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娘一被他揽入怀中便身子发软,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胸。
孟明远笑着拿开她的手,“不许闹,为夫还有事要忙,晚上再好好收拾你。”
李玉娘红着脸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好了,不闹了,书房不比卧室,被人撞到就不好了。”
李玉娘从他怀中起身,到一边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降火。喝了几口后,想到什么眉头微蹙,看向重新执笔抄录的人,迟疑地开口道:“姐姐回去小住也有几天了,真的不用派人去接吗?”
孟明远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一边蘸墨,一边漫不经心地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原不必我们操心,是她看不开罢了。”
“是,郎君你什么都看得开,凭主宅那边都闹翻了天,您老人家还是稳坐钓鱼台。”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你呀。”李玉娘唯有摇头。
孟明远边写边道:“他再荒唐毁得也是他自己的身子,我何必替古人担心?”有渣爹那样一个不佳的表率在前,渣兄有样学样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这都不足为奇,孟明达那家伙是真的朝着“铁杵磨成绣花针”的伟大目标前进的啊,这也是种勇气。
李玉娘想想也是那个道理,不由莞尔一笑。心想:自己果然是替古人担心。公爹当年做的事委实过分了些,她家郎君如今不落井下石、火上浇油已经难得,指望他去劝诫那边的人可真是说笑了。
“郎君若无事,不如就去接姐姐回来吧,她现下怕也是不好自己离开。”
孟明远想想也有这个可能,雪兰回去是解决事情的,事情没解决了她就离开也有些不大好看,她又是个爱面子的主儿,恐怕还真要他过去接人给她递梯子好下台阶了。
不过,他笑睨了跟前的人一眼,压低了声音调笑道:“这么想她回来,是晚上太累了?”
李玉娘顿时臊红了脸,呸了他一口,转身就离开了书房。这人有时真真是坏,凭什么话也敢往外说,她才不是因为这个呢,夫妻间的事她满意的很,这人却偏偏故意曲解她的话,真是…亏他顶着那张俊美正经的脸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见她离开,孟明远无声地笑了下,不把她臊走,他就别想安静地抄书了。聊天什么的,也得他有闲的时候才好,偏偏最近他忙得很。所以,只能让她自己走人。


第 27 章
两天后,孟明远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动身往国公府接程雪兰去了。
本以为过去接了人就能回家,结果老国公,岳父和大舅兄热情挽留。不得已,孟明远就在国公府留宿了一夜,想着第二天就能脱身回家。
只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翌日,临离开前,程雪兰去跟母亲告别,母女俩个正说话的时候,张氏的陪嫁嬷嬷突然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走入。
一见嬷嬷的表情,张氏的心就提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嬷嬷看了姑娘一眼,狠狠心还是说了出来,“表姑娘不知道怎么跟咱们姑爷在花园遇上了…”
听到这儿,程雪兰一下子站起身来,直接就往外冲,那个该死的狐狸精,她竟然敢打她郎君的主意。
张氏拦阻不及,只能看着女儿一阵风似地刮出去。“你快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太太您别着急,姑爷没碰着表姑娘,是大少爷接住了。因为这个,大少爷对姑爷很生气。”
张氏气得一拍椅子扶手,“她没完了是吧,招惹完青山她还想染指兰儿的郎君?”
程雪兰一口气冲到花园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自己郎君那抹绯色的身影,他左手托右肘,右手摸下巴,很是淡定悠闲地靠在一根廊柱上,甚至脸上还挂着一抹戏谑的笑。
“娘子,你来了。”眼角余光瞥到妻子后,孟明远一下站直了身体,脸上的笑也变得温柔亲切起来。
程雪兰走到丈夫身边站定,蹙着眉头看那个仍被大哥扶抱在怀的人。
那是个楚楚可怜到让男人看了都忍不住心软的一个仿佛是由水做成的女子,年纪不过二十左右,眉目如画,身材纤秾合适,带着一种弱不禁风的娇柔。
“表姐,你这是怎么了?”程雪兰的声音冷冷的。
程青山赶在表妹之前开口,“心柔的脚扭了,妹夫也是的,竟然都不知道要扶一下,就那么任她摔在地上。”
先前孟明远在事发后一直没有说过话,这个时候,他平静地开了口,“男女授受不亲,瓜田李下之嫌还是要避讳的。更何况,表姑娘据说还在热孝中。”
程青山扶抱表妹的手立时便有些僵硬,带点不甘地把表妹让给一旁的婢女。
程家的姨表妹吴氏似乎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点,表情带了些惶恐及惴惴,连身子都微微地打着颤,“表…表哥他也是好意。”
孟明远轻轻地笑了下,“所以没在第一时间推开大哥的你对这事要负完全的责任。”
女人如水、如花要善加对待,但这不表示对那些虚有其表的居心不良的也要一视同仁。眼前这个虚柔造作的女人让他很是看不惯,很容易想到渣爹的那个张姨娘。
所有的人目光都忍不住集中到了孟明远的身上。
凶残!
从事发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至少他妻子国公府的嫡孙小姐也赶过来了,可他在这个时候才慢条斯理地启动了他的语言功能,并且一下就把表姑娘打进了十八层地狱。
热孝期诱惑有妇之夫,这顶大冒子压下来,很有份量。
吴氏的脸刷地雪白,带着惊恐地看过去,“你你…”
孟明远看着她道:“今天国公府宴客,花园理该是不会有女眷出现的。不过,凡事有例外,偶遇到了也是有的。你不避让反倒迎上来,还非常适时地扭到了脚要朝我摔过来,”他恶意地顿了顿,“大哥有怜香惜玉之心,这倒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即便我朝对女子贞洁尚没有太过严苛限制,但热孝在身的人,在身边婢女在侧的情况下,任由男子抱扶超过半盏茶的时间,这就明显有失妇德了。”
他慢吞吞扫过全场,然后落下最后的结语,“妇德有失,若是情况严重的话,鞭笞、流放都是有的。”
吴氏几乎站立不稳。
孟明远的目光落到因过度震惊而呆怔的大舅子身上,笑了下,“大哥,我以前便说过,是你美化了自己的记忆,其实记忆中的那个人并没有那么美好。”
“心柔——”程青山的声音有些涩,难道她的目标真的是妹夫?
吴氏的泪大滴大滴地滚落,因害怕而颤抖着身躯,显得愈发地楚楚可怜。
孟明远嗤笑一声,“收起你的泪,我父亲的那位姨娘比你会表演多了,你的段数还太嫩,让人看不下去。”
吴氏的泪因他的话而凝结。
程雪兰忍不住拿帕子掩唇低头,她家郎君的嘴巴真毒!也是表姐活该,无意中触到了他最大的逆鳞。
孟明远对着妻子的贴身丫环,刚刚气喘吁吁跑来的荷花道:“怎么服侍的,你家奶奶出来也不知道紧跟着,若是也遇到个什么特殊情况,被有心人诬赖上,你家奶奶有嘴也说不清楚了。”
荷花垂头道:“婢子知错了。”
孟明远旁若无人的拽过妻子手里的帕子,替她擦拭额头沁出的汗,“下次别这么慌慌张张的,就算我被人算计要收用息事宁人,她到了府中还不是在你手下讨生活,你怕什么?”
程雪兰笑颜若花般绽放,郎君这是摆明了讲,若是有不光明赖上来的,她可以放手去收拾,权贵人家死几个小妾通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随后陪同老太太一起赶来的张氏恰巧听到这句话,内心的震骇程度无法用语言形容。
老太太对着媳妇笑说:“我就说兰丫头是个有福的。”
孟明远又朝吴氏看了一眼,云淡风轻地说了句:“你不是跟我说表姑娘是在夫家受虐待的吗?可我看她十指纤细如玉,不似时常劳作辛苦之人,脸上的皮肤也不是风吹日晒的结果,还是说国公府短短时间便将人养成了这般玉润?”
他毫不客气将盲点一一当面指给那个头脑发蒙的大舅子看,就怕敲得不够彻底响。
程青山连退数步,带着难以置信看表妹。
这期间,大家就只是对着吴氏围观不语,也在等程青山的回神。
程青山仿佛石化的身子终于动了动,他慢慢转身抬头,看向孟明远,嘴上泛起苦涩的笑,“你说得对,是我把回忆美化了,真的是不如怜取眼前人。”
孟明远微微一笑,“现在回头,为时未晚。像表姑娘这样水做的女子,大哥若实在喜欢,等她热孝过了,收入房中也就是了,小弟想她大概也是愿意的。”
吴氏的身子摇摇欲坠。
孟明远却还嫌不够,又道:“何况,如今她跟大哥也变得不清不白,大哥若不给她个名份,怕不要寻死觅活的,咱们息事宁人的好。”
“你为何如此害我?”吴氏终于忍不住抬头怒目而视,原本楚楚可怜的面具已经破裂,变得歇斯底里和怨恨。
孟明远不以为然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表姑娘,是在下先冒犯的吗?”
吴氏在他的目光下情不自禁退了两步。
“美人呢,男人都喜欢,可是一脸衰相的美人只怕带不来什么福份,楚楚可怜扮过头就不好了。假的毕竟是假的,它永远成不了真的。”
程雪兰不解,“表姐脸上带衰吗?”
孟明远上下扫了吴氏一眼,很确定地道:“她给我带衰啊,我难得来国公府一趟,还碰上这么件闹心的事,不是衰是什么?”
虽然知道很不应该,但是很多围观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探花郎这话果断的亮了。
以前都只知探花郎才高八斗,文采风流,一表人才,今天才晓得他还生了一张毒舌。单凭一张嘴,就能杀人于无形,无怪于当初定北候家的大公子会吃那么大亏了。看他刚才不紧不慢,步步紧逼,轻描淡写间就杀敌于无形,把个楚楚可怜的大美人刺得体无完肤。
探花郎真真是个不解风情之辈!有人心中不由如是感叹。
“岳父大人,小婿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原谅,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原本只是过府来接娘子归家,不料遇到这样的事情…”孟明远把个意在言外展示得透透的。
少国公摆摆手,“这事谁都没想到,早知道昨天就该让你们夫妻离开的。”虽说女婿打了个漂亮的自卫反击,但是到底不是件让人舒心的事。
孟明远微笑一笑,心说:早干嘛去了,你们国公府今天宴客,昨天非把我留下来帮衬,看,帮衬出问题了吧?这种破事本来就不想插手的,结果还是阴差阳错插进了手。还不如让程氏继续在娘家烦恼呢,怎么也好过他又如此高调现眼。
“妹夫,谢了。”尽管不情愿,可是程青山还是要感谢他让自己看清了现实。
“不用,小弟这属于正当防卫。”才不是想帮你,这纯属于误打误撞碰巧了。
有人窃笑,探花郎这说法新颖。
“娘,那我和郎君就先行告辞了。”程雪兰适时提出了离开。
“路上小心。”张氏也仅有这样的嘱咐了。
孟明远夫妻没再多做耽搁,领了丫环小厮便直接离开了。


第 28 章
春天是生机勃勃的季节,夏天便是春意融融的时节。
庆朝对女子的束缚与大唐时节相比虽有不及,但较之孟明远前世所熟知的其他朝代那真可谓是尺度很开放。唐式的开胸衫,民间虽不盛行,但在士族官宦之家,青楼楚馆之地那真是百花盛放,美不胜收。
家居女子多含蓄而优美,风尘女子则妖娆而性感,肌肤坦露得明目张胆,让男人流连于青楼楚馆间乐而忘返。
不得已涉足其间的孟明远对此却是不为所动,经历过小吊带、泳装时代的人真的可以淡然处之。
庆朝的官员狎妓并不禁止,许多文人雅士也都喜爱混迹其间,也有不少的风流韵事传出,更有几许佳话产生。
不过,孟明远觉得程家大舅子大抵是不会有什么佳话传出的,他来这里根本就是放纵挥霍的。
情伤,这东西有时候并不是说几话就能释然的,它总得有个过程。
孟明远慢条斯理地演练着茶道技术,对某人左拥右抱甚至更过火的举动视而不见。
于是,厅里便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种意境。
一边茶香袅袅,气态悠然。
一边活/色/生/香,春/光倾泄。
雅与淫,同处一室,相安无事。
四扇屏风后程青山伏在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春/光毕现的青楼女子身上奋力冲刺,弄得她尖叫连连。
爽完之后,程青山丢开犹自未从激情中回神的女子,转过屏风搂过案几前伺候的另一个女子,大手直接揉搓上她硕大的胸脯,带着几分醉意抬头朝对面看去,“妹夫,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孟明远嗤笑一声,将手中的茶凑到鼻前闻了闻,微微眯眼,“并不是玩弄几个青楼女子就能算是男人,你现在顶多是个沉迷酒色的纨绔,长此以往,可能就会是第二个定北候家的大公子了,你继续努力,我拭目以待。”
“她为什么会是那样的女人?她跟这些女人有什么不同?”程青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低声嘶吼。
孟明远很认真地回答了他,“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是那样,但她跟你怀里的女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她披着良家妇女的皮,本质么你现在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程青山推开怀里娇喘吁吁的女人,拿起面前的一杯满酒一饮而尽,只觉满嘴的苦涩。是的,本质没什么不同,撕破了那层皮,她甚至可以低贱到趁着他酒醉就想委身于他。以往如珠如宝相待的人廉价得让他齿寒,他再也不想看到她。
“我是不是很可笑?”
孟明远呷了一口清茶,淡淡地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妹夫,你有没有狼狈的时候?”程青山突然很好奇。
孟明远扫了他一眼,继续折腾茶具,漫不经心地道:“便是有,难道我还要请人来围观?还是说出来娱人一乐?”
“你的老持沉稳根本不像是你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
“嗯,我早熟。”孟明远的口吻很随意。
程青山顿时被口里的酒噎到了,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这探花郎妹夫对他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时不时地就会让他无语凝噎。
老实说,他一直觉得他们两个挺不对盘的,可是他又确实挺欣赏这妹夫的性格与行事风格的,好在他虽然不是很待见他,但至少不会拂他的面子,大凡邀约什么的十有八九都会答应。
经过定北候家一事,程青山算是彻底对这妹夫服了。不动声色间玩弄敌人于股掌之间,还楞打得对方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
“最近大司农怎么老找你?”程青山抓着酒壶就跑到了对面,直勾勾地看着孟明远,想要答案。
孟明远蹙了下眉头,继续浇水,“你问大司农去。”在今年大家的田地都因旱涝而欠收减产的时候,他这个离得皇家田地不太远的偏偏又丰收增产的人一不注意就被人瞄上了,这还真是无妄之灾。最气人的是,他还不能躲,只能硬着头皮应付。
“你一个这么有学问的人怎么就那么喜欢跟那些泥腿子混一堆?不嫌掉价儿吗?”程青山是真不明白,也早就想问他了。
“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
程青山倒酒的手微顿,尔后朝他一竖大拇指,“高见!”
孟明远将一杯热茶泼出去,“离我远点,一身的味儿。”这样的大舅子幸亏只有一个,要是李家的也像这样他非得崩溃不可。你以为扯个屏风就什么挡住了吗?那叫声,那动静——春宫现场直播啊,简直让他有暴力的冲动。
程青山侧身闪过,哈哈一笑,“妹夫,你真是柳下惠门下的,刚才那样都不动心起意。”
“见只母的就上那是畜牲。”孟明远脸微沉,当下便没了好话。
程青山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忍了又忍才没捋袖子打将过去,孟明远这家伙的嘴巴有时真让人恨得牙痒痒。
“发泄够了没,差不多咱们就该走了,明天可不是休沐日。”
程青山一抹下巴上的酒渍,大大咧咧地道:“可以走了。”
孟明远当即把当道具的茶碗一扔,起身就走,边走边道:“自己结账去。”
“你请一顿不行吗?”
“不行。”孟明远拒绝得斩钉截铁。
“小气。”
“是我拽你来喝花酒的吗?”孟明远扭头看他一眼,“既然不是,我凭什么要替你付账?”
程青山立马消音。
两个人出了妓馆半路上便分道扬鏣,各回各家,各找各媳妇去了。
回府之后,孟明远先去净房洗浴了一下才进屋,他可不喜欢带一身的脂粉酒气进卧室。
屋子里伺候的下人已经退下,只有屋子的女主人在等着丈夫一同就寝。
纵使孟明远早已习惯程氏在男女之事上大胆彪悍的作风,但仍是被她今天的穿着惊到了。
严格来说她身上穿的都算不上是衣服,只能说是披了一层薄如婵翼的纱,妙就妙在在私隐处绣了大朵的牡丹花。那种欲遮还露,俗掩还透的诱惑真是说不出的媚惑。尤其程氏的身材凹凸有致,纤秾合度,真可以说是增一分则胖,减一分则瘦…灯下披纱美人款款走来,要不动心起意也着实有些为难她的合法丈夫。
孟明远不由咽了口唾沫,妓馆里的女人即使不着寸缕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他也不为所动。可看到家里的妻子展露风情时,他的身体便不由自主会有反应。
程雪兰莲步轻移朝他走去,素手轻抬,解脱他的中衣,纤纤玉手划过他平滑的胸腹直接握住那根喜/物,轻轻撩拨了两下,便偎入他怀中娇嗔,“怎么?在外面吃饱了?”
“试试不就知道了?”他挑眉。
程雪兰柔媚地哼了一声,勾住他脖子,轻咬了他的唇一下,双腿夹到了他的腰上,花心磨蹭着他的敏感喜物,“郎君体力过人,哪里能试得出来。”
孟明远抱住她的臀,调整了一下位置,一下就刺了进去,惹得她惊喘一声。
程雪兰搂着他的脖颈,晃动着雪白的臀配合着他的行进律动,舒爽得直哼哼。
到床前这一段路走得香/艳刺激,春/潮泛滥。
身子一挨床,程雪兰便一个翻身摆出趴伏的姿势,抬高了臀敞开双腿恭候他进攻。
孟明远手扶在她腰上,一个挺身便一枪进洞。
随着他越来越密集的动作,程雪兰禁不住发出嘤嘤泣吟。
她喜欢,喜欢极了这样,“啊…嗯…”低一声,高一声,她无法控制地叫出声。
痛痛快快地运动完后,孟明远仍滞留在她体内,搂着怀中柔软香馥的娇躯,低头给她一记深吻,暗哑着声音道:“如何?”
程雪兰揽着他的颈,微喘着道:“郎君弄得奴家好生舒服,”顿了顿,声音带了点失落,“肚子还是没动静呢。”他们夫妻一直这么勤奋劳作,远郎也早已停了药,可到现在还没动静,她不免有些担心。
孟明远心知怀孕生子这种事自古便是尽人事听天命,着急不来的,她是过于心急了。嘴上轻笑一声,揉搓着她的一座雪峰,戏谑地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为夫一直在努力呢。”简直都可以说是兢兢业业,鞠躬尽瘁了。
“要更努力才行。”她媚眼如丝,有意地收缩夹裹那根喜物。
孟明远不紧不慢地调动着两人的热情,水到渠成之时将她的两条玉腿扛上肩头,再次狠狠冲进那迷人的芳泽。
二次事毕,程雪兰被弄得筋疲力尽,摊在他身下阖目平复紊乱的呼吸。
孟明远只给两人做了简单的清理,没心思再去净房走一趟。
做完这一切,他便在妻子身边躺下想休息了。
岂料,程雪兰半眯着眼,带着激情后特有的妩媚撩拨对他说:“奴还要。”
孟明远嘴角为之一抽,真不知道她到底是跟谁过不去,都被他收拾成那样了还敢叫阵,想怀上也不能这样拼命不是?
不过,老婆有命,再怎样也是要听的。更何况,夫妻敦伦这样的事在身体完全能够提供后勤保障的情况下放纵一点儿也不是大事。
于是,孟明远服从老婆指示,欢快地投身“造人”大业,就算她后来连连哀泣求饶也没理她,只管一次一次喂饱她。
次日,程雪兰很丢脸的没能起身,在床上修养生息了一整天,双腿间被某人磨得热辣辣的疼,羞于启齿,心里却是欢喜极了的。能让丈夫失控放纵,那也是她的本事。


第 29 章
五月末,京城开始有灾民流入。
据可靠消息,许多地方连年天灾,在今年终于导致了无法挽救的严重后果,无所依存的百姓只能离乡背井四处逃荒。
灾情最严重的乃是荆州地区,先旱后涝,长江泛滥,一时洪水肆虐灾情严重,百姓流离失所,拖儿带女逃荒求生,十室九空。
天子一怒,从灾情最严重的湖北布政使开始一捋到底,将一州文职官员全数罢黜,这是元德帝登基后处置官员范围最大,最严的一次。
大量的官员位置被空了出来,许多人的心思都动了起来。
没有多余心思的孟明远却隐隐有种气浮气躁的不安,那只是一种直觉,也许是受到了朝堂上那种气氛的影响吧,那帮大臣踢皮球踢得相当嗨皮,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接那个烂摊子。
慢慢的开始有新的官员接受任命,陆续上任。
但受灾最严重的江城府却一直没有动静,所有的人都在观望,简直达到了一种闻江城变色的严重地步。
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节,程雪兰的肚子传出了喜讯,总算冲淡了孟明远心头的一点点压抑。
几天之后,圣旨也终于下来了,是由皇帝亲自任命的,钦命翰林院侍讲学士孟明远出任江城府知府,即日出京赴任。
接到圣旨的时候,孟明远的却觉得心一下子落到了实处,终于算是尘埃落定了,不怕打雷,就担心雷在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往下打,那种等待的煎熬才是最让人难受的。
出任知府,是从四品,官职上来说,孟明远这是又升了。可是要去上任的那个地方,让大家一点儿嫉妒恨的情绪都生不出来,顶多幸灾乐祸一下下。
接到圣旨后,孟明远回家便把老婆召集到一处开了个小型座谈会。
孟明远的表情并不太好,到那么一个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去上任,是人都会有点抵触心理,更何况是他这样一个懒人啊。
“你们也都知道了,我接了圣旨要到江城赴任,那是受灾最严重的一个州府,情况非常不好。可想而知去了之后日子不会太好过,”他顿了顿,看了她们一眼,继续往下说,“可是,我想把你们全部带过去,京里只留看守宅院家产的人,我现在想问你们自己的意思。”如果实在不想随任,他也不会强求。
“我们随郎君去。”两个妻子异口同声。
“那行,让底下人收拾打点行李,家院仆从也不要多带。”
“是。”
“雪兰,”孟明远有些抱歉地看着她,“你刚有孕,按说是不该让你跟我一起受这颠簸之苦。”
程雪兰摇头,“郎君说哪里话,奴是郎君的妻子,自然该随侍左右。”
孟明远拍拍她的手,无声的传递着夫妻间的体贴。
只不过,听到孙女要随孙女婿出京赴任的消息后,国公府的老夫人有些不淡定了。
老夫人疼孙女,便让媳妇过去劝,想让孙女留京安胎待产。
结果,等国公府的少夫人从孟府回去后,老太太放心了,转而吩咐府里帮衬着给多带些用的东西。
其实,张氏回去后也没说什么,只说,“明远说了,这一去山高水远的,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少年夫妻受不得这样的两地思念,索性便同去同还吧。”
说话听音,锣鼓听声儿,这话里的话可大有深意,老太太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弯弯,知道孙女婿这是把孙女搁心上掂记着,心里只有高兴,再没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