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白反问，“开黑？”
“等我！我立马回去，我走中！”周然来了精神，胡乱把散乱的书收拾好，反身就往寝室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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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天晴，白日里气温越来越高。
上午第二节 课还没下，林思晗就被太阳晒的有些受不了。她和许笙笙同桌，坐在右边靠门靠窗那一组，正对太阳。
教室里没有开空调，也没有开风扇。情绪高昂的语文老师丝毫不在意教室里可以蒸馒头的温度，还在讲台上喋喋不休的讲解着《赤壁赋》讲到动情处，时不时诵喝几句。
“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读到这里，语文老师顿了一下，似是在回味字里行间的意味，“这一段非常精妙，也是各种大考小考的高频考点，同时也是你们错别字的重灾区。我一边读，你们一边看，仔细看，等会我会点名喊人讲大意。”
“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教室墙面的下半部分贴了瓷砖，凉冰冰的。
林思晗忍不住往墙角的阴影里缩了又缩，想着自己就和蒸笼里面的白馒头一样。
“下面请林思晗同学为大家翻译一下这段话，也顺便让我认识认识新同学，只要大概表述一下意思就好。”
听到老师点自己名字，林思晗拿着书起身，定了定神看着课文逐字逐句的翻译着，“曹公孟德，当初他攻陷荆州，夺得江陵，沿长江顺流东下，麾下的战船延绵千里，旌旗将天空全都蔽住，在江边持酒而饮，横执矛槊吟诗作赋，委实是当世的一代枭雄，而今天又在哪里呢…”
女声像浸润在寒涧溪水中的暖石，一下又一下，叮咚叮咚地浸入心底。
“翻译的很好，意思很对。”语文老师做了个手势，意思林思晗坐下。
林思晗刚坐下没多久，就打了下课铃。
“我们拖一下，就几分钟，用不了多久，把这段收个尾，等会你们整队动作快点。”
周一大课间，学校照例会升旗，执课老师一般都不会拖堂。只是她们的语文老师不是一般的老师，是文一的老师。
楼下理一的学生，穿着相同的白色衬衫校服的男生们陆陆续续走出教室。
林思晗气闷，对着窗户发呆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走在人群最后方，打着呵欠一副没睡醒的沈亦白。
原因无他，他的身姿是最清隽的，哪怕打着呵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有一句俗话，对应文科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在理科生身上同样适用，林思晗想沈亦白身上就是典型的理科生气质。
因为被老师拖了几分钟，最后她们班几乎都是小跑着奔向主操场的。
“站队站队，快点，不然等会就要被扣分了。”体委右手握拳举过头顶催促着，“站好就行了，等会自己悄悄调整。”
林思晗被推搡着，不知不觉就几乎被推搡到了队尾。这时队伍也安静了下来，只有少数协调私商换位置的学生还在移动。
前面的女生踮起脚左右望了望，对站在身后的林思晗说：“你好像比我矮点，要不你和许笙笙站我前面？”
林思晗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就站这吧，后面已经有学生会的人了。”
“那行。”
理一和文一正对升旗台，位列主操场正中间。高一年级组站最前面，往后依次是高二，高三年级组。理一旁边是理二，理三…文一旁边是文二，文三…
很巧，沈亦白所在的队伍和林思晗所在的队伍紧紧挨着，而且沈亦白就在她身后。
沈亦白单手插在校服裤的口袋里，借着前面人挡住太阳，闭着眼睛养神。
“哦哟，小霸王。”
“干嘛！”许笙笙回头，瞪着周然，“喊你爸爸？”
“爸爸？谁？”
“我。”许笙笙挑衅。
“世纪笑话，不好笑。”周然也不恼。
“爸爸切你跟切西瓜一样，一刀一个的好吧。”
“哈哈哈哈。”
“快，我晗帮我证明！”许笙笙喊林思晗帮她撑腰。
林思晗忍着笑意回头，“是是是，犀利藏剑，一刀一个小朋友。”
周然上上下下打量了许笙笙几眼，评价着：“剑三？看不出来啊。”
许笙笙看起来文文弱弱，长了一副乖学生懂事女孩的脸,完全看不出来是玩输出的。
“谢了。”沈亦白睁开眼，正好对上林思晗漾着笑意的眸子。
眸光带水，水光潋滟，眸低漾着止不住的笑意，很淡。
林思晗不着痕迹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着头小声回应：“不用。”
“讲义等会还你。”
“好。”
沈亦白之后就没再出声。
尬聊失败吗…林思晗觉得自己可能大概是一个话题终结者。
“临近期末，大家神经都崩的很紧，为即将到来的分科考试做准备，这一点很好是没错，但同时我们更应该劳逸结合，适当的放松自己，以提高自己的学习效率。接下来的校园文化节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年级主任还在升旗台上做着讲话，下面学生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
“哇，校园文化节！可以high起来了。”
“哥们，约了打竞技场吗？”
“我们摆摊位吗？卖什么卖什么？”
“今年不知道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摊位呢！”
林思晗没接触过，不是很懂，问：“笙笙，这是什么？”
许笙笙下巴抵在林思晗肩膀上，语带兴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展示校园文化的节日。什么都可以展示，各种妖魔鬼怪都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很自由，老师也不会干涉。”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校园文化节期间，作业课程统统都可以放在脑后。作业？不存在的！上课？同样不存在的！”
“几天？”
“三天。”
升旗仪式结束，原本排列的整整齐齐的队伍立马变的松松散散。三三两两的学生闲庭散步似的往回走。
沈亦白等前面的人散的差不多了，才移动脚步。
林思晗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离第三节 课上课还有十几分钟。
“那个…”林思晗酝酿了一下，喊道：“沈亦白？”
“嗯？”沈亦白停下脚步，半侧了头看着身后的林思晗。
十七八岁的少年侧脸逆着光，看不清表情，纯白的校服衣角被晨夏微风吹的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风带着热度卷着少年衣角上的皂香。
“不是说要拿讲义吗？”沈亦白皱眉。
“现在？”林思晗放在胸口的手，食指无意识地在胸前的niu kou上画着圈圈。
“不想？”
“想！”
想多了解你一点吧。
只是这么多同学，拿讲义是跟着他一起去理一的班级吗…
“那走？”
“嗯。”
还真是和她想的一样。
林思晗紧了紧胸前的白色niu kou，放缓了呼吸跟上了沈亦白的脚步。
主校教学楼前的梧桐大道，笔直，绿荫浓密。
周然和路智障他们走在前面，沈亦白手插在黑色校服长裤的裤袋里，跟在他们身后，再隔几步就是林思晗。
走着走着，沈亦白与周然他们之前的距离约拉越远，与林思晗之前的距离不过一步半。
停下脚步，沈亦白站在原地等着林思晗。
“然哥，你说咱考王这学期结束会转到竞赛班吗？”
“路智障你是真智障，你说呢？”
张帆接了口：“我觉得不太可能吧。要是想进早进了。”
路远航：“嘿嘿，我就想看咱理一的考王次次吊打竞赛班。”
周然边说边回头看沈亦白，“不可能的好吧，小白对竞赛没兴趣。”
“嗯？”周然惊讶地嗯了一声，“咋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小白身后的。”
张帆和路远航也跟着回头。
张帆：“…”
路远航：“…”
路远航拍了拍周然的肩膀已示安慰，“然哥，你不行啊。”
周然站着等着沈亦白和林思晗走过来，比了个大拇指说：“可以的，小白。”
沈亦白没解释，目不斜视地越过了比着大拇指的周然。
林思晗鼻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说：“我来拿个讲义。”
7.奶糖
chapter7特浓草莓盐味奶糖给你
周然看着跟在沈亦白后面亦步亦趋的林思晗，啧了一声。
张帆挤兑着周然：“吃醋就直说，一张讲义而已。”
“吃醋？”周然念着吃醋这两个字，加了重音，“你国足就算了，还是个真瞎子。”
一语双关。
张帆不但游戏里盲僧宛如国足，现实里也是个瞎子。真瞎了眼才能看出他吃醋。
“拒绝人身攻击。”
“我看你又在刁难我小叮当。”
三个人斗着嘴跟在沈亦白林思晗后面，慢悠悠地晃进理一所在的楼层。
“口”字型的建筑，中庭种植着粗壮浓密的香樟，花坛里覆着大片大片的麦冬，角落里还有几株上了年纪的垂丝海棠。
理一一班在楼层的最里面，一般他们都是从靠近香樟大道的那侧楼梯上去回班级，从那个楼梯上去会经过整个理一所有的班级。
s中会在高一的时候就分文理意向，但也仅仅是分意向，理一侧重化学，理二侧重生物，理科类班级物理同重。每逢大考小考，还是一样的语数外政史地生理化九门全考。
沈亦白是他们理一的考王，理科类成绩几乎接近满分，常年占据整个年级的榜首，踩着竞赛班秒天秒地秒理二。
林思晗踏上最后一层台阶，后脚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听见一个有些焦急的男声喊着：“沈亦白！”
三个字，配合着变声期的嗓子硬生生喊出沈亦白欠钱不还的感觉。
沈亦白步伐微止。
“大哥，总算找到你了，你们竟然还没回班级。”来人是理一二班的班长，常年被沈亦白周然压在榜单下面，但性格很好，和周然他们也挺玩的来的。据说从幼儿园开始就一直当班长，一直当到现在，整个理一都喊他老班长。
“老班长，要不要拿个超高分贝的喇叭给你喊啊，整个楼层都听得到你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小白对你干了什么呢。”周然开着玩笑，走上去搭着二班班长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我不介意你给我一个超高分贝的喇叭。”
“什么？”沈亦白直奔主题。
“还能什么…校园文化节啊，开幕式准备滑板表演。”老班长怕沈亦白拒绝，又补充着：“拒绝无效。节目已经报上去了，名单上也有你，想拒绝只能去找年级主任。”
听完，沈亦白直接走了。长腿长手的，步子迈的相当的大，林思晗顿了一下，又小跑着跟了上去。
“玩的一手好先斩后凑，可以啊老班长，还是你厉害，小白都敢坑。”周然有点幸灾乐祸，他们那个年级主任是不可能同意沈亦白临时退出的。哪怕沈亦白说明缘由，他也只会告诉沈亦白：男人做事，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都要有担当，更要有始有终。
“是吗？别笑了，名单上也有你，然哥去露个脸。”老班长拿下周然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丢了一个炸雷给周然。
周然：“…”
张帆：“哈哈哈哈哈哈。”
路远航：“哈哈哈哈哈哈。报应。”
“我们要不要再商量商量，老班长，太草率了啊。”周然还在垂死挣扎。
二班的班长说的很轻松：“去找年级主任，加油。诶，那个是你们一班新来的？竟然还是个妹子！你们班竟然也能打破光头。”
“你觉得是的？”
“我觉得，不是的。你们班不可能有妹子的哈哈哈哈。”
“你是不是对我们班有什么误会？”
不算长的走道，栏杆上趴着等待上课吹风透气的学生，林思晗对比着前面的人身高，发现自己不算矮的身高堪堪只能到那个人的肩膀。
追上去与他并肩，侧目目视一下，大概勉强肩膀再往上一点点。
“你要参加文化节开幕式？”林思晗问。
“嗯。”很淡的鼻音。
“这样…”
没有下文了。第二次尬聊也失败了…
右拐，再往前，停下。
林思晗刚在理一一班门口站定，抬头就对上一班众人齐刷刷好奇探究的眼神。
“…”
“我还是在门口等你吧。”
“嗯。”沈亦白应了。
林思晗往后退了几步，双手背在身手需贴着栏杆，躲避着里面男生好奇的眼神。
沈亦白进了教室走到第四组第三排里面靠窗的位置，弯下腰，从课桌抽屉里面抽出化学竞赛的试题册。
“老大？”坐在沈亦白后面的男生喊他。
沈亦白拿了讲义，瞥了一眼后面的男生，“八卦？”
一路上，从六班开始，行注目礼一直到一班。没见过女的？他们一班没有，二班还没有吗？三班没有吗？四班没有吗？
“没见过女生？”
“哪有哪有…”后面那个男生尴尬地笑了笑，拿起笔低头装模作样算着沉淀物的量。
“谢谢。”林思晗接了讲义道了谢，“等等，这个给你。”
沈亦白没动。
“把手伸出来。”林思晗把讲义竖着拿在手里，挡住小半张脸，另一只手握成拳，等着沈亦白。
沈亦白伸手，摊开手掌。一小团粉色的东西稳稳地落入自己的手掌中间。
“谢谢。”林思晗再次道谢，往后退开转身小跑着又上了一层。
沈亦白看着林思晗因为跑动而微微扬起的校服裙摆消失在拐角，又垂下眼眸看了一眼手掌心的那团粉色，特浓草莓盐味牛奶糖。
他不喜欢甜食。
收了手掌，把一团粉的奶糖塞进了校服裤子的口袋里。
坐在位置上伸长脖子目睹一切的周然就等沈亦白回来好好八卦一下。
“小白，小白白。我刚刚看见人家小霸王的朋友临走还送了东西给你，是什么啊？”周然已经做好死缠难打的准备了。
沈亦白一目十行地扫着经典力学的题目，一边从题干中抽取有用的信息一边回了简单的两个字：“奶糖。”
没想到答案来得这么容易，周然有些不适应，“…哦。”
“你不是不爱吃糖吗？”
沈亦白喊他：“周然。”
“小白？”
“你们家还可以再办一个娱乐八卦杂志。”
“你去管理正好，八卦杂志一定能大卖。”
周然愣着保持着半举着物理书的动作，“…”
他想通了听明白了，沈亦白是在拐着弯骂他八卦。
下午，一节物理课一节数学课上完，周然看了下贴在桌角的课表，第三节 是活动课。收拾好桌子，周然问懒洋洋趴在桌子上的沈亦白：“跑路吗？”
话音未落，二班班长出现站在一班门口敲了敲一班的门，喊道：“沈亦白，周然，活动课大操场训练。”
末了，又加了一句：“无故缺席或者迟到的下周一大黑板通报批评。”
沈亦白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周然，说：“你跑啊。”
周然无奈，跟着沈亦白起身，其实他本来准备趁老班长没来找人之前悄悄开溜的。
“马上，我和小白回宿舍拿滑板。”
文一理一的活动课都是在大操场上上的。一般活动课就是男生打打球，女生绕着跑道一边散圈一边闲聊。
林思晗拿了体委从体育器材室借来的羽毛球，递了一只球拍给许笙笙，“给，小懒笙。”
许笙笙坐在跑道上，双手撑在后面，“坐下，我们好好谈谈。”
“哇，快看快看，喊大师过来看看，看看人家的style！”
大师是文一为数不多的男生，有一股书卷气，反而显得有些呆愣呆愣的。一班女生都喊他大师。
林思晗顺着其他女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行人中，第一眼还是他。
有一句歌词，大概就是这样：我遇见了你，好天气。看天空晴万里，碧树蓝天，深呼吸。
沈亦白换了干净的棉白t恤，黑色短裤，露出瘦白的小腿，垂在身侧的手腕还带着黑色的护腕。
“卧槽，好帅，滑板诶！他们理一的是准备做什么？”底下的小女生还在嚷嚷着。
“好像是为开幕式的节目排练吧。”
林思晗想起来上午沈亦白被坑参加开幕式的事，看这样子是真的没跑了。
沈亦白拿着滑板前端，往前走了几步拜着尾部，放下滑板，穿着红黑的nike dunk low pro sb滑板鞋的右脚踏上板面，左脚踏了下地面跟着利落地也上了滑板，一个漂亮的the ollie，带板起跳上了台阶。
流畅的基础动作引得下面上活动课的小女生激动不已。
周然看沈亦白带板起跳，不甘示弱，跟着也玩了一个ollie。
许笙笙有些不敢相信，“周幼稚还会玩滑板？”
“有点帅。”林思晗很公正客观的评价了一句。
“可是他是个幼稚鬼啊。”
许笙笙承认，在她心底里此刻非常不想认同玩滑板的周然是帅的。
“口是心非，我听出来了，别狡辩。狡辩就是掩盖事实。”林思晗拿着羽毛球拍蹲下，一只手扶着膝盖，对许笙笙说：“看着我的眼睛。”
许深深抵死不承认，“他就是幼稚。沈亦白才是真的帅，蹲下带板起跳上台阶real 帅！”
“好吧，他幼稚，你更幼稚，然后沈亦白是真的帅。”林思晗笑了一下。
8.含春
chapter8甜中带咸，希望你喜欢
“我问一下大家对开幕式的表演有什么想法。”老班长看了一圈，视线停留在一只脚踩在滑板上的沈亦白，点名：“沈亦白？”
下一秒，又接道：“算了，我知道你没想法。”
“周然呢？”
被点名的周然还在状况外，随口接了一句：“我想上天。”
“要不要我给你配个直升机，哦不，火箭，让你和太阳肩并肩。”老班长的嘴皮也分顺溜。
“然哥，你怎么不下水呢？”
“你给我配个核潜艇我就下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偏了偏了，能不能回正题啊然哥。”
沈亦白出声，“要求？”
“啊？”老班长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是说年级主任的要求吧？我想想，大胆创新有震撼力有感染力，突出活力向上。”
大胆创新？
沈亦白踏着滑板，往后退了几步，眯着眼看着西斜的太阳，抬手，指着观众席方向，“够大胆创新吗？”
老班长本来是背对着观众席的，看沈亦白指着观众席的方向，也跟着转了个面向向后退了几步，看了半天没明白什么意思，“什么够大胆创新？”
一直蹲在滑板上的周然看着观众席走道之间的天然水泥下坡，笑了一声，说：“小白的意思是我们直接从观众席滑下来。”
的确够大胆创新。连台子都免了，直接利用纯天然的场地。
老班长看着纯天然的场地，有些犹豫，“会不会不安全？”
沈亦白：“两个人就够了。”
周然想了一下说：“如果两个人的话，就我和小白吧，稳点。”
“感觉从上面直接下来，会很刺激，带我一个！”一同训练的一个男生兴奋地说。
“加我一个。”
“再加我一个。”
“也行，你们都试试看，有问题也别勉强，注意安全。”
蹲着的周然从滑板上跳了下来，弯腰捡滑板的时候，瞥见了另一边坐在塑胶跑道上的许笙笙，“等等，老班长，现在大操场这么多人，这种大招我们应该秘密训练。”
“然哥终于说了句中肯的人话。”
“现在大家都练习练习基础，再熟悉熟悉场地。做好热身。”老班长还在强调着。
“小霸王！”周然隔着大半个操场喊了他给许笙笙取的外号。
许笙笙听清了之后当即沉了脸，硬拖着林思晗就要去找周然算账。
被拖着的林思晗提着意见：“我们能不能换个时间换个地点，私下解决…”
现在偌大个操场上，沈亦白周然他们训练所站地方就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不能！我现在就要削他。”
林思晗被硬拖着，只能尴尬地站到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发光发热。
沈亦白一只手捏着自己已经汗湿的棉白t恤领口，另一只手拎着滑板准备去阴凉处休息。
“刚才那个很厉害。”林思晗鼓起勇气说了一句。
“ollie是基础。”
“这样啊…”
所以第三次尬聊也失败。
话题终结者可能是他沈亦白，不是她林思晗。
“那种口味的奶糖还好吧？”
奶糖？上午那团粉色的东西。
沈亦白想起来那颗奶糖还在他校服裤子的口袋里，“还好。”
林思晗轻轻浅浅地笑了一下，眉梢因晚风熏染了一抹□□，说：“嗯嗯，奶糖不是很甜，还有一丢丢的咸。”
甜中带咸，希望你喜欢。
“嗯。”
“我错了行了吧，请你吃饭，游戏里脱装备给你打，绝对不还手绝对不用一个技能，减伤我都不会开。”
周然一脸苦色，“真的，我说话还是可信的。”
许笙笙没搭理他。
林思晗看着分明已经不生气的许笙笙，眨了眨眼睛。
周然继续：“许大领导，我真的对不起你，您就不要和我这种人计较了，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我要吃冰激凌，要三个球。”
“没有问题的，领导。十个球都没有问题。”
许笙笙得寸进尺，“还要教我玩滑板。”
周然还在点头，听清许笙笙要学玩滑板的要求，立马改点头为摇头，“这个不好吧…很容易受伤的。”
“我也想学，简单一点的就行了。”林思晗附议。
周然想了下同意了，“那好吧，我教小霸王，让小白教你。”
“yeah！还是我赚了！晚上回去记得脱装备给我打，我会开插件监控你减伤的。”
周然：“…”
最后敲了周然一顿吃的心满意足的许笙笙大手一挥，拉着林思晗去上晚自习，只留下了一句：“算了，原谅你啦。”
周然看着许笙笙一蹦一跳的背影，说了一句：“我怎么觉得被坑的是我。”
沈亦白低着头，后脚踩着板尾，翘起板头，前脚跟着踩上滑板的中间，玩着荡板，“晚上脱装备记得喊我上线。”
“要不要这样？”
“围观。”
“回去训练吧，老班长已经拿了假条。”周然滑着滑板，明显不想再继续讨论脱装备被打这个问题。
第一节 晚自习，离下课还有十多分钟的时候，文一一班的教室内就出现了反常的骚动，到最后讨论声越来越大，甚至超过了平时晚自习课件的吵闹声。
林思晗停下做着摘抄的手，疑惑地看了半圈教室，不明所以。就连平时高清的副班都是一副小女生含羞带俏情窦初开的样子。
s中的学生一向都奉行什么时间做什么时间应该做的事情，晚自习几乎都是用来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刷题也好，预习拓展也好，哪怕是偷偷摸摸摸鱼也不会发出声音干扰别人，更何况今晚这样的情况。
许笙笙捂着手机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林思晗，拽过林思晗压在手肘下面的摘抄本，拿起自己的自动铅笔快速地写了一行字：看我给你发的视频，下课说。