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耍了半日,见淑真全不似往日,翻身下来,对淑真道:“娘子,你往日的兴,却都到哪里去了?”淑真还是不理,大成无趣,翻身躺平,过了半日,淑真正待朦胧睡去,谁知大成冒出一句:“娘子,难道真是娘所说的,你有了外心,才对我这般冷淡?”

淑真听了这话,气血翻腾,哪还有好性对大成,翻身坐起道:“空口白牙的,说我有了甚外心,你娘放个屁,你都说是香的,她说我有外心,可有证据。”说着越想越不值,眼泪就掉了下来。

大成也起身,对她道:“想是娘看错,也是有的,只是有甚话,好好说就是,你何必如此动气?”淑真不理他,还是在哭,大成劝了她会,自己也困倦了,打个哈欠说:“娘子,快些睡吧,夜深了。”说着拉着淑真的手就又躺下。

淑真看着他呼呼睡去,自己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越想越觉得自己命苦,本来以为,这家穷些,若是相公听自己的,也好过嫁入富家,夫君在外眠花宿柳,谁知却又摊上个恶婆婆,自己费了许多力气,才拗的转相公的性子过来,本以为就能事事顺心,不料才出去半月,就变了副心肠回来,大成在枕边睡的极熟,淑真却哭了半夜,到了天快明时,才朦胧了一会。

大成醒来时候,见外面天光大亮,淑真却还睡着不动,正打算想往日般,悄悄下床,又想起昨日母亲说的,现下自己不在家,淑真长的恁般美貌,若不叫娘把她管紧了,自己迟早要添绿头巾,伸出手去,摇淑真道:“娘子,快些起来做早饭,我还要赶回去。”

淑真真睡的熟,被大成摇醒,真待发怒,大成已经穿衣下床,看都不看她一眼,淑真才想起昨日大成说的话,只得披衣起床,收拾好了,出了屋门一看,安母坐在院内的石桌上,和大成有说有笑,大成见淑真出来,对她道:“娘子,昨日那串钱,拿出来交给娘,好让娘零花。”

安母乐得眼都没缝,直夸大成孝顺,大成见淑真还呆在一旁,喝道:“娘子,还不快去。”淑真拖着步子,把钱拿了出来,安母接过,得意地看了淑真一眼,吃过早饭,大成就走了。

安母得了大成的话,把淑真守的死紧,连她出去逛逛都不成,淑真气得暗咬银牙,只是一时也想不到招来。这日淑真正坐在房里做针线,谁知听见靠厨房处,好像有人跳了进来,把淑真吓了大跳,忙放下针线,起身去看。

后院自被二成家打了道墙,厨房就靠在那里,乡下地方,墙也不甚高,却成个小小巷道,堆着杂物,淑真怕是强盗,提着心悄地过去,谁知却是个年轻小伙,想是憋的急了,见这家墙不甚高,就跳了进来,在撒尿,淑真过去时,小伙刚撒完,正在收拾,却被淑真一眼看见,小伙那物托在手里,又粗又长。小伙听见有人,抬头来看。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最近是不是赶文太过,觉得没那么好了,郁闷的下了
春梦
小伙见来人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也红了脸,忙把那物收拾进去,淑真面红一红,背过身去,小伙收拾好了,这才转到淑真面前,拱手行礼道:“大嫂,小可实是憋的急了,冒犯了。”

淑真半天才说:“人有三急,只是也要看看地方。”小伙连连称是,这才抬起头来,淑真方才没看清小伙的长相,现在抬起头来,才看见他生的俊俏,眼有卧蚕,年纪不上二十,穿的是上下一新。小伙抬起头,细细一端量,见淑真长的出众,他本是个爱风流,爱婆娘的男子,心里暗道,这样一个美人,我在这里居然从没见过,看她说话举动,也是个爱俏的,想到这里,凑近一步,正打算说话。

谁知安母午睡起来,不见淑真在院里,怕她又出去院外,提着嗓子喊道:“淑真,淑真。”淑真听见婆婆在喊,忙示意小伙跳墙出去,自己急急转出。

安母在院内,见淑真从厨房旁边转出来,冷哼道:“既做针线,就该安心守着,这一错眼,就看不到你影子了。”淑真低头,心里暗恼,只是在那里盘算,要如何去和大成说,让自己重又管起银钱,不受婆婆的气,又觉得上次自己实在是太急了些,虽然大成不甚好,却也是自己的依靠,也就任由安母责骂。

安母骂够了,才起身出去了,淑真一边收拾做饭,柴不够了,就去巷道那里拿柴,见地上一摊尿迹还在,淑真想起那小伙的容貌,还有那又长又大的东西,不由怨自己爹娘急了,也不好好挑个人家,把自己胡乱嫁了,胡思乱想一会,还是要去做饭,拿了柴,想着那摊尿迹在地上不好看,拿了草木灰,去掩那痕迹。

掩盖之时,又想起小伙,不由脸上发烧,摸一摸,脸像着了火一般。收拾好了饭,唤安母回来吃饭,安母自大成抬了自己的头,顿时觉得扬眉吐气,在妯娌们面前,话也说的响些,此时正与几个一般的妯娌,指手划脚,在说自己的媳妇,见淑真出门来叫吃饭,说的兴起,也不理淑真,只是说:“等会,站一站又不把你脚站大了。”

淑真委屈低头,这时那小伙从前面走来,淑真见他行步从容,远远看去,就如仙人一般,小伙一眼就看见淑真站在那里,一群老婆婆旁边,站了个如花似玉的娇娘,越发显得淑真颜色出众,不免带了几分卖俏身子走过来,走到淑真面前,袖子一扫,掉下个荷包来,却没掉到淑真面前,掉到了安母面前,安母连忙捡起,喊那小伙:“小哥,东西掉了。”

小伙见不是淑真捡到,心里懊恼,面上还是带了笑,忙对安母施礼说:“多谢。”淑真见他荷包掉时,就猜到几分,见状,不由掩口轻笑。小伙把荷包揣到袖中,又往前行,安母问一个妯娌:“这是谁家的,怎么从来没见过?”有个老婆婆把嘴一撇:“这是四爷家大儿媳妇的弟弟,想是来望他姐姐的,长的人才出众,最好的是,为人极好,老身有幸见过几次,都是笑着打招呼,绝不似别人般的,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原来安家却是聚族而居,族里难免贫富不一,这里说的四爷就是现在的族长,算是族里最旺的一家了。淑真听的议论,才知小伙出身极好,想来自己也不过就是痴心妄想了。

次日,淑真依旧在家里做针线,安母在房里午睡,绣到一半之时,淑真也困倦了,不由手支下巴,朦胧睡去,梦里到了个极大的院子,各种奇花异草,种的满满,淑真一路游玩,不由感叹,这真是仙境一般,却撞到个人,抬头一看,原来却是小伙,只见他衣裳更是济楚,面上带了笑,却来拉自己的手:“嫂子,今日得见,却是天缘,嫂子若不嫌弃,就去喝杯茶去。”

淑真抬头望去,原来院子里不知何时,竟多了几间小屋,淑真听他说话软和,为人温存,心里早定了个肯字,只是还害羞,不好说出。小伙竟不放手,拉着淑真就到了屋内,推开房门,里面哪有什么茶,竟是摆设精致的一间屋子,淑真甩开了手,对小伙道:“这哪里有茶?”

小伙把淑真一把抱住,口凑上来,对淑真道:“嫂子口内,就有香津。”说着把口凑到淑真嘴上,挑开唇,把舌头放进去,搅个不停,淑真浑身酥麻,口里道:“使不得。”脚步却随着小伙的推搡,往床边去。

这时耳边传来骂声:“你睡死了吗?有人敲门,半天都没听见吗?”淑真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原来还是在家中,自己是伏在石桌上做了个梦,安母手叉腰,满面怒容,的确也是有人在叫门。淑真忙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竟是那梦中人站在面前,淑真这一喜,非同小可,又想起梦中情景,忙低下头,小伙今日穿着,又和昨日不同,身后还带了个小厮,手里捧了礼物。安母见淑真去开门半天还不回来,扬声问她:“谁来了。”

淑真正和小伙眉目传情,见安母问,忙答道:“婆婆,有客来。”却不知道小伙姓甚,小伙早自己进门,对安母行礼道:“在下特来谢过昨日拾荷包。”安母见这样一个富家公子,来到自己家里,忙唤淑真:“快去泡茶。”

淑真泡了茶回来时,安母和小伙已经干娘干儿子叫的火热了,原来这小伙姓林,排行第三,因是小儿子,家里父母溺爱,生平最爱就是眠花宿柳,却不喜那些烟花女子,说烟花女子生张熟魏,哪有半点趣味,最爱的是偷婆娘,说要两情相悦,才有趣味。家里父母,见他也不去烟花之地,赌也不沾,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妻子也不曾娶的。

昨日一见淑真,见她容貌远胜过自己平日交往过的那几个,再加天生一段风流体态,却是个良家,心里早打个主意,要把她勾上手,谁知先是被安母惊散,昨日那荷包,也被安母拾了,自己和佳人话也不得说半句,心里懊恼,派小厮来打听了,原来拾荷包的正是佳人的婆婆,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带着小厮就上了门。

淑真泡了茶,就退了下去,林三郎还故意问安母,这是何人,听得安母说,是儿子媳妇,笑道:“干娘,既认了干娘,这干嫂子也该见见。”安母被林三郎的蜜糖话,哄的方向都分不清,点头喊淑真过来,林三郎对着淑真唱个大诺,起身时节,却用那双桃花眼,对淑真飞个眼风,见淑真也不恼,心里知道,淑真对自己也不是无意。

安母和林三郎既然认了干亲,没有不让他在家吃饭的道理,吩咐淑真收拾饭菜,林三郎忙道:“干娘不必了,我让小厮去买肉打酒。”安母见干儿子事事周到,心中更喜,只吩咐淑真做了几个小菜,一时小厮打了酒,买了肉回来,淑真收拾了,烫好了酒,端端正正摆了上来,安母收得这样伶俐的一个干儿子,把二成夫妇也叫了过来,林三郎听的安母还有个儿媳妇,想着长媳既然这般标致,二儿媳也不差,打了个一箭双雕的主意,谁知臧姑一来,五官虽还周正,面皮却黑,越发显得淑真千娇百媚了。

安母心里高兴,喝的大醉,二成夫妇却是早就回去了,林三郎帮着淑真把安母扶进房里,却暗地用手在淑真手里抠了几下,见淑真不恼,心下知道她已经肯了有七八分了,只是还没有主意要留。

出的门,到的院内,装个也醉了,坐在石凳上就不动,淑真见状,忙对小厮说:“快去找人扶你家三爷。”小厮领命去了,淑真关好门,林三郎早已起身,把淑真从背后抱个满怀:“嫂子,且借嫂子醒酒。”说着嘴就在淑真脸上乱亲,淑真想起梦里情景,也软了,林三郎只一抱,就把淑真抱到石凳上,正欲解衣,就听见外面有人打门:“淑真,快开门。”却是大成的声音。

淑真忙起来,林三郎照旧伏在石桌上睡好,淑真整整衣服,开门道:“怎么回来的恁般晚?”大成手握住她的手道:“娘子,一月之期已到。”淑真这才想起,大成是一月一回,大成进了院子,就要搂抱淑真,淑真忙挣脱:“院里有人。”大成举目看石桌上睡着个男子,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淑真委屈地说:“这是婆婆新收的干儿子,喝的醉了,在这里歇歇,他小厮刚去叫人来接他。”大成不信,走到石桌前,把林三郎抓起,问道:“你是何人。”林三郎朦胧了一双醉眼:“干娘,再给我倒杯。”大成闻见他身上好大一股酒味,这才信了淑真一半,这时又有人敲门,淑真把门打开,却是林家的小厮,带着两个人,打着灯笼,来接林三郎。见了大成,也行个礼。

大成这才放心,等他们走了,见淑真在那抹泪,忙上前抱住淑真道:“娘子,你恁般美貌,为夫的不放心也是有的。”淑真只是抽泣,大成又百般安慰,淑真这才笑开,大成见她笑了,忙把她抱到床上,解衣行事,淑真本打着个要哄回大成的心,又兼方才春心已动,就借着大成泻火,两人久战方歇,淑真在枕边,又诉些相思之苦,大成越发信的妻子是忠贞不二的。
作者有话要说:春梦,不过是一场春梦,其实做为淑真来讲,嫁给大成,这样一个迂腐的男人来说,是很不幸的,所以,只要有合适的机会,那种被锁住的春情,迟早会发泄出来。
议婚
两口过的一夜,越发恩爱起来,安母酒醒时候,窗外已遍布红光,她披衣下床,见淑真房内,窗帘纹丝不动,皱了眉头,穿了鞋,就要去喊淑真起来,走到窗下时,听见里面有男子的声音,吓了一跳,以为昨夜自己酒醉,淑真和林三郎做出来了,忙拿了棍子在手,一脚踢开房门,骂道:“好你个小淫妇,趁你男人不在家,勾引野汉子。”

大成正和淑真在枕边说话,猛地安母闯进来,淑真惊叫一声,就往被里钻,安母听见淑真惊叫,又看见个赤身男子,一时也没认出是大成,嘴里骂着,就要提棍子打人,大成也顾不得许多,顺手扯了衣服披上,拦住母亲道:“娘,是我。”

安母听见是儿子声音,脸不由红一红,却还是嘴硬着说:“你昨日甚时候回来的,回来了怎么也不来见我?”大成光着身子,只披着件外衫,自己也觉得尴尬,推他娘出去说:“娘,你先出去,等我收拾好了再来说话。”

安母这才出去,淑真已经哭的不成样子,大成忙进到被里,搂住她百般劝慰,淑真抽噎着说:“相公,你让我孝敬婆婆,这是正事,只是婆婆恁般性子,我略出外站站,就说我有外心。”淑真娇滴滴的哭声听在大成耳里,又想起昨夜淑真那般待他,大成做孝子的心肠又转了回来,对淑真道:“我和娘去说,让她别管你管的太紧。”说着拿过衣服,摸索了半响,拿出对绞丝银镯子来,递给淑真:“娘子,这是那日我见小贩过,想来你带上定十分好看,买回来的。”

淑真见自己哭了半日,大成只应了,去婆婆面前说,让她管的别太紧,拿出来的也不是银钱,大失所望,却也还要笑着谢了大成。

这样耽搁半响,等到大成夫妇收拾停当,已是早饭时候,安母坐在院子里,沉着脸,大成上前施礼,安母道:“好孝顺儿子,起的恁般迟,还要母亲等你。”大成见娘又发作,皱眉道:“娘,淑真历来贤惠,你老人家,该松的就松松,别太。”话没说完,安母就拍桌大怒:“好,都会教训为娘的了,你媳妇,我说一声又怎的了。”

大成见娘发怒,忙坐到她身边说:“娘,话不是恁般说,只是既是一家,就要和气才是,今日发火,明日骂人,像什么人家?”安母听儿子这样说,更怒,冷眼看向大成:“儿,你说娘错了?”大成忙道:“娘,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既是人家,就该和和气气才是。”

安母欲待又说,这时门又被敲响,大成起身开门,却是林三郎带着小厮来了,见了大成,林三郎施礼道:“昨日醉的极了,也不知兄长到了,失礼之处,还请多担待。”大成见他斯文,也忙的还礼,安母喊道:“这是谁来了?”

林三郎跨了进来:“见过干娘。”见是他来了,安母忙地起身,昨日一见,林三郎口甜舌滑,哄的安母极为喜欢,今日当着儿子,安母反要撇清,笑道:“三爷,你是贵人,我这个穷老婆子,怎当得起。”林三郎甚是家怀,已经坐下道:“干娘,我是个男子家,说的话,自然丁是丁,卯是卯的,昨日既蒙干娘当面应了,今日岂能又不理了?”

安母见他说的有理,又笑应了,林三郎叫过小厮,小厮手上捧的,却是些熟菜之类,林三郎笑道:“兄长既回来了,这里有些酒菜,特来一会。”大成叫出淑真来把酒菜收了进去,淑真收了,却从门里捧出三杯茶来,唤大成过来,把茶拿出来待客。

一时讲了些闲话,吃过酒饭,林三郎本打着再来和淑真攀谈的主意,谁知大成回来,淑真只在厨下房内,只偶尔露出半张芙蓉面,引得林三郎心里麻酥酥的,却不能说话,只得应付安母和大成。

正在坐着攀谈之时,来了个小厮,喘吁吁地对林三郎说:“三爷,老爷命你速速回去,说有事找你。”林三郎忙起身,拱一拱手,说声有扰,就走了。大成送一送他,回来时,安母迎着他说:“儿,你也要学着点。”大成哦哦应了两声,又见淑真不和林三郎攀谈,心中全放下了,却要赶在日落之前回坐馆处,叮嘱了淑真和安母各一番,继续舌耕去了。

林家离得不远,离安家不过五里来地,走路快些的,不过一刻就到,林三郎带着小厮,进了家门,去见了父亲,林父一脸茫然,见了儿子,反问道:“你怎么回来的如此之速?”林三郎皱眉问道:“爹,不是你派人找我回来的吗?”

林父叫过小厮,正要问时,一个丫鬟从上房下来,对林父行礼说:“老爷,却是老奶奶派人叫三爷回来的,却怕三爷听的是奶奶唤,迟了一些,这才说是老爷唤的。”林父点头,抬手让儿子出去。

到了上房,丫鬟挑起帘子,林三郎进去,屋内却不是林母一人,除了伺候的,还有个少妇和媒婆坐在屋内,林三郎上前先给林母行了礼,林母对着少妇笑道:“陈奶奶,这就是我那三儿子。”

那少妇却是陈大嫂,原来珊瑚自从观音庙之后,就不再抗拒议婚之事,陈母见她这样,喜得说不出话,忙着找媒婆给珊瑚议婚,只是这次定要细细捡了,东选西选,不是年龄不合适,就是要去做填房,前头娘子还丢下一窝子女的,陈母怎肯让自己女儿去做人家后妈,高不成,低不就,恰得一个媒婆想起,林家三郎还没定亲,来林家府上一说。

林母再是溺爱儿子,这都二十的人,还没娶的妻子,看着也不像,再者自己儿子喜好,自家也清楚,万一哪天惹了个烈性子的,做出不好的事来,自己面上却也无光,也在心里思量,要给他寻门亲事,绊住他,媒婆一来说,林母肚子里想,这被休的人,娶回家来不好看,却被媒婆说:“奶奶,这姑娘,虽说是被休回家来,却实是前头婆婆极恶,容不得人的,姑娘的品性,真是一点错都挑不出的,要小的们说,这样姑娘,谁家不是抢着要,偏生那家没福的。”

说来说去,林母也派人打听了,又问过自家女儿,自家女儿也满口称赞,说是见过两回,珊瑚是极好的,容貌出色倒是次等,性格温柔,却是上等,林母听了女儿这番话,肚里已经有了主意,也找个媒婆,上陈家求亲去。

陈母拿了林家的庚帖,听了媒婆的夸口,心里有七八分肯了,叫过珊瑚来问问,珊瑚听了,只说一句任凭母亲做主,就没别的了。陈母见女儿这样,想了想,还是叫过陈大嫂商量,陈大嫂听完,皱眉说:“婆婆,不是媳妇说,只是小姑虽好,在别人眼里,却也是二婚了,何不去看看这家人家是哪样的,若真是好人家,小姑再嫁去不迟。”

陈母点头:“我也知道,虽然我甚疼女儿,却也知道,珊瑚这样,嫁了过去,婆婆不好,还是会吃亏的。”说着拉住陈大嫂的手:“大嫂,累你,去相看相看。”陈大嫂应了,陈母叫过媒婆,如此如此说了,媒婆又去和林母说了,这才带着陈大嫂到了林家。

陈大嫂见过了林母,见她为人和气,心里点头,林家的两个媳妇,看来也是老实人,心里取中这些妯娌,让到林母上房喝茶,陈大嫂说了几句闲话,对林母道:“婶子,这明人不说暗话,也好把三爷请出来见见。”林母忙命丫鬟去找林三郎,这里林母又和陈大嫂闲话。

陈大嫂本以为林三郎不过一会就到,谁知茶换过了几次,还不见林三郎,心里嘀咕,这是什么意思,面上却还不露出来,林母见儿子迟迟不回,焦急不已,昨日就和他说过,让他回家转来,谁知今日还不回来,陈大嫂见林母坐立不安,内心更加奇怪,却也不露出来,只夸些房舍这些话。

等到林三郎来了,陈大嫂见他面皮白净,五官端正,单论相貌,和珊瑚正好是一对,只是不知道人品如何,正在心里打鼓,林母已经让林三郎出去了,对陈大嫂笑道:“陈奶奶,我这小儿子,也不是我夸口,嫖赌都不沾,为人是极孝顺的。”陈大嫂应了,笑道:“婶子,只是小姑的事,我也做不了主,还要起问问婆婆。”

林母笑道:“这也是常事。”陈大嫂再坐一会,起身告辞回去。回来路上,媒婆笑道:“奶奶,不是我说,姑娘能找到林三爷这样的人,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老身我也见过那么多了,还从没见过三爷这样十全的,除了读书不成。”说到这,媒婆见陈大嫂面上露出不悦,媒婆又道:“只是奶奶,林家现在大富,做父母的,都偏疼小儿子,日后分家单过,却不好吗?十年寒窗又如何,成名之后,纳妾的不少,难道还要姑娘守空房吗?”

陈大嫂听了这巧嘴的话,也不好再说,一时到了陈家,陈大嫂和陈母说了,陈母听的这人家还不错,也就唤过媒婆,应了亲事。
作者有话要说:咔咔咔,本人要出差几天,在努力攒文中,如果星期六能找到电脑上网的话,星期六有次更新,如果找不到的话,那就只有星期一双更了,祝大家周末愉快,飘下飘下。
第 27 章
林母等陈大嫂她们走后,才又唤来三郎,把要给他娶亲的事说了,林三郎皱眉,对母亲道:“娘,儿子还小,这些事,日后再说。”林母面一沉:“胡说,你都过了二十,你大伯家的堂弟,小你三岁,都抱了儿子了。”林三郎听了,对林母说:“娘,你又不少孙子。”林母拍他一下,嗔怪地说:“胡说,这能一样吗?”

林三郎见母亲已经定了,不好再说,虽不愿娶妻,却也答应下来,想日后再想法子推了。林母见他应了,乐得眼花没缝,那边媒婆也来回了,说陈家应了亲事,这边都忙着完订亲的一众事项。

林三郎却还挂念着没上手的淑真,在家老实待了几天,就找个理由,又出门了,林母见他既定了亲,心已放下大半,自然也就允了,林三郎边走边想,要找个甚理由,再去安家,走到半路,就见前面远远来的,就是安母,林三郎忙迎上去,安母低头走路,见三郎来了,停住脚步,笑问道:“怎么这许多时,不往我家去?”

林三郎施了一礼:“干娘,这几日,家母要给我订亲,在议中,故此多日不曾来见干娘。”安母呵呵一笑:“恭喜恭喜,却是哪家的姑娘?”林三郎道:“是陈家的,订了下个月初六放定,到时还请干娘也去喝杯喜酒。”

安母一听是陈家的姑娘,想到的就是珊瑚,心里嘀咕,拉住正欲走的林三郎问:“那陈家姑娘,可是名唤珊瑚。”林三郎奇怪:“干娘如何得知。”安母一拍腿:“这人是我家休掉的,甚是不贤,并不是我坏人姻缘,只是你家也该多寻寻。”林三郎听在肚里,已经有了计较,却还要敷衍几句。

安母见他这样,急了,对他道:“夫妻是终身之事。”林三郎安抚道:“干娘的金玉之言,我听在肚里,只是干娘这要去哪?”安母这才想起来:“我还要往那边走走,不和你多说。”说着飞一般走了,嘴里还道:“我可要速转回,省得淑真一人在家。”

林三郎听得只有淑真一人在家,正中下怀,嘴里还说:“干娘慢走。”见安母转过去了,脚步飞快,往安家奔去,到了安家,也不叫门,只从上次那里,又跳了进去。

淑真自安母走了,难得闲下,欲待睡睡,又想起林三郎来,自见了他,淑真才知道世上竟还有这般人才,与他一比,大成迂腐不说,连说话都没他伶俐,正在枕上翻转,就听见有人跳进来,还怕是偷儿,忙翻身下床,往床边找了根棍子,捏在手里。

还没走到门边,门就被推开,淑真见偷儿胆大,心碰碰跳,却还是捏紧棍子,欲打下去,林三郎转过身,见淑真正要打下,忙握住她的手:“嫂子,是我。”淑真见是林三郎,手一软,三郎把淑真手里的棍子拿掉,嘴里道:“嫂子把我当贼打,不知嫂子要怎样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