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点头表示明白,那黄龙褂乃是皇帝当年钦赐,由着太祖嫡脉收回亦是理所当然之事。想必文家之事让八贤王极是恼怒,为免先帝英名受损才会有此决断。
很好!
收一件那文家就少一件可以倚仗的钦赐之物,也免得后辈不肖子孙再以此为所欲为。
那文老夫人不就是仗着文家有一堆的御赐之物才纵容儿子的吗?
神马御赐自画帝相,神马御赐亲笔所题匾额,神马御赐黄龙褂,神马御赐的龙头杖…总之,人家文家缺啥也不缺御赐之物啊,这叫一个牛叉。
就是太过牛叉,觉得可以有恃无恐才会变成最终无法无天,终至自取灭亡。
果然是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啊!
突然地,小凤姑娘想到了自己。
说起来,她也有不少御赐的东西啊。
御赐“神断凤”的金牌,可提点可路刑狱的职权,加封御妹头衔,还有一柄御赐的鱼肠剑…
囧囧有神!
肿么感觉她也在往炮灰的路上撒欢奔呢?
难道姓庞就一定要被炮灰吗?
这是要闹哪样?
不待这样玩她的啊…
第99章
太师府的三小姐出阁了,太师府张灯结彩,却没有大宴宾客,这场婚事低调的就搞定了。
虽然嫁女儿,但是庞太师表示:女婿不准在太师府过夜。
看在太师答应了婚事的份上,又已经成了自己名副其实的老泰山,展昭也不好多说什么,忍了。
对于太师爹这么傲娇的表现,小凤姑娘觉得其实也满可爱的嘛。
展小猫不能留宿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这门事认了就成了。
婚礼后的第三天,夫妻两个终于在开封府衙前街的那间“小店”里团圆了。
这天正是元宵佳节,中国真正的情人节!
陆小凤不由得想到了两年前的元宵夜,她迟钝的那么久之后才发现展昭的情意,而且当年的元宵节上他们还碰到了小商王府的渣渣柴文意,小猫又被人下药…此时想来让人不禁莞尔一笑。
展昭拿了斗篷给她系上,低声笑问:“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展昭,你还记得两年前的元宵节吗?”
展昭会心而笑,“记得。”怎么能忘了呢,那是她了结他心意之始,也是他们真正定情的开始。
“小姐,姑爷,可以走了吗?”小禾从前院进来问。
“可以了。”展昭将斗篷帽子帮妻子戴好,牵了她的手往外走。
街上的人很多,前几日还下着雪,元宵这日却是老天赏了脸,停了风雪,街市之上才会一片繁华热闹。
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花灯悬挂照明,街旁小贩们摊位上的花灯也一样式样繁多。
从身旁经过的人脸上都挂着节日的喜庆,展昭看看身边的妻子,心中幸福满溢。
走了一会儿,陆小凤便觉着戴着斗帽有些热,伸将帽子脱下。
“展小猫,你看这灯,漂亮吗?”
烛炮映衬下娇妻颜似玉,巧笑倩兮,美目流盼,展昭不由一笑,“好看。”
“咱们买了一会儿去放灯。”
“好。”
小禾上去从荷包内摸出铜钱付账。
“这灯我们要了。”
小禾付钱的动作半途被人喊了“卡”。
“这是我们小姐先看中的。”小禾忍不住申明。
那个拿了灯的丫环略带不屑地看了小禾一眼,转而将灯递给身后那位美丽的小姐,讨好地道:“小姐,灯。”
陆小凤暗自摇摇头,对小禾道:“算了,咱们再到别处看看。”
小禾略有不服气,明明是小姐先看中的。
“走了,不过一盏灯罢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过一盏灯罢了?”
陆小凤这边是想息事宁人,对方的丫头似乎却没有这个意思,看起来盛气凌人得很。
“这本来就只是一盏灯啊,难道我有说错?”陆小凤不禁反问对方。
那丫环有些被噎到,忍不住去看她家小姐。
那位美丽的小姐倒还算有礼貌,冲着陆小凤微微福了一礼,道:“多谢夫人相让。”
“不客气。”陆小凤坦然受了她的谢意。
“你这人,我家小姐这样讲,你就真敢受啊?”
陆小凤忍不住问小禾,“小禾,咱们今天出门是不是没有看黄历啊?”
小禾忍不住一笑,“奴婢忘了。”
展昭出声道:“走吧。”
那小姐也忍不住斥责自己的丫头,“小红,不得造次。”她看那位夫人衣饰打扮虽然简洁但却件件不是凡品,身旁男子更是风神俊秀一表人才,便知夫妻二人怕是有来历的。小红眼拙,如此出言不逊若是得罪对方,怕是不好。
“是,小姐。”
“小婢失礼,夫人莫放在心上。”
“不会。”陆小凤其实也没放在心上,不过是听那叫小红的丫头太过张狂,才忍不住回敬了一言半句的。
一直到离开那处摊位,小禾还忍不住抱怨,“小姐,您就是脾气太好了,那个丫头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一个丫头罢了,你要我跟她去计较?”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不爽,她家小姐是堂堂太师府千金,又是御妹,哪里是这样任人随便看不起的?
“行了,一盏灯而已,又不是非它不可,你瞧,这盏不就比刚才那盏漂亮多了?”陆小凤伸手从街边的摊位上拿起一盏造型别致的花灯让她看。
“嗯,很漂亮。”小禾眼前一亮,“小姐的眼光真好。”这么多灯中一眼就相中了这盏,她都没有看到呢。
“那是。”陆小凤略自得,“你家小姐我生就一双慧眼。”
展昭为之失笑,她自夸起来真是没有一点儿心理负担。
小禾附和道:“当然。”
这对主仆真是让展昭无话可说。
这回,小禾麻溜付了钱,生怕再来一个不知所谓的人来抢。
不过,她多虑了,这回她家小姐已经将灯拿在了手中,若有人来抢那才真是脸皮太厚了。
他们随着人流来到汴河边上。
陆小凤将途中买的一盏河灯放入水中,双手合什,默默祷告了一下,她不想当炮灰啊,千万拜托再拜托。
放完了花灯,陆小凤自河边起身。
展昭伸手扶住她,夫妻二人四目相对,深情俱在眉眼之间。
“走吧,咱们去吃馄饨。”
一听“馄饨”二字,展昭眼里的笑更深了,当年元宵节上她无所顾忌地亲手喂他吃她自己咬过的馄饨,事后理直气壮的说“喂猫”,简直是让人不能更佩服。
“笑什么?”陆小凤不由白了他一眼。
“夫人又想喂猫?”
“又如何?”陆小凤一扬下巴,“你这只猫以后还不是都要我喂吗?”
展昭:“…”
小禾在后面掩唇偷笑。
等他们找到一家小摊子打算要两碗馄饨的时候却又不巧碰到了先前买花灯时遇到的主仆两人。
那家小姐并非只有主仆二人,先前身后便跟着一些家丁,此时发生的事便是有不长眼登徒子意欲调戏那家小姐被人家的跟着的家丁胖揍。
陆小凤觉得:色狼这品种什么时候都欠揍,因此她是很愿意欢乐围观的。
但是,展昭却觉得家丁们出手太狠了,最后不免就出手制止了。
“教训教训也就是了,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这种人打死也就打死了,有什么当紧。”
听到那家丁这么说,陆小凤不由微微挑了挑眉,这家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丫环口气大,家丁口气也大,他们是二呢还是二呢?
汴梁开封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天下权贵最集中的地方啊,他们就这样猖狂目中无人的,万一不长眼碰到比他们更头大的,要怎么办?
“就算他不是好人,也不能任由你们私刑而判。”
“你是什么人,由得你来多管闲事。”
“开封府展昭。”
那家丁立马就消音儿了。
人的名,树的影,开封府御猫展昭那是汴梁城响当当一号人物。
“展大人,在下是礼部尚书金大人府上的管家,这些不开眼的下人多有冒犯还望展大人不要计较。”金府的管家这个时候终于站出来领事了。
陆小凤一下就通窍了,当年她对鱼美人那个单元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金府那个势利管家了,当年他被偶像命人在堂上掌嘴时,看得她那个爽啊。
这样的管家调教出来的下人自然是跟他差不多的德性,这就能理解那丫头和家丁为什么会这样白目了,这妥妥的是一脉相承么。
不过,这样说来的话,那个美丽的姑娘不就是嫌贫爱富的金牡丹?
小凤姑娘心里忍不住哼了一声,对于鱼美人这个故事,许多影视作品和戏曲作品都有过演绎,大家歌颂的都是鲤鱼精对爱情的忠贞不渝,鄙视的都是嫌贫爱富的金牡丹。
《包青天》里的这个单元剧,她个人就很不喜欢,因为最后竟然是张真跟金牡丹天命姻缘了。
我勒个擦的,简直是不能相信爱情了!
这么说来,剧情君这是到鱼美人的故事了?
这又是走得玄幻聊斋风啊,小凤姑娘表示略纠结。
这种神鬼莫测的剧情,真的是让凡人怕怕哦。她决定赶紧闪人,绝对不要掺和到这次的案件中,她拒绝被炮灰。她来到这里就是走得玄幻聊斋风,所以绝对不要掺和到这样的事件中,因为很可能就被连锁反应了。
展昭冲那金府总管点了下头,便不再搭理他,径直走回了妻子身边。
陆小凤问他,“你为什么不让金府的人将那人扭送到开封府去吃几天牢饭?”
那金府管家听到陆小凤的话,很有眼色地道:“夫人说得是,这人就由我们送到开封府去。”
陆小凤没搭理他,只是对馄饨摊的老板道:“三碗馄饨。”
“好咧,马上就来。”
那金府总管讨了个没趣,不过碍于展昭没敢表现出心中的不满。
馄饨上来,展昭先拿了一碗给妻子,同时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喜欢那人?”
陆小凤抽了双竹筷,“那种眼睛长头顶上的人值得人有好感吗?”
展昭只能摇摇头。
因为碰到了金牡丹这件事,让陆小凤本来挺好的心情也变得差了。所以,吃过馄饨后,她便打道回家了。
展昭自然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新婚夫妇,又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夜里总是免不了会热情过度,这都是正常的。
过了正月,甫进二月的时候,关在开封府衙的文信被包大人释放出狱,一个人落寞地回了湖州。
湖州之事至此算是完全终了。
而连云斋九尸十命案遗孤赵宁儿也由包拯收养,送入学堂,接受教育。
春闱会试开始,展昭一日下值回小店便看到小禾正在准备行囊,心里便是一沉,掀帘进了内室。
陆小凤也在收拾几样贴身的事物,见他进来,便道:“今日回来的倒早。”
展昭没有理她这句,只道:“你要走?”
“嗯。”姐绝对不要当炮灰,鱼美人这剧情妥妥是聊斋的节奏,各种光怪陆离的,躲远点儿才安全。
“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再回来。”
“过了这段时间?”展昭听出了她话中之意。
陆小凤差点扇自己一巴掌,瞧这嘴巴吐噜的,只好装无辜试图蒙混过去。
展昭却是不放过她的,“出了什么事?”她这明显是出去避风头的架式啊,有什么事能逼得她避风头?
能避得她去避风头的事必然是大事,可是如今还有能让她避风头的大事?
如果真有,那这事必然很严重,这让他如何不担心?
“没事,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真没事。”怕他不信,小凤姑娘再三保证。
“小凤——”展昭过去握了她的手,避她面对自己。
陆小凤略无奈,只得与他坐在床边大眼瞪小眼,“展昭,我真的没事,我就是想出去走走,不行吗?嫁你前我就说过的,你不可以限制我的行动的,你自己也答应过的。”
“我是答应过,可前提你是安全的。”
“我当然是安全的啊。”留下来才可能会不安全呢。
“真的?”
“我发誓。”陆小凤有些无奈地举起手。
展昭抓下她的手,叹了口气,“没事就好。”他怕的不是她离开他的身边,而是她可能会有危险。只要她没事,怎样都是不要紧的。
“这几日衙里事多,我不好总回来的。”
“那我跟你去开封府住。”小凤姑娘都不用某猫再多说什么立时就顺着他的意思给了回答。
展小猫在开封府里有自己的屋子,她做为家属去住是完全不会引人非议的。
再说了,她都决定要出去躲灾了,走之前陪陪老公这也是妻子的本分么。
就这样,有着闲妻凉母潜质的小凤姑娘便做为家属住进了开封府。
第100章
深更半夜,纸人衙前击鼓。
诡异!
开封七子齐集开封府大堂。
陆小凤一时好奇也跑出来看。
果然是两个扎得栩栩如生的纸人,还是一对童男童女,这手扎纸人的手艺没说的,赞!
不对,现在不是赞叹手艺的时候。
这是冥河姥姥出现的意思啊,哎哟妈呀,她还没离开京城,剧情君已经进入状态了啊?
事情大条!
突然间,纸人动起来。
开封府四大校尉立时动手阻止。
展昭也动了手,却发现纸人真的只是纸人,不由大惊!
纸人却能像真人一般行动自如,而且因为它们是纸人所以没有生命,没有生命自然就不会死。
最后还是见多识广的公孙策想到办法,四大校尉拿手中朴刀钉住两个纸人的双脚,这才破了冥河姥姥的妖术,让她功亏一匮。
在外面设坛作法的冥河姥姥见事情失败,也不纠缠,说了句“做妖就得脸皮够厚,硬的啃不动,咱们就啃软的去”,就转身走了。
她身边的追命小子胡二郎跟上去问:“姥姥,什么意思啊?”
“咱们吃那状元去。”
而开封府大堂之上,也乱做了一团。
原因很简单,在那对纸人突然自燃化灰的时候,陆小风身形打了一个跄踉,昏倒了!
展昭第一时间接住她,急急地喊:“公孙先生。”
公孙策赶紧替她把了把脉,在众人紧张观望的时候,突然笑了起来,“恭喜展护卫了。”
展昭:什么情况?
“陆姑娘这是喜脉,她有身孕了。”
展昭惊喜交加地看着怀中昏过去的人。
“展护卫先送她回房吧。”
“是。”
展昭抱起妻子便急急地回了屋子。
过了一会儿,陆小凤悠悠醒转,伸手抚额,慢慢坐起。
一双大手扶着她坐好。
闻到那股纸烧焦的气味她就一阵难受,然后就没了知觉,这是出什么事了?
“小凤,你觉得怎么样?”
陆小凤抚额,“有点晕,怎么回事啊?”
“小姐,您有喜了。”
有喜?
陆小凤突然神智清明,她有了?!
在这个时候,她竟然暴出孕事?
这真是天要炮灰她的节奏吗?她还想着离开说城避难来着,这有了身孕无论太师府还是开封府都不可能让她离京的啊。
果然是炮灰的命吗?
算了,不折腾了。
俗话说得好,命里注定八升米,走遍天下难进斗。
如果注定要被炮灰,那么怎么样也是避不了的,还是认命算了。
陆小凤喝了些小禾准备的粥品,便又睡下了。
而开封府堂外的鸣冤鼓不久之后又被人击响,这次是真的人,是礼部尚书金宠的管家,他将张真扭送到了开封府大堂。
结果因为太过倨傲加目中无人在堂上咆哮公堂,被包拯让人狠狠掌了三十嘴巴。
包拯领人到尚书府拜访,管家又被金尚书赏了十几大板,最后让人拖了出去。
会话之后,金宠领包拯到后花园去看新科状元的尸体。
最后,仵作验尸结果——无内外之伤,非中毒,乃是精血枯竭而亡。
包拯当下震惊地与公孙策对视一眼,他们不约而同地都想到了今夜碰到的纸人击鼓之事。
新科状元死于当朝礼部尚书府中,凶手不明,死因蹊跷,仁宗皇帝震怒,下令开封府彻查。
一夜之间发生了许多事,但这些都与陆小凤主仆没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天一亮,小禾就回太师府报喜去了。
结果可想而知,小凤姑娘被接回了太师府去安胎。
开封府如今是个是非之地,女儿留在那里是断断不妥的。
说起来,庞妃入宫多年始终没有消息。安乐侯成亲数年也是全无消息,这一下陆小凤的肚子有了喜讯,庞太师夫妇当然是格外欢喜。
人年龄大了总是盼着含饴弄孙的,这个不分贫富贵贱。
安乐侯庞昱终于有机会围观义姐被当猪喂的情形了,这大大的报了当初他躺在床上被围观的仇。
“三姐啊,我觉得你被养得珠圆玉润指日可期啊。”
“这个不能营养过剩的,还得合理运动,否则胎儿过大,到时候生产的时候就麻烦了。”
庞夫人听了这话觉得深为有理,“玉儿说得不错。”
“所以了,娘,适量的活动运动你们不用大惊小怪的。”
“是是,你天天这么不着调的,我们也得能放得下心才是。”庞夫人忍不住数落她,“你说大半夜的开封府堂鼓响,你出去看什么热闹,还昏倒在大堂上,这幸亏是没出事。”
好吧,把柄攥在别人手里,小凤姑娘顿时便做了鹌鹑。
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她只是个小女子。
陆小凤也不知道如今的情形算不算好,因为她的缘故,太师爹在这回的事件里没有给偶像那边加压,自然便也不会有七日破案的急迫感了。
她在太师府安胎,展昭也没了后顾之忧,专心投入到案件的侦破之中。
那条感戴张真救命之恩的鲤鱼精小怜是愈帮愈忙,害得包拯几次陷入困境,在金宠几次上本之后,仁宗皇帝到底还是下了七日破案之限。
陆小凤听说后,决定去开封府一趟。
庞夫人也知拦她不住,便多派了几人护着她去了。
陆小凤到开封府的时候,展昭已经出外寻找线索不在府衙内。
而开封府四大校尉中的张龙、赵虎也出外,只有王朝、马汉留在衙内保护包大人,再加一个智比诸葛的公孙策。
“姑娘来得正好。”
“啊?”你这根腹黑竹子找我?
公孙策热情地倒了杯茶递过去,“此次的事实是诡异,姑娘向来思路清明,便帮着学生一起厘清一下,也好从这一团乱麻中理个头绪出来。”
“先生说吧。”好歹我也多少算知道一点点剧情,咱们七拼八凑应该也能还原个差不离。
公孙策便将金府牡丹小姐前后神态完全不同的反差说出来,说出自己的怀疑。
“会是有人假扮?还是那金尚书父女联手陷害大人?”
“有人假扮。”陆小凤斩钉截铁地说,“这两个金小姐,一个一心救那张真,一个却是铁石心肠。二人,一真一假,假的有情,真的无情。”
公孙策讶然,“你可以如此断定?”
“如果是真的有情,事情根本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会有金尚书留宿新科状元的事发生,状元不留宿尚书府中自然也就不会发生身死后花园的事。所以,真的无情。”
包拯捋须颔首,“姑娘所言有理。”
公孙策则还有不解,“可这假牡丹又是什么人呢?”
“子不语,怪力乱神。”
公孙策与包拯对视一眼,“姑娘是说?”
陆小凤肯定地道:“既然两个金牡丹前后隐现,在展昭在场的情况下,可判定对方不是武功高手,既然不是武功高手却又瞬间消失不见全无足迹,那么就只有怪力乱神可以解释了。
大人可还记得益州的那只正义之龟?”末了,她又提起了一事佐证自己的看法。
她这么一说,包拯二人也都想起了那次的事,觉得有理。
从那两个纸人击鼓开始,这整个案子便透着一股不同寻常,如今看来确实是非怪力乱神难以解释。
“如今之事,还是要先找到那张真。”
“包大人所言极是,依我看,那张真必定依然在金府之内。”
公孙策点头,“可问题是如今大人的尚方宝剑被收回,三口铡刀被封,金宠贵为一朝尚书,开封府并不能轻易搜府。”
正在此时,张龙、赵虎回衙,报告金府千金病倒的消息。
陆小凤马上就想到一个可能,她记得装病的是假牡丹真小怜,到时候那只正义之龟也会出现,由这里做为切入点,应该可以。
问题是,她知道的事又不能说出来,偶像和腹黑竹子都不是她家展小猫,她怕他们会问,一问她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总不能如实告诉他们,姐是穿越来的,姐自带剧透功能?
这不扯淡呢么。
“包大人,公孙先生,我在这里看来也是帮不上其他忙了,我便先回太师府去了。”陆小凤起身告退。
包拯与公孙策对视一眼,然后点头,“展护卫回来,本府会与他说姑娘来过之事,姑娘不必太过担心。”
“我知道。”
陆小凤离开开封府当然没有直接回太师府,她让轿夫转向金尚书府。
当然,她也不会径直上门去,毕竟她跟金家从未有过往来,她就在外面等,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那龟仙爷爷。
当看到那只老龟拄着一只木杖出现时,陆小凤知道自己运气还是不错的,她便让小禾打开轿帘下了轿。
“龟爷爷。”
正在等金府管家进去通报结果的老龟听到这个声音,再一扭头看到陆小凤,整只龟都吓了一跳。
“姑娘,是你啊。”
“是呀。”
老龟觉得这姑娘来意不单纯,心里便不由犯嘀咕,这姑娘绝对不是平凡之人。在这种时候,她出现在这里,更加的不单纯。
“龟爷爷可是要进去见小怜?”
老龟很吃惊,但同时又觉得自己其实不应该吃惊,“是呀。”
“是该说一说她,好心办坏事,这妥妥是恩将仇报的节奏,再这样下去,那张真只怕就要被她这一腔痴情给害死了。”
老龟:“…”
“那真的牡丹小姐如今是不是已经落入了冥河姥姥的手中?”
老龟:“…”难道她真是仙人下凡,怎么什么都知道?
一看老龟这表情,小凤姑娘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就跟剧情又对上了。
如果这是走剧情流的话,那她家小猫岂非马上就要被那个什么姥姥的虐?
靠之!
不行,她要去找小猫,虐猫这种事,她干可以,别人不行。
“小禾,咱们走。”
“是,小姐您慢点。”您好歹注意一下您现在的身子啊。
陆小凤上了轿,简单吩咐一句:“回府。”
一回了太师府她就把安乐侯给叫了过去,让他去查扎纸铺子,方圆百里之内的铺子都要查。
姐姐有命,庞昱当然是无条件执行。
不过,陆小凤严令他本人不许去,这次的对手不是人类,庞昱可不能轻易涉险,他们姓庞的,都是炮灰体质,要谨慎。
太师府的人出去寻人,这力度妥妥的很给力。
第二天,就查到了三十里外鬼头村的纸扎铺子,去查探的人受了些伤,但到底还是脱身了。
陆小凤一得到消息就让人将消息传给开封府,她相信偶像一定比她还着急展昭的安危。
小凤姑娘想得挺好,可她偏偏不记得剧情中那冥河姥姥身边的胡二郎借机假扮展昭,意欲偷袭她家偶像。
不过,也还好,包拯也不是本人,乃是龟仙假扮,假对假,龟仙痛打胡二郎,想擒他回开封府时却被赶回的冥河姥姥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