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张脸。”那个女人突然欺身而近,手一伸便朝陆小凤抓去,然后就听“扑通”一声,小凤姑娘进了湖里喂鱼。
庞昱简直睚眦欲裂,但却没能发出声音便被那人点昏在水榭之中。
蒙面女子看着陆小凤的身影渐渐沉没在湖中,手捏成诀,想要召唤那只精灵,却发现已是徒劳无功,听闻有脚步声传来,这才心有不甘地飞身离开。
可想而知,当庞夫人看到自己浑身湿透的女儿从水底爬上来,摊在湖边大喘气,再看到儿子昏在水榭里是怎么样的心惊肉跳,马上就派人去找太师回府。
“主人,主人,你没事吧?”
陆小凤只顾着咳嗽,根本没心思理会耳边那个聒噪的声音。
庞太师回来的时候,庞昱被封的穴道已经被解开,而陆小凤也恢复了精神。
只不过,太师府里多了一只红衣御猫罢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小凤整理了一下思路,道:“二姐当年落水不是意外,而是被人所害,那人就是今日出现的那个蒙面女人。”
“什么?”庞太师脸现怒容,原来他的乖囡是被人害死的。
庞夫人在一旁垂泪不语。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蒙面女人应该就是辽国护国神宫宫主。”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均是一震。
展昭不由问道:“那宫主为什么要害庞二小姐和你?”
陆小凤指指自己的脸,“她是因为这张脸。”
“长得像她的仇人?”
“不,”陆小凤摇头,手往空气中一伸,似乎抓到一个东西,晃着自己的拳头,道:“是为了这个东西,它一直在叫我主人。”
所有人都看着她,及她的拳头,明明什么都没有嘛。
“你们看不到它的,我也看不到啊,可是它真的在,现在还在叫呢,跟只苍蝇似的。”
“主人,主人,我不是苍蝇,我是小灵。”
“呸,我管你是小灵还是苍蝇,你就是个灾星,你干嘛要叫我主人,让那个变态女人一下就将我给扔到湖里去了?我要不是会水,现在就是个死人了。”不知道那变态女人什么人离开,害她都不敢冒头,在湖里差点儿没真憋死。
在大家眼里,陆小凤就是在自说自话,感觉有那么点诡异。
“主人,你可以让我显形的。”
“真的?怎么做?”她不想被当成神经病啊。
“需要主人你的指间一点血。”
怎么感觉像是吸血鬼一样?
但是小凤姑娘还是照做了,她让小禾拿了根针过来扎破自己的左手食指,滴了几滴血到右手手心。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所有人都看到了在陆小凤原本空无一物的右手心渐渐幻化出了一只发着淡淡粉光的几近透明的珠子。
这是穿越转聊斋的节奏吗?
小凤姑娘囧囧有神中。
那只珠子欢脱地围着陆小凤转着圈,一直叫着:“主人,主人,我终于又能显形了,几百年了,我等了你几百年了。”等得都要消失在天地间了。
陆小凤问大家,“你们有听到它说话吗?”
所有人都摇头。
“如果只有我才能听到你的话,那那个韦青莹是怎么跟你沟通的?”小凤姑娘太好奇了。
“她们用血祭,我当初因为急于要找到主人,跟一个人签了血契,让他们帮我找人,找到主人时跟他们的契约便自动解除。”
“你个夭寿的孩子,要不是你这个血契,就不会害死庞二小姐,也不会差点害死我了。”
突然,小凤姑娘想到一件事,“小灵,你不会是把我的画像给他们了吧?”
“对呀对呀,主人无论轮回多少次本灵是不会变的。”
苍天啊,大地啊,下来一道雷劈死这丫的笨蛋珠子吧。
陆小凤一把抓住那只在空中转圈的球子,四处找东西。
“小姐,你找什么?”小禾代表大家发言。
“拿把锤子,不行石头也行,我要砸死这个祸害。”
“主人饶命啊…”珠子在小凤姑娘的手心里尖叫跳动。
“三姐,你跟它过不去做什么啊?”虽然听不到那只珠子的声音,但他们都看到了三姐握着珠子的那只手在剧烈的挣扎摇晃。
陆小凤一瞪眼,“为什么不能跟它过不去?它的出现差点害死我啊。万一那个神宫宫主为了夺回它又来害我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问题。
珠子小灵弱弱地道:“我已经找到主人,跟他们的契约已经中止,她就算杀了主人,我也不会再回到神宫去了。”
“太师,不如让展昭就近保护庞小姐?”
庞太师蹙着眉头看了展昭一会儿,又看看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正努力跟自己手里那只神奇珠子过不去的义女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陆小凤在寻找未果后,直接抓起高几上的一只茶碗就打算当凶器砸下去,可是她一松手,那珠子就“嗖”的飞远了,一边飞还一边求饶,“主人主人,我错了…”
这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小凤姑娘一提裙摆,直接脱下脚下的一只绣鞋就砸了过去。
众人:…
“我让你跑…”小凤姑娘兀自气不顺。
庞夫人第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
然后厅里的其他人也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第52章
因着天气的原因,在水里憋了半天气的小凤姑娘,最后被庞夫人逼着喝了一碗汤药。
其实,依着小凤姑娘,都五月初的天了,其实没什么的。不过,母爱最伟大,也最有威严,她只能听话。
在庞夫那里喝完了药,她抓着那只坑货珠子回了自己的绣楼,红衣御猫和小禾自然是跟着的。
小凤姑娘决定好好审一下这只破珠子。
然后她知道了,这只珠子因为被血契所误,几百年间原本的清灵之气已经被污,所以才会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变成无形之体,若非又再与主人重逢,怕在不久的将来也终究难逃灰飞烟灭的下场。
而且因为清灵之力的消逝,它已记不起曾经的最初,只知道要找主人,只记得主人的样貌,主人的气息,其他的就都模糊了。
问了半天,小凤姑娘想知道的事却没有能找到答案。
唉…奈何啊,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正常!
“小灵只要一直跟着主人,慢慢灵力也会恢复的。”珠子这样说。
“哦,我让小禾缝只荷包把你装进去。”
“不用不用,小灵自己就能跟着主人。”
“滚蛋,你一个珠子整天悬空飘在我周围,不知道的还以为灵异闹鬼呢,你老实给我在荷包里待着。”
珠子小灵不敢吭声了。
小凤姑娘将荷包口一收,往手腕上一系,这就算完事,她准备洗洗睡了。
今天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天啊!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做恶梦?
结果,小凤姑娘真的做了一晚上恶梦,梦里全是血红血红的杀戳。
小禾夜半醒来,看到床帷之中红光熠熠,不由大惊,连滚带爬扑过去掀开,却看到睡在床上的小姐身上笼在一片血红色的光晕中,身体内却泛出一层淡淡的洁白莹润之光,一点一点儿地吸收那些血红的雾障。
听到小禾异响的展昭,第一时间冲进房来,也同样目睹到了这一奇异的景象。
“展大人…”小禾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别慌,我想你家小姐应是无事的。”展昭盯着那层护着陆小凤的洁白莹润之光缓缓道,与其说那洁白莹润之光在吸收血红的雾障,不如说它是在净化那些血雾。
裹在那层洁白莹润之光中的陆小凤脸上时有惊惧骇然之色,身体却是动也不曾动一下,只有额头不断滚落的冷汗召示着她此时的痛苦。
小禾不敢离开。
展昭同样不敢稍离。
他们就这样陪在陆小凤的床前,陪着她度过漫漫长夜,迎来金鸡啼晓。
“主人主人…”
陆小凤是在珠子小灵的呼唤中醒转的,她睁眼看到的不再是一颗浅粉的几近透明的珠子,而是一颗流光溢彩的宝珠。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多谢主人。”珠子小灵欢脱地围着她转圈,“主人用自身的天罡正气洗去了我身上的血污之罪。”
陆小凤一把抓过那只欢脱的珠子,磨着后牙槽问它,“你说,这对我有什么影响?”她就不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饭,那是童话。
珠子小灵的声音变得有些弱弱的,“主人的功德会受影响。”
“也就是说,洗了你的血污之罪,却损失的是我的功德?是不是?”这太坑爹了吧,她不是自愿的啊,这也算?
珠子小灵默认。
“陆姑娘。”一道带着笑的声音突然响起。
陆小凤豁然抬头,这才发现展昭竟然站在自己床前!!!!!!
“展小猫,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姑娘晚间有异象发生,故而展某守了姑娘一夜。”展昭如实说。
小禾做证,“是呀,小姐,你昨天晚上…”吧啦吧啦一通描述,将昨晚那灵异的景象给复述了一遍。
陆小凤这个时候也顾不上继续追究展昭的事了,她捏着那颗珠子咬牙道:“合着昨晚上我梦到的那些杀戳都是你干的啊?你说你这些年到底干了多少坏事啊?”
珠子小灵怯怯地说:“主人,小灵笨,被人骗着签了血契,因血契之故才身不由己…”
果然是人笨没药医!
“笨就少自作主张。”
“小灵错了。”
“这珠子就是你的本体吗?”
“不是。”
“什么?”小凤姑娘怒了,一把将珠子拍在床上,“你的意思岂不是说如果要你恢复自己的本体就要继续消耗我的功德?”也就是那什么叫天罡正气的东西?
小禾扶额,总觉得小姐一大清早起来就跟只珠子计较东计较西显得有失格调。
展昭抱剑立在床头,却是看得津津有味。
“小灵的本体是主人的一枝随身发簪。”
小凤姑娘从床上一跃而下,跑到妆台边拿了一枝簪子跟手里的珠子对比,然后哀嚎一声,“哦靠,简直不能更悲剧。”
“小姐——”您能不能注意一下屋子里还有展大人在,别这么毁灭您自己的形象成不成啊?
小禾简直不能更无语。
“你说人攒点功德容易么?怎么失去就这么容易?你个破珠子,你自己不好好去找个没人的地方修行,偏要去跟人签什么破血契,你看看你现在距离一枝发簪还有多远的距离啊?”姐的功德啊,姐的那些天罡正气啊…
眼泪哗哗的…
心里早已逆流成河!
“小禾,给我找块石头来,我今儿非砸了这丫的不可。”小凤姑娘怒上心头,再次开始砸珠子的行动。
不过,今天这珠子拿着还是比较容易的,已经具备基本实体了。
“小姐,这多漂亮的一颗珠子啊,您就饶了它吧。”
“不行,我可不想天天晚上做恶梦,全是死人血啊,这日子还怎么过?”
珠子小灵在她手指间挣扎,叫唤着:“主人,您已经净化了那些血污之罪了,不会再做恶梦了,我以后只要跟在主人身边温养就会慢慢恢复了。”
“你个笨蛋的话能信吗?”姐现在严重表示怀疑。
珠子小灵终于又一次挣脱恶霸主人之手,悬浮到离她三尺之地的地方,“主人,小灵错了,主人你不要生气。”
“你给我过来,让我砸了你,大家一了百了。”
“主人,你砸了我还得消耗功德助我恢复,不划算。”
“嘿,你这是恶意讹诈啊?”
“因为小灵是主人随身的事物,是主人灵力幻化之物,所以…”
尼玛啊!
这还是自作自受!
“不对呀,你既然是我灵力幻化之物,由我亲手毁了不是正好?”
珠子小灵绕着她飞啊飞,“可是,主人如今已经不是几百年前的主人了。”
一口老血有木有?
“陆姑娘,你就饶了它吧。”展昭虽然不知那颗珠子说了些什么,但是听她一个人的说辞,大概也能猜个七七八八,顿时觉得这珠子呆萌得不行。
这真是颗缺心眼的珠子,有什么说什么,这也就难怪被人骗着签了血契受制数百年了。
陆小凤转头瞪他,“喂,展小猫,所谓非礼勿视你不懂吗?我都醒了你还在屋里待着不觉得不合宜吗?”你搁旁边看我笑话很爽是吗?
“展昭已在房中一晚。”言下之意该看也都看了,不该看的都看了,现在才避嫌太晚了。
小禾扭头偷笑。
陆小凤简直觉得自己得重新认识展昭了,“你真的是展昭?”不会是冒充的吧?
“是展某。”
“现在请你出去好吗?”这幸亏没被太师爹给看到,否则血压不定升高多少。
“展昭遵命。”
展昭一出去,小凤姑娘就拉过小禾进行再教育。
“小禾,你家小姐我再不讲究,好歹这也是我的闺房,我衣裳不整你就敢让外男进来参观?这个会不会也太危险了?”
“小姐教训得是,奴婢记住了。”
站在门外的展昭却是轻轻勾了勾嘴角,并不以为然。
晚上做了一晚恶梦,导致小凤姑娘的睡眠质量大打折扣,白天的时候理所当然地就在屋里补眠了。
一连数日,都没有什么异常。
然后有一日,终于有消息传来。
柴文意被韦青莹一掌了结,柴王爷一口心血喷出来,当即就嗝了过去。
依陆小凤推测,估计应该是突发性心脏病或者心肌梗塞神马的,反正柴王爷是过去了。
小商王府的爵位按顺序就落到了柴小郡主的头上。
柴家之事终于圆满落幕——
不对,韦青莹之事尚没结果呢?
“那个神宫宫主呢?离开开封没有?”
“行踪不明。”
小凤姑娘一下就垮下了脸,竟然是行踪不明?那这岂不是说她还得被人保护着圈养在太师府里不得自由?
展昭却没有对她说,在明知神宫精灵索要不回的情况下,那位韦宫主十有八九是不回再来寻她的晦气了。
“也不知道包大人肯把你借给太师府多久啊?”
“必得确保姑娘的安全为止。”
“那包大人怎么办?”你可是包公的脑残粉啊,什么“世上可以没有展昭,但不能没有包大人”、“黄泉路上,阴曹地府,展昭替大人开路”这都是你的名言啊。
展昭微微将身子向前倾了倾,在她耳边道:“白玉堂在。”
这么说,陆小凤就明白了。
陆小凤一把推开他,拿手里的团扇呼扇了两下,走到一边倚着楼栏道:“天儿越来越热了,再不出门就错过好季节了。”
展昭低头一笑,顺着她道:“是呀,六月天会很热。”
陆小凤拿团扇在栏杆上敲着,略显苦恼地道:“要不是因为柴文意那混蛋,本姑娘现在早就在外面逍遥自在了。”何至于被困锁楼台啊。
“依展某看,应该过不了多久,姑娘便能重得自由了。”
“但愿吧。”
事情在几天后出现了变数。
因为包大人要出京巡视京畿府县吏治,所以展昭需回府听用,只能离开太师府。
这种情形下,陆小凤就跟自己的太师爹说了,正好跟包大人一路出京,也好有个照应。
太师左右思量一番,便也就答应了。他个人虽与包拯政见不和,但是对于包黑子的为人还是相信的。
两日后,陆小凤的车马便混在包大人出行的队伍中一起离京而去。
第53章
“妹子,你可算是出京了啊。”这是白玉堂见到陆小凤时的调侃。
小凤姑娘直接给他翻个白眼,理都没理他。
“听说你既然在湖底憋了半天的气,是不是呀,这岂不是跟四哥一样的厉害了?”
靠之!
这白老鼠没完了是吧?
陆小凤将手里的折扇一合。
白玉堂马上警觉地闪到一边,这把扇子他可认得的,那是当初在松江府展昭和他一起陪她去买的,上面可是有机括的。
“白小五,我听说你跟展小猫一样都是旱鸭子哦。”
白玉堂发誓,那绝对是不怀好意,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的笑容。
“展昭,我妹子找你。”
那边展昭就真的过来了。
陆小凤拿扇子柄敲着自己的额头直叹气,“展小猫,白小五的话你还真信啊?”
展昭在车下笑了,“姑娘又同白兄闹什么了?”让白玉堂找他过来顶包?
白玉堂坐在车厢顶上道:“她说听说咱们都是旱鸭子。”
展昭不由咳了一声,他想起的是她元宵节时试图推她下水的画面——很暧昧,很诱人。
“展昭就不说了,”陆小凤拿扇子敲敲车顶,“白小五,你住在陷空岛,居然是只旱鸭子,你自己都不觉得诡异吗?”纯自虐啊,时时要担心会不会溺水而亡的问题。
“没事,有四哥在呢?”
“敢情,四哥是专业打捞你的。”小凤姑娘表示自己悟了。
“听他胡说,我才没那工夫呢。”前面的蒋平头也不回地呲了一嘴,就老五那水性简直都不想鄙视他了,扔进水里就沉底的主儿,怎么都教不会,没辙啊。
“喂,白小五,不待你这么偷懒的啊,别人都老实在下面走路,就你坐在车厢顶上算什么?”
他们这一行人,除了包大人和她坐车,其余全是步行,只是白玉堂时不时地就跑到了她的车厢顶上,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妹子,我这是为了确保你的人身安全。”
“偷懒就偷懒,少找借口。”就算是,姐也不承认。
展昭看他们逗嘴,也不插话,又默默回到了包大人的轿旁护卫。
“陆姑娘有什么事吗?”公孙策看到他回来,不免问了一句。
“无事。”
公孙微不由笑了,“定是白少侠又惹了陆姑娘了。”
展昭笑而不语。
说来那白玉堂也是自找的,明知嘴上讨不了丝毫便宜去,偏偏还不肯服输,总去找虐。
“白玉堂,咱们要到下个驿站跟包大人他们分道扬鏣吗?”
坐在马车顶上的白玉堂摇着手里的扇子,看着前面不远的某只猫,道:“嗯,大概再有二十里就能分了。”
“陷空岛真如你所说是避暑胜地?”你丫没骗我吧?我怎么就这么怀疑呢?
“当然。”白玉堂回得得万分确定。
“要是假的,我就把你扔到水里喂鱼。”
“你不是这么恶毒吧?”
“你没听过‘最毒妇人心’吗?不知道圣人说过‘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吗?”最后,小凤姑娘总结一句,“没知识真可怕!”
白玉堂:“…”
车厢内调侃完了锦毛鼠的小凤姑娘可不理会他心里作何感想,拿着珠子小灵当溜溜球耍,觉得日子还是过得很惬意的。
小禾拿着金丝银线编着手里的一只八宝锦囊,看了一眼玩珠子玩得很愉快的小姐,说道:“小姐,这八宝锦囊我快编好了。”
对于小禾手里那已经快要完工的精巧别致的锦囊,要说不喜欢,那真是违心,可是,“小禾啊,这东西挂到腰间不会很招贼吗?”这才是很现实的问题啊,而现实往往都很残酷!
“呸呸呸,小姐你也快呸两口,这种秽气话可不能乱说。再说了,这样精贵的东西就算丢了要找回来也很容易啊。咱们府上这样的人家,这样的佩饰才相宜。”而且小姐戴上一定很好看。
陆小凤应丫环要求,配合着“呸”了两口,算是清了这嘴伤。
“保护大人。”
突然之间外面响起展昭这样的警戒声音,这让陆小凤也跟着神经一紧。
本来懒散坐在车厢顶上的白玉堂也一把握住了腰畔的剑。
那个辽国护国神宫宫主果然还是对六妹手里的那颗珠子念念不忘!
“我只要庞三小姐。”
竟然被点名了!
陆小凤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觉得很荣幸,毕竟人家也是一国护国宫主啊。
尼煤啊!
姐感动她个姥姥,别人的东西再好那是别人的,这么上门生抢简直混蛋加三级了。
“韦宫主好歹一宫之主,如此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未免显得有掉份。”外面依旧是展昭的声音。
“哼,她拿了我神宫之宝,便该归还。”
“哟,这年头黑白不分了啊,如果真是你神宫之物,它该听你的而不是听我的啊?既然原本就是我的东西,被你们利用这么些年的利息我不找你们算也就算宽宏大量的了,怎么着到现在我倒反落个贼的名头?”
“你这丫头倒是生了一张利嘴。”
“宫主客气,我如果像您一样有这么一身适合打家劫舍的本事啊,我也懒得多说话,高贵冷艳什么的,很牛叉的哦。”
“你…”
白玉堂站在车厢顶上,抱着手里的画影剑,“噗”的笑出声,大表赞同地道:“说得是极,我也认为你话少的话也会跟这位韦宫主一样高贵冷艳的。”
“大人!”展昭突然有些讶然,似乎有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
小禾从车窗探头出去,扭头道:“小姐,包大人下车了。”
陆小凤一惊,偶像都下车了,她也别窝着当鹌鹑了,赶紧地下去吧,人家要找的是她,可不能连累到偶像。
“小姐,你干什么…”在小禾的惊呼声中,她家小姐很利落地就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韦宫主,你在大辽有尊荣之位,到我大宋来,岂能这般不讲事理?”包拯已经在跟韦青莹做沟通。
陆小凤一下马车,白玉堂自然也就紧跟了上去。
“韦宫主,你既然为我而来,那么我们就面对面解决,此事与开封府无关,与大宋无关,只是你大辽护国神宫宫主韦青莹与我这太师府三小姐之间的个人恩怨。”
“本该如此。”陆小凤的说法正中韦青莹下怀,她爱女已死,爱人已殁,神宫供奉的精灵已不可再失。
展昭欲说话,却被包拯拦下。
“展护卫稍安勿躁。”
公孙策亦道:“包大人说的是。”这陆姑娘向来不按牌理出牌,又智谋百出,展护卫这是关心则乱啊。
“那么,宫主就可以划下道来了。”
韦青莹愣了下。
陆小凤道:“宫主别这么惊讶嘛,我是宋人,你是辽人,所以我是东道主,宫主远来是客,我自然要善尽地主之谊,主随客便。”
这话说得那是相当漂亮啊!
韦青莹不由冷嗤一声,“本宫主也不欺负于你这丫头,只要你能抗住本宫主的移魂术,本宫主就此离去,再不纠缠此事。”
展昭和公孙策等人俱是大惊,异口同声,“不可。”
展昭等人互相看看,最后由公孙策开口。
“庞姑娘,这移魂术非同小可,对人体极有损害。”
陆小凤却是微微一笑,冲着她的偶像包大人道:“包大人,自古邪不胜正,您说是不是?”
包拯肯定地点头,“没错。”
“那今天换了大人,大人是否会以身试法?”
“会。”无比肯定。
“那就无妨了。”
“可是,庞姑娘…”这次连包拯都有些迟疑了。
“包大人一身正气,我也自信一身磊落,包大人敢试,小女亦觉底气十足。”
包拯沉吟片刻,不再出言拦阻,那一瞬间他似乎就真的相信她真的可以做到。
当韦青莹让她看着她的眼睛时,小凤姑娘“咦”了一声,表示,“不是移魂术吗?怎么感觉像摄魂术?”但她还是毫无畏惧地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