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感谢丰神衣的慷慨解囊,就由他第一个转瓶子。游戏开始!

在转了十几圈之后,瓶口恰恰对准柯九。

“真的什么都可以问?”丰神衣笑得一脸八婆。

柯九无比豪爽地点头。

“你的来历。”

这个问题一出,除了南无药外所有人都停杯,定定望着她。

柯九噗地笑出声来:“丰美人你确定要这样浪费你的问题?我能有什么来历啊,不就是昏倒在山上让老头捡到然后鸡犬升天?”

“那昏倒在山上之前呢?”丰神衣追问。这才是他要问的重点。

柯九怔愣了好一会儿,眼神有些迷离,在众人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终于开口了:“在那之前我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长大,念完书开始工作,过着最平凡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我生病了,我的父母带我去了一座道教名山,遇到了一个很迷人的神棍,然后就昏倒了,醒来就是在南无药的石屋里。”

气氛一瞬间凝滞。这是一个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的故事,但套在柯九身上又似乎恰如其分。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她的神情,当一个人露出连自己都在怀疑自己的人生的神情时,谁又忍心雪上加霜去质疑她?

“我的回答,你满意吗?”

丰神衣点了点头,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是不是因为一时的好奇伤害到了这个一直明朗爽快的女子。

下一秒,事实证明他多虑了。柯九腾得跳起来,一扫先前的迷茫,微醺的眼中闪着赌徒特有的炙热光芒,掐腰咔咔笑道:“终于轮到老娘了!”

多年玩真心话大冒险的经验让瓶口停在了她想要的地方。

“嘿嘿,玉大冰山!”柯九已经睁不大开的双眼在玉临君和林清月之间来回,不断发出令人发噱的奸笑。

林清月与玉临君同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柯九拿折扇敲着桌子,大声问道:“你的心上人是谁?”

玉临君没有回答,眉毛皱得能够夹死蚊子了,尤其在看到林清月窘迫的样子后,额旁青筋更是跳了跳。他就算告白,也不要在这一双两双三双狼眼注视下。

“唉唉,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回答,没关系,还有一条路。”她很仁慈很善解人意的。“不回答的惩罚就是,亲离你最近的那个人一口!”

噗……

南无药丰神衣李成蹊三人不约而同地喷了,忍不住向柯九投去歌颂的目光。

林清月的神情已经不仅仅是窘迫了,又羞又急地吞了两口酒,脸红到脖子根。用眼神向柯九求救,柯九眨眨眼,分明是等看好戏。她只好强作镇定告诉自己,师兄那么严肃冷情的人,一定不会跟着胡闹的。殊不知她这番脸红无措的模样落入身旁人的眼中是怎样的美景。

“师兄——”她回头想要确定师兄的态度,谁知一下子撞上了他凑近的唇。

这下不仅是围观的那三个男人,料到了过程却没料到结局的柯九也目瞪口呆了。灯光美,气氛佳,主角俊俏,角度拿捏得当,画面在这一刻完美地定格。

终于……

“他们要什么时候亲完?还玩不玩了?”向来没什么耐心的南无药不耐烦地嚷嚷。有什么好亲的,四片肉贴一起那么久不恶心么?

两个交颈鸳鸯如梦初醒,记起这是大庭广众之下,猛的推开对方。

看着两人别扭又尴尬的样子,柯九哈哈大笑,趁着酒劲大声道:“游戏告一段落,现在由本人为两位新人献唱一曲!”

“什么……新人,阿九,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林清月恼了。

“九姑娘真的醉得太过了。”

玉临君的帮腔偏偏让她更为窘迫,恼羞成怒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却引来难得一见的冰山一笑。

听说柯九要唱歌,李成蹊也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而南无药则是明目张胆的担忧:“阿九你真的要唱?确定要唱?要不我们去买了棉花塞了耳朵你再唱?”

柯九眯起眼,冷不丁探手狠狠扯了一下南无药的胡子,痛得他一缩,再一把夺下他的酒瓶喝了两口。

南无药呆住,而阻挡不及的丰神衣则是无比怜悯地望着她。

见无人再有异议,柯九柔了神情,清了清嗓,看着玉临君缓缓开唱。

“有花堪折直须折呀你要记得啊,莫待无花空折时才想念它。有心栽花花不开呀那不一定啊,无心插柳柳成荫啊多难得阿。”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林清月身边,笑容被酒熏得有些傻气,继续唱道:“看花,绽放啦,而你却错过它。待冬去春来花谢又开年复一年啊,盼有人疼惜,有人抚慰,有人占有它。”

唔,忘词了。不管了,拿折扇使劲敲敲大冰山,挑她记得比较重要的词接着唱:“……瞬间的美丽你要珍惜啊……”

在冰山炸毛之前,带着终于记起来的歌词大步转开。

谁开的满山枝枒

谁开在艳阳底下

谁开了却没有人懂得欣赏它

谁开的满山枝枒

谁开在艳阳底下

谁开了却没有人懂得欣赏它

谁开了……

最后一个旋转,成功在南无药背上着陆。

“哈哈哈!好晕好热……成蹊少年丰美人冰山清月,我先走了,青山绿水那啥哈……”柯九赖在南无药背上说着醉话。

感受到背上僵硬的身躯,他眼神一闪,放下酒瓶,顺从地蹲下调整位置背起她往外走,不理会身后几人疑惑的挽留。

入夜了,街上空无一人,幸而星月指路,清风为伴。

南无药的一缕白发飞到她脸上,有些痒。空寂的空间里,有厚底靴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的闷沉的啪啪声,还有她几不可闻的低语。

“哎,老头,我又动不了了。记不清是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了,你说,我是不是快死了?”

南无药微微皱眉,柯九说话带动的气息喷洒在他脖颈之间,一阵密密麻麻的细痒一寸寸地渗入皮肤,直达五脏六腑。从未有过的感觉带来的震撼,让他开始认真考虑是否该让她吃一粒龟息丸假死过去呢?这样就不会有挠人心肺的呼吸了……

“老头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真的要死了?我只是随口说说的啊!天哪,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精神了许多,全身都是力气,还热得要死?不是回光返照吧……”

咳咳!

“不是回光返照!”他才走神一小会,她脑中的剧场怎么快进了这么多?该不该跟她说呢……“其实……是因为你喝了我的酒。”

柯九脸色一变,随即挤出一抹狰狞的笑容道:“其实只是加了曼陀罗花粉吧?”

“没有没有!”

“最坏不过是断肠毒药吧?”

“没那么坏没那么坏!”

“那到底是什么啊混蛋?!”

“春风十八度。”

正文 寻欢阁

寻欢阁是城中最好的青楼,以“鸨儿辣,奴儿俊,姐儿俏”驰名全国。随便在街上抓一个男人,若是问他哪里的酒最好,他会回琉璃醉。但若是问他哪里的酒最好喝,那么他多半会暧昧又销魂地一笑,道:寻欢阁。

“李公子,奴家斟的酒不好喝么?”

身着薄纱的女人倚在男人身边,媚眸半垂,煞是动人,挑得男人一把揽过她,就着那红酥手将美酒一饮而尽。

“玉儿斟的,就算是毒酒也好喝。不过……今日怎么不见云老板和你几位姐姐?”

男人捏了捏玉儿的下巴,引来美人一阵娇笑,一拧身倒在了他的怀里,扔了酒杯,专心揉着男人的胸膛:“没良心的,也就奴家日日念着你,你光想着云姐,上次没被骂够么?你不爱惜自己,奴家还心疼呢。”

男人早被怀中的女人勾得心痒,神思不属,哪还记得什么云老板,忙搂着女人一处去了。

真真是绫罗生风,胭脂醉人。

如此热闹繁忙的夜,身为寻欢阁阁主,云老板却带着一个俊俏的龟奴走在清冷的后院回廊上,行色匆匆。

“该死的!这个祖宗每次来都得把老娘的头发折腾白几根,嫉妒,绝对是嫉妒!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下次要是再理他老娘就不姓云!”

云老板骂骂咧咧的,脚下速度却不减。

“云儿,你本来就不姓云。”一点都不像龟奴的俊俏龟奴忍不住开口了。

“要你管?老娘今天姓云明天不姓云后天就算变成带把儿的也跟你没半个铜板关系!”

“好好好,你爱姓什么就什么。要不,大后天跟我姓明试试?”

云老板倏地停步,回身一把揪起俊俏龟奴的衣领,挑眉冷笑:“小月月,别说会让我逼男为娼的话。据我所知,对你的身子感兴趣的老男人可不在少数哦。”

明月连忙微笑摆手讨饶,云老板松了他衣领,拍拍手继续前行。

“呃……云儿,那个男人是谁?你干嘛这么紧张他?”唔,虽然他不信云儿会红杏出墙,但还是问一下比较保险。

“关你屁事。”

“话不能这么说,那个人长得奇奇怪怪的,满头白发——”

“闭嘴!”

“还背着一个要死不活的女人,搞不好他是变态杀人犯,云儿,我们会不会被牵连——”

正滔滔不绝的明月突然瞪大了眼,直直地往后倒去。

云老板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她叫过他闭嘴的。目光对上院中负手而立的白发男子,随即皱眉道:“你要的浴桶冷水都送进去了,里面那妞是怎么回事?”

白发男子正是南无药,只见他转过头,望了望墙边的桂花树,轻描淡写道:“没你什么事,老子就是借个厢房用用。”

“没我什么事?”云老板气不打一处来:“你放倒我几个当家姑娘,踹翻我四个古董花瓶,现在说没我什么事?你你你你真当我寻欢阁没人了?扫把星!老妖怪!”

在云老板连珠炮般的骂声中,南无药已经成功抵达觊觎已久的桂花树下,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慵懒地瘫倒。

“是你家那堆姑娘扑过来毛手毛脚我才正当防卫的,至于花瓶,它们挡路了。”

“哟,我们圣洁不可侵犯的圣手大人,是不是该上表朝廷给你张贞节牌坊?笑死人了,闹出私生子老少恋奇情绯闻的是谁啊?你进妓院还他娘跟我装纯?”

南无药掏了掏耳朵,懒洋洋地回:“小云儿,你这样泼辣,会嫁不出去的。再说了,我什么时候给你错觉,让你以为我会任你骂而不对你下药?”

云老板一愣,不觉得身体有异样,正疑惑间,忽见南无药脸色一变,只听厢房内传来女子的叫声。

“死老头,南无药,救我!”

南无药面有忧色,无比纠结,却无意动身。

“死老头,你个庸医!老不死,老不修,混蛋二百五!呜——好难受!啊啊啊啊啊!”

“她好像很难受,你为什么不救她?”既然紧张她为什么又不救?这世上莫非还有他治不了的?

“你觉得我该进去?”南无药垂目,掩下满眼黝黯。

“她好像难受得快死了,你能救的话,还是进去比较好。”虽然满脑子疑惑,云老板还是有些迟疑地回答。

半晌,南无药缓缓地起身,拂去身上零落的桂花瓣,喃喃自语:“你这么说也对。”

缓缓地经过云老板身旁,慢吞吞瞥了她一眼:“别说我不厚道。”轻轻一弹手指,平躺在地上的明月动了动脚,挣扎着坐了起来。

云里雾里的,云老板半天摸不到头脑,只能呆呆说:“谢谢。”

“不用谢。”南无药摆摆手,走进厢房,留下一句话。

“春风十八度,无色无香,微甜,无解,三日内须与男子交合十八次方可。”

呆在当场的云老板直到浑身发热时才明白他说的话,咬牙切齿拎起一脸好奇凑到她面前的明月,向自己的厢房奔去。

这边南无药怀着一颗惴惴的处男之心进了房,脑中两方势力犹自激烈交战。

“南无药……”

这声音娇柔的……南无药喉头瞬间发紧,心里打起小鼓:医者父母心,她这样难受,我本就该救她,再说她会这样我也有责任,嗯嗯,所以我不是趁人之危,我这是怀着正直负责的侠义之心拯救无辜少女于水深火热之间。

但此时脑中另一个南无药又跳出来冷笑道:说得好听,你心情不爽到处下毒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医者父母心?有哪个父母背着女儿的时候会想着对女儿这样又那样?说到底还不是你发情期到了精虫上脑?

“南无药……你还蹲在墙角做什么?”

这声音沙哑的……一直蹲在墙角画圈圈的南无药胸口一阵发烫,心一狠,抹了一把脸站起来,转身,撞进一滩春色中。只见平日不是横眉立目就是迟钝发呆的柯九此刻粉面含春,媚眼生波,春 药见效引致的浑身异香更是晃人心神,缠绕得整个房间旖旎燥热起来。

南无药双腿不由自主向她走去,直到停在她面前,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清咳了两声,道:“阿九,你确定要这样?”

柯九僵硬地站立着,体内的燥热冲 动将她折磨得几欲发疯,难耐地咬唇催促:“快点!”

南无药的心跳早就失序到万马奔腾了,眼神却虚了虚,弱弱地飘到屋顶,有些扭捏地说:“这样会很尴尬的……”

“尴尬重要还是我的命重要?我……难受死了,你快点!”柯九的嘴唇被咬出斑斑血迹,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南无药闭了闭眼,微颤着伸手去扯柯九的腰带。

期期艾艾半晌,在柯九衣裳半敞半露之间,他又挣扎着抬起头:“其实我对这种事不是很熟练……要不我先去借本书研究一下?”

柯九牙齿磨得咔呲作响,如果不是全身动弹不得的话,她早踹他了!“研究什么?脱衣服你都不会吗?!你不会就给我滚出去换个人来!!”

换人?南无药倏地瞪圆狭长双目,鼻孔哼哧哼哧出着气,一副被始乱终弃的样子,手下动作也粗暴顺畅了起来。

女式男装虽然较裙装简单些,但相较真正的男装还是繁复了些。南无药的手穿梭在衣物间,不经意抚过柯九的身体,令她倒抽一口气。生生憋下喉间的呻吟,明明僵硬的身躯却开始发软。

这春 药太霸道了,太TM霸道了!咝——死老头你手放哪儿呢?!

柯九双眼死死瞪着停在她BRA上的那只手,感觉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

显然南无药此时的紧张也不遑多让,更何况他还加了困惑——这件小衣怎么这么奇怪?这……要怎么解开?

在他走神分心开始埋首研究柯九穿越来时随身穿的BRA时,柯九呼吸急促起来,终于在他试图用手从中间撕开时挤出声音来制止:“死老头你敢撕我唯一一件内衣我跟你没完!”

南无药怔怔地抬起头,柯九不敢看他,怕心中身上那把火一触到他无辜困惑的眼神会更一发不可收拾,红着脸吼道:“最后这件不用脱了,还不快把我弄到冷水里!”


“冷水?我会冷的……”他还是第一次,保守点在床上比较好吧?

“关你什么事?是我泡又不是你!我说你明知道我动不了,还放一桶冷水在这边让我干看着是什么意思?”

南无药噎住,脱自己衣服的动作霎时停住,胡子掩盖下的一张玉面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所以你叫我帮忙……是想泡冷水澡降火?”

“不然呢?叫你帮忙还磨磨蹭蹭的,真是——啊!救命!救——啊啊啊!”

柯九被猝不及防一推,僵直着向后倒,臀部撞在浴桶边缘,最后一头栽进冷水中,不知何时能动的双手双脚拼命摆动挣扎着。

南无药默默收回一指禅,甩了甩身上沾到的水珠,木着一张脸摔门出去了。站在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整,嘴角扯起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笑,就地倚门坐下。

果然,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屋内传来了细微的女声。

“南无药……”

哼!风太大,他什么都没听到。

“南无药……嗯……”

哼!不要小看男人的意志力,尤其是大龄童男的意志力~

“无药……”门被拉开了一角,一只白皙的手搭在了南无药肩上,未干的水珠顺着光滑的肌肤滑入他领口,所到之处,从颈项到胸口,一片灼烫。

哼!就凭一只手也想撼动男人钢铁般的意志么?简直异想天开自作多情!除非……

除非是两只手……

身后的人娇笑一声,双手都缠上他的颈项,一口含住他红透了的耳垂呢喃:“一个人泡澡也未免太无聊,美人儿一起来吧,嗯哼?”

现在……是什么状况?

南无药有些迟缓地往身上泼着冷水。难道不该是她拉他进门三两下扒光衣服然后高床软枕里去然后雨打芭蕉被翻红浪芙蓉帐内春风一度一度又一度么?为什么现在变成——他在洗冷水澡?!  眼神向仅披着外衣倚在床头喝水的慵懒女人飘去——这女人,真的中春 药了么?  “怀疑的话,就快点洗好来验明正身呀~~”

又来了又来了,怎么原来他家的药除了让人性格大变之外还会变声?这酥骨销魂的腔调,足以迷倒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南无药有些无措地抓了抓胡子,力图不脸红却控制不住周围的冷水也渐渐有了温度。  此时的柯九也不好过,扯了扯衣襟,无法抑制地伸出舌头呼气散热。之所以还放南无药去沐浴是因为她残余的理智告诉她,OOXX给女人带来的不仅是一时的欢愉,更有可能是后半生无尽悲摧的妇科病,这里又没有安全套,只能尽量做到清洁卫生。

话虽如此,但既然是残余的理智,自然最终还是败倒在强大的欲望之下。  “呐,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嗯?”

南无药抬头,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柯九伸出一只手,眨眼邀请,媚态毕露,身上的单衣几不蔽体,姣好的曲线若隐若现,泛着湿气的发粘在肌肤上透出暧昧的气息……

是可忍孰不可忍?

南无药倏地从水中出来,素日慵懒的神气中也染了凌厉,一步一步,即使一 丝 不 挂也仿佛身着最华贵的袍子。银白长发垂然,在灼灼红烛中流光溢彩。修长冰凉的手指扶上柯九的裸肩,引起一阵颤抖,不知谁绵长的叹息震动了紧绷的弦。一阵天旋地转,两个急不可耐的身体双双跌入床中,牵动了束帐的流苏,珠帘倾泻而下。

纱幔摇曳委地,掩不住宛转吟哦,旖旎了一室春光。

“搞什么?纱幔是什么意思啊喂!有点诚意好不好?!”

屋顶传来一连串不合时宜的低咒,屋内欲 火焚身的两人并未察觉自己头顶一片瓦片被搬开,一双黑亮的眼睛正恼怒地瞪着他们。

黑亮眼睛的主人是个身着碧色裙衫的持剑少女,猫在屋顶的身躯慢慢直起,露出一张小巧精致的脸庞,眼珠儿转了转,不以为然地嘀咕:“这就是寻欢阁?哼,神衣师侄喜欢的地方也不过如此嘛!”  眼神不甘心地又回到脚下的屋中,隔着纱幔,见床上交叠起伏粗喘尖叫不休的两个人丝毫没有从床上转战到地上桌上甚至窗旁以方便她观赏的打算,撇嘴正待要离开,却被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扯回注意力。  “南无药!你在捅哪里?!”

“呃……不是这里么?”

“是的话我会这么疼吗?!”

一阵殴打声后,男人的声音弱弱地响起。

“阿九你会不会弄错了……女人第一次都会痛的……”

又是一阵殴打声夹杂着求饶声后,是女人的咆哮声。

“白痴!!!我的身体我会分不清是哪里痛吗?!!!!”

接下来是一阵窸窸窣窣,间或几声急喘和低吟。少女微微地皱起了眉头,男女那回事似乎很麻烦?思忖片刻,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少女一跃而起,飞身离去。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少女回来了,带着笔墨纸砚和一大堆糕点蔬果,借着明月光与习武之人特有的目力,边看边吃边记录。闺房战事开宗第一点:知己知彼,找准巢穴。

凝神听了半晌,都是一阵嗯嗯啊啊,间或几声咒骂与呼痛。

“……别再扯我胡子了!”

“嗯嗯……啊!哦……哼嗯……”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唔哼!”似乎又被顺势重重扯了一下。

纱幔内,男人的动作停了,女人欲求不满地哼哼,却被重重一个翻转趴倒在床上,臀部被高高抬起,成了后入式。他似乎发现了这个姿势的好处,大掌探向女人的前胸,握住了她的敏感。  “啊啊啊!”女人被弄得连连尖叫,手无处可抓只好扯着枕头颤抖。

屋顶的少女啧啧叹着,手中羊毫迅速在纸上记载。闺房战事第二章:切忌挑衅过度,腹背受敌!  不知不觉记载了半张纸,墨也有些淡了,女人抽搐的泣声以及男人重重的喘声渐起,一个回合结束了。少女正想吃个苹果休息会,屋中传来女子越发娇媚的声音——“我还要!”  ……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熹微,屋内早已消停的两人似乎又有了轻微的响动,而半躺着昏昏沉沉睡了一大觉的少女也在第一时间被扰醒。

“我饿了。”柯九推了推身边的人。

南无药嘟囔了句什么,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翻身将女子往怀里带,下身再次紧合。  “……我说的是肚子饿。”不复昨夜的娇媚,柯九似乎脱离了药效的掌控,语气中满是尴尬羞窘。  南无药并没有退出她温暖的体内,也没有再动作,只是懒懒地抬头喊了一句:“屋顶的那位,去叫人送点吃的过来。”

柯九吓得差点跳起来:“屋顶有人?!”

话音未落,屋顶便传来少女惊讶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有人在上面?据我观察,你明明没有内力呀!”  南无药不满柯九的尴尬挣扎,稍微用力将她固定在怀中,然后才松开眉头回答道:“你有先天气喘,我闻到你身上清心丸的味道。不过清心丸只是暂时的压制而已,我有治愈你的方法。”。先前被春风十八度的异香所扰,没有辨认出,直到方才才确定屋顶真的有人。

半晌没有回应,少女似乎离开了。

南无药看着越缩越小恨不得消失在被子中的柯九,有趣地笑了:“你现在害羞会不会太迟了点?或者说,太早了点?这药效还有两天呢……”

柯九猛的从被子中探出头来抓住南无药的臂膀,急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春风十八度——难道,真的要做满十八次?!这是什么鬼药啊变态!!”

柯九终于恢复了原本的柯九,少了勾人的娇媚,不过她饱满柔软的胸部挤压着他的胸膛,不经意间的磨蹭还是触动了他清晨的欲望。仍在她体内的那个他瞬间苏醒,迅速膨胀。  一时间, 吟哦声又起,而与此同时,敲门声也起了。

“喂!你们到底有完没完,还吃不吃东西了?”

突如其来的少女嗓音,令柯九紧张地急剧收缩起来,南无药倒抽一口气。  “喂!我把吃的放门口了,你说的能治好我的药呢?”

门外少女嚷嚷个不停,柯九有些别扭地扭动想挣开,南无药微微皱起了眉,右手一翻,捏了个指诀,指间瞬间多了一枚银针,向外掷出。只见少女身影直直倒下,扑通一声,再无声息。  万籁俱寂,只剩下南无药专心制造的令人羞愧的淫靡之音。

饿得无力反抗的柯九瞠目结舌,抖着嘴唇,大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你不怕,精尽人亡么?”  南无药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眯起眼露出与身下蛮横的动作不符的无辜表情,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