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瞪眼,看看桌上的玉佩,又看看一脸泰然的御猫,然后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展小猫,是我理解错了吗?你的意思是,我拿着你给的定情玉佩,然后你再心安理得地去找自己的命定之人?
喂,人不能无耻到这个份儿上吧?
这跟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有什么不一样?赶紧给老娘把玉佩收回去,听到这种话简直太毁三观了。”姐不但不敢相信爱情,连人生都特么不敢相信了。
即使如展昭这样沉稳的人也忍不住伸手扶额了,看着她直摇头,“陆姑娘,展某的意思是,婚姻之事随缘就好。展某钟情于姑娘,可姑娘无心婚姻之事,那是展某自己命数合该如此。”
是这个意思吗?
小凤姑娘歪头想了想,他要这么解释的话,那还真能说得通啊。
“那我也不能拿着,这会让我有种被人下单订购,只是没有取货的感觉。”账上永远挂着这一笔,时间久了,会落下毛病的。
展昭微低头,嘴角可疑的勾了勾,然后抬头对她说道:“姑娘可知张家的事?”
说到这个,小凤姑娘心情便不由沉重了起来,缓缓在椅中坐下,伸手在桌上恨恨捶了一下,“大意了,以为他的目标在我身上,没想到…”
“如今杨家宝生死尚不知情,柴王祠和忠义堂官府中人都无法进去的。”
杨家宝是有艳遇,可是这场艳遇最后是场悲剧,说到这个,小凤姑娘其实一直对剧情君挺有怨念的,情侣杀人当得这么嗨皮太过分了吧?
“没有让白玉堂去探一探吗?”
“此事有风险。”白玉堂的性格很难保证不节外生枝。
陆小凤不知不觉便被他牵走了关注的焦点,深有感触地道:“说的也是,白小五那样的性子确实是不保险,保不齐就另起事端了。”
“听白玉堂说柴文意一直派人察探你的行踪?”
“色胆包大,贼心不死,我估计今天出城之后可能会遇上点什么麻烦。”
“陆姑娘——”展昭神色一正。
“啊?”
“你自己也说过,小商王府有太祖遗训庇护的。”难不成你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以身涉险?
“展小猫,”陆小凤用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看他,“我真的看起来有这么白目吗?”
展昭:“…”似乎她真的没这么不知轻重,只是有时表现略不着调了些,这才让人下意识会有些担心。
这习惯似乎——是不怎么好,不过,有这么一个会让他不由自主去担心的对象,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来。”
一看她冲自己勾手指,那小表情——展昭心里忍不住失笑,他走过去将耳朵凑过去。
陆小凤就习惯性地跟御猫大人咬耳朵,“那,我就算要有动作,肯定也会努力做到让事情跟我毫无关系,对不对?就算不能脱离关系,至少也要让事情做到意外发生,情理之中,好不好?”
展昭点头,心想:这果然是你的风格。
小凤姑娘说完了话,伸手就将御猫大人推开了,那神马男女授受不亲…
她真的想太多!
“对了啊,那个张家老爹是不是又做了缩头乌龟?”小凤姑娘想到了这件事,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展昭也不由皱眉,张玉莲之父确实是胆小懦弱,女儿发生这样的事却不敢奋起反抗,无能反抗亦不去官府告发,徒然浪费营救的最佳时机。
“上次就是靠人劝,这次还这样,他是一次亏吃不够是吧?如果他以苦主儿身份前去开封府击鼓鸣冤,包大人就算最后不能将那柴文意如何,至少总能将张玉莲的人要出来不是?
如今被那柴文意弄来一纸文书纳成了妾,徒增麻烦。”
事情确实如她所说,包大人知晓事情之后也曾这么说过。
某些方面而言,她真的像是包大人的女儿,而不该有太师那样的义父。
这大概就是天意弄人吧!
“算了,不说了,民不告,官不究,张父不去申告,我等又有何办法?”不过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罢了。
已然被人害到如斯境地却依旧选择忍气吞声,这无异于助长恶人的气焰。
可是,站在那些升斗小民的立场,这样的选择似乎也不能过于苛责,说难听一点,她这样的大概也叫“站着说话不腰疼”。
陆小凤没有意义的笑了下,道:“东西你收回去,我也要上路了。”
展昭摇头,“展某的话已说得很清楚了。”
陆小凤看着他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这是强迫中奖,有木有?
小凤姑娘恼上来,抓起玉佩就往他手里塞。
展昭却突然就势将她纳入怀中。
陆小凤呆住。
面前这只真的是展小猫吗?是那个永远彬彬有礼,与女性保持适当距离的南侠、御猫吗?
“你不能给我回应不要紧,至少让我的心意有安放之处。”
小凤姑娘歪着头看他,心里琢磨着用什么样的措词比较合适。
展昭就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终于,小凤姑娘咳了一声,说:“我是不是能够这样理解,你是说要当我永远的备胎,我只要回头你就在那里?如果我有一天改变心意,你也将是第一选择,对不对?”
展昭微微一笑,她的说词虽然有些怪,但意思却是对的。
小凤姑娘突然就想到了一句形容:不论你爱不爱我,我就在那里,不离不弃。
“这样做的话,搞得姑娘我好像有那些点厚颜无耻的感觉了,喂,展小猫,你真不是存心的吗?”
“当然不是。”
“算了,你如果真这么固执的话,我就暂时替你保管它了。若哪一天你遇到那个对的人,再来朝我要吧。”陆小凤决定自己不纠结这个了,反正她把该说的都说了。
展昭笑了。
“还有,赶紧放开我,你占便宜没够是吧?”我不提醒,你这只猫就真好意思抱着不松手吗?
展昭笑着松手。
“没什么好跟你多说的了,我要出城了。”
“姑娘等等。”
“你还有什么事啊?”
“展某借姑娘的马车一用。”
“展昭——”你想李代桃僵?
展昭默认。
这倒的确是万全之策。
“这样啊——”陆小凤脸上突然泛起一抹坏笑,一把抓过他,跟他咬了几句耳朵。
展昭也不由笑了,点头道:“姑娘此法甚好。”
“对吧,恶人不是只有那柴文意会做,当恶人咱们也是技术流的。”
展昭:“…”


第50章
陆小凤的马车顺顺利利地就出了汴梁城。
马车内,小禾努力将自己淡化,试图不打扰到小姐和展大人。
其实,小禾真心想太多了。
小凤姑娘靠坐在箱子上,一手撑头,被马车颠簸得有些昏昏欲睡。
“冯四,走多远了?”那个柴文意渣渣到底还会不会出现啊?总感觉似乎走了挺久的样子了。
“回小姐,已过十里长亭。”冯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知道了。”十里都过了,算起来已经不算短了,难道是她估算错误,那个柴文意并没打算给她弄点很黄很暴力东西的打算?
那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人算不如天算!
“有人。”就在小凤姑娘以为白设计一场的时候,展昭给出了这样的提示。
小凤姑娘顿时神情一振,“真的?”
“嗯。”展昭的表情有点阴沉,那个柴文意竟然真的要对她下黑手!
“你们想做什么?车里可是庞太师府上的千金。”外面响起冯四的声音。
“那咱们就没找错人。”
陆小凤扶额,现场教育小禾道:“小禾,以后千万记得不要在情况不明的时候表露自己的身份,这是大忌。”
小禾点头,“奴婢记下了。”
陆小凤将车窗掀开一条缝隙,看到外面的人,低声道:“展昭,就是现在。”果真是柴文意那个渣渣。
展昭一点头,一推车门便窜了出去。
根本不容任何人发出一点声音,不给他们机会表明身份,御猫展昭一出手便是狠招儿。招招卸人关节,让他们有口难言。
战斗即将结束的时候,白玉堂也赶了来,更不废话,直接拎了被打翻在地的柴文意便飞身而去。
“让姑娘受惊了。”展昭看都不看白玉堂离开的方向,只是走到马车边问候车内的人。
“唉,没想到京畿之地的治安竟是如此之差。”
“姑娘——”
“我有些心慌,且要缓缓。”
小禾无语地看着自家小姐从随身包裹内翻出一包点心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在消灭了一包点心,半只卤鸡之后,小凤姑娘心满意足地喝着小禾倒的茶水。
她今天出门被人一再耽搁,搞到最后出城门的时候肚子都饿了,总算是有时间祭自己的五脏庙了。
“劳烦展护卫送我到回去,我要去开封府向包大人报案。”
“展昭遵命。”
“冯四,车赶稳些。”
“是,小姐。”
然后,冯四的妻子坐进车厢,而展昭则坐到了车辕之上。
他们一行折返汴梁的时候到达开封府的时候,恰巧包大人正在审理案子——柴小郡主趁着哥哥不在家,偷放了被关的杨家宝和张玉莲,三人便一起到了开封击鼓鸣冤。
柴家后院失火了!
太过倒行逆施,总是不得人心。
小凤姑娘押着几个劫匪来报官,正好柴文婷认出是自家的家丁,这下两案并一案。
“庞姑娘,不知那小柴王爷哪里去了?”包拯没看到被告,于是动问。
“回包大人,那人被白玉堂带走了。民女因为害怕,没敢掀开车窗观看,因而并不知当时情况为何,大人可询问展大人。”
“展护卫——”
“回大人,那人确实是被白玉堂带走。”
“那人可是小柴王爷?”
“相貌上有些像,可属下尚未来得及询问是否为小商王府的小王爷,人已被白玉堂带走。”
“包大人,难道那口出污言秽语,欲掳劫我行不轨之事的人真的是柴小王爷?柴王爷高风亮节,人所共知,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儿子?
民女实难相信,展护卫与我说时,我一直以为只不过是相貌相像而已,就如同我的相貌与过世的二姐一般无二。”小凤姑娘先把高帽子给柴家人戴上,然后再以此做为论据,剔除对方身份,牢牢将对方定位成了与柴小王爷长得想像的劫匪。
此话听得堂上的柴文婷面上发烧,感觉是被人生生抽打在了脸上。
笔录堂审的公孙策伸手在自己唇边掩了掩,默默继续往下记。
“若知道那人真是柴小王爷,念及庞家与柴家的交情,民女就不走这趟开封府了。”
“姑娘此话何意?”
“包大人,前些日子在民女深受流言侵扰之时,只有那柴小王爷不畏人言,托媒到庞家求娶。虽则家父拒绝了这门亲,但柴小王爷这般明辩是非,通情达理的男子,怎么可能会在婚事受拒后对民女行报复掳劫之事?
大人说,是不是?”小凤姑娘寻求着观点的同盟人。
包大人认真看了她一眼,缓缓点头,“姑娘说得有理。”
“故而民女以为那人不过是个行为龌龊的宵小之辈,对于白玉堂将之擒走教训也就没放在心上,这才让展护卫护了我,回京报案,而未让他去夺回那人。”
“那白玉堂如何会出现在那里?”这是疑问。
“回大人,那白玉堂乃因与属下有约,故而会在那时出现在那里,不料却碰到了庞小姐这样的事,属下与白玉堂这才会出手惩戒。”展昭回答得也滴水不漏。
“胡说,你当时明明就是从庞小姐马车上下来的。”小商王府的家丁爆出异议。
“展护卫——”老包有些质问。
“回禀大人,属下因与庞姑娘路程一致,因着以前相识的因缘,便同行一路护送,因而才会同庞姑娘一道。”
包大人点头,“原来如此。”
这边审案审得一波三折,那边庞太师和柴王爷各自得到消息,急匆匆赶来。
这下,开封府衙公堂之上可真是壁垒分明了。
“包大人,那掳劫小女不成的强盗呢?光天化日之下,在京郊之地便敢如此胆大妄为,此乃你开封府管辖不力之责。”庞太师一上来就是咄咄逼人的质问。
“太师息怒,那人被白玉堂带走,尚未寻回。”
“白玉堂——”庞太师愕然,“白玉堂难道跟那强盗是一伙儿的?”
义父,您这真是神推断啊!
小凤姑娘真心服了。
堂上众人亦明显愣了下,太师这个联想实在是有够惊悚了。
“包大人,犬子莫非真被那白玉堂带走了?”
“是。”
“那大人还不快快差人去寻?”这是爱子心切的柴王爷。
“本府这已派人去寻。”
“再加派人手,本王担心白玉堂这样的江湖草莽会对犬子不利。”
“王爷,请恕卑职斗胆,”展昭在一旁开口,“以卑职对白玉堂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不明是理的人。”但他却常常不知轻重高低。
“展护卫既如此了解对方,那由展护卫去寻,寻得的机会应该很大。”柴政转而向包拯道,“包大人,请您派展护卫前去寻找,本王实在担心…”
“展护卫——”
“属下这就去。”
公堂之上自有一番唇枪舌战,庞太师与柴王爷各执一词不肯相让。
一个护女儿,一个护儿子,闹得不可开交。
包拯遇到这样的双方当事人,真真是头大。
“姑娘既不知拦路之人身份,缘何让展护卫下手就先行卸了这些人的下颔,使他们口不能言?”这是柴王爷的质问。
小凤姑娘无辜地道:“可是,民女并不想听到可能的污言秽语,让展昭如此处理有什么不对吗?
民女日前深受流言之苦,实不愿再听哪怕一丁点的污蔑之词。”
“如果那些是流言,姑娘怎么会与展昭同乘一车?”柴政丝毫不放松。
庞太师在一旁大怒,“柴王爷此话何意,难道小女是那行为不检之人?”
“爹,女儿一直谨守闺训,自身行得端,坐得直,并不怕人信口污蔑。只是,”她顿了一下,看了下跪在一边的张玉莲和杨家宝,道:“女儿以为的是通情达理、明辩是非之人的柴小王爷却原来是这般恶行斑斑之徒,实在是令人齿冷。”
小凤姑娘随手就一巴掌煽到了柴王爷的脸上。
你儿子好人是吧?
好人会强掳别人的未婚妻,毁其名节,又私刑囚禁朝廷官员家人?
“女儿一直以为,像柴王爷这样身家显赫之人,家教必定值得称许,今日方知是女儿想得太天真了。”
一巴掌不够,再来一巴掌。
养不教,父之过。
“柴王爷,太师,此是开封府大堂,请两位节制。”包拯不得不提醒激烈对峙的双方注意控制情绪。
“哼。”
庞太师和柴王爷各自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对方。
包拯继续问案。
但案子缺被告,这事比较麻烦。
还好,展昭终于寻到了柴文意并将之带到了开封府大堂。
只不过,柴文意形容略凄惨了些。
“文意——”柴王爷一脸心疼。
“哥——”柴文婷满面担忧。
包拯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柴文意,问道:“展护卫,这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属下寻到小王爷的时候他已经昏死过去。”
“你在哪里寻到他的?”
“大人——”展昭有些难以启齿。
“说。”柴政有些气急,抢了包拯的话头。
展昭低头,道:“属下是在城中小倌馆寻到小王爷的,彼时他已被人强暴至昏阙…”我真是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
堂上一片静默。
公孙策忍不住朝堂下跪着的小凤姑娘扫了一眼。
小凤姑娘正好一脸新奇地问:“什么是小倌馆?”
“玉儿——”庞太师赶紧喝止自家闺女。
小凤姑娘很是无辜,“女儿只是好奇啊。”
“不许问。”太师摆出父亲威严。
“是,爹。”小凤姑娘乖乖听话。
“那白玉堂呢?”柴王爷急眼了。
“卑职并未见到白玉堂。”
“包大人,请派人追缉此人。”
“为什么要追缉?白大侠救了我啊,而且柴小王爷昏迷不醒,又岂知一定便是白玉堂的责任?包大人只能传唤,追缉却是不可的。”
“庞姑娘所言有理,展护卫,去传唤那白玉堂到堂回话。”
“属下这就去寻找白玉堂。”
“大人,学生可用金针令小王爷醒转。”
“烦劳公孙先生。”
“不敢。”
公孙策拈了一枚金针,插入了柴文意的某处穴道,不久之后,柴文意悠悠醒转。
昏迷前那羞辱痛苦让他抓狂,在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以及身边的人后,一把抓住父亲的袍角,疾声道:“爹,将那些人千刀万剐,为孩儿报仇…”屁股疼得他说话都有些扭曲。
“你放心,一切有为父在。”
小凤姑娘在一旁看得心下直摇头,就是有这样的父亲,才会教出如今的柴文意这种渣渣品性,过度溺爱不是爱而害。
柴文意余光一扫,看到了陆小凤,表情扭曲,简直目眦欲裂,“都是你这贱人…”
“柴小王爷——”庞太师怒了。
柴王爷也道:“不可胡言。”
陆小凤则道:“一府小王爷怎么会去当那拦路打劫之人?如今又口出秽言,这便是你柴家的家教?
我实在是庆幸,当日家父拒了柴王府的婚事,否则他日我岂非要陷于暗无天日的生活?”
“若不是你,那白玉堂岂会如此对我?”
“这倒奇怪了,我自始自终未曾下过马车,亦未曾与那白玉堂有过交谈,怎么能说他是因我才如此对你?”
包拯立时审问当时在场之人。
从展昭到柴府家丁全历历可证,确实如陆小凤所言。
“小王爷言说民女设计于他,可是,包大人,民女又非神仙,怎么可能知道他就一定会在半路掳劫于我?
退一万步说,如果明知前方有人等着掳劫自己,民女又不是傻子,难道还非要送上门去给让对方得逞?”

无论柴文意何种指责,小凤姑娘都轻飘飘地就驳斥了回去,有时还不忘狠狠煽他一两记耳光。
开封府七子:跟一个断案推理犹如神助的姑娘比思维缜密,这柴小王爷肯定是吃错药了!
庞太师到后来简直就是津津有味地围观了。
很好!兵不血刃,大仇得报。
柴王爷气得内伤大出血,却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儿子诘问越多,反而越将自己给套牢,那庞小姐倒是把责任卸得一干二净,还落个受害人的身份。


第51章
律法虽不能将柴文意如何,但他所犯累累罪行却公诸于众。
开封府外前来围观的百姓不知凡几,正义良知总还是存在于百姓心中的。
不过,小凤姑娘却因为上堂对质之事搞得离京的事被太师爹给暂时否定了,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那个姓柴的混蛋又在半路弄点什么,他闺女可不会次次都这么幸运。
所以,庞太师直接领了闺女回家了,暂时就不打算放她出去自由快活了。
小凤姑娘略苦逼!
第二天,胖婶从外面带回消息,白玉堂今日上堂回话,只说那柴文意渣渣嘴巴太欠,他就随手给进小倌馆去享受了…果然照着剧本来的!
这种敏感时候,白小五自然是不能随便上门来找她的,就算白玉堂武功高强,也不确定就一定不会被人识破行藏。
小凤姑娘早早就警告过他了,所以,只能让庞府里的胖婶去外面打听消息了。
被困在太师府里哪儿也不能去,小凤姑娘觉得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外面,小商王府的事却是一波三折。
没几天,柴王府迫于无奈承认了柴小郡主和杨家宝的婚事,也将那买来的一纸婚书作废,放了张玉莲回家。
而柴文意因为小倌馆之事大受刺激,性情变得暴躁易怒,某日,突然就把跟自家妹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姑娘给捅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小凤姑娘简直惊讶了——辽国护国神宫宫主的女儿啊,这下柴文意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到时候神宫宫主韦青莹为女报仇,就算是老情人柴政只怕都没办法阻止。
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
柴文意的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个落幕啊?
小凤姑娘惆怅极了,她现在哪儿都不能去,太师爹和妈为了她的人身安全竟然连小店也不让去了啊——草木皆兵有木有啊?
“三姐。”
本来趴在水榭栏杆上晒太阳的小凤姑娘闻声回头,就看到在仆人搀扶下慢慢走来的庞昱。
其实,现在庞昱已经不必这么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的像捧易碎玻璃一样了,只不过,父母的感受总是要考虑到的,他们姐弟俩如今算是同病相怜。
“坐啊。”
“姐,你在这儿趴着想什么呢?”
“晒晒太阳,喂喂小鱼儿,这日子真是养老的节奏啊。”小凤姑娘略感慨。
庞昱一手按腹部,一手捶栏杆,“姐…”你能别说笑话逗我吗?我不敢笑的啊。
陆小凤伸手在他背上拍了几下,道:“行了,你现在不用这样小心的,只要不做太过剧烈的运动笑一笑没什么问题的。”
“哦。”
“相信我啊,我可是大夫。”
庞昱挥手让仆人退下,只剩俩姐弟呆在水榭里。
“想跟我说什么?还搞清场?”
“姐,谢谢了。”
“突然这么正式,做什么?”
庞昱略有腼腆地笑了笑,伸手挠头,道:“就是觉得三姐你好厉害。”
“嘁。”
“姐,”安乐小侯爷突然压低声音,跟自家义姐咬耳朵,“你跟那白玉堂的关系,真的打算一直瞒着咱爹吗?”
“不瞒着让他老人家跳脚吗?”
“也是。”
陆小凤抓了点鱼食往水里一撒,下面的金鱼一哄而上抢食,看着很是养眼。
庞昱看看她手边的鱼食,忍不住伸手扶额,“姐,你小心喂撑着它们了。”
“好无聊啊…”小凤姑娘又趴到了栏杆上挺尸。
“什么人?”
陆小凤被庞昱突然的这一嗓子惊到,急忙抬头去看。
姐弟两个就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水榭外边的那个白纱蒙面女人,她目光冷冷地看着陆小凤。
小凤姑娘有些莫名其妙,她几时得罪她了?
“主人,主人,是主人啊…”
突然,小凤姑娘听到了一个兴奋的声音,可是它却没有看到除那个蒙面女子之外的人。
“宫主,真的是我的主人,她终于回来了…”
那个声音在小凤姑娘的耳边聒噪着,让她忍不住伸手凭感觉一把攥住,然后她就听到一声惨叫,“主人,你干什么捏我?”
真的捏住了?
小凤姑娘简直惊骇了,微微松了下手,从缝隙瞄着空无一无的手心,纳闷极了,“喂,你是隐形的吗?”
“主人…”似乎是因为小凤姑娘同它说话,让它兴奋得不知所措,只会叫主人了。
小凤姑娘囧。
“没想到你当年竟然没有死。”那个蒙面女人突然开口说话,但这一开口就暴露了一个惊天秘密。
陆小凤灵光一闪,豁然起身,难以置信地指着那个女人道:“难道当年庞二小姐不是自己落水,而是你害的?”
“哼。”那个女人用一声冷哼代替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