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见钱朵朵那样,心中不免狐疑起来,这丫头不会是心里有了别人了吧?他问道:“朵朵,想什么呢?”边说着边引了一口果酒。

钱朵朵脱口而出道:“听说第一次很疼的…”

皇上“扑哧”一声笑,一口酒全都喷了出来,又开始咳嗽个不停,钱朵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顿时面红耳赤,真是太丢脸了!怎么就说出真话来了?虽然旁边侍候的宫女太监像一个个木头桩子似地没什么表情,钱朵朵依然觉得不好意思,她也不吃了,一溜烟儿的跑到了卫生间,关上门站了半天,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蛋,算了,谁叫自己跟一只老狐狸在一起说话的时候还魂不守舍的,这次就当是教训好了,还是先洗澡解解乏吧!

钱朵朵到随身庄园里泡了一会儿澡,听到敲门声她才赶紧跑出来,就听见皇上在门口说道:“朵朵开门。”

钱朵朵顿时慌了“皇上,我还没洗完呢,你稍微等等…”她赶忙打开简易太阳能热水器的阀门冲洗了一下,皇上依然在敲门“朵朵,你都洗了多半天了,快点!朕要沐浴。”

钱朵朵生怕皇上恼了,她慌里慌张的也顾不得擦干身上的水珠,赶忙裹上浴巾,又稳了稳心神,这才把门打开,皇上看见她那惊慌的样子,倒也没有难为她,只是说道:“用不着害羞,你先去床上躺一躺,朕已经把人都打发出去了。”

钱朵朵一听不用她侍候皇上洗澡,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答应着回到寝室,屋子里已经燃起了沼气灯,灯光下只见屋子里到处都焕然一新,原来钱朵朵洗澡的这么一会儿功夫,洞房已经布置好了,到处红彤彤一片,充满了喜庆。桌子上还给她留了几样饭菜,钱朵朵也没有什么心思吃,赶紧换了平时穿着的睡衣,这才仔细打量自己的闺房,只见拔步床上也新换了红色的幔帐,崭新的被子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钱朵朵忽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怎么就跟做梦似的?她的手猛然碰到床头一个硬硬的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小册子,这是什么?

钱朵朵好奇心起,便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朕惟协赞坤仪,端赖柔嘉之范,翊宣内则,聿加位号之荣,贲以徽章,昭兹茂典,尔钱氏朵朵,克裕温恭,夙彰淑慎,凛芳规于图史,式佐椒庭,叶令望于珐璜,懋膺纶诰…以册印封尔为纯妃,尔其祗承象服,昭勤俭以流徽,笃迓鸿禧,履谦和而裕庆,钦哉。下面几行小字:礼部尚书徐本为正使,侍郎春山为副使,持节。

钱朵朵不由得诧异,原来皇上要册封自己为纯妃?居然是纯妃!历史上好像没有纯妃的记载呀,这是怎么回事儿?钱朵朵本也没指望皇上能一下子封她为皇贵妃,毕竟身份背景不行,再说了,一下子被封为皇贵妃,地位太高,也太扎眼…

现在后妃中,皇后是乌喇那拉氏,其余除了年氏是皇贵妃之外,钮钴禄氏是熹妃,李氏是齐妃,耿氏是裕妃,剩下几位潜邸的格格,比如宋氏和武氏,也都是嫔位,其余的也都是封的贵人、常在,钱朵朵不由得想,也许皇上刚登基的时候,就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妃子的位置吧?按着规矩,后宫中的妃位只能有四个…

钱朵朵拿着这个封妃册子呆坐了半晌,忽然想起来这东西好像应该是礼部的人颁发,怎么皇上亲自带来了?钱朵朵正不明所以,就听见皇上走来的脚步声,她一看皇上已经来到了面前,这时候她想放回册子已经来不及了,皇上笑道:“都看见了。”

钱朵朵点点头“朵朵是不是应该叩谢皇上?”

皇上反问道:“你说呢?”

钱朵朵也不敢太没有规矩,皇家最讲究这个,她笑着盈盈下拜,却一把被皇上抱住了,钱朵朵只感觉他粗而有力的大手一只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搂住她的脖子,他嘴唇覆在她的小嘴上,舌尖顶开她的皓齿,探入她的香甜中不停的搅动,纠缠着着她的香舌…

钱朵朵的心越跳越快,就在她觉得自己都快被吻得窒息是时候,皇上压着她,两个人一起倒在大床上,他三两下褪下了自己的衣裳,钱朵朵还在喘着粗气,他的大手扯起钱朵朵的睡衣,顿时看到了两个跳跃而出的大白兔…

钱朵朵忙说道:“皇上等等,让朵朵把灯熄了吧,让别人看见…”

“不必!”皇上说着,回身就扯下了幔帐,床榻之上,红鸳帐下,遮不住的是满床春光,皇上低头对着钱朵朵那雪白的大白兔就是一阵狂吻,衔住那渴望已久的樱红吸允良久…

“啊…”钱朵朵嘴里轻呼着,身子一阵阵酥麻,她的一双手不由自主的推拒着皇上那宽阔的胸膛。皇上抬起头来,看见钱朵朵微仰着头,那樱桃一样的小嘴微张,烟眸微眯的模样甚是娇媚,那样子就让他想要狠狠的蹂躏一番才好,他觉得□胀得有些难受了,若不是因为朵朵是第一次,他早就提“枪”上去了,哪能等到现在?不过此刻嘛,还是要耐心点,总不能让她以后害怕…

皇上是大手拂过钱朵朵的腰际,慢慢向下,在朵朵那两瓣性感的白臀上徘徊揉弄着,然后又慢慢向前去摸她的桃源秘地,钱朵朵忍不住的浑身颤抖,嘴里喃喃的喊着“皇上…皇上…”

皇上在钱朵朵的耳边说道:“叫胤禛。”

“胤禛…”

“哎。”皇上嘴里答应着,感觉到那块桃园已经已经成了湿地,赶紧挺“枪”而上,钱朵朵“哎呦”一声“疼…胤禛,我疼…”

“好,朕不动,不动…”皇上说着,狠狠地吻住了钱朵朵的小嘴,□却缓慢的动作起来,他只觉得□的“利器”被紧紧的包裹着,真紧啊,让他稍微一动就快感连连,这种感觉貌似从来不曾有过似地…

皇上缓慢的动作了一会儿,钱朵朵已渐渐适应了他的尺寸,他的动作也慢慢的大了起来,钱朵朵也感觉到了快|感,随着皇上的动作越来越大,每一次深挺,钱朵朵都觉得自己被送上了快乐的巅峰,她只能无助的抓住床单,拼命压抑自己的声音,生怕皇上觉得她的个荡妇。

皇上问道:“朵朵,快活吗?”

钱朵朵央求道:“胤禛,明天好不好,朵朵今儿第一次,受不了…用五姑娘帮你好不好?”

“五姑娘?五姑娘是谁?”

钱朵朵伸出她的小手,皇上一见五姑娘竟然是手,断然拒绝道:“不行!”他的律动频率愈来愈快,每动一下,钱朵朵就一阵哆嗦,这一夜,钱朵朵也不知道被他要了几次,直到要上早朝了,皇上才绕过了钱朵朵…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不要举报俺啊

一起拜访
钱朵朵一觉睡到中午,起身的时候还浑身酸疼,大红的幔帐低垂着,她想到昨晚上还在她身上辛勤“耕耘”了一晚上的皇上,这会儿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忙些什么,钱朵朵忽的笑了,真是个精力旺盛的男人…

怜儿听见动静,轻声问道:“娘娘,您醒了?要沐浴吗?”

钱朵朵笑道:“你给我放好水就行了,我这里不用侍候。”

主子的习惯怜儿和坠儿都清楚,二人也不勉强,任由钱朵朵自己穿戴完洗漱了,等她回来,屋子里已经收拾停当了,钱朵朵对着跟自己比较亲近的两个丫鬟,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一夜之间,那个男人让自己由一个少女变成了少妇…

两个丫鬟笑嘻嘻的上前道喜,钱朵朵说道:“想要红包自己包去,我的钱可都在你们俩手里收着呢。”

怜儿知道主子不好意思,也就不打趣她了,笑问道:“娘娘,杏花春馆上上下下每人五两银子的红包,好不好?”

钱朵朵点点头“别人五两也就罢了,你们俩可不行,怎么也得翻倍…对了,皇上走的时候可说了什么吗?我睡了那么久你们也不喊我,去应该进宫去拜见皇后的,下午再去皇后该挑理了,真是糟糕。”

坠儿一边给钱朵朵梳头,一边说道:“皇上说了,娘娘不必进宫拜见皇后,还说圣驾中午的时候会回来。”

“啊?”钱朵朵兀自有些不信,真的不用进宫?

怜儿一旁笑道:“娘娘放心好了,奴婢已经让厨房准备午膳了…皇上对娘娘可真好!”

钱朵朵可不这么想,皇上居然不让她拜见皇后,这是什么道理?按说她便是拜见晚了都是失礼,皇上封自己为纯妃也没按着正常的程序走,这都是为什么?钱朵朵赶忙让怜儿把那封妃册拿过来,她拿在手里反复翻看了半天,看着上面那朱红的御印,钱朵朵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坠儿在钱朵朵的头发上忙乎完,问道:“娘娘,您看这个发式您满不满意?”

“噢。”钱朵朵回过神来,只见镜子里的自己满脸喜气,梳着大拉翅的旗头,青绒的扁冠上装饰着珠宝,闪闪发光,还有一朵红色绒花点缀其间,侧面悬挂的流苏来回摇曳,另一侧插着一支长簪子,簪头是一特大畸形珍珠,足有五厘米长,看上去就像一顽童在作舞蹈状。在畸形珠左边饰一蓝宝石雕琢的宝瓶,瓶口插几枝细细的红珊瑚枝衬托著一个“安”字,顽童背后一柄金如意柄,将其与宝瓶连为一体…

钱朵朵对这个发式很满意,头发上的首饰并不多,却都是珍品,她指着那个长簪子问道:“坠儿,这漂亮的簪子哪儿来的?”

坠儿笑道:“当然是皇上赏下来的,上午皇上赏下来好多珠宝首饰和和锦缎,都在花厅放着呢,来宣旨的太监说了,皇上说的不用叫您起来,所以奴婢们就没喊您。一会儿娘娘瞧瞧去吧,这个簪子是叫‘童子报平安’簪,可见皇上这是想让您早点生下龙子呢!”

龙子?钱朵朵觉得自己还小呢,她可不想这么早生孩子,想一想她自己现在应该是安全期,钱朵朵便放了心,赶忙到花厅去看皇上的赏赐,只见各色的锦缎几十匹,五颜六色,花样繁多,钱朵朵来不及仔细看,忙说道:“一会儿皇上就来了,还是都收起来以后慢慢看吧,那珠宝拿来我看看就好。”

坠儿赶忙捧来一个檀香木盒子,打开一看,却是一个二层屉,上面一层放着猫眼石、玛瑙、祖母绿的扳指、东珠项链等等,下面一层放着各种的簪子,珊瑚制成的大挖耳子簪、小挖耳子簪、珠花簪、压鬓簪、凤头簪、龙头簪、事事如意簪、梅英采胜簪、景福长绵簪、日永琴书簪、日月升恒万寿簪、仁风普扇簪、万年吉庆簪、方壶集瑞边花、瑶池清供边花、西池献寿簪、万年嵩祝簪、天保磬宜簪、卿云拥福簪、绿雪含芳簪、翡翠盘肠簪、珊瑚蝙蝠簪、喜鹊登梅簪、五蝠捧寿簪…

钱朵朵边看边惊叹,这几年没少赚钱,看了这些东西她才知道,她赚的那点钱,如果购置了这些金银珠宝,就应该剩不下多少了…钱朵朵虽然不是特别爱财的,不过得了这些东西她还是很高兴,她赶紧吩咐怜儿、坠儿把东西都收好,哪知道这边刚收拾妥当,皇上就进来了。

钱朵朵看见他,不由得想起昨晚上二人颠倒鸾凤的亲热场面,脸顿时就红了,皇上看见她那娇羞的模样,顿时嘴角露出笑意“怎么样?身子没事儿吧?”

钱朵朵娇嗔道:“皇上!”她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侍候的人都悄然出去了。

皇上笑道:“朵朵,以后没有人在的时候就叫朕的名字,朕喜欢。”

“是,胤禛…”钱朵朵喊着,一边心里还想,敢直呼皇上名字的人怕是没有吧?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其实是很寂寞、很冷清的,所谓‘高处不胜寒’,他没有朋友,缺少温情,他更需要一个温馨的港湾来停泊…

皇上笑呵呵的问道:“是不是还没用早膳?小懒虫,居然才起床。”

钱朵朵红着脸道:“还不是你昨晚上折腾了一夜,也没让人家睡觉?人家现在还疼呢!”

“真的?很疼么?走路有没有问题?”

钱朵朵见皇上问得郑重,好像有什么事情似的,她眼珠一转,问道:“走路倒也没事儿…朵朵要进宫觐见皇后吗?”她对皇上早上留下的话可是很不解,正好测探一下。只见皇上眉头微皱了一下,说道:“免了吧,你以后都不用进宫…朕下午想带你去见见十三弟,他最近病倒了,那些蠢太医居然治不好,你去给他看看。”

钱朵朵早就想见见这位历史上有名的侠王,可惜自从她来到雍王府,十三阿哥就被圈禁了,她还没有机会见到十三爷呢!钱朵朵连连点头“行,没问题!不过…胤禛,你不累吗?”

皇上嘴角含笑“等朕用完午膳,小睡一会儿就行。”

钱朵朵头天的晚膳用的就少,晚上又被某人“吃了”一夜,消耗了不少体力,再加上今早上又少吃了一顿,午膳的时候便胃口大开,用了不少,两个人用完饭,钱朵朵便主动要给皇上按摩,也许是因为钱朵朵的按摩技术不错,也许是皇上的确累了,他躺床上不久,就沉沉睡去…

钱朵朵却睡不着,她琢磨着,乌喇那拉氏肯定有问题,要不然皇上怎么会不让自己拜见她?要知道皇上是最讲究礼法的,或者皇上只把自己当成外宅养着?这也说不通,他明明册封自己为纯妃的,而且住在圆明园,只要有心人都会知道,钱朵朵左思右想不得要领,反正不去拜见乌喇那拉氏她没什么意见,她可没有在别人面前伏小做低的爱好…

钱朵朵又想着,明明是夫妻,这样的问题若是普通的人家,直接问一问丈夫也就是了,可是在皇家,她却不得不留一个心眼,这事儿怕是不那么简单,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皇上一觉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儿,他看到小喜子守在床侧,而钱朵朵不在,满心不喜,沉着脸问道:“纯妃呢?”

小喜子忙说道:“娘娘正在花厅整理药箱,说是一会儿要给怡亲王看病用。”

皇上一听,心里这才舒服些“哦,让纯妃进来服侍朕。”

小喜子心道,往常都是我亲手服侍的皇上,这会儿竟然非娘娘不可了,这是何道理?他半个字也不敢多说,只知道从今以后对纯妃娘娘一定要恭谨再恭谨,决不能惹她不高兴。

小喜子来到花厅禀道:“娘娘,皇上已经醒了,让您去服侍。”

钱朵朵愣了愣,暗自腹诽,那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让人服侍,难道穿衣裳都不会吗?腹诽归腹诽,钱朵朵却不敢不去,来到寝室,只见皇上正坐在床沿,穿着亵衣亵裤等着她呢,旁边就放着小喜子准备好的吉服。

钱朵朵真是无语了,也不知道今早上他上朝的时候是谁帮着他穿的衣裳…钱朵朵帮着皇上穿戴整齐,又亲自服侍他洗漱了,两个人这才一起坐了马车奔怡亲王府而去。

虽说是微服出行,随行的人可也不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是大内侍卫,钱朵朵跟皇上坐同一辆车,也不敢挑开窗帘往外看,她看见皇上在车上还不忘了看折子,忙说道:“胤禛,不要看了,小心把眼睛累坏了。”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马车这么颠簸,看东西是最伤眼睛的…胤禛,你说,怡亲王哪里不舒服?”钱朵朵说着,拿下了皇上手上的折子放到一边,紧紧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皇上笑了,他顺手揽着钱朵朵的腰,看见她凝脂般的肌肤根本就没有涂过脂粉,他忍不住在朵朵的脸颊上亲了亲,问道:“你的衣裳熏的是什么香?怎么这么好闻?朕一闻到这香味儿就想着把你按倒…”

钱朵朵脸一红“胤禛,你浑说什么?谁熏香了?”

“哦?你没熏香?那这是你的体香?朕还以为你的熏的香里带着情药呢!”

钱朵朵羞恼道:“胤禛,你什么时候看见人家熏过香?”

“好了好了!朕逗你呢!”皇上又在钱朵朵的嘴上轻啄了一下,说道:“其实十三弟头些年被…头些年受了不少苦,除了患有风湿痹症之外,还患有肠痈,也经常咳嗽…朵朵,都说你医术好,在济南府的时候曾经给人治疗过肠痈,这次你仔细给他瞧瞧。”

肠痈就是阑尾炎在古代的称呼,钱朵朵知道怡亲王英年早逝,难道他是因为得了肠痈死的?那就应该是慢性肠痈了。这个时代得了这个病,除了服用白虎汤之外,还真没有别的治疗方法,只能等着活活疼死了,也难怪太医院的人束手无策。

钱朵朵笑道:“放心吧皇上,朵朵一定用心的给怡亲王治病,臣妾知道他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当然会尽心,他早点康复了,也好多帮帮皇上,免得皇上太累了,到时候让怡亲王多帮着皇上分担些,皇上以后也能多陪陪我,是不是?”

皇上听出钱朵朵对他的依恋,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马车很快的来到了怡亲王府,怡亲王府的中门大开,马车一直来到院子里,皇上先下了马车,他想起来朵朵上车的时候眉头微皱,显然□很不舒服,便转头对钱朵朵说道:“朕抱你下来。”

“不用不用,朵朵自己能行。”钱朵朵注意到怡亲王府的院子里很多人在候驾,周围这么多人看着,钱朵朵哪好意思啊,她自己忍着不适,踩上了马凳,却被皇上一伸胳膊抱了下来,钱朵朵的脸顿时红了,皇上怎么这样啊!这么多人…

正在这时候,一个穿着朝服的大汉带着一群女眷迎了出来,“臣弟胤祥恭迎皇上。”顿时呼啦啦跪了一地,其中还有两位太医院的太医。

“十三弟快起来!你的腿不行,还折腾什么。”皇上亲自扶起怡亲王,转身问小喜子道:“你这个狗奴才,朕不是说过不要让怡亲王亲迎吗?怎么回事儿?”

小喜子赶忙跪倒:“奴才该死,奴才是不让怡亲王出迎的,可是怡亲王说礼不可废…”

怡亲王拱手道:“皇上,臣弟没事儿,整天躺在床上也不舒服,出来活动活动正好,臣还坚持得住…”

皇上无奈的说道:“十三弟,你呀!”他又看了看旁边跪着的几个妇人,忙说道:“弟妹平身吧!”

怡亲王的目光看向皇上身侧的钱朵朵,心道,原来她就是四哥念念不忘的人啊,虽然年轻,相貌也不是十分出色呀,却不知道有什么能为,居然让皇上惦记了那么久…

钱朵朵的视线也一直随着怡亲王转悠,胤祥也就三十多岁吧?没想到他竟然早生华发,相貌看起来比皇上还显老,真不知道在被圈禁的漫漫十年里都发生了什么事儿,再怎么他也是皇子啊,难道还有人敢虐待他?或者只是不得志而心情不畅?那也不至于如此吧?看到怡亲王的目光在打量自己,钱朵朵便施礼道:“怡亲王好。”

怡亲王咳嗽了两声,笑道:“不敢不敢,”他转而对皇上说道:“这位就是纯妃娘娘吧?臣弟先给皇上道喜。”

钱朵朵听了心中一喜,看来自己不是皇上养的“外宅”嘛!怡亲王知道自己的存在。

皇上笑道:“朕的纯妃可是名医,朕这次是带她来给你治病的。朵朵,这位是十三弟妹兆佳氏,以后你们要多多亲近。”

兆佳氏赶紧过来向钱朵朵见礼,钱朵朵忙把她拉起来,“十三福晋太客气了,皇上,咱们屋里说话吧?怡亲王怕是坚持不住了…”

怡亲王脑门上都是汗珠,皇上亲自扶着他进了屋子,兆佳氏陪着钱朵朵,她听皇上说钱朵朵是名医,满脸惊喜道:“娘娘,您能治疗肠痈?”

钱朵朵点点头,“我在济南府的时候,曾经治好了一例。”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用的什么药?”

钱朵朵说道:“当然是做手术,要把坏掉的那一截肠子切掉。”不远处的两位太医听了,惊诧的对视了一眼。

兆佳氏“啊”了一声,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截掉肠子?”

钱朵朵点点头,皇上皱眉道:“纯妃,又淘气了!快来给十三弟把脉。”

钱朵朵冲着兆佳氏眨了眨眼睛,便在怡亲王的身边坐下了,“把你的胳膊伸过来。”

毕竟男女有别,怡亲王迟疑着伸出手,兆佳氏赶紧用一块丝帕盖在她丈夫的手腕上,钱朵朵说道:“还要隔着丝帕把脉吗?我学艺不精,这怕是不行!人家都说长嫂如母,我既然是怡亲王的嫂子,为小叔子把脉应该没关系吧?”

钱朵朵说着,看了看皇上,皇上伸手就把丝帕拿了下来,钱朵朵这才把纤纤素手搭上了怡亲王的脉,她半眯着眼睛把了脉,怡亲王的身体的确不容乐观…

皇上忙问道:“纯妃,怎么样?”

钱朵朵说道:“臣妾还是建议做手术的,如果保守治疗,臣妾的医术怕是还比不上太医院的众位太医呢!也拿不出什么好的医疗方案。”她说着,又从医疗箱里拿出一个象牙做的碗状的东西,又拿出两节竹管,上面有螺纹可以旋接,钱朵朵把这东西安装上,皇上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东西,便问道:“纯妃,这是什么?”

钱朵朵说道:“这是臣妾发明的听诊器,怡亲王不时的咳嗽,臣妾听听他的肺部有没有问题。”她说着,又给怡亲王听诊了一番,“还好,怡亲王肺部的问题倒不大。”

皇上看了看不远处的两位太医,两位太医一看见皇上那阴郁的目光就有些发毛,好在皇上总算没说什么,他转头对怡亲王说道:“十三弟,纯妃建议要做手术,你意下如何?”

夫妻父子

 

这一天皇上下了早朝,便急急忙忙往杏花春馆来,因为怡亲王做完手术已经十天了,一切都顺利,钱朵朵订好了今天给他拆线,皇上便想着亲自去看一看。

怡亲王手术当天,太医院的好几位太医亲临现场协助,其实也是跟着钱朵朵学艺,虽然一群人观摩钱朵朵手术,让皇上心里很不舒服,不过他还是战胜了自己的私心,毕竟钱朵朵的医术若是能推广开来,将来就会像种天花疫苗似地惠及天下,这不光是行善积德那么简单,他一个帝位自然明白,这样天大的好事儿在眼前,他便把那心中的不舒服抛却了…

当然,那么多男人在场,做手术的人是他最好的兄弟,施行手术的人是他的女人,皇上也不放心,他当然要到场。现在一想起那天的场景,皇上还是觉得有些心惊,他亲眼看着钱朵朵从容的割开十三弟的小腹,掏出一截化脓的盲肠割掉,然后又快速的缝合…当时四个太医有两个跑出去呕吐的一塌糊涂,另外两个虽然坚持下来了,也脸色不好,据说事后好几顿没吃饭,皇上站的距离比较远,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不过他清楚的看见朵朵面色平静、一脸淡定,皇上想一想就觉得不可思议,也难怪神仙都会找到她的头上,他的朵朵就是与众不同的…

距离杏花春馆不远,皇上便看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弘昼。一看见自己的儿子出现在这里,他就忍不住生气,前一段时间他特意请了大儒沈傅潜给弘昼做老师,这小子不用功读书居然逃课出来游玩!真是岂有此理!

皇上正怒气勃发,打算好好的训斥弘昼一番,哪知道眼看着他进了杏花春馆,皇上心里又是一惊,这个逆子不会跟朵朵有什么吧?毕竟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皇上总觉得他自己比朵朵年岁大的太多,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皇上加快了脚步直奔杏花春馆,他踏进院子,朝身后的人摆了摆手,不准他们跟着,自己径直奔着大殿而去,弘昼那小子没有了身影,只听见屋子里传来钱朵朵的歌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她的歌声断断续续,主要的弹奏的古筝曲子总出错,唱歌和弹奏古筝配合不好。

皇上站在门前,心里琢磨着弘昼那小子到底是进屋子了还是去了别处了?怎么没有影子?他刚想推门进屋,就听见弘昼笑道:“朵朵,没想到你唱歌还这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