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兰在心里嘀咕一声:“你当哄小孩呢?。”嘴里说:“大哥,不用了,几步路就好了。”秦凯也连声应和,秦刚叫梓涵:“小涵,跟大伯坐车去找奶奶好不好?”梓涵偎在妈妈身边,摇头说:“妈妈走路,梓涵就陪妈妈走路。”月兰弯下腰摸了下女儿的头,心里嘀咕,看,连小孩都哄不了。秦刚只好说:“好吧,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开车走了。
月兰看着秦刚的车在后面扬起的烟尘,对秦凯说:“这下热闹了。”秦凯叹气:“算了,别人的事情。”说着牵起梓涵往前走,月兰耸耸肩,跟上他们的脚步。
正文 第十一章 过年(下)
到了秦家,门是虚掩的,梓涵跑的快,上前推开门,欢快地喊:“奶奶,我回来了。”却没有看见秦母。秦凯他们也跟着进了院子,看见堂屋里面有几个人,都背对着,是秦刚他们,正打算说话,就听见堂屋里传出一声:“滚,不要来我家。”接着飞出来一包东西,水果什么的,掉了一地,秦凯怕砸到女儿,忙把女儿搂住,月兰看这样,不好进屋,站在院子里面叫了声:“妈,我们回来了。”
罗彩听见有人回来,转身出了堂屋,走下台阶,脸上带着强挣出来的笑,去接秦凯手里的东西:“回来了。”月兰见她脸上的笑比苦还难看,转身去拉了下梓涵的衣服,示意她叫人,梓涵刚才可能是被吓到了,小脸都吓白了,见月兰拉她,忙叫了声:“大妈好。”罗彩摸摸她的小脸:“真乖。”
秦母见二儿子一家回来了,不好再发火,也出来说:“老二,你们怎么才回来,你哥刚到家几分钟,不和你哥坐车回来,省得那车被妖精坐的,全是妖精气。”秦凯听见他妈这样说,脸上有些尴尬,这时梓涵缓过神了,问他:“爸爸,什么妖精啊,是不是就是猴哥打的妖精?”月兰摸摸她的脑袋:“小孩子,别乱说话。”秦母早蹲下身子把梓涵抱起来:“哎哟我的宝贝,现在的妖精就是欠猴哥收拾。”说着拉着梓涵就进屋。
秦刚在里面听见他妈这样说,脸上尴尬,也出来了,嘴里呵呵笑着:“老二回来了。”秦凯点头,一群人进了堂屋,陈晓燕见他们都出去了,一个人站在堂屋里面,出去也不好,坐下也不好,见他们进来,迎上去说:“梓涵,今天过年,阿姨给你个红包。”说着就要去掏包,秦母早把梓涵往自己怀里一带,坐了下来,嘴里说:“我家宝贝,可不能要妖精的红包。”陈晓燕进退两难,求救地看向秦刚,秦刚这时拉着秦凯到院子里说些什么。
罗彩也自己坐下,月兰见这样,笑着说:“不用了,孩子还小,不用给了,再说小陈你在外面打工也不容易。”月兰这番话总算暂时解了围,只是大家都坐着,她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不说,又看见罗彩和月兰有说有笑,秦母怀里抱着梓涵,不时塞些吃的给她。自己就变成一个透明的,屋里所有的人对她都无视,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看看自己身上为了秦刚答应她来秦家过年,特意换上的新衣,还有特意买来孝敬老人的水果点心,已经被扔出去了一包。
心里千丝万缕,本以为秦母平时虽然对她不怎么样,但是在自己的刻意服低做小下,对自己也还可以,谁知道今天才刚进了秦家的门,秦刚才说了句,让她在这里过年,就被秦母骂了,还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摔了一半。早知道,就在城里过好了,虽然寂寞些,好歹不需要在这里看人的脸色。
这时秦刚兄弟已经谈完了回来,秦刚看见陈晓燕一人站在这里,上前笑着说:“晓燕,坐啊,你怎么说也是客人。”秦母见儿子让那妖精坐下,眉一挑,就预备说话,秦刚已经走到她身边:“妈,您平常是个和蔼的,晓燕她妈妈去她表姐家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也不好,总是公司同事,就叫回家来吃顿饭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发这么大的火,再说,今天过年。”
月兰见秦刚说出这种话,皱眉正准备说话,这时就听见有人开口了,居然是罗彩,她怯生生地说:“妈,阿刚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就答应吧,不过就是吃顿饭的事情。”月兰被这话吓了一跳,转头去看罗彩,见她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冷,不停颤抖,本来月兰已经到嘴边反对的话又咽下去了。
秦刚见罗彩开口求情,感激地看罗彩一眼,伸出手去拍了她的肩一下,又迅速收回了,对秦母说:“妈,阿彩都同意了,您就答应吧。”秦母见大儿子满是乞求的眼神,又听见罗彩的话,长叹一声,摆手说:“算了算了,大过年的,我这是为谁辛苦呢。”一句话惹得罗彩眼泪又要掉,只是想起这是过年,强忍住了。
秦刚这才松了口气,走到陈晓燕身边拉了下她的衣服,陈晓燕忙说:“谢谢大妈。”接着拿着没被丢出去的另一包东西说:“大妈,这是上好的西洋参,给您补身子的。”秦母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谢谢你了。”月兰看见满脸喜色,在那不停地奉承秦母的陈晓燕,又看见那对貌离心更离的夫妇,不由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都是何苦。
这时小坤从大门口就叫起:“奶奶奶奶我回来了。”那个了字还在嗓子眼,就被院子里的苹果滑了一下,摔了个大马叉。琴红跟在后面,见儿子跌了,上前把他抓起来,嘴里还在说:“你这孩子,也不小心。”梓涵听见哥哥回来了,从堂屋里面跑出来,嘴里叫着:“哥哥哥哥,你怎么从来不去我家啊。”
罗彩和月兰也跟着出来,罗彩边去接琴红手里的东西边问:“老三呢?”琴红往后一指,果然秦旋也从外面进来,他是三兄弟中长得最帅,秦母最疼的一个,见了罗彩她们,互相打了招呼,琴红边往堂屋走,边脱外面的大衣:“快热昏了,这还是冬天呢,怎么这么热。”迎面看见陈晓燕在那里,琴红脱了一半大衣的手僵在那里了:“她她…..她怎么?”
罗彩这时已经把东西放好,见琴红一脸震惊的样子,连话都说不流利了,上前帮她把大衣脱掉,嘴里解释说:“你大哥说的,她一个人在家,这才让她来这里过年的,不过就是吃顿饭的事情。”
琴红哦了一声,恢复正常,随手拣起一个苹果吃:“大嫂,家里有吃的吗?我从早上到现在,还一点东西都没吃,今天生意实在是好。”罗彩上前笑着说:“我先拿点蛋糕给你垫垫,今天过年,怎么会没有吃的东西?”琴红跟着罗彩进房去拿吃的,嘴里嘀咕说:“我不是被人吓到了吗?我说大嫂,你也太面了吧,都被人欺负到家了。”
罗彩的手停住了下,才说:“不这样又怎么办呢?我知道自己不好,只是。”说着眼泪又要流出来。琴红正拿着一块蛋糕在吃,看她又哭,忙说:“算了,算我什么也没说。”这时跟过来的月兰也开口说:“大嫂,这边倒好办,等到小秋他们回来,要怎么说?”罗彩擦把眼泪:“怎么说,还不就那样说。”月兰和琴红对看一眼,叹气。
这时外面传来素云的声音:“奶奶,这是怎么回事,过年不是一家团圆,掺个外人算怎么一回事。”原来是素云兄妹回来了,罗彩赶快出去,见素云气呼呼地,手拉着秦母,扭着身子在撒娇,小秋站在一旁,也是有些不赞同。
罗彩忙上前扶住女儿说:“坐下,好好说话,你爸说了,那是公司同事,过年没处去,这才叫来的,再说,不就一顿饭的事情。”素云听见她妈这样说,急得脸都涨红了:“妈,你怎么这样说。”秦刚在旁边喝道:“素云,你怎么没一点同情心,这大过年的,你陈阿姨一个人在家,我这才把她叫来,你还和你妈顶嘴。”素云不高兴了,她是从小被娇惯大的,嘴里嘀咕道:“她要好好地找个男人嫁了,也不会没地方去,现在赖到我们家,真是厚脸皮。”
陈晓燕再厚的脸皮,听见这样的话,也坐不住,站起身来说:“好,那我走。”说着就要去拿包。秦刚忙把她一把拉住:“她一个小孩子,口无遮拦,也是有的,你何必和她生气。”说着又对素云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说这种话,上次连怀孩子都说出来了,这次又说这些,你妈怎么教你的。”素云见他又提老话,站起身来说:“我妈怎么教,你这个做爸的都不知道,难道我光是我妈一个的女儿?”秦刚见她顶嘴,手又抬起来,准备打。众人忙上前准备拉他,素云反把脸递到他面前。
秦母见这样,拍桌子吼道:“都给我住口。”说着指着秦刚:“一个女儿,你上次打了还不够,这次又准备打,难道她就不是你生的。”秦刚见妈这样说,乖乖地听,素云拉着奶奶的手:“奶奶。”秦母叹了口气,摸摸她的脸,嗔怪地说:“你这孩子,有什么话,过了年再说,大过年的,该忍还是要忍。”素云哦了一声。
秦母咳嗽一声,对众人说:“这小陈,既然来了,也不好撵人家回去,还是那句话,吃了饭,她就回去,晚上可是我们全家团年。”说着对三个媳妇说:“差不多到时间了,去准备年饭吧。”罗彩拉着妯娌们出去了,秦母和大家这才坐下,素云见奶奶已经偏袒自己,大过年的,也不好说什么,拿起苹果说:“奶奶,我给你削苹果吃。”秦母摸摸孙女的头,示意她去吧。
秦家人多,历来的团年饭都是火锅,今年也不例外,火锅上桌,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全家热热闹闹地开吃,秦刚在家,也不好对陈晓燕表现的太亲热,只是给她捡了几筷菜,倒了一杯饮料,绝不像平时两人单独在的时候,表现的周到,陈晓燕一顿饭吃下来,虽然有些委屈,但好歹能和秦家人一起过年,虽然夹了个罗彩,还是有些高兴,笑的时候眼波流彩,双唇含笑,月兰冷眼看着,心里也不说出来。罗彩还是那种眼观心,心观鼻的状态,秦家三兄弟吃了一会,也就开始划拳喝酒,直到喝完一瓶白酒,秦母嘴里的菜,虽然和往年一样美味,却觉得淡而无味,这家子,什么时候才能什么事都没有啊?素云吃了两口,就说饱了,只是小口喝着饮料,心里的事谁也不知道。
只有琴红是个直性子,除了孩子们,也就只有她吃得最舒服。一顿团年饭,就在这种各怀心思的气氛中吃完了。吃完饭,素云兄妹收拾残局,秦母对陈晓燕头也不抬地说:“吃了饭,我也不好留你了,还是快回城去吧。”秦刚点头:“好,那我送她回去。”秦母笑笑:“你刚喝了酒,还是让她自己回去吧。”秦刚想了下,还是把车钥匙交给陈晓燕:“这样,你就先回去。”陈晓燕接过车钥匙,从包里掏出几个红包:“这是给孩子们准备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秦母示意罗彩收下,嘴里说:“不送啊。”
陈晓燕这才转身出门,出了大门,风一吹,感到脸有些冷,不由流了几滴泪,秦刚出来,见她这样,上前扶住她的肩膀说:“乖,知道你受委屈了。”说着递上纸巾,陈晓燕擦擦泪,笑道:“没事,为了你,我愿意。”秦刚还打算说什么,素云从家出来,叫了声:“爸,奶奶找你。”秦刚只得拍拍陈晓燕就进去了。陈晓燕看着素云,素云一笑:“想做我后妈,没门。”说着扭身进门,嘭一声把门甩上了。陈晓燕咬咬牙,开车回城。
正文 第十二章 庭训
陈晓燕走后,气氛缓和了许多,除了秦刚不时从兜里掏出手机看看,其他人都在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素云和秦秋带着小坤和梓涵在院子里放爆竹,梓涵一手拿一个冲天炮,在那高兴的大喊大叫,小坤自个在那玩转转炮,素云招呼着他们。秦母看见屋里其乐融融地情况,乐得直笑,一眼看见秦刚从兜里掏出手机来,脸沉了下,笑着说:“阿刚啊,今天过年,还有什么事比这个重要的,关了,关了,一起来聊聊。”
秦刚见妈这样说,无奈地笑笑,把手机关了,放进口袋,秦旋这时在和秦凯说的眉飞色舞,转头附和地说:“是啊,大哥,三兄弟难得聚聚,你也不教诲教诲我们?”秦刚见弟弟这样说,坐转向他们那边,笑着说:“老三真客气,什么教诲不教诲的?”秦旋挤眉弄眼地说:“大嫂的贤惠就够她们学学的,大哥是怎么调教的。”话没说完,正在和月兰她们在说什么衣服样子好看的琴红猛地站起来,指着他说:“好啊,你能,能的话就把我休了,重新找个温柔的进来啊。”
琴红这一发火,把大家都惊呆了,还是月兰先反映过来,她拉着琴红坐下:“小红,今天过年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罗彩也上前说:“小红,三弟是喝多了,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秦母上前骂秦旋:“喝多了就去睡觉,胡说些什么?”秦刚见秦旋说出这样的话,正感到尴尬,见秦母这样说,忙上前说:“是啊,老三,走,哥领你去睡觉。”说着就扶着他出去了。
琴红脸上还有不平,见秦旋兄弟出去了,还准备站起来,秦母叹气,拉住她:“小红,我知道老三不对,你看我面子,就算了吧。”琴红这才红了一张脸,坐了下来,这么一来,谁也没心情再说什么,秦刚这时又进屋,秦母问他:“老三睡了?”秦刚坐下来:“睡了,他还真是喝多了,头挨上枕头就开始拉呼。”说着秦刚转向琴红:“小红,当大哥地在这里说句,三弟也就是嘴上少个把门的,他可是一心一意和你过日子。”
琴红冷笑:“大哥,你们兄弟倒是穿一条裤子的,一心一意过日子,那个表妹是这么回事?别以为我后来不言不语了,就当这件事真没发生过?”琴红在这里说,屋内除了电视机的声音和取暖器的嗡嗡声,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秦凯和月兰对看一眼,秦凯把手一抱,月兰看他一副看戏的样子,摇头也不好说什么别的。
罗彩专心地看电视,秦母一阵头疼,这老大家闹完了,老三家闹,她不由叹气:“你们都别说了,只怪我家教没做好。”琴红听见婆婆这样说,把脸别了过去,罗彩这时不好装作看电视了,笑着说:“妈,您的家教,都看在眼里,您怎么能这么说呢?”秦母拍拍她的手:“阿彩,你嫁进秦家二十多年,说实话,秦家对不起你。”一句话说的罗彩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强笑着说:“妈,说什么呢,我在秦家,也不过就是做些家务,孝敬老人,本来就是我应该的。”
秦刚见母亲这样说,站起身来蹲到秦母的椅子前面,开口说:“妈,都是我混蛋。”秦母摸着他的脸:“阿刚,你爸去世后,你这个做大哥的,为了这个家,也实在辛苦,两个弟弟上学,娶媳妇,你都出力不少。”秦刚见这样,已经单腿跪了下来,泪流满面:“妈,您别说了。”秦凯他们见这样,也站了起来,秦凯开口:“妈,您就别说了,今天过年。”
秦母抬头:“是啊,今天过年,阿刚,今天过年,你还把那个女人带回家来,您这是在打阿彩的脸啊。”秦刚哭的更难过:“妈,这都是儿子糊涂。”秦母肩缩了缩,罗彩忙拿了一床毯子过来给她盖上:“妈,夜深了。”秦母盖好毯子,继续说:“阿刚,我知道,你嫌弃阿彩老了,这才在外面另找一个,小时候看戏文,陈世美还有个包公来斩,你怎么能一阔就要休妻呢,这是坏了良心。更何况你找的那个,也不是什么好人,前段时间还把她表妹介绍给老三,这种女人,别说我还活着,就是我死了,你要敢把她接进家来,我变成鬼,也不饶你。”
秦刚见母亲说话,有些干涩,忙递了杯茶:“妈,您喝口茶。”秦母接过杯子,也不喝茶,只是看着眼前的儿子媳妇们,除了秦旋,都在这里,众人都屏神凝气,等着秦母说话,秦母开口说:“大过年的,我说这些,用老辈子的话来说,就是不吉利,现在新社会了,也不讲究这些,只是我要交代你们一句,世道再怎么变,人做事,可要凭良心。”秦凯他们齐声回答:“妈,您放心吧。”
秦母叹气,招手叫琴红过来,琴红走到她面前:“妈,您有什么话?”秦母说:“你是眼里藏不住砂子的人,老三长得又好,嘴巴又甜,难免外面那些花花草草喜欢围着他,我的儿子,我自己还是知道,他虽然嘴坏些,真要让他做什么,还是不敢像他大哥一样的。你们小夫妻,正年轻,日子正长,他要真有什么外心,你也要抓住真凭实据了,不要又像上次那样。”琴红听了这些话,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只是上次自己的确也鲁莽了些,忙笑着回答:“妈,我会的。”
秦母又看向秦凯夫妇,点头笑道:“月兰,你为人大方,随和,妈虽然以前挑剔过你,那也是妈年纪大了,糊涂。”月兰听着秦母的话,心里打个咯噔,还是笑着说:“妈,这大过年的。”秦母摆手:“这些话,我平时对你们说的太少了。”罗彩也蹲在秦母椅子前:“妈。”秦母安慰地拍拍她,看向月兰:“月兰,以后我要真的不在了,阿彩人老实,心善,你要帮我护着她,不要给外面的妖精欺负了去。”月兰没想到秦母会这样说,心里在打算,嘴上说:“妈,我记住了。”
这时传来素云的声音:“奶奶,您在说什么,怎么都没人看电视?”小秋左手牵着梓涵,右手牵着小坤,也进来,原来是素云看见屋里的大人们都站起来,正在纳闷时候,梓涵和小坤放完烟花爆竹,也很困想睡觉,就带他们回屋,只是模糊听到几句,就开口问。
秦母见自己的孙子们回来了,把素云叫过来,抚摸着她,对众人说:“我这个孙女,实在是比孙子还强。”说着叹气,看向小秋:“小秋,不是奶奶说你,你要有你妹妹一半的机灵劲就好。”秦凯见小秋脸都涨红了,拍拍他的脑袋说:“妈,也不能这样说,小秋是个老实孩子。”秦母笑笑,起身说:“好了,都快十二点了,放完鞭炮,发完红包,各自回屋睡去吧,今年的话今年说完了,明年就好了。”
梓涵本来已经快要睡着了,听见秦母这番话,一个激灵就醒了,眼睛还闭着,就在含糊不清地叫:“奶奶还没给我红包呢?”月兰把她抱得更紧:“你这孩子,也不害臊。”秦母摸摸她的小脸蛋,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乖,这是你的。”接着一个个发了过去。秦刚他们也各自给了红包,只是发到小秋的时候,他摇头示意不要,秦母打他一下:“你一个没成人的孩子,客气什么。”
发完红包,秦刚按风俗放了一串鞭炮,这时乡村里面,此起彼伏地鞭炮声,秦母笑道:“一年的晦气,就这样放光了,明年就好过了。”大家又互相说些吉利话,电视上的晚会也接近尾声,各人回房睡觉。
梓涵困极了,头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月兰睡不着,问秦凯:“你说妈今天这番话什么意思?”秦凯呵呵一笑:‘抬你们的头,给我打预防针呗。”月兰翻过身,背对他,秦凯扳住她肩头问:“生气了?”月兰不理,秦凯重新躺下:“我爷爷在的时候,每年大年三十都会训话的,想来妈是想起来了吧。”月兰听的好奇,转身问他:“真的?”秦凯在黑暗中点头,月兰好奇地说:“那从来没听过?”秦凯也着实累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刚过门的时候,只是和妈斗气了,哪注意这些。”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鼾声响起,月兰不高兴地捶他一下,也闭眼睡觉。
次日,在秦家又待了一天,秦刚本打算初一就回城,只是刚被秦母教训过,不得不乖乖地待在家里,三兄弟就着太阳,在院子里打牌喝酒,妯娌们聚在一起闲聊,秦母和孩子们玩,倒也显得和乐融融。
正文 第十三章 生活
初二是出嫁的女儿回门的日子,秦凯夫妇带着梓涵回了李家,月香夫妇不在,问过李母,知道这几天生意正忙,两夫妻都去店里忙了。月兰帮着李母做好饭,吃完收拾了,梓涵这几天玩的太开心,这时候闹着睡觉,月兰给她安顿好了。
李父照例拉着秦凯去后院看他种的花,月兰安顿好梓涵出来的时候,李母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打毛线,鸟笼挂在她头上,里面那只画眉在笼子里跳来跳去,月兰看着这样一幅安静恬美的图画,微微笑了,李母抬起头,见女儿站在那里,顺手拿了个凳子放在自己身边:“过来坐下,我们两说话,今天也不会有什么人来。”
月兰坐到妈身边,顺手扯起她正在织的毛线,问她:“这鲜艳颜色给谁的呢?”李母白她一眼:“还不是给梓涵打的,没看她去年的毛衣就穿不上了?”月兰扯了扯袖子:“这也太大了吧?”李母打完一行,换行又打:“不大,小孩长得快,你是怎么当妈的,连梓涵长得快都不知道?”月兰往她妈身上一靠,撒娇地说:“还不是有妈疼我。”李母拐她一下:“你啊。”母女俩都笑了起来。
月兰和李母说了过年那天在秦家发生的事,李母停下打的毛线,叹气道:“你那个婆婆,还是疼儿子啊。”月兰看她一眼:“瞧您说的,谁不疼自己亲生的,疼外人?”李母摇摇头,继续打毛线:“话不是这样说,你那个大嫂,就是太面,要不,也不会只想着靠你婆婆。”
月兰被太阳一晒,也有些困,随意躺到她妈腿上,嘴里嘟囔着:“其实要我说,大嫂真离婚了还好,那女的进门来,素云就够放不过她的了,现在这样,何苦呢?”李母把她拉起来:“起来,陪你女儿睡去,别人家的事少管。”月兰打着呵欠,伸着懒腰进屋睡觉。
初三出去亲戚家走动走动,初四秦凯值班,对秦凯来说,春节就算过完了,起床的时候,秦凯看着埋头大睡的月兰,嘴里嘀咕地说:“李老师,我真羡慕你,这时候还可以睡懒觉。”一个枕头飞过,秦凯接住,月兰翻个身继续睡,嘴里只是嘟囔了句:“别吵。”秦凯穿好衣服,自己弄好早点,临出门前到女儿房里看了眼,见梓涵睡的正香,轻手轻脚地准备关门出去,梓涵翻身坐起,说了句:“爸爸,别忘了买巧克力回来。”又倒下去继续睡。秦凯不由失笑,梓涵又加了句:“爸爸拜拜。”
秦凯把门关上,小声说了句:“宝贝拜拜。”就愉快地离开家去上班。
假期剩下的几天,就都是这样过的,母女俩睡够了,起来吃完连早点一起解决掉的中午饭。梓涵做会作业,月兰在旁边看书陪她,作业做完,母女俩就出门逛去,有时候回李家吃,有时候去新开的饭店吃,周末又和朋友约着去附近的农家乐打牌吃饭。假期,果然是能让人堕落的,当月兰猛然发现新学期又要开学了,而自己还沉浸在舒服的假期日子里的时候,不由对秦凯哀叹,秦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谁让你气我这个没假期的,这下,报应了吧?”
月兰顺手抄起一把梳子往躺在床上的秦凯打去:“好啊,还笑我,难道真的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秦凯躲过梳子,嘴里叫着:“谋杀亲夫了,这什么世道啊。”月兰扑上去又掐又抓,两人笑成一团。
虽然哀叹,班是要上的,学是准时开的,月兰也要收起在假期里玩野的心,准时去开学。开学典礼上,月兰穿着得体,面带微笑地听着校长在上面罗嗦地做报告,心里早在盘算,等下散了,要约着去哪里吃饭,大家都一个假期没见了。旁边一个老师碰了碰她,压低着声音说:“听说,你家过年的时候,你大哥在外面的那个女人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