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道歉反倒让她无所适从起来,也就干脆不说话,将衣服往上扯了扯,红着脸偷眼望他一眼,却见他只是专注地替她上药包扎,目不斜视,清雅面容上甚至没有丝毫波动,似乎觉得困窘的只有她一个人。
“你平日都是易容示人的吗?”一边娴熟地替她上药包扎,安子渊淡淡问道。
“在谷里不是,在外面才这样。”云娆看他似是没有别的心思,略略放心下来,也就应道。
他包扎的动作有些微的停顿,望向她,“萧润每天对着你这张脸……他没有对你……”
他没有再说下去,从她方才的反应看来,便知她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云娆却误解他话中意思,嘟了嘟嘴,“他才不是那样的人。”
他眼里除了武学以及他的霸业
,哪里会注意到女人,便是连萧梦芸,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他都鲜少正眼瞧过。
她话中的亲昵让他微微蹙眉,“你和萧润很熟?”
云娆点点头,垂下眼眸,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下来,“嗯,我们一起长大,在我没有记起一些事的时候,我曾以为他是对我最好的人。”
在谷里最护着她的是他,将她推入地狱中的却也是他。她能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寄人篱下,不得不听命于人,却也没办法因为这份理解而坦然接受他赋予她的伤害,他从她身上夺取的,不仅只是她对他的信任,还有健康,甚至是生命。
伤口处突然一痛,云娆微微皱眉,回过神来,疑惑望向安子渊,却见安子渊只是利落地将已包扎好的纱布打了个结,神色淡得近乎没有表情。
他替她将衣服拉拢好,突然抬起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直直地望入她的眼睛,“云娆,你喜欢萧润?”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终于稍微地肥点了~


☆、018.毒发【小修】

  “啊?”他的问题让云娆愣了愣,下意识抬头,一抬眸便撞入了那双清冽黑眸,此时正静静地盯着她望。
脑海中不自觉地划过方才激情时的画面,尤其是他急促而粗暴地啃噬着她的唇舌和脖颈,那眸中的迷乱深黑……
薄薄的面皮不自觉地升腾起一股热浪,蒸得整张脸红晕四散。
安子渊眸色不自觉地变得幽暗,眸色转深,几乎是本%能地,如玉般的手抬起,伸向那张勾魂般的美颜。
指尖即将触到她脸颊时倏地僵住,而后轻咳一声,安子渊尴尬地将手收回,视线移往别处,暗暗调息平息体内再次莫名涌起的冲动。
云娆偷眼望了他一眼,心里疑惑,一时忘记方才的尴尬,疑惑问道,“安公子,你怎么了?”
安子渊深吸一口气,侧转头,朝她望了望,素来清雅平淡的脸上隐约带着些许自嘲。
“云娆,在外面不要轻易以这张脸示人,尤其是别以那种眼神看着男人。”伸手替她拂了拂她垂落在胸前的湿发,安子渊淡淡开口,人已恢复往常冷静疏离,“没有几个男人能把持得住。”
云娆抬手摸了摸脸,“安公子也是这般肤浅之人吗?”
安子渊动作略顿,而后坦然点头,“是。”
云娆垂下眼眸,“安公子若是遇到另一张比这张还美的脸,是否也会把持不住,对她做像方才那样的事?”
“不会。”几乎想也没想,安子渊便应道,顺道替她将腰带系好。
“为什么?”云娆疑惑望向他,手抓着胸口的衣服。
安子渊望她一眼,开口时却已是另一个话题,“云娆,你曾坠崖过吗?”
云娆微微拧眉,而后摇头,“应是没有,我小时候不习武,真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来又怎能还活着。”
安子渊笑笑,“也是。”何况那时的夙绾还受着伤。
“公子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云娆看着他的神色,小心问道,她不止一次看着他盯着她失神,似是从她眼中看另一个灵魂。
“没什么。”安子渊摇摇头,“只是想到了一个故人。”
“她……是你的红颜知己?”云娆看着他的神色,小心问道。
“不是。”安子渊笑了笑,垂下眼眸,“一个小姑娘而已,当时没来得及救她
……”
“公子是在内疚?”云娆微蹙眉,问道,不确定是否从他话中听出了一丝内疚之意。
安子渊摇头,没有应,或许说不上内疚,即便时间重来一次,他定还是会先救安子沫,十几年的兄妹与一个认识不过半月的人,自然是先将亲人安危放在首位,只是十年来,竟总忘不了那双眼眸,尤其是当他的手擦着她伸向子沫时,她眼中刹那的的错愕以及淡淡的自嘲羞赧,还有她下坠前释然的那声“谢谢”,竟如同噩梦般伴随了他十年。
云娆看他神色也不好再问,只是微微牵了牵唇,有些勉强,起身,“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云娆面对他还是尴尬,不愿他送,安子渊却是坚持,直到将她送回了她的房间才回去。
第二日,云娆起身,想到昨晚的事连去用早膳的心情都没有了,昨夜回来便一晚没睡好,想到两人在浴桶里的事便觉脸上烫热得厉害,黑灯瞎火时尚且能假装无事人般与他交谈,如今这光天化日下,看着人便觉不自在,因而丫鬟来催吃饭时已身体不适为由推了。
安子渊差人送了饭过来,用过早膳过来说要给她把脉,被她急急地推了,他竟也没强求。
晚膳时,丫鬟又来催去吃饭,云娆还是没脸见人,继续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
没想到没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云娆忍不住哀嚎一声,“你让你们主子们先吃着,我暂且不用。”
“听翠鸣说你今天一整日都不舒服,是不是伤口又恶化了?”安子渊的声音。
云娆一听整个人便不自觉地一凛,急急道,“没有没有,只是没什么胃口而已。”
“我替你诊断一下,是不是你体内的毒又……”
“不用了,我现在没事了,我……我去吃饭。”
厚着脸皮开了门,云娆垂眸朝安子渊说完,没敢看安子渊,匆匆说完,快步绕过安子渊,往膳厅快步而去。
安子渊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云娆,你似乎特别怕见到我。”
废话,稍微正常些的姑娘家谁不怕见着他,更何况昨晚还对她做那些事……
脸皮又是一热,不自觉地就又想起那双白玉般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的画面,云娆伸手捂了捂脸,加快了脚步,没有应安子渊。
人刚到膳厅,便
见苏炎苏染无常都在,在低头吃饭。
一见到她,苏炎双眼一亮,那张正气十足的俊脸掠过局促,说话也不够流畅,“云……云姑娘,你来了,吃过饭没有。”
话刚完便被苏染白了一眼,“哥,你有骨气点好不好,见着个美女就说不出话来了。”
苏炎俊脸一红,望了苏染一眼,“吃你的饭。”
苏染不满地扮了个鬼脸,也不招呼云娆,只是兀自吃着饭。
云娆看着兄妹两,也不知道两人与安子渊是什么关系,看苏炎和她打招呼,也就微笑着回礼,“苏公子早!”
苏炎被她脸上的笑容又惑得晃了晃神,“早……早啊。”
安子渊往苏炎望了眼,也没说什么,只是招呼云娆坐下吃饭。
苏染一看安子渊眼睛就亮了亮,唤得格外的亲热,“子渊哥哥。”
安子渊略略颔首,“苏染,既然你要在京城多玩上几天,怎么不直接回王府,那边宽敞些,侍从也服侍得周到些,我爹我娘也都还在家。”
“你不在那边回去住着不好玩。”苏染嘟嘴道。
苏炎开了口,“苏染,你要在这里玩便安心玩,但不许到处乱跑,去哪记得带着你那四婢,省得到时出事了没人救得了你。”
“哦,知道了。”苏染不满应道,又眼巴巴地望向安子渊,“子渊哥哥,听说皇上近日要迎娶惜月姐姐,她可是我们云泽的第一大美人呢,到时你能不能带我进宫去凑凑热闹?”
惜月公主?
云娆喝粥的动作不自觉一顿。
“绾绾,等我们长大了,我们一起去浪荡江湖,我不当公主了,你也不当这郡主了,我们不要被送去和亲,好不好?”
“好啊,我也不要像明月姐姐那样被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嫁人。”
“绾绾,父皇说以后要把我嫁给大安的太子,可是我只想嫁给木将军,要是我逃不出去怎么办呢?”
“那不怕,大不了,大不了到时我替你嫁给太子嘛……”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本公主在此,谁敢伤了郡主本公主就切脉自尽,看你们怎么像我父皇交代!”
“绾绾,快走,
有我在他们不敢伤你。”
……
两道童稚的嗓音自大脑深处渗起,慢慢搅乱着她的心绪。
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一用力,“吧啦”一声细响,筷子应声折断,云娆倏地伸手捂着了胸口,一手扶着头,痛苦地弓着身子。
“云娆!”安子渊面色微微变了变,下意识起身。
云娆扶着头和捂胸的手因用力太甚,青筋暴现,指尖几乎扎入肉中,绝美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交替变化着,额上冷汗大滴渗出,身子弯得几乎成了弓形。
“云娆!”安子渊的手扶住了她,却被她突然用力挣开。
“对……对不起……失陪……”艰难吐出这句,云娆已突然捂着胸扶着桌子站起,快步往外而去,人刚到门口便施展轻功快速离去。
安子渊急急追了出去,苏炎和无常也快步起身追了出去。
云娆却似是逃命般,脚下虽虚浮,轻功却比往日快了许多,整个人往山那边飞掠而去,飞掠一处寒潭之时,脚下一收,也不管此时数九寒天,以及水上浮着一层薄冰,人已跳入冰水之中,整个人几乎浸泡在冰水中。
安子渊匆匆追过来便见她整个人泡在冰水之中,一手紧捂着胸,一手用力地爬过头发,四名抓着头发,一身狼狈。
安子渊心一紧,下意识走过去,云娆却突然急声吼道,“别过来!”
声音隐忍痛苦。
安子渊脚步未停,云娆却忍不住往水里缩了缩,人几乎控制不住体内噬心的疼而哭吼出来,却还是强压着那份哽咽,只是狼狈地看着他,“走开……你走开……求你……”
话到最后,声音已带着哽咽,两行清泪从眼眶滑落,狼狈而痛苦。
安子渊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眼神复杂地盯着她。
冰凉的水刺疼着骨头,却不及体内万分之一痛,一股痛汹涌袭来时,云娆已控制不住弯了腰,一声痛苦凄厉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撕心裂肺般,安子渊不自觉往前走了几步,却被她哭吼着喝退,“你走开走开啊……不要过来,求求你别过来……”
满脸的湿,却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
一道红色身影急掠而来,一双手挡在了他的身前。
“小蛮……叫他走开,快点……”云娆的声音急促地响起,
压着哽咽以及满心的狼狈。
曲小蛮看着安子渊,声音平稳,“安公子,请您先下山,我们姑娘不会有事的。”
安子渊掠过曲小蛮肩膀往冰池中的云娆望了眼,云娆已疼得几乎整个人都弯成了一道弓,长发披散垂下,掩住她痛苦狼狈的脸,落在水中,飘散开来,他只看得见她几乎刺入胸前的手,青筋狠狠地凸起。
“安公子!”曲小蛮提醒了声,声音隐约带着些许急促。
安子渊抿了抿唇,收回视线,转身下山。
刚走了没两步无常和苏炎也已追了过来,一声尖锐凄厉的痛苦嘶吼从池中传来。
苏炎焦急地要往池中望去,却被安子渊抬手拦了下来,“下山!”
“可云姑娘……”无常不放心地也想往池中望去,却被安子渊给抓着肩膀掰转过身。
“下山!”安子渊的声音有了一丝紧,甚至是烦躁。
无常和苏炎奇怪地互望一眼,忍着回头望的冲动,默默地随安子渊先下山,在山下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_<)~~~~ 发现现在超喜欢这个故事……


☆、019.事后【修文】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让安子渊的感情变化更加自然一些,上一章去掉安子渊扑倒云娆的情节,本章前面小修,后半部分全修,请大家将之前云娆说的那段话都忘掉吧……
一个半小时左右后才能更新章了……
安子渊在山下守了一夜,云娆在冰水里泡了一夜,即使隔着很长一段距离,依然能听到压抑的闷哼声时不时传来,凄厉而痛苦。
望着眼前淅淅沥沥落下的雨雪,听着那偶尔的门横生,安子渊突然就想起赶不到渭州,被困在山上那一夜。
那时无常擅自给她下了毒,明明疼得在地上蜷着身子,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只是默默地咬牙忍受。
那种万蚁钻心的疼,便是堂堂七尺男儿中了那毒,也是忍不了哀嚎求饶,她却是自始至终未曾哼过半声,甚至还能笑着问无常,一个取命一个保命,要选哪个。
可如今,能发出如此凄厉难忍的声音,必是痛到了极致了吧?
视线不自觉地往山上望去,入夜的山林早已陷入苍茫的黑暗中,除了积雪折射的一点银光,整个山林黑茫茫的一片,也是特别的冷,这样寒冬腊月天,寒风凛冽,夹着雨雪,轻轻刮过时,也似是裹着刀,在脸上划开一道伤痕,这样的天气,即使躲在屋里烧着暖炉犹冻得难忍,更遑论泡在冰水里。
无常从屋里匆匆追出来也没多穿衣服,冻得有些受不住,望向安子渊,“公子,要不咱先回去,云姑娘……”
话没完便不自觉地消了声,小心盯着失神已久的安子渊。
苏炎搓了搓手臂,“无常,你受不住便先回去吧。”
人却也是不自觉地往山上望去。
“无常,你先回去吧。”安子渊终于开口,人还是盯着山上,声音淡淡。
自家公子不走,无常哪敢先回去,心里叹了口气,无常坐下盘腿打坐,让内力在体内游走一圈,以此来驱寒。
安子渊没有理会他,只是静静地倚着积满了雪的苍松,盯着那苍茫夜色,偶尔伸手出去试试落下来的雪花,这一站就是一夜。
东边天空泛白,那凄厉的闷哼也渐渐停了下来。
随着慢慢变得明亮的天色,一白一红两道身影缓缓从山上下来。
安子渊神色有了一丝波动,起身走向两人。
云娆身上的湿衣已被曲小蛮以内力烘干,一头青丝却还是湿漉漉地搭在红色貂皮披风上。
曲小蛮将她的披风系在了她身上。
原本柔顺清亮的黑丝如今已一缕缕凌乱地搭在一起,有几缕还胡乱贴在脸上和额头上,看
着有些狼狈。
泡了一夜的冰水,本就苍白的脸色也是死灰死灰的,连红唇也是一片惨白的死灰色,不过一夜时间,整个人看着却似突然凋零的花,憔悴而脆弱。
看到安子渊,她灰白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隐约还掺杂着些许别的情绪,安子渊未及看清,却见她已挤出一个笑,“安公子。”
他在她面前站定,黑眸在他灰白的脸上逡巡了一圈,缓缓抬起手,微凉的指尖落在她脸上,轻轻拨开贴在她脸上的湿发。
“好些了吗?”他问,清浅的嗓音隐约有一丝紧,似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中途却被什么梗住般。
云娆垂下眼眸,并未挣脱,轻轻点头,“嗯。”
他望她一眼,未再开口,修长白指沿着湿漉漉的发丝没入其中,拇指指腹在她灰白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似是要将那一层灰白抹去,动作轻柔而缓慢。
云娆偷眼望他一眼,瞧不清他此时眸中的神色,只看得到他垂下的眼睑,以及浓密的睫毛,微微扑扇着,有股专注而认真的味道,面色淡淡,却让她心跳有些失序,头微微一侧,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手。
他终于望向她,“经常这样吗?”
他的问题让她有些狼狈地垂下眼眸,下意识地扯着披风衣领拽了拽,没有应。
安子渊也没逼问她,只是伸手替她将衣领拢紧了些,“回去换套衣服,歇一会儿吧,外面挺冷的。”
他的动作自然而亲昵,让她微微地怔住。
曲小蛮似是也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言辞举动间表现出来的自然和亲昵让她疑惑,却聪明地没有打搅,只是在一边默默看着两人。
无常却是惊得睁大了嘴巴,对于自家公子表现出来的这种怜惜之意很是意外。
苏炎也只是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眸色有些黯然。
云娆不自在地往别的人望了眼,看着众人意外的神色愈发觉得尴尬,低垂着头轻应了声“嗯”便率先往回走。
安子渊往她孱弱的背影望了眼,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声跟在她身侧,与她一道回到他暂居的那处民房里,差人做了些暖身的姜汤和热饭送到她房里来。
云娆经过一夜的伤痛折磨,早已累极,人刚一沾床,等不及饭菜送过来,已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睡便是一天,再
次醒来时天色已暗了下来,屋里烧着炭火,却只有她一个人。
随意往屋里扫了眼,却有些茫然。
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胸口,那处还有微弱的心跳声,还活着。
云娆两手搓着在嘴边长长地呼了口气,手从略乱的长发上爬过,已转身拿过一边的披肩披上,推门而出,轻巧翻身上了屋檐,坐在最高那处的瓦楞上,盯着头顶那片看不到一丝星光月华的苍穹,有些失神。
每次想心事的时候她总喜欢爬到屋顶上来,高处寂静,无人打扰。
楼下隐约有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似是在找什么人。
云娆失神得厉害,也没察觉下面的动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身上突然一暖,一件披风迎风裹了下来,也让她回过神来。
下意识转头,看到安子渊时云娆愣了愣,“安公子?”
而后又想起早上的事来,脸上掠过些许不自在,不自觉地垂下了眼眸。
安子渊却似是没察觉她的不自在般,只是在她身侧坐下,抬手替她将披风拢好。
“怎么跑这上面来了,外面风大。”
淡淡的嗓音落下时,他已经替她将披风系好。
云娆有些赧颜地笑笑,“这里清静。”
安子渊望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朝她伸出了手,“把手给我!”
云娆右手本%能地又是一缩,安子渊却已突然倾身,以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强硬,拉起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替她把脉。
云娆不自觉咬了咬下唇,却也没挣脱,只是静静看着他,看他的眉头越皱越深,然后松开了她的手,望向她时面色已有了一丝沉,声音也有一丝厉色,“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的脉搏,微弱得近乎没有,却又凌乱不堪,脉络相冲,仿似有几股不同的气在体内相争般。
云娆默默收回手,垂下眼眸,左手无意识地抓着右手,静默未语。
安子渊盯着她的侧脸,声音已恢复平静,“云娆,你的身体现在很虚弱,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娆摇摇头,眼眶不懂为何突然有些酸涩,微微抬起头将眼中湿意逼回去,冲他笑笑,“我没事啊,每次毒发之后都会这样的。”
安子渊盯着她,不语。
云娆笑
笑,笑容带着些许自嘲,手又习惯性地从未梳理好的发上爬过,然后探向腰间,从里边摸出一枚古铜色麒麟形状的扳指,扳指在纤细白皙的指尖绕转。
安子渊往她指尖望了眼,平静的眸心有了一丝波动。
她手中拿着的,正是他失窃的麒麟扳指。
云娆侧转头,冲安子渊微微一笑,“安公子,很抱歉拿了你的东西,现在将它还与你吧。”
安子渊往那麒麟戒望了眼,视线落在她脸上,没有伸手去接,也没有说话,只是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明明只是那种清冷无波的眼神,云娆却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不自觉笑了笑,一把拉起他的手,将麒麟戒塞入他手中。
“公子,我现在已将它原物奉还了,日后公子莫要再找我不是才是。”俏声说完,云娆已倏地起身,“天色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公子晚安。”
话完已飞身离去,身形隐约有些仓促,似是急于逃开般。
安子渊没有起身追过去,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仓促离开的背影,而后垂眸望向掌心里安静躺着的麒麟戒,拇指轻抚着,沉默不语。
隐身在暗处的无常疑惑现身,“公子,云姑娘怎么突然把它还给你了?”
那次他都给她下毒了也未见有一丝松口,如今……况且,麒麟戒怎么会突然在她身上,之前她必是从未戴在身上才是。
“她要走了。”安子渊淡应,捏着麒麟戒的手突然一收,将麒麟戒紧紧攥入掌中。
“啊?”无常疑惑望向自家主子。
安子渊却已未再望向他,转身离去。


☆、020.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让安子渊的感情更自然一些,上面两章部分细节小修了一下,上一章后半部分大修了,下面是后半部分大修的章节【PS:顺便祝大家新年快乐哈(*^__^*) 】:
安子渊却似是没察觉她的不自在般,只是在她身侧坐下,抬手替她将披风拢好。
“怎么跑这上面来了,外面风大。”
淡淡的嗓音落下时,他已经替她将披风系好。
云娆有些赧颜地笑笑,“这里清静。”
安子渊望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朝她伸出了手,“把手给我!”
云娆右手本%能地又是一缩,安子渊却已突然倾身,以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强硬,拉起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替她把脉。
云娆不自觉咬了咬下唇,却也没挣脱,只是静静看着他,看他的眉头越皱越深,然后松开了她的手,望向她时面色已有了一丝沉,声音也有一丝厉色,“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的脉搏,微弱得近乎没有,却又凌乱不堪,脉络相冲,仿似有几股不同的气在体内相争般。
云娆默默收回手,垂下眼眸,左手无意识地抓着右手,静默未语。
安子渊盯着她的侧脸,声音已恢复平静,“云娆,你的身体现在很虚弱,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娆摇摇头,眼眶不懂为何突然有些酸涩,微微抬起头将眼中湿意逼回去,冲他笑笑,“我没事啊,每次毒发之后都会这样的。”
安子渊盯着她,不语。
云娆笑笑,笑容带着些许自嘲,手又习惯性地从未梳理好的发上爬过,然后探向腰间,从里边摸出一枚古铜色麒麟形状的扳指,扳指在纤细白皙的指尖绕转。
安子渊往她指尖望了眼,平静的眸心有了一丝波动。
她手中拿着的,正是他失窃的麒麟扳指。
云娆侧转头,冲安子渊微微一笑,“安公子,很抱歉拿了你的东西,现在将它还与你吧。”
安子渊往那麒麟戒望了眼,视线落在她脸上,没有伸手去接,也没有说话,只是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明明只是那种清冷无波的眼神,云娆却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不自觉笑了笑,一把拉起他的手,将麒麟戒塞入他手中。
“公子,我现在已将它原物奉还了,日后公子莫要再找我不是才是。”俏声说完,云娆已倏地起身,“天色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公子晚安。”
话完已飞身离去,身形隐约有些仓促,似是急于逃开般。
安子渊没有起身追过去,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仓促离开的背影,而后垂眸望向掌心里安静躺着的麒麟戒,拇指轻抚着,沉默不语。
隐身在暗处的无常疑惑现身,“公子,云姑娘怎么突然把它还给你了?”
那次他都给她下毒了也未见有一丝松口,如今……况且,麒麟戒怎么会突然在她身上,之前她必是从未戴在身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