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伸手往她肩上一揽,笑道:“我知道你有一些不想别人知道的事,可我也从来没有去问过,不是吗?”
“你知道什么?”
展昭但笑不语。
陆小凤拿手里的扇子去戳他,“你什么意思啊?装神秘很好玩吗?”
展昭道:“一直都是你比较神秘吧。”
“…”为什么她有种被展小猫噎到的感觉?
“你不想说的事,我不问,你不想解释的事,我亦不问,这样你是不是就可以安心跟我一道上路呢?”
“你别说得好像我藏了多少秘密似的,我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却也没你自认为的那么简单。”
“展小猫,你什么意思?”小凤姑娘略恼,忍不住扭头吼他。
突然之间两个人离得近到没有距离,展昭的手扶住她的腰背,没什么负担地直接吻了上去。
陆小凤要后撤,他的手托住了她的腰背,无路可退,想开口说话又被他趁隙将舌头探了进来…
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陆小凤的手揪在展昭的前襟上,攥得有些紧。
陆小凤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伸手用力将他推开了些,恼道:“展昭,你…”
展昭发出一阵低笑,又将她搂回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胛上,轻声道:“你觉得经过那次的事,我对你还能保持君子之礼吗?”
那次的事…
小凤姑娘猛地炸红了脸,那次的事她一点儿也不想想起来,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原本的轨迹,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情形。
“我说了,忘掉那次的事。”
“如何能忘呢?”他在她耳边轻叹。
“忘不了也要忘,你没事乱七八糟瞎想些什么?”小凤姑娘略羞恼。
展昭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笑?”
“小凤。”
“别笑了。”她都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振动,至于乐成这样吗?
真的至于吗?
“小凤,你不懂男人。”再是清心寡欲之人也难免会有心思荡漾的时候。
“男性本色。”小凤姑娘铁口直断。
展昭不由大笑。
“要笑你便笑好了,放开我,这种天气两个人抱在一块你是真不嫌热啊?”
展昭放开她。
陆小凤拿了小扇用力扇,试图将脸上的温度扇下去。
最后,她干脆又走回溪边掬了水冰脸。
怎么感觉现在跟这只印象中某些方面蠢笨的猫单独相处时,变得危险了许多呢?
是她的错觉吗?
“小凤,我们该上路了,再晚怕要错过宿头。”
“哦。”
陆小凤不是很情愿地收拾好自己往拴马的地方走过去。
展昭在她上马之后,也上了马。
不过,却是上的陆小凤的马。
“展昭?”
“走吧。”
陆小凤不由失笑,“你不用这样吧?我是很想自己一个人上路,但咱们既然没有谈拢,我就肯定不会背着你跑路啊,你这样盯我不累吗?”
“你不能再多想一些吗?”
“难道我还想得少了?”
“少了。”展昭肯定地回答她。
小凤姑娘就当真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终于想明白,脸上又有些发烫,忍不住啐了某猫一口,“道貌岸然。”
展昭只是轻笑一声,并没说话。
结果他们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宿头,只寻到了一处荒废的茅屋做为暂时的栖身之地。
“展昭,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不是。”
“我很怀疑呀。”
“是吗?”
小凤姑娘一边往火堆添柴一边很认真地点头,“对呀,你现在在我心里的那种高大全的形象已经几近灰飞烟灭了。”
“那我是不是比较像一个正常人了?”
“也是呀。”被他这么一说,小凤姑娘也深有同感,以前印象中那个既定形象的南侠御猫,似乎真的比较像放在神龛上受人膜拜的英雄,却似乎总是缺少了一些做为有血有肉凡夫俗子该有的一些东西。
现在——怎么说呢,确实是形象丰满了,虽然略有些走形,但这样的展昭似乎才更接近于正常人。
“我本来就是一个正常人,一个正常的男人。”展昭最后加重语气。
“你不用这么特意说明,你是男人这事我从来没怀疑过。”顶多觉得你跟柳下惠是一国的,坐怀不乱。
虽然,现在我的这个认知已经遭到了颠覆。
展昭将烤好的野兔撕下一条腿递给她,“吃吧。”
“谢谢。”小凤姑娘拍拍手上的浮灰,开心地接过了兔腿去啃。
见她吃的开心,展昭也高兴。
两个人将一只野兔成功消灭光,吃饱喝足,然后动手收拾今晚的歇息之处。
展昭找来些干草来,铺了一处地铺出来,又从包裹内取了一领披风铺了上去,这就算是临时歇息的床了。
小凤姑娘将自己的包裹当成枕头,心安理得地躺了上去,根本没关心一下展昭要如何休息的问题。
因为在小凤姑娘的认知中,江湖中人休息似乎打个坐打个盹就过去了。
只不过,当展昭在她身边躺下时,小凤姑娘惊了。
“展昭,你不是会在一边打坐休息的吗?”怎么竟然也躺下来了?
“我们之间似乎不必如此避讳。”
“别,你还是避讳一下好,我睡相不太好的。”
“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行不行?”
展昭一手撑头,微笑着跟她四目相对,“你怕什么?”
“我没怕什么,我只是觉得跟个男人类似这样同床共枕传出去什么名声都没了。”
展昭好整以暇地道:“那天的事传出去呢?”
“你节操别掉这么快行不行?这样很让我毁三观的啊。”
展昭虽然不是很明白她的一些用词,但意思大约是听明白了,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
在这种略显暧昧的时刻,突然一声炸雷响彻苍穹,吓了陆小凤一跳。
展昭伸手搂她入怀,轻声道:“没事。”
“我不害怕,就是太突然了,被吓了一下。”
“那就好。”
“怎么会大半夜响雷啊。”
话音还未落,就听到外面传来倒水一样的声音。
倾盆大雨啊,这。
陆小凤从展昭的怀里半趴起来,朝外面看去,虽然看不到,但是那雨声真的满恐怖的,而且风这个时候也大了起来。
狂风大作,暴雨肆虐啊…这座茅屋的质量能顶得住这场大雨吗?
“展昭,这屋子没问题吗?”这问题真的很现实啊,她一点儿不想被淋成落汤鸡。
展昭抬头看了看尚算完好的屋顶,道:“没事。”
小凤姑娘还是略有些担心的又看了看屋顶,等她低头才发现两个人现在的情形似乎很暧昧,很微妙,似乎就像一堆堆在一起的干柴,就差一点点小火星就会烧成冲天大火,俗称——天雷勾地火!
略危险!
“展小猫,闭上眼睛睡觉。”
展昭笑了,“小凤,你在强人所强吗?”
“睡觉算强人所难吗?”
展昭朝她压过去,最终将她压平在身下,盯着她那双水盈光润的眼,那里面有的只是满满的不以为然和羞恼,她似乎吃定了他不会怎么样。
只是当事情在屋外狂风暴雨肆虐中发生的时候,小凤姑娘才发现自己错了,简直错得离谱。
她的惨叫声完全湮灭在狂风的怒吼与暴雨的嚣张中,不曾留下半点痕迹。
风住雨收的时候,屋内也已经恢复平静。
陆小凤已经在展昭怀中沉沉睡去,只是眉头有些微蹙。
展昭把披风拉高,将怀中人仔细拢好,以一种温柔而又深情的目光看着她的睡颜。
她终究成了他的女人,虽然这地点略显荒凉了些。
不过——展昭笑着抬手摸摸自己的左肩,她咬得真用力,可见当时确实是痛得狠了。
手指划过她娇好的眉形,展昭笑得很温暖,亦很满足。
第63章
睡一觉起来,比不睡还要痛苦。
这就是此时此刻小凤姑娘最大的切身体会,因为她浑身上下没一处地方不在叫嚣着酸和疼!
陆小凤扶着自己的腰勉强坐起,一张脸都因疼痛而带了些哭意。
打了猎物回来的展昭看到她面色痛苦地扶腰往起坐,急忙扔了手上的野鸡过去扶她。
“好难受。”
见她如此情态,展昭除了心疼还有尴尬,是他太冲动了。
陆小凤靠坐在他怀里,一腔怨念,“展小猫,你以后都不要想再碰我了,这太难受了,感觉这身子都不是我自己的了…疼…”
展昭默默地伸手帮她按揉腰背,没表示任何意见。
小凤姑娘眼睛四下无意识地乱瞟,看到那领披风上的暗红色落红印记时,不自在地别过脸去,“那东西烧了吧。”
展昭应了一声“好”。
经过御猫大人的一番按揉,陆小凤感觉好了许多,便去翻自己的随身包裹,打算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毁尸灭迹。
展昭没有回避,只是背过了身。
小凤姑娘也没让他回避。
她背过身去将身上的衣物全数换掉,也做了下简单的清理工作,然后拿那披风将衣物包了,塞给他,“全部烧掉。”
展昭唇线略微扬了扬,点点头,到一边点火烧衣服。
在小凤姑娘捶胳膊捶腿在一边自怨自艾的时候,御猫大人烧完了衣服,又出去收拾那只猎物,然后回来做烧鸡,好给两人填肚子。
饭,是一定要吃的。
陆小凤一个人就吃了大半只烧鸡,这才觉得身体恢复了一些活力。
那种体力活儿太消耗热量了,她基本就是被饿醒的。
“外面的路泥泞吗?”吃饱喝足,小凤姑娘继续给自己按揉捶打,想让自己好受一点。
“不是很糟。”
“也就是说也不是很好了。”
“嗯。”
“那今天我们不赶路了,歇一下。”她觉得以自己现在这副身体的状态继续赶路那是自虐中的自虐啊,想都不要想。
“好。”
陆小凤姑娘倒在重新铺了一领披风的临时床上,头枕在包裹上,闭上眼睛打算继续休息。
展昭压灭了火堆,到她身边坐下,看她脸带倦容,他是既心疼又愧疚,还夹杂着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欢喜。
伸手将她耳畔散乱的长发捋向耳后,他终是问了出来,“很难受吗?”他不知道她会这样不适,当时只觉得腾云驾雾一般上了天,便有些不管不顾,如今想来是太失控了。
听出他话里的愧疚,陆小凤道:“没事,我休息休息就好了,女子大多数都要经这一遭的,不要紧。”
但是,她真的没想到会这么难受!
真想买点后悔药来吃啊。
她当时就觉得天雷勾地火似的昏了头,糊里糊涂地就默许了他的行为,变相的鼓励了他的做法…果然是自作孽的节奏啊。
“回京之后我去向太师提亲。”
小凤姑娘被吓得睁开眼,“展小猫,你想死吗?”
“小凤——”事到如今不管要面对什么,他都得去面对。
陆小凤抓着他的手坐起来,瞪着他道:“我知道你想对我负起责任,可是你为什么不问一问我,想不想你负责任呢?”
“事到如今——”
“事到如今怎么了?我还是不觉得嫁人有什么好啊,昨晚的事,男欢女爱很正常,但这跟我要不要嫁人是两回事啊。”
展昭的道德观受到巨大的冲击。
“这样怎么可以…”他不能没有担当,本来就是在娶她为妻的前提下才会容许自己这么放纵,而她也只是对成亲有恐惧,对他亦并非是无情。
他们彼此有情,才会发生一些自然而然的事。
可是,如今她仍然不肯点头嫁人,这就真是让展昭头疼了。
陆小凤揉揉太阳穴,略有些烦躁地道:“总之,在我没想好之前,你不许去提亲。还有,你是真不怕我义父削你吗?”
“不管太师如何做,这都是展昭必须承受的。”
“那,你要负责任的对象是我,你搞清楚一下下,就算要负责,我这个当事人不点头,你负得了吗?”
呃…
这确实才是最大的问题!
“总之,现在就这样,我还要想清楚再说。”
“昨晚的事我不可能当没发生过的。”
陆小凤脸一红,“这个…”她也没办法当没发生的好不好,太特么真实有感觉了。
展昭拥住她,在她耳边道:“我没办法还像以往一样克制守礼。”有些事他怕自己忍不住。
陆小凤用力在他腰侧拧了一把,细若蚊蚋地道:“那就不守好了。”终归已经是乱了,就顺其自然好了。
展昭手一紧,声音略有些急促,“小凤…”
“今天绝对不行,我难受。”小凤姑娘赶紧表态。
展昭一下就被她弄得笑了,“我岂是那般不懂怜香惜玉之人,你呀…”
“展昭,你让我好好想清楚,如果我自己想不通的话,你强押了我拜堂都没用啊。”恐婚症这个毛病到底怎么治啊?
她只要一想到成了亲,要面对一大堆的家庭问题她就想跑啊。
展昭叹了一声,道:“好吧,我等你想通。”
“展小猫,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我暂时不去向太师提亲,但这次你需与我一道回家祭祖,也好让展忠他们认下你这主母的身份。”
陆小凤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行吧,我义父那边你别自作主张,我怕你弄巧成拙。”想想包庞之间那不和调和的矛盾现状,小凤姑娘就森森地森森地森森地觉得自己需要足够多的蜡烛。
展昭也犹豫了一下,才答应,“好。”若无特殊状况,他一切依她,若是有他们都预料不到的情形发生,那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见他答应了,陆小凤也重新躺回去,双手在小腹上交叉纠结把玩,盯着屋顶略有些烦恼,自语似地念叨:“展小猫,我虽然知道这是迟早要发生的事,可事实上我一直以为这事一定不会太早发生,可是你打破了我的三观,简直节操尽碎啊…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过太师爹那一关啊…”我还没有想到那么远的事啊,如今头都大了,有木有?
展昭若有所悟,这便是她常常有恃无恐撩拨调戏他的原因了,因为她认为——他固执礼教,不会轻易破功。
御猫大人深深的深深的深深的无语了,她到底是把他想得有多柳下惠呢?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是自己心爱的姑娘,而这个姑娘亦对他有情,且不拘小节,有时甚至还有故意挑逗他的嫌疑。
她允许他的靠近,接受他的亲昵,这样的情形下,有些事的发生是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他想拥有她的心是那么的急切…只是这姑娘仍旧对成亲怀有戒惧,这个问题才是他们必须要解决的。
庞太师纵然对他们的婚事必定持反对意见,但是总还是有办法解决的,可如果她的心结解不开这才是让旁人束手无策的事。
“太师若是动怒,你只管将事情推到我身上来。”木已成舟,米已成炊,纵然生气,太师想必也只会对他发作。
“你真笨呐。”
“…”展昭有些不明所以。
陆小凤闭着眼道:“事情若推到你身上才没办法善了呢,你太不了解我义父的为人了。”
“总不成让你担这个…”展昭有些说不下去。
“展小猫,你好烦,我都说了我义父那边你别管,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而且我觉得你的法子肯定不会比我的更对症下药,你只会火上浇油。”
展昭有些无奈,心中不得不承认在应付太师的事情上,身为庞太师义女的她确实是比他要擅长,也更合适。
但是这样的认知却委实称不上舒服,两个人的事却要她一个人去面对解决,他很不适应。一直以来他都是那个负责解决事情的,突然有一天,有个人对他说“这事情我来解决,你少添乱”,尤其说这话的人还是自己心爱的姑娘,御猫大人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菇凉,你这样剽悍真的呆胶布吗?
可惜那个剽悍的菇凉却是个完全没此自觉的货,她闭上眼半天没睡着,便又睁开了眼。一睁开眼就看到展昭凝望自己的眼神,心里就是一激灵。
陆小凤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南侠展昭、开封府御猫展大人,她从来没有想到有那么一天能看到这个曾经站在神龛里的人会有温柔缱绻望着一个姑娘的时候,并且这个姑娘还是她自己——是她眼花出现幻觉了吧?
一定是啊,这特么太不真实了,有木有?
“睡不着吗?”
陆小凤在他的帮助下又坐了起来,挑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玩着自己的一绺头发,一边玩一边道:“你难道不觉得别人睡觉的时候你在一旁看着,睡觉的那个人猛一睁眼看到的话会被吓到吗?”
“有吗?”
“当然有啊,你这么一直盯着我看,看出花儿来了吗?”陆小凤忍不住调侃他。
展昭道:“你不就是朵花儿吗?”
“展昭,没想到你也会说情话啊。”
“我说的是实话。”
“如果我说,我们不成亲,就这样一直相处下去好不好?”
展昭没做回应。
陆小凤将头发在指间绕了又绕,漫不经心地道:“我也知道你肯定接受不了我这样的想法,可是我只要一想到嫁人以后要面对的事情我就头皮发麻,整个人都要不好的感觉。”
“成亲没那么可怕,还有我在呢。”
“这话换个男人说我可能还信,可是,展昭,说这话的人是你的话,我就真的不会相信。”你是开封府的御猫展护卫,就如同后世的那些一线警察,家人永远排在你们的工作之后,靠你们的话,黄花菜都要凉了。
“为什么?”
陆小凤在心里默默地用那句曾经看过的话回答他:因为南侠展昭可以负担起全天下人的托付,却独独负担不起一个女人的幸福。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展昭也没有再问。
原来不止是因为她的心结,还缘于她对他的不够信任,这必然是他某些方面做得还不够好,那他便努力做好,好让她放心。
“小凤,你信我。”
陆小凤突然仰头看他,冲他嫣然一笑,“展昭,我觉得人除了信别人,最要信的其实是自己。”
展昭看她。
“你喜欢你一个人,会想要包容爱护她,想为她遮去外面的一切风雨艰险。可我若爱一个人的话,我会努力成为他身后的支柱,让他可以无后顾之忧。
这并不是说,我不信他的承诺,只是我明白有时候并不是他不想做到那些承诺,而是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这个时候,我觉得他信我比我信他更重要。”
展昭忽然也笑了,“小凤,我信你。”是的,他应该信她,也有理由相信她。
第64章
暮色凄迷中,一对姿容出众的男女在一家客栈下下了马,随手将马缰扔给了前来迎客的小二,直接迈步进了客栈。
这对男女正是往常州展家赶的展昭和陆小凤。
俊男美女的搭配总是很吸引人的眼球,人们对美的追求从来简单而又直观。
“展兄弟。”
这声带着惊喜的招呼让他们看到了一个人——北侠欧阳春。
“欧阳兄。”展昭走过去见礼。
陆小凤自然也跟了过去,“欧阳大侠别来无恙。”
欧阳春看着二人笑道:“你们这是要往哪儿去?”
“展某回家。”
欧阳春看着陆小凤笑了,“那姑娘呢?”
陆小凤表情很自然地道:“陪他回家啊。”
展昭不由微微一笑,“倒是欧阳兄怎么会在此地啊?”
“哦,我啊?”欧阳春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这附近最近失踪了不少的未婚少女,应该是一些江湖败类所为,我正在查找线索。”
展昭神色一正,“可有展某帮得上忙的地方?”
“有展兄弟相助,自然是不能再好了。”欧阳春这么说的时候不由看了陆小凤一眼。
陆小凤道:“这种事情就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两位都是大侠,该出手时就出手,我呢,只要能保证不给你们拖后腿添乱就已经是帮忙了,不是吗?”
欧阳春不由笑了,“姑娘还是如此的快人快语。”
“多谢欧阳大侠夸奖,被人夸的感觉很好啊。”
欧阳春大笑。
陆小凤举起自己手里的茶杯,对欧阳春道:“欧阳大侠,我以茶代酒,敬你。”
“好。”欧阳春爽快地将自己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冲她扣底展示一下。
陆小凤也将自己手里的水一饮而尽。
展昭也陪着干了一杯酒。
见三人是旧识,又相谈甚欢,有眼色的客栈伙计已经麻利地为他们添了杯盘碗盏,掌柜又让后厨烧了几样小菜送了过去。
展昭和欧阳春把酒言欢,陆小凤除了偶尔插一两句嘴外,基本都是安静坐在一边吃东西,听他们讲话。
他们口中的江湖其实对她来说一直是个新奇而又略嫌陌生的存在,虽然她也认识了如白玉堂这样的江湖人,但是她熟悉的依旧是官府中人。
武侠是一种情怀,而江湖则是一种意境。
“陆姑娘大约对我们的谈话没什么兴趣吧?”
“不会啊,我觉得满有意思的,只是插不上嘴罢了。不过,我用耳朵听就好了,你们不用理我。”
展昭看看天色,便对她道:“你先回房休息吧,我们大概还要喝上一会儿呢。”
“那好吧,”陆小凤起身,“欧阳大侠,你们继续喝,我就先失陪了。”
“陆姑娘自去,不需理我们。”
陆小凤笑笑,便随店小二进后院客房去了。
等陆小凤的身影进了后院,欧阳春才笑着举杯问展昭,道:“如今这‘未婚妻’之名是不是已经名副其实了?”
展昭一笑,“展昭自罚一杯。”当日不曾解释,由得北侠误会,如今是该自罚认错。
“你眼光不错,只是这姑娘的身份就略复杂了些。”
“那些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在她自己身上。
欧阳春点点头,“这便好,若因门户之见而错过,始终是件憾事。”
“是。”
陆小凤并不知道展昭是几时回的房间,因为他们并没有睡同一间客房,投宿客栈之时一直便是要的两间客房。在事情不能明朗之前,还是要顾忌风声传进太师府的。
只不过,早晨她起床后看到展昭的时候他的精神看起来不错,一点儿没有宿醉的模样。
酒量真好啊!
“早。”
“睡得可好?”
“好啊,”小凤姑娘笑了,“有什么不好的?”
展昭亦不由笑了,倒也是,她很少有心事挂碍,自然是少了许多的烦恼。
“欧阳大侠早。”看到欧阳春走来,陆小凤很有礼貌的打招呼。
“姑娘早。”
“你们今日要出去找线索吗?”
“是。”
“那我留在客栈等你们。”
展昭看了她一眼,“自己小心。”
“嗯。”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会照顾好自己的,展小猫有时真是太紧张了。
小凤姑娘很遵守自己的承诺,真的没有离开客栈。
不过,有些事是不需要离开客栈也能办的。
比如——为人代写状纸。
可惜的是,小凤姑娘的运气明显不太好,她不过是帮人写了一纸状纸,结果就有官差来请她去吃牢饭。
这个世道是怎样?
展昭和欧阳春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官差拿着锁链要拿人,不及细想便闪身挡在了她身前,手中龙泉剑已露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