒霉我们确实是会舒坦得多。”
过关!
“只消他伤害了包黑子,为父就一定能定他一个伤害朝廷重臣之罪,到时候…哼。”
苍天啊,大地啊,太师爹到底是哪辈子跟她家偶像结的仇,这么深?
“所以,我们一定要密切关注文信的行踪。”
“这事由为父去办,你不用担心,好好地呆在家里。”
“是。”
呆在家里干什么呢?
小凤姑娘略无奈——准备再嫁一次呗!
庞夫人简直是将庞府的珍宝库给搜罗了遍,生怕委屈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可是,娘,咱们这是招赘耶,也就是说陪嫁什么的还是要放在府里的,你这会儿搬出来,到时候再放回去,有意义吗?”
正在一边喝茶的庞昱喷出了嘴里的茶,三姐说得简直不能再对了,也不知道娘在穷忙乎些什么?
“你这丫头…”庞夫人也被闺女给逗笑了,“不过,还是要拿着东西装饰新房的。”
“哦。”
“瞧你这样子,因着你想保留消息,婚礼咱们也不便大肆操办,也不宴请不相干的宾客,已是委屈你了,在陪嫁用度上娘自然不能让你再委屈。”
“有爹和娘的宠爱,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委屈呢。”
庞夫人被这句给暖得整颗心都熨贴了。
在小凤姑娘在太师府撒娇卖萌当贴心小棉袄的时候,展昭正跟再次现身偷袭包大人官轿的文信打成一团。
“文信,有展昭在,你休想伤害大人。”
“包拯害我文氏一门,我岂会放他甘休。”
“包大人屡次放你,你却如此不识好歹,简直岂有此理。”
“文信不需包拯假好心。”
…
最终,文信被展昭再次拿下。
“被抓了?”这是陆小凤听到消息时的反应。
“是呀,被姑爷抓住了,如今已经投在开封府牢之内。”
陆小凤却略微沉吟,可惜偶像还是顾念着文家先祖是开国元勋欲给那文信留一后路。只不过,文信如今被满腔恨意蒙蔽了自己的心,只怕领会不到偶像的一番苦心。
而这个时候的包拯,也进了府衙内的监牢。
那文信仍旧是一身的怨戾之气,看到包拯走来从牢中一跃而起。
“文信。”
“包拯。”
“你这样不知悔改,一意孤行,可是要将文家一脉尽绝于此?”
“大丈夫恩怨分明,你杀我兄弟,害我母亡,我岂能不找你报仇?”
“成大义者,须先先明是非。
若是忠奸不辨的助纣为虐,或是只凭一己之私,置国法公义于不顾,就算是他满口忠孝义气,视死如归,也不过是强词夺理,匹夫之勇,与大仁大孝,至情至性实属南辕北辙。
文信,你扪心自问,你文家在湖州所作所为是否磊落光明,俯仰无愧?”
文信登时被包拯的话问住,文家在湖州的所作所为他亦不齿,因着骨肉亲情才会故做聋哑,不闻不问。
“为保你文家一门清誉,本府亦曾拜托陆姑娘到府劝说令慈莫做上京之行,可是,文老夫人仍旧一意孤行,最终身亡于此。”说到这里,包拯亦不胜唏嘘。
文信便又想到了当日那陆姑娘到文家的情形,他归家之时,娘与她想是已经进行过一场会谈,想来便是包拯拜托之事。可惜,最后母亲却未听她的劝说,仍是坚持上京告这御状。
不对!
文信突然有些激动地抓住牢栏,“包大人,你为何还称她为姑娘?”她明明已经嫁为人妇?
包拯微怔,“本府想是如此称呼她习惯了。”
文信又目光灼灼地去看包拯身后的展昭,“是不是你们的成亲是假的?”一定是如此。
展昭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希冀,“她确是展某妻子,文四公子不必怀疑。”
文信的神情黯淡下去,喃喃自语似地道:“是了,她便是未曾嫁你,也是对我不假辞色的。”她对文家所作所行言谈之间俱是不屑,而他因了这个“文”姓亦被她所厌。
文家果然是早无清誉可言…
他三个兄长想要维护的先祖清誉,说到底不过是在维护自己最后的倚仗罢了。因着先祖余荫,他们才可不劳而食,才能得享优待,才能永沐皇恩。
一时之间,文信想了很多很多,最后,他一言不发慢慢走回牢房角落盘坐下去,垂目不再言语。
包拯不由互相看看。
尔后,包拯等人便明白了什么,没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想开或想不开,有时都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而文信大概是突然之间悟到了什么,因而才会是如此的情态。
“是吗?真的将那御赐黄龙褂收回了?”而这个时候的小凤姑娘正对安乐侯带来的这个消息而诧异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