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兰奇怪地看她一眼,想起来这老师的表妹就是和秦家是一个村的,没说话,那老师见她这个样子,叹气:“我还以为是假的,这也太。”月兰有点不想听了,只是碰碰她,示意上面还在讲话呢,这老师才闭嘴。

结束,班主任带学生回教室,月兰这些课任老师就没有这些事情了,各自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月兰见那个老师还准备拉着她问些什么,想了想,对她笑着说:“陈老师,我侄女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这些话,传来传去的,对她也不好,我想陈老师也知道轻重吧?”这时上次那个吴老师见她们俩在说什么,也凑过来,想听听,陈老师被月兰这样一说,脸上有些不好看,吴老师恰好过来问,她真打算对吴老师说,月兰转身笑着对她们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今天说别人,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被别人说。”

说完也不管那两个老师脸色难看,自己转身就走,心里面难免有些怨气,被人一把拉住:“月兰,你走这么快做什么?我喊你好几声。”月兰一看,是自己同年分进来的秦桦老师,也是自己大学同学,放慢脚步,叹气道:“唉,还不就是那两个,最爱说人是非的,打听到了今年过年的时候秦家的事情,现在跟什么似的,都不知道嚼成什么样了。”

秦桦拍她一下:“别秦家秦家的,听的惊得慌,她们爱说让她们说去,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啊,就是心思太密。”月兰看她一眼,叹道:“要早知道这么麻烦,我也学你,嫁个独生子好了。”秦桦也叹气:“独生子也麻烦啊。”月兰奇怪:“怎么了,你家公婆开明,老公听话,你还心不足?”秦桦看眼她:“你不知道,这人什么都听话,就是不肯生孩子,再等两年,我就高龄产妇了,我可不想我家干女儿都上初中了,我才怀孕生孩子吧。”

听见是这件事,月兰笑道:“这还不简单,往避孕套上戳洞。”秦桦咬牙切齿地说:“提起这个我就生气,他检查的不知道多细致了,别说戳洞,我连碰都碰不到,愁死我了,他再不给我生,我就找别人生去,看他怎么说。”月兰忍不住,大笑出来:“你,舍得吗?”秦桦拉她一下,羞红着脸说:“这在大街上,你注意点形象。”月兰忍住笑,这时已经到了梓涵学校门口,月兰停住脚步,对秦桦说:“要不,我把梓涵接你们几天,激发一下他的父爱?”秦桦摆手:“再不成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这时小学大门开了,一群小学生蜂拥而出,梓涵是一年级的学生,要由老师领着出来,在门里就看见妈妈在门口,急得在里面就大叫起来:“妈妈妈妈。”她们老师把梓涵送出来,月兰谢过了老师,秦桦上前刮着梓涵的鼻子说:“怎么也不叫干妈?”梓涵开口叫人,月兰开玩笑地说:“这才过年,怎么不见干妈的过年红包?”秦桦横她一眼,抱起梓涵:“宝贝,你妈还好意思要过年红包,她不也没包吗?”月兰把梓涵抱下来:“快下来,这么大人了。”梓涵在秦桦怀里,伸出手一边一个把她们搂住:“梓涵不要红包也喜欢干妈,也喜欢妈妈。”说着在她们脸上一人亲了一口,两人都笑了。

月兰约秦桦去家里吃饭,秦桦说不用了,她老公出差今天回来。月兰笑道:“还说呢,这就想着回家甜蜜去了。”秦桦脸红了下,和她们母女分手回家。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秦刚自从过年的时候,被母亲训了顿,想来还是和陈晓燕说了些什么,陈晓燕也没提这话了,只是秦刚见现在生意慢慢做大了,不甘心在小城里面了,在省城盘了个店,在那里又开了一家店,为了方便,再说秦秋也在省城上大学,就在省城买了套房子,本来秦刚打算这套房子写陈晓燕的名字,也算是一种补偿吧,谁知秦秋不小心说了出去,又被秦母教训了一顿,秦刚没办法,只好折中写了秦秋的名字。

秦刚的业务扩展到了省城,小城里面的事情,自然离不开陈晓燕,秦母见这个局面,也不好说让秦刚不许和陈晓燕接触的话,秦刚这事实上的一妻一妾生活,还是维持了下去,罗彩知道秦母发了话,最起码秦刚不会再提离婚的话了,平时也就是照顾下秦母,再加上月兰和琴红平时都不可能回来,她们婆媳,反而有相依为命的感觉。秦母见日子如她所愿,平静地过,心里已经很高兴了,其它的小事,也不去计较那么多。

转眼五一到了,自从开始实现黄金周,秦凯一家,由于秦凯假期经常要轮到值班,基本黄金周也没出去玩过。秦刚见家里事情都很安静,又逢假期,早就和兄弟们商量了,趁五一的时候,三兄弟奉着老母出去玩玩,费用秦刚全包,也算是他做儿子和大哥的一点心意。话都说到这份了,秦凯他们自然也不好拒绝,秦凯早早就和主任说了,五一值不了班,主任问清了情况,这又是难得的,还是批准了。琴红店里,反正有美容师,她走了也没关系,再说有人买单,自然答应。

正文 旅途

月兰见大家兴致那么高,也不好扫兴。既然没人有异议,早半个月前,就在商量要去哪里,这么一家子人,也有十来个人,可以自行组团了。挑旅游线路的重任,自然就落在月兰身上了,定下来的时间太紧,出国是不行了,只有考虑国内。

月兰和旅行社的导游,商量了又商量,挑了又挑,最后选择了海南广西行,虽然月兰觉得大海也没什么好看的,但是其它的黄山行,泰山行,被秦母一句话就打了回票,山还见的少吗?这出门就是山的地方,还花钱跑老远去爬山,省内也不行,虽然本省就是著名的旅游大省,挑来挑去,也就只有海南和广西一条线可行。

月兰心里说,也好,起码这条线上有桂林,去看看桂林的山水也可以。路线既然已经定下,大家就忙着收拾行李,秦母虽然说儿子发了财,历来都是勤俭的,平时的衣服,只求干净合体,这要出门玩去了,自然要穿几身新衣服,月兰又叫月香进货的时候,进了几套中老年的服装给秦母,就算自己孝敬婆婆的了,只是没想到,好一点的中老年服装那么贵,月兰去付钱的时候对月香抱怨说,月香横她一眼:“我这还没赚你钱呢,快拿过来。”说着从她手里把钱夺了过来,边数边说:“这钱都快捏出水来了,至于吗?”月兰趴到她肩膀上:“这我和秦凯的一个半月工资呢?”月香拐她一下:“不是听说你们加工资了,怎么,还没下来?”

月兰叹气:“早就嚷着加了,个个都眼巴巴等着工资加上去,到现在都还没发文件呢,快点加吧,要不,我就穷死了。”月兰数好钱,装好,白她一眼:“谁让你当初要学中文来着,你说学个物理数学,开个补习班,那多来钱,再不行,英语多吃香,你去学个中文,连开补习班都不行。”

月兰叹气:“姐,这不是你妹妹我脑子不好,学那些脑壳疼,才学了中文。”月香打她一下:“少找理由。”姐妹俩说了一会,秦凯就带着梓涵来找月兰了,又待了会,全家也就回家了。

五一假期到了,五月一号到了省城,下午坐飞机到了三亚,飞机上满满当当,全是出去玩的人,月兰看一眼,心里想到,嗯,看来黄金周是名副其实啊。梓涵和小坤都是头一次坐飞机,两小孩挤在窗户边,对着白云朵朵指指点点,素云虽然也同样好奇,还是保持矜持,回答着他们的问题。

秦刚是刚上飞机,就睡的天昏地暗,罗彩坐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秦母虽然也很好奇,只是总要表现出当家人的风度,看一眼小坤他们,嘱咐素云看好他们两个孩子,也抵不过赶路的辛苦,埋头睡去。

月兰看见面不和心更离得秦刚夫妇,想起秦母过年时候说的话,心里有沉甸甸的,只是不好说出来,,百无聊赖,还是学他们睡觉吧。这一路就在睡眠中过了。

到了三亚,住进酒店,梓涵在路上还嚷嚷着下海去玩,到了酒店,刚进房间就困的不得了,还是月兰监督着她洗完澡,爬上床就睡着了。秦凯后进来,见梓涵已经睡了,月兰也在那垂着头打瞌睡,上前拍她肩一下:“老婆,我们去海边散步怎么样?”

月兰闭着眼睛,也懒得睁开,顺势就趴到他腿上:“不去,你就不累啊?”秦凯也顺势躺下,看月兰闭着眼睛,旁边梓涵闭着眼睛也睡的正香,母女俩的睡姿都是如出一辙,手下意识地摸着她的脸说:“你和梓涵,都喜欢睡懒觉,我说,我不会是娶了个小猪,再带了个猪崽来吧?”月兰反手打他一下,嘴里含糊着说:“行啊,我们母女俩是小猪,你也是,我们就是幸福的猪一家。”说着月兰沉沉睡去。

秦凯被月兰说的想大笑,又见梓涵睡的正香,忙住了口,也关灯睡觉。

谁说出门玩爽快来着,一定没有带过小孩出来一起玩过,本打算不下水,只在海滩上坐着看他们玩就好,结果梓涵一会又要下水,又要去玩快艇,月兰见秦凯一个人看不过来,也只得陪着她,七岁的孩子,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梓涵玩的高兴,秦凯两个,陪着玩的更累,还好是两个人,可以轮换休息。

三亚,海口,北海,一路玩过去,孩子们是个个高兴,打道回府的时候,月兰见秦旋夫妇俩也是疲态毕露,笑着对琴红说:“小坤是男孩,更皮吧?”琴红摇头:“带一个孩子都这么累。”接着转头问罗彩:“大嫂,当时你带两个孩子,怎么过来的啊?”罗彩笑着说:“两个孩子,在一起玩,倒也不觉得累,再说。”想起什么,罗彩的眼神黯淡下来,琴红和月兰对看一眼,月兰嫁过来的时候,罗彩和秦刚的感情虽不是很亲密,但还算客气。

琴红比月兰嫁过来还要早了一年,那时候,秦刚和罗彩,可还是周围出了名的好夫妻,是亲眼看着这对好夫妻,从恩爱到秦刚出轨,再到闹离婚,接着就是这五六年的冷漠。罗彩觉得说这话不对,抬头笑道:“其实孩子,多生就多操心,看妈对他们三兄弟,操心多了。”

月兰和琴红又说些别的话来岔开,秦母被秦刚扶着过来,见她们妯娌三个,说话亲热,笑着说:“我活了那么大岁数,这也算吃过穿过玩过了,就算死了也值。”三个媳妇忙说:“妈您说什么呢?这以后的日子还长呢。”秦母一边坐下一边笑着说:“人的祸福,谁能料到呢?前几天你们二叔,平时多康健的人,几天就去了。所以我现在想开了,该吃就吃,该玩就玩。”说完对秦刚说:“阿刚,只要你别再气我,妈不知道活得多高兴。”

秦刚正在发呆,见秦母点到他的名,忙弯下身子,对她说:“妈,您放心,我怎么会气您呢。”秦母叹气,也没说什么,罗彩只是不说话,秦凯带着孩子们过来,说:“要登机了,走吧。”一场旅行,就这样完了。

回到家,月兰照例和秦凯回娘家看看,李母问过路上情况,月兰又把秦母在机场的那番话说了,李母笑着说:“你婆婆,以前是太宠,现在又要来管,都快两不讨好了。”月兰懒懒地说:“好在她还不管家里的事情,要是那种什么事都管的婆婆,那怎么受的了。”李母戳她脑门一下:“你啊,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刚结婚的时候,成天往娘家跑,找我出主意了?”月兰抱着她手臂说:“哎呀,都有磨合期啊。”李母笑笑,想起件事,问月兰:“你回来见过秦桦没有?”月兰挠头:“刚回来,还没见过呢,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李母抿嘴一笑:“她是喜事,放假的时候到医院检查,正好我碰见了,她怀孕两个月了,你说,这不是喜事?”

月兰笑笑:“真的吗?前两个月还说她老公不想要孩子,嫌孩子麻烦呢?这么快就怀上了?”李母觉得这话好笑,笑的前仰后合的:“你这说的什么话,怀上还不就是几分钟的事情。”母女俩正说的高兴,秦凯带着梓涵过来,坐下问:“妈和月兰说什么这么高兴?”月兰把梓涵拉过来,整理下她的衣服,对秦凯说:“喜事,梓涵她干妈有孩子了。”秦凯说:“是吗?这是好事,你等会去看看她,你们处那么好。”月兰白他一眼:“说的比我这个女人还知道一样?”

吃过饭,月兰带了几样旅途中买的特产,带着梓涵,安步当车地到了秦桦家,秦桦婆家姓林,也是独门独户自己盖的房子,因为只有一个儿子,秦桦夫妇结婚后,就和林家父母住在一起。林家早在解放前就做些生意,解放后,定的是小手工业者,也没吃多大苦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到小城的时候,已经是八十年代中期,林家父母一商量,重操解放前的旧业,这些年也赚了些钱,买了几间铺面,坐地收租,生意就交给秦桦的丈夫打理。

虽然说林家父母都开明,只是媳妇进家都四年了,还是没消息,这种事情,又不好催,这下秦桦坏了孕,把林家父母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恨不得打个佛龛把儿媳妇供起来。月兰到的时候,林家父母看见是秦桦的好朋友,热情地把她迎进来,又夸了又夸,说梓涵长得越来越漂亮了,寒暄了半天,才放月兰去见秦桦。

 

正文 第十四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月兰到了楼上,敲了敲门,过了半天才听见秦桦过来开门,她见是月兰,还愣了下,月兰也不和她客气。直接牵着梓涵就进了门,坐到沙发上问:“怎么,这才几天没见,就不认识我了?难道怀孕还能引起记忆衰退不成?”梓涵也乖乖坐好,秦桦关了门,坐到她旁边:“什么啊,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过来看我。”

月兰看她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关心地问:“怎么了,反应那么大?”秦桦一听反应两个字,又捂着嘴冲到卫生间吐了起来,月兰赶快跟进去,拍着她的背说:“要不要紧?”秦桦呕出两口清水,用毛巾擦擦嘴说:“没关系,你又不是没生过?”月兰叹气:“但是我生梓涵的时候,反应没那么大。”

月兰又看眼秦桦,叹气:“你一个怀孩子的,怎么反而瘦了?”秦桦又坐回去:“吃什么都吐,能不瘦吗?”月兰坐到她身边,关心地问:“怎么不见林岳海?”秦桦拿过小茶几上的一瓶叶酸,倒水吞下,才说:“头几天刚检查出来,他还和我生气呢,只是看我婆婆他们高兴,他也不敢说什么,找了个理由,出差去了。”月兰拍了下沙发:“他也太不像话了,老婆刚怀了孩子,就出去。”

秦桦正拉着梓涵在玩她衣服上的小兔装饰,听见月兰这样说,扭头说:“你还不了解男人,这冷不丁的,我怀上了,没经过他同意,他也有些不舒服,出去散散也好。”月兰白他一眼:“得,你还贤惠上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秦桦吗?”梓涵听见月兰这样说,搂住秦桦就亲;“干妈当然是对梓涵最好的干妈了。”月兰忙把她拉过来:“你干妈怀着小弟弟,你可别闹。”梓涵皱眉问:“为什么都是小弟弟,没有怀小妹妹的?”

月兰被问住了,秦桦把梓涵拉过来:“梓涵,小弟弟也好,小妹妹也好,梓涵都要做姐姐的,高不高兴?”一席话说的月兰也笑了,这时有人敲门,秦桦不方便,月兰起身开门,林母笑吟吟地端着盆荔枝在门口,月兰忙叫了声阿姨,林母笑着说:“这是新上市的荔枝,刚才出去买的,正好来待客。”月兰连忙接过,梓涵也过来叫婆婆,林母笑的眼都看不见了,摸着梓涵的头说:“乖,和婆婆下去,让干妈和妈妈在这里好不好?”梓涵点头,就跟林母下去了。

月兰端着荔枝进来,对秦桦笑着说:“你婆婆,真是没有什么可挑的。”秦桦见荔枝鲜艳地可爱,拿了一个边剥边说:“要不是我公公婆婆,谁高兴嫁他?”月兰捶她一下:“得,这算不算得了便宜还卖乖?”

秦桦吐出果核,往后仰靠到沙发上:“我家那位,看外表不错吧,高大帅气阳光,我初认识他的时候,也在想,这不就是言情小说里的男主,现实中的王子吗?结了婚才知道,我被骗了。”月兰被她说的笑了起来:“怎么被骗了?”秦桦拿个靠垫埋在脸上:“我总算知道,为什么童话只到结婚就完了,嫁过来我才知道,我简直就是多了个儿子,不是多了个老公。”

月兰把她的脸从靠垫上拉起来:“小心把我干儿子闷坏掉。你以前不就说过,这是磨合期。”秦桦仰起脸来:“好吧,你当我是产中忧郁症好了。”说完顺势就趴到月兰腿上,月兰知道她心情不太好,也没说话,只是用手抚着她的头发。

趴了会,秦桦直起身子,对月兰说:“我就想不通了,孩子第一不是他生,第二生下来基本不需要他领,那四个老人早就巴不得有个孩子养了,他为什么就是不想要呢?”月兰看看她,无奈地说:“你家那位,还要我说吗?你自己都说了,感觉多了个儿子,你自己平时太纵容他了,这下,你真生了个,他不担心才怪?”

秦桦皱眉:“我也不惯着他,家务,反正有保姆,生意上的事,我公公会出主意,出去玩什么的,还不是一起去。”月兰斜她一眼:“你啊,你工作上有什么事,生活中有什么困难,你告诉过他吗?上次评职称,你和校长差点吵起来,都快被气哭了,你和他说过吗?”秦桦想想:“是没说过,但是告诉他不起作用。”月兰坐直身子,扳着她的肩头说:“你不说,他也不说,你们两这是婚姻吗?婚姻不就是由这些组成的,苦乐共享,结了婚还各过各的,就只是变成在一张床上睡觉,连一桌吃饭都没有了,看起来是潇洒,等遇到点什么大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那结婚做什么,还不如各过各的,省得领结婚证,办酒席这些麻烦。”

秦桦听她这样说,觉得有些道理,点头:“也对。”月兰又拿一个荔枝剥了,对她说:“你家林岳海,就是你平时什么都不让他操心,他自己还是个大孩子呢,能同意你生孩子才怪。”秦桦看她一眼:“那怎么办?”月兰白她:“怎么办?你平时多机灵的,怎么这个时候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做检查的时候让他陪你去,时不时让他给你捶背捏腿,总要让他知道,负起做父亲的责任来。”

秦桦打个哈欠:“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月兰笑笑:“你啊,是光想着说服他去了,怎么能想到先让他接受自己要做爸爸这个事实呢。”两人正你来我往说的热闹,有人敲门,月兰起身去开门,是秦桦的丈夫,手里牵着梓涵,梓涵手里还抱着个ketty猫,见到月兰,梓涵高兴地叫:“妈妈快看,是叔叔送我的。”月兰摸她头一下:“怎么又叫叔叔买东西?”梓涵撅起嘴:“不是我要的,是叔叔从外面带回来的。”

林岳海笑道:“我买了几个玩具回来,梓涵正好在,就给了她一个,不是她自己要的。”秦桦也从里面出来,伸个懒腰对林岳海说:“回来了,吃饭没有?”林岳海有点尴尬,咳嗽一声说:“吃过了,回来都半天了,听说月兰在上面,就没上来。”月兰这时牵着梓涵对秦桦说:“我们就走了,岳海,秦桦怀着,你要好好照顾。”对秦桦说了声:“走了。”捏了下她的手,秦桦点头示意知道了,梓涵回头说:“干妈,叔叔再见。”

回到家,秦凯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家也打扫了一遍,梓涵又给爸爸炫耀了一遍叔叔送的玩具,秦凯和女儿在玩,月兰进了房间,秦凯过了一会也进来,走到她身边说:“领导,还满意今天我的表现吗?”月兰转过身来,笑着说:“表现不错,打扫的很干净,下次继续努力。”秦凯瘫到床上,失望地说:“还以为有奖励呢?”月兰忍不住笑了,上前拨开他的刘海,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乖啊,要继续保持。”秦凯把她拉住,往她唇上亲去,月兰的手撑不住身子,整个人都倒在了秦凯身上。

这时,门被推开了,梓涵跳进来说:“妈妈,明天我要穿新衣服上学。”月兰忙跳起来,牵着她的手说:“好,妈妈带你去找。”回头瞪了眼在床上笑的直不起身的某人,谁让他不关好门的。

正文 第十五章 月香的陈年旧事

收假了,虽然只是七天,但是老师见了面,还是互相询问谁去了哪里玩,买了些什么东西,最大的新闻就是秦桦怀孕了,对于她结婚四年还没有孩子,平时有几个碎嘴的,还是会在背后议论,现在她怀上了,那些议论自然不见了,只有和她一个组的陈老师在哀叹:“又是半年的产假,天,等小秦生了,又该重新排课表了。”

月兰笑笑:“陈老师,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们还不是一样的,这大家都是女人,何必说这种话,谁还不是遇到困难的时候,算下来,每个人头上也没多了几节课,再说,秦桦还有半年才请假。”

陈老师被平时温和的月兰这番话噎住了,只是她说的有道理,再争的话,显得自己气量小,讪笑道:“随便说说,李老师怎么那么大火,难道还不知道我平时心直口快?”月兰笑笑:“说说也正常,谁是真的心直口快,大家都清楚,陈老师你说是吗?”陈老师嘴里答应着,还准备继续说话,这时上课铃响,各人都又去上课了。

月兰这节没课,在办公室批改起学生的作文来,办公室很安静,阳光灿烂,月兰的心情也很愉快,改错字,不够通顺的语句,偶尔看见有趣的地方,还会笑出来,这时办公室门开了,月兰抬头一看,居然是秦桦,手里的笔也没停,只是看她一眼,就重新低头批改,嘴里再问:“怎么了,这还有十分钟才下课呢?”

秦桦倒了杯水,走到她旁边,坐下说:“讲完了,嗓子干的难受,班长就说,也只有几分钟了,他看着学生,让我先回来了。”月兰批了大概一半,放下笔,起来活动一下,松松筋骨,问她:“你就不怕校长说你?”秦桦喝口水,说:“怕什么,他又不能开除我,我好好地教书,又不图当官,才不怕呢。”月兰笑笑,这时下课铃响了,走廊上传来说话的声音,月兰她们忙坐回各自的座位。

时光如水,每天上课下课,批改作业,对月兰来说,已经成为了她生命的一部分,月兰无法想象,如果离开这方讲台,自己会怎样?所以,当秦凯问她,想不想调动工作的时候,月兰差点被正在吃的包谷卡住,她猛烈地咳嗽起来,秦凯赶快帮她拍背,梓涵又递上水杯,月兰喝了两口,才觉得舒服多了,问秦凯:“怎么想到调动工作?”

秦凯双手交叉,两个大拇指互相顶着,月兰知道这是他思考问题的习惯动作,上前把他转过来:“说,怎么想到的?”秦凯思考了下,开口说:“是大哥说的,说现在考公务员,你的底子不差,他又认识人,到时候你复习一下,分过了,那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去个轻松岗位比整天吃粉笔灰轻松。”

月兰皱眉:“奇怪,你大哥最近怎么对你特别好起来?”秦凯老实地说:“我也不知道,始终是兄弟。”月兰不信:“不对,以前虽然说你们是兄弟,但是在这些事上,他始终是不关心的,现在怎么这样好。”秦凯见瞒不过月兰,拉起她的手说:“是这样的,大哥说陈晓燕跟了他也六年了,还流了两个孩子,青春也耽误了,人不能这样没良心,还是想给她买套房子,也算补偿,这不是怕又像上次被全家反对,这才对大家都好。”

月兰听完,叹气说:“你说大哥这是何苦呢?”秦凯拍拍她:“虽然是兄弟,这些事情,也不好多管,其实大哥也不用管我们怎么想,只是。”月兰接口说:“只是他又要两面都讨好,就只能这样,你说,累不累?”秦凯叹气:“累也是他自己选的,其实谁不会老呢,再过几年,陈晓燕不也老了。”月兰起身收拾饭桌:“只要你大哥的钱不老就行。回头你告诉他,别操心这些事情了,我喜欢吃粉笔灰。”秦凯点头,牵着梓涵去做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