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珠安慰了乐儿几句,吩咐婆子们务必要紧紧看牢屋子,这才回自己小院,此时已经天已擦黑,院内已经掌灯,孩子们今日一早就被李奶奶接去,薇珠径自进屋,见洛程坐在屋内发呆,薇珠也不惊动他,自己坐到他身边,洛程轻声说道:“你说,好好的家,怎么就散了?”薇珠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父母不在了,分家也属常事,只是不知道明日这家,该怎么分?”小清此时端上饭来,见薇珠这样说,接口道:“二爷,二奶奶,大爷为了脸面,也不会克扣的。”薇珠喝了口汤,道:“我倒不当心你大爷,只是你三爷那里。”说到这,薇珠停下,自嘲道:“想那么多做甚,各人自有各人的福气。”小清道:“奶奶定是有福之人,才不会去计较那些。”洛程听她们主仆对话,自己默默吃完了饭,一时罗氏遣人把分的嫁妆送来,薇珠接了,放好了,这才收拾睡觉。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的官,特别是地方官,要求很全面,所以,这里是鹏程找到那个复壁的。
家未散愚仆欺主 分家财兄弟各?/a> 且说次日,大家起来,梳洗了,鹏程派人把洛程,万程都叫到正堂,巍? 3366 3685 2008-08-26 12:11:45 45
且说次日,大家起来,梳洗了,鹏程派人把洛程,万程都叫到正堂,问了问他们的意思,见还是有分家的打算,长叹一声,也没再说什么,吩咐家人去请两位舅舅和族中各长辈午后过来商议,自己先回了屋,万程看洛程一眼,背手出门,洛程独坐一会,备感无聊,也自行回屋。
还没进屋,就听见屋里传来说话声音,洛程止住步子,看向在门外的小清,小清上前道:“是五奶奶来了。”薇珠和陈娘子已经听到洛程说话了,陈娘子对薇珠一笑,起身告辞,薇珠出门送送,洛程见陈娘子出来,忙上前行礼,陈娘子道了辛苦,和薇珠说两句,就自己回家。
薇珠送了陈娘子,折回屋来,见洛程还是像昨天一样,独坐叹气,薇珠摇摇头,手搭在他肩上道:“大哥今日找你们去,还是商量昨天的事?”洛程握住她的手,薇珠顺势坐下,洛程道:“现如今,除了这事,还有别的什么事呢?我只是不知道,这分家,到底是大哥的意思,还是三弟的意思?”薇珠抽回手,叹道:“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只是看今天午后,这家要怎么分了?”说着薇珠看洛程一眼:“只怕到时,我们难免要吃点亏,你可别和大哥他们嚷。”洛程苦笑一下:“娘子真是深明大义。”薇珠摇头:“并不是什么深明大义,只是婆婆常言,家和万事兴,现在她老人家虽不在了,我们做晚辈的,也该照做不是,再说,争家产,上公堂,费的也是杜家的钱财,何必把钱往外送,分给他们,总是在杜家。”
洛程点头,两人又说些闲话,因孩子们不在,小清去厨房拿了饭回来,厨房忙乱了这些时候,饭菜也不齐了,只有两个素菜,别说肉菜,连口汤都没有。薇珠见状,倒了碗白水,放在洛程面前,洛程感激笑笑,两口草草吃完饭,小清收拾出去了,洛程昨夜没睡好,此时有些困倦,薇珠见状,让他上床躺躺,自己拿了针线,在外面边晒暖阳边做。
薇珠刚做好一只鞋子,在那唤小清拿剪刀来,匆匆跑进来个小厮,低着头走,就准备进屋,薇珠用剪刀把线剪了,把鞋子低给小清收好,才开口道:“呀,这家还没分呢,就开始没上没下了?”小厮回头,见是薇珠,忙跪下道:“小的该死,见院里悄悄的,还以为没人,这才想进屋瞧瞧的。”
薇珠笑道:“既这样,你不会在院子里喊一声?”小厮知道薇珠治家,历来有分寸,此时也不好分辨,低了头道:“是小的一时误了,任凭奶奶责罚。”薇珠道:“你也先别起来,跪三个时辰吧,只是你进来有什么事?”小厮不敢起身,道:“大爷请二爷到前头。”薇珠点头,起身进屋去叫洛程起来。
洛程在薇珠训小厮的时候已经起来了,听见薇珠说话,一时只觉得全是自己不中用,才落得自己这房受气,一时又感激薇珠,不由落了几滴男儿泪,听见薇珠进来,怕薇珠看出,忙揩揩眼角,自己穿衣下床,薇珠进来时,见他已经穿好衣服,上前帮他整理下衣服,也没说话,拍拍他肩,示意他去吧,洛程捏捏薇珠的手,转身出去了。
薇珠见他走了,正欲坐下,小清进来,问道:“奶奶,可要去探听下消息?”薇珠倒了杯茶出来,一饮而尽,笑道:“有甚好探听的,左不过就是那些事情,大爷三爷就算再能说,也不能一文不给啊?”小清点头,薇珠看看她,把她拉过来,道:“只是你,可愿跟着我们吃苦。”小清跺脚道:“奶奶,您怎能这样说,要没了奶奶,只怕我早被不成器的爹卖到行户人家去了,有什么好吃苦的。”薇珠笑笑。
洛程到了正堂,见只有族长和几个族中长辈在,洛程上前一一见过,在鹏程旁边坐下,一时万程也到了,见过礼,挨着洛程坐下。万程环视一周,小声嘀咕:“怎么不见两位舅舅?”鹏程早已听见,开口道:“舅舅们说家里有事,就不来了。”万程应了声,也没说别的。
鹏程见大家都到了,起身对族长和族里长辈行了个礼,开口道:“今日请长辈们过来,是因父母皆已去世,虽说兄弟们聚居一起,才是古之正理,然现下家里,人多嘴杂,我素无理家之才,难免有下人争吵之语,故此兄弟们商量着,把产业分一分,各自过各自的,也不失了兄弟们的和气,请长辈们来,一来主持,二来也做个见证,免些口舌。”
坐在上面的族长和各长辈,虽都猜到请他们过来,也是为了这事,小声商量几句,还是族长开口:“贤侄,你是我们族里最光宗耀祖的人了,你们这房,也是族里最繁盛的,现在我那哥嫂,既都不在,你们兄弟想要分开住,这也是人之常情,既这样,你们兄弟,可都想好怎么分了,我们做个见证就可以了。”
鹏程见族长这样说,想了想,开口道:“叔叔既这样说,父母生我兄弟三人,都是一样疼爱,积下产业,也是给我兄弟三人的,那就三股平分。”族中长辈见他处事公道,都点头称赞。万程见鹏程这样说,跳起来道:“大哥,你这话说的,实在是羞煞兄弟了,杜家产业,虽是父母历年积攒的,但说起来,很多产业也是大哥中举之后,别人投靠的,大哥若要三股平分,实在是不公道,再则大哥也是父母长子,父母灵位,按理也是长房供奉,依我看,大哥应分一半,其它的我和二哥再行分割。”说到这,万程转向洛程:“二哥,你说呢?”
洛程没料到万程会有这样一番话,见点到他,站起身来说:“诸位长辈都知道,我在这家里,一不如大哥聪明,二不如三弟能干,不过是仗着父母疼爱,在家侍奉父母,料理家务。三兄弟中,我分的份,理当最少,就凭着大哥和三弟商量,剩下的由我取去,只不要让我妻儿,无瓦遮身,无衣无食就可。”说着,洛程心中酸楚不当,哽咽不止,泪如豆子般掉落下来。
诸长辈见三兄弟三番说话,话表面都谦让,却是各有各的盘算,听哪个的都不是,又互相嘀咕几句。三兄弟此时各自坐下,洛程擦擦额头的汗,万程悠然喝茶,鹏程只是叹气不止,这个恶名纵怎样都背了。
长辈们商量了一会,年纪最大的叔公咳嗽一声,起身道:“三位侄孙,我既是族里年纪最大,辈份最高的,现在也舔着老脸,出来说句不知羞的话。”叔公说话时候,三兄弟都起身恭立听命。叔公用拐杖撑着身子,叹道:“你们兄弟三人,互相谦让,我很是欢喜,只是这样推让,总不成事,既如此,三孙子说的也有道理,就把当时投靠来的田地,都捡出来,先给大孙子,其它的,你们兄弟三人再三股平分,如何?”
三兄弟齐声答道:“既这样。孙子们听了就是了。”叔公重又坐下,鹏程把地契拿出来,捡出自他中举的,共有三百亩来投靠的,就归了鹏程,其它还有一千亩地,按着好坏搭配,三兄弟各分了三百三十亩,还多出十亩,鹏程拱手道:“鹏程中举,全赖列祖列宗的保佑,这里既多出十亩,我愿再拿出九十亩,共一百亩地,为族里祭田,收的租子,除四时祭祀外,有那多余的,就请师延教,办个义学,也好让族里那些失了父母的孩童,能入学识字,有那成器的,也能进个学,中个举,光大我杜氏。”
鹏程话音刚落,五先生起身道:“贤侄此举,是大功德,愚叔自愧不如。”鹏程忙拱手谢过,其他人也站起身,夸赞鹏程想的周到。田地既已分完,现银子就简单了,六千两,三股平分,恰好一家各得两千两,三兄弟唤来家眷,把银子都各自收了进去,这里重又坐下商量。
这时商量的,就是家里的绸布庄了,这绸布庄,虽说是万程一直掌管的,本金却是杜家父母出的,按道理,也该兄弟平分,万程吃进口里的肉,怎么舍得吐出来,他站起笑道:“这本银是父母当时出的一千五百两,若三股平分,恰好是三兄弟各五百两,只是这样一来,若生意好时,自然是按股分息,没人说二话,若折了本时,两位哥哥是没什么话说的,只怕有起小人,要说我在私下弄手脚了。”说到这,万程停了停,鹏程道:“那三弟想的,可还有别的法子?”万程站起,拱手道:“兄弟这里,有句不知进退的话,还望诸位包涵。”鹏程叹道:“你我今日分家,比起别的,还是好的,有什么话,率性一次说完,省得日后有口舌。”万程道:“既这样,绸布庄那里,我拿出一千两银子,分给两位哥哥,算从哥哥们手上买下那些股,自此,绸布庄就是我一个人的,日后亏也好,赚也好,和哥哥们无关,哥哥们以为如何?”
鹏程沉吟了会,看向洛程,洛程今日所得,已经超出昨日所想,听得万程这样说,又见鹏程看他,对鹏程拱手道:“全由大哥做主。”鹏程自从做了官,对那商贾之事,也很是忌讳,听得绸布庄自此和他没了干系,正中了下怀,见洛程也同意,咳嗽一声,道:“就按三弟所说处置。”万程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今见他们答应的如此爽快,反后悔自己一口说出拿出一千两银子,有些太急了,只是话已出口,那还能反悔,鹏程此时已经提笔,写了张文书,万程上前画了押,鹏程,洛程也画了,族长做了中人,五先生做了见证,都画押已毕,这绸布庄,就此全归了万程。欲知后事,还等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时候,真的觉得我是坏人,很坏很坏的那种,现在明争写完了,该暗斗了
尘埃定薇珠劝夫 银钱出月娥不?/a> 且说众人见这大头都分完了,天也擦黑,小厮掌上灯,鹏程命人下去传… 3287 3716 2008-08-26 21:45:51 46
且说众人见这大头都分完了,天也擦黑,小厮掌上灯,鹏程命人下去传话,让厨房整治出桌酒席,一时酒席送来,鹏程逊叔公坐了上席,族长次位,鹏程三兄弟在下面相陪,万程见自己目的达到,频频给鹏程敬酒,称虽分了家,但兄弟终究是兄弟。叔公见得这样,笑道:“你们三兄弟友爱,你们父母在地下,也瞑目了。”三兄弟见叔公说话,忙放下筷子,肃立听罢,叔公摆手让他们坐下:“我年高人,坐不住,先家去了,你们慢饮。”众人忙起身,鹏程搀扶他到门口,交给小厮,吩咐把叔公好生送回家,又用纸包了二两银子,做为私敬,这才回来重又坐下。
族长喝的醺醺的,笑道:“以后这屋子,也就只有大侄子住了,三侄子在南京有宅子,二侄子只怕也要搬出去住,逢年节才回来祭祖了。”这番话让热闹的酒席上立时冷清了下来,洛程放到唇边的酒杯又放了下来,万程看看众人,也不说话,鹏程今日,只想到田地现银,宅子家人,都还没想到,见族长这样说,沉吟了下,开口道:“叔叔说哪里话,虽我是老大,这宅子,却也是父母传下来的,两位弟弟要住,我做大哥的,难道还要赶兄弟们不成。”话到后头,已经带了些怒气。
万程见鹏程这样说,也笑道:“大哥,叔叔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日,虽分了田地现银,还有宅子下人,都没着落,这些虽是小事,还是说说怎么处置?”堂内一时静悄悄的,有个小厮喉咙痒,想咳嗽,见这种情形,忙用手握住嘴,不敢出声。
鹏程只觉得头痛无比,欲要训斥万程几句,拿出当大哥的款,只是他说的也没甚错处。想了想,沉声道:“这宅子,既是祖辈传下来的,自然也要传给我们的后辈,今日虽分开田地,我的意思,各人还是住在各人的院内,总从大门出入,至于下人,各房的,还是归各房,厨房,帐房,都分一些到各房,由各家去自炊自吃。”
万程见鹏程这样说,起身道:“哥哥这样处置,也有哥哥的道理,只是一来,那院子小,孩子们现在还小,也还住的下,等以后,大了,总要给他们娶妻,生男长女,那小小院子,怎么住的下?”鹏程皱眉,万程又道:“各房自炊自吃,这是必然,只是照大哥所说,那总不能在院里堆灶,实在不好看。”
鹏程往后一仰,靠到椅上,问道:“那照你说,有何主意?”万程躬身道:“兄弟有个主意,这宅子,自然是大哥住着,父母的灵位都在,四时祭祀,也要大哥费心,我呢,就搬到南京的宅子去,那里虽然小了些,却也收拾过,用的也是家里的旧人,至于二哥。”万程看洛程一言,洛程拿着筷子,只是在桌子上画圈,听万程提起他,抬眼看看。万程又道:“庄子离这里不远,不过二十里地,恰好二哥的地,也分在那里,二哥何不素性搬到那里去住,一来那里地方宽敞,二来收了租子,也好看管,二哥以为如何?”洛程听的搬到那里去住,庄子里却也是自己住熟的,也好过在这里,和大家惹口舌是非,主意已定,就轻轻点头。
万程见洛程点头,转头对鹏程说:“大哥,二哥既已允了,就写个字据,定下来如何?”鹏程见洛程已经答应,虽然有些恼万程自作主张,只是这事于自己却有好处,招呼人送上文房四宝,写了字据,兄弟们都画了押,这才重新坐下喝酒。
万程今日得偿所愿,虽是父母丧期,不能纵情玩乐,还是饮了好几杯酒,席上众人各怀心事,一时酒干,送走族长他们,万程也准备回房,鹏程叫住他们,道:“下个月就过年了,虽是父母丧期,不能喜乐,只是你我兄弟,还是头一次过年父母不在,我的意思,二弟要搬去庄子也好,三弟要回南京也罢,就等过了年再去,好让我们兄弟叙叙,下次,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了。“说到这,鹏程涕泪交流。
万程忙上前道:“哥哥这话说的,哥哥有命,兄弟们照做就是,只是这家已经分了,这银子是各家出多少。”鹏程挥开上前来搀扶的洛程的手,道:“我既是大哥,这银子就我来出。”说着叫过一旁伺候的管家:“明日,到我房里,支两百两,打发过年。”管家答应了,万程洛程行过礼,也告辞回房。
洛程回房,见薇珠已经睡下,也不惊动,自己也没净手脚,只是用手巾略擦一擦,脱了外衣,上床躺下。洛程刚躺下,薇珠身子一动,洛程还以为自己惊动了她,薇珠已经开口了:“都分清楚了?”洛程听她话里,没有睡意,知她没睡着,侧身对着她:“今天分的还算公道,银子你收好了?”在黑暗里,看不见薇珠的神情,只听见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大哥终究是做官的,也不能任意克扣,只是三房这次,倒也爽快。”
洛程闷闷地说:“今日老三的话,句句都偏着大哥,大哥若一口答应,还不是在长辈面前没脸,只是日后,我们要搬到庄子里去了,那里狭窄,委屈你了。”薇珠把被往洛程那边盖盖,拍着他肩:“有什么委屈不委屈,到那不是过日子,再说庄子里,虽然比这里地方小,比我们小院,可要大多了,只是到了庄子上,还是要请先生来,宁哥的学业可不能拉下,庐哥过了年,眼瞅五岁的人了,也该开蒙,我琢磨着,就把五叔叔说的那个赖先生请来,一年二十两银子,还是能对付过去,你说可好?”
洛程拍拍她的手:“你说了就好,夜深了,还要收拾行李,排人去庄子里打扫这样,有的忙呢,快睡吧。”薇珠往洛程那边靠靠,闭眼睡觉。
次日起身,收拾停当,小清摆上从厨房拿来的早饭,薇珠看一眼,比昨日的要好了些,笑道:“厨房今日,怎么那么乖了?”小清边把汤放下,边笑道:“奶奶,昨日分派停当,大爷说的,要还共炊一个月,从他那里支,这厨房有了想头,自然不好亏待。”薇珠摇头,叹道:“还是有钱好办事。”洛程也不管她们,自盛了碗稀饭,和着小菜,匆匆吃完,丢下晚就出门,薇珠叫住他:“你这是上哪去?”洛程道:“昨日亲家遣人来了四五趟,问可要他来帮忙,我回说不用,这下,我要去告诉亲家一声,省得他惦记。”薇珠会意,继续吃早饭。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辰儿声音:“二奶奶可在家?”薇珠知道是月娥来了,忙忙几口吃完,小清掀帘子出去,道:“三奶奶,我们奶奶在家,三奶奶请进来。”月娥带着辰儿进来,月娥满面春风,两人见了礼,分主宾坐下,小清收拾了碗筷,捧上茶来,薇珠和月娥说了两句闲话,月娥才道:“这是昨日,万程应下的,给你们的五百两银子,我今带来的,姆姆过过目。”薇珠皱皱眉,对月娥道:“三婶婶,那银子怎么是白给的,明是绸布庄归三叔一人,三叔还当年父母的本金,怎么在婶婶嘴里,就变成给了?”
月娥昨晚等万程回房,见万程一口应下,拿一千银子赎回绸布庄的本,很是心疼,和万程已经闹了一场,夜里万程百般劝慰,说这些银子,不消一年,就赚了回来,总比白白给鹏程他们三分之二的利息好,月娥这才气消,只是早上起来,听的要把银子送了过来,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心里着实舍不得,又不好再骂的丈夫,只拿着下人们出了场气才好,先到了罗氏房里,又暗刺了罗氏一番,这才消了些气,到了薇珠这里,还是脱口而出是给二房的。
月娥这才想到,薇珠可不同于罗氏一般软弱,忙咳嗽一声,掩饰尴尬,薇珠说了句,见月娥不接话,只是咳嗽,也不多说,辰儿见状,忙出门唤小厮把银子抬进来。两个小厮,捧了两个拜匣,把拜匣放在桌上,施礼退出。
辰儿上前把拜匣打开,薇珠见却不是昨日分的五十两一锭的大锭,是十两十两的小锭,有些奇怪,还是点一点数,唤过小清,和自己一起把银子收进去。出来对月娥笑道:“三婶婶辛苦了,只是你我妯娌,素来亲热,这下要各分东西,实在有些难受。”
月娥本巴不得离了这里,自己自由自在,钱钞任使,没有婆婆妯娌,快活过去,见薇珠这样说,也用帕子沾了沾眼角,语带哭音道:“正是呢,我在家也是独女,虽有嫂子,始终不是很亲厚,嫁了过来,头一层姆姆们和气,二一层大家互敬互爱,真是姐妹一般,现在要抛下姆姆们,真是心里难受。”辰儿见月娥这样,忙上前劝解,薇珠心里冷笑,也劝道:“没有不散的宴席,南京离这里不远,等有了空,我上南京逛逛,还少不得去叨扰婶婶呢?”月娥忙擦擦泪,道:“姆姆说什么话,本就一家,谈什么叨扰。”两人说来说去,十分亲热,又坐了会,月娥推说还有别的事忙,薇珠送她出去,回头见小清站在那里,薇珠用手在她眼前晃晃:“做什么?”小清回过神来,凑到薇珠身边:“奶奶,今你真奇怪。”薇珠笑笑,拍怕她肩,也没说话。
一时鹏程派人来,说要薇珠带上家人们的名册,去正堂,薇珠知道要把家人分分,忙收拾出来名册,带上小清去了。语知后事,还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还能更新上吗?为啥我一更就抽啊啊啊啊
鹏程放仆博贤名 婵娟训妾显锋?/a> 且说薇珠拿了家人的名册,到了正堂,见万程已经到了,正在和鹏程恕? 3483 3771 2008-08-27 20:30:36 47
且说薇珠拿了家人的名册,到了正堂,见万程已经到了,正在和鹏程说些什么,见薇珠来了,万程忙起身见礼,薇珠还了礼,上前见过鹏程。鹏程示意她坐下,对薇珠道:“二弟妹历来能干,父母的大事,还赖二弟妹连日操劳,真是辛苦弟妹了。”薇珠微微欠身,道:“大哥,为人媳妇,这是应当的,大哥谬赞了。”鹏程用手捻捻唇边的胡须,道:“弟妹也知道,昨日请了亲友来,把家私分了,只是这各处的家人,要分一分,弟妹素来是掌家的,这才请你过来。”
薇珠听完,笑道:“按说,这事不该大哥开口,就该送过来了,只是昨日你们也忙,这才没送过来。”薇珠说着,示意小清把名册递给鹏程,鹏程接过,略看了看,就放在桌上,对薇珠道:“以前父母在时,各房的家人,还是归各房,弟妹以为如何?”薇珠笑道:“就依大哥的话。”万程张口,欲说什么,见鹏程看他,万程又闭了口。
鹏程拿起茶杯,吹了吹里面的茶叶,对薇珠道:“方才三弟也说了,老奶奶房里的丫鬟和婆子,是放是留,还看弟妹有什么主意?”薇珠早料到月娥会打老奶奶房里丫鬟的主意,笑道:“要按老理,这伺候老人的,就该放出去,还了身契,再每人给点银子,放他们各自去了。只是听大哥话里的意思,还想留几个?”鹏程见薇珠这样问,笑道:“我房里,人手也尽够了,只是三弟那里,三弟妹说了,她子女多,现在的丫鬟不够使,让三弟来和我说,想讨娘的两个丫鬟过去,省得外头买的,使着不放心。”
万程见鹏程把话都说了出来,有些尴尬,又见薇珠看他,忙讪笑道:“我也和月娥说过,这丫鬟不够使,现银子买去,只是月娥说,娘调教出来的人,和外头买的,大不一样,我这才恬着脸,来和大哥说的。”薇珠笑笑,对万程道:“三婶婶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放出去的居多,按理,我一个女人,在这样事上,也没说话的份。”鹏程忙道:“弟妹何需如此谦逊,娘挑中的人,可是不会错的。”
薇珠又道:“这下人们,虽说是伺候人的,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我们积善人家,也不能随意一句话定他们的去留,何不把婆婆房里伺候的人叫来,愿去愿留,问问他们,这样可好?”鹏程点头:“如此甚妙?”万程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说什么,鹏程命人把原伺候老奶奶的人都叫来,计有丫鬟四名,婆子四个,都问过了,除乐儿外,其他都没想过留的,就连乐儿,也不愿去月娥那里,说是想去伺候素娟,鹏程听得乐儿想去伺候素娟,微怔怔,想起自己对这个女儿,也多有疏忽。见乐儿有这样的心,很是高兴,夸赞了几句,让罗氏来领她下去。其余要走的人,薇珠把身契捡出,鹏程又每人给了十两银子,叫他们收拾行李,各自回家不提。
却说这杜家放出原伺候老奶奶的人,周边邻里听了,都啧啧称赞,说这杜家老大,果然贤良,前日分家时,就拿出百亩田地来设义学,今日又放出下人,视钱财为粪土,这下,连那些暗自腹诽鹏程不该在父母孝期内就分家的人,都在那里想,鹏程既如此贤良,定是两个兄弟家里的在背后弄鬼,和鹏程无干,连那南京城里的官员听到了,都称赞鹏程和古之先贤比起来都毫不逊色,一时鹏程的名声,好的没法。
话休絮烦,回来且说薇珠这里,自从分了家私,知道要搬到庄子上去住,虽临近过年,薇珠还是排了房家人,和原来庄子上那房家人,去打扫庄子,顺带也陆续把家具发去,只等过完年,择个日子,就搬去庄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