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琅浑身一震,他不由得想起父亲以前叮嘱过他们兄弟的话,心中暗暗吃惊,难道软玉连这个也看出来了吗?她就是因为想逃离杜家,这才急着嫁给自己?也是,她的前世既然是仙人,能未卜先知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里,李德琅心中微微有些兴奋,只要软玉不是因为秦怀玉才嫁给自己就好,他沉吟片刻,问道:“软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软玉潜意识里想远远地离开杜家,最好以后不要跟杜家有半点瓜葛,可是现实是:那永远是她的娘家,是她的靠山,靠山若是倒了,她虽然也会衣食无忧,却如那无根的浮萍差不多了…
软玉苦笑道:“李三哥,朝中的情形,你父亲也跟你说起过吧?就算我知道杜荷正一步一步的把这个家带向死亡的深渊,又能怎么办?他根本没有把我当成妹妹,只是把我当成一件随时打算送出去的礼物,都不肯正眼瞧我一眼,我的话更不会听半句…”
李德琅伸手便握住了软玉的手“软玉,你不用担心,我来劝他,说不定他肯听。”
软玉想把手抽回来,又怕李德琅面上不好看,被他这么攥着,怎么觉得这么怪异啊,好在马车已经停在杜家院子里了,李德琅踩着马凳先下了马车,又回身来扶着软玉,外人倒是怎么看怎么是一对恩爱夫妻。
二人刚站稳,杜荷已经迎了过来,“德琅,我可等你半天了,今天一定要罚你多喝两杯。”
李德琅看了看软玉,软玉笑道:“二哥,三郎他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李德琅也笑道:“就是,你这样可不地道…”他说着,装模作样的拄了拐杖,三个人一起往主院去拜见嫡母章氏,城阳公主、秦氏都在座,一通寒暄之后,杜荷拉着李德琅说道:“娘,我带着妹夫去书房叙话,让妹妹和嫂嫂她们陪着您吧。”
章氏摆摆手“去吧去吧,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软玉看了看站在章氏旁边的赵姨娘,此时也不好跟她说什么,不过看见她关切的目光,显然是很关心自己,章氏问道:“在李家过的还不错吧?我听说你送给李家孙子、外孙的礼物都是玉佩…”
软玉心中暗骂,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多嘴,这么快就传到她娘家人耳朵里了,她微笑道:“那是三郎给准备的礼物。”
秦氏笑道:“我说就是嘛…亏得三郎的心那么细,可见妹妹是个有福气的。”仿佛嫉妒软玉似地,她又问道:“对了软玉,三郎的腿怎么样?成亲那天他可没拄着拐杖…”
软玉真不知道成亲那天李德琅是经历了多大的痛楚才坚持了一天的,她添油加醋的把李德琅的风湿痹症说了一遍,屋里的女人都唏嘘不已,软玉也不在乎她们到底是幸灾乐祸还是真心替她难过,这屋里若说真心替她考虑的,怕是也只有赵姨娘一个吧?
反悔
软玉陪着嫡母和秦氏、城阳公主,大家说了一会儿话,章氏便说道:“你现如今出嫁了,以后也不能经常回府,去陪你姨娘说会儿话吧。”
软玉谢过了嫡母,便随着赵姨娘去了她的小院,赵姨娘笑问道:“怎么样?姑爷待你还好吧?我见他看你的眼神都柔和的很…”
软玉心中诧异,李德琅看她的眼神柔和?她自己怎么真不知道?这肯定是赵姨娘臆想出来的,软玉笑道:“嗯,三郎待我还好。姨娘,我这次回来,也没给你买什么东西,这一百两银票你收着吧,想吃什么穿什么就着人去买…”
“哎呦,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一百两银子对赵姨娘来说,确实不少了,软玉笑道:“还能哪来的,当然是三郎的,他把银钱让我保管呢,姨娘就放心收着吧,我知道你为我添妆,私房钱都花的差不多了。”
赵姨娘笑道:“嗨,我攒私房钱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你?给你花那是应该的…对了软玉,你拿了银钱给姨娘,姑爷知不知道?”
软玉忙点点头,她可是答应了李德琅赚了钱还双倍回去的!借来的钱她愿意给谁就给谁,李德琅也管不着,不过这话当然对谁也不能说,软玉陪着赵姨娘说了一会儿话,竹荪便亲来请她吃午饭。
午宴准备的很丰盛,杜构也散朝回来了,跟李德琅寒暄着入席,席间杜构、杜荷殷勤的劝酒,李德琅迫于无奈喝了几盏,结果还没等散席,他便醉倒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软玉有些无语,现在的酒不是蒸馏酒,度数都很低,便是软玉自己喝上几盏都没事儿,这样的酒李德琅也能喝醉,真是要命了。
杜荷架着李德琅,一直把他送到软玉闺房的床上,这才笑眯眯的走了,软玉心中不免疑惑,李德琅跟杜荷说了什么?为什么他好像很开心?
软玉给李德琅脱下脚上的皂靴,又用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一边擦一边嘀咕,居然酒量这么差,真是千古第一人了…
李德琅睁开醉眼朦胧的双眼,见是软玉,他心中欢喜,一伸手便扯住了软玉的袖子,软玉问道:“你要做什么?想吐吗?我已经吩咐厨房给你熬醒酒汤了,一会儿就送来了。”
李德琅嘻嘻说道:“软玉,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我喜欢…”他说着使劲一拉,软玉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到了他的怀里,软玉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李德琅抱得紧紧地,软玉气道:“你放开我,喝这么点酒就耍酒疯。”
李德琅笑道:“好闻,真好闻。”他说着一翻身,居然把软玉压倒了身下,软玉吓得慌忙伸手去推他,可是李德琅沉的就跟一个木头桩子似地,最关键的是这木头桩子他会动,他一低头便吻住了软玉的嘴,不停地吸允起来,就好像软玉的嘴里有蜜糖似地,软玉被他亲吻的浑身发软,偏偏他的手脚还不老实,居然摸上了软玉的胸,软玉可不想这样不清不楚的丢了清白,她气得狠狠地在他的舌头上咬了一口…
李德琅“哎呦”一声,“你…你怎么还咬人?”
“你快下来!”软玉使劲儿推了李德琅一把,李德琅纹丝未动,软玉怒道:“还不快下来,我咬的就是你,谁让你欺负我!”
李德琅一翻身从软玉身上下来,躺在一边,嘴里迷迷糊糊的说道:“你二哥还说你乖巧懂事,贤良淑德…分明是只母老虎,还咬人…”
软玉气道:“谁让你听他的话了,我早就让你离他远一点,上当了那也是你活该!”她刚说完,只见那李德琅居然打起了呼噜,只把软玉气得七窍生烟,她在床上坐着一边生闷气,一边打量着李德琅,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那眉毛、那鼻子、那嘴…天哪,他嘴角上居然有血迹,应该是刚才被自己咬出血了…
软玉赶紧找来刚才的湿毛巾给李德琅擦嘴角上的血,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跟一个醉鬼生气,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因为午宴软玉也饮了一点酒,这会儿觉得一阵睡意袭来,她便在李德琅的身边躺下了,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软玉一觉醒来,李德琅还睡得香甜,软玉下了床,自己对着镜子抿了抿头发,听见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忙到门口去看,来的正是霜儿,她看见软玉便笑道:“小姐,已经申时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哎呦,已经这时候了吗?赶紧收拾东西。”软玉赶紧叫醒李德琅,又给他喝了一碗醒酒汤,李德琅这才清醒了些。
夫妻二人收拾好,便去辞别了老夫人,一直被杜构、杜荷送上马车。
马车出了杜府,李德琅就觉得舌头不得劲儿,他问道:“软玉,我舌头怎么了?怎么这么疼?”
想起这事儿软玉便没好气,她瞟了李德琅一眼,说道:“你这话问的奇怪,舌头长在你身上,你舌头疼干嘛问我?”
李德琅说道:“我觉得跟你有关系。”
软玉扭过头去不理他,李德琅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被你咬的。”
“才不是,”软玉辩解道:“是你自己吃饭时候咬的,别往我身上赖,不能喝酒还要喝,你喝醉了怕是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吧?”
李德琅看见软玉微红的脸蛋,便忍不住想要逗她,遂凑到软玉身边,在她的耳畔低声问道:“软玉,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喝醉了吗?我是想起来一件事儿,心里特别高兴,这一高兴,就喝醉了。”
软玉疑惑的看着李德琅“你想到什么高兴的事儿了?”
李德琅笑道:“我给我的孩子找到娘了,当然高兴。”
软玉一听这话,越发糊涂了“你什么时候有孩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为我生一个,我不就有了孩儿了吗?”
软玉一听这话,脸顿时黑了,李德琅笑道:“还记得你求我娶你的时候,我提出来的条件吗?”
软玉点点头,虽然当时自己答应了他的要求,可是成亲那天晚上他不是拒绝了吗?难道他又想反悔?怎么可以这样?软玉恨恨的瞪着他。
李德琅的笑容有些诡异,软玉和他对视片刻,便头皮发麻,败下阵来,只听见李德琅说道:“我当时说了,你若想嫁,那便真的嫁,为我生儿育女…你当时答应了。”
软玉脸色便有些不好看“咱们成亲那天晚上你说了,你当时那么说,不过是把最坏的结果告诉我…”
李德琅笑道:“不错,那我现在就把最坏的结果告诉你,我改变主意了,打算让你给我生儿子,原因就是:你今天咬了我,居然还不承认…”
软玉欲哭无泪,谁说他温文尔雅是个君子来着?他根本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一个腹黑的小人!都是自己瞎了眼,软玉气道:“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算话!”
李德琅笑咪咪的说道:“你忘了我还曾经对你说的话,永远不要随便相信男人的话。怎么?你想食言?不愿意给我生孩儿?”他说着,伸手就揽住了软玉的腰,一使劲儿把她抱到了大腿上。
软玉的身体有些僵硬,她不习惯这样让人抱着,不过说到孩子,她还真是很喜欢,爱人、朋友都能背叛你,唯有孩子永远是自己的…不过她马上又想到一个问题,就算她想跟李德琅生一个孩子,到时候这孩子能是她一个人的吗?李德琅不会同意,便是李靖夫妇也不会同意,一想到这个,软玉不由得灰心,她根本争不过李家的…
李德琅见软玉面色不好,心中暗暗后悔,今天喝了点酒,说话办事都有些冲动了,最好不要在软玉心里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李德琅赶紧转移话题问道:“软玉,我的舌头是不是你咬的?咬了人就应该负责任,不能推诿。”
软玉瞬间红了脸,气道:“你这人不讲道理,分明是你先吻我的,还对我动手动脚…”
李德琅见她那害羞的模样,倒不像是心里介意了,遂放宽了心,笑道:“你是我妻子,我若是对别人动手动脚,那你岂不是要吃醋?你自己也说你醋性大…”
软玉楞呵呵的看着李德琅,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真的想娶我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胜在皮肤娇嫩,虽然也眉清目秀,算得上是一个清秀美人,但是跟长乐公主一比,只配给人家扯裙角,而且脾气又坏,自己这样的,也能让他动心?她随即自嘲的笑了笑,软玉,你别自作多情了,他不过是酒喝多了,说的是醉话罢了,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对,他先前还说自己是母老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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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松香苑,张氏问了问回门的情况,便赶上摆晚饭了,大嫂侯氏和二嫂胡氏居然都没来,软玉赶忙净了手,要服侍公婆吃饭,张氏笑道:“行了,你和三郎都一起坐下吃吧,也没有外人,不用讲那些规矩。”
李靖还是不吭声,软玉不敢就坐,看了看李德琅,李德琅问道:“大嫂、二嫂都忙什么去了?”
张氏说道:“你大嫂去见太子妃去了,今晚上怕是不能回来,你二嫂身子不舒服…快坐下吧,软玉也坐。”
软玉谢了坐,在李德琅的身边坐下,给公婆布了菜,这才自己端起饭碗,李德琅自己夹了一口菜吃,突然“嘶”一声,张氏忙问道:“怎么了?”
软玉担心他胡说,瞥了他一眼,李德琅笑道:“没事儿,舌头咬破了。”
软玉脸顿时就红了,这人真是,居然实话实说,难道都不会找个借口吗?她吓得不敢看公婆,只闷头吃饭,张氏倒是没有多想,只是嘟囔道:“这么大的人了,吃东西还能咬到舌头。”
软玉闻言,这才松了口气,这个李德琅,他分明是故意吓唬自己的!
一顿饭吃完,一家人移到花厅叙话,李靖说道:“这轮椅不错,用着很方便。软玉,我手下的很多将士受了伤不便行走,能不能把这个轮椅给他们用啊?”
这轮椅是软玉“发明”的,是以李靖打算给将士用,先跟她打招呼,这也是应有之义,软玉笑道:“不敢欺瞒爹爹,这轮椅本来就是因为爹爹和三郎腿脚不便,媳妇才特意设计的,既然还有些用处,能给别人带来方便,媳妇当然也乐见其成,就全凭爹爹安排吧,媳妇没有意见。”
李靖点点头“三郎,这差事就交给你了,等你嫂子回来,跟她支钱,让匠作间多做些轮椅,给咱们庄子上那些残弱老兵送去。”
李德琅忙说道:“放心吧爹爹,儿子一定办好。”
李靖又说道:“软玉泡的这芦荟酒也不错。”
软玉忙说道:“爹爹喜欢喝,媳妇再泡就是。”
李靖颔首,摇着轮椅走了,李德琅这才对张氏说道:“娘,我打算跟软玉搬到庄子上去住…”
张氏闻言皱眉“三郎,你如今也成了亲了,又去庄子上住什么?那里哪有府上好?什么都粗陋,会让软玉受委屈的,隔三差五的去看看也就行了。”
“娘。”李德琅说道:“庄子上我种了很多花,当然要照看着。”
“行了,你不用找借口,那些花有下人照看,还能跑了不成?莫不是你媳妇在娘身边尽孝,你看着心疼了?”
“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要不然让软玉留下来陪你,我自己去庄子住好了。”
张氏气得“啪”的一下把手中的茶盏撂到了桌子上“臭小子,你敢把软玉扔下,看娘不打折了你的腿!”
李德琅笑道:“那娘是同意我带软玉去了?你放心,软玉也是极喜欢花的,上次她去庄子上,都没来得及看我的那些花,就被您老人家给吓跑了。”
张氏闻言,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还是自己的眼光好,选的这个媳妇的确不错,至少儿子很喜欢,她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了,想到此,她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你这个不肖子,自己跑去逍遥快活,却把老娘留在家里熬着。”
“娘,”李德琅笑道:“您别说的这么可怜兮兮的,你每天玩麻将,不是挺高兴的吗?若不然,您也跟儿子一起去庄子上住去?”
“行了行了!”张氏摆摆手“你自己不喜欢锦衣玉食,喜欢去做农夫,你自己去就是,别拉着你娘,不过,不管你白天忙着干什么,晚上别忘了正事,早点让软玉给我生一个孙子是正经…”
“娘——”
张氏的一句话,说得李德琅和软玉都红了脸,二人从松香苑告辞出来,李德琅便笑道:“我娘就这样,时间久了你就习惯了。”
软玉忙问道:“李三哥,咱们什么时候去庄子上住?”
李德琅闻言有些不高兴,软玉她难道就这么盼望着去庄子上住?就为了能跟我分床而居?我今天装醉卖傻向她透漏了心意,怎么她还没弄明白?罢了,也许是自己操之过急了,可是当初谁又能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就算她还坚持要和离,我不答应就是,她也没有办法,以前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我傻乎乎的等了这么多年,如今我身体好了,又遇到软玉这样可心的,我可不能再傻等了…
李德琅现在是完全相信了软玉的话,毕竟事实就在眼前摆着,他的腿泡了两天“神水”,现在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讯,至于软玉说能知道哪块原石里有玉石,李德琅自然也深信不疑,至于他自己为什么喝了“神水”还没有想起前世的事儿,他自己的解释就是:软玉以前就跟没打碎的“玉净瓶”有神识,而他没有…
若是软玉知道他这么想,不知道多开心呢,此刻她见李德琅好久不说话,便问道:“怎么了李三哥?”
李德琅笑道:“明天收拾一下东西,后天搬吧,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赌石,然后直接拉了原石去郊外的庄子上,在那里,你怎么摆弄那些原石也没有人注意。”
软玉点点头,“李三哥,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儿?”
“家里有没有可以做玉器店的铺子?若是没有,也好让人租一个,我估计等我把买的原石解开了,就可以开铺子了,最好再找两个手艺好的金匠、银匠…”
“嗯,这个没问题,我来安排…”
二人回到琅月苑,当晚软玉又带李德琅去空间镯子里洗澡,她扔下李德琅便自己跑开了,软玉现在习惯每晚来这里游泳,这也算是一个比较好的锻炼方法,反正李德琅是旱鸭子,她也不担心李德琅跑到湖中心去找她,再说了,就算是找到了也是无用,因为这里的雾气太大,相隔几步远就看不清,因此她也不担心在李德琅跟前走光。
软玉穿着一套黑色的紧身水靠,她在湖里游了几圈,有些累了,便浮在水面上歇着,就听见李德琅喊救命的声音。
软玉吓了一跳,赶忙顺着声音找过去看,就见李德琅正在水中挣扎呢!他居然独自跑到深水区这边来了,软玉赶紧游到近前,抓住李德琅的一只脚,把他拖到了岸边…
软玉拍了拍李德琅的脸“你没事儿吧?”
李德琅睁开眼睛,一看软玉那一身装扮,当时就脑袋“哄”的一声,好在没有流鼻血,他怕软玉见了生气,也不敢直盯盯地看她,忙转移了视线,说道:“我没事儿,就是水喝得挺饱…”
软玉一听就笑了“其实学游泳并不难,不怕喝洗澡水就行,你若是泡在水里两个月,自然而然也就会游泳了,不过,以后还是先在岸边游吧。”
李德琅一听,忙说道:“软玉,你教我学游泳吧。”
软玉自然无所谓,于是她便又多了一个任务——教李德琅游泳。
当晚回到床上躺下,两个人都有些累了,软玉没一会儿便睡着了,李德琅却是久久不能入眠,他听着软玉的呼吸,忽然发现了一个事实,跟软玉一张床睡觉,却什么都不能干,真是一种煎熬啊,他实在忍不住,伸手便把软玉拉到了怀里…
亲热
软玉睡得正香,一下子被李德琅搂到怀里,她当时便醒了,迷迷糊糊的问道:“你做什么?”因为她和李德琅又不是第一天同床共枕,以前都平安无事,一时间她倒没想李德琅会化身“色狼”。
李德琅当即便吻住了她的嘴,软玉脑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李德琅的一只手已经已经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李德琅的吻如蜻蜓点水般,等到软玉醒悟过来被非礼了,李德琅却说道:“睡觉吧。”他说着,便不再有别的动作,软玉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根本就无济于事。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靠在一起,李德琅嘴里温热的气息喷到软玉的脸上,□得很,软玉说道:“你这样抱着我,我没法睡…”
李德琅低声说道:“你别乱动,否则我可不敢保证发生点什么。”他的气息有些粗,声音也与以往不同,有些沙哑,有些性感,又好像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软玉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她觉察到李德琅的异样,猛然又注意到小腹处有一个硬邦邦的家伙正顶在那儿,软玉吓得当即便一动不动了,李德琅的力气大得很,若是一个不好,说不定立刻就被他就地正法了。
以前软玉听琥珀说李德琅根本没有碰她的时候,曾经有一霎那以为李德琅有毛病,现在她算是知道了,李德琅很正常,啥毛病也没有…
软玉浑身僵硬,她听说男人憋着会很辛苦,李德琅不会忍不住吧?软玉浑身戒备着,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戒备也没有用,不过这也是一个人遇到危险时候的正常反应罢了。
过了好一会儿,软玉见李德琅没有什么动静,小腹处也没有什么顶着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对李德琅的好感又多了几分,一个男人能在这种时候克制住欲望,至少说明李德琅很在意自己的感受,很尊重自己。
至于有人说,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克制不住是禽兽,克制住了是禽兽不如之类的话,软玉可没这么想过…她想起今天赵姨娘说的话,说李德琅看自己的眼神都很温柔,这是真的吗?他不是对长乐公主倾心已久吗?难道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软玉虽然心中疑惑,不过浑身终于慢慢放松了…要说游泳还真是一件耗费体力的运动,软玉累得狠了,没一会儿睡意袭来,她便又迷糊着了。
李德琅温香软玉在怀,能睡好才怪,他不时的想入非非,又不好对软玉下手,强迫一个不情不愿的女子,这等事他可做不来,实在是憋闷的难受…
等到窗外的晨曦中传来第一声鸟叫,李德琅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被软玉压的没有知觉了,他看着软玉的娇颜白皙细腻,凝脂一般,她灵动的、黑漆漆的眼睛,此刻紧紧地阖着,长长的睫毛密匝匝的那么好看,尤其是她身上的气息,真是让人着迷,李德琅深吸了几口气,抬起头来在软玉的睫毛上亲了亲,手指尖又轻轻的拂过那睫毛,李德琅不自觉的便又有些情动,刚想再吻过去,却蓦然发现软玉睁开了眼睛正看他。
李德琅脸色微红,沙哑的声音笑道:“我的胳膊都没有知觉了,帮我揉揉吧。”
“哦。”软玉这才发现这一夜居然就是枕着李德琅的胳膊睡的,不由暗自惭愧,居然在他怀里睡得这样安稳,难道自己爱上他了吗?记得以前曾经听人说过,当一个女人真正接纳一个男人的时候,也许她的心还不知道,而她的身体已经本能的接纳那个男人了,难道自己这算是接纳他了?
这李德琅也真是死心眼,胳膊没知觉了就不会动一动吗?
软玉边给李德琅揉胳膊,心里不由开始胡思乱想,其实李德琅这人也算很不错了,家世好,相貌出众,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虽然跟自己耍点小无赖,那也是他喝了酒…若是真的嫁给他…他也说了,再不会有别的女人,唯一遗憾的就是他心里有人了,不过,自己找的是丈夫,爱情什么的,在这个时代那是奢侈品,也就不必奢望了,软玉这样想来,忽然觉得他心里有没有人,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人果然要学会换一个角度想问题,软玉现在觉得李德琅比这个时代的其他男人不知道要强多少倍,还真是个金龟婿的上好人选,最主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的很多秘密,在他面前,自己什么也不用遮着藏着,莫不如就真的跟他成就夫妻?若是有不合心意的那一天,再和离也不迟,当初不就是这么打算的吗!
软玉转着小心思,她给李德琅揉了半天,问道:“怎么样?好些了吗?”她见李德琅半晌没有言语,便瞟了他一眼,见他正痴痴地看着自己,软玉的心脏“怦怦”剧烈跳动起来,她赶忙转移视线,无意中发现了他下身高高的支起了一个小帐篷,软玉忍不住便“扑哧”一声笑。
李德琅再也忍不住,他一翻身便将软玉压到了旁边的鸳鸯如意合欢枕上,嘴也随即吻了上来,裹住了软玉的舌头不放,就像在吸允一道美味的甜品,软玉的双臂不由自主的搂住他的脖子,慢慢的回应着他的吻…
李德琅哪里禁得住这样的诱惑?他的吻雨点般的落下来,在软玉的脸上、耳垂上、脖子上…最后一双手不知何时已经将软玉的亵衣给扯脱开了,露出了双肩和大半个上身,又在红樱桃上面亲吻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