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渊望他一眼,“她能对我做什么。”
而后悠悠然起身回房,剩下一头雾水的无常。
云娆回到房里直接将自己埋在被窝里,之后好几天没敢正眼瞧安子渊。
无奈自从那日之后,安子渊便没再让人专程将食物送她房里,一日三顿饭不得不一道在桌上吃。
整日对着那张如仙美颜,尤其是那双古井般深幽无底的黑眸,而后便不自觉地想到那双黑眸或许曾盯着她未着寸缕的身子,再美味的食物便有些食不知味了。
“云姑娘,这菜很难吃吗?看你这些天都只吃饭不吃菜的。”连着几日发现云娆只是端着碗默默地扒着饭,无常好心问道。
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相处,尤其又见着她重伤昏迷时,不知不觉间对云娆的排斥并已有初始时强烈。
“啊?没……没有啊,菜很好吃。”有些窘迫地抬眸往无常望了眼,小心避开安子渊的视线,云娆默默夹了一筷子菜。
“最近看着你甚是古怪,怎么了?伤口还疼?”无常继续道。
他不提胸口还好,一提云娆便越发地窘迫,干脆加快了吃饭速度,匆匆扒完,将碗放下便告辞起身。
“越发古怪了。”无常盯着她的背影道。
云娆听到了也佯装没听到,继续往门
外而去,刚走到门口,却不想有人也往里而来,因低垂着头也没瞧见来人,一个没留意便与来人撞了一下。
“哎呦……”一声娇呼,云娆抬眸,还未及看清对方的脸,被撞到的姑娘已突然瞪大了眼眸,声音略尖,“你是谁,怎么长了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
云娆心里一“咯噔”,抬眸望去,果然是一张和她现在这张一模一样的脸,不用人介绍,也知道正主儿来了,苏染。
与苏染一道的还有苏炎和一些她不认识的人,想来也是一些江湖侠士。
大家看到一下子两个苏染,脸上俱是掠过疑惑。
“诶,问你话呢,你到底是谁啊。”苏染看云娆没应,加大了音量,问道。
云娆往苏染望了眼,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戴这张面皮太久的缘故,看着竟有些熟悉,尤其是一双慧黠的眼眸里藏着的娇蛮,让她看着有些恍惚,似是在哪里见过般。
“苏染,苏炎,什么时候过来的。”安子渊淡雅的嗓音从身后响起,人也已起身,往这边而来。’
苏染看安子渊走了过来,嘟着嘴便道,“子渊,她是谁啊?为什么会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苏炎也望向安子渊道,“子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不会就是上次你在玉家庄带走的魔教妖女吧?”
跟着两人一起来的众人一听说“魔教妖女”四个字顿时流露出杀气,腰间的剑蠢蠢欲动。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虽然我很想每章写长点,但是貌似写不了……
PS:下一更明天下午四点半更新……


☆、015.真颜

  云娆默默往众人望了眼,面色并无波动。
苏染却是一听小脸就变了色,过去一把挽住安子渊的手臂,姿态亲昵而自然,“子渊,你怎么能和这种人在一起,那魔教妖女怎么配得上你,丑不拉几的,连自己的脸都不敢用。”
说完又冲云娆喊道,“诶,你是不是才丑得见不得人啊,没事干嘛用我的脸。”
“苏染。”安子渊淡声开口。
苏染嘟了嘟嘴,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了嘴。
其他人握着剑柄,一脸杀气地瞪着云娆,想要上前却似是不敢。
云娆往众人扫了眼,而后往苏染亲昵挽在安子渊臂间的手望去,似是怔了怔,红唇轻轻一抿,下巴微微一扬,望向苏染,浅笑盈盈,“抱歉,冒犯苏姑娘了。”
说话间玉手一抬,修长的指甲沿着一侧的脸部轮廓往下轻轻一划,指尖一捻,一张轻薄的人皮面具随着移开的指尖剥落,一张未施粉黛的绝色容颜陡现。
“哐啷哐啷”几声轻响,犹在吃着饭的无常手中的筷子跌落,敲在了碗上,大张着嘴错愕地盯着眼前这张仿似人间不会存在的绝世容颜。
手握着剑柄的那些个江湖义士一个个痴痴地盯着她,有些连嘴都未及合上。
原本还嚣张跋扈的苏染也是被惊得张开了小嘴,说不出话来。
苏炎脸上掠过惊喜之色,却不知是激动还是别的原因,只是微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安子渊静静望着她,面色并无波动,只是如墨的黑眸里,那片墨色却越发地深沉。
云娆往痴愣的众人轻扫了眼,唇角不自觉一勾,勾出一个浅笑,原本呆愣的众人里顿起抽气声,一个个脸上竟不自觉地泛起红意。
“姑……姑娘……”苏炎俊朗的脸上有着异样的潮红,结结巴巴地想要开口,却似是不知道说什么。
安子渊突然朝她伸出手,将她给扯了过来。
“背过身去!”他淡声道,声音隐约有一丝强硬。
云娆不解地望他一眼,安子渊直接扣住她的肩,将她推着背转过身去。
无常艰难地咽下口中最后那口饭,颤着手指着她,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你这用的又是谁的脸?”
云娆神色古怪地望他一眼,抬手摸了摸自个的脸,“什么
叫又用谁的脸,我本来就长这样。”
“这……这……”“这”了半天没这出一句话来,无常半天才憋出曾经的当家主母云倾倾的最常用的一句口头禅来,“这不科学!”
云娆奇怪瞥他一眼,“什么叫不科学?”
云倾倾曾在未来世界生活过,那个世界的用语于她而言完全陌生。
无常也不懂该如何解释,只是憋红着一张脸瞪着她说不出话来,想着认识她以来她的行为举止便觉幻灭,拥有这么一张绝世容颜的姑娘怎么会是这么没脸没皮不知害羞为何物的,脸皮厚不说,那日他试探着告诉她是公子亲自给她处理伤口的她竟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全然没有正常姑娘家该有的害羞,害得他原本想警告她莫要做什么飞上枝头的美梦赖上公子娶她的打算都莫名给打消了。
没有面对着那张勾魂美颜,苏炎也稍稍正常了些,对着云娆侧面有礼作揖,“姑娘,好久不见。”
苏炎的客气有礼便让云娆想起自己那会儿的卑鄙来,心下赧颜,转过身去,冲苏炎歉然一笑,“苏公子客气了,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苏炎被她这一笑又不自觉红了脸,嗫嚅着开口,“姑……姑娘客气了。”
苏染极不以为意地撇嘴,“妖颜惑众,难怪有如此多的侠士死于妖女之手。”
话刚完便被苏炎和安子渊出声呵斥。
苏染年纪尚小,不过十六岁之龄,从小便被人捧在掌心中宠着的,从未受过这种委屈,被兄长和安子渊这么一呵斥,脚一跺,眼眶一红,转过身便摇着安子渊手臂撅嘴撒娇,“子渊哥哥,她不过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你怎么能因为她说我。”
云娆默默地往她犹紧抱着安子渊的手望了眼,抿了抿唇,望向安子渊,轻轻一笑,“公子,既然你有贵客来访,云娆便不打扰了,多谢这几日的悉心照顾,日后有机会再报答公子。”
微微颔首,云娆已敛息起身,素白的身影如轻风扫过,瞬间便飞出了大厅外。
“云娆!”安子渊面色微微一变,手一收,人也跟着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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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沐浴

  云娆听到安子渊声音时心觉有些奇怪,却莫名不想理会,因而脚步并未因为他的唤声而停下来,反而加快了速度。
只是她轻功虽快,却也比不上内力深厚的安子渊,没一会儿安子渊已到近前。
“云娆!”
轻浅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时,一根有力的手臂悄无声息地缠上了腰间。
云娆冷不丁被吓到,下意识地转头,却不知是转头幅度太大还是安子渊靠得太近,头这么一转,唇瓣便轻轻地从安子渊的唇瓣上刷过。
她愣住,手不自觉地抬起捂住红唇,一股热气“噌噌”的从薄薄的面皮下蒸腾而起。
安子渊似是也怔了怔,望着她不语。
她被他看得脸越发烫,匆匆把头撇向别处,手也下意识地把他箍在腰间的手掰开,却忘了自己此时还在半空中,脚下早已忘了运气,安子渊的手刚一松,“唉……”一声轻呼未及呼完,她便已失控地直直往下坠。
安子渊面色微微一变,“云娆!”
人也跟着俯身,在她坠地前险险将她捞入怀中,脚尖着地时,云娆也被扯着给反弹了回来,撞上安子渊的胸膛,把鼻子撞得生疼,脸却是依然火辣辣地烧着,尤其是他烫热的手掌还箍在腰间,那一处更似是着了火般。
“谢……谢谢公子。”顾不得揉被撞得生疼的鼻子,云娆窘迫地道谢,一边用力将他搂在腰间的手掰了下来。
安子渊收回自己的手,望向她,“为什么突然要离开?”
云娆垂下眼眸,面对他依然有些不自然,“我……我伤已基本痊愈,我还有……还有别的事。”
“你的伤只是好了七八成而已。”安子渊应道,“是因为苏染吗?还是苏炎?”
“都不是。”不自觉地伸手揉了揉鼻子,云娆眼神游移,不自在地应道,“都说了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
“……”嘴张了张,云娆也答不出来有什么事,原本是要盗药,现在药已经盗回来了,一时间也没想起自己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或者是因为在他面前,又经过刚才的窘迫,大脑有些糊。
“既然没想清楚什么事,先随我回府里。麒麟戒还在你手中,我必须保证随时找到你的行踪不是吗?”
淡淡说完,安子渊已自然而然地拉过她的手,拉着她
就要往回走。
他手抓得并不用力,她很轻易就甩开了。
“安公子,我说过了,麒麟戒到时会还你。而且我也已经把穿肠丸的解药交给你了,我总得回来换……”
“解药我已经喂你服下。”他淡声打断她。
“……”云娆嘟了嘟嘴,“大不了我再服一……”
“你急着要走是因为发现我瞧见了你的身子吗?”安子渊突然道,面色淡淡,声音淡淡,听着与往常并无异。
云娆却听得脸又是一烫,越发不敢望向他。
“大不了我也让你瞧回去。”又是淡声淡语,声线平平无丝毫波动。
云娆不自觉地抬起头瞪他一眼,脸早已烧得通红,明明如仙一样的人儿,说出这样的话来,听在耳里总觉幻灭。
安子渊垂眸往她望一眼,平静的黑眸隐约有一丝波动,眸中墨色又慢慢变得深沉。
他轻咳一声,视线移往别处,手却是极其自然地揽上她的肩,“回去吧。”
“哦。”云娆就这么莫名地跟着他往回走。
“云娆,你是什么时候去幽冥谷的?”安子渊随口问道。
“十岁左右吧。”云娆不以为然地应着,而后不自觉一笑,笑容有些飘忽,“不大记得了,反正那时也没多大。”
安子渊脚步略顿,回眸望她一眼,视线在她脸上打量一圈,眼里隐约带着些探究意味,“你一直叫云娆吗?”
“是吧,不记得了。”云娆耸肩,语气很随意,“我似乎忘了很多东西,是被逼着忘掉的,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以前听闻紫云丹有治疗失忆的奇效,但似乎也没什么用。”
无所谓地笑笑,云娆侧眸望向他,“麒麟戒过几天我会送还你,传言毕竟只是传言,它也未必有那么奇特的功效。”
安子渊微微勾唇,并未应,也没有问她要麒麟戒有何用,只是这么与她相携回到府中。
因都是容貌出众的人,路上不免引得不少人驻足侧目。
云娆没留意到,安子渊却是看到了,手冷不丁缠上她的腰,将她带起,脚下几个轻扬,人已带着她飞回了府中。
苏炎和苏染已被无常差人安排歇下,那些江湖侠士也不知是已离去还是住下了,回到暂居的那处民房时云娆并未瞧见那些人。
“云娆,你这张脸容易惹祸,在外行走还是戴着面纱为好。”将她放下,安子渊淡声叮嘱。
云娆赧颜地摸了摸鼻子,望向他,指着自己的脸,“你也觉得我这张脸长得容易招祸啊?”
安子渊轻咳一声,视线移开,“天色不早了,回去早点歇息。”
“好,公子晚安。”
与安子渊道了声晚安,云娆转身回了房,天色刚微暗下来,她却没什么困意。
忍不住掏出紫云丹,放到鼻间闻了闻,最后却只是无奈弃之一边。
传言果然只是传言。
想到麒麟戒的传言,云娆忍不住又揉了揉鼻子,方才回来时竟也没想着问安子渊麒麟戒是否如传言般有让人恢复记忆的神效。
往外面望了望,见天色未全黑,云娆想了想,起身着衣,往安子渊房间而去。
人刚走到安子渊房间,却有些犹豫起来,这个时辰过来似乎有些不妥,也不知他睡没睡。
眼眸不自觉地往屋里望去,屋里有灯光,应该没睡吧?
手抬起又不自觉顿住,若是他睡觉不习惯熄灯呢?
为免冒昧,云娆想了想,看门上窗纸有些地方已有些破洞,也就顺着破洞往里望去
这一看,云娆脸顿时再次火辣辣地烧起来,美男沐浴图,虽只是个如玉般的裸背,刚健有力,对于从未见过男子身体的她而言,却已是极让人脸红心跳。
心里暗斥自己的冒昧,云娆急急地收回手,转身便欲走,却不想里边的人却已被惊动。
“谁?”淡淡的问声,并无起伏。
云娆下意识地转身离去,动作却还是慢了些,一道白绫突然从屋里凌空飞出,缠上她的腰,她尚未及惊呼,人已被白绫卷着往里带,直愣愣地朝屋内浴桶而去。
人在轻撞上浴桶之时白绫松了下来,云娆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浴桶以稳住失衡的身子。
“云姑娘既是想要将本公子瞧回来,何不大大方方地进来看?”
安子渊淡淡望她一眼,平声道,人还在浴桶里未起身。
洗澡水只漫过他的胸膛,小半个精壮的身子露出在水面之上,水珠滑落,性感而魅惑,与平日不染红尘的天仙模样相去甚远。
云娆脸
早已红得几乎燃起火来,美眸乱飘更是不敢望向安子渊,只是嗫嚅着为自己辩驳,“公子,您……您误会了……我不是……呃……”
她的眼眸陡然睁大,惊惶地瞪着近在咫尺的天仙美颜,唇上微凉的触感让她几乎停了心跳。
他只是轻覆上她的唇,唇上并未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望着她,黑沉的瞳眸几乎被那片瞧不见底的墨色吞噬。
她在他的眸里看到了惊惶失措地自己,很快回过神来,下意识要挣脱,人刚微微一动,他不知何时扶着她的腰的手却突然用力,拽着她微微一扯,“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她被他带进了浴桶里。
她惊得就要起身,腰却忽的一紧,捏着她往他怀里一带,下颔也被捏着抬起,还未及看清,他已倏地俯身,擒住她的唇,凶狠而强势。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有木有脸红心跳的赶脚捏……好吧,写肉无能星人表示很无奈……送点肉渣渣祝大家圣诞快乐哈…

 

☆、017.激情

  云娆完全的呆愣住,安子渊的吻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凶狠,于她而言却也是太过震撼,那样一个飘逸脱俗的男人,一直便如那九重天外的谪仙,圣洁不染红尘,如今却突然褪下那层高不可攀的圣洁光辉,如凡夫俗子般,对她做这般亲密的举动。
她的呆愣似是让他微微不满,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咬,逼她吃疼回神,望向他。
她怔愣地盯着那双墨染般的黑眸中,不同于任何时候的她见过的他,那样的墨色黑沉得仿似蛰伏着猛兽,要将她彻底吞噬,跳动的火焰却又炽热浓烈得让她动弹不得。
那样强烈而深沉的欲%望,让她本%能地想逃开,她的手抵上了他结实的胸膛,他却没给她逃离的机会,大掌握住她的手,拉着反剪到她的身后,压着她的腰贴向他湿淋淋的胸膛。
那样紧密的相贴,她几乎能感受得到他偾张有力的肌理,烫热而充满力量感。
他的手掌压着她的后脑勺,紧紧地按压住,身子微微一动,便将她给牢牢地压抵在了浴桶边缘,他的唇舌从她微启的红唇深入,强势而霸道。
柔软的舌在她唇内强势游走,她在她的唇里尝到他的味道,全然的陌生,却似乎不讨厌,只是不习惯,这种不习惯让她还是想要逃。
他却牢牢压着她的头,吸吮纠缠着她的的舌,不断地加深这个吻。
安分扶着她腰间的手甚至随着这不断加深的吻而变得不安分起来。
即使是在意识沉浮间,她依然能隐约察觉到腰带一松,一只烫热的手掌掬起温热的水,滑入她衣内,指尖灵巧地拨开层层衣衫,直至那只湿热手掌覆上左边的柔软,用力地搓揉,敏感的顶端被他的掌心搔刮着,带出一种深沉的颤栗。
她的身体紧绷着,连被迫屈起的双腿都不自觉地紧绷,不习惯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尤其是,窄小的浴桶里挤着两个人,她被迫坐在他的大腿上,完全能感觉到抵着某处的陌生烫热,她虽懵懂不知,却本%能害羞。
水花因为两个人过于激烈的动作而四处飞溅着,人被他勾着整个压挤在怀中,强势地索吻,从唇内到下颔,直到流连在敏感的颈侧,细细地啃咬吸吮。
全然陌生的火热感觉让云娆本%能地仰起头,一头青丝在水中飘散,嫣红的脸颊透着湿淋淋的情%欲光泽,无辜而勾人心魄。
安子渊的动作突然凶狠急切起来,唇齿
大力啃噬着她的脖颈,手却急切地撕扯着她湿漉漉的衣服,全然陌生的感觉几乎占据她所有的意识,整个意识都是懵懂而陌生的。
这种陌生的意识在他的指尖不小心轻触上她左胸上的伤口时,未痊愈的伤口因为温水的侵润而再次待了痛意,熟悉的痛感让她整个人仿似冲破那一层迷雾,陡地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推挤着他。
她的手足无措也让意乱情迷的他清醒过来,眸中的浓墨渐渐趋于平稳。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体内的骚动,手抬起要替她讲衣服拉好,指尖刚触上她的衣衫,她便下意识地一缩,气息还是微微喘着,绝美的脸蛋上还闪烁着湿淋淋的情%色光泽,还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惊惶。
这样的她让他几乎再次把持不住。
“我替你把衣服整理好。”压下心底骚动,安子渊望向她,柔声道,清浅的嗓音带着异样的沙哑。
云娆扯着衣衫,犹疑着望他一眼,却并不敢松手。
安子渊微微抿唇,“抱歉,方才冒犯了。”
云娆咬唇望他一眼,除了如玉般的面容上还有些未褪的异样光泽,以及精壮的身子悬着水珠外,人与往常的天仙模样已相差无几。
“我……我自己来便成。”
她嗫嚅着开口,抖索着要将衣衫拢上,却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天气太冷,手颤抖着,却无法顺利地将衣服扣拢。
一双湿热的手掌覆上她的手,“天冷,我差人给你送套衣服过来。”
云娆一听下意识阻止,“不要。”
若是让人知道此时她正在他房中,且是这番模样,她便真的没脸见人了。
安子渊望她一眼,倏地起身,云娆吓得闭眼撇过头,只听到耳边水声轻溅,而后身子一轻,不知何时已穿上衣衫的安子渊弯腰将她从水中抱出。
突然的失衡让她下意识地转身搂住他的脖子,等回过神来时脸又是一热,尴尬地瞥过视线。
安子渊却似是未察觉般,只是抱着她走向大床。
他的呼吸有些热,还有些急,喷洒在颈侧,让她更是连抬眸的勇气都没有,直至他将她放坐在床上,
温暖的骤失让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数九寒天的天气,身上的衣衫再厚,湿了个透彻也保不了暖。
此时的她
从头发湿到鞋子,浑身仿似在冰窖里冻着,瑟瑟发抖。
突然,一阵暖意袭来,她抬眸,却见他在驱用内力给她暖身,温暖的感觉将寒意驱散。
他起身,转身拿了套自己的衣服给她,“先将这套衣衫换上。”
云娆一看是他的衣衫,想到这些衣衫平时裹着他的身子便无论如何也没勇气穿上。
“我一会儿回屋里换上我的就行。”她低声说道,将衣服推开。
“你这是在让我亲自动手替你换上?”淡淡说完,安子渊突然俯身,手也作势要脱下她的衣服。
云娆吓得赶紧拿起衣服,“我换上……你……你背过身去。”
安子渊背过身,云娆犹觉得不安全,“你还是到外面去吧。”
“我不介意现在亲自给你换上。”又是清清淡淡的语气,说得云娆顿时没敢吱声,往床上缩了缩,放下床幔,缩到里面换衣服。
这里是普通民房,连个遮蔽的屏风都没有。
大概因为安子渊在的缘故,换衣服的动作不够利索,云娆花了比平日多了一倍的时间换上衣衫,未及将自己裹严实,安子渊声音又已响起,
“你身上的伤口好不容易才好了七八成,方才浸了水,上点药处理一下。”
云娆一惊,拢起衣服,掀开床幔,“你在偷看?”
安子渊往那密不透光的床幔望了眼,“看的见吗?”
云娆一窘,嗫嚅着道,“不用上药了,一会儿回去我再自己处理一下。”
明明她才是吃亏的那个,怎么就理直气壮不起来,连正眼望向他的勇气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顶着自己的面皮了,就是没法子像以前那样没脸没皮下去,果然还是件自己面皮自己才会珍惜啊。
她欲起身的身子被他的手压住,手里已拿着药,“先处理一下。”
声音依然浅淡无波,却隐约带了一丝强硬,逼得她不得不坐回床上。
云娆暗恼,瞪他一眼,“我自己来。”
他平静的视线在她脸上转了圈,“云娆,你害怕面对我?”
废话,哪个姑娘家这种时候都是没法子坦然面对他的吧,她若是强悍点,早该给他一耳光,然后洒脱甩袖而去了。
可是看着那张天仙面容,与方才的
孟浪完全判若两人,仿似方才是被附体了般。
“公子方才莫不是被附身了?”心底转着的心思就这么脱口而出。
问完云娆又觉得窘,哪壶不开提哪壶。
安子渊眼底似是掠过笑意,她被那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惊愕住,似乎鲜少见他像这般笑吧,如春风般。
他在她怔愣时手已自然而然地扣上她的肩,拉开了她的衣衫。
凉意袭来,云娆回过神来,垂眸便见自己已露出大半个香肩,雪色肌肤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光泽。
脸又不争气地红了,手窘迫地扯着衣服想要拉上,却被安子渊给压住了手。
“别乱动,我只是看看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安子渊柔声道,眼睛盯着那处,面色淡淡看着并无丝毫邪念。
云娆却还是没办法坦然在清醒之时在男子面前袒胸露肩,尤其是在经历方才那番擦枪走火之后,这种不自在感随着他盯着那处的视线而逐步攀升,连身体都不自觉地开始烫热起来。
他却没给她任何抗拒的机会,只是小心扯开裹着伤口的纱布,沾了些药水给她清洗伤口,轻微的细疼让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忍忍,一会儿就好。”他低声道,声音轻柔。
却听得她脸又是忍不住一热,嘟着嘴便道,“也不看是谁害的。”
“我很抱歉!”安子渊突然低声道歉,指尖沾着药膏轻柔地给她抹上,视线很克制地不往别处看,“方才是我冒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