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韦青莹听到她说“摄魂术”四个字时是心惊了一下的,但见她依然无知无畏地看过来当即松了口气。
两个人四目相对。
“看着我的眼睛,听我的吩咐。”
“怎么又改催眠术了?”陆小凤很不解,当年为了锻炼她的意志力,家里的一帮老狐狸什么损招儿可都用了,简直堪比中情局的水准,她一度怀疑他们不是想培养警察接班人,而是想让她转行干国安。
所谓的催眠术也好,摄魂术之流的,其实说白了就是控制人的意志力,对意志力坚强的人是不起作用的,这是经实践检验证明了的。
原本很紧张的展昭差点笑出声,这姑娘真的很破坏气氛啊。
韦青莹心中却是大惊,摄魂香怎么会对她没有半点作用?
陆小凤忍不住建议她,“宫主,你要不要试试拿根坠子啊还是宝珠之类的在我眼前晃晃试试,我承认你的眼睛是挺漂亮的,可是我要这么一直看着我就斗鸡眼了啊。”
“没想到你竟然不怕摄魂术。”韦青莹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次真的输了,本想以摄魂术控制她,进而重新控制精灵的。
“精灵呢?”难道她借助的是精灵的力量?想到这个可能,韦青莹马上发问。
“哦,你说那个祸害啊,当然是被我毫不留情地给收拾掉了啊,难不成我还留着让你有借口再来找我麻烦?”
“你竟然毁了精灵?”
“为什么不呢?”陆小凤一本正经地说,“对严重威胁到我生命的不明生物自然是要坚决彻底地消灭掉,虽然流芳百世什么的我是不想了,但至少也想奔个寿终正寝吧。”
“我不信。”说话间,韦青莹的手突然凌空一抓,就将自己随行的一人抓到近前,右手五指插进了他的肩头,让他的鲜血汩汩淌出。
开封府众人俱是大惊,展昭等人更是随时准备出手。
陆小凤瞪大了眼,同时听到珠子小灵的声音,“她要血祭。”
邪术啊!
“不过,我已经被主人涤净血污之罪,不再受制于此邪术了。”
韦青莹没有感觉到空气中的任何一丝波动,不由更加失望,半途中止了血祭。
既然已经无用,就不必牺牲属下的一条命了。
“回宫。”韦青莹带着遗憾、失望、痛苦就此离开大辽回返护国神宫,再未踏足中原。
“姑娘太冒险了。”这是事情结束后,展昭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白玉堂跟进,“展昭说得没错,你太冒险了。”
“赌就要赌大的啊,为了我以后的平静生活,这一把是必须要赌的,我又不是老鼠,难道让她整天追着过街吗?”
展昭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扭过头去笑了。
包拯与公孙策等人也忍俊不禁。
白玉堂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
韩彰和蒋平相视无奈摇头。
六妹啊,你跟陷空岛五鼠结义,不是老鼠那也是老鼠了啊,真没自知之明!


第54章
世事无常!
小凤姑娘如今脑袋里就闪亮着这四个金光大字,无比耀眼。
原本她和白玉堂几个人是要在下一个驿站就与包大人一行分道扬镳的,结果因为驿站传递的一纸公文而发生了变化。
宿州提刑先被害,蒙州太守后遇害,此两件要案命案让包拯直接接受皇命前往速查。
据传是大盗刁六所为,白玉堂一听到消息便叫了两个义兄先走了。
而小凤姑娘,则因为被锦毛鼠认为属于拖累之列,直接扔给了开封府一行。
在白玉堂的思维认定中,反正包大人他们行程怎么也快不起来,多加一个陆小凤实在没什么要紧的。
陆小凤:“…”白毛死耗子,把陷空岛吹得美得跟朵花似的,现在有事了,拍拍屁股就走了,扔人再没他扔得这么爽快了。
“姑娘与我们一行,乃是最稳妥的。”这是公孙策的说辞。
“又给包大人添麻烦了。”小凤姑娘略不好意思。
“庞姑娘不必多礼。”
等小凤姑娘回了驿馆自己的房间,她突然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他们提到的那个大盗刁六似曾听闻了,这个应该是孪生劫里的人名吧?
哎呀,不好了,情节她记得不很清楚了,只知道最后哥哥死了,被名正典刑。
世界上最捉急的事就是如此了,明明清楚结果,可是偏偏过程记不清了,这坑爹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什么都没想起来呢,小凤姑娘略惆怅地趴在窗上抬头看月。
“小姐,奴婢给您打来了温水,洗洗睡吧,明日还要继续赶路呢。”
“哦。”
陆小凤接过小禾递来的湿热布中拭面、净手,尔后又用热水泡脚,缓解一路疲劳。
其实吧,她整天坐在车里,要说走路真没走多少,但是用热水泡脚对身体挺好,她喜欢。
小禾伺候着小姐洗漱更衣,替她卸了身上的钗环首饰,收好放入首饰匣中。又拿了玉梳替她梳理一头乌发,边梳边道:“小姐的头发真好,又黑又密。”
“快点收拾好,咱们就歇了吧。”
“嗯。”
陆小凤上床安置,小禾就在房中打地铺。
他们在太师府时,小禾是睡在陆小凤闺房外间的榻上,随时听唤。出门在外住客栈时,没有榻可睡,小禾就会坚持打地铺,是断然不会跟自家小姐睡在一张床上的,这对她而言乃是大过。
起初,陆小凤也想改变这种情形,可是,后来她败于小禾的职业素养之下。
每个时代,每种人都有自己的生存规则,小凤姑娘也有些莫可奈何。
当我们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的时候,能做的便是让自己适应这个世界。
这是小凤姑娘穿越以来的行事准则,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不好高骛远,也不能异想天开。
想东想西之间,陆小凤也就睡熟了。
整个驿馆都笼罩在一片安静的夜幕下。
展昭和开封府四大校尉却是保持着应有的清醒,他们会轮流巡夜,以确保大人的安危。
后半夜是展昭的值守,他在路过陆小凤的房间时,只是略放缓了脚步,凝神细听分辨出房中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便不曾停下巡视的脚步,径直走了过去。
接下来数日,一路倒也风平浪静。
但是不久就传来亳州通判夫妻双双睡梦中被人所杀的消息。
包拯一行当即转往亳州。
对于这个专挑朝廷官员下手的凶犯,沿途州衙都已提高戒备,变得有些风声鹤唳起来。
陆小凤听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私下讨论案情,提及近来被谋害的朝廷命官有不少官声不错的好官,言语之间颇为婉惜,对那凶犯也更加的厌恶。
小凤姑娘表示赞同,好官本就难得,再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给害了,简直是对百姓的极大犯罪啊。
小禾不懂案情,去给他们沏换新茶。
亭子里便只剩下了包拯、公孙策和陆小凤三人。
“庞姑娘可有什么看法?”包拯对于陆小凤的意见还是很有一听的兴趣的。
陆小凤摇头,“小女没什么看法。”在偶像面前,她就是个纯粉丝,而且她觉得在这个时代偶像才是绝对的权威。
一个驿馆杂役拿着托盘走进凉亭。
陆小凤眼睛立时便看了过去,怎么不是小禾?
因此,当那人毫出钢刀时,陆小凤直接就将手里拿起的茶碗砸了过去。
“大人——”公孙策见险境陡生,急忙要挡在包拯身前,却被包拯拦住。
关键时候,展小猫竟然不在!
那人受陆小凤一阻,却丝毫无视于她,目标仍是直奔包大人而去,却在接触到包拯凛然无惧,满是浩然正气的眼睛时手下一顿。
陆小凤趁这个时候扣下了扇柄上的机括,向他划去。
听得利刃破空声,单正侧身回刀,兵刃相交,脸上戾气一盛,“找死!”
就在陆小凤觉得这次真的藏不了拙的时候,察觉异常的展昭已经飞身赶来,于半空中掷出手中龙泉宝剑,刚刚好挡下单正那无比暴戾的一刀。
然后,他和单正一追一逃就翻出了驿站。
而四大校尉也随后赶到,真正确保了包拯的安全无虞。
“庞姑娘可有伤到?”包拯不免有些担心,这姑娘委实是太过大胆了些,就生敢仗着那柄有机括的折扇跟那凶嫌对上啊。
“我没事,包大人没事就好。”
“方才多谢姑娘警觉。”公孙策很是感激。
陆小凤笑了笑,道:“没什么,本来是小禾去沏新茶的,来的却是个驿馆杂役,事情当然不对,我自然是要起疑的。”
包拯颔首,论到观察细微,这姑娘确实是值得称许的。尤其,临场应急反应也不可谓不快速有急智。
及后,展昭无功而返,表情有几分愤然。
“属下无能,将人追丢了。”
包拯宽慰他道:“展护卫已经尽力了,无需自责。”
“多谢姑娘。”展昭亦像公孙策一样向陆小凤郑重道谢。
“不用。”陆小凤都被他们开封府的人谢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
“姑娘拖延了那人的时间,已经是帮了天大的忙了。”当时情况,如果他未能及时赶至,情况何等危急啊。
现在想来,犹是一身的冷汗。
陆小凤指着手里的折扇,道:“其实,多亏了这把扇子,否则真挡不住那刀。”
展昭看那扇子已被刀风所损折,便伸手拿过去,“展某会再帮姑娘寻一把以做防身之用。”
“麻烦展护卫了。”
展昭只是笑笑。
“大人,时间不早,您还是早些安歇了吧。”公孙策适时开口。
包拯点头,“展护卫、庞姑娘也都早些安歇。”
“是。”
开封府四大校尉护着包拯走着,凉亭内只剩下了展昭和有些不明所以的陆小凤。
小凤姑娘在心里直犯嘀咕,她刚才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才是吧?
“我虽然很感谢你护住了包大人,”展昭缓缓开口,“可是,你怎么可以如此冒险?”
“展昭,当时那种情况,那只是本能反应啊。”我从小到大的偶像在我面前被人刺杀,叔能忍,婶也不能忍的好不好?
展昭盯着她看。
“看什么看?”小凤姑娘略恼。
展昭忽然扭头笑了,“说实话,你真的像是包大人的义女。”
“你这话要让我义父听到的话,他跟你们开封府的梁子又多加一条。”跟太师抢闺女啊。
“太师跟开封府的梁子怕是难以两清。”
陆小凤伸手摸下巴,一脸狐疑地看着,“展小猫,为什么我会觉得你的语气这么怪异呢?”
“姑娘多心了。”
“才怪。”
“刚才真的没有伤到吗?”展昭还是有些担心,方才大人他们都在,他不好细看,此时才方便仔细察看她有无异样。
小凤姑娘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自己,然后抬起袖子,看着上面的口子,惊疑了一声。
展昭的心顿时就提了一下,及看到只是划破了衣袖,这才又松了口气。
“完了,待会小禾看到的话一定会掉金豆豆的…”
展昭被她瞬间转换的苦瓜脸逗笑了。
“有没有人性啊,你还笑?”陆小凤毫不客气地直接在他脚上踩了一脚,然后扬长而去,回去看自己被人敲晕的丫环去了。
还算那人尚有天良,没把她家可爱的丫环给一刀了结了,只是敲昏了扔在半道。否则的话,她跟那家伙没完!
如小凤姑娘所料,等小禾自昏迷中醒来,听小姐说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听了事情的经过,再看到那件被刀划破的衣服时,眼泪立时就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小姐,不是奴婢说您…下次您真不能这样冒险啊…太师和夫人会难过死的…”
“我保证,我发誓…”哄自家的贴身丫环这绝壁是个技术活儿啊。
小凤姑娘表示:略苦逼。
因为出了这样惊险的事,小禾终于在自家小姐的着装上做出了相应的妥协。并运用她的心灵手巧的天赋,对小姐的衣袖做了独具匠心的设计。
看似袖口装饰一样的飘带,必要的时候一拉收紧,便及时将袖口笼紧,方便行动。
对小禾这一创造性的设计,小凤姑娘给她点32个赞。
而展昭,则在几日后送了一只机关盒给陆小凤。
“这是什么?”小凤姑娘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那盒子,心里想着,会是暴雨梨花针这样凶残的物件吗?
“是一只针盒,针上面涂了麻药,姑娘遇有危险的时候只消按下这个机括…”展昭仔细向她说明用法。
陆小凤听着频频点头,这样的防身东西确实比较适合一个姑娘家用,将机关小盒绑着小手臂上,宽大的袍袖一遮,什么都看不出来。
“谢了。”她真心觉得展小猫人真不错,其实他一个光明磊落的南侠,恐怕对这样的暗器最是看不起的,不过,为了她这样有时会干点不自量力之事的人,展昭也算是违背了他自己的一些原则。
“展昭只是不希望看到姑娘有事。”
陆小凤在他那样坦率的目光下,突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只好佯装无事地转过身,去看天,道:“最近这么热,也不下雨,人都快熟了啊。”
展昭低头暗笑,她真不觉得这样转移话题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我不跟你聊了,先走了。”小凤姑娘最终有些落荒而逃。
回了自己的屋子,陆小凤坐在桌前滚着手里的那只琉璃球。
这次的事,如果小灵醒着的话,大概情况会好很多。可是,小灵这丫最近在沉眠期,据它的说法是修复,也不知道到底在修复什么,总之它现在就是颗既不普通又普通的珠子,且还可以随着她的意念选择是否化为无形存在。
陆小凤双手合什,将珠子握在其间,然后手间的那颗琉璃珠子便消失不见了。
珠子小灵还是化为无形的好,不招人觊觎。


第55章
那单正因为行刺失败,心中所以不已,私下便去查了那坏自己好事的丫头一下。
然后得出结论——那包拯果然徒有青天之名,竟然跟庞太师是一路人。
其实单正得出这样的结论挺正常的,挺符合逻辑的,太师的女儿勇救包拯,这本来就不寻常,不寻常背后必然会有所关联,不是吗?
太特么合情合理了!
小凤姑娘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因为她那个致力于跟她偶像作对终身的太师爹的关系,害她偶像跟太师成了狼狈为奸的狼和狈。
事情的走向略扭曲…
张龙、赵虎被派往宿州查大盗刁六的事,因为据闻刁六是在宿州完全失了踪迹和消息的。
其实,小凤姑娘很清楚,那刁六是被单正给灭了,谁叫那丫想对单正的宝贝弟弟单平下手呢?
不作就不会死!
刁六实是被他自己给作死的!
“陆姑娘——”
陆小凤闻声看过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展昭竟然已经站到了离自己很近的地方,果然是御猫啊,走路都无声无息的。
“有事?”
展昭微微一笑,“姑娘在想什么?展某叫了姑娘几声都没反应?”
“没什么,习惯性走神。”
见她不欲多说什么,展昭也不强求。
“展护卫,坐,喝杯茶。”她一边让座,一边亲手斟了杯茶给他。
展昭伸手接了,“多谢姑娘。”
“张龙、赵虎还没消息传回来了吗?”
“尚无。”
“那我们不等他们了吗?”
“咸平县令又再遇害,表明凶徒已经沿淮南道向京畿道而去。”
陆小凤便不再说什么,心里却在琢磨:包大人要往回走,而她总不能又跟着回汴梁去吧?难道她出来就是为了证明地球是圆,人总是要走回原点去?
我个擦的!
“姑娘是否打算就此与我们分道扬镳?”
“啊…”陆小凤看展昭似乎颇有不赞同之意,“展昭,我本来就是跟你们顺道出京的,如今你们要往回走,我自然就不能继续跟着了。而且,陷空岛的位置我也是知道的,自己寻了去就好。”
“可是那凶徒——”
“展昭,”陆小凤神色一正,“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全,但我其实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他的目标不是我。”
“可姑娘当日却坏了他的事。”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因为我坏了他的事来找我麻烦?”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不至于。”
“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往京畿道去了,而我却要往淮南道去,我们走的是两个相反的方向啊。”
展昭不语。
陆小凤微微摇头,给自己又续了杯茶,转着手里的茶盏道:“展昭,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们就各自珍重吧。”你有你的青天要护,我有我的天下要行,在最好的年华我们曾相遇,已是一种缘分。
“你保重。”展昭一口饮尽杯中茶,尔后豁然起身,转身大步离开,不曾再回头。
陆小凤举杯轻抿了一口茶,觉得略有些涩。
“小姐,小姐…”
“啊?”
陆小凤回过神就看到小禾,她拿来了几样点心配她的花茶,似乎是看到她有些神不守思,便出声唤她。
“小姐你刚才在想事情吗?”小禾问得很小心,怕触到小姐的忌讳。
“没有,走神了。”陆小凤淡定地掩饰了过去。
是吗?
小禾表示怀疑,刚才她在半路碰到展大人,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呢。瞧他走的方向,分明是从小姐这里离开的。而她过来又看到自家小姐一副怅然若失的神情——打死她都不相信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回头收拾一下,我们准备上路了。”
“上路?去哪儿?”
陆小凤伸手戳了小禾一指头,笑骂,“你说去哪儿?”
“哦,我们自己去陷空岛啊?”小禾并不是个笨丫头,很快就想到了。
“嗯。”
“这样没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
“现在外面这么危险?”
“那单正要杀的是朝廷命官,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单正?”小禾讶然。
陆小凤下意识往唇上掩了下,然后眼尾一挑。
小禾马上在自己嘴上一拉,表示:我什么都不会说。
“陆姑娘——”
陆小凤吓了一跳,那只小猫什么时候又折回来的?这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吗?
展昭从外面走入,“展某觉得咱们似乎还有些话要说一说。”
陆小凤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小禾收了托盘退开。
展昭径自坐回了自己刚才所坐的位置,与陆小凤面对面而坐。
“你想说什么?”
展昭盯着她,“姑娘何以认定是凶徒是单正,而不是刁六?”
“展昭,刁六用刀,单正也用刀,你为什么就没想过单正也许是刁六的徒弟?”
“展某想过,但刁六此人一向独来独往,行事心狠手辣——”
“那又如何?”陆小凤截断他的话,“这并不表示刁六就不会收徒弟,而且你不是已经收到消息说刁六近年来犯案身边总是跟着一个年青人?”
“陆姑娘。”
陆小凤对他有些无可奈何,只好道:“为什么他要杀朝廷命官,这些相继被杀的朝廷命官之间是否有什么潜在的关联?只要找出串联他们的那条线,那么此案便也就找到了侦破的关键。
而这些,我相信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想必都有想到,只是一时尚不知那条线究竟为何罢了。”
“是。”
“我已经查到原因了。”
“公孙先生!”怎么一只猫送不走就算了,又来一根竹子?
小凤姑娘略头痛。
公孙策从外面走入凉亭,“我刚刚调阅相关卷宗,已经查出这些被害身亡的朝官都曾与一人共过事,或者有故。”
“谁?”
“辛弘远,曾经的临涣县县令。”
陆小凤伸手无意识地轻挠着茶杯外沿,微微笑道:“公孙先生不着急去向包大人说明这一情况,却特特停下脚步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听到姑娘与展护卫的话进来为展护卫一解心中疑惑罢了。”
我看你是故意进来看我笑话的。
不过,小凤姑娘自然是不会把这话说出来的,“公孙先生有心了。”
“那辛弘远如今人在何处?”展昭却有些心急,如果那单正的最终目标是辛弘远,那就表示他现在才是最危险的。
公孙策摇头,“我只能推测他大概最后落脚的地方是咸平县,具体何处却是不得而知了。”
陆小凤接口道:“那单正已杀了咸平县令,岂不是说他已经从咸平县令那里知道了辛弘远的下落?”
“这个可能很大。”
“查调户籍之事,想必就不用我说了,公孙先生是乃是行家里手。”
公孙策被她说得一笑,“姑娘不必过谦,我相信姑娘也不会比我差到哪里去。”
陆小凤:“…”她这是被调侃了吧?
“我先去向大人说明情况,展护卫也一同前去吧。”
展昭看了陆小凤一眼,点头,“展某同先生一道去。”
陆小凤暗自松了口气,这只臭猫!
一看展昭和公孙策走了,小禾这才上前,“小姐,我现在还要不要去收拾东西?”
陆小凤眼一瞪,“当然要了,赶紧去。”
“哦。”小姐这是迁怒,明明惹到您的是展大人么。
因为心中有些怒,陆小凤在偶像等人动身之前便先行启程离开了。
“小姐,您看您都闷了半天了。”
陆小凤趴在车厢内的那只权充桌子的箱子上,闷声道:“烦着呢,别理我。”
小禾有些偷笑,“小姐,不是奴婢说您,离开既然这么不开心,为什么还一定要走呢?”
“留下才更生气呢。”自打知道了那只猫的心意,她就总觉得自己的处境很被动,常常莫名其妙就落了下风,简直岂有此理!
小禾瞧着小姐确实是很烦躁的样子,也就不再说什么,万一真把小姐给惹火了,倒霉的就是她自己了。
他们一行四人平平安安走了数日,却被一场不期而至的大雨给逼到了荒郊野外的一处废弃的山神庙里。
“小姐,你在看什么?”
陆小凤指着角落的一处灶台道:“你看,这里有锅灶,想必是有人住在这里。”
“也许是以前有人住过。”
“不,这灶灰是新鲜的,这人必定现在也依旧住在这里。”
小禾环顾了一下四周,蹙眉,“那怎么这里还是这么脏乱?”
“栖身的地方并不一定必须要整洁干净,有时候荒芜一些反而更安全啊。”
小禾想了一下,觉得小姐说的有道理。
“李婶,我们借用一下主人的灶台,烧些水来喝吧。”
冯四家的应了一声,便去找水清理锅灶。
冯四也跟去帮忙。
小禾则到一边清理了一块干净的地方让小姐好坐下休息。
他们烧好水正要喝的时候,一个打扮邋遢的少年从外面跑了进来。
“喂,你们这些人,到别人家也晓得做客人的礼数吗?怎么能乱动别人的东西?”
“小禾,给他些碎银子,权当我们的赔偿。”
那少年便忍不住笑了,“你这姑娘倒还有些礼貌。”
陆小凤微微一笑,“确实是我们失礼在先,这几两银子姑娘便收着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你明明就是个女的啊。”陆小凤觉得她真是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那个形容邋遢的少女,也没有再深究为什么对方就是肯定自己是个女的,说道:“我叫小喜,你叫什么?”
“我叫陆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